列着行军队列的秋军步兵,已经步伐整齐地踏着鼓点经过荆棘他们的埋伏点,旗手走过荆棘潜伏位置五十步时停止了前进,带队的秋国军官开始命令士兵列成进攻队形,这位留着典型的秋国小胡子的军官,刚刚张开口,就听出“唰”的一声破空声,他转过头来只觉眼前一黑,额间一阵剧痛以后,就失去了知觉。
荆棘已经无暇去拔起那把跟着他从京师转战到秋水江边、打磨了许多次的心爱的匕首。他披着泥土和杂草的伪装扑向一脸惊愕的旗手,“咔”地一声扭断了这位勇士的颈椎。道路两边潜伏多时的士兵也已扑向自己的目标。一名训练有素的秋国步兵举弩命中目标以后,用坚硬的弩托狠狠砸在大牛格挡的左手上,大牛被打飞的同时,右手的砍刀无力地跌落,重重地摔到地上,大牛抱着那倒霉的左臂在地上嚎啕,诅咒那个打断他手臂的该死的秋国杂种,但显然诅咒不能成为武器,大牛头上不知被谁踢了一脚,马上昏了过去,但随即又有人踏到他受伤的手臂,于是他悲号着又继续在地上打滚。
荆棘把死去的旗手踢向朝他举弩瞄准的秋国士兵。“唰!”强劲的破空声,英勇的秋国弩手把死去的同袍开了一个洞,然后被荆棘扑倒。荆棘用牙齿咬向他的动脉,又很快被一个久经战场的秋国老兵一脚踢飞。在地上哀号的大牛抽出后腰的斧头,向那个踢飞荆棘的秋国老兵背后扑去,锋利的斧刃劈裂了那秋国老兵背后火红的制服,卡在肋骨之间,那秋国老兵一个过肩摔就把大牛从身后甩到跟前,然后那把早已染血的长刀对着大牛颈部劈落下来。
一把砍刀划出寒光,把这个秋国老兵的拇指连长刀吞口一起斩断,却是那天给荆棘酒喝的老卒,不知何时握着他的砍刀杀了过来。
那位只是被荆棘咬破气管和撕走一小块皮肉的秋国士兵捂着咽喉在地上不知被谁踩了几脚以后,拔出短刀刚毅地刺向自己的心脏。
荆棘爬起来投出最后一把匕首,把一个准备举弩发射的秋国士兵钉倒在地,然后一脚踢飞身边秋国士兵手上的长枪,用双指挖出他的眼珠以后,接住落下的长枪,旋身用枪尾锥切开了另一个刚干掉两个对手、从地上换了一把没卷刃的长刀的老兵咽喉。
战斗很快接近尾声,毕竟这是一次伏击,还是二百人对一百人的伏击。
三个秋国老兵带着伤,扔掉了已经发射过的弩弓,手持长枪围成一个小圈子。已经有两个人倒在他们的枪缨下了,荆棘止住了要冲上去的其他人,背着手对他们说:“投降。我们不杀俘虏。让你们的家人用钱来赎回你们,和以前那些被俘虏的奴隶一样。”
“是不是真的?”在秋国人开始发问时,已经有士兵把匕首交到荆棘背在身后、打着手势的手里。
“你们没有选择,我数到三,如果你们还不放下武器,就只有杀掉你们了。一……三!”
三名犹豫着垂下长枪的秋国士兵,两名被荆棘抛出的匕首射中额头,于是他们最后一名同伴身后出现了空档,包围着他的人们马上就把他砍翻。
“负伤的人互相包扎,没负伤的快把秋国士兵的衣服包括靴子弄下来,然后把尸体扔进我们之前挖好的坑里!”荆棘说完去那名秋国军官额头拔下匕首,用了这么久,起码手感还是比较熟悉。
他无奈地望着倒在血泊中的那些荆国勇士,二百人,付出了二十五人死亡、三人重伤、十一人轻伤的代价,才在伏击的状态下干掉对方一百来人,虽然为了突发性,避免齐整的弓弦声引起秋军大营的注意,才用短兵出击,但对方也只不过有二十来个弩兵零零落落放了四、五次。由此可见,士气低落的荆国士兵,和被胜利激发斗志的秋军真的有很大差别。荆棘相信如果不是这些人都是志愿的死士,加上他自己的参与,也许今天的胜负还很难说。
荆棘望着陈鹰埋伏的方向,那两队秋国骑兵追击的烟尘已然消散。自己这边打伏都如此困难,要对付比预想中多了一队敌军骑兵的陈鹰那边,怕是更是辛苦,说凶多吉少也非不可能。荆棘思考了一会,他觉得要就这么回京师,就凭着又死了这许多兄弟,指不准杨梦熊会给自己套上什么帽子定罪,要保全性命,想来必得弄出个惊天动地、无法抹杀的功劳才行!他在李轻车身边数年,李亮欣见他为人忠厚合自己的性子,又是极看重他的,行军间暇时,兵法武艺官场谋略无不尽心相授,是以见识自然不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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