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愿随大人赴死。”一个明显是投笔从戎的轻伤员也站了过来。

……

在秋江分支萧水河畔，一队残败秋国步军扶着伤残的战友，大毛帽歪歪斜斜，红­色­的制服被扯开了口子，摇摇晃晃走回秋军大营。

十九日正午，晴

天空已有些灰蒙蒙了。远处的杂树丛，除了几点鲜红仍那么显眼，已难分清绿­色­的是桑叶还是灌木、枯黄的是衰草还是落叶。钉了铁掌的马蹄，重重地叩击向地面，向后溅飞起高高的沙尘。每一次腾空，马儿用力地舒伸，直到铁蹄落地，急促的喘息，都带给骑者震颤。

马蹄极其急促地叩敲着，前面那几匹马已经明显不行了，似乎骑士和马具的重压，让本不是用来短途速跑、也不是用来当作骑兵坐骑的它们，几乎要从大骨节处散开一样。但它们仍努力地跑着，被马刺踢出的血洒在空中，它们如同为了完成某种天赋使命，在燃烧着生命驰骋。

那片桑树后面，就有袍泽，就在前方。诱敌的几名荆国士兵，不停地用马刺踢着马匹，让它跑快些，再快一些！虽然荆棘给他们每人都配有一把长弓一把短弩，尽管只有一半人拿起过短弩发­射­过，但也没有人想对后面的秋国骑兵来上一箭，拉开距离才是关键！那后面百余名秋国骑兵在奔驰中的齐­射­，也只命中了两三箭，更不要提这几名原本就不是骑兵的荆国士兵。

伏在战壕里的校尉陈鹰皱起眉头，因为走时的八个人里只有五个人七匹马回来了；更何况，那些秋国骑兵跟得太紧了，仅仅三个马身的距离！发现这一点时，已经没有可能让后面的弓箭手再调整了。

这时奔在最前面的一个荆国士兵，陈鹰校尉已经可以看到他脸上的灰尘了。在离陈鹰不到两个马身的地方，马上的士兵奋力一提缰绳，那胯下的老马，也知道要跃过这道战壕才行，但它已­精­疲力竭，它尽力蹬地，笨拙地跃起，舒伸四蹄，陈鹰校尉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他感觉得到那老马掠过头顶时带出的劲风，甚至还能分辨出被马刺踢出的伤口，在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儿。

虫工木桥◇◇欢◇迎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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