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各样菜蔬络绎不绝的端上桌来。
“跟老子坐起噻,架默了哦!客气逗饿自己哈!”宾客们相互招呼,团团围着八仙桌坐定,又有人来回穿梭,为宾客送上新出锅的直冒热气的菜肴,另有人负责向酒碗里倒酒。
“快点!快点坐起噻!嘿咗嘿咗的架起势整哈,安逸得很!”客人们彼此招呼相劝,都将筷子提将起来,看着满桌的大肉大菜,大家都不再客气,只管使筷使嘴,大快朵颐。
乌光宗将上座让给一位年近古稀的老者,自己和一个年轻后生坐了下首。只见桌上摆满了喜庆的全席,原来李黑娃从成都请来好几位名厨,席上端来的都是川菜中的名菜:重庆辣子鸡、东坡扣肉、夫妻肺片、水煮肉片、冷锅鱼、白切肉……李黑娃又专门请人另做了几席农家菜肴,间或端上让几席城里来的客人们品尝,却是另一种风味:全鸡全鸭全鱼、芋头肘子、霉菜扣肉、喜沙扣肉、粉蒸肉、小炒瘦肉、清炖排骨、回锅肉、炒腊肉、各样时鲜蔬菜……都是农家酒宴,比不得前者是城市里的山珍海味,但甚是对城里人的味口。
乌光宗不喜荤腥,只拣素淡爽口的菜蔬动箸。
桌上多有贪杯好吃之人,大碗儿喝酒,大口儿吃肉,自然弄得酒气冲天,嘴角流油。乌光宗见李涵芳虽在穿梭来去,招呼客人,一双水灵灵的妙目却不时的瞟向自己,不禁又觉拘禁了几分,生怕在她面前出丑。
五六十桌客人各自谈笑吃喝,一时间筷来羹往,觥筹交错。席间又有喝酒划拳的:“请了请了,兄弟好哇,四季财!(另一人:六六大顺!)哥俩好哇,五魁首(另一人:独一根!),八发财(另一人:酒端倒!),兄弟好哇,七个巧(另一人:全给你!)……四季,四季;该你喝,该你喝。”于是输了的人一饮而尽。喝酒之人慢慢的话多了起来,喝骂戏笑之间,却也并无忌讳。
酒宴上逐渐热闹了起来,客人们的兴致也渐次高涨。
马大麻子却和彭文龙坐在一块儿,肉来嘴张,酒到杯干,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两人早已饿得两眼发花,此时眼见美味上场,都早已卷起袖子,松了裤带,吃饭的情形便似打架一般。
两人一边吃一边夸赞:“给老子硬是安逸,勒克肘子整得黄金绀色的,吃起来啪刷得很!嫩得很!”“嘢!勒克酒硬是清花绿亮的,喝起来劲仗大吖!”
席上之人不免窃窃私语:“跟老子,原来勒两个老二是饿痨子!有几十年没吃过饭了!”“跟老子我们台叫背时哦,跟勒两个老二坐一桌,勒哈安逸了,好吃的嘎二骨头汤被勒两个饿痨子整光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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