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师长被熏得晕头转向,不禁大发雷霆之怒,再也不问青红皂白,气急败坏的将八人扣下,细加盘问,终于发现这几个山民打扮的人原来正是自己派去抬棺的人。
苟师长得知自己订做的棺材竟然给人装了石头抬到李黑娃府上,更是气得三尸神暴跳,一顿详抠细索之下终于弄明白事情的经过。
但他对兵士们所说的“委座”不以为然,心想多半是这几个小子无中生有编造出来的,以摚塞失职之罪。大骂:“老子要整人!脚尖掟子来了!”因此他连滑杆也不坐了,将几个宪兵象赶鸭子一般赶了过来,一路之上将怒气都发泄在这八个宪兵身上,整得大家哭爹叫娘。
苟师长见李黑娃披红挂彩的出来迎接,大肆奉承讨好,心里怒气减了几分,大大咧咧地道:“鄙人不请自到,莫怪,莫怪!”李黑娃连忙笑道:“苟师座你客气了,能接待师座鄙人硬是高兴,请坐,请坐!”说罢亲自去给苟师长安排椅子。
苟师长见他竟然学着自己说话,将自己假装斯文的“鄙人”一词现学现卖,心里早有几分不高兴;一转眼,却看见自己双亲的棺材给人弄得东一块西一块,乱七八糟的散了一地,当即变了脸,转身揪住李黑娃,“啪啪”的抽了李黑娃两大耳括子,骂道:“把老子的寿材整到勒点来搁起,还不给老子收拾好,老子要整人!”
边向财和涂三余等人见李黑娃忽然挨打,都有些愤填膺,边向财向众人大声说道:“袍哥人家绝不拉稀摆带,李大哥挨了打,兄弟们啷个办?”众人异口同声的道:“扎起!”涂三余一马当先便冲了上去,要替李黑娃出头。
苟师长见有人出来与自己作对,“嘿嘿”冷笑几声,忽然掏出手枪,“砰”地一声,将涂三余右脚之前的青砖打出一个洞来,吓得涂三余登时呆如木鸡,边向财和谢五元、皮张一眼见苟师长的手下纷纷抬起枪杆子,一时都不敢轻举妄动。
苟师长这两记耳光打得李黑娃面颊上肿起十条血痕,李黑娃本以为能讨好上官,却平白无故受了人家十个指头的大礼,却之不恭,作声不得。
但原来李黑娃并不知道那两口棺材原是苟师长所有,一时失察,便即祸生须臾。本来作为巴山场“群益社”码头的副龙头,李黑娃还是算有权有势的,但向来因为公务缠身,对帮内事务也不甚过问,反倒是花雨农过问得多一些。现在花雨农不在,边向财等人又对当兵的畏之如虎,自己孤掌难鸣,一时竟然六神无主。
李涵芳见苟师长蛮横无理,拨开人群,走到苟师长面前,一只纤纤玉手已伸向对方头颈。苟师长见一个妙龄少女走了过来,眼望自己,似乎也并非看上了自己,前来投怀送抱。正纳闷之中,那妙龄女子已揪住自己头上一只肥大的耳朵,“啪啪”地抽了自己两大耳光,香喷喷地。
这一下不单苟师长愣住了,连场上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彭文龙和乌光宗更是眼珠子都差点滚将出来,两人都不由自主的冲上前去,只要苟师长发怒打人,那就说不得,先将这大肚子军官痛打一顿再说。
不过彭文龙是救美心切,乌光宗却是出于一番义愤。但在彭文龙眼里,只道乌光宗又与他争风吃醋,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然而苟师长吃了李涵芳香喷喷的两大耳括子之后,见对方并非五大三粗的莽汉,而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姐,也不禁为之一呆,愕然道:“你是哪个?为啥子要打我?”李涵芳一阵冷笑道:“你为啥子打我老汉儿?”
苟师长一时语塞,李氏兄弟连忙上前将李涵芳拉开。苟师长摸了摸脸上,差点没刮下一斤脂粉,只觉香风扑鼻,不禁有些晕头转向。书包 网 想看书来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