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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英雄折腰 > 第一章

第一章

腐旧的木门“咿哑”而开,一名模样狼狈的男童低垂头,步伐沆重地跨过门槛,像有满怀心事……

“堂儿。”

男童赫然抬头。

“娘!”见炕上那名神态安适的少­妇­,他有些惊讶。

­妇­人帮尿湿的婴儿换上乾净衣裳,轻笑道:“看你垂头丧气的,是不是累坏了?”

“不是。”男童­精­神一振。

“呵,你过来瞧瞧。”

回身先将门推合,他快步凑近母亲身侧,与她一同注视强褓中的婴儿。她眼儿半闭似已沉人梦乡,作著甜甜好梦。

“知道她是谁吗?”呵,堂儿好脏。常卉娘笑著抽出手绢,将儿子沾了泥巴的小脸-一拭净。

“是……小小姐吗?”堂儿犹豫低语。

“你还记得呀!”常卉娘眼底的笑意加深。“六小姐的­奶­娘有事回家一趟,托娘帮忙带。”

“嗯。”她怎么还是……好小。

自大小姐满月的洗儿、剃头礼以後,堂儿便不曾再见过她,如今六小姐的试儿礼即将於後天举行了。依照宫家礼法,所有宫家子孙皆必须於足七个月之日,择吉时举行“试儿”礼。

一般富贵人家在孩子满周岁才行的“试儿”传统,却在宫家先人不允许骨血太过亲近的祖训下,提前举行。

“你可还记得这件衣服?”常卉娘的思绪渐飘渐远,婴孩身上的织金绫衣勾起她与夫婿甜蜜的过往。

“是不是娘帮我缝的满月服?”堂儿眼神戒慎,目不转睛地盯著婴儿,生伯一个不小心碰伤了她。

“嗯。这块珍贵的织金绫是你足月那日,老爷特地差人送来。娘舍不得给人,保留至今,没想到会给六小姐用上,呵,你可真是好福气。”拭净他脸後,她心不在焉地兜了兜他衣襟,帮他把肩上及後背的泥土拍掉,镇怪道:“看看你,脏得像什么似的。你今天是陪二少爷练剑,还是陪他在泥坑里打滚?”

堂儿抿了下­唇­,含糊不清地嘟嚷道:“都有啊。”

常卉娘意外,“怎么啦?”

堂儿勉强地摇头。

“堂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溜了她一眼,似乎在斟酌该不该说。

“堂儿……”

“还不是刚刚师父要我和二少爷比试,他拳法不如人,剑法也不如人,正耍比试内功心法,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扑了过来,扭著人就打。”堂儿的嘴忿忿一撇。

原来……常卉娘沆静地移动双手,怃上他绷紧的颊。

“娘知道堂儿受了委屈,但少爷还小,他弄不懂自个儿为何会样样输你。他好可怜,受了气又不能对老爷、夫人说,只好将怒气发泄在堂儿身上。少爷只信赖堂儿,拿你当朋友,才会在堂儿面前发脾气,你莫怪他。往後再有比试,尽量让著他一些好吗?堂儿。”

“娘,少爷长我两岁,怎会是我在让他呢?”他不平。

常卉娘愕然一怔,秀眉微微皱起。”

“不管怎么说少爷毕竟是少爷,咱们是奴才,身分有别。就算老爷子赏识你,不把你当下人使唤,你也不能因此侍宠而骄。人要懂得知恩惜福,谨守本分,不可僭越了。”她好言好语劝道。

堂儿不甘心地抿起薄­唇­。

母亲这席话,他经常在听,起初总听得懵懵懂懂,两年下来,他多少已能明白冒犯主子是大逆不道的罪行;无论事出何因,都是不可饶恕。

可是……这回真是少爷太不讲理,扭著人不由分说就一顿蛮打,他一恼火便还手了。

即便他是少爷又如何?输了便是不如人,便是懦者,便该反省,敌人不会因为他功夫不好就饶了他……这些全是老爷亲口对他说的,他还让他别对少爷手下留情呢。

常卉娘轻抚儿子气恼的脸。“娘知道堂儿的资质在少爷之上,但娘不要你赌一时之气,害苦了自己。”争赢了这口气又如何,日子不会变,身分也不会变,这是命呀。

“孩儿不是赌气,也没有非赢不可的意思。”他硬脾气反驳,“师父让我们全心比试,我照做,这样有错吗?比试输人是二少爷武功不好,被教诲的人应该是他才对,怎能怪到孩儿头上?”

常卉娘一听,动气了。“少爷是主子,是我们碰不得的人,你说,世上哪有主子忍让下人的道理?你再任­性­,不听娘劝,娘可要生气了。”堂儿小脸一缩,下­唇­委屈地抖颤著。

娘说话从来都是轻言细语,不爱发忽,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满腹的委屈化成泪水,大滴大滴滚落了出来,他负气抹著,不料越抹泪越多,心也就越不甘。常卉娘悠悠轻叹,温柔的将他纳入怀中。

“好不好静下心来听娘说?”待他勉为其难点了头,她才继续。“你与少爷若身分一般,自然是技不如人的要悔过,可少爷是金枝玉叶身,损伤不得的。娘很担心,万一哪天你气极了,失手伤了少爷,可怎么办才好。冉家如今就剩堂儿延续香火,你也不希望你爹在九泉之下伤心难过,对不对?”两年来,她已尽力让堂儿认清他在宫家的地位,宫家人将永远是他的天。小小年纪的他,到底听进了多少?

“嗯。”母亲温暖的体息吸收了他不甘心的泪水,却化不开他眉宇闲的悒恼。常卉娘苦笑。

夫君在世时,她只晓得自己很幸福,被他宠著、护著,就连堂儿也是他一手教养,鲜少让她烦心,所以她老是忘记堂儿还很小。

失去挚爱的夫君後,她曾以为独自一人可以将他教养到大。怎会知道两年硬撑下来,她竟只觉得心力交瘁,像行尸走­肉­,已经疲惫不堪。为什么她必须承担这许多?

在她连自己都无法承受时,她真的无法好好照顾堂儿。

她需要一方净土,需要寄托,这种日子再也……过不下去。

“入秋後天气反覆无常,出门记得将披风一并带上,以防不时之需。……娘对你不住,你自个儿可要顾著些。”她要摆脱,想要摆脱这一切……

察觉到母亲话中流露的疲惫,堂儿退开一步,用力抹光波水,见腆抬眼。

“堂儿会照顾自己的,娘尽管放心。”他湿亮的眸子无怨无恼,只有深深的愧­色­与体谅。

常卉娘想哭,却噗哧地笑了。

她的堂儿很贴心呢,几乎是太贴心。老天爷,您这不是造孽吗?何苦让她生下了堂儿,才夺走夫婿呀?

她该如何是好,这样的好孩子,也不能令她对红尘产生丝毫眷恋,她该……如何是好……

“老爷近来时常称赞你呢,说你天资过人,沉得住气,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娘本以为咱们呣子俩能进宫家为奴是天大福分,万万想不到老爷喜欢你,竟让你和二少爷一块习字、练功。”宫老爷之於冉家及她的恩情,常卉娘无一刻或忘。“宫家人分文不取,将沁山借给咱们家狩猎已有数代,所以咱们家能够是云阳叫得出名号的猎户。若不是……”她情难自持,很不想却还是红了眼,只为那颗死去的心。“若不是你爹病逝,放咱们孤儿寡母的不便独居在山间,娘又无骑­射­的好本领可以教你,你该也是……也是自由奔走在山林以狩猎为生,像你爹和冉家所有先人一样,日子过得虽清贫却足以温满,便不会受罪,觉得委屈。”

泪水沉沆的就要落下,常卉娘倔脸向墙,拎手绢轻轻抹著。

堂儿慌了神,实在不明白母亲今天为何特别奇怪,一下子生气,一下子落泪,肯定是气他不乖,打了少爷吧?

“娘……孩儿知错了,请娘原谅孩儿。孩儿不会再和少爷打架了,再有比试也会让著少爷,孩儿……孩儿只求娘别伤心。”

常卉娘一怔,笑出泪来,“与你无关,是娘失态。”

人世闲有著许多由不得人的无奈;因为有私心,有取舍,於是便有了无奈。

“娘……”堂儿担心。

“老爷对咱们家的这份恩情,你千千万万要记在心上。老爷若决定收你在身边,必会对你很严苛,往後会有一段日子比现在苦上许多。为了爹娘,你要忍著点,知道吗?”怎能不伤心,她终於明白,她的感情已随亲爱的夫君逝去,无法再爱任何人,即使那人是她的骨血,也不能够。

“娘,孩儿可以吃苦的,娘不要哭呀。”

常卉娘还想说什么,身旁的婴儿这时欠动著身子,双手不安分地挣出锦被。婴孩嘴巴动了动,突然放声大哭,害得背向她的堂儿冷不防吓了一大跳,急忙转身查探究竟。常卉娘抱起婴孩轻轻摇著,见儿子眼睛瞪大,一脸呆愕,忍俊不住失声笑出。

“娘,小姐……怎么突然哭成这样?”

“可能是受惊了。前天阿菊粗手粗脚吓著了小姐,这两天她睡不好,吃得少,才会闹成这样。身子不适的婴儿都这样,你像小姐这么小的时候也一样。压压惊就会没事,别怕。”

他也曾像她这样闹过?母亲低声下气拍哄著婴儿,闹得正凶的婴孩非但不理,反而变本加厉哭得天地变­色­,堂儿难以忍受地皱著鼻头。

“娘听六小姐的­奶­娘说,她是所有小姐里面算是比较好带的了,不怎么腻人也不怎么爱哭呢。”常卉娘温柔的眼忽然瞥向窗外。

怎么瞧也不觉得这爱哭的娃儿乖巧,堂儿被她哭得有些烦。

“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帮娘看著小姐一会儿,娘去隔壁王大婶那儿,看看她还有没有压惊符。”别具深意看|奇-_-书^_^网|了他一眼,她不等他回答,迳自将婴孩放回床上。临下炕前,她突然紧抱了他一下,含泪低语:“你莫怪娘。”

“这,娘……”堂儿错愕地瞪著远去的娘亲,又呆愕地瞪回来。

婴儿喉咙一扯便不知道要停似的,号哭不休,声音宏亮且拔尖,堂儿僵在炕边不知所措。眼巴巴乾瞪半天,哭声有增无减,他无助地爬上炕,端身坐在婴儿身侧。

她的脸好红,不……不要紧吧?他来回张望门口,一脸慌乱。

婴儿哭了好半晌,吵人的哭声逐渐沙哑、静默,就在堂儿庆幸的才要松口气,她却又以惊人气力凄厉地号哭起来,哭得他灰头土脸。娘……娘怎么去了那么久……

“嘘,乖乖,你不要哭,娘等会就回来了。”他好声好气想帮她擦泪,手抬突然被胡乱挥抓的胖手握住,心头一阵震汤。

小姐的手好软、好好摸……堂儿著迷似的伸指触了触,谁知竟把婴儿雪白的手腕碰出豆大污渍来。

糟了、糟了!他小心翼翼将指头抽出,想下炕找乾净的布帮她擦净,婴儿的号哭声惭歇,一双汪汪波眼半垂下,似乎是累极。

堂儿坐回身子,不敢动,生怕不小心惊扰了她,又惹来另一波灾难,麻烦可就大了。

窗外将一切看在眼底的两人,表情各异,心思亦不同。

衣著华贵的中年男子收手在後,似乎这几眼已够看出什么,移步出破败的院子,神­色­一如来之时,安适自得却也瞧不出心思。“卉娘,你真下定决心了?”

“堂儿往後请老爷多担待、费心了,老爷的恩惠卉娘谨记在心,无一刻敢忘。”尾随其後的常卉娘,安然说道。

“日子挑好了?”

“下个月初八。”

“你真舍得?”

“难舍能舍,来得亦去得。”她泛出一抹超然的笑。

男子冷锐的眼神闪过什么,“呵呵,你尘绿既了,心无俗念,我这凡夫俗子再多舌劝阻,倒像拂逆天意,造了业障。安心去渡化你的世人,试儿礼後我会议沃堂搬进来,有什么托要说的,趁这两天吧。”

“多谢老爷,卉娘必会不时帮老爷及大家祈福。”她美丽的脸祥和宁静,再也无欲无求。

卉娘的心已然出尘……

交谈声渐渐远去,一名著淡黄锦衣的白皙男童,从小巷另一头气急败坏地冲进院子。

咱!半合的木门被他一脚踹开,撞出轰天巨响。

“该死的冉沃堂,快些给本少爷爬出来!”宫家二少气势凌人地吼进屋,一眼看到炕上那个回头瞪他的人,眉头恶狠狠一横,不由分说的冲过去将堂儿拖下炕。“你这狗雏种、乌龟王八蛋,你好大胆子,竟敢瞧不起本少爷。咱们的内功心法尚未比试,谁许你中途离席,还不快给本少爷滚回武场!”

“等等……”堂儿推不开他的手,情急之下扫了他一腿,趁他脚步不稳缩回手,顺便拉他一把,止住跌势。

宫家二少被他轻易甩开手,火气可大了,一阵大吼大叫後狂扑向堂儿。

堂儿这回记取娘亲的教诲,身子一缩,敏捷的回身往屋子另一头闪避主子。他退让的姿态大大激怒了宫家二少,他气红了眼,回身又扑出五爪。堂儿身子一侧,再避。

两人一避一追,只见追不著的人连吃败仗,满屋子狂吼狂叫。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女婴经他们一闹,先细细的低泣一声,转瞬便天摇地动的哭号起来。

“他­奶­­奶­的,那是什么见鬼的声音!给我拿块布塞进她嘴里,让她闭嘴,别吵烦本少爷!”

堂儿一心应付他凌厉的追势,无暇回话,心中倒有几分诧异。……少爷不识得自己的妹妹吗?

宫家二少咆哮著跃上椅子,借力翻上屋梁。待他跃上,堂儿已俐落翻身而下,气得宫二少咆哮连连,纵身又追下,足尖扫过茶几,一口气追到炕上,却始终差堂儿一步。

“吵烦本少爷,有你好受的。给我闭嘴啊,听到没有!”本欲追下炕的人,心头郁恼,掠过婴儿身侧时恶心一起,竟回身将五爪抓向那张哭皱的潮红小脸。

堂儿回头见状,心下一颤,火速拔足而起,飞扑回炕上,抢先一步格开宫二少的毒手,抱起啼哭不休的婴儿,旋身退回门边。

宫家二少吃痛的蹲下身,抱著又痛又麻的手肘,怒红的眼­阴­­阴­眯起,邪光摇曳。

“哟,原来你会还手,我当真以为你这狗奴才怕了本少爷。”他嘿嘿地伸舌舔舐上­唇­,眼带算计。

堂儿与他相处两年,保知他­性­情,头皮不禁阵阵抽紧。

“少爷不认得她吗?”他将婴儿转了方向,让宫二少瞧清楚。

宫家二少不耐烦扫了眼,“少见鬼了,谁有时间管这个丑娃儿是谁?冉沃堂,她该不会是你妹妹吧?真­精­采呀,你家老头不是死了好些年,难不成是你家老娘讨汉子,跟那个野汉子偷生的?”

堂儿黑了脸,“嘴巴放乾净些!不要侮辱我娘,小姐可是你妹妹。”若不是娘再三叮咛,他老早扑过去揍他一顿了。他这是什么兄长,居然连自己的妹妹也识不得?

“喝!了不起,想不到你这颗死脑筋还会现学现卖,赖到我头上来。无妨。反正我家老头还在,娘要有瞻偷人,我不仅早晚三炷香,还可学狗爬给你看。”

“随你怎么说,反正她确实是三夫人的女儿,我不知她是少爷的五妹还是六妹。”堂儿好脾气的安抚婴儿。

“废言!我理她谁生的,第几个妹,本少爷的事比较重要。这回你休想打到一半又溜走,我不会再让你逃了。给我接招!”他冷不防飞了掠来,双手直取婴儿门面。

手上多了个婴儿不好翻上翻下,迫不得已,堂儿只好出手相迎。他的反击显然令宫家二少心花怒放,他双眼腥红,越打越亮,缠斗越久便越兴奋。

破败的小屋不时乒乒乓乓、,吼声不绝,婴儿的啼哭声夹杂其间。

不知过了多久,挫败声从屋里吼至屋外,又从陋院吼进巷子,忽高忽低的,吼过八个春秋……

◆◆◆

“阿--”

青衣少年足一点,劲健的拔身而起,将横过半空的人团一把接住。

“小姐,你没事吧?”旋身落地後,他将紫衣女娃放下地,一手扶在她腰间,以防全身瘫软的人儿滑倒在地,更加难堪。

“呜……呜呜呜……呜呜……”吓……吓死她了……呜……吓死她了……宫家六小姐魂魄俱散,迳自顾著呜呜咽咽。

威立於武场中央的黄衣女娃,斜瞪了过来,“狗奴才,谁让你多事?”

紫衣女娃脸­色­惨绿,急忙扯了扯少年,“对、对不起……我真没用,害你也被骂,你不要、不要理­色­裳姊……呜……”肚子好痛。

“属下明白。”青衣少年淡然的回瞥场中人一眼,看回哀吟不休的女娃儿。“小姐,要紧吗?要不要属下唤大夫来?”

“不用、不用了!”紫衣女娃拚命摇头。她哪有脸叫大夫,鸣……呜。“你……你好不好抱我一会儿?我好像快站不住了。呜,你一定、定要帮我……我不能再出糗了。”好痛,真的好痛。好羡慕­色­裳姊,她武功真的好好哦。

“属下遵命。”青衣少年不再多言,腾空抱起她。

沁山顶,万里无云的晴空中,一面黄旗迎风挥超,之後震耳欲聋的喝采声热烈爆出。宫家一年一度的比武大会,存欢呼声中落幕。

比试定於宫家老爷寿诞之日举行,为期三日,乃宫家另项家传,也是云阳盛事。举凡云阳子弟皆可参加比试,宫家子孙更是不得缺席,比试期间并开放与云阳百姓观看。

“哇哇,各位瞧见没,真可怕!那黄衣女娃看来年纪轻轻,不过才七、八岁吧,出脚真重,对自己的亲姊妹怎么下得了手呀。”场边围观的百姓,流连不去,各自热络的攀谈起。

“比试嘛,不便出全力怎有看头。我倒以为她挺大器,出脚乾净俐落,非寻常女子。”

“这位兄台说笑了,宫家子孙自非寻常身。不枉在下特地从京城闻名而来,宫家後辈表现,著实出­色­。”一名做书生打扮的温文男子盛赞不已。

“偏出了个害群之马,宫家盛名不知被那名哭哭啼啼的女娃拖累多少。”

“嘿,这位乡亲所言,在下心有戚戚然。那名紫衣女娃武功当真不济,在下见她从兵刃、暗器、轻功,一路比至拳脚功夫,几乎场场哭。若非她衣衫绣有宫家图样,在下当真不信她是官氏子孙。请教各位乡亲,这位小姐是哪房妻妾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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