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自己的下巴轻轻抵着她头顶,在时间静止了很久以后他才说,“还记得你送我的那只钢笔吗?”
傅思俞缓缓地睁开眼,清澈的眼瞳凝望着易宗林。
易宗林随即伸手从自己的西装口袋里将那只钢笔拿了出来。
傅思俞愣愣地接过钢笔,望着这支已经有些陈旧的钢笔,一瞬之间回忆如潮水涌来。
她还记得这是他生日时她“送”给他的钢笔……
当然,那时候替他过生日的人是思翎。
思翎因为想不到送什么礼物给她,就来问她……
她当时就说让思翎送一只钢笔给易宗林。
送钢笔给易宗林的意义有两个。
一个意义是钢笔在西方代表的寓意——把我们的爱情珍藏在我的心里,这可以表达思翎对易宗林那份执着的爱,另一意义是易宗林一直讨厌继承家族的企业,他当时的梦想是成为一名简单的钢琴演奏者,但傅思俞认为继承家族企业是他的使命,所以她让思翎赠给他一只钢笔,是希望他未来能够在商界里,指点江山激昂文字。
傅思俞久久地凝视着这支钢笔,紧接着又想起了四年前她因为在他那里看见这支钢笔,而洞悉他根本没有失忆的事实。
这支钢笔虽然不是她亲手送给他的,但在她心底,这支钢笔就是她给他的定情信物,因为在帮思翎把这支钢笔买来的时候,她还在这支钢笔的笔盖内部用针刻了一圈queensly/always/love/kingsly的英文字母。
想到过去,傅思俞忍不住鼻子一酸。
易宗林拥紧傅思俞细瘦的肩头,轻轻地摩挲,沙哑的嗓音道,“你把笔盖打开……”
傅思俞咬着唇,声音微哽,“这支钢笔不是坏了吗?”
在四年前,她就看到这支钢笔已经坏掉。在钢笔帽盖的衔接处,镶着一圈金色的边,这是明显是钢笔曾经损坏过,易宗林拿起修理后所留下的镶边。
易宗林轻声地道,“它并没有坏过。”
傅思俞愣一下,眼眸瞪圆,“那这金色的镶边是……”
易宗林凝视着这支钢笔,缓缓地道,“金色的镶边是我为了不再打开这支钢笔,所以找人用鎏金的方式镶了一条边。”
傅思俞愈加困惑了,“为什么你不愿意打开这支钢笔啊?”
易宗林看着傅思俞疑惑的脸庞,并没有立即回答傅思俞。
傅思俞随即又问,“是因为你……你发现了这支钢笔里有我刻的那几个英文字母吗?”天呐,如果他真的发现了,她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易宗林淡淡地摇了下头。
傅思俞顿时松了口气,连忙把他手里的钢笔拿了过来。她突然不想再问他封闭这支钢笔的原因,因为她真很怕他这一刻会发现这笔盖里的秘密。
就算过去一直毫无保留地爱着他,至少再给她留有一丝尊严。
所幸的是,易宗林也没有好奇提问她刚刚说的那几个英文字母的事,他回答她刚才的问题,“因为这钢笔的笔盖里,封存了我过去十一年来都不愿意记起一些回忆……我曾经想过把这支钢笔毁灭,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没有毁了它,而这十几年,我更是寸步不离地把它带在我的身边。”这支钢笔只离开过他身边一次,那就是在他们以前在a市同居的那个公寓里,他把钢笔刻意让她看见的那一次。
易宗林提到“笔盖”的时候让傅思俞的心惊了一下,但易宗林随后说的话又让傅思俞困惑不解。“我一直以为这支钢笔是你为了纪念思翎而带在身边的……如果是美好的回忆,你为什么要毁了它呢?”
“所以,你始终琢磨不清我对思翎的感情,这支钢笔的存在也占据了一定的因素吧?”易宗林低声问道。
傅思俞不想隐瞒易宗林,点点头,“这支钢笔是思翎送你的,所以一直以来你留着这支钢笔,理所当然是为了祭奠思翎……”
易宗林磁性的嗓音透着一丝对傅思俞的疼惜,“那现在呢?你觉得我为什么还留着这支钢笔?”
傅思俞低下了头,如实道,“我不知道……但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不管你是在过去就爱上我,还是在我们经历过这么多你才爱上我,我都觉得你留下这支钢笔无可厚非……因为,无论思翎在你心底是朋友,还是你曾经的恋人,你留下这支钢笔祭奠她都是无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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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宗林发现傅思俞的喉咙有些艰涩,声音微微哽咽。
他把傅思俞搂进了自己的怀里,亲吻了一下她头顶的发丝道,“明明寻求一份纯粹而无杂质的感情,却逼迫着自己去接受自己心爱的男人心底有着别的女人,只因为太爱这个人。”
易宗林的话让傅思俞的喉咙一阵哽咽,她抬起微微赤红的眼眸望着易宗林,“过去的事,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现在只爱我一个人。”
易宗林轻轻把傅思俞松开,无限爱怜地看着她,“真是个傻女人……”
傅思俞低着头,轻咬着下唇,姣好的面容上透着一丝委屈和酸涩,让人怜悯。
易宗林倏地开口,“宝贝,为什么你不把钢笔打开,探究一下我把这支钢笔尘封的原因……说不定,这支钢笔能解答一些你心底的疑惑。”
傅思俞跟易宗林摇了摇头,“不要了……我觉得没有必要打开它,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此生已经这样卑微地爱着他,就给她留点尊严吧!
易宗林眯起狭长的黑眸,深深凝视他,“难道你心底的顾虑和遗憾,你真的不想去找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傅思俞因为易宗林的这番话而身子微微震了一下,她慢慢地抬起头,对上易宗林幽深得难以臆测的目光。
她沙哑地道,“我说过,拥有了现在,过去已经不重要……”
易宗林薄薄的唇瓣却轻柔地吐出,“我却觉得,过去同现在一样重要,因为人这一生,活在当下,却永远都不可能不忆起过去。”
傅思俞顿了一下,似乎在心底犹豫了很久,她这才缓缓地、缓缓地拿出钢笔。
易宗林始终平静地看着她。
傅思俞的手指有些颤抖,但她还是一点一点地、,慢慢地把钢笔的笔帽扭了开来。
钢笔上原本很好看的金色镶边顿时破裂,傅思俞很小心翼翼地把钢笔从笔帽上抽离。
因为这只钢笔十几年都没有打开过,钢笔里已经没有任何的钢笔水。
它干枯枯的,历经过岁月沧桑,已不再有曾经的光华。
傅思俞深凝着这支钢笔的笔帽,很轻易的,它在这支钢笔的笔帽上找到了她曾经刻上去的那排字母……
在她鼻子有些发酸的时候,她猛然发现,在笔盖的更深处,也刻着一排英文字母。
这排英文字母刚劲有力,深刻清晰,看似跟她刻上去的那一排英文
字母一样,但仔细看一眼会发现,它其实有些不同,它是——
kingsly/always/love/queensly。
一瞬之间,傅思俞整个人滞在原地,然而,她错愕地望着易宗林。
易宗林笑了一下,缓缓地道,“这排字母和你当时所刻的那排字母的老旧程度一样,我想你应该可以肯定这排字母绝无后期印刻上去的可能……”
傅思俞呜咽了一声,突然用手捂住了嘴,一瞬之间,她的双眸已迅速蒙上一层薄薄的泪水。
易宗林幽暗的黑眸凝视着傅思俞此刻泛着泪光的双眸,他道,“宝贝,你过去真的没有想过,为什么我和思翎的回忆那么多,我却偏偏只记得所有有关你的回忆?”
傅思俞呆呆地看着易宗林,脑海里顿时掠过——
他曾经跟她提到他们一起去山顶上看星星。
他曾经带她去看山顶的一栋古堡别墅,那也是她曾经跟他提到过的。
他留下了她“送”他的这支钢笔,但记忆中思翎送给他的东西也很多,但他偏偏只留下了这支钢笔……
所有他跟她提到的过去,几乎都没有思翎的存在……
除了那几张思翎留下来的照片可以证实他们曾经“交往”过,但似乎他和她之间的回忆里从来就没有掺杂过思翎……
傅思俞鼻子重重一酸,尽管捂着嘴,却还是无法抑制住抽泣。
她不断地摇着头,模糊的泪眸看着易宗林,似乎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
“在过去这十多年,我没有打开过这支钢笔,只因为我一直后悔曾经在这支钢笔里刻下这样一排英文字母……思翎的死至少让我看到她的内疚和善良,但你找了个优秀的男友,过着比过去更安逸平静的生活,这让我一直认为,我根本就看错了人……”
“可是人的心真的不是能够靠理性可以左右,纵使复仇的念想如疯长的藤蔓一样包围我整颗心,纵使我已发誓此生要让你在地狱中度过,我依然没有办法逼着自己扔掉这支钢笔……”
“在过去十几年里,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会拿它出来看……尽管心头如凌迟一般的疼痛,却依然无法控制那份想念。”
傅思俞已无语凝噎,她不断地摇头,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跌落。
易宗林突然将她抱住,疼惜地把她眼角不断溢出的泪水拭去,“傻瓜,不是答应过我,以后都不会再哭的吗?”
傅思俞终于无法控制地抽泣出声,“呜……”她把头深深地埋进易宗林的怀里,仍由自己的眼泪沾湿他昂贵的西装。
易宗林疼爱地拥着她,“对不起,思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也没有让你知道,这十几年来,我惦记的人只有你……”
“不要说了……”傅思俞喉咙已经哽咽到极点,连话都快没有办法说出口,她嘶哑道,“为什么我这么笨,这样的迟钝……这支钢笔虽然每天都被你随身带着,但它离我只有近在咫尺的位置,如果我有勇气开口问你留下它的原因,如果我有勇气去打开它,我们之间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误会……”
……
他们两个在感情上都小心翼翼,因为过去的事,一个维持着高傲始终不愿意去坦诚这份感情,一个却因为爱得卑微始终不敢奢望有这份感情……
以致他们都在退缩中将彼此的距离越拉越远,但最终,无法摆脱彼此的宿命让他们终究还是纠缠在了一起……
所以,他们在一起,是上天注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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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男女主的尾声,亲们还满意吗?旧爱重提2总裁,不要玩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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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261.尾声我爱你,在很久以前(5000+)完,您可以返回列表。
尾声 宝贝,我爱你
? 第百六十二章
温清影坐在别墅的沙发上,静静地等待着。
安嫂走了过来,替温清影上了杯咖啡,客气恭敬地道,“温小姐,劳烦您等了,易先生和夫人在花园,我已经人知会他们了。”
温清影拥有有一张小小的瓜子脸,眼睛水灵灵的十分有神,卷翘的睫毛,透水般白嫩肌肤,组成了十分标致的五官。
她耳朵上镶嵌的香奈儿耳钉及身旁放着的爱马仕最新款包包,能够让人一眼就看出来她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但她浑身上下并没有透露出一丝有钱人的架子,准确来说,若没有身上这些奢侈品的配备,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女孩,梳着简单的公主头,一袭白色的雪纺洋装,时下很普通的女孩打扮,丝毫不显摆会。
但温清影的气质极好,肤白貌美,加上并不张扬的内敛个性,让她犹如空谷幽兰一般,十分安静娴雅的样子。
温清影客气地跟安嫂点了下头,清越好听的声音恬柔道,“谢谢。龟”
安嫂原本想要退下,但看到温清影额头上那小小的擦伤伤口,安嫂禁不住问,“温小姐您的额头是因为……”
温清影冲安嫂笑了一下,窘迫地道,“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安嫂听闻跟着一笑,“温小姐这样一说,倒觉得温小姐您平常根本就是个小迷糊……”
“我……”温清影似乎想要否认安嫂的话,可想了想,又回答,“可能是吧……我这人有时候的确犯糊涂。”
安嫂正要搭话,就看到了从外面走进来的自己的男女主人,安嫂连忙躬下首,“先生,夫人。”
温清影听到安嫂的恭敬声,连忙起身,回过身。
映入温清影视线的是一副十分有爱的画面。
易宗林一手推着婴儿车,一手搂着自己的娇妻,俊逸的脸庞上充满对妻子的宠溺,此刻更是附在娇妻的耳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甜言蜜语。
傅思俞听着,双颊微微泛红,娇羞的样子。
温清影羡慕地看着这一幕,直到易宗林和傅思俞的目光朝她看来,她这才冲他们露出甜甜的一抹笑,“kingsly,思俞。”
见到温清影,傅思俞轻轻挣开了身旁的易宗林,率先走了过去。“抱歉,清影,我约你来我家玩,却让你在这里等我。”
温清影摇摇头,“我也才刚到……很是荣幸,看到两位这样恩爱。”
傅思俞被温清影这样一说,有些羞赧。
易宗林却毫不避讳,他径直走到傅思俞的身边,在傅思俞的颊上落下一吻,这才道,“老婆,我就不打扰你们ladys/time了,我去楼上打个电话。”
“嗯。”
易宗林跟温清影点了下头,随即走向二楼。
温清影走到了婴儿车身旁,将婴儿车里的小诺言抱了起来,“哇,糯糯好可爱啊……胖乎乎,粉嫩粉嫩的。”
傅思俞走了过去,替小诺言把公主裙拉好,道,“清影原来也这样喜欢小孩子啊!”
温清影点点头,“我觉得小孩子特别可爱,尤其是小女孩,可以把她打扮得像个小公主。”
在傅思俞的印象中,温清影年纪不大,却成熟懂事,可以让傅思俞放心地跟她畅谈心事,而像现在这样有些稚气的一面,傅思俞还是第一次从温清影的身上看见。
“小糯糯,你会叫人吗?快点……叫我阿姨……”温清影疼惜地逗着小诺言。
傅思俞带着淡淡的笑看着这一幕,倏地,在温清影举起小诺言的时候,傅思俞发现了温清影额头上的那处擦伤。“清影……”
“嗯?”温清影光顾着逗小诺言,并没有注意到傅思俞关心的目光。
傅思俞随即走到了温清影的身边,皱着眉问,“你的额头受伤了?”
温清影的身子很明显的一震,却佯装若无其事,笑着回答,“自己犯迷糊,洗澡的时候在浴室摔了一跤,幸好没什么大碍。”
傅思俞显然并不相信温清影的这番解释,她幽沉地看着温清影。
温清影原本还想佯装到底,但被傅思俞这样的目光盯着,未免傅思俞担心,温清影随即把小诺言放回了婴儿车里。
傅思俞随即嘱咐安嫂把小诺言抱下去。
在安嫂离开之后,面对着傅思俞关心的目光,温清影这才缓声开口,“我跟至维吵架了,在争执之中,我摔倒了,所以……”
“吵架?”傅思俞眉间的褶皱更深了,“你的意思是……是占总伤了你?”
温清影连忙跟傅思俞摇头,解释道,“不是,和他无关,是我自己弄伤的。”
傅思俞愈加疑惑了。
温清影随即挽住傅思俞的手,两个人在厅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其实温清影在晚宴那晚跟傅思俞说过她和占至维如今的夫妻状态后,傅思俞就一直很担心温清影,所以今日才约温
tang清影来家里聊天。
此刻看到温清影额头受了伤,傅思俞难免更担心了。
温清影望着傅思俞担忧的面容,敛下脸上淡淡的忧伤,浅浅笑着说,“其实也不算吵架,因为由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在说话,所以算不得是吵架。”
“由始至终都是你一个人在说话?”傅思俞更加不明白了。
温清影把身子靠在了沙发上,好像没有安全感一样,把沙发上的一颗抱枕抱在怀里,她平静缓缓地道,“其实从我们结婚以来,他呆在家里的时间十分的少,我们在家里说话应该没有超过十句……昨天晚上十点,他从公司回来,我看他很累,就希望他能够留在家中休息,但他洗个澡换了身衣服,就又准备走,我实在忍不住他这些天对我视若无睹的样子,就挡住了他的去路……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我们就这样僵持……我以为我可以赢得了他,至少能逼他主动跟我说一句话,可是没有,他居然打算就这样由着我跟他僵持……”
说到这里,温清影喉咙涩涩的,顿了一下,她才又道,“我一直以为自己能够面对他的厌恶和冷淡,但当我发觉他是真的打算就这样冷漠跟我结束这三年的婚姻关系时,我的心真的很痛……那一刻我没有控制住,用力挥舞拳头在他的胸口上,他没有阻止,也始终没有跟我开口说一句话,最后我的手酸了,身子麻了,瘫坐在地上,他却依然没有看我一眼,径直离开了家……了很久我准备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双腿早麻木,因为没有支撑住自己的身子,人不小心倾倒,最后伤了额头。”
温清影淡淡地述说这些,她的眼眶虽然泛红,却没有哭,说到最后的时候,她露出浅浅一笑,“思俞,你说我是不是很傻,明明知道这个人对我已经厌恶至极,却还是希冀能够化解彼此之间的隔阂,做一对正常的夫妻。”
傅思俞鼻尖泛着酸,因为温清影的深情和隐忍,也因为温清影所受的委屈。“你的确好傻……”
“我想爱一个人都是这样的吧,就像思俞你对kingsly一样,他曾经因为误会做过那么多伤害你的事,但你的心始终无法将他放下……不过,你我不同的是,你这样执着爱着的人他正好也爱着你,而我执着爱着的人,他讨厌我,更不可能爱上我。”
温清影现在的样子,让傅思俞想起了过去的自己。
她曾经为了追求心底的那份爱,体无完肤。
但清影说得对,她很幸运,因为她爱的人,始终也爱着她,所以,她和易宗林今天才能够依然走到一起。
只要有爱,所有的伤害就都会是建立在爱的基础上,因此最后这些伤害都能够被谅解。
可是清影,她此生正承受着占总的伤害,但却不是建立在占总爱的基础上的。
这样的伤痛,要比她曾经被易宗林伤害时所承受的伤痛要难受千倍万倍。
胸口堆满对温清影的心疼,傅思俞低沙的声音道,“如果未来的日子,都会是这样的日子,你确定要这样跟他走下去?”
温清影笑着说,“反正只有三年……这三年里,我会尽我的努力去维系好这段婚姻,三年以后如果我和他还是这样,那我就毫不犹豫地跟他离婚,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不会再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温清影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傅思俞能够感觉得到温清影此刻说这番话时的心痛。
傅思俞比任何人都了解深爱一个人的感受。
那是明明知道得不到却依然执着的一份念想,就像天空中那洁白美丽的云朵,你一直想要去抓住,但你伸手的时候,每次抓到的都是一团空气……
对一个人的感情是永远都无法做到像清影说的——执着后无法得到就选择放弃。
恐怕选择放弃的只是躯体,灵魂和心都不可能选择放弃。
到最后,一个人孤寂地活在痛苦之中。
“清影,我以过来人的身份给你一个建议……三年以后,如果已经确定不能再走这条路,那就选择走另一条路,人可以执着,但一定要为自己着想,一个爱自己的人和一个自己所爱的人,永远是那个爱自己的人更适合自己……我虽然跟易宗林有了今天这样美好的结局,但如果我的人生能够重来的一次的话,我愿意回到过去,跟那个爱我的人,简简单单、平平淡淡地相守一生。”傅思俞最后跟温清影道。
温清影点点头,“思俞,其实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如果最后还是走不通这条路,我一定会选择其他的路,我绝不会让自己此生因为一个人而悲哀一生。”
傅思俞回到房间的时候,易
宗林正在落地窗前打电话。
他向来公事繁多,最后因为陪在她身边的时间太多,所以很多公事只能在电话里处理。
傅思俞从后面把易宗林抱住。
易宗林自然是从傅思俞一进门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她,当傅思俞抱着他的时候,他的手把傅思俞环抱在他腹上的手握住,而后继续跟手下交代着公事,等到把公事交代清楚,他这才回过身,轻轻搂住傅思俞。“老婆,ladys/time结束了?”
傅思俞没有回答易宗林,她把易宗林抱住,紧紧地赖在易宗林的胸膛上。
易宗林疼惜地亲了傅思俞的额头一下,轻柔地问,“怎么了?”
傅思俞闭上眼,缓缓地道,“刚才跟清影聊天,让我感触很多……”
“说来听听。”
“我觉得每个女人都好傻……”
“怎么说?”
“不管是在电视剧或是小说里,女人永远比男人更执着。”
“那是因为电视剧和小说往往都是女性塑造的,所以也就把女性归于被同情的那一面,而现实中,男人女人的执着其实都是一样的,只是,男人更善于掩藏和伪装。”
傅思俞轻轻叹一声,“或许是吧,但我觉得,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不应该活得那样累……固执地坚持不应该坚持的,在很多时候,其实都没有结果。”
易宗林轻轻一笑,把傅思俞揽紧,“我很庆幸,这个道理你到今天才跟我说。”
傅思俞慢慢地睁开了眼,瞪圆的漂亮眼眸望着易宗林,“其实我早就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我的心控制不住我的理智……”
易宗林轻轻捏了一下傅思俞的鼻子,“我真不应该让清影跟你聊天,让你此刻这样多愁善感起来。”
傅思俞摇摇头,“我只是很心疼清影。”
“所以,她额头受伤的事,她跟你说了?”易宗林的眼睛何其的精明锐利,在看到温清影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温清影受伤的额头。
“她跟占总起了争执,但不是占总令清影受伤。”
提到额头受伤的事,易宗林想起了傅思俞的额头也曾经受伤过,他把傅思俞额前的刘海拨开,在看到傅思俞的额头上并没有因上次受伤而留下一点痕迹后,他在她曾经受伤的位置上轻轻吻了一下,道,“痛吗?”
“嗯?”
易宗林带着一丝歉意看着她,“你这里也曾经受过伤。”
傅思俞摇了下头,“那个时候很痛,但现在不痛了。”
“对不起,思俞……”易宗林如实地道,“那时候我是真的非常生气,刘世华的话让我认定你一直隐瞒着你父母的死因,所以我无法谅解你始终隐瞒你父母行踪这件事。”
傅思俞仰起头,深凝着易宗林充满歉疚的俊颜,“我不怪你,从来没有……因为我能够理解你当时的心情。而你也没有必要跟我道歉,因为我当时受伤只是意外,尽管当下你对我不闻不问,但我知道,后来安嫂替我上药和医生赶来替我查看伤口,都是你嘱咐的。”
易宗林轻轻叹一声,把傅思俞紧紧地摁在自己的怀里,他下巴抵着傅思俞的额,闻着傅思俞发丝上的幽香,低沉的嗓音道,“宝贝,谢谢你,从未放弃过我……我爱你。”
傅思俞因为易宗林的话而喉咙哽咽,她凝视着他,一字一句清楚地道,“老公,我说过,如果人生可以回头,我一定会选择爱我的那个人……但我从不后悔遇见你,也从不后悔这样执着地爱着你。”
ps:谢谢跟文到今天的亲们,希望接下去的番外,继续追随。
唯爱清影1他今晚在家休息?
? 第二百六十三章
人这一生最悲哀的是——在错误的时间,遇上错误的人。
从傅思俞那里回来,温清影脑子里就一直在想这句话。
这是她这两天从一本书上看到的,她觉得很有感触,所以就记住了。
她遇上占至维,的确是错误的时间,错误的人堕。
“少夫人,回家吗?”司机要上交流道的时候问她。
处在卦思绪中的温清影回过神,客气对司机道,“先不回去吧,去下医院。植”
“好的。”
思俞说她额头上的伤如果不好好处理一下,可能会留下疤痕。
她被思俞说得有些害怕了,她在占至维的面前,什么都没有,如果连外貌也没了,她还能靠什么虏获他的心。
……
去了医院,医生帮她做了简单的包扎。
尽管医生只是替她做了简单的包扎,她还是觉得额头上有这样一块白色的纱布很是突兀难看,并且显得有些小题大做了,别人一眼看过去,还以为她额头受了重伤。
可是医生坚持说她必须这样包扎几天,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她的额头以后不会落下伤疤。
因此她唯有按照医生说的,顶着这样难看的纱布在额头,居然果真把她的婆婆吓坏了。
“清影,你的额头是怎么了?你受伤了?在哪里受的伤?”
别墅里,占老夫人关心地问。
温清影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料到这样的自己会引起公公婆婆的注意,心底早已经想到对应的答案。她俏皮一笑,“妈,我犯迷糊,去思俞家里玩的时候没注意脚下的路,就摔了一跤,额头不小心弄伤了。”
占老夫人顿时紧张,“是吗?伤得很严重吗?”
温清影连忙将手上的包包交予佣人,热络地挽住占老夫人的手,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没事的,就是小小的擦伤,医生怕我以后会留疤,就要我用纱布缠着……你看我一点都不痛。”说着温清影抬起手在伤口上按了按。
占老夫人见状,连忙把温清影的手拿下来,“你个傻孩子……伤口没事就好,可别再这样乱动伤口了,万一真留下伤疤就不好了。”
温清影窘迫冲占老夫人一笑。
一直没说话占老在此刻慈爱地开口,“清影,刚刚你妈妈打电话来了,说是要你和至维今天晚上回家里吃饭……你的手机她没打通。”
“哦,我的手机昨晚忘了充电,自动关机了。”
占老点点头,“嗯,快去回你妈妈电话吧,免得她担心你。”
温清影随即从沙发上起身,“那爸妈,我先上楼了。”
占氏夫妇和蔼的目光看着她,“去吧!”
……
来到二楼的主卧室,在把手机拿去充电后,温清影坐在房间的那张白色大床上,拿起了床头柜上的电话。
她已经在电话里告知了父母占至维今天晚上有应酬,无法同她回家陪二老吃饭,可她的父母依然还是坚持要他们两一起回去吃饭,原因是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占至维。
她无法拒绝二老,最后只能应允了二老。
二老听闻她会跟占至维一起回家吃饭,这才松了口气,殊不知,她只是在用缓兵之计,因为今晚她是不可能跟占至维一起回家吃饭的。
占至维怎么会跟她一起呢?
从她欺骗他怀孕的事情后,他们的关系就由原先的冷淡,变成形同陌路。
但这也不能怪他。
谁让她不止设计了这段婚姻,还破坏了他去救他最心爱的女人呢!
当心爱的人遭受危险时,没有人是可以做到无动于衷的,在得知她只是欺骗他自己怀了身孕的时候,他气急败坏的心情可以理解。
不过,她也不会后悔在当时阻止他,他是一个有家庭的人,他必须为自己的家庭承担,当然,她在他心目中并不属于他家庭的人,她也不会要求他为她承担,但他的父母,他们已经年迈,他不能不顾他们。
温清影靠在床头上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在电话上拨下一串号码。
这串号码她已经很久都没有拨过了,只因为,她虽然卑微地爱着他,但她绝不会卑微在他面前。
感情可以祈求,却不可以乞求。
她会在这段婚姻里尽力扮好她妻子的角色,但她不会摇尾乞怜地去迎合他、黏着他,两个人的缘分冥冥中自有定数,就像他和思俞虽然是先遇上的,但思俞的真命天子却不是他,如果他们之间没有缘分,注定有天会分道扬镳,那么她现在不管怎样的迎合和乞怜,他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本来她并不想打这通电话,,因为他甚至连话都不愿意跟她说,更遑论是跟她以亲密的姿态回娘家了。
但想了想,她还是决定打这通电话给他。
去不去在于他,但她必须告知他一声,不然就
是她这个做妻子的不是了。
电话接通的时候她在想,如果她现在是用自己的手机打电话给他,他会接吗?
她无法猜透他的心思,因为他果真没有开口跟她说一句话。
“我爸妈希望我们晚上回家吃饭,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希望你可以陪我回家。”
在她跟他说出这句话后,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她一直在等他回答她,等了大概有三分钟,可电话那头的他却没有吐出只言片语。
最后,她率先结束了通话。
若不是在电话里能够隐隐听到他翻阅文件的声音,她会以为他根本就不在那头。
她知道他其实不是个生性冷淡的人,他会变成这样,一个是因为思俞终究嫁给了易宗林,另一个则是因为他对她已经厌恶至极。
想到这里,她的眼睛涩涩的,可是不会流泪。
从小到大,她虽然养尊处优,父母没有让她受过半点的委屈,但她的性子坚韧倔强,她从不允许自己哭。
父亲曾经说过,爱哭的人就是生性脆弱的人,而脆弱的人,只会让人瞧不起。
所以,她不会轻易让自己流泪。
在她的记忆中,她唯一一次哭就是跟占至维分手的时候。
那时候她真的无法控制住自己……
因为,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期望能够打动他或是感动他,但直到跟他分手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原来他的心底早已经有别的女人,她根本就不可能打动他的心。
深吸了口气,感觉心脏处有微微的疼痛,她闭上眼,将这股痛楚敛下,而后疲累得打算就这样睡一觉。
..................................................................................................................................................................
晚上。
富丽堂皇的餐厅里,佣人恭敬站在一旁,温家三口正在用餐。
尽管温清影已经跟温氏夫妇解释了她额头受伤的原因,温氏夫妇还是一直看着她。
温清影打算继续装傻下去,尽快吃完这顿饭,然后快速返回占家,可显然,她是父母从小养到大的,有点心事,父母岂会一点都看不出来。
温亦儒在这一刻重重地把饭碗放在了桌面上,沉肃的目光注视着温清影,“清影,告诉爹地,你的额头是不是跟占至维吵架弄伤的?”
温夫人一听说,连忙按住丈夫的手,轻声责备道,“亦儒,你说哪里去了……清影和至维的感情挺好的,两人怎么会吵架呢?”
温亦儒脸色铁青,“我女儿几十年我都没有让她受到半点的伤害,却居然跟占至维结婚才几个月,就把额头给弄伤了……就算不是跟占至维吵架,那也是占至维的疏忽。”
没错,从小到大,父亲就是这样宠着她的。
“哎呀,清影刚才不是说了吗?是她走路没看路,不小心摔跤弄伤额头的……难道这也要怪至维?”显然,在宠溺她方面,她的母亲比父亲理性一些。
温亦儒以纵横商场数十年的敏锐目光瞪着温清影,“如果你和至维真的没有吵架,那至维晚上怎么没有陪你回来?”
回答温亦儒的又是温夫人,“清影刚才不是说了吗?至维都已经跟清影出门了,但公司临时有事,至维又去了公司……你又不是不知道至维要管理那么大的一个公司会有多忙,你就不能体谅一下自己的女婿吗?”
面对夫人的责怪,温亦儒的声音稍稍软下来,无奈叹一声,“我不是不体谅他,我是怕自己的女儿受了委屈也往心底咽。”
温夫人道,“那真是你想多了……今天我打电话到亲家那里,亲家母十分的客气,言谈中也能听出十分的疼惜我们家清影,要是至维和清影两人吵架了,亲家母难道还能跟我装得若无其事?”
“可是……”
温亦儒的话还没逸出,脖子已经被温清影亲昵地由后抱住,“爹地——”温清影撒娇的声音传来。
温亦儒一听女儿的声音,心就软化了。
温清影以轻松俏皮的语气道,“亲爱的父亲大人,我跟您发誓,我跟至维好好的,我们没有吵架,至维更没有欺负我……他今天真的是有事所以没有办法陪我回来,但他晚点会亲自过来接我的,到时候我跟他有没有吵架你们不就能看见了……”
温夫人随即附和,“就是,就是……我看至维是个挺温和的孩子,他和清影的脾气是和得来的。”
温亦儒听温清影这样说,慢慢松了口气,握住温清影的手,“宝贝女儿,你没有跟至维吵架就好,你要知道,爹地只是担心你……”
“你老人家没事就
爱瞎操心。”
“呵呵……”
……
温清影是真的以为占至维不会来的,毕竟马上就要十二点了,他会来接她的可能性非常低。
温清影正在想着待会儿如何假装跟占至维打电话、让二老信服占至维今天的确是有事无法来这里接她的时候,一名佣人匆匆地走了过来。
温清影那一刻的心跳加剧,因为她的确还没有想到该怎么“打”这通电话。
庆幸的是,这名佣人来报说,占至维来了。
她很清楚占至维是不可能下车来奉迎她的父母的,未免父母看出端倪,她立即就提起包包冲出了别墅。
她表现出的样子是一副很开心见到丈夫的样子,这让她的父母不禁笑着摇头。
当父母来到别墅门口看到她已经上车并坐在占至维的身旁时,她这才看到自己的父母一晚上惆怅的面容终于松懈了下来。
“爹地妈咪,我好困了……我就不让至维再进去坐了,我们先回去休息了。”在车上,温清影跟自己的父母摇手道别时说。
温夫人有些不舍女儿,毕竟现在不能天天见到自己的女儿,温夫人忍不住道,“今天的确很晚了,开车可能不是很方便,不如今晚你们就在这里休息吧!”
温清影连忙回答温夫人,“不了,爹地妈咪,至维明天早上还要去公司呢……”
温夫人还想说什么,温亦儒已经轻轻挽住温夫人的肩膀,“算了吧,女儿嫁出去了,在自己家里住了一两夜还不是要回夫家去……只要他们好好的就行了。”
温夫人点点头,眼睛里带着泪光,跟温清影挥手道别。
车子最后在温氏夫妇的注目下,驶出了温家别墅。
……
夜晚十二点,每一条道路都只剩下路旁不甚明亮的灯光,偶尔有车从他们的车旁驶过,那也都是疾驰而过。
温清影并不想跟占至维这样一直冷战下去,但她实在不知道开口能跟占至维说些什么,于是,车厢里的气氛便一直保持着安静。
今晚占至维会来接温清影,当然不是占至维自发来的。
是温清影在温家别墅的洗手间里打电话给温夫人,要温夫人说服占至维来接她的。
温清影很清楚,她的父亲已经起疑,如果占至维今晚不出现的话,她的父亲势必要去质问占至维。
她不想父亲和占至维的关系弄僵,他们的婚姻才刚开始,在接下来两年多的时间,她应该要把所有人的关系都搞好才行。
当车子驶入别墅的时候,温清影才侧头看了占至维一眼。
他靠在椅背上,闭眼假寐,眉宇间显露一丝疲劳。
她很清楚,这些日子,占至维一直以工作麻痹着自己的神经,所以他看起来才会这样的疲累。
温清影很想伸手去抚平占至维眉宇间的褶皱,但她知道,这样的动作,他未必会喜欢,所以,她只是久久地看着他。
占至维是个惊醒的人,车子一停下,他就醒了。
他睁开眼的那一刻,不经意间跟她的眸光相触,她当然没有移开目光,但四目相对仅有一秒,他已然下车。
夏禹把车子开走后,她默默地跟随在他的身后。
夜晚花园里的灯光把他的身影照得很长很长,而她,却连他的影子都触摸不到。
占氏夫妇已经等在门口,看到他们一起回来,两人和蔼的脸庞上皆露出一丝欣慰。
当占至维走进别墅的时候,占氏夫妇在门口跟占至维说了几句话,她没有听见,但她看见占至维上了二楼。
她路过占氏夫妇的时候,占母温柔地对她道,“清影,嫁给至维,让你受委屈了……”
温清影淡淡一笑,跟占氏夫妇摇摇头,“我一点都不委屈。”这条路是自己选的,在走的时候,她就已经料到会是这样,所以,她没有资格难受。
占母拍了拍温清影的手背,以作安慰。
温清影随即走向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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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温清影和占至维的故事今日开启,嘻嘻,喜欢的就留给脚印,让冰知道你们的追随!么么!
唯爱清影2替至维生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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