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堂内弟子渐渐多了起来,守生和城枫不时已入座,各自打坐调息,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半晌,守生才忍不住问道:“师弟,你这以气化咒是什么时候领悟的?”
城枫闭着双眼,坦然道:“就在近日,使聚气之术能随心所欲控制体内真气之后,施用咒语便无需在外画符,而是施诸于心!”
守生一怔,道:“是和光长老常说的‘以心画符’?”
城枫默然点头。
守生叹道:“存神守一之术不愧是万法之根本,真气之所用足以影响绝大多数法门,也难怪师弟你整日钟情于此,原来是大有裨益!”
城枫若有所思地顿了顿,才道:“我一直觉得符箓之术也能以气制符,笔墨、朱砂之类终归少了灵气,只适合作入门修行之用,若想威力更盛,需得以真气之力一以贯之。”
守生点头称是道:“这些我也想过,无奈现今聚气之术尚未融会贯通,如此以气作符,消耗实在太大……”
城枫忽然抬头注视着他,肯定道:“若是师兄你,假以时日,定不在话下,倒是我没有符箓之术的才能,以气制符时脑内记忆混乱,难以集中精力,所以并未精深研习……”
守生心下一暖,道:“师弟自谦了!”
城枫微微摇头,随即闭上双眼,卦调息起来。守生淡然一笑,自己也很少和他作倾心之谈,经过方才斗法,让自己若有所悟,却是受益无穷。心想,天赋异禀终归是其次,若是不能勤加修炼、灵活应用,而是墨守成规、自鸣得意,反而浪费了这天生之才,落得个小时了了的笑柄。如此想着,也缓缓闭上双眼,凝神净虑,一齐调息起来。
不归听闻两人谈话,脑海里还倒影着他们之前光华绚烂的斗法,内心惊动简直无以言说,两位师兄远超常人的道行在他心里刻下深深烙印,久久挥散不去nAd1(而反观自己,却是一无是处,无一所会,更别谈无一所精,难免便有些自怨自艾之情。
不归久久地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心下五味杂陈,他暗自嘲笑自己,两位师兄都是天纵奇才,哪里是自己可以与之比较的,然而想到这里又是满不甘心,恨不得立刻就学到更高深的法术超过他们,可自己又明白的很,修道之人讲究的是脚踏实地、循序渐进,妄想邪见终不可得,心下如此焦灼,握笔的右手却不自觉地开始颤抖起来,墨水一点点滴在刚刚抄录的符纸之上,立刻染黑了一大片。
这时,浅香兴高采烈回来,给不归带了好些糕点,他勉强吃下,却是有些食之无味。之前有幸目睹了守生和城枫在堂中斗法的人渐渐将所见所闻传出,座下弟子无不惊叹,连带着不归都成了被围观的目标,更有好事者在前边高声议论开来。
“我一直以为常守生才是最善符箓之术的人,没想到他师弟韩城枫比他还厉害,玉英宫真是卧虎藏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