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傍晚,凝丹长老亲自为不归检查伤势,讶然之后,终于允许他晚上回后院休息,不必再待在前山。不归与芙蕖告别,便匆忙离开,然一路下山却也不径直返回后院居室,反而心血来潮去了剑阁,准备在此等守生他们修行归来,心下想着一直以来都是他们等我,现在终于也能让我等等他们了。
然等人的滋味终归不太好受,何况琼华宫云锦长老授业极严,纵是碧玉堂紫阳长老也难以和他老人家相提并论,将各派弟子留置于黑夜时分才结束修行更是家常便饭。如此不归在剑阁门外站得久了,还是不见众人身影,身体不免也感到有些乏了。此时黑夜初降,前山宫殿间渐渐燃起灯火,身旁剑阁之内更是光华闪烁,一看便知绝不是凡间烟火。
过了好久,不归终于耐不下性子,探头探脑地朝剑阁里张望,透过半掩的房门,隐约可见古朴的房间内陈列着各式仙剑,长短不同、样式不一,却无不闪烁着明亮光彩,看起来颇为炫目。有一人在阁内端坐,手中细软用心擦拭着怀中长剑,神情怡然自得、几欲忘神。不归不由得多留意了几眼,想看清那人面目,哪知他竟忽然睁开双眼,侧头一望,和不归对视起来。不归心下一怔,连忙移开目光,身形也后退几步,忍不住想找个隐蔽地方躲起来才好。
片刻后,从剑阁中缓缓走出一中年道士,只见他一身朴素青衣,眉目间有凛冽之气,看起来隐然生威,却注视着不归一脸微笑道:“你可是最近才入门的小师弟不归?”
不归哆嗦着,心想自己偷看被师长发现肯定会有处罚,连忙躬身作礼道:“弟子不归拜见桓一师叔。”
“哈哈,不必拘礼。”桓一连忙摆了摆手,道,“我和你那不成器的师傅一样,最讨厌这些繁文缛节了,还是免了吧!”
不归连忙抬起头来,却不知该如何接话,支吾半天才道:“弟子……”
桓一似一眼就瞧见他的心思,笑道:“你可是想进仙剑?”
不归被说中心思,忽然满脸涨红,也不知该答是还是不是,正思索间,桓一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必拘谨,仙剑都是我们最好的伙伴!”
在桓一鼓励下,不归终于安下心神,跟在他身后一步步走进剑阁nAd1(兀一跨进房门,便感觉阁内空间远比从外看起来要大,一阵森严剑气扑面而来,让人难以窒息。只见偌大的房间里,整齐有序地陈列着各式仙剑,密密麻麻直有上千来柄,每柄仙剑之间剑气激荡,空灵无声,却又似万千神灵同时聚集于此,辉煌庄严,一齐同在。不归流连于眼前诸般幻象,不由得已是惊呆了!
桓一微微一笑,左手暗运真法在他额头轻轻一拍,不归立刻自幻象中醒来,重新看着眼睛光景,兴奋之色溢于言表。桓一见他如此兴致,便指着身前一柄全身冰凌通透的三尺长剑,道:“此乃仙剑寒光,以极北之地稀有寒冰所制,剑身削铁如泥,坚硬异常,千年而不化!”
说罢,又指向另一柄剑,只见剑身通体暗红,似有不明之火在剑身渐渐泛起,却又无黑烟闪过,看起来分外醒目,“此乃仙剑赤芒,以大荒之中火山熔岩所制,剑身又被施以三昧真火之术,遇之可化万物,非一般人所能使也!”
不归听他细细讲起,每说到一处,皆是兴趣盎然地竖起耳朵,两人你来我往,竟是兴致不减,各得其所。桓一讲得尽兴,不归听得开心,没过半晌,屋子里大半有名头的仙剑都被介绍了一遍,不归的惊叹声此起彼伏,一遍又一遍充斥着整个剑阁,外人听起来颇为有趣。
忽然,不归指着身旁两柄青色短剑,问道:“师叔,这是什么剑,怎么这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