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一桌美味佳肴已被收拾干净,众人酒足饭饱正欲离去,店小二却拿着账单不声不响地走了过来,躬身作了一礼,道:“这是账目明细,还望几位客官过目。”
浅香依旧一副大户千金模样,摆了摆手道:“不用看了,记在我帐下,待退房时一齐付上。”
那店小二却是犹豫不决,拿着账单的手伸也不是,退也不是,看样子却是颇有些难以决断。
浅香见他如此模样,不耐烦地冷哼一声,两根青葱细指将账单接了过来,眼珠一转轻轻扫了一眼,瞥见下方账目数额,小脸忽地变得煞白,对那店小二喊道:“你没弄错吧!这一桌菜竟要一千三百两银子?”
那店小二惶恐着,道:“客官那一桌菜是店中名品,名曰‘四海八珍精品全席’,要价一千三百两银子,小的绝不敢说半句假话!”
“你……”浅香气急,还欲发作,却见一旁欧阳少孤如何将他往身后一拉,朝那店小二淡淡道:“这桌饭钱记在我账上好了,你先下去吧。”
那店小二听闻,立刻眉开眼笑道:“好嘞,那就多些欧阳公子了!”说罢,立刻悻悻地溜之大吉,跑下楼去。
浅香看着那小二远去的身影,还想追上前去理论一番,却被守生一把抓住,轻斥道:“还不快谢谢少孤兄!”
还未等浅香回过身来,欧阳少孤立刻道:“既是朋友一场,哪里还需计较这些许钱财,守生兄你这也太见外了些!”
浅香小手往欧阳少孤身上一拍,也忽然毫不心疼道:“对嘛,我们都是好朋友了,干嘛再计较这些!”说罢,立刻想到后院中的四间客房,立刻后怕一般道:“这家客栈如此之黑,那四件客房想必也无法居住,不行不行,我们得赶快退了去,另找一家!”
守生见她如此慌慌张张,不由得提醒道:“就算现在退房,也得付一半房钱,我看还不如先问得具体房价如何,看我们住不住得起!”
浅香却如若未闻,自言自语下着决定:“这酒店是在太黑了,我绝对不能再住在这里!”
欧阳少孤看着她面上古怪模样,忽而微微一笑道:“几位若不嫌弃,还望能移驾去寒舍小憩一晚,在下……”
浅香未等他说完,立刻抢声问道:“你在镇上也有宅所?”
欧阳少孤点头道:“小镇之中有一宅院记在蜀山名下,平日便供各方道友居住之用,客房极多,诸位若不嫌弃,可以前去参观一番nAd1(”
守生推拒着:“我们此番受少孤兄如此重礼,又岂能再如此麻烦……”声音说着越来越小,转眼便被浅香的欢呼雀跃压了过去,只见她欣然道:“太好了,你怎么不早说,我们这就过去吧!”
欧阳少孤微笑道:“方才是我一时忘了,既然浅香师妹同意前去,自是喜不自胜,那诸位便随我一起来吧。”
守生还欲多说些什么,却早已被守生一把拉了过去,无奈他来镇之时已答应过她今日让她随性而为,此时又怎会再去出尔反尔。而那欧阳少孤又确是蜀山弟子,看样子并无甚恶意,如此热情之下,也是却之不恭,当下询问不归几人意见,众人也纷纷表示随意安之,于是也不作多想,各自收拾了行李便随他一齐出去了。
夜间小镇极为热闹,大街小巷之上人来人往,处处夜市、花灯数不胜数,直让浅香好好瞧了个痛快,众人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她瞎逛,直到走得累了,方才记起初衷,便让欧阳少孤带他们前方住所。欧阳少孤欣然领命,带领众人朝镇外走去,不过片刻,便来到一处郊外庄园外,大门处两只夜灯高挂,刚好照亮了匾额上的三个大字“逸然庄”。
欧阳少孤轻轻敲了敲门,大门立刻应声而开,一个青衣少年手提青灯迎了出来,见着他立刻恭敬道:“大师兄回来呐。”
欧阳少孤点了点头,朝后边微一示意,道:“他们都是我带回来的客人,你快些去准备客房,我先带他们去前厅坐坐nAd2(”
“是!”那青衣少年点了点头,立刻走了开去。
“诸位,请!”欧阳少孤让了让身,将众人往前厅带去。
一路之上,在这漆黑夜色之中虽无法庄园看得全貌,但看那假山湖泊、高墙深宅、曲廊环抱,已是可见一斑。浅香惊叹之余,不由得道:“没想到这小镇之外还有如此天上人间,你们蜀山中人还真是会享受的很呐。”
“让浅香师妹见笑了。”欧阳少孤微笑道,“师妹有所不知,这小镇面积虽小,但地势所居,却恰好是雍州官道必经之地,往来商旅停留之所,如此闹市,消息也自是比其他各处灵通许多。先辈在此地购得宅所,也不过为了多多了解人间情况,实无享受一说。”
“这样啊?”浅香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望向守生道:“为什么我们玉英宫不在人间修些庄园什么的?”
守生苦笑一声道:“蜀山贵为中原第一的修仙名派,自然身兼保护人间安危的重任,若此体察民意之举,又哪里是我们玉英宫所能比拟的,你还是别瞎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