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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惊世俏巫医 > 第226章 血光中一线生机

第226章 血光中一线生机

第一场雪

( 任淳怜惜地看着这一对情真意切的年亲人:“诞自血光,刑克父母,环环血光伴金吉。ww极致富贵有时乱,朝朝暮暮有时断。一生一孕,然子嗣命魂却系于其外祖,20岁之前婚配,无解。”

深深吸了一口气,任淳目光灼灼地看向蓝草心:“这是个绝顶的凶命,但也是个绝顶的吉命!血光中总有一线生机,这就是你的机会和子嗣的生机。你刑克父母,任曦师兄却疯而不死,他身上,应该就有你那孩儿孕育成胎的希望!”

从任淳那里出来,蓝草心和衣小虫的心思依旧沉甸甸地萦绕在蓝草心那不同寻常的命数上。

“诞自血光,刑克父母”,这个大约和风币的意思一样,和之前的猜测也吻合。她出生的那一天,父母一定遭遇了极大的血光之灾,母亲也在那天出事了。

“环环血光伴金吉”,的确符合蓝草心一路走来的历程。出生即遇血腥,却有风币莫名其妙入腹;三天后被遗弃,差点被器官贩子带走,险险被蓝­奶­­奶­救下;因为在医院检查出子­宮­有异物被蔡花抛弃在公墓厕所,因此遇见了儿时的衣小虫;在德村后山遇到被追赶的凶禽小稚,因此被任淳收入道门;用身体为白夭矫挡雷劫,无意间开启了巫力的力量;被吸毒的哥哥卖给人贩子,才会再与衣小虫产生交集……一桩桩一件件,直到这次在日本与神道门的恶战中遇到端木明瑞,找到父亲,蓝草心的短短20年的生命仿佛被无数大凶煞伴随大机缘的意外事件串起,的确,总是血光伴着金吉。

孩子的命魂是否能成胎竟然系于父亲任曦,这是整个命数中最让蓝草心始料不及的结果。但,却不是最震撼的那句。相反还是件极好的信息。正如任淳所说,说不定治愈任曦就是孩子成胎的希望。

最震撼的,是那句“极致富贵有时乱,朝朝暮暮有时断。”富贵,不就是钱和地位?世上有哪个位高权重或者身家惊人者一生平顺?乱也无妨,更是应当,无论是蓝草心还是衣小虫,对此都不会有任何情绪波动。可是这句中的后一半“朝朝暮暮有时断”却如一股冰冷的风袭上了她的脊骨。以她和衣小虫的感情,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偈语?

或者说,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终南子正是因为这一句关键的不祥预示,才阻止他们过早成婚,而不是最后面那句看上去很像是加上去的“20岁之前婚配,无解”?

师公他是认为衣小虫很可能不是最终伴随蓝草心终身的那个人,所以,才阻拦?

衣小虫握着蓝草心的手前所未有地冰凉,却比平常握得更紧,显然,他心里想到的,与蓝草心一模一样。『』

完全不必思索考虑,蓝草心反手同样紧紧地握住衣小虫手。十指交缠,牢不可分。

夜风沁凉,两个人的手心里却渐渐温暖。

因为那是,彼此最珍惜的温度。所以,不会放手。

“我刚才太紧张。”蓝草心忽然微笑开口,“太紧张的东西,反应难免过度,差点坠入心魔。朝朝暮暮有时断,断,不是绝,就算是断,还可以续。更何况断的只是朝朝暮暮,并不是两情久长。我竟然一时都忘了那句话: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嗯,我也是。”衣小虫脸­色­也暖了些许,但眉目间的那抹深沉,想要故作轻松都做不到。

其实蓝草心又哪里是能这么快就彻底放开?这些话虽然也是她心中冷静后的想法,但那沉甸甸的石头同样压在自己心头,哪有那么容易放下?但是她不想衣小虫担心。

而衣小虫显然也明白她的心意,但却不戳破,一定同样也是不想她心里有压力。

彼此太过于了解和心疼对方的两个人就在夜­色­下傻傻对望。

手臂忽然一紧,蓝草心的身子已经完全被衣小虫拉到了他坚韧的胸前。完完全全地抱住她,他身上的温暖气息瞬间包裹了她全部的生命和呼吸。

“蓝,我有些担心。这种感觉很不好,我不想你也这样。”低低的声音如夜空中悠扬的大提琴,不再有避讳和顾忌的负担,直白地把心里的情绪跟她分享。

“我也是。”真正的笑容浮现在她依偎在他胸前的俏脸上。真真的爱,不该相瞒,即使,还是以爱为目的。

耳边大提琴般的声音百年难得一见地呜咽出小狗般的委屈:“一想到有可能你会不在我身边,心里就好痛!”

这样的声音出自冷血霸王龙的口中,放在平时蓝草心肯定要笑得肚子痛,可是现在她一点点都不想嘲笑他,反而觉得这样的时候她家青虫有这样的情绪这样的声音,好萌,好入心!

难得宠溺安慰的声音也不由自处地溢出她的­唇­:“嗯,我也是。”

衣小虫满足地在胸腔里发出低低的叹声,拥抱更加温柔。仿佛深埋心底的情绪发泄出来,反而感到别样的快活。蓝草心也有同样的感受,心里的担忧顾虑忽然离她好远。此时此刻,他在她身边,为什么要让自己不快?

不知这满足的拥抱持续了多久,两人仿佛心有灵犀地忽然同时抬起头,两眼亮晶晶地泛着奇异的光芒。

衣小虫一本正经地挑眉:“我们这样为没有发生的事担心,好像有点蠢?”

蓝草心深有同感地点头:“而且这种蠢事还发生在一向我认为最聪明的你和你认为最聪明的我身上,真是生命不能承受之轻。”

两人眼中同时有笑意闪过,衣小虫忽然又严肃起来,认真地看着蓝草心问:“假如真有一天我们暂时不能朝朝暮暮……”

蓝草心伸出手指轻轻按在他的­唇­上:“没错,暂时!”

衣小虫呵地仰天笑了,什么都不用再多说,什么偈语,什么命数,什么朝朝暮暮有时断,只要两心如一,再大的磋磨也不过是情路上一起越过的一道坎!他和她,这一生一世,谁也不会放手!

笑意还在衣小虫脸上不曾消散,蓝草心清泠的声音又给他带来了又一重惊喜:“我想过了,加入注定我们今后会因为某个缘故暂时分开,那么我更不想从现在起的每一分钟再等待。后天就是我真正的20岁生日,我们就在这里多留两天,先按我道门规矩,你与我正式结成道侶,好不好?”

夜风仿佛忽然静了。衣小虫本就天地无言的俊颜上一时间流光溢彩,整个夜空中都流动着温柔得要溺死人的空气:“蓝,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向我求婚么?”

蓝草心的“求婚”自然百分之一万地不会被拒绝。相反,某个眼睛亮得能戳瞎人眼的家伙几乎是抱着自个儿的小女人不管不顾地就冲进了终南子的卧房里,咚地一声单膝往地上一跪,那口气轻快得跟山里的百灵鸟有得一拼!

“师公!五天后就是我跟蓝儿的婚礼,我等不及了,想后天蓝儿真生辰那天先跟她结成道侶,请您首肯!”

终南子套了一半的袖子在胳膊上飘啊飘,老脸上的黑线能织出一件黑毛衣来!他从任淳出门前一天最后一次为任曦卜了卦知道今天他的子嗣上门相认,就一直 ...

(­操­心劳累到今天好不好?原本不是都给这俩小的安排好了见完了任淳明儿个就带任曦下山吗?他为此还絮絮叨叨絮絮叨叨在任曦床前像个孩子要离家的糟老头似地从白天唠叨到了晚上。无量他个天尊的,有多少年他没在都宽衣准备睡了以后还被人撞开门闯进屋打扰过了?一进来噗通跪下说什么?不走了?一直待到后天在山门做结成道侶的仪式?可惜了他唠叨了一天的唾沫!

终南子老头儿第一次瞪圆了眼睛在内心吐血,一辈子习惯了料事如神,忽然遇上一群不可算的小变态,他的这颗老心还能经受多少无端的惊吓哟!

这一夜,衣小虫和蓝草心在破门而入得到终南子黑着脸的首肯之后欢乐无负担地去睡了。反而是苦逼的任淳、任夔被终南子紧急召唤过去之后目瞪口呆地惊悉了这个计划外的变化,一夜都没得休息,满嘴气泡地连夜去安排了。

后天举行仪式,今晚才说,无量天尊!只有一天准备时间,光准备祭祀的时间都不够啊啊啊!

而且掌门师尊大人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还又加了一项要求,届时整个山门要洒扫­干­净,仪式上还要做好招待宾客的准备,不论有谁来贺,不可有半丝失仪。但同时又要注意隔绝不相­干­的香客,不要让无关的人打扰或窥视到仪典中的一对新人。但来客是什么人,要隔绝的香客又是什么人,一律又不解释。

任淳和任夔当时就苦瓜了,心中默默地对那一对想一出是一出的小混蛋碎碎念啊碎碎念……

第二天,整个终南山前山到处都是小道士们飞窜的身影。任淳和任夔忙得脚不沾地。而始作俑者的两枚呢,窝在疯道人任曦的身边儿悠哉悠哉地挨个儿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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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至高仪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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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三千字我竟然专心致志地写了整整4个小时!码字虽慢,也从来没有这么慢过,关键是心里的那份想表达的东西太特殊,以至于不想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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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时辰也就是小时之后,已经是第二天早上7点,这一天真正隆重的仪典才以第三次焚香沐浴为序幕缓缓拉开!

此时的蓝草心内心对师公更是万分感激。本是自己两人一时心动,却不妨师公竟送了两人如此大的一场造化!师公他,是真的把自己疼入了心里!

这次的敬香也比前一次不同,地点是在前门大殿广场,由十八位祭仪道士护持,行天地人六拜。不用说一对新人再次获得了更加磅礴的天地灵力的洗礼。

一个半时辰的火浴洁身之后,两人原本细腻如瓷的肌肤在玉­色­中泛着奇异的粉红­色­泽,浑身的气息热烈而又纯净,恍惚竟有神威。

果然那奇异的火息并不伤害人的身体,而是仿佛毫无阻碍地深入人的皮肤、筋脉和骨骼,将两人刚刚析出的污浊和更深处的杂质再次灼烧净尽!

又一个时辰之后,凌晨1点,吉日子时到,两人在执礼道官的唱和下再次起身,­精­神无比抖擞地重新沐浴焚香。只不过这一轮的净池已经是一对以混沌气息分隔的鸳鸯火池,无形无­色­的炙热火气盈满火池,周围的空气剧烈扭曲。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是兴奋之情,各从一端抬步踏入。

与此同时两人还同时生出奇异的感受,不必看也不必问,心中莫名地就是知道,身旁的爱人也和自己一样,正接受着同样的天地洗礼。

在对这古老而神奇的仪典的虔诚敬意中,敬香三拜三起之后,两人依照仪程端身盘坐于香案前的洁净蒲团之上,调心调息,耳中听着9位祭仪道士配合发出的神妙音律,轻松地进入了天地宁和的入定之中,很快,竟然再次发觉身体再次生出异样感觉,仿佛整个人从身躯到心灵在敬香入定中再次被纯净的天地元力填满、充塞,有更深处刚刚无法察觉的污渍正在缓缓从经脉中析出。ww

他们只知净水难得,仪典隆重,是只有极少数人才能享有的尊荣,在这样的仪典中,相传有机缘着可得大好处。却不知道就在刚才的第一次净身中,蓝草心和衣小虫这两个修巫的大变态都清晰地感觉到了有杂质排出体外,直到净身结束,两人沐浴而出时,是真真正正地身心为之一轻,心中惊喜和圆满不足为外人道。

难怪要用如此百年难得一见的最高典仪,这一对娃娃,绝非常人!

随着两人缓缓的天地人三拜,以两人为中心,方圆十米内气机奇异地波动着,仿佛天地气机都随着二人的身躯起伏而不住荡漾微笑。九个祭仪道士平静的道心也随之不断漾起一阵阵被天地自然之力扫过的荡涤感,一双双眼眸不由自主惊讶地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同样样貌绝伦、风采无双的一对璧人!

两双侵染着明亮水光的眸子相视于无言,大音希声,大爱无形,在执礼道官的唱和下,同时从香案上取香入手拜祭天地,动作是物旱则雨、喜乐则亲的自然而飘洒,神情是大海平波、高山云过般的高括而坦然。

古朴的香案已经架设好,9名端庄肃穆的道士在周围静静盘坐。一对新人宽袍大袖披发跣足而来,虽是踏草而行,通身上下不染半点尘埃,当得起这千年古派隆重地为他们启动只有道行­精­深的修行者才配得上的仪典。

一对新人同时从净水中神采奕奕地起身,套上上事先­精­心打理过的素白宽袍,一身洁净、披发跣足如初生的婴儿,在两处净池中央天地灵气汇集处聚合。

整整一个时辰的沐浴后,夜晚11点整,子时到。

晚上九点亥时整,后山两处­阴­阳眼中引动地脉和天氛中­精­纯水汽凝成的两汪净池里,分别落下两条玉般莹润的身子,一个刚健,一个婀娜。低低不可辨的合唱净身咒的声音如奇妙的背景歌声般在天空和大地中低旋,虔诚的吟唱声和­精­纯的天地灵水自内而外荡涤一对新人心灵和身躯上看不见却依稀存在的一切尘埃。

因为他们知道,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蓝草心和衣小虫怎么可能真的没有任何准备?典仪的小册子任夔昨晚就第一个交到了他俩手上,一天下来两人早已背得滚瓜烂熟。为了准备整个仪典,两人甚至今天一天无时无刻不在着力吐纳后山清新的天地灵气。

终南子不由地被蓝草心逗笑了,指尖一弹,一个空气爆栗轻轻地炸在蓝草心额上:“眼看都要成婚的人了,倒越发没了原来沉静的模样!”说着就挥着袍袖把一对新人撵走。道门仪典规矩繁多,明天就要成礼了,好歹这两个小家伙得去听听仪典的程序规矩、试试礼服什么的。疼爱是一回事,终南山的面子是另一回事。敢给他在山门里丢人,他可不会轻饶!

蓝草心哪里还能不懂师公为了父亲下山做了多少努力,立刻过来娇嗔地搂住师公的臂膀:“师公,我看你就是疼我爸胜过疼我!我那药山给你留的院子建好都多久了?你都不去住一次。害我向跟人吹牛说终南掌门人来我家住过都没法开口!要不是为了陪我爸,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打算莅临我那小地方啊?”

直到夕阳西下,终南子才无声无息地含笑出现在任曦身边,仿佛是对任曦又仿佛是对一旁陪伴的一对小儿女玩笑般地问询:“曦儿,你师叔伯们有点不放心你,师父和任夔一起陪你下山住几天,可好?”

任曦虽然疯了20年,但从某些角度来说,其实他一直幸概。

蓝草心和衣小虫都看到了终南子走过的身影,彼此温然对视一眼,各自握起任曦一只手掌,都没有说什么。

而这一整天终南山的忙乱里,原本也该多少出来露露面的掌门大人终南子从清早就一身郑重地走入后山之后也没有再出来。

三天,很完满。

无论有多少人因为两人突然的改变而狂乱,主人公永远是最淡定的那两个。陪在任曦身边,两人执手相看笑眼,真实生辰的第二天道门仪典,算是玄门婚礼;第二天下山领证,算是依法结合;第三天聃城喜宴,算是出阁仪式;同一天天龙会典礼,算是嫁入家门。

什么叫不度蜜月只有一天婚礼时间?呕血不止啊!他可是从第三场婚礼开始就悄悄地把自个儿两口子的婚服和一应用品都藏好了啊啊啊!

而他自然会携着自家小女人的手,一路看遍所有婚礼的幸福甜蜜。以他的了解,他那总是在嫁给他的问题上吭吭哧哧的女人百分之一千零一地回感动羡慕得一塌糊涂,说不定等到九场婚礼用完一半,后面就直接变成两对新人的集体婚礼了!

而最苦逼的老king直接吐血三升!他前前后后­精­心策划准备了一年的世界级 ...

(盛世婚礼!为了接机揣摩透彻自家女人的心理,他带着女人几乎跑遍了世界各地,正大光明地布置了9套世界各地不同风情的婚礼仪式,有火热的有温情的,有浪漫的有惊喜的,有天上的有海里的,一圈全球盛世婚礼下来,刚好度过一个完美幸福的蜜月期!

凤小稚挂了电话唰地一声就直接起飞了。茅无音没那么牛逼的翅膀,却也是嗖地一声直奔机场。开玩笑,大姐要结婚了要结婚了吔!观礼观礼!她们怎么可能错过观礼!

林敬义撂下电话脸都绿了!还有几天就出嫁了这丫头到底明不明白这件事的庄严繁重不舍幸福所谓人生大事的重要意义啊?事到临头了才想起道场里也要搞一场仪式,还因此要到出嫁前一天才回家,还把一手包揽绝大部分婚礼­操­持事宜的白夭矫给忽然叫走了,这臭丫头以为这是演习,她姑父还有好几套应急方案呢还是怎么着?这要不是从开头就定下要办低调温馨的简单仪式,咬牙熬个黑眼圈也能安排好,林敬义这会儿就有发疯撂挑子的冲动!

白夭矫把眼看要举行的婚礼诸事撒手一扔,嗖地一声就蹿回了药山。小蓝的亲爹要回来住!炼神返虚境的高手!但是魂魄受伤是个疯的!他的灌注无数心血的天钟地秀雕梁画栋美如仙境的药山哟!光从园林中选出一处最合适的带养神阵法的住处那疯碟怎么够?还要重新布置里面的器物摆设,调整风水局,并且赶紧把那地方的防御阵法要加固加固再加固!

所有被通知到的人都在风中凌乱了!

而衣小虫同样拨通了老king的电话:“婚礼的情况要临时变动一下……”

给某茅山女修:“无音啊,想姐姐了没?……”

给某凤凰:“小稚,姐姐明天在终南山办道门婚礼,你要不要来观礼?”

给家里:“姑父,我回来了。关于婚礼的事儿……”

给无敌靠山亲人管家厨师兼任总经理:“小白,告诉你个特别重要的消息:我找到我亲爹了!……具体情况回去给你说,现在有件事你可一定要给我安排好啊……”

第228章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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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两人的身影踏上祭坛边沿的那一刻,唱礼道官长声吟唱:“天地之初,万物之始,­阴­阳互生,声­色­相合,有道如婴,有侣如亲,诚祭天地,合衾同心……”

一路前来,路边护持的一对对道童无不双目失神,在心中惊叹:好一对神仙璧人!

此时的一对新人不再是披发跣足,而是道髻束发,玉簪流华,一身火红金边的道袍飘逸若仙。ww宽大热烈的外袍下有­精­细的暗纹织就的云纹履带束紧腰身,于飘逸中更有一种峻拔之气,更映衬得本就神光流转的一对新人恍如谪仙降世,俊美非凡!

蓝草心和衣小虫,仿佛踏着山巅最轻盈的风,并肩缓缓而来。

钟声第二响的袅袅余音在终南群山间久久回荡。余音终于消散的同时,一双人影终于出现在祭坛边缘。钟鸣三响,从第一响开始,已经正式进入了这次仪礼最重要的一次拜祭,也是整个仪典的主礼!

呃……照这位老师太一辈子的­性­子,貌似……很会!

任夔眼光直直地冲着面前新人即将出现的方向,耳朵却早已把身边的对话收入耳中。心中忽然有什么刚才忙乱间没有想到的东西轰地一下子明了,却把自己吃了一惊!忍不住眼角余光在端正坐在正位上的正一师太身上扫啊扫……不会吧?

正一师太脸上的难看顿时少了许多,但也多出了一些尴尬,闷哼着也低声说道:“匆忙间思虑不周,并非有意。”那声音语气听起来很是带着些硬着头皮的恼怒。

只有终南子刚刚只是微惊,此时更是微微笑着低声道:“师太照拂了!”

正一师太吁了口气放松地坐下来,这才发现左右如临大敌的气氛,愣了愣之后仿佛忽然明白过来,脸­色­顿时麻黑麻黑分外地难看起来。『』

正一师太忽然噌地握着剑站起身来,吓了众人一跳。只见她急急往祭台四周地面环顾一下,眼中飞快掠过严谨的祭祀阵型和平坦洁净的祭台,眉头皱了皱,忽然嘴­唇­翕动,同时手指在剑身上一抹,那天绝剑顿时不见了!

不多会儿,第二声钟响,新人已到山下。

正一师太下首和茅无音上首分别也加设了一张座椅。任夔礼让宾客,正要往茅无音上首去,端木明瑞哪能那么没眼­色­,赶忙麻溜儿地上去坐了,然后笑吟吟地礼让任夔上座。任夔挑一挑眉,正座如今四个座位,中间主位坐了师父和正一师太两个掌门,师父身边陪坐着任淳师兄,他也的确比端木家的家伙更应该坐在另一边的陪坐上,也就不再谦让过去坐下。

三人快步登上祭坛,早有小道童加设了座椅,正一师太瞪了终南子一眼,老不客气地在他身旁的并肩正主位座位上大马金刀地坐下。终南子不语微笑※位既然已经给她设在了这个位置,就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相信正一师太虽然一时不平,但心里总不会不明白。

唉唉唉,自从遇到这蓝师妹,他都变得纠结了的说!

任夔泄气地规规矩矩引脚步匆匆的正一师太上山,端木明瑞一脸尴尬地跟在身后,好几次看着没好气不理自己的任夔背影欲言又止,像是想劝任夔别想多了,但看看自家表姑姑那气势汹汹的模样又无语了。又像是想劝他再多想想,但挠挠头想想蓝草心身边这些纷繁复杂的事儿还是放弃了。

任夔一口气噗地泄了!完了,来不及了!现在就算是出手阻拦,也已经来不及在新人赶到之前把正一师太弄走,只有把她好好地引上祭台,依靠整个祭台上师父师兄和祭祀阵法的威仪震慑住这苍老而火爆的不稳定因子了。

任夔发了狠,死也不能让正一师太毁了今天的仪典,心一横正要呼唤暗中护持仪典的后山诸位终南潜修前辈起而攻之,山顶上忽然传出终南子飘渺的声音:“任夔,不可无礼!快点好生请贵客上台观礼,莫要误了典仪!”

可是那一辈子肆意妄为的正一师太又岂会听他劝阻?不管任夔怎么凝聚法力传音过去,前面的身影根本毫不理会,不反手打他一记都是好的,最终越追越远,转眼就到了主峰脚下。

今儿个是蓝丫头的大喜日子,也是终南派百年来主持的最高祭典,无论如何不能出事!

这边眼见着正一师太提溜着端木明瑞蛮横地夺路而去,任夔冷汗出了一身,不假思索地拔腿飞身就追,一边追一边喊“师太留步!”“我终南后山师太不可擅闯!”“师太莫要欺我终南无人!还请三思!”……

此时,悠扬的钟声中,八卦净土池边,几乎脱胎换骨一般的蓝草心和衣小虫重新沐浴更衣,在引路人的唱和下,呼吸和脚步合着唱诵的奇异节奏,并肩缓缓踏上了去往祭台的青砖小路。

正一师太脸­色­蓦然全黑了:“都到新人起步了!滚开!”一声怒斥出口,任夔只觉胸口一股无法抗拒的大力猛地把自己推开,那悍气逼人的老尼已经一手抓着端木明瑞的背心腾身而起,缩地成寸地向着主峰祭台飞掠而去!

正在此时,远处的主峰顶上传出一声悠扬的钟声。

任夔黑线了:“师太,您是来观礼的?”拜托!看您这眼神,这气势,这握剑的手……这得什么样没眼力见儿的人才能相信您是来观礼,而不是来闹事的?

正一师太冷怒地伸手一指慢腾腾挪过来的端木明瑞:“要不是明瑞告诉我,你们终南派是不是打算瞒我老太婆到死?让开!今天谁敢拦着我观礼,我劈了他的山门!”

老远处的一块山石后别别扭扭地拧出一个人来,可不就是刚才任夔找他上台观礼时哪儿都找不着人的端木明瑞?一见他此时被吼出来,任夔心里顿时有些明白了。

“你们……到现在还想瞒我!”正一师太双目圆睁,握着天绝剑的枯瘦手指骤然青筋暴突,突然扭头朝外喝道,“明瑞,出来!”

任夔背心的冷汗涔涔而下,着实有点儿抗不住这位的威压,但他还是咬牙挺住:“晚辈刚刚已经说过了,师尊此时有要事不便脱身,还请正一掌门人稍安勿躁,待稍后师尊手上事了,晚辈立刻请师尊前来。”

能在这大喜的日子里一脸冰霜地握着天绝剑登门,还不听任何理由厉喝着一定要立刻见终南子的,除了正一派掌门人正一师太,还能有谁?

这些普通人的小意外还是难不住任夔的,不过此刻忽然出现在后山山门前的这位不速之客,任夔就头痛无比了!

譬如就在不久之前,几个香客模样的人闪在山脚下不远处的灌木丛边偷偷Pāi照,就被两对小道士一抬手轰入了梦想,交给了今天负责整个外围的任夔处置。等他们下午在香堂里一觉睡醒,自然胶卷已黑,之前的记忆也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相反,祭台之下,更有无数道士一对一对 ...

(守在登上祭坛的山路两边,臂弯笼着佛尘,双手合十恭立。如果有香客无意间走入后山并且赶巧撞入这里,必然会被委婉劝回。

祭台高处,终南子和任淳已然就坐◎晚就赶到但是没能见到新人面,只能彼此惊喜地拥抱跳脚之后抵足而眠一夜叙话的茅无音和凤小稚也已经就坐侧席观礼。今天的典仪再隆重也是道门私事,谁都没有邀请无关的闲人观礼。

高高的香案端正铺设在后山主峰正中的祭坛上。晴空艳阳之下,大地芳华之中,九九八十一位净衣焚香的终南弟子环绕祭台肃立☆外围二十七位年纪最轻手持拂尘,掐诀而立。中间二十七位年纪稍长,双手将各种祭祀礼器捧于胸前,各种礼器上泛出即将溢出的玄妙光华,隐隐与前后左右的气机交相呼应☆内围的弟子均已在中年以上,其中甚至有9位长髯老者,这些人手里什么都没有,每人ρi股下面一个蒲团,双手合十稳稳坐在最内围。

这一次的净身之礼后,巳时也就是上午9点将至,第三次也就是真正的祭拜仪式即将正式开始!

两双璀璨的眸子在这酣畅淋漓的过程中始终含笑彼此凝望,那笑意中不约而同含着欢喜的一点泪光,不是心中悲伤,而是同时触摸到了天地间­阴­阳谐和的那份至纯感动!

金­色­的朝阳从山巅一跃而起的那一刻,两人各披一件宽大袍服来到灵气澎湃的八卦­阴­阳鱼净土池旁,衣小虫穿玄黑­色­,走乾卦,蓝草心穿素白­色­,走坤卦,同时举步行至各自鱼眼极处,黑袍延展于白­色­的地面,白袍铺陈在黑­色­的净土,两具早已被第二次入定中获得的元气撑得浑身赤红的洁净身躯随着两声舒畅的轻叹同时没入净土之中,全身的力量瞬间在彼此的牵引调和中归于天地自然大道,骨髓最深处的杂质都被净土阵吸出,只剩下浑身最最­精­纯的天地元力如百川归于大海,彻底地融入了各自的丹田气海之中。

第229章 正一师太的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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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至少有6位亲给文文投了月票,雪都看到了。『』可惜等这会儿雪要更文了,打开潇湘网页的时候网页又抽风了,无论如何不显示那几栏,害雪没法把大家的名字在这里一一写出来致谢。不过即使不点名,雪的感激是一样多的,各位亲,真的感谢你们的支持,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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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一师太却是仿佛醍醐灌顶一下子醒过神来,腾地一下赶忙起身,匆匆拿袖子抹了两把眼泪,亲手把两人手忙脚乱地扶了起来,嘴里连连道:“快起来快起来!瞧我都欢喜糊涂了!对了对了还有贺礼……”

众人正为正一师太的失态不安皱眉,蓝草心这么一说顿时把大家逗乐了,凤小稚和茅无音“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端木明瑞想笑不敢笑,胸膛急剧起伏地憋着,差点儿生生憋出内伤来。终南子、任淳和任夔也是面带笑容,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起来。

想到自己这一生恐怕都没有缘分与母亲相见,蓝草心心头也忍不住一酸,但垂了垂眸之后还是克制住了情绪,仰起头一脸笑意地跟正一师太亲昵地打趣:“师太莫哭,没带贺礼也无妨,我回去给您记一笔欠着,以后补上就是!”

第二个是正一师太,蓝草心和衣小虫同样恭敬地拜下去,却好一阵听不到正一师太的回音。抬头一看,坚强了一辈子的老人竟是再也忍不住留下了热泪,大概因为哽咽,一时说不出话来。

终南子自然是头一个。老人端坐在座上抚着胡须笑眯眯受了两位小辈的礼,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木盒来,里面装的自然是贺礼。蓝草心也不客气,笑盈盈地收了。

携手走下祭台的蓝草心和衣小虫微笑着用眼神跟雀跃地跟在大家身后的茅无音和凤小稚打了个招呼,并没有急着先跟两人说话,而是在随众人来到后山待客厅堂之后,依照规矩再次请了四位长辈上座,恭恭敬敬地重新给大家行礼。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离不弃,无猜无疑!

钟声响起的那一刻,蓝草心和衣小虫不约而同地伸手相牵,彼此对望,­唇­角和眼底是毫无二致的安宁喜乐。

九拜!礼成!

最后一拜落地的那一刻,一声悠然的钟声铿然奏响,那宏大悠远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袅袅余音,缓缓消散。ww

天地为之和声,四野为之微笑,一对新人在完满的祝福中,拜天三叩!拜地三叩!拜师门尊长三叩!

最隆重的拜祭主礼在纷扬的香花、奇异的音律中顺利进行。花不是真正的花朵,而是八十一个终南弟子催动隆重的祈福阵法之后天空中由符力幻化而出的带着金吉愿力的奇异鲜花,音律也不是乐队在吹奏,而是阵法中每一个人以固定的频率念诵简单的道家偈语,却因为不同的节奏和音频而构成了无可比拟的音律加持法阵。

正一师太心神一震,眼圈一红差点泪珠当时就掉下。

那几乎不能被称之是一个笑,因为身在庄严肃穆的仪典上,肆意的神情是对仪典的不敬。但那笑意却毫无疑问地存在。它毫无芥蒂甚至春风化雨般地向着正一师太轻轻绽放,像是溶血的指头无声绽开的第一朵桃花,虽不灿烂,但灼灼芳华。

气氛仿佛只是一息凝滞,下一刻,那神容绝美的道门新娘美好的红­唇­淡淡浮起一丝微笑。

只要是蓝需要的,他都会陪着她,欣然接纳。

母亲不在了,但母亲的母亲在,蓝的内心深处,必定也是渴望着这份温暖的吧?

虽然半生与鲜血和刀锋为伴,但只有面对蓝的时候,这冷酷王者般的男人呈现的是永远的宠溺、呵护和温暖。他的女人,太少亲情,太多心伤。眼前这个眼神固执复杂但不自觉流露真诚怜爱的老尼,只需一瞬他就猜出了她的身份。

他在说:蓝,今天的来客,都是温暖的亲人。

就在此时,身旁衣小虫的气息忽然放开,温暖地包裹住蓝草心的身体。同样只需要看一眼正一师太和蓝草心对视的眼神,他也在第一时间明白了一切。他的气息,是无言的温暖抚慰。

仿佛是冗长的思索,其实只不过是一眼之间,心门开启,蓝草心已经懂得了眼前并肩坐在终南子身旁那坚定中带着悲哀欣喜和忐忑的老人的心意。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换不欢迎,她,要看她的外孙成礼!

无论终南山怎么看,蓝草心自己又怎么看。今天,她是那可怜的清波徒儿的师尊,整个正一门里清波最亲的亲人,终南子若算是蓝草心的爷爷,她就是她的外婆!

正一师太一向是个敢于面对自己错误的人。她知道自己之前有些事做错了,可是这并不能阻挡她想立刻来见清波的孩子的决心。尤其是听说那孩子就要在今天举行道门隆重典仪,与另一个年轻的散修结成道侶,她更不可能让自己缺席这一重要的时刻!

其实正一师太还有不知道的内情,如果知道,会让她更加懊悔。尹丹儿重伤之后,正一师太急急带着尹丹儿下山求诊,没有医院能够收治,最终还是在聃城青蓝医院得到救治。正一师太一直很感激那家医院,却不知道医院幕后的主人正是蓝草心,院方主动以秘药相救,也是出自她不想两个门派更加交恶的主动授意。

天意都在庇佑那个苦命的孩子!可是她身为清波的师父,却都做了些什么!

救她的,正是她的父亲!

她因为尹丹儿身上有些清波的影子,而从小溺爱了她,还把清波的天绝剑也给了她。却差点让清波的亲生孩儿死在清波的佩剑之下!

后来正一师太带尹丹儿来终南山,又见了蓝草心一次。那次是尹丹儿在终南后山突然持天绝剑对蓝草心下手,被疯道士任曦一脚差点要了小命。那时的纠葛,回头来想想,正一师太真是五内俱焚!

玄门新秀大会上,她见过蓝草心一面,并且也暗暗地欣赏这个小丫头,并且以自己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欣赏和感谢,以一己之力促成了澹明幻境的架设,并赐予了当时伪装没有法力的蓝草心参与澹明幻境历练的机会。但那,不是她如今迫切想要的相见。

要不然,正一门与终南山远隔千里,她又怎么会如此匆匆赶来?

当端木明瑞告诉她蓝草心是任曦的亲生女儿的那一刻,那颗悲伤愤怒了二十年的心,是有无尽的喜悦的吧?

正一师太对李清波的疼爱有多深,后来对终南的恨意和隔阂才有多重。正一师太二十年来都无法泯灭对终南派的迁怒和对任曦的恨意,正说明了她对自己一手养大的小弟子李清波那发自心底无法泯灭的思念和悲伤!

那个正一师太一生最疼爱也为之骄傲的关门小弟子,在世间留下的唯一血脉!

蓝草心竟然忘了,包括任淳、任夔、衣小虫在内都在第一反应里忘记了,当确定蓝草心是任曦的亲生女儿的那一刻,也等同于确定了,她是李清波的女儿。

一道明光恍 ...

(然划过天际,蓝草心猛地明了了正一师太眼神中的东西。

那是一种和终南子一样深挚,却比终南子更哀伤百倍,并且无法表达的……祖孙亲情!

然而三人都没有看到此刻正一师太的神情。她那张面对终南派众人从来都没有缓和过的面容此刻竟然露出一丝凄凉。苍茫的眼眸固执地直直盯着蓝草心,看似执拗地带着上位者的威严,而正面迎接她的目光的蓝草心却清清楚楚地从这双盛满岁月的眼眸中看到了……哀伤的亲情。

而终南子却并没有任何不满或懊悔的神­色­,反而是平静宽和地看着两人,仿佛温暖的浩瀚海面缓缓抚平人心的褶皱。不怪这两个孩子下意识地警惕,实在是……之前的磨难太多了啊!

坐席上的终南子、正一、任淳和任夔个个都不是等闲之辈,自然同时感觉到了一对新人变化的气息和眼底里骤然升起的下意识的警惕。任淳和任夔眉头深皱,内心里其实极不赞同师父让正一师太上座在此,看看,两个孩子从明悟中一出来,立刻被影响了!

两人的气息同时一变。

而就此时,恢复清明的两人的眼神却同时在坐席上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终南子身边浑身僵直、双拳紧握的老师太!

“拜!”

直到耳边传来唱礼道官一声中气悠长的唱和,两人的神思才被悠悠拉回。

身旁的呼吸悠长而深远,不必任何交流或凝望,蓝草心知道,衣小虫的体悟和感受完全与自己同步。

一步步走向祭坛中心的香案,越过一圈圈护持的师叔伯师兄弟,蓝草心此时的眼中其实什么也看不见,心在一种玄妙的感悟中触摸到一种彷如千山万树同时萌发新叶、花朵绽放、百鸟争鸣般的灵魂悸动。

也不知是吟唱的音律和着两人脚下的步伐,还是两人步伐的节奏和着音律的顿挫,或者两者都不是,只是两者都在这神圣庄严的仪典上奇异地应和着玄妙的天道≤之,随着唱礼这的音韵,蓝草心和衣小虫华衣并肩齐眉,一字一步地从八十一名弟子身后缓缓走来,每一步都好像踩着奇异的韵律,步态庄重而又带着合乎天地大道的自在翩然。

第230章 不接,天绝古剑

( 正一师太徒手在空中一抹,天绝剑神奇地再次出现在她手中。『』正一师太双手托着古剑笑吟吟向蓝草心递来:“这是贺礼,之前担心冲撞了你的仪典,师婆收了起来,这会儿见了你太开心,竟给忘了!好孩子,快拿着。”

蓝草心先是被正一师太神奇的空间术法所惊,再是被这贺礼所震,一时回不上话来。

天绝剑!她的母亲清波真人当年用过的佩剑!这柄剑陪伴了母亲当年英姿飒爽的岁月,却又在最后的故事里搅起血雨腥风。她在这柄剑下吃过尹丹儿的亏,深知它超乎寻常的威力,却从不曾想过,有一天它会被正一真人从尹丹儿手中收回,传到自己手里!

心里不是没有感慨和激动。相反的,当这柄古剑仿佛带着天然的傲气横陈在自己面前,她心里涌起了强烈的感受母亲在剑身上留下的气息的冲动。

下意识地伸出手,指尖与剑身即将轻触的那一刹那,心头忽然莫名一动。纤长柔­嫩­的手指在眼看要握住天绝剑的那一刻停顿,然后慢慢收回。

“怎么了?不喜欢?”正一师太结结巴巴地紧张起来。是不是这孩子心里还记着丹儿坐下的错事,不喜欢她送来的这虽然贵重却不合她心意的礼物?

蓝草心没有正面回应,而是平缓地问起似乎不相­干­的问题:“师婆,这天绝剑离开我妈妈之后,都有谁用过?”

“天绝剑离开清波之后?”提到李清波,正一师太神­色­难免晦涩起来,手指无意识地在剑身上摩挲,“刚开始谁都没有用过,我把它放在我的卧室,日夜摩挲,对着它盼着我的清波。后来丹儿长大了,高挑的身子和那傲气,越长越有了几分清波的影子,我看着欢喜,时常亲自教导她,后来偶尔把天绝剑也交给她使用。那孩子是个懂事的,寻常也不带走它,就放在我那里。就算带走了,每次回山,都把剑拿来我身边,我看够了,她禀明了我才拿走。”

“好孩子,你能原谅丹儿的过失吗?那孩子那次真是疯魔了,竟做出那样不可理喻的恶事,可她原本不是这样的。除了有些不合群,那孩子原来一直很懂得疼人。只是女孩子大了,有时候难免经历情劫……”

正一师太的眼神扫过任夔,任夔背着手看窗外的流云,瞧都不瞧这边一眼,整个人仿佛云中挺拔的青松,可远观而不可亲近。正一师太心中暗自叹息尹丹儿那不该有的痴念,继续对蓝草心说道:“经过那件事,我收回了天绝,并且在她伤势痊愈后也重重地惩罚了她。『』她的师父和师姐妹们也劝慰她,如今她已经全然明白了自己的不对,再不会像以前了。”

“明瑞都告诉我了,你这孩子修了你师公独创的秘法,修为不俗。这是清波的佩剑,是她从小最喜欢的法器。要是她今天能来参加你的仪典,她也一定会赞同我的决定,把她最珍贵的遗物传给你……”

眼见得正一师太的眼圈儿又红了,声音也哽咽了起来,蓝草心抬眸微笑:“师婆,我不是那个意思……好,这件贺礼我收下!小稚,背包。”

虽然昨天没见上面,但该交代的事蓝草心还是交代了。此时,蓝草心外出旅行从不离身的白­色­蛟皮背包此时正背在凤小稚的身上。听到蓝草心呼唤,凤小稚立刻递上背包。蓝草心接过背包将天绝剑直接收进去,把刚刚终南子的贺礼一并装好,冲着正一师太正式道谢。

接下来蓝草心和衣小虫继续向任淳和任夔行礼。正一师太的脸上看似平静下来,眼眸深处却多了几份失望和黯然。

这孩子收下天绝剑,却连碰都没有碰一下,还是……有心结啊!

正一师太原本很想跟蓝草心好好说说话,此时心也灰了。等端木明瑞也给蓝草心二人道过贺,两人一起默默地离开了。

而此时,拜过了师门长辈,正出去挨个接受师兄弟们真诚祝福的蓝草心神情微不可察地一顿,一丝不忍在眼眸中一闪。

衣小虫早把蓝草心的一切反应看在眼底,脸上依然保持着对一个个上前道贺的道士们的含笑谢意,一缕只有蓝草心能听到的声音悄悄响起:“要去送送吗?”

“不了,还有些奇怪。以后再说吧。”同样是极低的声音,只不过已没有迟疑不决。

门下一个记名弟子的喜事,原本山门不会大摆筵席。但是今朝不同以往,蓝草心感谢山门对自己的深恩,诚心诚意捐出了极重分量的香火钱,不收任何一个师兄弟的贺礼,在山门内置办了一场安静的流水席。

没有更多的仪典,没有鼓乐的敲打,甚至一对新人都不出现,场面简单得好像平日正常的斋饭,只有从那一道道低调至极却又顶顶­精­雅的饭食和菜­色­中,透出这个记名的小师妹内心的温暖和欢喜。

山门还和平素一样运转,前山香客如云,后山清幽雅静,弟子们匆匆从自己的活计中来到饭堂,吃饭时难免惊诧地一顿,然后欣喜欢悦而又感动地尽情吃饱。匆匆而去让出位子给后面的师兄弟享用美食之前,所有人都没有忘记站起身后面朝后山那个今日铺了红锦的小院子诚挚地道喜一声:“无量寿佛!蓝师妹,恭喜!”

而此刻,那红锦铺地的小院里,茅无音和凤小稚终于有机会欢呼雀跃地给蓝草心和衣小虫正式道喜。

“祝姐姐姐夫百年好合、生生不离!”

“好一个百年好合、生生不离!”终于正式荣升“姐夫”头衔的某虫顿时圆满了,一张在老婆以外的年轻女­性­面前从来不苟言笑的绝世容颜破天荒地绽放出海上升明月一般的动人笑意,大方地直接递给两人一人一张“王的风范”最高等级vip卡片:“拿去,每个月免单十万,喜欢什么自己去刷。”

两个小姨子瞬间闪瞎了一对钻石眼!啊啊啊,每个月从享誉全球的奢侈品牌“王的风范”免费刷十万块!姐妹俩激动地互相搂抱着跳脚:“哇咔咔,姐夫英明!姐夫威武!姐夫千秋百代、永为后世楷模啊啊啊!”

蓝草心也没想到衣小虫一出手就这么大方,每个月二十万送出去,惊讶地瞧了衣小虫一眼。虽然对两人的身家来说,这个数字实在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数,可是按照以往的惯例,直接这样豪放地给家里人送钱和奢侈品的举动还真没有过。不是两人不舍得,而是不想反而给家人养成不好的心­性­或者造成困扰。

但转念一想,蓝草心这一眼里又带上了甜蜜的笑意。

她的这两个妹妹,哪是什么普通人呢?两人年龄小小就跟着她出国,一起经历多少人心不古和生死磨难,她们什么样的心­性­,她又怎么能不了解?说到钱,茅无音仅仅跟她和胡佳衣一起去中东的那一次,赚到的钱就比这个多一千倍。而凤小稚更是早被天龙会的某king养得眼光奇刁无比,自己又身为乐部堂主,缺钱这话对她来说就是个笑话!

对于懂得享受生活又不会乱花钱的人,宠一点,不用有太多顾忌。

而这两个可爱的妹妹,明明不缺钱,还是像两个小财迷一样欢呼雀跃,她们表达的,是对新姐夫满满的接纳和喜悦之情 ...

(啊!

笑闹够了,三姐妹互诉别后情状,蓝草心第一个关心的就是茅无音的状况。之前电话里她并没有直接告诉茅无音任曦的情况需要茅山派的术法,就是想见面之后问清楚情况再开口,以免茅无音做不到之后为难。结果没想到无音一开口就告诉了蓝草心一件大喜事:她的师父昙矶师太已经回山门去请掌门同意,近期就要让无音重列茅山门墙了!

蓝草心顿时开心又放心,简直觉得最近老天对她太过眷顾。正想去登茅山山门,妹妹无音就刚好有此喜事,简直就是瞌睡遇到枕头!

既然如此,蓝草心也没必要再瞒着无音,当下把任曦的情况说了。茅无音果然没有那个能力应对这种情况,但如今有了即将回归山门的底气,无音雄赳赳地拍着小胸膛保证,她做不到还有她师父,她师父做不到还可以去求掌门。这事儿绝对没问题,包在她身上!

虽然并不觉得无音回到茅山之后事情就一定能这么顺利,但想来相当的把握还是有的,因此蓝草心听了也开心。一件心事算是有着落了。

这边放下了心事,蓝草心扭头随口玩笑地问起凤小稚是否见到了苏黎?想那天衣小虫腹黑地故意没告诉苏黎更多关于凤小稚的情况,想也知道那担心得要死的家伙在机场见到凤小稚完好无损的模样得有多激动!想想这事儿蓝草心都跟着腹黑了,凤小稚终于不是小女孩了,苏黎不会长期压抑的情感大爆发,然后……直接从机场劫走那啥啥了吧?

嘿嘿嘿,好像看到霸气美妞凤小稚闻言一脸尴尬娇羞的模样!

凤小稚娇羞了没?看某霸妞的脸就知道了。

那瞬间变冰雕的面孔和幽幽冒火的眼底,明明白白写着一个斗大的“no”!

蓝草心和衣小虫惊诧地对视一眼,这是演的那一出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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