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宸?!”那声音却是尖细若女子,又见他一身内侍的装扮,难道——心内的震惊竟让我不敢再往下想:
“涵堂哥!”
叔父一家十八岁以上男子皆被天烨下旨斩首于午门,唯独他是逃脱的,此刻举国正张贴告示通缉于他,却不想他在此出现。
忧灼地从蒙着蛛网的雕花棂向门外望去,两名宫女依然肃立在宫门。
我急急拉他至一旁角落,他身上深深浅浅布着几处刀伤,其中左肩一道深见骨,外翻的皮肉不断涌出鲜血,拿帕子替他擦拭,轻轻撕了一块袖纱,略作包扎:
“堂哥,你怎么在这里!太危险了!”
他脸上浮过一丝似笑非笑的阴狠,全然不似昔日的样子,然后转过泛着血光的眸子:
“我等的,就是今日手刃昏君,可惜!太可惜了!”他语速激动,嘴里又呛出一口血,喷溅在我身上。
腥甜的气息袭得我又起了反胃感,强自压下去,焦虑中带着颤声:
“堂哥你到底做了什么?怎会受这么重的伤?”
他恨恨的声音从喉间迸出:
“你怎么不问昏君对我和滺儿做了什么!我们受的伤有多深!”
我不禁想起那晚从吟芩口中知道的点滴,心中的疑惑此时不问,又待何时:
“此事我略有耳闻,可,姐姐既然入宫为妃,堂哥为何还私下书信往来?以致陷她于不忠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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