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然难以置信的望向眼前的石之轩,石之轩并没有真帮心然脱去衣裳,而是将心然扶起面对自己。两人就这样对望,心然谨慎略带防备的眼神,忍得石之轩失笑不已。心然暗道自己又被石之轩给戏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低下头。
“心然莫不是真想感染风寒,到时候难受的可是你自己。既然你不愿,那在下便先烘干长衫。”说罢,石之轩当着心然的面动起手来。
心然立刻瞥开眼,侧头望向石壁,尴尬地说:“石之轩,你别脱,你身上的衣衫分明干了,你又没吸入粉末,用功力自可御寒。”
“那心然你呢?”石之轩笑问。
心然心里一阵郁闷,自己之所以变成这样,罪在眼前的石之轩,自己是受害者。两人落得这地步,全是石之轩得罪阴后,自己就算没往山上行,今天也会遭殃。自己本就对石之轩有怨言了,现在反被石之轩威胁,懊恼!是谁花间派的人都是怜香惜玉之人,石之轩这会怎就与她过不去呢?
“心然还未想好吗?那在下只能……”说着右手欲点上心然的|茓道。
“别,石之轩你是君子,你不能不故我意。”心然回过头,喘息道。
石之轩笑望着心然,他是君子?这话他还是第一次听到,石之轩从来都不是君子,想想他如何成为花间派传人,又是如何利用祝玉妍得到补天阁心法,毁了阴后的心血,使她的弟子不能练成天魔大法。若是有必要他会娶祝玉妍,但那只是为了能成为圣门之主的一步。试问做过这样的事又怎能称之为君子,否则杨广又怎会来找他,望他能帮忙夺得帝位。这世间恐怕没有他办不到的事,唯一改变这一点的便是眼前这个女子,查不出她的真实来历。
“心然即说石某是君子,又何必怕石某?心然岂不是多虑了。”石之轩答道。
心然听后暗骂自己又说错话,怎么每次都着石之轩的道。虽是夏季,但山谷中夜间还是感觉到冷风吹入,心然打了个冷颤,最终同意了石之轩的提议。
“你把眼睛闭上。”心然脸上现出淡淡的红晕。若没有易容,显得的是真容,还不知红成什么样,低声道。
“若是闭上,在下岂不是什么也看不见,到时候恐怕会……”石之轩叹道。
看见心然这模样,石之轩真想撕下她的假面具,一窥她的真容,鲁妙子做面具的手法,他怎会看不出。这也令石之轩更加好奇心然的来历,她和鲁妙子的关系,又或是她与圣门的关系,那日她使出的未尽全力,却能找到补天阁杀手的弱点。还有她又是如何学的慈航剑典?慈航静斋和圣门内皆没有找到证明她身份的消息。
心然用着体内仅有的力气支撑起身体,点头道:“好吧!”
见心然将头侧向右边闭双眼,贝齿紧咬干涩的下唇,石之轩面上露入笑意,当真是吓坏她了。伸手拿下心然腰间的剑,接着扯下衣间系带,闭眼帮她将衣裳脱下,起身睁眼将心然的衣挂于木架。
感觉身上一凉,心然吓得冷汗冒出,接着一件外袍披在身上,慢慢睁开眼,身前的人已经不在,身上披的正是石之轩的白色外袍。在看向篝火旁的木架,才明白石之轩做木架原来是这个用途,石之轩正坐在对面,手中拿着一只野味放在火上。
心然无力的趴着,伸手将外袍拢了拢,发现自己的假面具有脱落的迹象,想到连日未换,且又泡过水,易容的面具显然已坏。这么说刚才石之轩帮自己脱衣时,一定发现自己易容的事,心然瞪大眼望向石之轩。
石之轩含笑望向心然,将心然露出的错愕神情看在眼里,笑道:“不撕的话,明日也会自动脱落,这是鲁妙子十年前做面具的方法,他早已改进,那易容术连我都未能认出他,心然说的熟人就是他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心然倔强地不愿承认。
石之轩摇头,没想到她的性子到挺倔,不再说话。野味烤熟,散发出肉香,心然的肚子发出咕噜的声音,她饿了。石之轩起身走到她身前,蹲下身扶起心然,使她靠在自己怀中,将野味递到她眼前。这个姿势说不出的怪异,可心然全身无力,哪有力气推开石之轩。
望着眼前的食物,心然不敢吃,她还是第一次吃没有添加任何配料的食物,谁知道里面的肉是不是生,最后心然选择动手,不能因此饿坏自己,难吃也得吃点。抬手至半空,无力的落下,心然再试了一次,依旧。
心然郁闷的盯着眼前的食物,上嘴唇微微上翘,石之轩腾出一手,撕下一小块,递到心然嘴边,心然侧脸望去,难以置信,这会是邪王做的事吗?见石之轩温柔地对自己一笑,心然回头,慢慢吃下食物,一来几回,心然感觉半饱,对石之轩摇了摇头。
“你该多吃点,这么瘦,看这身子骨风吹便可倒下似的。”石之轩笑道。
心然摇头说:“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该想想怎么离开这,你的手下现下定在找你。”
石之轩放下心然,走回自己刚才所坐的位置,笑而不语,那些的手下若未发现他,定会去寻安隆。他之前已经看过这周围,这里乃是一个偏僻的小山谷,仔细观察地形已入荆州,等他们出了这山谷,安隆自会有办法寻到他们。
心然似乎因为进了点食物,身体已不在显得虚弱,慢慢地半撑身子,撕下脸上的假面具。感觉到冷风袭来,拢上外袍朝篝火旁靠进几分。
“你早知道我的容貌是假的?”心然也不再掩饰什么,直问。
石之轩抬眸,曾想过心然的模样,知定是难得的美人,现得见真容才知比祝玉妍圣门第一美人有过之而不及,不曾见过那慈航静斋被称为仙的圣女,与眼前女子一比,也不过如此吧!但石之轩是何人,心中虽觉惊艳,但只在心中,面上依旧是温和的笑着。
此时的心然长发披肩,外袍披身,但从外露的胳膊看,肌肤胜雪,见其容貌,眉目如画,双眸望向篝火,脸上的肌肤透出一层红晕,不知是被人瞧的羞涩,还是因篝火照耀散发的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