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以为留下,心然是真想拿回香囊,而她也这般做了——寻香囊。这里能留下她的只有石之轩。可若真要离,石之轩又怎能留得住心然?心然本留个一日便可不告而别,但与石之轩相处两日,心然留下的原因便已改变,试问有哪位女子不会被石之轩这样的男人吸引?
石之轩听闻,唇角上勾,自嘲道:“所谓当局者迷,原来我才是被蒙骗的人,你从一开始就在利用我。”
没错,心然的心事是容易被石之轩看穿,那也只是在秦沣常说最薄弱的‘情’字上。心然在初知石之轩之名,确实害惹怒这位邪王大人。而石之轩在拿出香囊的那一刻,心然也真表露了对香囊的珍重。然而正是因为这些表面现象,掩盖心然的另一个想法,石之轩是何人?外公常道自己不能破情,而石之轩握住自己的把柄也是因此字。若能利用石之轩帮她破‘情’,使得自己不再轻易被‘情’所扰,对心然来说便是好事。
“你利用我,就不许我利用你么?之所以不再查我的身世,是因那个我给安隆的小药瓶么?猜心然是北魏皇族的后代么?”心然浅笑道,慢慢坐在茶案边,倒上一杯清茶。
石之轩凝神,细观心然笑颜,枉他自以为了解女子心思,却没想到遇见此女,使他深陷其中。想起那晚心然说过他们同一类人,摇头失笑,那个小瓶原来是她用来误导视线的东西,她是否知道些什么?越聪明的人想得就越多,心中显现一丝阴霾,当真是棋逢对手,不知输赢。
“可是我们俩各输一半,心然现在也无法出情了。你想违背自己当初放过心然的想法,再次杀心然,结果你还是放弃了,所以这方法一点也没用。自心然发现自己也做不到绝情,想了许久,只得一个答案,与其害怕无法出情,不如试着去接受。”心然起身,将茶杯递予石之轩。
石之轩望了她一眼,接过茶杯慢慢饮下,茶中的苦涩入口。起身将茶杯一掷,送回茶案上。踏出客房,没有理会心然。
心然轻笑,走至园中,对石之轩的背影笑道:“石之轩,莫心然不是死缠之人,我会离去。但你记住,心然离开的方向你不能去,心然在哪你便不可出现。若你再出现于心然眼前,便是你说出心中话之时。”话音落,石之轩已不见踪影。
翌日。
美丽的小湖边,深蓝色儒服身影倒影在水面。
“主上,莫姑娘已经离去,她让属下将这木偶交予主上。”安隆站至蓝色身影后,手中拿着木偶答道。
石之轩转身,视线落在安隆的手,拿过木偶,摆了摆手。安隆得到指示,会意的离开小湖边。手抚过木偶,同在这小湖边,他亲手雕刻好此木偶送予心然,今日又将此物收回。
独一无二,心然莫不是想告诉石某,你要做那个独一无二之人?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心然对他说的话,石之轩自是铭记于心,他到要看看莫心然有何自信?被迫接受可不是他石之轩会做的事,若非敌手,两人便再也不必相见。
心然悠哉的坐在马背上,逗弄着枝枝,离开石府,意味着永远不与石之轩见面。心然是另一番计划,送还木偶为一,赌的是石之轩会好好保存它,让他记着她走之前说过的话。若第一步非她所想,她还有个好帮手——‘赤焰’,虽说以石之轩的骄傲绝不会来找她,可她没说自己不能去找石之轩,话中话,石之轩自己不反对,她便当其是默许。
抬头望天,长叹道:“外公,您说半年后心然能忘记石之轩?若能忘,亦是能助我脱‘情’。若不能,心然便去找他。”嘴角微微上扬,心然抓起马绳,催促着赤焰。
***
阴癸派,房间内气氛压抑。
“你们两个怎么都弄得一身伤回?可有拿到圣舍利?”阴后轻声问。心中不禁疑惑,暗道鲁妙子的武功何时这般厉害?竟将玉妍和不负同时重创,一人受内伤,一人受皮肉之苦。
边不负望了眼身旁的师姐,他该如何向师傅说,若说真话,他一样会受罚。
祝玉妍低眸,想着秦心的身手,竟高的连她也未察觉出其内力深厚,那日对掌后才知此女内力比她更是高过些许。为什么石郎会突然离府?不负离开石府后,石郎在秦心房里,两人发生了什么事,这一切都令自己费解,但最终只有一个结果,于公于私——秦心绝不能留。
“师傅。”
“师傅。”
两人同时开口。
阴后望了眼两位弟子,淡淡道:“玉妍,你说吧!”
“是,师傅。”祝玉妍点头,将心中想好的话,慢慢道出:“弟子和师弟,在武夷郡外三十里的小村找到鲁妙子,没想到被‘怪医’秦心所阻,双双伤,此女武功高不可测,不低于玉妍所习的天魔功,请师傅责罚。”说完祝玉妍跪下,边不负见状亦跟着跪下。
秦心?阴后微微皱眉,若无面纱蒙着苍白的脸色,还有那嘴角滑出的血,无不说明此时的她有多气愤,摆了摆手,叫他们退下。
祝玉妍和边不负退出房间,正巧有一小师妹送消息而来,双方点了下头,小师妹进入屋子。祝玉妍停下脚步,疑惑地望了眼师傅的房间,转头时边不负已经走远,想了想她决定留下,等待那个小师妹出来。
“爻儿。”终等到小师妹出屋,祝玉妍站于角落,唤道。
“大师姐。”爻儿走了过来。
祝玉妍淡笑道:“告诉师姐,刚才你给师傅传了什么消息?”
“这......师姐,我只负责将消息交予师傅,其它不可说。”爻儿为难的摇头。
爻儿执意不肯将消息说出,祝玉妍瞧她年纪小,谅她也不敢违背师傅的意思,放弃了询问,与小师妹一同离开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