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之轩带着小希白回了成都,命安隆好好照顾这孩子,并没有收回那个属于心然的小木人。安隆从石之轩说话及眼神看,知主上对这个孩子的疼爱远胜过虚彦,只因他拾了主上送予夫人的木人,这个木人对主上和夫人来说,属特殊之物!
“主上,您要离开?”安隆听闻石之轩要离开的话,惊讶问道。
石之轩点头,他定要寻回心然。在离开前,他得去一个地方。淡淡道:“派几个人跟着,我们去幽林小筑。”
碧秀心望着眼前的汤药,犹豫不决的模样,手覆在碗边,终不舍端起。前几日,她出去了一趟,发现自己竟怀了石之轩的孩子,当得知此事,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想法,这个孩子不能留!她从未想过要与石之轩生下子嗣,正邪不两立,这个孩子若生下,只会是魔。
想到此处,碧秀心端起碗,欲喝下打胎药。一片树叶射来,打落了她手中的药碗,速度惊人,使得碧秀心一惊,惊恐的望向门外。
石之轩温和的笑了笑,道:“打胎药?慈航静斋弟子,不都是慈悲心怀,你怎舍得伤这个未出世的孩子?”笑得极其诡异,冷冽的目光望向碧秀心。
碧秀心身子一颤,惊讶道:“你已经恢复记忆!”
石之轩笑着摇了摇头,哼道:“恢复记忆?石某从未失去记忆,何来恢复一说?”
碧秀心神情疑惑,他话中之意,难道她被骗了?她一直被石之轩玩弄鼓掌之中?但想到梵师姐说过,莫心然已经离开石之轩,在江湖上消失。笑出声来,道:“无论你是否骗我,你的夫人已经离开,就算她知道事情真假,我腹中的孩儿便是背叛她的证据,她也不会再出现!”
石之轩唇角上勾讽笑,身子一侧,身后出现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碧秀心眼前。
“石斐,你让碧仙子看看!这段日子,是谁陪在她身旁。”
石斐闻言,走近碧秀心,道:“秀心。”
碧秀心错愕不已,这不可能,怎会这样?当日她是与石之轩一同落山,双双昏迷,她先于石之轩醒来,并未发现其他人在附近,此人是何时出现?她和石之轩相处的那段日子,以她所学的武学,以及石之轩身上被她刺过的伤口,绝不会认错身边的人是真是假。为什么她未察觉这件事?
原来那日石之轩与碧秀心一同掉落山崖,石斐追随主上多年,一小柱香的功夫,便查到他们的下落,石之轩先醒,初想让石斐杀了碧秀心,然而在见着她手中玉箫,而放过了她,有个更为巧妙的计划在脑海中浮现,他要让慈航静斋付出代价,少来打扰他与心然。
故命石斐扮成自己的模样,用碧秀心的剑在石斐身上划下相同的伤口,而他则在凤凰山的另一处隐秘之地疗伤,修练《天魔策》,且在此期间创下了《不死印法》。只是未曾想到心然会来此,为何不乖乖待在长安等他?
“石之轩,你杀了我吧!你的目的已经达到,毁了慈航静斋圣女,使我再无颜面回师门。”碧秀心闭上眼,叹道。
不愧是邪王,慈航静斋圣女失身,却非他们所说的舍身饲魔,且怀了魔门中人的孩子,就算她回到师门,只会使得慈航静斋被江湖中人嘲笑。莫心然得知事实真相后,仍会回到石之轩身边。以为自己设下了完美的圈套,可结果是计中计,输者反是她!
石之轩站于门外,手指着她腹部,冷笑道:“杀了你?不,你得生下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出生之日,也是他每年的忌日。我要让以他的命祭我未能出世的孩儿。”
碧秀心睁开眼,祭石之轩未能出世的孩儿?难道莫心然那时怀有身孕,孩子没了!可想到自己要生下腹中孽种,心有不甘,执起案上的剑,欲结束这不愿发生的事。
一道劲气冲过,剑掉落在地,碧秀心手仍是握剑的姿势,被点住|茓道,动弹不得。
“石斐,动手。”
石斐拿出在进屋前主上递予他的天蚕丝,当日夫人被慈航静斋用天蚕丝锁住胛骨,若不是夫人功力深厚,一般人早已武功尽失,主上一直记于心。走至碧秀心身后,手迟疑了下,感受到主上冷冽的目光,他已做错一事,未禀告夫人来此之事,不可再错!狠下心来,用内力将天蚕丝拍入碧秀心胛骨处,锁住她的胛骨,一气呵成,不敢有半分停顿。
碧秀心脸色瞬间苍白,却被点了|茓,叫不出声,神情痛苦不堪。
“你好好看着她,待她腹中孩儿生下,杀!”石之轩留下话,转身离开。
石斐叹了口气,撕下面具,解了碧秀心的|茓,凝视了她片刻,抱着她走向寝屋。在看见林中有几个身影时,脸色铁青,身体僵硬的走进屋内。主上此举,亦是对他失去信任,跟随主上多年,这是第一次!
“杀了我。”碧秀心紧抓着石斐的袖,乞求道。
石斐冷声道:“主上的命令不可不听。”
“但他已经不信任你了,你不悦可是见了林中人影,你在为此生气。”碧秀心轻声道。
石斐没有回答她,他的命是主上给的,哪怕由主上收回,他亦不会眨下眼。怎会听碧秀心挑拨,背叛主上。
一个月后,进入长安,石之轩终回府。
此时的石之轩带有几分颓然,步入大厅内,身后琳玉进入。慢慢坐下,问:“夫人可有回来?”
琳玉疑惑道:“夫人去寻主上,未归!”
主位上石之轩面色阴沉,琳玉犹豫是否将八月十五之事告诉主上,跟在石之轩身边的,皆是聪慧之人,主上有此一问,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与夫人有很大关系。故琳玉禀告了那日心然等待主上的事。
摆手命琳玉退下,大厅内只剩石之轩一人,异常安静。低眸不语,她竟等了他整整一天,他却不知。石之轩心终不能平静,有了他的命令,无人靠近大厅。待了整整八个时辰,天色由暗转亮,石之轩起身,悄然离去。
三个月后。
“宁道奇,看在心然面上,别逼我出手!”白衣男子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