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五六七。"肖鹿鹿数了数,"七罐。你怎么了?"
沙晓磊"啪"的又拉开一罐。"别喝了。"肖鹿鹿去抢,沙晓磊顺从地把易拉罐递给她,笑嘻嘻地说:"那你喝。"说完又在脚下摸了半天,摸到一罐满的,又"啪"的一声。肖鹿鹿没办法,咕嘟嘟喝了大半罐下去,觉得肚子好重,恰好沙晓磊突然拉她袖子,也就一ρi股坐到地上去。
两个人默默无言。偶尔刮过的风吹得杂草一字倾斜,肖鹿鹿用手指抠着泥土和小石子,斜眼去看处在黑暗阴影里的沙晓磊,看不到他鼻翼的抽动,耳边却听到他的鼻腔里,有液体流动的声音。她刷的一下眼泪就出来了,月光下一闪一闪地在脸上流了几条线。
"你哭什么!"沙晓磊看见。肖鹿鹿用袖子一撸脸,哭得更凶了。被她这么一闹,沙晓磊心中淤积的伤感顿时全都烟消云散,他看了她一会儿,"咯咯"地笑起来:"多大人了,小孩儿一样!"边笑边说别人边自己吸着鼻子。
"头晕!"肖鹿鹿喊。
"靠着!"沙晓磊拍拍自己的肩膀,一把把她揽过来。散着酒精味道的藤蔓缠满心房。
隔着多少个城市以外,林楠第二十一次听到由于时间过久没人接听而爆发出的刺耳而急促的忙音。两个号码都没人听。邮政的小小包裹放在手边,她拿起项链端详那只鸟,很漂亮,但是很奇怪的没有亲近感。虽然觉得这么想很奇怪,但是那只鸟的神情确实很像肖鹿鹿,嘴巴咧得大大的,眼睛闪亮,充满活力。林楠有些伤感。她拎着链子走到窗边,把手伸出窗外,觉得那鸟俨然一副就要起飞的感觉,于是拇指和食指一松。
那鸟就这么轻盈地做了自由落体,即使刮起的风也没能让它偏离方向。
林楠看着看着还是哭了起来。
(六)
而梦总是不要醒才好。
黑暗中朦朦胧胧的有人对沙晓磊说:"我喜欢你。"他却不知为何摇了头,那声音逐渐变得嘶哑而哽咽。"为什么--"越发微弱的,"我不是你转学后遇到的第一个人吗。"接下来的,时而身处丛林,马来西亚热带雨林里猩红色的大蜘蛛吊着丝晃动在眼前;时而又在家中,密密麻麻的人群在楼下漆黑一片,自己被挤在中间,暗红的血液从脚边流过;时而又在校门口,和第一次一样看着那个擦玻璃的女孩在五楼伸长了四肢,她却突然掉下楼去,砸出沉闷的声响。
◇◇欢◇迎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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