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月大声惊呼,蓦地寒光一闪,宗赞大叫一声,踉跄后退,左手捧住右手,一缕鲜血自指尖汩汩而下。一个青年手持长剑拦在施月身前,正是吴子矜。
吴子矜心下了然,这宗赞王子真可说是胡作非为,为了一己,指使手下杀人夺女,搅『乱』百花会。他心知这宗赞王子若是死在宋境,必然挑起两国纷争,大宋在西夏与契丹之外实不可再树强敌,是以只是略施薄惩,将他右手五指齐齐削去了一片皮肉。
宗赞又惊又怒,大喝道:“你是什么人?国师!国师!”霍然警觉此次出行国师并未随侍,他在外横行惯了,每每惹出什么天大祸事,都有国师代为出手,无不削平,此刻身侧无人,方才心下起了畏惧,大叫道:“来人!来人!”急怒下一连串吐蕃话也吐将出来。
殿门大开,数名吐蕃武士抢进,呼喝声中,数把刀剑齐齐向吴子矜身上招呼。那施月脸『色』煞白,早已晕厥过去。吴子矜冷冷一笑,长剑斜挑而出。“铮”的一声,迎面一个武士虎口流血,手中单刀脱手飞出,“夺”的一声钉入屋梁。剑芒暴涨,惨哼连声,左右两名武士喉头鲜血泉涌,跌倒在地,手脚抽搐,眼见是不活了。
宗赞面『色』发白,手脚哆嗦,道:“大……大胆!你敢杀我吐蕃侍卫,难道不怕我传告本地官府灭你九族么?”吴子矜冷笑道:“好个蠢货!这里是大宋的土地,你一个番蛮,哪有扬威之地?趁早滚回吐蕃去做你的王子,再敢『淫』辱女子,小心项上人头!”微风吹过,忽地片片黑须飘起,宗赞只觉下巴发凉,伸手一『摸』,虬髯齐齐削去一截,心惊胆战下,忙不迭下令道:“快走!快走!”众手下七手八脚扶着他越门而出,宗赞兀自回头道:“敢问阁下贵姓大名,留待日后相见。”吴子矜却没这般傻,长剑上青芒再现,冷冷道:“留下毒针解『药』,滚!”宗赞心下一惊,打个收势,身旁一人抛下一包『药』粉,众人簇拥着宗赞屁滚『尿』流地去了。
吴子矜四处兜了一圈,将关在后殿的几位姑娘放了,方才记起大殿上还有一位施月姑娘。回到大殿,却见那本该晕过去的施月姑娘睁着一对妙目,正直视着自己,吴子矜面上一红,道:“姑娘被点了哪几处『茓』道?在下为你解『茓』。”施月道:“小女子不通武功,哪里晓得?”吴子矜一怔,道:“那倒也是,这可就难办了。”那女子道:“不若你为小女子推宫过『茓』,『茓』道自然解开。”吴子矜正自计算,闻言应道:“这倒是个法子。”霍然惊觉道:“不成不成。”原来推宫过『茓』要施术者以双手推拿对方全身,对方是个年轻姑娘,这可如何使得。他却浑然忘了这施月既是不懂武功,又如何知晓“推宫过『茓』”的法子。
吴子矜这数月来一直与年轻女子敬而远之,此刻身子侧开,没瞧见施月那含着笑意的目光,踌躇道:“此处僧人想必已尽被那群番人所杀,官府转瞬即至,姑娘,事急从权,在下只能背着姑娘离开了。”当下转过身子,伸手托起施月双股,将她背起。二人肌肤相接,吴子矜觉触手滑腻,强自收敛心神,快步行出。
二人出了庙门,远处一辆马车正好停下,车上跃下二人,一人手中提着一个女子。另一人见到吴子矜二人,忽地说了一句话,伸手拔刀。吴子矜听得真切,说的正是吐蕃话,看来这二人正是先前宗赞遣出迟迟未返之人。吴子矜心中实对宗赞等人厌恶之极,此刻不愿多语,左手托住背后施月,右手长剑再度出鞘,寒光闪动,鲜血飞溅,两人已是了帐。背上施月妙目闪动,居然一改先前惊惧之『色』。
吴子矜长剑回鞘,低首望去,不由“啊”了一声,原来地上那二人掳来女子一袭淡黄罗裙,正是副帮主马大元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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