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门帘掀开,走进一个人来,只听那人说道:“马夫人,怎地还没料理干净?”吴子矜隔窗见到那人,心头一震,那人鹰钩鼻,八字须,正是西夏一品堂总管,官封征东将军的赫连铁树。吴子矜心念电转,赫连铁树会在此处,那混在全冠清部众中的那些一品堂高手自然是受他所使。
康敏道:“他没『露』丝毫破绽,我……我可拿不准。”赫连铁树眉头微皱,道:“努儿海,杀了他!”门外一人应声而入,却是赫连铁树的那个大鼻子随从。
段正淳强自镇定,问道:“阁下何人?在下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以遽下毒手?”努儿海笑嘻嘻道:“尊驾是大理国镇南王,鄙人主子却是大夏国相,尔等小国寡民,怎可与我大夏相争?嘿嘿!”说着走近前去,右手一翻,寒光闪动,一柄****扎向段正淳心口要害。
段正淳心中暗叹,无奈之下,只得右手凝指点出,一阳指神功发动,努儿海大叫一声,扑地跌倒,但段正淳一招既出,无力后继,亦是避不开努儿海的****,胸口被刺中。
只是努儿海『茓』道被点,无法使劲,****只是刺入些许,未曾要了段正淳的小命。刺痛自心口传来,段正淳面『色』发白,只觉全身气力不住流逝,终是坐不住身子,往下软倒,****一碰,又刺入了少许。
吴子矜自是目瞪口呆,听努儿海话中之意,这康敏居然与那西夏国相梁乙逋也搭上关系了么?她什么时候到过西夏?一想到杀父仇人梁乙逋,吴子矜不禁全身热血沸腾,双手握紧,连指甲嵌入肉中亦不察觉。
赫连铁树道:“十年前我家国相还是兴庆府监军时曾便服游历中原,当时便对马夫人惊若天人,今日得知马夫人下落,自是欣喜若狂,若明珠失而复得也。我家国相大人已在兴庆府扫榻相待,马夫人明日便可随我动身西去。”
段正淳突然纵声长笑,道:“小康,我段正淳生平甚少服人,今日却是五体投地,你居然早在十年前便已留下退路,实是深谋远虑,段某倒是庆幸当年没带你回大理,如若不然,只怕今日你在大理已然做了武则天罢?”
康敏微笑道:“段郎,奴家心里还是爱你疼你,故而放着西夏的富贵不享,却一心等你带我远走高飞。”她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只可惜,我等了十年,终化幻影。我本已死心,你却自己送上门来。你当这里的高侯爷便与你一人是好朋友么?嘿嘿,他与赫连将军关系可也不浅。究竟……究竟西夏比你大理可强得多。”
段正淳心下了然,他与高公绘亦是多年未见,却想不到对方答应得如此快捷,听康敏道:“段郎,我实在舍不得你,只可惜你不属于我,我也只能毁了你,这是我天生的脾气,我也没法子,你便好好的去罢。”说着缓步上前,伸手向段正淳心口的****柄推去。
吴子矜见事情紧急,心道:“这段正淳虽说是风流好『色』,但他宽以御下,诚以待人,倒也不失为一条汉子,我可不能由着他死在康敏手上。”当下便要撞破窗户进去救人。
蓦地“喀喇”一声,门帘给人一把扯下,一人大踏步走将进来,满面怒容,双目几欲喷火。吴子矜心中咯噔一下,认出此人竟是失踪的白世镜。
马夫人“啊”了一声,道:“你……你怎么来了?”赫连铁树大惊道:“什么人?来人!来人!”白世镜冷冷道:“你这鞑子便叫罢,看谁能听见?嘿嘿,这位高侯爷为了不妨碍几位快活,适才下令撤走附近护卫,可真是个好心人。”
康敏见势不妙,轻轻抱住了白世镜的后腰,腻声道:“世镜,他们可都是大人物,我一个小女子哪里得罪得起?你来得正好,快些带我走罢。”白世镜霍地反手,啪的一下重重打了她一记耳光,康敏雪白的右颊立时红肿,痛得掉下眼泪来。
白世镜冷冷道:“小『淫』『妇』,我可不再信你花言巧语。你这贱人,看我不好好炮制你。”
段正淳怒喝:“住手!你干么打她?”白世镜冷笑道:“死到临头,还为她人出头?你既是找死,我便第一个杀你。”说着踏上一步,伸手便去推他心口那柄****。
便在此时,蓦地一股劲风自门中席卷而入。门帘先时已叫白世镜撕毁,此刻毫无遮拦,直直卷来,屋中烛火立时灭了大半,四下为之一黯。白世镜大骇,凝目望去,却见面前已然多了个身材高大的蒙面人。
白世镜喝问:“是谁?”一旁马夫人却叫道:“是你?莫非你又要来救小『妇』人出牢笼么?”那蒙面人冷哼一声,忽地跨前一步,白世镜喉头微微刺痛,骇然见那人正出掌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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