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始建于东汉年间,曹『操』为防关西作『乱』而建,同时废弃函谷关。盛唐时潼关作为京师长安的外围屏障,号为“中原第一关”,向来是进入关中的门户。
到了如今,西夏在外崛起,昔日的关中腹地,居然成了人家予取予夺的跑马场。攻守之势逆转,潼关遂成为拱卫西京洛阳的屏障。是以有宋一代,亦是大修了几次。
吴子矜两年来再未入关西一步。当年他入关亦是受伤昏『迷』后,是以从未见过如此险峻之地。南有秦岭,北有黄河,东南有禁谷,西近华岳。周围山连山,峰连峰,谷深崖绝,山高路狭,中通一条狭窄的羊肠小道,往来仅容一车一马。唐代杜甫诗云:“丈人视要处,窄狭容单车,艰难奋长,万古用一夫”,吴子矜虽记不得这等绝句,却也大是目眩神『迷』,大叹老天爷鬼斧神工。
过了潼关,二人在一处市集酒肆之中打尖。吴子矜要了十斤酒慢慢细酌,他与萧峰虽都爱酒,然『性』子却大是不同。萧峰只喜欢狂呼『乱』饮,酒肉下腹,吴子矜喝酒却是鼓『荡』全身真气混着酒劲,在体内各大要『茓』经脉中穿梭,每喝一次酒,内功便精纯了一分。
“店家,给我一份干粮。”一个声音自身后发出,吴子矜心头一震,复又望去,却见一个红衣女子俏立门边,活脱脱便是赫连知秋的模样。吴子矜一眼认出,她正是在那山谷之中与萧峰交手的女子。
他虽自萧峰口中听到了赫连知秋的确切消息,然此刻伊人在前,世间怎会有如此想象之人?吴子矜本已平息的心『潮』复又再起波澜,见那女子步出门外,立时道:“凝霜,我们跟上那女子。”
石凝霜愕然道:“你的酒还没喝完……”一语未完,吴子矜却已是跃将出去。顾不得唤小二结帐,随手抛出数文,便跟了出去。
吴子矜出了酒肆,见那女子已然行出十数丈,遂脚下一紧,跟了上去。三人前后疾驰,须臾间已然出了小镇。
吴子矜提气扬声道:“前面姑娘请留步,吴子矜有事相询!”他此刻内功已然颇是精湛,聚音成线,声音中正平和地远远传了出去。那女子却是充耳不闻,忽地脚底下加快。吴子矜一惊,伸手拉住石凝霜,足下加力跟了上去。
三人在大路上飞驰,时辰一久,吴子矜愈看愈是心惊。原来那女子步履飘忽,身形潇洒,使的竟是逍遥派的轻功。吴子矜心中不住忐忑,右手托在石凝霜腰间,迈开大步疾行。
一个时辰过去,那女子无法甩脱吴子矜,吴子矜手上带着一个人,却也始终未能追上。再奔得半炷香的时间,那女子脚步突然加快,足不点地,浑若蹈踏凌虚,二人的距离立时拉大。吴子矜心中暗惊:“这女子好强的身手,原来适才竟是未尽全力。”
等到赶出十数里,那女子步伐愈快,远远只剩下了个小点。吴子矜暗暗叫苦,看来今日又要失之交臂了。
道路曲折往南,路边好大的一片树林。吴子矜转过弯来,忽地真气波动,似是有人施袭。吴子矜不假思索推开石凝霜,侧身便要拔剑。
来人变招迅捷,立时翻掌抓向吴子矜肋下剑鞘。吴子矜不及拔剑,翻掌与来人对了一记。“啪”的一声轻响,二人身子都是一震,退后数步。吴子矜眼前一亮,那人却是自己苦追不至的那个红衣女子。
那红衣女子冷冷道:“阁下为何紧追不辍?不觉得太过孟浪了么?”吴子矜抱拳道:“姑娘息怒,在下有一言相询,不知姑娘可否解答?”那红衣女子道:“什么?”吴子矜道:“不知姑娘可否姓赫连?”
那红衣女子道:“我是党项人,不过我可不姓什么赫连,我叫李依琪,你认错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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