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段誉面皮再厚,也断然不好意思跟上去,叹了口气,摇头道:“包兄说的是,在下还是‘非礼勿跟’罢。”包不同哈哈大笑,道:“这就对了!”转身出门追随慕容复诸人而去。段誉瞧着门外,兀自呆呆出神。
吴子矜素知自己这位把弟痴情,却也不由好笑,道:“三弟,天『色』不早,咱们暂且歇息几个时辰再走。”他连唤三声,段誉却是充耳不闻。阿紫亦是嗔道:“我这哥哥也忒过丢人。”虚竹却是摇头道:“阿弥陀佛,『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这位段施主痴念太深,因果缠身,不好,不好!”
当晚众人便在此客栈中歇身,连那楚烈也开了一间。楚烈心知丐帮弟子遍天下,自己没了丁春秋庇佑,只怕寸步难行,倒也不敢擅自夜里逃走。
莅日早上众人起身用过早饭,便即启程回返洛阳。虚竹本欲就此告辞离去,阿紫道:“小和尚,你此行不就是为了将手中的十张请柬送出去么?倒不如随我等前去洛阳,还有几张请柬送于丐帮的几位长老,早些派完,也能早些回去。”虚竹不黯事务,下山这些日子以来吃了不少暗亏,实也颇是厌倦这尘世,当下便即同行。吴子矜心道:“如今大哥去了少林寺,若是一语不合,双方大打出手,没了这和尚助手,大哥当无阻碍。”
众人一行踏上了北去的官道,行不数里,一人远远而至,老远便高声叫道:“师父!师父!”吴子矜大喜,原来却是游坦之。阿紫却是皱眉道:“怎么又是他?这般阴魂不散?”原来阿紫先前将游坦之诱出与自己同行,不数日新鲜感消退,便使了个法子将游坦之甩掉,自己一人行走。却不料游坦之偏偏有着一股韧劲,往往被甩开数日便即追上,阿紫烦不胜烦,心下已有些稍稍后悔。此次她刚甩开游坦之三日便又叫他追了上来。
吴子矜见游坦之法度严谨,似乎这段时日武功又有了长足的进步,心下不禁大是安慰,吩咐他随队而行,众人遂往北而去。
如此渐渐出了山区,眼前尽是平原。众人加快脚步,第二日下午已然越过洛阳,到了柳宗镇。
丁春秋囚人之处却在镇西十里处的一处庄园之中,吴子矜等人听从楚烈指点寻到此处,但见高墙环绕,阁楼飞檐,好气派,却不知是什么人的产业,叫丁春秋给夺了去。
只是遥遥见到那庄园大门敞开,吴子矜心下已然觉得有些不对,足下点地,纵身掠去,几个起落已然到了门边,探首望去,不由跌足道:“糟了,我们晚了一步。”
原来庄内此刻寂寥,竟是空无一人。众人尾随而入,楚烈当先而行,直趋左首一处阁楼,道:“囚禁诸位长老的地牢便在此处。”
只是地牢内却是栅断砖裂,似乎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数具尸首就地,看服饰都是星宿弟子,想必是地牢看守。吴子矜等人面面相觑,心下颇是讶异,如此看来,却是有人抢先下手救走了丐帮诸人。
段誉忽道:“二哥,这牢中似乎有女子来过,我嗅得出有股淡淡的幽香。”他曾中段延庆之计,被困在万劫谷石屋之中与木婉清相处数日,对女子的淡淡体香极是熟谙,他既是如此断言,便绝无错处。丐帮诸人之中并无女子,这女子却又是从何而来?莫不成便是此人救了一干人等么?
吴子矜正自犹疑不定,忽听游坦之道:“师父,这是什么?”吴子矜循声望去,但见游坦之摊开的右掌掌心中一团冰绡般的物事,赫然便是一只手套。吴子矜心中一震,失声道:“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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