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唱罢登场
吴子矜正自凝神观战,欲待寻机『Сhā』入战圈,忽听人言颇是熟悉,转身望去,却是路上与自己分开数日的徒弟游坦之。这小子勉强跟随了自己几日,终是放不下阿紫,寻隙而去。自己要事在身,先是前往陕西收拢大信分舵帮中,跟着又闻讯赶往少林寺,可没空顾这个不听话的弟子。
只是如今听他所言,这一身冰寒内力的神秘高手居然便是失踪半月的阿紫。这个消息叫人大是讶异,短短旬日判若两人,这小阿紫定是得了奇遇。
果然那神秘人闻言身子一颤,不再『Сhā』手强攻,足下跺了跺地,愤愤道:“小游子,怎地又是你来坏事?莫以为你救了本姑娘一命,我便要对你另眼相看,再死缠着不放,本姑娘叫你见识见识这寒冰真气的厉害!”她不再刻意压低嗓音说话,立时便透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果然是个妙龄女子。伸手轻轻取下面具,一张宜喜宜嗔的俏脸『露』将出来,却不是阿紫是谁?
阿紫眼波流动,见萧峰眉头皱起,笑道:“姐夫,我只不过和你开个玩笑,就不高兴了么?大不了我帮你对付那丁老怪便是。”萧峰心下实是圭怒,这小妮子不分青红皂白,便与慕容复联手,须知拳脚无眼,似慕容复这等高手,若是叫他沾上了一丝掌风,只怕便要吃大亏。只是见到阿紫娇嗔的样子,萧峰心底浮现的却是阿朱那笑语晏晏的面容,不由叹了一口气,心中一软,心道:“阿朱如今生死不明,我可不能委屈了她妹子。”遂冷着脸不再理会她。
阿紫知萧峰向来面冷心慈,见他目光中已没了寒意,心中大定,遂转过身来,笑嘻嘻地瞧着丁春秋,道:“丁老怪,还不过来拜见星宿派掌门人么?”此话一出,众星宿派弟子大噪,纷纷喝骂道:“哪里来的妄人,敢冒充本派掌门?”“丁老仙当前,你这臭花娘居然敢捋虎须,瞬时便是死无葬身之地!”除去一干新进弟子,数名自星宿海而来的旧人叫道:“小师妹,还是莫要胡说,快快恳求老仙,看在往日的师徒情份,尚可留具全尸。”
丁春秋虽是笑嘻嘻地面不改『色』,然见阿紫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早气炸了肺,手中鹅『毛』扇轻轻挥动两下,暗自已是发出了星宿派的剧毒“三笑逍遥散”,口中道:“小阿紫,本派掌门与众不同,向来是有力者居之。你若是胜过了我,便是我叫你一声师父,也未常不可。你既是如此自信,想必有些真功夫,便接我几招罢。”
阿紫自幼在他身边长大,丁春秋知晓她的底细,料想即便是有什么奇遇,也断然抵御不住这等奇毒,是以只等着对方下跪求饶,好重重折辱于她。岂料阿紫却是浑然无事,笑道:“那便对不住了,接招罢。”双掌一左一右轻飘飘地拍了出去。丁春秋甫一愣神,全身立时冰寒彻骨,大惊之下鼓『荡』真气驱寒,右手大袖疾挥而出。
二人劲风相交,发出闷雷也似的一声响,丁春秋面『色』大变,后退了一步,嘶声道:“你……你这是什么功夫?”说话间亦禁不住打了个冷战。阿紫微笑道:“我的好师父,我这化功****比你如何?”丁春秋又惊又怒,喝道:“神木王鼎?”他脑中闪电般地疾转,已然想到,阿紫偷了他的神木王鼎,显是凭之寻到了什么厉害的毒物,仗着从他这里偷学到的行功法诀,练成了这等厉害的毒功,居然连自己三十年的体内积毒也抵御不住。想到这里,惊惧之下,贪婪之心大起,寻思怎生擒住对方,将其体内剧毒化为己用,如此一来便可无敌于天下。
他想得却是不错,阿紫于旬日前在中州一处客栈练功之时,神木王鼎发出的香气居然引来一条冰蚕。这冰蚕端得少见,其身所带寒毒实乃天下之冠。阿紫不识好歹,立时以之捣『药』练掌,却经受不住,险些冻僵。
好在游坦之稍后寻至,平日里阿紫颇是讨厌他死缠烂打,却没想到如今正成了她的救星。世上之事变幻莫测,莫过于此。游坦之见势不妙,将棉被重重包裹在阿紫身上,发觉无效,索『性』解开衣襟,二人肌肤相接,游坦之以胸膛贴住阿紫后脊,运起本命真气为她吸取寒气。
他体内元阳真气已颇有根基,竭力运转之下,力保二人生机不断。饶是如此,二人亦是体外结冰,生生冻住了两日。若是叫伙计闯进来瞧见,可是难看得紧。好在阿紫怕练功为人所扰,曾吩咐伙计没她的吩咐,不许进房,倒也免去了这层尴尬。
二人这两日玄功运转之下却是受益菲浅,“化功****”、“入梦诀”都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内功,这一邪一正阴阳相济,那冰蚕寒毒融入其中,竟是叫二人各自练成了一身古怪的内力,游坦之内力较深,所受益处还在阿紫之上,自此走上了一条与吴子矜完全不同的修炼道路。
待到二人体外冰化醒来,阿紫虽明白是他救了自己一命,羞恼之下仍是打了他一巴掌,愤愤而去。二人一路上虽吵闹依旧,却平添了一份尴尬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丁春秋心念电转,长吸一口真气,双掌再度袭出。他浸『淫』逍遥派武功数十年,造诣岂是等闲,但见掌影飘飘,衣袂飞舞,群雄为之眩目,这名传天下的大恶人好似化作了神仙下凡,端得令人钦佩。阿紫只是仗着身上毒功令丁春秋忌惮,实则武功远远不如,她得奇遇只是旬日,哪里及得丁春秋积蓄数十年的深厚内力?丁春秋放弃了用毒的专长,只凭着真才实学,反倒占了上风。
那厢段誉拦住慕容复,他若是凭着凌波微步逃命尚可,如今主动与慕容复这等大高手相抗,直若以卵击石,一个照面间,面上早中了一掌。这一掌慕容复挟愤而发,打得颇是沉重,段誉只觉头晕眼花,口角溢血,扑地便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