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脆响,房内顿时近乎死寂,连呼吸声都蓦然停顿。
这一巴掌挨得不轻。
一瞬整个人都懵了。眼泪当时就飙出来了,眼睛简直要滴出血来。
她,没出啥问题吧?
真欠!
好好的没事挨一巴掌,还是自己呼的。
月非天好整以暇地在床前站直了,低头看看一瞬的手爪子,挑起眉,又缓缓地扫向她脸上的五道爪痕。
一瞬被他的目光瞅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往墙角靠,想着要不要叫人进来。
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心里大骇,被呼巴掌的是自己耶,美人月你瞪个毛啊!
瞬间沉默的房间,充满了风雨欲来的紧张。
“噗!果然是个笨蛋。”
月非天忍不住笑喷,声音还越来越大。
“不准笑,你——”一瞬又羞又气又窘,想大吼几声,偏偏现在赤身祼体的样子,实在太没威势,刹时间小脸堵得通红。
心里就像热热的白豆腐掉到了地上,碎了一些边边角角,没了原来的形状,又沾了数不清的泥沙。
吹不干净,剔不干净,洗,也洗不干净。
——堵得慌。
一把推开笑得大跌的月非天,披上衣服就冲了出去。
开什么玩笑!
月非天在房事上可不是一般的霸道,他要想要的时候根本不容你拒绝,等他做上了你想让他停下来,除非他 月非天突然阳痿。
刚才的惨烈教训,让一瞬觉得还是离床远点安全些。
可怜的她现在腰也痛,心也痛,头更痛,再也不想和月非天周旋。
月非天看着她躲瘟神似的背影,慢慢收住了笑,眼中一丝厉光闪过。
一瞬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是谁告诉她的?
母亲……
月非天听着这两个字时,仿佛带血的刀刻在心上一样。
心口似乎也狠狠地抽痛起来。
一股酒气扑鼻而来。
月非天起的磨牙。
笨丫头抱着那只还在打酒嗝的傻猴子,居然在外面一人一猴“哥俩好”地又喝上了。
不愧有其主必有其猴,都爱喝酒。
他也开始有点上火了,冲出房去,忍着冲天的酒气,推了一瞬一把,抢去她手中酒坛。
“你别胡闹了!”
对着地上一砸。
砰!
砸了一地的酒坛渣子,烈酒香味从地上泛起来,直钻鼻孔。
死丫头动不动就找借口喝酒,都快被惯成小酒鬼了。
理由如下:
小月美人有次早起上朝,路过一瞬寝殿,看到一瞬在喝酒,说是“开胃酒”。
中午午休回来路过,一瞬还在喝酒,说是“清胃酒”。
下午去御书房办事,回来时一瞬依然喝酒,说是“暖胃酒”。
晚上准备就寝了来看一瞬……她竟然……一直在喝酒……
小月美人抓狂,问陪嫁西门大少:她是酒神投胎么?
西门大少摊手:……她哪里是酒神,酒神长成这样还不早活活气死了。
小月美人:>_ 西门大少:>_ 小月美人:噗!
(此时的一瞬:5555555好酒啊……)
原先还抱坛狂饮,气势如虹的一瞬看到朝自己慢慢变大的身影,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刚一抖索,就垮了下来,一ρi股瘫坐在地上,抱紧傻猴几,一只手向后支地。
月非天已经到了面前!
见对方有向后躲的趋势,月非天也跟着顿了下来。
他朝一瞬前进一分,笨宝宝便往后缩一分。再前进一分,再后缩一分……
如此往复,两个人只是机械地各自凝视对方,却不说一句话交流,气氛诡异至极。
两人的眼神,又跟斗鸡似的对峙起来。
一瞬咬着唇,眼看那身影越逼越近,手都高高抬起来了……要打她吗?她闭上了眼睛,以为会挨揍,结果月非天只是从她怀里将小猴子整个儿拉了出来。
那小猴全身哆嗦,脸涨得通红。在半空中挣扎不停,抖啊抖,抖啊抖,不知道是因为夜风太冷了,还是因为月非天身上的寒气太强了。
月非天将小猴的后爪子捏住,甩了甩。
那样子好像是要把它丢出半空。
一瞬大急,站起想去抢它。
“你做什么?不要杀它!”
月非天一把挡回去,脸臭臭的,“谁杀它了!你想杀它才对!”
“我?”某宝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月非天气得几乎倒仰:“你把傻猴抱得太紧,差点被你生生闷死!没看它脸都紫了么?甩两下给它通通气!”
一瞬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小猴几看她的眼神满是幽怨,愤怒。
呃……我不是故意的……
“哎哟!”
一瞬手掌上忽然传来一股痛楚。
提起一看,右手手掌都割了好几道口子,肉里还嵌着一点碎酒坛子渣。
血殷殷地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