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云冷冷道:“多谢阁主美意,只是萧某现有要事在身,尚不能离开京城。”
皇甫鹏程问道:“恕在下唐突,萧兄所言之要事,是否与那即将举行的天下英雄会有关?”
萧子云道:“没想到皇甫阁主不仅剑术修为甚高,连这阅人心意的功夫也炉火纯青。不错,萧某正是要参加那天下英雄会,并且定要夺得大会头筹。是以连日来在下皆在此地悉心备战,精研剑道。”
皇甫鹏程却笑道:“久闻萧兄一向志行高洁,从来不理这些争名逐利的江湖俗事,怎地却忽然要争那天下第一的虚名,当真叫在下费解。”
萧子云冷冷道:“萧某虽只是一介浪荡剑客,不似皇甫阁主乃一派之主,身份显赫,却也一心想攀至剑术巅峰。阁下既然同为剑道中人,又怎会不知这剑意剑魂岂是仅凭勤修苦练便可得到?”
皇甫鹏程点头说道:“萧兄所言不错,这用剑之道博大精深,要想有所进益确非一朝一夕之事。即使偶有所得,也正如那沧海一粟。纵使窥探到另一个未曾所想的新境界,却反而不甚惶恐、心思难安,只觉这用剑之道确如浩瀚天河,永无止境。在下练剑多年,时至今日也只觉略窥其中奥秘一二而已。”
皇甫鹏程的这一席话却让萧子云冷漠的脸上出现了笑容:“皇甫阁主实在过谦了,倘若连堂堂剑雄都还未登堂入室,那天下诸人岂不更是市井莽夫,不值一提。诚如阁主方才所言,萧某之所以执意参加这天下英雄会,便是想借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与江湖中诸位高手切磋切磋,盼能博采众长,有所斩获,助在下剑道更上一层楼。”
皇甫鹏程微微皱眉,随即又笑道:“倘若果真如此,在下倒有一个提议,不知萧兄可有兴趣?”
萧子云道:“阁主请讲。”
皇甫鹏程缓缓说道:“你我既为同好,又可称知己,那么不如咱们赌上一赌,看谁能夺得这天下英雄大会的桂冠,笑傲天下英雄。”
萧子云笑道:“阁主既有如此兴致,在下又岂敢辜负。倘若阁主取胜,萧某自当亲自奉上紫华烟雨草。但若萧某折桂,阁主又当如何?”
皇甫鹏程大笑道:“萧兄快人快语,不愧为当世名侠,但在下所有皆是俗物,没有一样可与这稀世仙草相提并论。倘若萧兄取胜,我山海阁上下任凭差遣;即便在下侥幸获胜,也一定亲自陪同萧兄和你那位朋友去杏林泉香馆请那苏大掌柜诊治,不知萧兄意下如何?”
萧子云道:“皇甫阁主既已如此说,萧某自当奉陪。”他举起酒杯,悠悠笑道:“今日萧某与阁主一见如故,在下以茶代酒,敬阁主一杯。”
皇甫鹏程将茶一饮而尽,却又面带忧色地说道:“在下看这蓬莱居虽好,但终究人来人往,喧嚣非常,不免打扰萧兄静修。在下倒有一个去处,虽也在城中但却颇为清净,必能助萧兄心无旁骛,凝神定气。萧兄不如就随在下一同前往,总好过在这蓬莱居中闹中取静。”
萧子云道:“皇甫阁主美意,在下心领,只是……”
皇甫鹏程摆手说道:“萧兄不必客气,你我既有赌约在身,自当公平竞争,需知这高手相争胜负往往就在一念之间,阁下倘若不肯答应,那便是小瞧在下。即使在下日后侥幸取胜,也不免失了光彩,阁下届时也未必心服。所以萧兄无须再三推辞,权当给在下个面子,也不辜负你我二人的情谊。”
萧子云只得说道:“既然阁主盛意拳拳,那萧某却之不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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