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漫长的一生是一个永远未知的旅程,家庭是所有旅程的起点,也是终点。
我和张小桐结婚一年了,终于如愿以偿过到普通人的生活,现在我还能时常想起这句话,这是艾琳临终前写给我的信上的一句话,在我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和张小桐一样都无法看到2003年以后发生的事,我不知道艾琳离开我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张小桐自然也无法知道,她只是和艾琳成了好朋友,她从蔡青和鲁薇的只言片语里知道这个女孩曾经对我有过非凡的吸引力,通过詹轻儿,她知道了我有一个虚无的过去,于是她尝试着结识了艾琳,和她成为朋友,毋庸置疑张小桐是爱我的,甚至爱到不在乎我是一个拥有未来经验的人,也不在乎我隐瞒了她那么久,她就是爱我,从有理由到没有理由,从亲情到爱情再到亲情,从隐隐约约的喜欢到不可割舍。
最初张小桐是抱着一种了解敌人的心态去接触艾琳,结果她自己也没想到,她会被这个灵巧坚毅的女孩吸引,慢慢真的成了她的朋友,她们无话不谈,甚至张小桐几次去香港都是为了看艾琳,而不是工作。当然这些我并不知情,张小桐也不会质问我为何认识艾琳,或者笨到把艾琳带到我面前来。
我到香港的那天,张小桐已经在医院里哭得不成样子,她能隐约猜到艾琳可能是我未来的女朋友,她却猜不到艾琳是否离开了我,是否曾经改变生活,更和我一样不可能知道艾琳为什么会离开我,这个我一直都猜不透的答案原来如此简单。
等我们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死去,让自己自私的永远留在你的记忆里。”
我想,这就是艾琳最后要传达给我的信息吧?
这个聪明的小姑娘......这个狡猾的小姑娘......这个自私的小姑娘......这个让人想念的小姑娘......这个让人心痛的小姑娘。
在医院里,艾琳留下的笔记本电脑上有她写给我的信,信上写道:
“周行文,你是除了母亲之外世界上第一个肯对我好的人,我有时候就会想,如果我再长大一点,是不是就可以做你的女朋友了?可是后来我才知道,你是小桐姐的男朋友:(小桐姐和你一样,都是对我好的人,我觉得很满足,所以做不做你女朋友就不是那么重要了:)我在香港住了两年,又去加拿大跟爸爸一起住了几个月,总是觉得哪一天过得也不如小桐姐和我在一起的日子,还有遇见你的那一个晚上,小桐姐总是跟我开玩笑,说让我和你们一起生活,我知道这不可能,尤其是去年我查出激素分泌过量的问题之后,这种可能就更渺茫了,那时医生的表情还不是很严肃,我总觉得自己蛮有希望的,没想到呀,没想到:(我现在给你们写信的时候,眼睛已经快看不见了,我不想让你们看见我这么惨兮兮的样子,你们记得的应该是还没脱光头发的我,我也不像小瞎子:(可恶的笔记本电脑键盘真差劲,周行文你下一次一定要设计一个好一点的,我相信你:)嗯,周行文你听着,人漫长的一生是一个永远未知的旅程,家庭是我们所有人的起点,也是终点,我知道现在这样冒失的给你写信已经很冲动了,看在我已经没有什么机会冲动的份上,你就原谅我一次吧,我已经没有继续体会未知的权利,我知道你最好了:)嗯......我是说你一定要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别像我一样再被分成几份,一份给妈妈,一份给爸爸,一份给你,你一定要有一个人依靠,一定要被人依靠,要健康,要快乐,要把我没有拿全的幸福统统拿到手,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我看见你的时候真的喜欢上了你,因为你和我一样平静,现在我已经没有机会喜欢你了,你就让我在文字上任性一下吧。
唔,我知道就算小桐姐看到这封信也不会怪我的,她最疼我了,我很喜欢她,她比你和我更平静,这个世界上像她这样的人越来越少,能认识她真是我的运气,有小桐姐陪着,也是你的运气,反正最后我没办法得到幸福的家庭,回到家庭做自己的终点,我只能希望你和小桐姐都在最后找到自己的家庭,我有时候也会瞎想,要是全世界的家庭都能幸福美满,是不是所有的孩子都会得到幸福的人生呢?就算那些生下来就没有健康的孩子也能拥有快乐,那样我们是不是都可以从起点回到终点了?
呵呵,我也就是瞎想,我知道那不可能。
祝你们健康快乐,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一定要快快拥有家庭才对得起我辛苦打这么多字,否则我会不高兴:(”
我承认,看完艾琳的信我已经泪流满面,她拥有一颗如狮子一样平静的心,这正是我们三年交往里她给我的最好礼物。
张小桐站在我身边,两行清泪垂落,和我相拥无语。
※※※※
“我现在忘不了艾琳,怎么办?”
“那就别忘。”
“如果我想忘呢?”
“那我就陪着你忘。”
“可能要用十年二十年啊......”
“短得很,一辈子更长。”
“一辈子是永远吗?”
“不是永远,是一直。”
“你真的不介意我有过两个人生?”
“对我来说,你拥有我唯一的人生,我唯一的人生拥有唯一的你,我干嘛要去追问我不可能看见的事?”
“啊,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勾人了。”
“为什么?”
“因为你有世界上最美的想法。”
“哈?”
“宽容。”我看着身边的张小桐说,“我用了两辈子学会宽容,你一点就透,你才是真正的天才。”
“我没得档读,当然要小心翼翼。”张小桐凝视着我,缓慢而饱含深情地说,“对我来说,一辈子就是一辈子,我能不珍惜吗?”
(《重生传说》全文完)
第一章
作者:刘振邦
人们一般当我是个废物,我也并不对这个太在乎。只有那种心里还留着一种叫自尊的东西的人才会特别在乎别人对他们的看法。而通常不幸的是,自尊这种东西,在穷困的土壤上总会滋生出一种叫做自卑的东西。在那一天,我砍了炮哥跑路到这个鬼地方的时候。我就已经把自尊这种东西丢江里喂鱼去了。我身边什么都没有留,除了小刀疤。小刀疤身上没有任何一条疤,即使有,那也不可能是刀疤。只所以叫他小刀疤,是因为他叫我大哥。叫了我大哥的,我一律都喊他们小刀疤。
刀疤是我在中学的时候打架打出来的交情,他脸上那道疤是我划上去的。从那以后,他就叫我大哥。不过我不是老大,炮哥才是。刀疤昧了炮哥两斤货,他的马子得了病缺钱,据说是心脏的毛病。不过他们两个都没跑掉。刀疤的下场很简单,被砍了一刀,从左眼拉到了右边下巴。就跟我很多年前砍过的那样,不过,那时候并没有砍开骨头。炮哥骂我动手太利落,还数落了我,说什么如果他去砍的话就能怎么怎么的。不过我知道他不过是在放屁而已,他能干的不过是打袍,所以才叫的炮哥。他打袍还不喜欢避人,可怜了那姑娘了,刀疤说她心脏还很不好。
我转身出了门。虽然他不避人,可是我避他。看见那身肥肉在眼前抖无论是谁都不舒服。
走出房子,在门口看见了太子。太子是真的太子,他老爷子管这一片天。可是蜡烛台儿黑自个,偏偏管不住他儿子。太子抖手甩出了一支骆驼,递到我面前。
“要不?”
“不要。”
他顺理成章的将烟叼上,右手在地上一擦。他喜欢用火柴,还喜欢用食指与拇指夹着烟抽。据说,这手势是沧桑男人的特征。自然,这是据他说。
“老头子要我去英国。”一口气将手中的骆驼吃了快一半,他才开口。
我们两人就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我转过头看了看他。
“老头子看来知道我的事了,想送我出去。x的。”停了会,又问:“你今年多大了?”
“18。”
“我小你半岁,干脆你跟我一起去。”
“不去。”
他愕了一下:“为什么?”
“刀疤。”
“听说刀疤……”他停了口,比了个切头的手势。
我点了点头:“恩,我动的手。”
“你跟刀疤……”他说了一半,不再接下去说。左右看了看。
我别过头,没有去看他。对着天空问:“什么时候走?”
“我等你……”
“不关你事。”我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
他将骆驼放在嘴边狠狠吸了一口,将烟头丢在了我眼前,一脚踏了上去。
“什么叫不关我事?一世人……”
我站起了身,他闭上了嘴。
“刀疤身上有九条刀疤,有一条是因为我而长上去的。有八条是本该长在我身上的。关你屁事。”
那一天,是2000年的元旦。
出来混,无论你位子有多大,马仔有多少,随时都会有可能发生意外。你位子越大,就越要留意。所以很多人都把那句话挂在嘴边:“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有的时候,报应来的特别的快。
我们家乡那地说大不太大,说小却也不小。能管那么大片地方的大哥,也就是一方土皇帝。如果他死了,那么就是很大的一件事情。手下的大哥们为了抢他那位子,必须找出我。我取走了保险柜里的东西,有一些官也要找我。
不过最后,我还是成功的离开了。太子他出国了。差不多整个黑道给刮干净了。太子他老爸升官了。他的上司倒了。炮哥的死被定性为了黑道仇杀,所以我跑了后追我追的也不严。不过我知道,其中一定有太子帮了我。不知道太子他老爸会不会避人家的晦气换个位子。不过那张椅子换或者不换,人们都当他已经接下了从前上司的位子了。不知道在这个位子上他能坐做长久。不过这些……对我已经不重要了……
我到了一个新地方,这个地方很有钱,不过不是大家都很有钱。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这句话虽然刚说起来的时候很多人都不满,可是当那一部分人变成了多数之后,大家都很满意。不过我知道,我不是那一部分人。无论如何,我不敢见光。有些事情,追的不紧是一回事,追与不追又是另一回事。这里很多有钱人,所以就有很多希望有钱的人往这里跑。希望能沾点好风水也成为有钱人,就算不能成为有钱人,也能分上一杯羹。这里也就有了许多外来人口,我也就能不那么的引人注意。需要吃饭。我不能坐写字楼,那太张扬。而且,我也没条件。而体力活我也不能做,那大家都是拉亲带友的,我一个外人太显目了。我只有继续靠打架换口饭吃。而我也不能入黑道。因为进了帮会就要出位,出位之前要先出名。我知道,在我出名后,一定会在出位前死。我只有半黑不白,一辈子的待在人最多,最能将自己藏起来的那一个阶层里。所以我知道,我一定会没有钱的。
替人家酒吧,舞厅做打手,看场子这种事情有点无聊,可是却也很有趣。看着大家一口一口的灌着酒,感叹这个世界越来越堕落,偷听失恋男女的痛哭抱怨以及远大抱负,听小职员们诽谤上司,有的时候还能听到文学青年们怀才不遇的感慨……这些对我都很有意思。因为我知道,我的人生已经开始兜圈了。哪一天我出去了,那么我的人生也就到头了。因为我自己无法去体验圈子外的世界,那么听别人说话也就成为了我一大乐趣。听多了以后我刚来那时候的伤心与沮丧就淡了,不仅仅是因为习惯了,还因为看到了更多在圈子里转的人了。有的为情所困,有的怀才不遇……
我们平时除了看场子,还会也就在厨房帮些小忙,打烊后收收桌椅扫扫地。毕竟大家不过是来发泄一下而已,真的借酒发疯的也不多。偶尔在某些地方还会卖卖药。这个药是个不错的东西,比烟好。从前爷爷教我练祖传武功,说烟、酒小可冶情,大了伤身。所以我就都不碰。可是现在心里好空,也就接受了。太子从前说,烟能填人心的空子。浮起来的是烟,沉下去的是人生。我就笑他说他的人生是尼古丁。现在抽了起来才知道,它并没有沉下我的人生。只是那烟火能把我们的心都给烧没了,燃尽了。所以,从前老填不满的心它一下子就装实了。这个药它更好,一个小小的药丸子,就可以让我们的心都碎掉。然后我们就不在空虚,无心可空虚。让我们的魂飞掉,所以我们就能好好的嘲笑自己。所以不到半年,我就学会了抽烟喝酒磕药。一天里,三分一的时间活在云里雾里,三分一的时间活在别人的生活里,只有三分一的时间是活的我自己。那时候我在床上,梦里我在笑,与刀疤一起去打街机摸人家姑娘大腿。我在哭,爷爷逼我练功爸爸逼我读书。我还在抱怨,老师的作业太多口袋里的钱不够我买游戏币。
“大哥,打烊了。”小刀疤将我的魂拉回来,“我们晚上去哪玩?”
我茫然的看了他一眼,呆了呆才回答:“随便。”
“知道了,又是我介绍地方是不?”他麻利的收拾东西。
在这个都市,早上5点后是一种生活,下午5点后又是一种生活,到了晚上12点后,还有一种生活。一个人,能过的也就是两种生活。我过的,是后面的两种。
“几点了?”我茫然的看着他问。不知道为什么,小刀疤说我这样子很酷,是么?快三年了,我连镜子都没怎么照过,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11点刚过,老板今天把这地方借给别人做元旦聚会,提前下班。大哥你忘记了?”小刀疤不在意的回答,他也习惯了我时常问些别人一般不问的问题。因为我一般都不会去记什么事情。
虽然是元旦的晚上,可是天儿却黑的连一点星光都没有。不过我并不在意这个。跟小刀疤进了家迪厅,躲在人多的地方我会变的很安心,特别是在这种大家看起来都不像好人的地方。我找了个地方坐着,小刀疤去跳舞。音乐很轰人,不过也不很难受。曾经坐过来几个姑娘,可是我没搭理他们,我等小刀疤回来。他回来了通常会带着我想要的东西,现在呆的店子太干净,没丸子。
“老大,你刚才可真酷。愣气走了三个妞。”小刀疤回来了,递给我一个小袋子。
我接过袋子,打开,倒出一片药丢啤酒里。看着它带着一路气泡沉入杯子底。我的心中似乎一下子也沉下了一些渴望。
小刀疤也在自己的酒里丢了两颗,接着说:“其实老大你好好收拾收拾自己,头发不那么乱,衣服换一套。刮胡子的时候仔细点,要不干脆别刮了。一定会摆了脸色也能让那些妞赖你身边不走。”
我打断了他的话:“我们接着去哪?”
“时间还早,真正出来玩的妞还没多少。我想我们先去过过瘾吧。”
我一口吞了杯中的液体,站起来:“走。”
“好。哎,等等我,我先喝完。”小刀疤狼狈的大口吞了半杯啤酒,跟在我背后出了门。
他所谓的过过瘾,其实也就是去找个姑娘占占便宜而已。他没胆子也没条件干更无耻的事,我也不想。被占占手足便宜,人家不过也就骂两句,忍了。做大了就不一定了。我们背后什么都没有,玩不起。不过如果背后有了支持,谁还来玩这个啊?
做这种事情,最好是找穿ol装的那些白领们,其次那些衣着朴素的少妇也不错。因为她们也是在转着一个圈子。在那个圈子里这种事情闹起来了比我们这个圈子麻烦。我们一句喝大了就没啥事,大家都不是什么好鸟,谁也不笑话谁。她们那圈子里闹了这种事情,绝对不会体面。而且那圈子里,被欺负了没准过了几天就能变成引诱了人了,或者别的什么。所以她们比别人都更能忍。借着半分酒气,半分药力。我们一左一右贴上了一个姑娘,乍逢袭击她一下子呆住了。我们将她夹着就往边上拉。我左手从她腋下穿到前面,压住了她右肩,右手直接从身下抓起了她右腿,将她半凌空的往绿化带里拉。小刀疤贴在她前面紧压着她,边讨点便宜。她张开嘴想叫,可是抬头看到我的脸却呆了呆,救命两字出口了,却比那些已经在黑影中的呻吟还要小声。我冷哼了声,不过这声哼却是对小刀疤的,跟他说过多少次记得捂嘴。脚步不停,只要进了黑暗里,她的抵抗也就变成了哀求。之后就是小刀疤发挥的时间了,过过瘾然后顺便发点利市。鬼才会来救她。
我想我今天一定是见鬼了,在我倒下的时候。我并没有感到疼痛,也许酒的力量,不过更多的该是药的作用。一个踉跄后摸了摸后脑,温热的液体。撑着地要站起来,可是手上一滑坐在了地上。抓起手中的半截东西,再次尝试的站了起来。看到一个黑影扑到了小刀疤身上,真的是鬼么?不过懒的去想那么多了,抓起手中的东西,如从前抓着刀一样的向他挥去。懒得去想的话,也就跟着习惯走了。打到了东西,不是鬼。左手伸向前,抓着对方衣领就往地上摁。然后,然后就是用手里的刀子给对方致命的一击。不过,我手里这个是什么?刀子么?方型的刀子?可是正发愣的时候脸上却打横招了一下,往后倒的时候身下传来一阵剧痛,连那么昏的脑子都感觉到了。撩阴腿?我该接着怎么做?不知道,想不出来。忽然有人从背后勒上了我的脖子。这么粗劣的手法,我甚至可以感觉得到她就在我耳朵边吐气。呵,抓住头发拉过来,然后Сhā眼。可是,这入手的是什么?鼻子?耳朵?脸?眼?怎么抓不到头发。正在找头发,又一个黑影倒在我身上。呵呵,我甩开他。甩!再甩!不过事情似乎没像记忆中那样发展,我带着他们两个滚了起来。滚啊滚啊,迷糊里我们似乎一起向下滚去。我们会滚到哪?十八层地狱?呵呵,那么我一定该下油锅。不,一定是上刀山,因为身上凉凉的。呵呵,也好……
第二章
头好痛,难道这个就是下地狱的感觉么?不对,眼前看的到人。不是牛头马面。呵呵,是妈。她正拿着毛巾来给我擦汗。头还好痛,只好闭上眼睛接着躺下。顺便好好想一想昏迷前的事。嗯,先是在跟人打架,然后……想起来了,然后我们三个人一起抱着在路上滚开来了,一定是滚啊滚的滚到水里去了。然后让人救上来了吧。忽然一惊,自己的身份!本想挣扎着起来,不过转念一想,妈她老人家都来了,公安局肯定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了。再躲也没用。唉,一会该怎么去跟父母说呢?妈也真是,几年没见了,竟然保养的那么好,就跟十多年前一样。十多年前?我猛的张开了眼睛,入目的是一片白墙,略微有点发黄了,身上盖着的是白色的薄被,上面还打着红字“市第一人民医院”。我一惊,一下子将被子掀在了一边。我竟然严重缩水了?头脑一热,再次的人事不知了。
再次的醒过来,想的第一件事情也就是现在到底算是什么状态?尝试着去活动四肢,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感觉也很灵活。摸了摸腿,虽然摸不出从前的肌肉,但是却也不是婴儿那种软呼呼的。看来我已经是能走路的年纪了。不过这个想法虽然很自然而然的出现在了自己脑中,可是却感觉很怪异。只有开口问在身边的爸爸,也是跟妈一样年轻了十来年的老爸。
“爸,我这是怎么了?”
爸本来靠在床头看书的,听到我说话,忙将书放到一旁。伸手先探了探我的额头:“不烧了。唉,看来这几天都烧糊涂了。饿不?”
他不说我还没察觉到,一说我就真的觉得饿了。他说有粥,然后出门去洗碗勺去了。我在他离开房间后试着坐起来,有一阵昏眩。看来是真的这几天发烧了。不过,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看自己身上的装束与四肢大小,可以推算出绝对没有到10岁,不,该连7岁大都没有。日期,是了,今天的日期。老爸有没带报纸来?没有,他看的竟然是高中语文课本,在备课。日历?病房里没挂这种东西。哦,对了病历卡,Сhā在床头的病历卡。一眼看上去我再次傻了:1985?再看一次,没错,真的是1985。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我掉河里淹死了?死了也好,那样子不死也是个废物。不过唯物一点来说,死了后该万事皆空。唯心一点来说我该先下下油锅过过刀山。不过,现在到底算什么?时空隧道吗?可是科幻小说我看了不少了,有谁是坐了时光机后还要先变小孩的?想不明白,可是尽管想不明白。有一点却可以确定,我现在是在1985年。我生日是81年的11月11日,那么先确定我今年该是4岁上下了。是了,四岁生日那天我病过一次,发烧了。本来发烧不是很大毛病,在乡里的卫生所里完全可以应付这样的场面的。可惜卫生所里的医生拿错了药,给我拿了四环素。虽然这药真能消炎治感冒,可是我却对其过敏。小烧成了大烧,就送市里了。还记得,妈在这之后的第二年就从乡里的学校转回市里了。不过我却没有随父母一同回到了市里,还是与乡下的爷爷同住。我上学晚,没上幼儿园,7岁后才回到市里上小学。而那时候,他们也从学校的集体宿舍里搬到了新盖的楼房里了。而在那之前,我都是在乡下跟爷爷住一起的。而这一段时间,也许我该跟爷爷学点什么东西了。
在十来二十年后我对爷爷的记忆已经很淡了,特别是那三年里。不过有几样东西我记得很清楚。爷爷会功夫,还会治病。我本来是不吃西药的,可是那天恰好爷爷进山回来晚了,所以母亲就送了我去卫生所。知道我药物过敏的事情后,爷爷狠狠训了他们两人。当年的我是不知道爷爷到底说了啥的,不过这次我却是明白的。身为中华五千年医学精华的继承者之一,爷爷是十分的反感西药的。对于这个我不觉得奇怪,偷偷自个乐。可是他往后的话却让我一惊:“那些个速成的东西,底子不牢。苗儿能这么急着拔吗?我知道你们文化人以这个为好。不过,他的根基虚着呢。看着西医容易学,大夫容易教,吃药方便,好的快,到处的都建起了西医院。可是好的快了再来也快,那不叫治病,叫赶病。振邦不能让你们带坏了,我这几年得好好的给他打打基。宗成啊,你也别怪你爸不让你带儿子上城里住。刘家的这门学问你们三兄弟都不稀罕了,可是我稀罕啊。我还指望孙子能接下来呢。就算他也不乐意学那我也不勉强,天意谁也不能违的。”
“爸,看你。又说这个。”父亲听爷爷又开始唠叨了Сhā了句。
“好,好,我知道你不乐意听这个。不过,我给振邦好好的把身子底打好了也不是坏事。义务教育不是从小学开始的吗?那等他7岁了你再接他去也不晚嘛。”
看到爷爷这么说,爸爸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况且虽然并不想去学中医,可是几十年的耳闻目染的早就对爷爷的神通心服口服。当下说道:“好,爸你说了算。”
爷爷不只是教我习武,而且还想教我学医?从前并不知道。当年会练那几个把势子也完全是因为爷爷严厉的监督而已。学医?四五岁的小鬼知道个屁,还不是一天就会屁颠屁颠的跑去玩。下河摸蟹,上树扒窝什么不干。不过,我犯的着这么骂自己嘛?学医?学医也好。本来的想法不过是这回要好好的练一练这身体,顺带看看老爷子是不是除了这几个把势外还有几手绝技的。可是能学医也不错,从前没少遇到过危急时候找不到医生的情况。那个焦心也可不是能捱的。可是中医很难啊,我能学会多少?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现在的记忆力似乎要比从前的要好。本来就计划着止血,接骨这些怎么样都要学会,其余的倒不如何的奢求。可是跟着爷爷每天的上山,种药,晒药,渐渐的学了越来越多东西。不过,功夫方面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惊喜。爷爷教我的来来去去也不过这么一套。再多的也就只有太极拳了。我刻苦的来来去去比画这么几下的,除了比以前扎实外实在是没有再多的收获了。最后连那几式太极拳也顺手学了,连带着听一听爷爷说的什么身随意转,随势而变的话,听不听的明白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记得从前老嫌爷爷唠叨的话烦,现在他说什么的我也要好好的听一遍,也许我现在就是死了来赎上辈子的遗憾的吧。
这么想着,日子也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别的都没什么,不过这日子有的时候实在是过的郁闷。没闭路电视没电脑游戏的日子实在是很没劲。想一想多年前,或者是多年后有个id叫黄易的家伙写了部回到过去的小说,里面的主角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泡姑娘耍流氓。从前还曾经他鄙视了他一下,没什么写的了就只好写Se情。不过现在我却有点理解他了,体验过21世纪的生活后再来过这20世纪末的生活还真的是没啥好做。他是回到千年前,晚上看来也只有靠那种延续了千年也没改变多少的娱乐方式来打发了。我却学不了他。他一个大男人,还体魄健壮。我却是个4、5岁的小屁孩子,打手枪都没本事呢。只好回忆着从前学的那些散打,空手道什么的,整理出来自己再这么来练习一遍。人家李小龙从前也是什么都学了最后合成了一套截拳道,我这么做即使没人家那么高境界,哪天也合成个杂拳道的话该也不错。不过想归想,总的也不过就是想为自己找点什么事情做而已。不然天天这么过什么时候肯定会闷死我。
早上打祖传功夫,白天跟他读书弄药,有时候出诊了就陪他去背药箱,偶尔下午还抄抄爷爷的书。晚上吃了饭后就对着村口歪脖子树练习杂拳道。让村里孩子看到了,不免惹来一番羡慕。缠着我学功夫,我就把跆拳道挑了出来教他们。挑这个最主要的原因是它是我的认知里付出最少努力就能打的最好看的一种。一群孩子聚集在一块踢腿也颇有气势。不过某天让爷爷看到了,回家后给他嘲弄了一番,说我们那都花花架子不经用。不如好好学祖传的功夫。我反驳说那是别人,我用的话就一定好看又好用。尽管知道我教了别人的真是花花架子,不过在没什么事好做的时候跟爷爷斗斗嘴也是一种乐趣。爷爷虽然有时候唠叨,不过他却并不是喜欢打嘴仗的人。边上不丁不八的一站,就让我打他。我知道虽然爷爷老了,可是身子骨不弱,而且就我这小胳膊小腿,只要不往关键地方招呼决不会出事。真的动手了。可是一牵一引下,我却自己摔了。在趴了五次后,我早上的功课除了祖传功夫,还多加了一样——太极拳。
日子过的飞快,在87年过完我的六岁生日后,这样的日子终于结束了。父亲跟爷爷说要将我带城里去,学校已经联系好了。在新学年开学的时候就要让我入学了。父亲打算提前几个月将我带回家,让我习惯习惯家里的生活。爷爷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他摸了摸我的头,问:“你想去么?”
我没点头也没摇头,我不在乎。对我而言,城里现在这会跟乡下也区别不大。不过,不知道那些家伙们在不在呢?不由的有些期待起来。
“我,无所谓。”我想了半天,这么回答。
爷爷笑了,捻了捻自己的白须:“好,无为无求。”
“爸。”父亲却对我这回答不满起来,“你怎么教孩子这个?”
“这个可不是我教的,我只教了他祖宗的医术而已。”爷爷笑着说,“你要带他走我也不拦你。我知道,我这里容不下他一辈子。不过,过几天再走。还有几本书没抄完,我让他给带城里去。这孩子其实机灵着呢,我不在身边就让他自己看书吧。”
爷爷这么说了,父亲也不再说什么了。毕竟是自己老子,站他前面就觉得要矮半截的。我从前看了半个城市的时候,看见了自己老爹也不见得比在学校读书的时候强多少。现在看我老爹也不比我强多少。
往后的几天爷爷就不让我跟着他到处跑了,让我呆家里抄书。爸就在一边陪我,有时候帮爷爷做点事。不过不可以帮我抄书。爷爷说所有我带走的书都要我自己去抄。这个倒让我想起了小学在课堂上背不上课文给罚抄100遍的事。这么过了一个月,我在乡下的日子就结束了。离开后我出门的时候再次转身看了一眼老家门口,只看到了爷爷转身进门的背影。我知道,这个也许是我最后看的一眼爷爷了。不过他去的无病无灾,是喜丧。可惜,我没那么牛逼给他弄个大腕的追悼会。
哎,农村一样的城市啊,我来了!
第三章
第一次进城,我如刘姥姥初进大观园,看见什么都觉得新鲜。拉着爸爸问这问那,还兴致勃勃的让他带我去公园玩了一圈……我心里无数次的跟自己如此说,可是在想了无数次后发现:我也只能想想,要我装成这样子是不大可能的了。我就只好闷不作声的随他坐着车从乡下到了市区。出了车站,搭公车回了家。我一直保持着默不作声的样子。爸没往心里去,他也不过就当我是不习惯而已吧。妈倒是把我宝贝的不行,上一年她难得见到我几次。心中暗喜的同时我却又多少觉得有些唏嘘。
带着爷爷的书,进入我的新房间,或者说是老房间。欣喜的摸着那崭新的家具与被单,母亲看到我的笑容她也笑了。
“你以后,就住这里了。”她倚在门边笑着说,“坐车累了,先休息一下吧。”
我的欣喜忽然变成了苦笑,不过从外表上是看不出来了。嗯了一声在床上坐下。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哦,我烧了水。要不要先洗澡?”
洗澡?这个倒是个好建议。尽管年龄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个位数,不过我洗澡这个爱好却没变。在爷爷住的时候一年四季的冲冷水却没有什么很冷的感觉。也许家传武功真的是神妙无比,虽然认真的练了也没让我觉得有什么一股热气运行全身的感觉,不过身体是比从前好的。可是随着高兴的母亲走到浴室的时候却哭笑不得。浴盆,竟然是浴盆。不过,看看我的身板,再对比下那盆子。算了,当个小浴缸来躺也罢了。
兑好水,我正打算脱衣服。却看到她似乎没有出去的意思。眨了眨眼睛,看着她。一会后妈也觉得奇怪了:“我说你这孩子快脱了衣服洗澡啊,你看我做什么?”
忽然想起来从前,似乎在上小学三年纪之前,我洗澡都是从来不避父母的。难道……
“你要帮我洗?”我表情古怪的问。
“当然,怕你洗不干净。快脱啊,你还怕什么羞,你从小到大我还没看过啊。”
我停下了脱衣服的手,将她推出了门:“我在爷爷那从来都是自己洗的,不会洗不干净的了。”
掂着脚拨上Сhā销,我抚胸长叹:“开什么玩笑,从前是从前。就我现在这样,再让你摸遍全身那是什么感觉?心理上总觉得别扭。”
父母两人都是教师,父亲教的是语文,母亲教的是物理。而且都还是市里的重点高中。尽管跟小学没什么关系,不过人家小学的老师也并非无亲无故。大家互相帮助也是常情。于是我就能去重点小学就读了。不过人家还是要对我进行一场面试,按照能力来分班。
转眼间到了开学的日子了。母亲兴致勃勃的带我去参加面试,老爸已经回校上课了,高中开学早。看着坐成一排的校长,副校,教导主任,我不禁觉得滑稽。得,三堂会审嘛。我跟他们中间是拼起来的9张课桌,看这架势我不由得想起从前与人谈判的情景。嘴角弯了弯,走到他们对面。在他们对面只摆了一张椅子。我走到边上,想了想将椅子望后面推去。
“妈,你坐吧。我站着就可以。”上辈子没少惹她生气,有机会就让她高兴高兴吧。
房间里四个人都愣了。过了一会,校长首先反应了过来,冲外边大喊:“小李啊,再拿张椅子来。”
过了一会,一个年轻女老师拿了张椅子进来。在校长的示意下放在我旁边。
校长笑眯眯的转过脸对着我说:“这孩子,很有礼貌嘛。哦,小李。你再拿个椅子来,也一起考考他吧。”
这老糊涂,让人一次拿齐了不好?非要跑两回么。不过李老师倒没怎么在意,跑出去再拿了张椅子进来,坐在了旁边一侧,看起来倒像是三国首脑会谈了。我心中对这老师忽然起了亲切感,一下子就把我地位从嫌疑犯提到了一国元首了啊。
老校长首先开口了:“你第一次来我们学校吧?你觉得这个学校如何啊?”
第一次?从前也许是,不过现在却比你还了解。我甚至还知道过两年你的办公室玻璃一连三天让人用弹弓打烂。不过想归想嘴里却不能这么回答。可是脑子里转了两圈却没有什么合适的答案,从前对学校的印象现在想来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也许曾经很讨厌过,不过那些原因在过了若干年后却显得那么的可笑。最后只好装做考虑很久的样子,也的确是考虑了很久,说:“不好说。”
“为什么不好说。”
“爷爷教我看草药。要我从叶子看到茎,还有不少要挖出来看他们的根。我必须要看到叶子能认出根,看到根能找出叶子才算合格。现在我看这学校只看到了叶子。”
三老头又惊了,校长张了张嘴。转向其他两人:“你们有什么要问的?”
教导主任扶了扶眼镜,唉,这黑边老花镜看过了六年,想不到今天还要再看六年。
“你从前是住哪的呢?有没读过学前班。”
这个问题似乎父母跟我采排过,我的标准答案应该是:“一直跟父母住一起,没读学前班不过有跟父母学习。”不过反正已经唬住你们了,接着加把劲好了。
“我4岁前跟父母住,4岁后就跟爷爷住乡下。没上过什么学前班,没必要。”
“没必要?”教导主任抓住了我的话问。
“学前班学的,到了小学里一样要学。爷爷教的,学前班里不教。”
“哦,那你认为如果你没学过,会不会影响你在一开始的成绩?”
我当时有点想抓起面前的桌子丢过去,这什么弱智问题?不过想了想,问个6岁的小鬼,这样的问题似乎也没啥毛病。
“爸爸跟妈妈有这些书,看过了。”
“能看懂?”
我忽然苦恼我该用什么办法来堵上他的嘴。看来得露点什么来吓唬吓唬他了。不过该露什么呢?电脑?现在还没那东西呢,怎么分辨海洛因成色?我估计会先把他们吓死。枪械刀具知识?估计一样得玩完。
“你能背几首唐诗来看看吗?”李老师在一旁忽然说。
这个不错,这老师挺帮忙的嘛。不过怎么从前没她的印象?床前明月光还是很熟悉的,日赵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也记得住。两三下交代任务,看各人似乎都很满意。妈笑的很灿烂,看到这个我也很满意。我也不用担心她深究,爷爷是读书人,他那也有不少唐宋诗词。我想我或许背个《长恨歌》或许她才会惊讶那么点。
“算术光看书能看懂吗?”教导主任又问。
你这人是不是非想我读学前班才安心啊?算术,老子怎么说也是高中毕业了才去看场子的,这点东西能不懂吗?不过不能这么说。
挠挠头:“爷爷教过我数学。”
他们点了点头,没在意我说的字眼。爷爷的确教了,不过他教的不是算术,虽然数学里也有算,不过我算的是数数命理的易数之学。不是+-×÷。
校长看了看左右,将一张卷子递了过来:“你做做这张卷子吧。”
拿过来一看。吓,油印的。油墨的香味扑鼻而来。不由的抽了抽鼻子,真怀念啊。
两位数以下计算,花不到10分钟就交了回去。校长看了看,开始笑起来,挤鼻子裂嘴的。
“好,好,不错。书香门第不同凡响啊。李老师,他就分到你们班里去吧。老鲁做班主任做的好。”
老鲁?我从前的班主任姓的是马啊,难道,因为这个面试。从前也不是从前了吗?那我往后该何去何从?接着做流氓吗?
不管我有没想出什么来,开学的时候还是得去学校的。开完无聊的开学典礼,听完校长训话,教导主任训话,老师训话。我一本《物理化学》也看完了。从前觉得记忆似乎是好了,不过最近从爷爷那回来后看的书多了才发现,这个记忆似乎是好到了一个境界了。从前学的东西,已经淡忘了的也能轻松的回忆起来了。甚至能回忆起从前跑香港那买的**采的号码,想想这里面有不少钱啊,不过要拿到,起码得等到98年后。那时候我才刚上位,才有机会去的香港,记得的第一个号码也是那时候。不过也并不抱很大希望,也许我记得了,然后这个历史就改变了。如同我的小学生活。不过眼前这个古怪的超级记忆也能帮我不少忙,从前在爷爷那的时候看书并不多,主要是爷爷并不强迫我什么书该看,什么书要背。他只强迫我抄书。看过的书一时也没去翻第二次,爷爷的书虽然翻了一年多,可是却也没翻完。现在他不在身边,本来想拿起自己的手抄本想巩固下医学知识的。结果发现即使没有带这些手抄本回来也不会给我带来什么影响,所有的每一页每一字都记在脑海里了。这时候才发现我竟然有了过目不忘的天赋,不过从接受自己变成了4岁开始,会让我惊讶的事情估计也就不多了。笑一笑,也不深究了。即使要深究,也必须要让我学会更多的东西后再说。有了这发现后看的书也多了,一开始是父亲的收藏,慢慢的就蔓延到了母亲的。在这时候,没有多少我喜欢的娱乐方式,也只有看书了。而且随着吃掉越来越多的书,有着一种与钱包在越来越鼓相似的感觉。喜欢这种感觉的我,自然也就看的越来越多了。看完了四大名著,就去看封神演义,看镜花缘,看三言二拍,三侠五义。文学看够了,就去翻母亲的理学书了。虽然母亲是物理老师,不过数理化、数理化,三者基本也是不分家的。一本本的看下来,明白不明白的不管,不求甚解就是现在用的,看不明白不过明白自己什么不明白也是一种进步,而明白了哪个不明白可以让别的不明白变成明白那这些不明白也就离明白不远了,到了哪天想明白了那个不明白那么所有的不明白也就自然明白。这么想着,看数理化也就成了个享受。
老师在上面讲课,我就在下头看书。这样的日子倒也惬意。反正我上课不说话,边上的人没哪个我认识。这些人都不是从前我的同学。第一天我们大家自我介绍的时候,我站起来就说了句:“我叫刘振邦。”就坐下了。鲁老头在上面鼓励了半天我愣没理他,自己看自己的书。他也就给我补充一个:“刘振邦同学的爱好是读书,希望大家向他学习。”小孩子们一开始听到我的爱好那么充满了向上精神,如此的进步。有几个还有兴趣过来问我看的是什么?刚好那天我拿的是本繁体版的《明史》。从此再没人过来找我借书。而他们喜欢玩的,我完全没兴趣。论体质,论反应神经我都比他们强不是一点两点。久而久之,大家都不如何与我来往。
我也乐的清闲,开始翻《资本论》。看来过一阵子得想办法弄什么借书证一类东西了,不然再过几天,那套《**选集》翻完后老爸再不买书,我就真没的看了。
第四章
作者:刘振邦
小学的图书馆里真的让我翻出了宝贝来,全套的《水浒》、《西游记》连环画,不太齐全的《烈火金刚》。一眼看到忽然的就让我好一阵子激动起来,竟然是那么的齐。在考虑着如何才可以顺回家里去。可是在小小考虑了一阵子就已经计划着行动的时候就打消主意了,这是哪一年啊?这玩意现在虽然不能说满大街都是,可是要买却并不困难。而且还不贵,记得是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在公园那附近就有好多人卖这个的。价钱也就在几毛间。不过现在不同往日,我去哪要这几毛?零花钱?一个月不到30块,从前出个门打车都不够。而且,省下早饭钱来买书,这个上辈子做的想吐了这回就别再做了。还是先把这个放一放了,先看白书吧。不过在这里的,值得看的也就是那个印着有**语录的《十万个为什么》,过不了几天一定要闹书荒了。看来一定要去打父母单位那图书馆的主意了。
放学后按照惯例是要等父亲来接我的。如从前一样,他每天都会在下班后骑着他那辆老永久来接我的。现在看来,那车子还很新。不过与我的记忆里的影象一重合起来我就觉得很惊异,除了车椅因为皮老化换过两次外,整辆车子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到后来我摩托车都换过三辆了,他的这老永久依然没什么大改变。不过跟从前比起来不一样的是,我坐的位子从后座换到了前杠,尽管后座比前杠舒服很多。可是我记得老爸时常记性不好而且性急,每次不记得问我坐好了没就箭一样的冲了出去。我不只一次的给他从车子上摔下来,而且其中起码有半数是脑袋先着地。在日后我闲下来的时候就时常想,我是不是特别命硬的人,以那时候我的高度与老永久的对比,摔了那么多次没摔死我也是一个奇迹。
市里的重点的确很不同凡响,虽然我知道八十年代中期的地皮都没几年后那么值钱。不过能在市中心里划出两蓝球场来的确也很了不起。可是对于那几个货真价实的高大的篮球架子,每次放学经过它面前的时候我都觉得当初设计的人脑子有问题。小学六年级,其中只有六分一的人可以勉强的将球丢上去。想一想美国那安放在院子里的可以升降的小蓝框,忽然就理解了为什么人家的nba能出乔丹,我们的cba啥都没有。人家从小开始培养的是兴趣,我们这老早就能培养起来的是抵触情绪。一边嘀咕着一边向外面走,忽然给校门口边上的几人给吸引住了。几个外校的高年纪生吧,不过眉眼间却有着熟悉的感觉。站在一旁的那人绰号坦克,原名是欧阳垣,比我大个五、六岁吧。打起架来很猛,另外名字的垣老让人念做坦,所以后来坦克的名字就叫开了。边上那瘦子可能是挑战者,本名是什么我就不大清楚了。坦克的副手,后来可真不知道是乍长胖的啊。看到这几人,忽然脑子里就灵光一闪,不是缺钱吗?保护费啊,现在虽然还需要依靠着哪个老大。不过过了几年后我一定能比他们强。对于这地方日后崛起的老大们都很说的上熟悉,现在去找个日后能发达人也不错的也好啊。眼光迷茫中,忽然看到爸爸已经到了。
脸上挂着别人难以察觉的嘲弄笑容向父亲走去。去收保护费?看来我真的是给穷疯了,从前最不屑亲自做的事情现在竟然都迫不及待的想去做了。钱虽然很重要,不过目前我并不是很需要。再说吧,以后的事情以后考虑。眼前的难题是怎么样去弄一个自由进入图书馆的机会呢?
周末放假了,看着妈妈在厨房里忙上忙下的做饭。就走了过去,别的帮不上。烧个火还是可以的。心里坎坷不安的跟妈妈提出想要与她一起到她学校的图书馆去借书,不过她根本就没问什么原因很痛快的就答应了。我麻利的点起了火。
“想不到你还知道怎么起火啊。”妈妈一边将高压锅摆上去一边说。
我在一旁饶有兴趣的打量那钢制的大家伙,这东西好久不见了啊。顺口应到:“嗯,这事情做多了自然就顺手。”
忽然背上一阵冷汗,从前经常的跑越南、缅甸,自己动手升火煮饭自然是很平常的事情。现在还不过是个6岁多的小学生呢。
“哦,在乡下住那么久也学了不少东西啊。”妈妈想的却是另外一个方面,很自然的就帮我把话给圆了,“好了,出去等着吧。吃完饭后睡一觉,下午我带你去学校。”
走出厨房,庆幸着还好有爷爷的那两年生活。虽然说跟父母说话的时候出了破绽无关紧要。可是给人怀疑多了迟早都有穿帮的一天。这事情穿帮了本也没什么,说起来也算是不违法不犯罪的。可是怕就怕人家将你给当小白鼠抓了。或者人们不接受,然后非得用一个他们所能理解的解释来定义这事情。这样的行为要定性起来就叫误会。我不怕麻烦,可是很烦误会。麻烦是摆在眼前,必须翻越的障碍。误会却是那种本可以两步走到,却还要去翻一座山的多余作功。以前见过不少人在误会下吃亏甚至送命的例子了,这个东西还是能免则免的好。俗话说言多必失,以后说话要小心。
好好的睡过一觉,下午3点了才跟妈妈出门。午后三点,太阳正是暧昧的时候。有烈日当空的样子却没有烈日当空的霸道,难怪许多文青们喜欢这调调。正在心里嘲笑了一把文青,忽然心有所觉,自己最近似乎往文青路上越走越远了啊。要检讨,要检讨。
心里胡思乱想着些有的没的,跟着妈妈走到了学校的图书馆。妈妈来还几本参考书,顺便与图书馆的李大妈唠叨些家常。李大妈也是熟人,跟我们住的地方是相临的两楼梯口。她的老爸是市里说的上话的,而她也就在这学校里做一些行政方面的事情。没过两年就要调走了,不过那房子却是住了好久才搬的。她与我也很熟,看着我从小长大的。虽然近两年没怎么能见到,不过却也还记得。亲切的拉着我的手说什么两年没见人都长那么大了,边还说什么回来那么久怎么都没过去她那玩一玩?对我而言,却不是两年没见。不过我心里的惊喜却与她相仿,隔个七八年不见,大姑娘变漂亮了啊。虽然我喊的是大妈,原因也就是因为她比我妈年长个一两岁而已。从前的人们实在,岁数上论辈分是什么就是什么。可是这惊喜却怎么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呢?拉着我新鲜够了,李大妈也放开了我跟我妈聊上了。两人让我自己进去找书看,看上了什么书就拿出来登记就成。
一柜子一柜子的书看过去,从前我似乎并没有怎么进过这个图书馆。现在进来了才发现,原来这地方是那么的烂啊。那种什么窗明几净,整齐崭新的图书罗列架上完全不过是幻想。爱看书的人不少,能好好爱书的人不多。这种公共性质的图书馆,如果能看到新书,一种可能就是它就是新书,另一种可能就是这书烂到没人看了。走进去,挑着比较薄的抽下来,比较厚的就先放过了。再随便在靠窗的架子上拿几本书往地上一放,就坐下来翻起来了。拿的几本大都是杂文集,不是因为我喜欢杂文,是因为在这些作品里作者们常常的会偶尔的推荐一点点长篇的东西。
呆了两个小时,看着天色渐晚,也就拿了几本书出去找妈妈。李大妈笑着对我妈说:“你这孩子还真是天生做学问的啊,能那么定的下心来看书。”
妈一笑,有点得意,不过这种时候身为中国人通常都是要谦虚一下的:“唉,也就瞎看点闲书而已。我就希望她学习不要落下就好了。你挑了什么拿过来给你李大妈登记一下,回去了。”
做学问吗?我笑了笑,递过去几套书。最上的是《安徒生童话集》上下两册,听说这套书很久了,现在有机会便看个够吧。然后是两本莎翁作品的连环画集,看画的挺漂亮的就忍不住拿来看看了。之下的是一套《十日谈》,我很惊讶这里竟然能看到这个。接着还有一本《世界科幻电影剧本选》。
李大妈看到这几本书呆了呆:“你看这么厚的字书?”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妈妈笑着帮我答:“这孩子在跟他爷爷住了一段时候回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整天就是在看书的。也许是现在没什么认识的人和他一起玩吧。”
大家都是熟人,所以连这登记也办的简单快捷。因为借书证限额是四本,所以也就只记了上面的几本书。李大妈也就只随口说了句:“拿来还的时候记得就行了。”
拿着书走回家,觉得这《十日谈》借的有点侥幸。看来以后借书的时候得多注意点了,不太符合革命少年形象的书还是少那么明目张胆的去碰才好。不过,该怎么样才可以更自由的弄到书呢?
第一个学期很快的就走到了尾声,参加了一场无所谓的期终考试。数学考试看着身边神情紧张的在草稿上计算结果的同学们,我有点想笑的冲动。不过笑的对象不是他们。想笑的是自己,命运稀里糊涂的给我安排了这么一场考试。带点无聊的把那些不超过5位数,运算符号不超过3个的题目三下五除二的做完。连草稿也不必要用了,开玩笑,从前出门收烂帐或者做交易我可都是用心算的,这么点题目从前就不是问题,现在更不在话下。语文考试完全就更简单了,这个阶段的语文考的都不过是记忆力而已。我从前当学生很讨厌需要死记烂背的东西,可是那是在需要花一番工夫这个前提上的。不费吹灰之力能记住的我还是很乐意的去记的。双百让我获得了一张巴掌大的奖状,本人虽然不热衷可是看到父母都很高兴那么心下多少也就高兴起来了。
就等过春节了。
串门,拜新年,收红包。到处都一派喜庆气氛。我也迎合着大家的气氛一块嘻嘻哈哈了几天。收到红包,手下好歹也有了那么一点点钱了。不过按照记忆里的发展,最后我手里并不会剩下多少。这么一想,兴奋之意也去了大半。索性也就在家里看书了,出门也真没什么可做的。好多年不放烟花炮竹了,前几天放了个痛快,之后也感觉没啥意思了。忽然的发现,自从接受了自己变成了小孩子后,对许多事情的感觉都淡了许多。难道自己真是到了爷爷说的那个无欲无求的的境界了?我想这不可能吧。可能更多的是因为我并不习惯这些从前玩起来很刺激很痛快的生活了。从新找回童趣,这个东西只可以偶一为之,如果逼着你去再过一次从前的生活那么只能说是受罪而已。人生这东西有意思的地方,完全都在它的多姿多彩上。重复的人生那就是种悲哀。难道,我上辈子做了坏事,这一个就是对我的惩罚?打开电视,到处都在放各类的晚会。唯一只有市电视台放的是香港电视剧。我们也有了有线电视了呀,从前熟悉的东西总算是回来了一样。虽然从节目上来说这个是天差地别的,不过好歹能弄点声音来让我不那么的无聊。装了有线电视,那么现在也已经是89年了啊。该步入90年代了。忽然就想了起来,在90年或者是91年?父母他们两人将会面临一个选择。嗯,想了想是91年,我十岁的时候。也许,我可以将这一个跟从前没什么大的不同的人生转一转方向了。
第五章
20世纪80年代最后的时光在悠闲中度过了。不过书却渐渐的看的少了,慢慢的每天练功的时间开始多了起来。而书看的少了后侧重也从原先喜爱的文艺作品开始慢慢的转向了哲学跟科学知识了。原先喜欢看文艺,是因为可以从里面体会到不同人的不同人生。可是在看的多了之后,发现即使是在文艺作品中,人生也是有重复的一幕的。尽管无数的作品记录了极其多样的人生经历。可是在重复的故事越来越多之后,我开始转向了猎奇,在猎奇也穷尽了之后,我就只能去欣赏各种各样的表现手法了。然而,编故事的人才很多。讲故事的天才却并非很多。所以慢慢的就看的少了。我很讨厌重复,因为我现在在过一个重复的人生。虽然曾经想过,也许这个重复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我该虔诚的去接受。可是我骨子里却有着一股破坏规矩的癖好,如果这是天意,那么就让我逆天好了。
哲学与科学的书与文学作品不一样。文学作品讲究的是合乎规矩,哲学与科学讲究的却是推陈出新。也许大家会认为我说的不对。好的文学作品是要有风格独特,立意新颖的。而科学的东西讲究的是严谨与准确。但是,有诗云: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这主要是看你从什么方面去看他们而已。文学作品的风格与立意什么的,都是从表达方式上而言的。一部作品能否在某一个时代获得成功,必须要把握好的,是其所要体现的精神思想是否符合时代精神的框架,它的思想能否为那一时代的人们所接受。因为文学作品是根基于人们的生活的。这是它无法脱离的根。如果超越时代去创作,这位伟大文人能得到的也许就是在自己供桌上的无数荣耀了。而那严谨无比的科学理论,仅仅是在课堂上以及我们看的明白的地方严谨而已。而这个世界依然有太多的东西是我们还看不明白的,所以那今日还精确严谨的科学理论在我们站的更高,目光更远的时候忽然就变成了漏洞百出的东西。看着各种各样的新理论被人家提出,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而哲学也一样。哲学也许该算是文学方面的东西。可是它却并不是通过一个通过故事与描写来表现一种精神的东西。它是一门研究社会思想的科学。不过研究社会思想的先知们比起研究自然的科学家们要幸福的是:自然科学通常会遗忘它的失败者们。而先知的声音如果够大,那么即使失败了人们也或许会把他当作另外一种成功者来看待。如疯子尼采。
在这些日子里,我找回了去垃圾回收站那淘书这么一种休闲方法。我从前就喜欢看漫画,在那时候听不少人说起这么一种获取市面上没有的东西的方法。不过在我知道的时候,宝贝已经是给大家挖的差不多了。所以我也就不怎么去了。可是现在却有机会去玩这么一回了。90年的时候海南出版社方才出了《七龙珠》,大家的热情开始在高涨,不过目光基本上都放在了国内出版社盗印的名作上。而且到了93年夏《画王》的横空出世后人们才开始有了点漫画的概念。现在,也许大家都还在熟悉这种画比字多,大量运用电影手法来叙事的表现手法吧。垃圾回收点的那点旧书中的金子基本上没人注意到,自然也就该乘这个时候去淘金了。能摸到的,基本都是古董级别的东西。这些东西我本身是不如何喜欢看的,买下不过为的是收藏两字而已。如此也零零落落的弄到了《足球小将》的前期作品,松本零士的精装收藏集等等东西。不过让我觉得高兴的却是看到了《龙虎门》,《如来神掌》等港漫的元老。尽管并不全,可是却也让我高兴了好几天。但接下来却一连买到了5本《超人》却让我喜不自禁了。欧美风格的硬朗画风,大16开本的精美杂志。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的人拿着32开本的《圣斗士》跟《龙珠》当街走了。而我当初那种抢先淘金去炫耀的心情却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了,每次找到新的书能想到的事也就是自己躲起来哈哈傻笑了。
随着一年的渐渐过去,我知道我一直等待着的机会终于来了。91年年末,父亲已经离开了教育的第一线而进入了教育局了。我知道,随着广东越来越多的经济开发区的建立,他将获得一个调动的机会。似乎从前他们曾经问我,是否想离开南镇去广东?我记得我那时候似乎说过不想离开我的朋友们。这次,我的答案一定会不一样的。
十岁生日的这一天,爸爸与妈妈让我许一个愿望。然后神秘兮兮的说许了愿望后再让我回答个问题。我不会再要玩具了,这一次。
“是什么问题?”我不说愿望,直接问了问题。
爸点上了十根蜡烛:“先说愿望吧。你不是一直很想要架望远镜来观察星星吗?想要的话就送你个真正的天文望远镜啊。”
啊?望远镜?从前我想要的是变形金刚模型的说。不过想起来了,我前几天的确说过有望远镜就好了。不过那时候我想要的并不是什么天文望远镜而不过是一台俄罗斯军用望远镜,想做的也不是观察宇宙而是我发现了一家公共浴场仗着附近没什么高楼所以没盖屋顶。不管这个了。
“还是先听问题吧。不然好象你留着一手要耍我一样。”
“小子,我耍你什么。不过就是问一个问题而已。”老爸在记忆中很严肃,不过这辈子看来却是会偶尔开开玩笑的。只是从前我常与他抬杠所以要在我面前维持一个严格形象吧。
“什么问题?”
“你实在要先问问题也好。嗯,你说如果你现在转去个新学校好不好?一个比这个学校要好的学校。”爸爸想了想,也不跟我争了。
“不好。”我直截了当的回答。
“不好?”爸爸也不是很意外我的回答,“为什么?那学校比这里要大,而且是新的。也不是很远,去广东,那边的生活习惯跟这里差别不大。你在那边也会交到新朋友的。”
我明知故问:“为什么要我转?”
“也许,因为我的工作调动。我们要搬到那边去。”
爸爸的回答很简单,不过我却了解更多。他将要调到广东去了,虽然说的是平调,不过那城市的规模比南镇大的多。而且我还知道,上一辈子顶替他调去的那人,不到半年就成为了副局长,然后又变成局长。他偶尔的还是很为这次的机会而惋惜的。不过眼前却只有我知道。他们烦恼的更多的是不知道换了个新环境是否能顺利。而且我跟妈妈怎么办?那边并不缺老师,如果妈要过去他们给安排的是行政方面的工作。并且我的爷爷与外婆两方的家里人都集中在了这么个小小的南镇里。自己一家远行,多少有那么点不情不愿。中国人骨子里的那么点东西不是说拉下就能拉下的。家有高堂不远行的思想虽然不是那么的强了,可是却也并没有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而他们最担心的,该是我吧。
“能调自然就调啊。”我知道我从前不愿意走,所以大家决定都不走了。
“那你就要转学了。”
“我不转。”
爸爸看了看我,似乎听到了个笑话一样的笑了:“调就要转,转就要调。你以为调到广东跟我从学校调到教育局一样吗?那是很远的。”
我摆了个认真的姿势:“广东比这边有钱吧?”
爸爸点了点头,改革开放后经济特区的飞速发展不是什么秘密。
“调到广东做个有钱人,那当然要调。”
妈摸了下我的脑袋,笑了:“你说什么傻话,广东有钱调到广东你就能变成有钱人了?”
爸爸也笑了:“看你这孩子。不过调过去,以后的发展的确比现在好。”
后半句并不是对我说的。他是用的商量的语气,或许是跟妈,或者不过是在自言自语。
“所以你就要调过去啊,做个有钱人然后再把我们接过去。”我摆了个自认该是个10岁的小鬼所摆出的纯洁烂漫,憧憬美好未来的笑脸。
“调那边很远的啊,你是一定要转学的啦。”爸爸又转过来对我说话了,不过语气中却多了几分命令的味道。
我坚定的说:“我不。”
“在说什么胡话,这还哪能不转。我调了你就得转,不然你怎么办?”
“我看了那么多书。凡是说到什么创业的,到了一个新地方开辟新天地的。都有那种吃苦努力的情节。我不过去,我等你变成有钱人的时候再过去。”
我的话让爸爸一愣。他沉默了会:“那你自己一个在这里怎么办?”
“我自己都可以去买菜做饭了。”昂头挺胸摆出了一个小大人的形象回答。
“你就也只会做饭,你天天吃白饭啊?”爸爸摁着我的脑袋将我刚树立起的光辉形象破坏了个一干二净。
妈妈打了个圆场:“好了,好了。吃饭吃饭,说什么那么多。先吃饭。”边给我挟了个鸭腿。妈妈亲手做的柠檬焖鸭,我是十分喜欢的。要说的话也说完了,要提醒的也提醒了。我也就安心的吃饭了。
爸爸的兴致似乎挺高的,让妈将他那罐泡了一条两米多长的过山风的药酒拿出来,倒了半杯。看到这个后我知道,我说的话绝对不会白说的。
调动的事情如我所期待着的那样变化着,父亲调到那边的教育局,母亲进了工会。而对于我的处置下下来了,他们决定了让我在外公那先住一阵子。然后就是将家里的东西打包,托运,送人……等等琐事。我也搬到了外公家里去了,东西其实也不多。几箱子书,都是这一两年来在回收站那淘回来的宝贝。一台14寸的彩监,这个是上省城玩的时候顺路买回来的二手货。一台红白任天堂与一台sagamd。然后也就是一箱子衣服。
外公家的小楼算是妈妈与他的兄弟弟妹们一起出钱盖的,不过大家基本上都住单位的房子,这边的产权也仅仅就挂个名而已。只有大舅与外公外婆一块住这儿,现在多了个我。六楼的房子,房间多的是。一楼给改成了小食店,卖卖早点什么的。外公外婆住在二楼。大舅住在三楼那。我也就挑了个六楼,上下虽然要多走几步路,不过却视野好,上屋顶也方便。不过,离的远了,有的时候说话也就不那么方便。我索性也就拉了几条线,照着书装了个对话系统。大家说话也就不用扯着嗓子喊了。到过了92年的春节,事情也就都安定了下来。
我的新学年在过完年后也将到来了,不过我现在的心情却一下子不一样了。大舅他们虽然关心我,可是这关心与父母的关心是不一样的。他们身为长辈,可以在大方向上管我,可是在小事情上却不好多说什么。我的自由度将大为提高。而父母每个月会给我寄来四百块作为伙食与零花。大舅会留下两百,而将另外的两百交给我。这个倒是意外,每个月忽然间多了两百的零用。
表姐与我感情不错,每天没事就往楼上跑。对我的游戏机兴趣欠缺,可是我那几箱子从垃圾堆里抢救回来的东西却很对其胃口。没几天她就已经被熏陶成了一个动漫爱好者了。我也不奇怪,从前她就已经是个动漫爱好者了。她拥有着这一潜质,现在只不过是将其转变的时间提前了而已。
半躺在床上打热血篮球,斜眼瞄了一眼坐在床尾翻书的表姐。这个人生与记忆中的越来越不同了,也不枉我多活了一辈子。只是这些不同基本上都保持在了我身边,世界时事该发生的还是在按照自己的路走着。90年苏联还是解体了,91年海湾战争还是开始了……我也依然是在到了90年上下才看到了《变形金刚》,然后就是漫天的机器人贴纸。好好的收藏了一份变形金刚的贴纸,然后顺路买下了几张目前基本没人认识的《高达》系列。如同集邮一样的将它们分门别类的放好。
《渴望》今年也如从前一样在全国掀起了浪潮。不过它却让我想起了自己。自己再次走的这一转到底算是一种惩罚还是一种奖励呢?如果是奖励,那么是为什么给的我?不是讲好人得好报吗,我上辈子做的事情能算是好事么?我算是好人么?我在心里嗤笑了自己:好人?等下辈子吧。忽然发现,这是从前自己时常所说的话。难道,让我多这么一次人生就是让我来变一个好人么?
第六章
继续帮六一兄广告,《魏武山河志》,有热情的作品不应该寂寞,希望大家去看看。
再次声明,外传与本人无关,是别人写的。
作者叫刘振邦……
春节过后,我的四年级的下半学期也开始了。上学这东西,依然是像从前那样的没啥大兴趣。不过是找个地方好好看看书而已。不过我带到学校去的书,已经渐渐的不像从前一样的多是经史文学类的书籍了,这类书已经读了太多要换一换口味了。看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类的东西乐趣也并非是在文字上,而是在隐藏于文字背后的思想的全局结构。看起书来的速度自然也就没有从前那么快了,要从文字上慢慢的构建起那一整个思想结构与欣赏文字是不同的两件事。记忆力好在这里帮不上多大忙,不过记忆力好也不是说啥用也没有,至少能让我看了一本书后不用再时刻的带着它在身边。我带着的书变少了,即使带也基本都是大家所说的闲书,而且以漫画居多。因为文字记下来后再看书也就没什么味道了,完全可以由脑子里复述出来。而图画即使被人脑记住了,再看一次的时候依然可以从其中体会到乐趣来。有的时候自问,这种可怕的记忆力是上天的一种馈赠还是一种折磨。至少,它剥夺了我再次阅读的乐趣。不过这种想法总是做不得真的,什么东西在得到的时候就必然会失去它的对立面。这记忆带给我的利益远远大于那个再次阅读的小小乐趣。不过牢骚嘛,是在所难免的东西。这是人类打发无聊心情的必然游戏,从前也看多了无数人在抱怨钱让自己失去了什么什么,可是这些混蛋就没一个穷人。
班上的同学我认识的不多。当然认识的标准是我跟他有过交流,名字即使不去留意也一样的给记住了。同桌是认识的。他姓熊,叫军冶。这个长着张圆脸的胖子经常问我要书看,当然是在我带的书变成了漫画之后。有的时候他会要求我给他翻译了再看。因为回收站里拣回来的这些东西,有很少的一部分是英文或者日文的。港版的漫画用的是粤语。只有台版与凤毛麟角的正规引进作品才是正儿八经的普通话。粤语我没问题,英语与日语借着机会就学了。回收站里能花5块钱拣一本牛津大词典回家,我那一阵子经常在想这本词典是怎么流落到回收站里的。他的要求也不过分,而我恰恰也是个闲人。索性就有求必应了。而他也知恩图报,每天上课下课的帮我跑腿买零食,看到有新的贴纸也帮我买下。我每星期要去三次回收站或者旧货摊,如果恰好碰见值日他也会拍着胸脯替我干活。
不过新学期一开始按照惯例总是要重新安排座位的,同座快四年的熊军冶给调去跟一个女生同座了。而这个女生恰好是他曾经私下跟我说过的很仰慕的一个。看着新座位表,他脸上有一种糅合了失望与期待的复杂的表情。我一向的不如何关心我跟谁坐这个问题,我只在意我坐哪。很意外的我给调到了前排。我成绩好,大家都知道。而与成绩好一样闻名的是,我上课除了不讲话不影响别人外完全就没任何一点上课的自觉了。所以除了一年级的时候坐过前排外之后一直坐在后面。同座的人叫谢虹菲,该是女生吧,没听说过。
果然学期的第一堂课就来了个转学生。而这堂课来的却是个新老师,一个没见过的中年妇女。看样子与那种校园漫画或者是校园小说里经常出现的那种教导主任仿佛,我忽然心里一跳。这堂课似乎是鲁老头的数学课啊,怎么会来这么个老女人?不是她来代鲁老头的课然后顺便也代他的班主任之职吧?难道是作者又要将书转型为校园yy小说,设计了一个更年期老女人跟一个班花来凑戏?奇怪,我为什么要说个又字?
想着一些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那老师先交代了鲁老头因为某些事提前退休了。她刚从下面县里的学校调过来。以后将代替鲁老头来教导我们。她姓赵,我们可以喊她赵老师什么的。然后让这小女生做了个自我介绍。
“同学们,大家好。我姓谢,叫谢虹菲。爱好是读书与小提琴,希望有相同爱好的同学能与我成为好朋友。大家互相促进,一同进步。……”小姑娘脆生生的声音在讲台上响起来。这小箩莉还真罗嗦。一段不算很长的自我介绍后,谢虹菲走到我旁边的位子上。
“你好,我叫谢虹菲。”
“嗯,我不是聋子。”我趴在台上说。
“啊?”小姑娘很不解的张大眼睛看着我。
我换了个姿势,跟她说:“你刚才在上面说了那么多,我还不至于听不到。”
“哦,这样。是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说话,将我的作业本向她那方向推了推。
“刘振邦。好名字。”
“这是我的,别想看见好了就抄袭。好不好名字我不知道,不过用了也有三十多年了,有感情的。”既然你废话,那我也不在乎。反正一天24小时,除了思考与看书、练功。我还剩不少的空闲时间来无聊。
小姑娘笑了:“胡说,怎么可能用了三十年。”
“从上辈子开始。”我把事实当胡说。
“好了,我们开始上课吧。请大家将书翻到第5页……”赵老师开始了讲课,同桌也就掉头去听讲了。我低下头,思考**社会形态下的公民意识……
下课的时候,小姑娘竟然拿出本中学生优秀作文选来看。记的我从前也有被选进去过一篇,不过没有任何的酬劳。盯着她看了几眼,想拿来翻一翻,可是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不过小姑娘似乎挺善解人意的。看到我的样子,将书递了过来:“要看吗?”
“想翻一翻。”看这个主要还是一种说不明的情节吧,这个也是从前记忆的一部分。不过我知道,也许我不会再把自己写的作文往他们那投了。在身边的人和事改变的越来越多后,我也开始珍惜起与记忆中的今天有关系的东西了。
看我只略微翻了翻,甚至连里面的内容都没如何仔细的去看就将书还给了她。小姑娘笑了笑:“看不下去吗?不过我觉得,跨年级来学习他们的作文。对于提高我们的欣赏水平帮助很大啊。”
“没兴趣。”我低头在草稿本上画高达。
小姑娘似乎耸了下肩。
熊胖子凑了过来,我还以为他不过来了呢。说话前喘着气先给我递了根冰棒,原来跑学校门口去了。
“老大,今天有带新书来不?”他孝敬了过后直奔主题。
“有本正义同盟的看不?”我边说边伸手摸抽屉。
熊胖子苦着脸:“翻译了?”
“没,这本不是原版。是香港出的。”
“好,有不明白的我再问你。”熊胖子高兴的说。看多了后,虽然英文跟日文的依然不是很好理解。可是粤语他却也能看个大致了。
我摸着本书拉出来,不是要给胖子的。正要塞回去拿另外一本,胖子眼尖已经看到了:“这本是什么?”
“漆原的画集,就那个梦幻模拟战的那个人设。”熊胖子去过我家,玩过那游戏。
“就是画那游戏的人的画册?我看看。”熊胖子听过解释过什么叫人设,他也很喜欢那游戏。
不过让你看?要给别人看到了我不就麻烦了,尽管这个跟我从前高中时候看的《龙虎豹》什么的比起来什么都不算。
“想看去我家看。”我将书塞回了抽屉,拿了另外一本出来给胖子。
胖子接过书,闭口不提画集的事。从前也不是没带过这一类的书,在学校我从不给别人看我有这类书。那些以为强赖着就能拿来看的人让我抽趴下两个后大家都知道了我不让看的书最好谁也别来问。告老师那我一句他们抢我书就可以搪塞过去。学校警告教育我也不当回事,反正凭我全年级前三的成绩我可以在许多地方上无视校规,只要不是太明显。
可是目前却有了一个不开眼的坐我身边,一只手从我身边就往我抽屉里伸。眼角余光扫到,一把抓住了那只手。
“哎哟。”很大声的一声哀叫,我不自觉的就用上了力。
还站在讲台上的赵老师听到了,立刻走了过来。
“怎么了?”
同座的小姑娘指指我:“他带了不健康的书来学校。”同时尝试着将书拿出来。
赵老师看向我,我在心里暗骂一声死三八,眼睛没事那么尖干吗?那封面估计连熊胖子都没看到你倒看到了。到了这份上我倒也懒得再抓住她了,被踢爆了还何苦再去遮遮掩掩的。
书被拿了出来,封面,该算半祼吧。对漆原来说这不过是一般构图,对我来说这也是小儿科。不过对92年那时候的小孩来说已经够震撼了。赵老师倒也不笨,劈手就从举起书的小姑娘手里将书夺了下来,卷成了一筒。
“放学你们来我来办公室一趟。”她摞下一句话就出去了。
小姑娘示威一样的白我一眼,从鼻子里哼了我一声。
看小姑娘得意的样子,忍不住就想逗逗她:“你想看?你想看你跟我说啊,看在同桌份上我可以破例让你瞧瞧的。”
“谁想看?”小姑娘急了。
“你啊。”搭理了,就怕你不搭理呢。顺秆子往上爬就对了。
“胡说,我才不想看呢。”
“不想看你抢什么抢。”
她猛一个转身:“我抢……”
哎,有的时候怕你不说话,有的时候就不能让你说话。抢着打断她的自白:“抢了也就抢了,还举那么高干嘛?在桌子下偷偷看不可以?你还非得在光天化日下看。”
“我是为了揭露……”
“要揭露所以就要先研究是吗?嗯,许多人都是这么说的。不过,看就看了。我也不会为了看本书就怎么你,也不用想那么多理由的。”
“谁,谁想看了嘛……”
“看了都看了,到现在才说不想看你这不有点后知后觉了啊?”
“我……我……”声音已经带了点呜咽。
我立刻收手:“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好男不跟女斗,好人不与狗争。”
“你骂我是狗?”
“没,真的没。那不过是句熟语,我顺口就说出来了而已。没一点说你是狗的意思。”
“怎么理解是你的事了,嘿嘿。”熊胖子听我说这话说多了,忽然Сhā上句。
我反手冲他脑袋就是一巴掌:“一边去,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这我也有错?”胖子不满的说。看我又举手,马上跳到一旁。
小姑娘想说什么:“我……我……”
“好了好了,你说什么都对。不用麻烦了,我知道我知道。唉……麻烦!”我装腔作势的摇摇头掉转脸不看她。接着又叹了口气:“唉……我的收藏啊。别弄皱了就好,弄坏了赔都不一定有的赔了,这书难找啊。”
“哼,你还想要回来。肯定要没收的。”同桌气鼓鼓的说。
开玩笑,不还?不还你就是老师也没人情讲,反正即使闹到了上面难堪的又不是我。你从我这拿了书去我自然要从你那里拿回来。真当我是十岁的小鬼任你要圆就圆要扁就扁么?
第七章
“报告!”
放学后,跟在谢虹菲身后去了老师办公室。一到门口,她就大声喊了声报告。然后就冲赵老师的桌子走过去了。我跟在后面,笑着跟其他老师打招呼,这个礼数是不能少的。那些老师们有空的回我声,正忙着的也点了点头。虽然我对上课没兴趣,可是对大多数老师来说,能成绩好加上课不捣乱的学生就是好学生了。
走到赵老师面前,小姑娘转过身瞪了我一眼,我当没看见。喊了声:“老师好。”然后就等她开口了。
“嗯,这个刘振邦啊。这本书……”边说她边从抽屉里拿出了那本画集,“这本书是你的吗?”
废话,不是我的还能从天上掉下来不成?不过嘴上自然不可以这么说。我点了点头说:“是的。我来也是想请老师还给我的。”
她显然是一惊,也许从前没见过这么大胆的学生。敢如此开口向老师要被收去的东西的。她想了想:“我想,我需要跟你谈一谈。这本书我想我不能还给你。”
“为什么?”虽然知道大概答案,可是还是得开口问个为什么。这一是斗争的手段,二也是革命的必经阶段。
她语重心长的说:“虽然我们号召大家多看点书,增加点知识面。不过,我们是希望大家看那些健康向上、思想积极进步的书。而不是这些乱七八糟的……”她顿了顿,拿起书翻了翻。我在心里偷笑,谢小姑娘肯定是从旁边也看到了,看到她的脸在变红。
“这,这……这种不健康的书,为了你们的将来,我有必要没收。”看来她没收了后并没有仔细翻过,只翻了那么几页就激动了。不过看封面你也该大概能猜到里面内容的啊,何必那么紧张。
“老师,这是我学画画用的画册。我不认为它是什么不健康的书。”也幸亏是漆原的画集,如果是横田或者八神之流的也许我还没那么高尚的借口。漆原虽然喜欢热爱h游戏,喜欢h漫画。不过他却不Se情,他会很理所当然与心安理得的去画h画。看起来的确是少了不少Se情的感觉,反而带着几分艺术的气息。当然,这必须是你刻意去引导才是。
“这个……可是……”在我义正词严词严的话下,赵老师有点迟疑了。
“这分明就是不健康的图画书,你就算画画,难道不能用别的书,非要用这种光ρi股女人的吗?”赵虹菲在旁边忽然Сhā话了。我忽然想好好的亲她一口了,这么帮忙。
“嗯,最近我已经开始学习人体素描了。不过我考虑到我们年纪还小,还不大适合接触这方面的东西。所以我就选了这样的画集来代替。”我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胡说,人体素描难道就不能画穿着衣服的人了?”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用一种很惊讶的目光打量她。
边上的老师听到我们两个学生在这边争论,有几个手上没事的就凑了过来。其中就有教美术的宋老师。赵老师看他过来了,将书递给他:“宋老师怎么看?”
宋老师本身就是学这个的,这画集对他自然没什么太大的震撼力:“嗯,一般在他这年纪。是没有什么机会接触到人体素描的,不过振邦他是后生可畏啊。用这种……非写实画册代替相片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支吾着说了一番话,赵老师再看我的目光也柔和了些:“不过,这些书还是少看的好。还有不应该带到学校来。要注意影响。”
我立刻接口,反正说小谎也不用打草稿:“我知道,不过这个是我刚从别人那拿来的。正要带回家去。我连熊军冶跟我那么哥们的人都没让看。不过却有人硬从我这里……”往后的不用说了,偷偷瞄了眼身边的小姑娘。小姑娘自然知道我看她,一点不含糊的瞪我,不过却没说啥。书的确是她抢的。
赵老师想了想,没想到说啥。只能拣了些什么注意学习,不要学坏的东西跟我说。之后也不再好意思硬扣着我的书不还了,递过书让我们离开。我恭敬的接过书,小姑娘从鼻子里哼了声出去了。我却知道这个善始要有善终,跟各位老师道了声再见再转身离开。让后面空闲的老师们给这新来的老师介绍我是多么懂事,如何学习好有礼貌得了。辛苦维持的形象工程自然是为了现在准备的。
走出老师办公室,熊胖子就在门口等我。我向楼梯口走去,他马上跟了上来:“那老巫婆说了什么?”
“老巫婆?”我一愣,马上明白了,“你这样叫她,小心明天罚你做100条题。”
熊胖子满不在乎的说:“你难道告我不成?”停了停又问:“我们晚上去哪玩?去打机吗?”
“我回家。你可以去我那玩龙珠。”
熊胖子想了想:“我比较想玩街霸啊。你教我发波跟升龙的用法后基本没几个人能打的过我了。”
“那东西没意思。”现在我们市里街机进的不过是街霸的第一代作品。无论从画面还是格斗的流畅性来说都不入流。而且相比起这个来,我更喜欢去玩空牙跟1943。格斗游戏并不是我擅长的,真人pk才是我的特长。
“去玩嘛,好不好,好不好。我请你好了。”熊胖子很失望的缠着我说。
“少烦。”最烦小鬼头赖着了。不过熊胖子有经验,赖上我的人会有什么下场班上有两个人亲身体会过,他就是其中之一。看我有发飙的前兆,熊胖子立刻老实了。过了会,下定决心一样的说:“那,我喊别人去了啊。”
我挥了挥手,丢下他向家里走去。
从学校回家,走大路呢要走三条街,大概三四里路的样子。不过如果穿过一条小巷子呢,可以省下三分一的路程。可是那条巷子里人墙多门少,一天里难得有几个行人。一般没什么学生独自走那条路。但我自然不会在意,而我也从来没遇到过什么事。不过也许是上的山多总要遇虎,走的夜路多了怎也要见鬼。今天,有两个人挡在了我的面前。看样子不是很大,最多也就比我大上几岁,大概上初中的样子。看身板不是十分的壮,不像是专业出来混的人。我一下子就放心了,这样子看来,不过是求两钱而已。而且不见得他们能打赢我。听声音,身后似乎又逼过来一人。不过却不担心。这种挡道的习惯会把狠角们放在前面,更能收到威慑的作用,更容易吓唬目标拿出钱来。
我停下脚步,取下书包,冷冷的看着他们。对方没想到没能吓到我,也停下了脚步。用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
“五中的四大金刚是我大哥,你们想怎么样?”我想了想,还是用别人的名气吓走他们算了。
他们退了步,忽然笑了:“呵呵,四大金刚是你大哥。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就是五中的。”
什么?竟然蒙错了,不过这一带难道不是二中的十三太保们的地盘吗?怎么五中的人过来了。原来92年的形势是那么的乱啊,想我做大哥的时候大家可都是分的很清楚的。我也只能叹口气,虽然可以拿钱打发。不过他们如果搜身的话我的书肯定他们也会要的,钱事小,书却不是那么好淘的。
一书包兜头打在了前方一人脸上,在另外一人反应过来前冲他小腿踢了一脚。两人哀叫一声都倒下了。贴着两人我向前冲去。跟他们擦身而过的时候抡起书包冲抱着小腿半蹲的那人后脑补了一下。应试教育制度下的小学生的书包,那分量抡起来不是什么人都受的了的。那人惨哼一声,当即从半蹲变成了躺倒。我顺着巷子就向下跑去了。听声音,后面追了上来,两个人。果然废了一个。这条巷子熟的很,我清楚知道再走两步就是一个90度的弯角,打埋伏的好地方。转过弯角,停下了脚步。巷子角度很好东西走向的,将我藏在了阴影下,我却能看到跑过来的人的影子。看着人越跑越近,不客气的再次抡起书包向着来人脸上抽去。
“啊!”来人没想到刚冲过来就给突袭,捂着脸一个后翻倒下了。指间渗出血来。我看看书包,带扣上带着血。我低声说了句:“对不起,哥们。不过你既然干了这个怎么也得有个心理准备了。”
剩下一人,我也就不怎么害怕了。走了出来,微笑的看向他。他给我刚才那一下给吓住了,眼神闪烁不定。
“还要继续吗?单挑我就无所谓了。”我微笑的走过去。
他看了一眼我的书包,退了一步。
我摇了摇头:“算了,以后走路带眼。我懒的玩了。”
他一听,转身就向来路跑去了,连还在我面前捂着脸翻滚的同伴都不顾。我叹了口气,俯下身子:“看来你也真不幸,摊上这么一个兄弟。”
他双手抱着脸,在地上哭着翻滚。血不住的从他的指间冒出来。我心里一咯噔:“坏了,别不是我打到眼睛了吧?”
第八章
我半蹲下来,按住了那倒霉的小子的身子。尽量的放慢自己的话,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别担心,让我看看你的伤。”
他口齿不清的说着什么,我也懒得去仔细听了,反正也不过就是些什么很痛一类的话吧。拿出手帕,掰开他的手。还好,只看到了红色,没有那种黑黑白白,花花绿绿的东西。将手帕递给他告诉他捂着伤口。从左手上取下了自己的针包,爷爷教的东西几年没再用了,不过想忘掉怕也很难。减轻了他的痛楚,同时还略微减缓了他的出血。血流的没那么猛了,拿出随身带的云南白药倒上(不要问我为什么带着,反正从17岁以后出门我就从来没忘记过带药。现在虽然不是从前,不过习惯依然是习惯)。这才看的清了他的伤口。从左边斜斜的向下拉了到口子,几乎延伸到了下巴上。不过还好,正好避过了眼睛,两眼没事就好说。虽然看来他这辈子难免要留下疤痕了,不过残废是不会的了。看着这道疤痕,我记忆里渐渐什么东西开始苏醒了。从左边眼角斜斜拉下,几乎到右边下巴的一道伤疤。我手一抖,药瓶掉在了地上。抓起书包往家里冲去。
回到了家里一句话没说,冲上了六楼,将书包一丢趴在了床上。这个人是谁?是谁?为什么出现的?为什么会受伤?见鬼,为什么这人会出现在我的面前。虽然我没问他叫什么名字,现在我也不过仅仅是在念小学,尽管他一脸都是血。可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来——刀疤。我承认虽然我不怎么在乎学校,我承认我没把校规当回事,可是我却不想承认我一直都在去做一个好学生。虽然不在乎学校,藐视校规,可是上课我从来没有迟到早退,更不用说旷课了。虽然我做了许多事情与校规有违,可是我却从来没有明目张胆的去触犯过一次。尽管我一直跟自己说: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家长眼中的乖孩子。这些都不过是我精心伪装下的假象。可是却也不得不承认我一直在精心的去维护这一个假象。再次看到刀疤,看到他脸上那一道伤口。我终于知道了我一直不愿意去面对的一个事实——我一直在害怕,害怕从前的那一条路。每天学校、家,家、学校,尽管跟自己说是因为我对别的那些东西不感兴趣。可是我却知道,我在逃避着什么。尽管一直想把这种知道当成不知道,可是心中却清楚的知道已经知道的即使刻意的去当不知道却始终还是知道。我竟然会对过去害怕。害怕见到从前的人,害怕从前发生的事。所以我希望父母们调走,我也在刻意的不去接触从前的人与事。不过父母都已经去广东了,我为什么不去呢?为什么还要留在这边?光一个等他们安顿好了再过去,完全不可能。叹了口气,唉……为什么从前一直没有想过这个呢?我还是希望与他们见面的,与刀疤,与太子。不过我害怕刀疤,与他最后见面的时候。他手上拿着枪,可是却放下了。
“如果有下辈子,我还是叫你大哥。”
“如果有下辈子,我们不见面的好。”
讨厌,为什么想起从前了?我曾经想忘记的。有人走近我,坐在我床边。
“叫你很多遍了,下去吃饭啊。”一只手摸到了我的头上,Сhā入我发间轻抚着。
我翻过身,表姐微俯身看着我。
“怎么?哭了?学校里有人欺负你?”表姐面容一紧,“有什么事告诉姐姐。”
她比我大了5岁,记得从前我刚与人打架,满身带血找到她问她借钱跑路的时候她也这么问过我。不过那次我没跟她说什么。我也没跑掉,被炮哥带人堵住了。我放倒了他三个大哥,然后就与刀疤跟了他。然后给他打下了一片江山,成为西南两大势力之一。这人够阴够狠,也够聪明。可是却因为太阴太狠也太聪明而只能成为第二。太阴,一辈子见不得光;太狠,除了手下只有仇家;聪明人多疑,到死也没有一个朋友。他一死,整个帮会立刻就散了。那些人或投靠了别人,或成为了掌管一两条街的小混混。
我坐起身:“没事,没人欺负我。我就下去。”
姐姐伸出温温软软的手探了探我额头:“没什么不舒服吧?”
“嗯。”
“阿邦啊,我们都是独生子女。表亲也就是最亲了,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姐姐啊。”姐姐侧抱着我肩膀在我耳边说。
我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拿了毛巾想阳台上的洗脸台走去。好好洗了把脸,三月初的水还是冰的,刺的我一个激灵。清醒多了。我下去吃饭,姐姐没有说什么,只偷偷看过我几眼。之后几天我也没再体现出什么异常来。
过了几天也都没什么事。不过身边的小姑娘自从那天后一直很是看我不顺眼,总有事没事的找我麻烦。可是我却正好借着机会把她好一阵消遣。
放学后,胖子又缠我去打机。我想了想,也就去了。在校门口,意外的看到了刀疤,头上还贴着药棉。看到一个脸上带伤的外校人站在门口,许多人都绕着走了。胖子一拉我也想绕开。我却冲着刀疤走去了。
看到我,刀疤站直了身子。
“你来这里做什么?”我漫不经心的问他。
“这个,是你的东西吧。”他从兜里拿出一个针包。
我接了过来,扣在左手腕上。说了句“谢谢。”,转身离开。
“大哥。”他忽然拦住了我。
“不要叫我大哥,我才四年纪。我想,你比我大吧?”我冷冷的说。
他摸了摸头,他的确比我大。他今年9月就要升初中了。不过他还是马上就恢复正常了:“这个。”他指了指脸上的伤疤,“是你帮我上的药吧?”
我点点头:“也是我弄伤的。你打算来报仇的吗?”
“不不不……”他摆着手否认,“是我爷爷让我来的。让我还你这包。还请你到家里坐坐。”
我奇怪的看着他:“坐坐?你爷爷?他找我做什么?”
他家里有个爷爷我是知道的,不过从来没见过。他与我一样,都不喜欢家里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都很少回家。
“别跟他去振邦。”熊胖子在我身后小声的说。
刀疤一看急了:“真是我爷爷喊你去的。我已经不跟五中那些人一起玩了。”
我拍了拍胖子肩膀:“放心,我走一趟。没事的。”
跟着刀疤在巷子里七拐八拐的走了好一阵子,如果不是知道他家的确是走这个方向我还真的会怀疑他是在引我入局了。他家是两层的小楼,还有一半是木质结构的。我虽然对他家里了解不多,可是也知道他父母都是做小生意的,一般这个时候不会在家。在他上面有个大他两岁的姐姐,后来嫁给了一个电厂的抄表员。
果然他父母都不在,只看到了他姐姐在门口坐着逗狗。跟他姐姐打了声招呼,我就跟着他上了楼。他爷爷并不如想象中那么的显老,相反还很精神,红光满面的。在楼上作木工。对着他爷爷,刀疤倒很老实。轻轻走了过去,站在他爷爷边上说:“爷爷,人我请来了。”
他爷爷也没停下手中的话:“知道了,我还不聋不瞎的。你也不先请人家坐坐,喝杯茶。真没规矩。”
我笑了笑走过去:“不用了,爷爷。我看看你做这个。”
“好。我先弄好这个,这个停了就不好弄了。”说着边对着木料边动刀子。看着他一刀刀的切削木料,我也觉心中佩服:人老了,把式却还在。运刀是一刀到底,不见多一厘也不见少一厘,正好切到合适尺寸上。看着他轻松的将几块长长短短的木料切切修修,一会儿就装成了一张折叠小凳。他拍拍手,将凳子递给我:“你试试,稳当不?”
我入手后吃了一惊,整张椅子完全看不到木头意外的材料,单纯靠榫接与木钉制作,而且尺寸异常精确,打开放在地上四平八稳。收合起来就是平平的一块板子。刀疤他爷爷木工水平真的很不错。然而再看他的工具也只有几把刀子而已,我又吃了一惊。单纯只用刀的木匠?
爷爷站起身去洗了洗手,边擦着手回来。忽然的问了我一句:“你父亲是宗进还是宗成啊?”
我一惊抬头:“你怎么知道我爸跟大伯的名字?”
“哈哈,小鬼。难道你爷爷没跟你说过我吗?”他爽朗的笑了。
我想到了刀疤的名字,黄晋。那么他爷爷姓黄了。一下子想起来爷爷说过的故事,脱口而出:“断门刀黄松鹤?”
刀疤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外号:“什么断门刀?”
黄爷爷倒是很爽朗的笑了:“不错不错,小子记性好。而且看来也比我们家这个要乖。他就从来不喜欢听我讲从前的故事。你爷爷还好吗?”
“他是7月份的忌日。”想起爷爷,虽然不是很悲伤,不过总也有点黯然。
“啊?走了?唉,咋就走在我前头了呢?怎么走的?什么时候?”
“嗯,没病没灾。是89年那时候的事情了。”
黄爷爷呆了呆:“唉,那好。阿晋,跟你奶奶说今晚我喝几杯。让她准备准备。唉……是了,你叫……”
“刘振邦。”
“好,振邦啊。晚上在这里吃过饭再走吧。”
我谢绝了:“不了,今天晚上我外公做寿。要回家吃饭的。”
“也好,你就早点回去吧。别让他们等。改天再来吃饭。”指了指地上的凳子,“用的着就带回去吧。”
道了声谢拿起凳子跟刀疤一起走下了楼。
刀疤下了楼问我:“你爷爷跟我爷爷认识?”
“认识,他们从前一起打过日本鬼子。听我爷爷说你爷爷当年很了不起,自己一个人去摸掉一队4个人,中了三枪还能跑回来。死他刀下的日本人,没一百也有好几十。”
刀疤嘴张的能吞个鸡蛋:“这,这么厉害?我怎么不知道。”
“你有好好听过他说的故事吗?”
“这个,倒也没有。”刀疤摸摸头,傻笑了下。
送我到巷子口,他停下了脚步。
“我就送你到这了啊。嘿嘿,你爷爷从前是不是也打日本鬼子的?有什么功夫?”
“没你爷爷厉害。”
“嗯,这个……”
我懒得听人家支吾:“有屁快放,我赶回去吃饭呢。”
“以后,我喊你老大吧。”
我盯着他上下转了几眼,把他看的不自在了才开口:“我现在可是好学生,不是出来混的。”
“可我觉得……觉得你比他们更像大哥。”
“跟我混,有条件的。”我故意慢悠悠的说。
刀疤才不管我什么条件:“你说,你说,要每天孝敬你或者是去干什么都成。弄新漫画,还是去找学生收保护费?”
“滚,老子不需要多你这么个儿子。回家孝敬你妈去。”
“你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你快要中考了吧?”
他奇怪的点点头:“是啊。你要我读二中,跟你在一起?好吧,我正好在校区里,只要及格了就行。”
“不,我要你考一中,市重点。因为我也要考那。”
“啊?不是吧。”
“成就成,不成就拉倒。”我丢下一句话,留他一人呆在巷口回家去了。
第九章
作者:刘振邦
最近,我变得比较正常了点。不再带着闲书到学校看了,也不在上课的时候开小差了。偶尔听到老师们的议论,有人断言我成熟了,这么努力下去,成绩还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我颇有点疑惑,我双科都已经几乎次次一百了还能怎么进?难道要考成次次一百?不过这个似乎我不用多努力也能做到。
熊胖子对我的转变很奇怪,时常来我这摸底。不过他是摸不出什么来的,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反正我做的事情他不明白的也有很多,多这么一件也不会给他带来什么困扰。我放学后还是一样的偶尔跟他一块去打机。虽然不带漫画来学校了,可是他却可以去我家里借。我的变化对他的影响不大,也就漠视了。反而是同桌对我的变化似乎很惊奇。看我开始认真做笔记,听老师讲课,还带着各类中考的参考书到学校。慢慢的也不再对我那么敌视了,偷偷的还问我。是不是想跳级,看高年纪的东西能看的明白不?我也没明确回答,也就回了句:“你看呢?”
小姑娘想了半天,接着问:“你真的想跳级吗?”
我笑了笑:“这可不是我说的。”
“那你看这些书做什么?”
“你看呢?”
对于不想回答的问题除了暴力回绝外,也可以打一打国际牌,扯一扯皮。对小姑娘不好意思下狠手,而且这小姑娘还在越长越大。那么也就来个政治推手,打一打太极好了。
问不出什么,小姑娘也无可奈何。不过开始向我请教问题,跟我借笔记什么的。请教问题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无论是什么问题都尽量的讲解到她明明白白为止。笔记我用了速记法,她看不懂。不过看懂了估计也没什么用,因为我记的大多是老师的讲课技巧而不是学习上的重点难点。教她也就正好当做理论实践了。
然后过了一个月,如我所预料中的一样,刀疤又等在了我们学校门口。脸上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看起来淡淡的一条红印。让我挺惊讶的,竟然能恢复的那么好。
看到了我来,他迎了上来。到了面前,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大哥,你那条件能不能换一换?这个考上去的确有点难。”
我立刻驳回了提议:“没的商量,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到我还能指望你以后能做什么呢?可还有差不多四个月时间给你努力呢。”
“可是,这个不是别的事啊。学习这事情有力没地方使的。”他可怜的看着我说,“特别是这个数学有不少东西不明白。语文能背还成,背不了的东西,像作文那种也不知道怎么写的好。”
我淡淡一笑:“出去混的人挨打了怎么办?”
他一愣,显然我忽然转到这上面让他有点不习惯了。定了定神才说:“打回去啊。”
我接着问:“打不过呢?”
他又抓了抓头:“找老大,拉兄弟。”
“是啊,你出去混的时候记得找老大。现在跟我考一中怎么就不会来找我呢?”
他看了看我:“你,你也是六年级了?”
“我四年纪。”
“那你后年考啊?你会五、六年纪的课?”
我笑着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晃了晃:“不,我今年考。跟你一起考。”
“不是吧,你跳级?”
“对。走吧。”我迈步走出学校。
他跟在我后面问:“去哪?”
“你家。”
“见我爷爷吗?”
“去拿书包啊,到我家用功去。不然你上个屁的一中啊。”我加紧了脚步。
“是,大哥。”他紧走了两步跟上来。
我忽然补了一句:“以后别叫我大哥。”
“啊,为什么?”他有点惊愕的问,“那我叫什么?”
“大哥大哥的把我都喊老了。你比我大,喊我阿邦就成了。”
“你说什么就什么啦。”
刀疤其实并不笨。他脑子很机灵,所以替我挡过八刀都没死。不过尽管如此他却一直没爬到我上面。不是因为我比他强,是因为他人比我老实。入了社团后将义气这一点执行的比那骑着大红马提着大片刀中国大地上到处走的胡子爷们还彻底。胡子爷们怎么的也在自己老大落难的时候投过敌换过老大,等他混的好了的时候又再次卷着东西跑回去。曹操手下能人多的是,他在那混不到第一将的位置。刀疤一条筋,认定了的东西绝对不会变通。学习不好,也一定是老师没教好,他脑子要好好拨一拨才能转过弯来。我坚信这一点。跑到他家,让他收拾收拾东西装书包里。我跟黄爷爷闲扯了一阵子。他对我一直热情的像是刀疤不是他亲孙子我才是一般,我也就特别喜欢跟这个风趣的老头聊天。后来我才知道,跟鬼子拼命的时候他最狠最敢拼。绰号“断门刀”不仅仅是说他的刀法凌厉,鬼子难敌。同时也是说他自己从来不惜命,随时可能断子绝孙。那时候他是家里独苗,而且还没取妻。爷爷将他从鬼门关上拉回过两次。他时常说,自己的命是爷爷给的,将来一定要还,自己还不了有子孙还。我听了当时就想哭。
将刀疤带回家,从此就开始了对他进行突击辅导了。虽然跟老师学了讲课,自己也拿谢虹菲做了实践。可是到了刀疤面前却发现有点行不通,这小子实在是性子太直了。说什么举一反三的那都是人家小姑娘,现在她的成绩也都往年级top10前进了。而刀疤一个问题却要与他解释上半天,虽然真正弄明白的技巧他能很娴熟的运用,可是要让他明白什么时候该运用这一技巧之前却要花上一个晚上甚至是几天的时间。我咬牙切齿的教,他就勤勤勉勉的学。最后我还是先败下了阵去。熬过了两个月后我让他先不用去我家了,回家先好好休息休息。他茫然的说他还不累,我吼着说我累了。告诉他先按照一般的方法学着先,弄不明白的可以先放一放,能弄明白的先弄明白就成了。还额外的嘱咐他让他多陪陪爷爷。他一脸为难的说听爷爷说故事太闷了。我就让他干脆跟爷爷学刀吧,那也算是陪他了,而且他也可以不听唠叨。
轻松的上了一天学。觉得教身边的小姑娘要轻松多了,她时不时的都会拿些题目来问我。而我忽然发现,她拿来问我的东西。渐渐的也已经超越了四年级的水准了。
“你怎么也问到这了?”无聊中随口的问到。
小姑娘一笑:“你才发现吗?早就已经开始问你中考的题目了。”
我哦了声,随手在草稿上写下了解答。
她拿过我的草稿本,看完题目的解答后又翻了翻。我的草稿本基本上也是涂鸦簿,除了给她做解答的演算外,其余基本上都是画了。
“你平时都什么时候学习的啊?”她好奇的问,“在学校老看你开小差的。”
“我是怪物。”最近也的确感觉自己像怪物。
她扑哧一笑:“胡说,跟你说正经的。”
忽然发现,她笑起来挺漂亮的。虽然身材也还是直筒形的,可是小萝莉的脸蛋很可爱,皮肤更是好的不得了。吞了口口水,我掉过头去。对10岁小姑娘动心,太扯了吧。看来我得及早的离开这学校了,不然呆久后审美观点迟早得被污染。
“是了,不懂的题目你怎么能那么快理解的?”我想起了什么问起她来。
她想了想:“其实我理解也不是很快啊。”
“基本上我只要写一次解法你就能明白了。”
“哦,我也有很多弄不明白的。不过我将相同解法的题目集中在一起。有空的时候就重新做一次加深记忆。你还需要这方法吗?”
我大喜:“需要,怎么不需要呢。太他妈需要了。”
她皱了皱眉头说:“你说粗话。”
“呵呵,那不叫粗话。那叫语词助词。”我乐哈哈的开始收拾东西。
她看见,愣了下,然后说:“你干什么?还有两节课呢。”
“呵呵,我去找校长。”
跟校长提出了参加中考的申请。校长一惊,开始让我好好考虑考虑。我坚持我的要求,并且跟他说可以先测试测试我是否真有升学的实力。校长叫来几个老师,真让我做了几份模拟题。我用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完成了。拿着满分的卷子几人惊了惊。不过校长却依然说需要考虑考虑。我却急着得到答复,最后告诉他,我一定要在今年参加中考,这里不行我转学去。反正全市28所小学我一所所找过去怎么也能找出个能让我考的。校长脸色有点难看了,毕竟能有一个学生越级升学对学校面子来说是不错的事情。可是跳一级的常见,跳两级,而且是一跳就考试的却没见过。最后他也就让我先回去,让他们商量商量。我也知道欲速不达的道理,反正底牌也已经开了,我就安心等结果好了。
告辞离开后直接奔新华书店而去了,好好搜罗了一堆从前根本没买过的升学参考书。这回,该好好的调教调教刀疤了。
第十章
作者:刘振邦
将参考书上的强化题重新整理分类,然后列出个份表格交给刀疤,让他一类一类的抄好题目然后解答。之后记得该类别的题目该怎么做。虽然我知道这样的方法有点笨,不过这对于他来说恰恰是合适的路,总算是能提高些他答题的速度了。之后就是不停的强化他的记忆,形成习惯了。这么做起来我就轻松了许多,说一次解法,然后就让他不停的重复。他也曾经有过怨言。竟然跟我说,这样做除了能考个好成绩还能怎么样呢?我冲他脑袋抽了一巴掌,没好成绩你能上一中?我摸着脑袋很无辜的说,可是除了考试我这么辛苦就没别的用了啊。难道我还能考一辈子试不成?我一翻白眼,你倒还目光远大啊。爱上不上,我还求你了?考个学校都不成我还能指望你以后做什么。他一听恹了,成,听你的还不成吗?
几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本来看着还厚厚的一叠日历,转眼间就去了一半了。初考的日子也来临了。
我们校长弄了个折中方案出来,不让我跳级换班,可是给我弄了个考试名额。靠着他的手腕,市里教育局里认识我的人也不少,父亲虽然不在这边了不过面子多少也还有点。我也就顺利的坐到了考场上。我让刀疤这几天别找我了,自己忙自己的去。反正我也花了将近半年时间在他身上了,如果都没用那么我这几天也做不出什么来了。
家里人也知道我考试的事情,这几天舅舅总要特别的关照我,早餐给加个鸡蛋,午饭晚饭多锅汤。看着我姐姐直妒忌。看着大家忙活我也不说什么。我知道他们忙活的越多,等我真考好了他们也就会越高兴。许多的长辈们都有这样的护犊情节,也就任他们忙去吧。不过我要求他们不要告诉父母,替我保密。
毫无悬念的结束了考试,升学选定的也自然就是一中。将户口从外公那转到了三舅那,他们在一中附近。刀疤成绩也不错,他也转了户口,走了走关系,也进了这一个学校。他家里人着实高兴了一阵子。毕竟,进了重点中学,中考能直接升上它的高中部的机会也就大增了。接着也就是进大学的机会也大了。有几个家长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出息呢?
进入了漫长的暑假,父母让三舅带我和小表妹去广东走了一趟。新的城市很大,也很空。宽广的街道上基本看不到什么行人,连车子都很少。在这样的街道上骑车实在是很痛快,然而忽然的就很怀念起从前的摩托车来。如果在这里飙,该很爽吧。可惜现在让我坐在上面脚都够不到脚踏,只好先等两年长个子再说了。
可是,虽然当初是以一开始条件艰苦为理由而拒绝转学的。可是却没想到这边竟然还真的是很简陋。父母两人住的地方挺大的,总大小就相当于我们的半个教室。这个之所以能那么清楚的估算出来,是因为就真的是半个教室改过来的房子。一人多高的砖墙隔出了厨房,浴室等地方,厅跟房间也就是张布帘了。看到我,父母都很兴奋。拉着我左看右看的,还说什么高了瘦了的。不过我自己本身倒没啥感觉,由的他们好好的看了一转。
晚饭上吃到了怀念已久的母亲的手艺。
父亲跟三舅闲聊着工作生活方面的事,我在边上边吃着饭边听听。原来,他们的条件还真的比我想象中还要差上点。这房子从前是一间小学,现在已经迁走了。变成了文化局的地方,母亲也已经从工会那调入了这边。这房子不光是看着不起眼,到了雨天还会有漏水。难怪地上看到不少的容器。而要有正式的房子估计还得要到明年。
父亲忽然重重拍了我一巴掌:“你小子,还真知道享福啊。你就知道一来的时候辛苦。窝在那边逍遥。”
我正喝汤,不防备下中了一掌,登时给呛到了:“咳、咳、咳……谋杀啊!我也想不到那么辛苦啊。老爸如果你想我过来陪你吃苦,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嘛。水里火里还不是眉头不皱的去跳。”
我的不满不大,妈倒先看不过去了:“你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嘛。”边抚我后背给我顺气边摆着心痛的表情说:“慢点慢点,别急别急。”
“妈,没事。老爸是行动派的,他动手动脚很正常。”我缓过气来,开始安抚老妈。
爸傻笑了下:“嘿嘿,儿子都这么说。你太紧张了。”
“紧张?都奔4、50去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你也是,开学就五年级了吧?自己一个人要学得稳重点。”妈妈唠叨。
我嘿嘿的傻笑起来:“下学期我上不了五年级了。”
“嗯?”妈妈一愕,“为什么?留级了?可是每次跟你大舅通电话他都说你成绩很好啊。”
三舅呵呵一笑,倒先替我揭了底:“他上初中了,上了市一中。”
“一中?”爸妈都吃了一惊,“什么时候的事情?”
“刚考完。这小子鬼主意多啊,自己就把所有事情给弄完了。还要我们都别跟你们说,说到时候要给你们一个惊喜。”三舅得意的说,似乎我是他儿子一般。
“小鬼头行嘛,这就上初中了。”父亲笑了,再赏了我两巴掌。
妈却表现的比较稳妥:“跳了两级,功课会不会很紧?到时候别人都比你大两岁的会不会欺负你啊?”
“安心吧,既然考都考上去了。功课就没问题了。说别的孩子也不会大他太多了,不少人是快6岁了就上学的。而且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欺负他哪那么容易。”父亲倒是比较乐观,“好了,先吃饭先吃饭。然后明天你们好好玩几天。等到了周末再带你们上广州。”
新建设的城市虽然看起来很有现代都市感,可是如果是建设中的部分却没这种感动。到处都是简陋的工棚与没粉刷的楼胚,还有不少路段是正在开挖的,搞的到处是泥水横流。想起日后一个北边南下的朋友跟我讲的关于城市建设的笑话。美国炸了我们使馆后,中国政府就误射了一发导弹炸了人家纽约。结果美国政府不干了,面子过不去啊。就要求回炸中国一个地方。可是上海,北京通通的不能炸。主席好好想了想,大手一挥:“你们就炸榆林县吧。”美国飞机来中国打了个转就飞回去了,回去后说:“中国人够绝,赶我们前头自己给先炸了。”
那哥们那时候也正在城市再规划吧。说实在的,看到到处都是正在冒起来的钢筋、水泥柱子,没盖顶没外墙的大楼,还真的是如同给炸过一般了。这样的街道虽然看起来别有风味,可是却难以让我有长逛的**。随便的到处走走,不知不觉的就打了个转回到了市文化宫。政府部门的办公地点,是最先建起来的一批建筑里的。看着带有欧式风格的圆顶建筑,也感觉很好。就是不知道妈妈是不是在里面,不然也可找她带我上图书馆消磨消磨时间的。走到近前,门前的广场很大,不过却并不空,停满了各样的车子。时值暑假,倒也看的到不少的兴趣班的牌子摆在外面。很意外的看到了跆拳道,心中惊了惊。想来这东西的流行可是要在千僖之交那时候的,现在能看到的确是太出乎意料了。牌子上写着的地点是二楼216号房。既然来了,不妨去见识见识。
一路走上去,也没什么人拦我。走了走找到216房。房间不小,也算间大教室了。门口挂着的牌子上写着“江城市文化宫跆拳道教室”。没用个xx道场这样的新潮名字啊。探头进去一看,人倒也不少。大约二十来人在练习踢腿。看到这情形,心中一热。想起太子来。太子不光是老爸官挺大,他妈在北京也是有来头的。家里钱也就不少,因为有钱所以他的爱好也就很广泛,其中有一样就是学武。只要是外面有教的,他几乎都去学过。学跆拳道的时候是拉上了我去的,我们两人也曾经这么一起踢过腿。
我蹲在门口看他们练习,没想到却让教练看到了。留着小平头,国字脸的教练示意大家继续练,就向我走了过来。一脸和气的对我说:“怎么样?小朋友,好看不?”
我认真打量打量了他。浓眉大眼,一脸的热血教师样。个子挺高的,果然是练这个的。身型很匀称,看来不该超过七十公斤。这样的人,一般都能跳很高,擅长空中连踢,能打出很好看的连续技巧。
我点了点头:“嗯,那么多人一起整齐的踢腿挺漂亮的。”
他咧开嘴笑了:“想不想学啊?看你根骨不错。你要能在这里学上半个月,保证比他们好看。”
我乐了,根骨不错?要不要说我骨骼精奇,豪光直冲华盖,是天生的练武奇才啊。不过学就不必了。正要回绝,忽然间心里就冒出股念头。
第十一章
“你打算教我么?那么拿点真本事来让我看看好了。”我摆了个认真表情说。
这教练哈哈一笑:“哈,小鬼,你还挺严格的啊。我这里有我从前比赛跟表演的录象。过来看看,然后评一评我有没有资格教你吧。”
我回答:“不用了,我直接用身体来感觉。”
我的回答明显的吓了教练一跳。他眼光在我身上上下扫了几个来回,似乎想从我身上看出点什么来。不过我的身型并不属于那种孔武有力型的,而且我身上穿着的是运动服,他自然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不过看来这教练脾气很好,咧嘴笑了笑“人小鬼大嘛,好,进来试试。先去换个衣服吧。”
因为这里是文化宫,不是地下黑拳。大家切磋的时候自然都要穿着护具。教练冲正在练习的人喊:“大家休息10分钟。张松、王志超、张义帆,你们三个去穿护具。”
因为穿的是运动服,我也就不用再换什么衣服了,直接穿戴上护具就在教练的带领下来到了隔壁的比武场地。没被叫到的人们三五成群的围坐在软垫边上,唧唧喳喳的讨论教练要干什么。等看到教练带着穿戴护具的我出现的时候也知道是有人踢馆了,气氛立刻就活跃起来。有的是好奇的打量我,有的在给他们那边的三个代表鼓气,有的开始讨论盘口。
教练看了看我,关心的问了一句:“从前有练习过武术吗?没问题吧?”
我点点头,从前我还真的能说得上是身手不错,帮会里就只有太子等少数几人比我强上些许。虽然现在身体还没有足够的成长起来,可是经验还在,加上这一生从书本上学习的东西不少,日后比起从前来一定只强不弱。面对眼前的切磋该也还是能保证不会受伤的。输赢无所谓,看对面那三人谁个头不比我高?输了也不丢人。
“不准打击下档与面部,其他规则就从简吧。”因为这也不是正式的比赛,而且我也不是他的学生。所以教练也就不强调什么规则了。
先上场的人叫王志超,比我高大半个头。看他的手臂肌肉也并不发达的样子,估计也就比我大个两三岁吧。脚步很轻快,看来与我一样是属于喜欢飞起踢人的。果然,一开始他就打算拉开距离了。我也就很配合的开始后退。距离一拉开,他立刻就跳了起来,冲我就是一个飞踢。嗯,看来这教练不光教人练功,而且也抓人武德啊。这一脚取的不是我的胸口而是我的肩膀。不过既然都已经猜到了他的招数了,自然也不会让他打到。矮身斜斜的向前冲去,正好让过飞踢的一脚。回身一个扫趟腿。面对不熟悉的敌手,轻易动用飞踢这种破绽极大的招式。败自然是一定的了,而且是很快的败。被我抓住了落地的瞬间一下扫倒,不过他也应变极快,标准的一个受身,就想跃起。可是眼前出现的已经是我的拳头了。
“停。”教练的声音适时响起。
王志超带点沮丧的站起身来行礼。他败的挺不服气的,不过也怪他自己太大意。谨慎点的话我也不会那么轻易就取胜了。教练不忘借这个机会教训他,然后点了张松上来。
张松是属于技巧型的对手,出招谨慎,脚步沉稳。但是一旦出招,就是狂风暴雨般的几下连续攻击。不过防御这种攻击我也很有经验了,间中还能反击那么一两下。你来我往的打了几个回合。教练开始沉下了脸去,而张义帆也站起来伸展热身了。两人眼光都不错啊,张松也的确要输了。他虽然连续攻击很猛烈,可是其中的招数变化却很不圆滑。打了几个来回,我现在是光看两人站位就已经知道他往下将要出二连脚踢我了。不退反进,双手防下第一下横踢,右脚卡进他两脚间,在他第二腿踢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切进了他怀里。肩膀一撞就把他撞倒了。教练没喊停,不过张松红着脸站起来后也不打了。对我行了一礼后就走到了教练边。
教练笑眯眯的跟他说:“知道你的缺点了?”
张松点点头。
“那好,你先去边上休息去吧。”教练目光又转向我,“小鬼很厉害嘛。跟谁学的?”
“爷爷。”将爷爷搬了出来,我总不能跟他说是从前打黑拳,街头打架练的吧。不过这么说也没骗他,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都是爷爷帮我打的基础。
教练对我的答案也很满意:“家传武学啊,看来我们的中华武术也并没有没落呢。好,这回你可要小心了。这下子可是大师兄要上场了。”
我嘻嘻一笑。
张义帆走上前来,与我敬礼后摆开了架势。脚步沉稳,而且……这家伙根本就不是打的跆拳道嘛,摆的是空手道的架势。我也小心起来了。虽然说我不认为空手道一定就比跆拳道厉害,可是用手的攻击范围虽然比脚的小可是破绽却也比脚要小的多。我知道我从力量上来说我虽然比一般的同龄人要强可是却依然比不上那些大我五六岁的人们,12-16岁是男生身体有很大转变的一个年龄。要以弱胜强,自然靠的是对手的破绽。想了想后,决定试一试传说中四两拔千斤的上乘武学——太极拳。见到我的起手势,张义枫一愣。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姿势的确把大家都震住了。两人呆呆的对视起来。
站了多久了?大概也有两三分钟了吧,对方还是没有攻过来。我攻过去?如果老子现在有18,不,15岁也成。老早就冲过去了,没破绽也能打出破绽来。不过现在这岁数,在对方采取防守的情况下我根本一点便宜都找不回来。再站了会,我心里开始偷偷的问候对方的亲戚,观众也开始议论纷纷了。
张义帆动了,一个正正规规的直拳。本来应该是攻击敌人胸口的,可是现在双方高度不对,成打脸了。不过——好快!——去死吧,什么四两拔千斤,拳头已经到面门了,萝卜都没的拔了。反射性的向后一坐。他的拳头打在了0.3秒前我脑袋所在的地方,我已经一ρi股坐在了地上了。来不及反省自己为什么拔不动别人拳头了,手一撑地,一脚从地面向对方的下颚踢去。对手也没让我那么轻松踢到他,另一手挡下了攻击。同时下边也出脚向我胸口踢来。要败自然也不可能败那么快,记忆中这一脚我踢过的次数不下半百,敌人最可能的反击自然不可能想不到。在踢出这一脚的时候手已经开始再次用力向后弹起了,在空中两手正好能防住他的反击。同时另外一腿也向对方踢了出去,被防住,不过恰好可以让我借力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平安落地。我的两下攻击完全都没有给他造成什么麻烦,如果对方够狠,现在就该追击了。落地,蹲低身子的时候偷眼看了一下,他果然追了过来。顺势趴下,伸脚冲他小腿就踢了过去。如果是从前,这一脚踢实了我有八成把握踢断一个人的腿骨,十成把握将对方踢倒。可是现在,张义帆一声大喝,硬生生扎下步子。硬受了我一脚。我苦笑,挡下了这一脚,我就没机会起身了。尽管不是致命的错误,不过却是失败的错误。如果从前这一脚踢失了,我的第一个应变反应就是甩手扬出一把沙子。现在不是拼命,自然没可能用这种龌龊手段,其他拼命的对策自然也不能用了。我无奈仰躺过来,出现在眼前的,果然就是沙煲那么大的拳头。我嘿嘿笑了声,拳头就收了回去,变成了一只手。我握住,张义枫拉了我起来。忽然,响起了一声掌声。大家反应了过来,都拼命的鼓起掌来。呵呵,在心里一笑。竟然有掌声耶。从前打完后从来都不会有的东西。他们只会喊,或者砸东西。
张义帆拉我起来后没有放开手,先握了握,说:“你很厉害。”
我低头嘿嘿一笑,十足十的模拟出小学生那种得意的害羞:“不,不,你才厉害。我就打不过你。”这也不完全是客套,他的力量与反应都很厉害。即使是我颠峰的时候也不一定能在这样的比试中赢他。
教练笑哈哈的走过来,在我们肩上一人拍了一巴掌:“哈哈,不错,不错。漂亮啊,你们这打的就跟表演似的。没能录下来真是可惜。先过来休息休息。”转过身冲又对其他人喊,“看完了就都去接着训练去,张松你带一带他们。”
“是!”大家整齐的应了声。
坐在一边看着大家又排成一排在那练踢腿。教练让张义枫倒水去,很和气的跟我在一边聊天:“从前没见过你啊,第一次来吗?我姓张,你可以叫我张教练或者张伯伯。”
点点头回答:“是啊,昨天才下的车。”
“哦,过来玩?走亲戚吗?”张教练恍然大悟般说。
“不是,暑假了。来看看爸爸妈妈。”反正空闲,索性跟他聊聊天好了,看起来人不错。
张教练又来了兴趣:“爸爸妈妈,在这地方工作的吗?做什么的?”
“我爸爸是教育局的。我妈妈在文化局,叫黄仪。张伯伯认识吗?”
张教练一拍大腿:“原来是黄科长,认识认识,上下班的经常能看到她。原来你就是她儿子啊。”顿了顿,又说,“她老跟人家说你懂事,学习好。可还真没说过你原来也学过功夫,还这么厉害。”
我嘿嘿一笑:“他们又不关心这个。”
“哎,能文能武。厉害,厉害。”
“张伯伯你在感叹什么啊,帆哥不也是能文能武吗?”忽然一个女声Сhā了进来。
抬头一看,哎呀,美女。纤巧的瓜子脸,标致的瑶鼻,不过最喜欢的还是她那大大的杏眼,大而有神。扎两条辫子。穿着印花连衣裙,裙下露着白皙的两条小腿,晃的我眼花花。
第十二章
刘振邦同学很勤奋……
这姑娘跟着张义帆一同进来了,张义帆一只手里提着一个热水瓶,另外一手拿着个竹编的箱子。张教练一看到他,乐了:“哎,还是你小子有心啊。看到诗诗过来了就知道拿着宝贝过来。这回可以不用喝水了。”
不用喝水?我有点奇怪。不过看到那被称为诗诗的美女打开箱子的时候就明白,她从箱子里拿出了一套紫砂茶具。从前我不如何喜欢喝茶,我一般喝的都是啤酒,没有就可乐,至不济也就是水了。不过现在在外公家住的久了,自然而染的就习惯了茶了。因为外公他有一大陶壶。有多大呢?大概有80公分高,半米来粗细吧。里面满满的是一大壶的淡茶。在外公家里,这就是日常茶水了。除非我无论寒暑都习惯从热水瓶里倒水凉着喝,不然就没的选择了。人呢,如果不去改造环境来迎合自己,那么通常都会改变自己去适应环境。如果没有大恒心与大毅力去改造环境而先化上一番功夫去埋怨人生不如就主动的去改变自己。我懒,所以就改变自己了。慢慢的觉得,为什么我从前不喜欢喝茶呢?其实也蛮不错的啊。
诗诗美女打开竹箱,将茶具一样一样的取出来,放在我们面前的茶几上。本来刚进来的时候还颇奇怪怎么布置这么一个道场还摆了那么一个古香古色茶几呢,跟道场不配啊。原来是有其实际用途的。
所谓的素手烹茶,其实际的意义一般都不在茶而在这手上。美女的手虽然没有统一标准,可是自然也有一般法则。诗诗的手指白嫩纤细,指甲没上油,可是却也致密如玉。关节点看不到骨节,自然也无皱纹,伸直手来看的到浅浅一窝。皮肤光滑细腻,隐约间几乎可见跳动着的血管。唯一的缺点也就是不够长吧,不过却也让整只手看起来小巧可爱。很符合南疆女孩特点的一双手。我紧盯着她拿出茶具,倒水,在热水中轻巧的清洗,然后开始洗茶叶,泡茶。这果然是很棒的享受啊,难怪封建毒瘤们无论老少都以饮茶为雅了。眼中看的大乐,心中不免遗憾,从前美女茶楼兴起的时候没能去见识见识。光以为不过是喝喝茶,聊聊天没啥乐子,不如去马杀鸡。看来人生需要多尝试才能发现更多乐趣的。
只一壶水,自然做不来太多。张义帆又去拿了两壶来。到了茶香四溢的时候,张教练乐呵呵的拿起一杯茶:“来,振邦。你远来是客,先敬你一杯。”
我不奇怪他怎么会知道我名字,一定是老妈说的。这时候也不去推让什么,既然是小鬼就要有点人小鬼大的样子。拿起另一杯茶说:“今日能在这里看到前辈,真是三生有幸。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诗诗在边上扑哧一笑。看见美女笑自然是很赏心悦目的一件事情,我也就高兴的将茶倒进嘴里了。然后龇牙咧嘴的忍受倒太快给烫着的痛苦。美女也笑的更欢了。张义帆也笑了,也拿起一杯茶来:“我比你大,叫你一声阿邦也不为过吧。”
我嗯嗯啊啊的点了点头。
他微笑着说:“我也敬你杯,我们是不打不相识。”
我放下手里的杯子,诗诗为我倒满,忽然不忘补一句:“慢点喝,别烫着。”
倒给我惹来了一阵笑声。正在练习的人们也开始掺一脚了。
“张老师,你们父子倒爽了。我们能看到喝不到难受啊。”
“就是,就是。这腿都抬不起来了。”
“抗议啊,教练。待客是待客,可是帆哥怎么也可以休息啊?”
“你打的过帆哥你就可以取代他去喝茶倒水啊。”
张教练站了起来:“立正。”
大家一下子就停下了手脚,原地立正听训了。
张教练看了看表,说:“好,最后的50次踢腿练习。表现好的前三人有茶喝。”
“是。”大家干劲十足的吼着回答。然后就是大呼小叫的卖力表现了。
张教练摇摇头,转回来坐下了。问我:“你这次回来还要回老家那边吗?”
我脑子里浮现出太子的脸:“嗯,还要回去的。暂时还住在外公那。等爸爸妈妈没现在这么忙了再过来。”
在老爸面前这么说给他斥为“贪图安逸”,张教练却没这么说。他点点头:“你倒乖。带着孩子过来那些人。一个个的都忙的昏天黑地的,现在都羡慕你爸妈呢。”
张义帆笑笑说:“难怪黄阿姨老夸你呢。爸,我们要不去喊黄阿姨过来?”
看张教练像要点头的样子,我先制止了他:“不用了,我还要先逛逛。妈妈过来了我就要回家了。”
张教练听我这么说,想了想也点头了:“也是,黄处一人分管两个部分的事。也忙的不可开交的。等有时间再一起喝茶好了。”又转对我说:“想去哪逛啊?要不我让阿帆带你走走。哎呀,他为了比赛还有训练。要不,诗诗你有时间不?”
诗诗美女笑吟吟的点头:“有啊,现在是暑假啊,我又不像义帆哥那样有比赛。只有一点点假期作业。”
“那你有空带带振邦转转啊。小孩子的玩意,就你们最懂了。”张教练真能照顾人,我心里也夸了他一句。
张义帆也说:“嗯,这几天我也没多少空。等有时间了我再陪你逛。”
大家都很帮忙的将我往诗诗美女身边推,我自然也就不该推让了,也不打算推让,就直接赖上她了。不过看当事人也没把我当负担,那么也就很心安理得的去赖了。
谈了会话后,天色也晚了。逛街这等大事自然也就先押后了。那些猴子们踢完腿后都纷纷的涌了过来抢茶水。不过,张教练忽然的就把泡茶这一伟大事业给接了过来。虽然大家怨声载道,可是却也只能口里抱怨教练泡的茶不香,眼里盯着诗诗,手里乱烘烘的去抢为数不多的几个茶杯了。我们三人笑嘻嘻的躲在后边看着。
闹腾够了后,大家也散了。我看看时间也该回去了,家离这里也就几步路的距离,谢绝了他们送我。不过跟诗诗美女约了时间,第二天中午11点在这里碰头,顺带着在外边吃午饭。
回到家,爸爸已经回来了,正在做饭,三舅也在帮忙。问问我能有什么帮忙的不,自然是给打发到一边去。表妹买了不少东西,衣物占一部分,饰品占一部分,还有不少有趣的文具。她自得自乐的一个人摆弄着这些东西。我过去了之后她也不表示什么,我要看什么的她就递过来,我看腻了丢回去她就负责收拾。我看上什么了她会告诉我在哪里买。硬抢她也就坚持一下,然后就去告诉大人们了。这性格直到她长大后也没改变过。从前我就颇喜欢她这一点,现在听过了爷爷说的那什么自然淡泊之道后忽然就有点佩服她。也许她这样子才是最和爷爷的那种无为之道吧。我虽然对许多东西不放在眼里,爷爷也夸过。不过我自己知道,那只是因为我看不上而已。我无法对许多东西放开,连做到表妹这种随遇而安的程度都不成。最近在连续不断的去翻物理学的书了。有些东西,尽管知道多半没可能得到什么答案。可是总想去找一个解释。
等到妈妈回来,天都差不多快黑了。大家坐在一块吃饭的时候,我将遇见了张教练他们的事情跟他们说了。顺带告诉他们明天中午在外面吃饭。大家看到我能找到朋友自然也很高兴,同时决定将表妹塞给我照顾。我也不反对,反正这人够乖巧。
第二天,我提前了很早就出门了。带着表妹向文化宫那踱去,怀里揣着500大洋。有100是家人给的,另外400自然也就是平时留下来的了。去到的时候还不到10点,大家也都刚刚才开始训练。看到我来了,张教练有点吃惊。迎了出来说:“怎么那么早就过来了啊。”
我笑了笑:“有些事情想要义帆哥帮忙。就提前来了。”
张义帆没有跟师弟们一块练习,正在旁边一个人对着沙袋在发奋。听到我说的话后停下来,好奇的问:“什么事情?”
“我来找你再打一次。”我说出了想了一晚上的事。
张教练先奇怪的问了:“再打一次?怎么了,输的很不服气吗?”
张义帆搭话了:“找我再打,那不是就陪我实战练习了嘛。占便宜的是我啊。”
我摇摇头:“不,这次交手。我要用太极拳。”
“用太极拳?”两人都大感意外。
“我想了一晚上,总结出了几个动作的作用。不过具体效果需要试一试才知道。”
张教练哈哈笑道:“小子,要开宗立派了吗?自己研究武功,厉害嘛。”
张义帆却有点不解:“为什么要用太极,电视里的都是假的啊。平常这功夫都不过是老头们锻炼用的。”
我摇了摇头:“爷爷用过这个,从前我打爷爷的时候,他站着不动都能把我摔到一边。他说他用的就是太极拳。”
这下子连张教练也惊讶了:“真的有那么玄?实际打斗中能有用吗?”
“也许是那时候你太小了。”张义帆猜测道。
我却知道,那时候虽然小,可是眼光跟阅历都是还在的。只能说我的攻击效果比较差,可是在应变与速度上该还是能维持在一定水准上的。何况爷爷的年纪也够大的,在年纪这一点上我们是半斤八两,老的不笑小的,小的也别瞪老的。
看我坚持,他们两人也不多说什么。90年代初流行的正是黑猫跟白猫,一切以实践出发。能有用那就是硬道理。两人穿戴好防具,就过一边去拳来脚往了。不过动起手来,两人都没有了昨天那种拼劲。大家注意的都是自己的破绽与如何破解对方的攻击上了,交手的时候也不用什么裁判喊停,大家认为要停下来讨论的地方就停。而且打到一半喊停后还能要求对方再出同一招来验证新的应对方法。张教练也就两头跑了,一会看看外边的练习,一会又进来做做指导。虽然说是验证太极拳,可是我却也要以从前使用惯了的功夫,自诩的杂拳道来做根本。用那我学会的,以表演、锻炼为目的的太极拳来交手的。我早就趴下上百次了。也因此,张义帆说的他收益多也不是白说。有这么一件大家都能得好处的事情,自然我们都很高兴,早上去文化宫找他打上一个小时也就成为我在江城这段时间里早上的例行活动。
也就这样,早上打打拳,下午跟着漂亮姐姐到处走走。日子飞快的就过去了。最后不光我跟他们熟悉了,连时常跟着我跑的表妹也跟她的义帆哥哥与陈诗涵姐姐熟络了。最后大家还一起去广州玩了转。尽管没看到什么让我惊喜的东西,可是却能按自己的喜好领先潮流买了几件自己喜欢的衣服。也算是不枉走了一遭。暑假就在我们这么嘻嘻哈哈中渐渐的走掉了,又要面临开学了啊。新学校,新风气。还有,新同学!冲自己一笑,呵,新同学还要半年才来呢。现在期待真太早了点。
第十三章
开学了开学了。很多人对于才升学的第一个学期总是带有或多或少的期待的。刀疤对于自己能上一中就感觉很兴奋。不过我却仅仅有少许的感触。终于,再次踏进这所学校了啊。不过这脚步提前了两年。许多人都说,改变历史将会造成所谓的时间悖论。所以回到过去的时候对于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要非常的小心,尽量的不去做会影响历史的事情。可是,那些作品与假设中回到过去的人是完整的一个人,是带着现在回到过去的。我想如果大家回到过去都像我这样的,即使杀掉了父母也不会影响自己已经出生的即定事实吧。不过,如果像现在这般的改变了历史的脚步,那未来会如何呢?会随着这里的改变而改变或者是发展出平行空间?哎呀,烦!不考虑了,也许还是当转世重生了一次好了。不过,这些我已经知道了的发展又将要怎么算呢?我的这种计划外的怪胎会对这个世界造成什么影响呢?
考上了重点中学,父母要送我礼物。我要的,也就是一台超任游戏机了。尽管对于我要的不是什么上进的跟学习有关的东西让他们有点失望。不过我说我可以通过这个巩固日语的时候,他们又高兴了。rpg什么的也就是瞄准了ff与dq这两系列的东西了。回南镇后特别托人帮买了魂斗罗3这款年度超大作的。这个游戏并不因为我将父母劝去了广东或者我的提前告别小学而不发售了。而32位主机的消息也如期传入了我耳中。3do的建立让ea红了一把。不过我讨厌这个公司,他们最出名的是体育游戏,然而那游戏却很是烂的不行。我宁愿去玩fc上的热血。不过最让我鄙视他的是,这公司的垄断体制很阻碍有实力的工作室发展。他旗下的小公司是买一个废一个,简直就如同90年代末的国米球星。所以有关ea的这个消息给予我的冲击感觉还不如知道李丽珍在今年开始拍电影了。
我身边的人与事变的一塌糊涂,可是在我触及到的地方以外,世界如我记忆中那般的在运转。也许,在这场时间的游戏里。我们并不是在海面上吹起飓风的蝴蝶,而只不过是一块给投入水里的石头。能掀起多大浪就看你表现出来的有多大了。苦笑声,看来我还是颗小石头嘛。
初中的课程比起小学来有趣不到哪去,唯一的安慰是图书馆比较大。不过现在我已经完全不怎么去图书馆看书了,虽然大了可是利用的却不多。反而看报纸的时候比较多。刀疤的倒是经常要从图书馆里借书。我给他下了死计划,一部分是课程方面的,一部分是课外阅读。刀疤他人挺机灵的,不过在学习上却体现不出来。他成绩一直在中等水平上徘徊。我无奈也只有叹了口气,让他保持这么个样子好了。他却表现的如释重负的样子,在他心里,一直对学习没有多大的兴趣爱好。我明白了这个也只能随他了,瓜儿要甜也不可以硬扭他。反正没个好学校的毕业证也不见得他这辈子就完了。
上完课后要不他去我那玩游戏,要不就我去找他爷爷聊聊天,或者两人跑去街机室里混混时间。认识几个狐朋狗友。因为这一带的牛鬼蛇神什么的基本上没有谁是我不熟悉的,所以我们交的几人也都算是豪爽之辈。日子就在我们这么混呀混的过去了。寒假再次来临了。不过这回父母并没有要我过去,他们春节假期回来探亲。如此也好,等以后真迈进95后再去广东吧。那时候就该能痛快点了。拉上刀疤我们两人把我从前在外公那住的那房间打扫了一遍,准备好让他们回来住了。
长话短说,又一个新年过去了。父母高高兴兴的走了,我表现出来给他们看的让他们很满意。新的学期又开始了。上学的第一天,在校门口我停下了脚步,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吐出来。将要见到他了,我心中有点期待又有点担心。我改变了那么多事情,会不会就影响到他了呢?不过应该不会的,我一直没将触角向与他有关的那方面伸。定定神,向学校里走去。
严格来说,刀疤并非是我最亲密的朋友。朋友是不分大小的,刀疤他一直太看的起我了。他是一个迷信于我的下属,他一直没有越过那条线。太子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密友。这人其实也颇有意思,他是一个天才,据说10岁的时候iq测试就已经逼近了200。不过他没有去那些天才儿童培训中心,尽管他很有条件去。他智力很好,家境是十分好。不过他说“在那地方我觉得我像给人当猴子练”所以就拒绝了上大学的少年班。尽管他妈也不是没强制的给他办了入学。可是他说不上就不上,老妈强制的将他送到学校送到班上交给老师。太子在她妈离开后当着老师与听课的校长施施然的走出了课堂。老师跟校长都没拉住他,不是那时候他力气已经很大了,而是他抓起笔盒就冲拉他的人敲了下去。然后冲一脸愕然的老师说:“不服?不服你还手啊,你敢就动手吧。不过你再拉我就用椅子了。”老师不敢,虽然太子他老爸不过是外省的一个副省长,他妈也不过仅仅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企业的总经理。可是她妈在北京有三辆车,其中一辆挂的是京a的车牌。后来我也曾经问他,如果他好好读书,那么不就不用出来混了吗?他很奇怪的反问我,读书了有什么用?难道我读书了后出来听他们话继承老妈的公司?没那个他们也已经给我留了够我用一辈子的钱。或者是走老爸的路?要走我爸的路我花钱去买那张纸就够了,还去读书干吗?难道学校里还教我怎么当官不成?我摇摇头,你这人缺乏人生目标。他取出根烟点上,我知道,不过你也不懂我。
想到这里我笑了,出生富贵之家的天才,我当初的确不懂。那时候我忙着给炮哥打天下,好到时候收山不做。我哪有那么多空闲时间去想这些公子哥们想的事情。不过现在却也多少能体会点,不求钱不求利的时候,人能求的也就是眼前的一点点刺激了。只不过当年他选择了的是打架混世界而已,“冲天炮”炮哥的手下最硬的拳头就是太子,他虽然说跟了炮哥,不过他除了打架其他什么也不管。炮哥也不敢对他如何,他背后有个老爷子,尽管这事情很保密,可是炮哥知道。现在我多少倒能体会点他当年的心情,人生,不过游戏而已。
第一天的第一节课,我情绪高涨的期待着老师进来。多少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带点焦虑又混杂着担心的感觉。让我全身都如触电般的微微颤抖着。终于随着最后一声铃声,班主任带着他走进了教室里。
“同学们,今天将要有一位新同学将要加入本班与大家一起学习了。大家欢迎。”班主任摆着一如既往的表情用一如既往的腔调说着一如既往的台词。不过掌声依然响起了,还很热烈。班主任很满意的看了看大家,对身后那还没长很高,身材也依然不如何出众的少年说:“你做一下简短的自我介绍吧。”
少年一开口,我就知道他将要说五个字,也仅说五个字:“我叫李正行。”
太子,真的还是来了。满心兴奋的等下课铃响,老师把太子安排到了教室后面,我坐的是中间第4排。浑不知老师说了啥的等来了下了课。我走向他。
刚见面时的激动已经消散了,走到他前面我语调平和的说:“你好。”
“什么事?”他并没表现出多大的热情来,在我之前搭腔的几人都给这样的淡漠给噎走了。
“找你有点事。”
“说。”
“我们一起玩吧。”
他转过头去,就差没在脸上写无聊两字了:“玩什么。”
“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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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一次,刘振邦真的不是我……你们看我有可能这么勤奋么?
第十四章
随着清明的一场雨,天气渐渐的变热了。我们的穿着渐渐的少了起来。在这个时候,我颇为跳级上中学的事情自豪。十三四岁的孩子虽然依然是孩子,不过比起小学里那一个个水桶来,的确有天堂地狱的区别了。不过天气虽然热了,我却依然保持着长衣长裤的穿着。这习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养下的,意外的是太子竟然也是一样。
我跟太子两人坐在教学楼前的花坛边上无聊,他指着身边越来越多的短裤凉鞋说:“看人家的童年多青春活泼。”
我有点不明白:“青春活泼?”
“大热天都穿长衣长裤的,是人长大了的表现。”太子小声的解释。
“长衣长裤跟长大了有什么联系?总不能说衣服长了,人的口齿也跟着长吧。”
太子摆着认真的口气说:“人学会用衣服把自己包起来,就是失去童真,学会不信任的外在表现了。你看,穿着短裤凉鞋的,不都是孩子的多吗?有多少‘成功人士’是这么出门的?”
我笑了:“你这是在说你自己吗?”
他难得的叹了口气:“不知道这些天真的孩子们在十年,二十年后谁还能保留这份童真。现实真是无情啊!”
我的窃笑变成了大笑:“你别逗我了。保持十年那就不叫童真了,那叫傻子。”
“再笑我揍你。难得文艺这么一回,都给你小子破坏了。”太子带点愤愤的说。
“文艺?原来你身上也长了雅骨。不陪你了,我粗俗粗俗去。”我站起身拍拍衣服说。
太子愕然:“做什么去?”
“坐够了。下节体育课似乎是跳高,我找老师问问看要不要先准备器材。”
太子一跃而起,边跟来边说:“你似乎经常做这事是吧?这回怎也要跟去看一回到底是有什么好处。”
“老子革命觉悟高!”我理所当然的说。
“看你不是短命像啊,今天怎么鬼话连篇的?”太子也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你属于那种即使革命了,推倒资本主义大厦的时候也不忘抽两块砖的角色。那么积极做一件事,没好处才怪。”
“或许,我是因为知道了你有这想法才装那么个样子,引你去笨一回而已。”
太子踌蹉道:“你该不会那么损人不利己吧?不过难说,怎么的就越看越像了。”
学校的体育器材室分几个部分。金贵的就放到那窗明几净的体育教室去,其他的让学生摸爬滚打摔的就放在楼梯下边的杂物室里。练习跳高用的器材,也就是几块破垫子加几条竹竿子了。自然是放楼梯下边的。教体育的黄老师看到我再次的自告奋勇找上门去,自然的也就乐呵呵的把钥匙交给我,让我去准备了。
太子跟我去到地方,东张西望了一会,立刻恍然大悟了:“妈的,早知道你不是什么好鸟,想不到还真是只乌鸦。乌鸦也就罢了,还是会换毛的雪鸦。这里的地理环境真适合让人抬头远眺。难怪你每次都那么磨蹭。”
“好了,少待外头抬头了。怎么的也得多拿点东西出去再装样子检查检查。就你现在那嘴脸,人家要多少有那么点警觉心那也该喊抓狼了。”
太子不情不愿的接住我丢出去的一张垫子:“就你小子爱装。你***也不是官啊,怎就那么多的官面文章?”
手里不停的又给他丢了一张:“说到官,你似乎上星期没回省城看你家老爷子吧。”
“回去做什么?看他到处跟人打官腔的样子就憋闷。”太子不爽的说,“做的人没几个真心诚意,听的人大都当春风抚面,过耳就忘。偏偏人都还一个比一个的乐在其中。有那么多工夫做这种无用的表面文章,索性多干点别的不好?”
“你这叫偏见?”
太子停下动作,带点疑惑的看我:“偏见,什么偏见?你打算为这个做辩护吗?”
“有所破就必须要有所立,你说不喜欢这样,那你认为如何才是好的呢?”
“我比较喜欢欧美那一种政治形式吧,虽然有点吵闹得厉害,不过没那么憋气。”
“其实说白了,你也只是认为这种太极推手很郁闷而已吧。”我不客气的说。
太子耸耸肩:“的确,我虽然很想说什么民主的来高尚一下。不过这个连我都骗不过去,就不用再拿来骗人了。”
“可光为这就跟你老头子闹别扭?怎么都不像你的作风。看来你是拥有童年阴影才是。”
太子丢过来一张小垫子:“你才有见鬼的童年阴影。”
我伸手挡下:“我也打太极啊。怎不见你也闹闹别扭?”
太子没回答,头晃晃开始找新目标。
“行了,少看了。都这种宽松式的南瓜裤有什么看头,跟你说认真的呢。”我不爽的将他注意力再次拉回来。
太子虽然不情愿,可是也不得不认真的回应我:“你到底想我怎么样?最讨厌你这么粘了,要说什么直接说啊。”
我嘿嘿几声:“没什么,只是想你们父子关系和睦点而已。”
“不信,跟你无关的事情你最多提一句。没可能那么执着。你放个屁绝对不会那么有空闲去脱裤子的。”太子明显的不吃这套。
心里暗骂一声,说:“知道归知道,说那么直白你不怕伤感情?”
“别废话了,你这调调就跟我爸他们一个德行。别是跟你爸妈学来的吧。”
“我这回还真的就想你跟你爸关系和睦而已。”我止了调笑说。
太子明显的愕然了:“为什么?”
不经意的挑了下大拇指:“因为你老爷子是个人物。”
我的马屁显然没拍正:“原来你眼里也长了条叫势利的眼神经啊。他又不在这里你拍他马屁做什么?”
我叹了口气:“你怎么不想想,你为什么不喜欢跟他在一起?是不是因为在他面前,你即使有不少看法跟想法明明就是比他的要好,可是最后胜利的都是他。有的时候他还会误解你,指责你?”
太子瞥了我一眼,过了会喃喃的说:“也许……”
“也许这就是宿命了,逃不掉躲不了。也许我们认为对的东西在将来我们也会认为其实是他们对了。不过,对错不是关键。真正郁闷的是他们在最后总会胜利。”我无奈的说。
太子没说话,只盯着我来看。我顿了顿接着说:“想你跟你家老头子搞好关系呢,主要是日后我们要玩点别的什么要帮忙的话也方便说的出口。不管怎么说,好歹也是个不小的官啊。一个乖儿子的要求怎么也比一个叛逆的儿子的要求容易得到满足吧。”
“那要怎么做?”
“怎么做你问我做什么,你自己自然知道怎么做。只是你一直不想而已。”
丢下这么一句话,我拿着几根竿子自顾自的离开了。儿子面前,第一座山永远都是老子。而这山却是大家最难征服的一座。想在父亲面前炫耀自己的成就,想要父亲肯定最真实的自己这样的想法是儿子都会有过。不过,自己想要的,未必就是父亲想自己要的。这样的别扭出现后,想要抚平却是不容易的。求同存异历来是走向和平的最迅捷道路。不过在父子间却鲜有能走上这条路上的。父亲不想放过儿子的任何一个缺点,儿子也无心去欺骗老爹什么。学会用谎言与欺瞒去构筑起和平,那儿子也都该走到为人父那一步了。我知道什么是该让父母看到的,什么是该自己偷偷做的。这样的儿子多少有点跟孝顺挨不上边啊,不过想想,自己的三十岁生日也大早过了,苦笑一下也就算了。太子会怎么做完全不用去多想,我能做到的事情他一定也不会有问题的。只是想不想去做而已。不过,今天似乎刀疤没过来找我们,有点希奇。
晚上没有回家,直接就跑在学校里的宿舍去了。学生宿舍一向不是什么舒服的所在,简陋与脏乱是我对其的一贯印象。不过学生宿舍差却不代表教师宿舍也会那么差。我们虽然是学生,可是住的却是教师宿舍。虽然一样大小的砖瓦房,不过布局却不一样,住的人也不会多的难以忍受。太子家在省城。来这读书一方面说是想自立,另一方面似乎是他跟别人打过一架。他父亲也就索性同意了他的要求,拜托官场上的朋友照顾照顾儿子。不过太子并不想住在父亲的朋友那,所以索性就让人家出面在学校给自己谋了间教师宿舍了。有地方住,我索性也就搬了去。有厨房摆着,平时我也会做做饭什么的。不想做的时候就带太子回外公家去吃,反正也是饭店。这饭太子吃的也很安稳,我做他吃一点不含糊。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能着多劳,想我做也成。你吃几顿焦饭拌碳那么就能培养个一流厨师了。反正我学东西也快。让我给你打下手,下辈子吧。”我踹了他一脚,没踹着。
我回去着手准备晚饭。平时我也不会太勤奋,抄两个菜也就成了。太子倒也不挑。我做饭的时候他就半趴床上玩游戏。这里的东西大都是我带来的,游戏自然也是我的。太子玩的跟刀疤不一样,他喜欢rpg多过动作跟射击,因为他看的懂剧情。
“这最终幻想4你去哪弄的?”太子边玩边问。
这房子虽然五脏很全,可是却也只有一房。什么客厅卧室厨房卫生间的除了卫生间为了洗澡方便有半堵墙外也就一眼通观了。四十平米上下的地方他说话我听得自然很清楚。
“让我老爹托人在香港那边带的。”我随口回答,“所以这里新游戏有卡带,老游戏大都是磁碟。”
“你这里rpg类的东西不少啊。你似乎也看的明白日文。”
他随口问我也随口答:“嗯,日文学了好几年了。”
“你学日语做什么?”
“看漫画,玩游戏。”
“真实在。听说你爷爷当年抗日的,是不?”
“对,怎么了?”
太子手柄一丢:“你看日本漫画,玩日本游戏还学日本话你爷爷不生气?”
提到爷爷我心里微微黯然,不过也就一瞬间的事:“不会,他老人家在天之灵一定会原谅我的。”
“你肯定?”
“当年他也抢过人家的三八大盖,日本罐头。不是我瞎说,当年摸炮楼他老人家也能扯几句‘阔你鸡娃’呢。我今天玩鬼子游戏看鬼子漫画他生什么气?人家有好东西咱们就该承认,承认了就虚心学习。改明儿咱们学了来,才能拿自己的好东西去嘲笑别人。”
“你***歪理真多。”太子骂了句粗话,“不过我喜欢。可是万一学不来怎么办?”
“那就抢丫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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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送刘振邦与周行文对话录若干
晚上,两人出去吃饭。
刘振邦:我似乎很久没更新外传了。
周行文:你还知道啊?读者以为你得尿道癌死了……
刘振邦:大过年的,咱说点别的好不好……
周行文:好,那就去更新外传。
刘振邦:成……
过了一会……
刘振邦:你,你手下还没有考虑婚嫁的女主角有几个……
周行文:很多——你问这个干吗?
刘振邦:嘿嘿嘿,我想给小李找个合适的姑娘,比如让他在北京搞房地产认识一个姓鲁的姑娘……
周行文:啥?你说啥?别做梦了……
刘振邦:要不鲁倩也行。
周行文:要姑娘自己写去……娘的我这里的还不够用呢!你再说我跟你断交啊,今天这顿饭你请……
刘振邦:好像本来就是我请吧?
周行文:算了,看在你请客的份上,让你主角去北京,认识个女大学生,姓李或者姓胡吧……
刘振邦:…………
周行文:行了,别点了,赶紧吃,晚上给我更新!
刘振邦:……
周行文:你再不吃我都吃光了。
刘振邦不再废话,低头开始吃东西,然后外传第十四章写出来了。
第十五章
郑重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与任何组织、事件无关。如有雷同,全***的是巧合!!
周行文附加声明:作者是刘振邦,跟我没关系……爱看就看,不爱看别理他。
第二天上学,正在跟已经变成我同桌的太子讨论沙罗曼蛇绕子弹转圈的可能性的时候忽然叫人打断了。我抬头一看,是班上的漂亮姑娘。虽然不是班上公认的校花,不过笑容很甜美,为人也很随和。
小姑娘笑脸迎人我自然也不会给人家脸色:“笑花找我做什么?要约会吗?今天我可能没时间啊。”
小姑娘啐了我一口:“别胡说八道了,是有人找你了。在外面。”
“谁啊?”我懒洋洋的起身,看向小姑娘手指的方向。一位大姑娘站在那冲我挥手示意。太子在边上也看到了,奇怪的问道:“这谁啊?没见过。”
“阿晋的姐姐。”我撂下一句话向外走去。太子听到是刀疤的姐姐,也跟在我后面出来了。
带着刀疤他的姐姐去到楼梯拐角那人少的地方后才发问:“大姐,什么事?阿晋怎么没来上课?”
“他……他……”她一个“他”字转了几转后才吐了出来,“他出事了。”
我眉头一拧:“什么事?”
“他跟人打架了。”
太子听了后反而更愕然了:“打架是什么大事?难道受伤了?”
“他没受伤,不过……”刀疤他姐姐又开始吞吞吐吐起来。
我心里忽然打了个激灵,93年,看来我忽略了什么问题了。80年代末90年代初,改革开放正在起步的时候。体现在上就是各项政策的改革,一派推陈出新的欣欣景象。在下呢?是一部分人靠着自己的头脑抓住时机捞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桶金的时候。不过对于变革,也有些人是不那么如意的。同时许多的老观念,新思想在激荡下也起了不少的冲突。在这一个时候,也是我们这黑道正在萌芽发展的时候。说黑道其实有点过了,其实大都不过是些因为家庭原因辍学或者是因为各种原因而无心上学的人们聚集在一起,学古人们玩一玩结义什么的,然后打打架,做点小偷小摸恐吓勒索的事情而已。不过,真正的黑道却也是吸收了这批人而发展起来的。
“他打了什么人?”我直接的问了刀疤大姐。
“一个叫茶壶的人,打的时候不知道。后来来了个叫重炮的人说是他大哥。说要砍阿晋一只手。”她神色本就有些惶恐,说到重炮的时候声音都变了,“阿晋现在都不出门了,家里玻璃也让人砸了砖头。我们怎么办好啊?”
我一听,也楞了。重炮,怎么这个冒出来了?我这不才刚上初中吗?不,确切来说是刚五年级。不是到了高中后才发生的事吗?而且,现在重炮也不过只是一个混混头而已啊。
“报警啊,抓他们关几天就老实了。”太子满不在乎的说。
我冲他摆了摆手:“你当是你在北京还是在省城啊。能支警察做你打手。”
想了想,发觉干想也想不出什么。只好对刀疤的姐姐说:“大姐你先回去,让刀疤这几天不要到处走。先躲一阵子。”
不过他姐姐不安心,急切间我也没什么主意。正好上课铃响了,我们回了教室。从窗户里看到她急匆匆的赶回家,我心里也不停的转着念头。
忽然胳膊给人大力推了一把:“喂,喊你两次了。发什么呆?”
扭头一看,是太子。一脸茫然的望向他,他冲讲台上使了下眼色。我看过去,发现几乎全班都在看着我。黑板上是一道填空。我站了起来,呆了会抱歉的说:“对不起,老师,我不大舒服。一想问题就头痛。”
老师点点头:“哦,那你先坐下。要不要去卫生室看看?”
“我想不用吧……”装模作样的客气了几句坐了下来。
老师关心的看过来:“你就先伏台休息下,严重的话就请假回去吧。李正行,你来做这道题。”
太子站起身来不忘在桌子下踢了我一脚:“你丫真能装。”
这家伙下手真重。不过我却顾不上跟他计较这个了,还得把记忆中的那些王八蛋们给好好的理一理关系。看看怎么才能救刀疤一难。躲这只能躲个初一而已,重炮这人肚量如何小我是一清二楚。我叹了口气,心里暗骂:“妈的,难道又要让我揍翻他几个手下然后再认他做大哥吗?那还不如直接让我十年前就死深圳那条河里喂鱼呢。”
想到了鱼却让我灵机一动,鱼?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现在的重炮不过是只小虾米,那我如果是条小鱼不就可以吃了他吗?旋即立刻摇了摇头,自己否定了这个想法。如果我有15岁的话大概能成小鱼,现在还是太小了。严格训练的15岁能打的过20岁,可是再严格训练我也没把握在13岁打赢18岁。妈的,还是虚岁。
而且,过个十年。那么这天下就又是另外一番天地了,到了那时候。就算是块煤都要想方设法的将自己洗白,我现在白着为什么要去把自己染黑呢?
翻来覆去的想了半天,下课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了。直到放学了太子喊我回家这问题依然是待议中。无奈的跟他说晚上我没心思作饭了,我们去外公那吃吧。太子也没多说什么,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而且去外公那有老火汤喝。
看我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太子提出他出面让他爸的朋友帮忙好了。我刚想点头,过了一会又摇了摇头:“算了,这样也只能解一时之急。毕竟你跟他也非亲非故的,你还能跟他一辈子在一起不成?”
太子想了想,也自己摇了摇头:“那你慢慢想吧,想到什么要帮忙的再说。”
吃过晚饭后,拉上太子顺着街道散步回学校。太子平常走的机会也不多,我们出门大都坐车的。路远的坐公车,近的也就自己骑车或者打车了。不过的士还不大常见,多是人力三轮车什么的。太子对于新鲜事忍受的范围就比较大,虽然他是不喜欢走远路的——尽管他会用自虐一般的强度来练拳可是平时却是个很乐于享受的人——不过偶尔走一次两次他也不会急于提出反对。动张西望的到处找是不是能遇到什么有趣的事。
“这里有间酒吧。”忽然他停了下来说。
我抬头一看,的确是。在这时候,在这种西南城市上酒吧的人并不多。能碰到还真不容易。
“进去坐坐?”我随口问。
太子有点高兴的答:“好。”
进去看了眼,装修的很普通,简单的粉刷了下,四壁挂上几张画而已。暗蓝色的桌布在黄晕的灯光下看起来像黑色一般。不过我们也不苛求什么。进去后找个地方坐下来,四周都还没什么人。不过时候也还早,过九点后人才多吧。可是怎么似乎店员们看我们两的眼色有点怪怪的,也许是多心了吧。
随手拿起酒牌,问太子:“你要什么?”
“这里也许有火焰山。”太子想了想说。
我合上酒牌:“给我威士忌。”
店员瞪了瞪眼:“你们……”
我跟太子都一愣,一会我才反应过来。虽然我与太子从打扮以及行事上都很老成,不过小鬼还是小鬼。太子一瞪眼:“开门做生意,你还限制我们吃什么了?”
店员又看了看我们,也许是我们两个装出来的样子很老成,也或许是看我们穿着不象是穷人家孩子。记下单转身走了。
太子看着她的背影低声说:“这娘们穿的真骚,短裙,低胸。还化重妆。”
我一听,转头四周打量了圈。果然,这里的人打扮都很吸引目光,男性的目光。我苦笑了下:“看来我们叫的东西不地道了,不过我的是纯酒,只要不太次就ok。你叫的那可能他们做个四不像来给你。”
太子不解:“怎么?”
“这不是职业酒吧,它只是兼职而已。这是鸡窝。”
“鸡窝?”太子对这词不是很熟悉。
“说窑子你明白了不?”
太子点了点头,抬头四顾:“难怪觉得有点奇怪,这么大家店,人似乎多了点。那我们不吃了走?”
“既然点了,随便坐会吧。反正她们看来也不会来招惹咱们。”
太子也不坚持:“会玩什么?”
“扑克吧,你想玩什么?”
太子喊来一个一直打量着我们在笑的店员,问她要了两副牌:“你不会跟我说你只会上下游吧?”
我一笑:“21点还是梭哈?”
“21点,会输掉你整个人生的哦。”太子很认真的说。
“那梭哈。”我立刻说。
太子洗牌的动作一滞:“你丫真混蛋。”
我贼笑着喊:“罗嗦罗嗦,快洗牌快洗牌。让你做庄还不成嘛。”
只打了几把我就知道了,不只21点,就是打梭哈也可能让我输掉人生。这人甚至能做出同花顺来。
我将牌一摔:“不玩了,玩梭哈出同花顺。你没出老千我明天改叫李振邦。”
太子嘿嘿一笑:“没那么小气吧。好久没玩,忽然就手痒玩一下而已。”
不满的咕哝了声,抓起了边上的威士忌。喝了一口觉得还不错,喝下第二口有点似曾相识。想了想,呆了。
太子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边洗牌边问:“干吗?发什么呆?”
“glenfiddich”
“不是吧?”太子不相信的说,“你确定?”
“应该没错。”我点头说。虽然不是十分贵的酒,不过在这里喝到了多少也有那么点意外。
“竟然能喝出来是glenfiddich,原来还真的是酒鬼一个。虽然有点小。”忽然有人说。
我们向发出声音的方向看过去,首先看到的是一片火,幽幽的一片火。然后是一块冰,冷冷的一块冰。
我惊叫出声:“梅姐!”
第十六章
(写正文前先不厚道的说一句,上章倒数第2句话说的是冰淇淋而已。千万不要认为是写人。)
梅姐先一惊,然后再一笑:“你认识我?”
我心里嘀咕,何止认识,斗了好几年了。先跟你斗,然后和你男人斗。斗到最后谁也没得好。在心里给她磕了个头赔罪。如果不是有我,炮哥也上不到你。不过当时我只是想拿你当人质而已,谁知道他喜欢拿人上床呢?而如果你只是当当人质那么也许我当时就赢了一大块肉而不是啃上了块骨头了。无奈叹跟上了个老大还真是近视。不过梅姐却是心慈手软。结果这地方最大的两个老大最后都没哪家做大,当年如果她男人一开始就介入那么也许就是两样局面了。也许这也算是人民之福啊。
心里转着怪念头,面上却也没摆出来。客气的说:“梅姐大名这地方谁不知道啊,闻名已久了。”
“呵呵,嘴真甜。小小年纪不学好,晚上跑这里来干吗?”梅姐带着很职业的笑容说。
我手一举:“天地良心,我们哪知道这里是你开的店啊。我们是走路走累了来喝点东西的。是不是,哎!”
吃了我一肘,正大口吞冰淇淋的太子吓了一跳。差点跳起来还手:“喂,我正吃东西没看见啊。差点咬到嘴。”
“看,梅姐。你们师傅的手艺有人欣赏到了要吃掉嘴的地步了。”我与太子保持了一段距离后说。梅姐笑嘻嘻的在一旁看着,似乎我们两个很有趣一般。
太子瞬间吃了一半后才缓了口气说:“想不到,在这里有做的这么好的冰淇淋。”
好奇下我也尝了口,果然是入口滑腻,冰凉可口。90年代初市面上可不容易买到的,看来是自己做的了。有点好奇的转过脸,带点疑惑的看了看梅姐。
梅姐丰韵十足的淡淡笑着说:“看来你们两个小鬼还真的是有点来头呢。吃东西不奇怪,能品出好东西来就难得了。”
不过我却有点疑惑起来,这家店不过是掩饰的门面而已吧,有必要做的那么好吗?我想着问题没说话。边上的太子却接口了:“的确是不错。在来了这省后第一次吃到那么好的冰火五重天。”
我一听差点趴下,你这混蛋给它起什么名不好偏叫这个。果然引来四周一阵窃笑,依稀还听的到有人低声说:“姐姐还有更好的,小弟弟要不要尝一尝?”尝?怎么尝?听着那些戏谑笑生还真不知道那小弟弟的称呼是不是叫我们两人呢。
虽然有点受不了,不过我的脸皮倒也不会为这么一句两句的晕笑话就泛红。看太子它似乎也没什么特别表情,看来从前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倒是梅姐看不下去了,冲四周看热闹的人们摆了摆手:“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闲着没事做了吗?”周围的人又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了一边,不过稀稀疏疏的还不时有着不少笑声响起来。
梅姐在我们的边上坐下,晃着一杯暗红的酒液。问我们:“看你们年纪不大啊。上中学没有啊?”
“上倒是上了,不过这岁数的确是不大。”这个没什么好隐瞒的,老老实实的回答了问题。
“小孩子这时候都该在家做作业吧,那么晚乱跑不怕让人家抓了去卖啊?”她说的这个却也是实情。当时小孩拐卖现象是挺常见的,时不时的能听到大人们拿这个来吓唬小孩子。不过我这辈子的家里人似乎没怎么向我说过这话。梅姐拿这个来调笑我们倒显得很亲切了。
太子却不如何接触过这类笑话:“抓去卖。当我们是什么也不懂的小毛孩啊?”
梅姐也不会跟个孩子计较太多,顺着话就接上了:“也是,你们年岁都大了,知道不少事了。这个货的确是不好出手了。看来最多也就是拉你们进黑社会而已。”
拉我们进黑社会,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我暗自叹了口气,不过忽然就眼睛一亮。有办法了。正烦恼重炮拉我们下水,眼前这人却比重炮要好说话的多了。
“梅姐,说到这个我还真的有事情要求你了。”
“哦?什么事。”忽然看到我认真的样子,她也有了兴趣。
“我想跟你。”
两人忽然惊呆了。隔了一会,梅姐忽然大笑起来:“哈哈,你说什么?”
“我想跟你。”我又重复了一遍。
梅姐没立刻回答我,反而上下打量了我一阵子。才说:“你小子疯了?年纪轻轻的学什么人家混社会。”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我无奈的叹到,随后向她谈了刀疤的事情。
梅姐面无表情的听完,也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的说:“现在的大哥多的是,看你样子似乎也不是一无所知。你为什么要找我。”
“这个,跟了老大后老大说什么罩你,可是打起架来倒霉的一般都是小弟的多。我怕跟了他们,日后有个万一就倒霉了。”
她听完后咯咯笑了:“你倒会拣便宜,又要认老大,又不想做小弟。那收你来有什么用?”
我摇头晃脑的像那往日的教书先生:“别人收我也许就没用了,不过梅姐你收了我也许还是有用的。酒吧这东西,我也是做过的。”
她歪着头看了我半晌,点了点头:“你的意思就是,你来给我打工。然后让我去给你摆平这事?”
我点点头。
“也好,就冲你能喝出我的苏格兰威士忌也就不用多考你什么了。你会调酒吧?”
“会那么几种。”说一流我就还不敢了,不过好歹拿出去也不丢脸。而且能丢几个花式,还是比较露脸的。
“那好吧。看你也挺顺眼的。”梅姐终于答应了下来。
跟梅姐道了声谢,与太子离开了酒吧。太子陪我闷走了一段路后开口了:“我有点想不明白。”
我慢悠悠的回答:“什么想不明白?”
“为什么要加入黑社会。其实还有别的方法解决吧?”太子不满的说,“其实我大可以让公安拉他们进去关几天,然后找个机会警告几句就可以了。谅他们也不敢再乱来。”
我点了点头,再一叹:“唉……我知道,可是这样终究是不彻底不是吗?毕竟阿晋他不是你。这么做难保日后没有反复。”
我们一起安静了下去,两人默默的走了一段路后。太子再次开口了:“想不到你还真是绝,你打算打的他翻不起身吗?看这样子似乎是你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何必呢?”
我一听停步了。有仇吗?无疑是有的,不过似乎已经是好远前的事情了。难道我是一个那么记仇的人吗?不清楚。说实在的,当初帮他抢地盘,打天下的时候,也算是颇忠于他的。而他对于手下的一批人也说不上不好,钱给的多,也很能为手下出头。他脾气甚至可以说是挺豪爽,讲义气。这样的脾气为他的发展带来了不少好处。不过我不喜欢,不喜欢也就是不喜欢而已。这样的脾气并不对我的胃口,很多事情如果太看重这么个江湖义气那么是要放弃一部分利益的。也许这么说有那么的一点点见利忘义。不过谁出来混是为了义气的?不过求两养老钱而已。至于现在为什么要对付他呢?我也还没想好,也许是从上辈子带来的一点怨毒吧。
抬起头,看到太子正站在我面前。奇怪的盯着我看。冲他咧嘴笑了笑。他忽然打了个寒战:“笑那么奸干吗?又有谁要倒霉了?”
“你最近不是说没什么玩的吗?给你找个好玩的,我们就来玩人好了。看看怎么把一个流氓给逼上绝路。”
太子摸摸鼻子,说:“这好象有点意思。怎么玩?”
“我慢慢跟你说……”搭着太子的肩膀,跟他慢慢的说起了我们城市现在的势力分布。
在现在的南镇,真正意义上的黑社会组织几乎还没有。大家每天做的事情也不过是些不入流的小坏事而已。可是有几个势力却是已经很有帮会雏形的。其中一个自然是绰号重炮的陈军带着的义勇军。陈军并不是本地人,他是从附近的县里到市里来的。有个哥哥在香港就是混黑帮的。他的行事作风与香港的就很类似。另外的一个是五中那边渐渐压过四大金刚而窜起的四小龙,也是有香港背景。最后就是斧头帮,帮主黄金荣。本名好像叫李世荣的吧。一群看上海滩看上瘾来的家伙们组的。
太子有点不解:“那你怎么不找四小龙或者斧头帮?这两派不更有实力吗?”
“你想想,游戏从弱到强不更有意思吗?”我跟他解释说。
太子嘴一撇:“少装了,你会这么想才怪。玩哪个游戏你不用秘籍的你说给我听听。不用的那些也就是因为没有吧。这个梅姐什么来头?”
“也没什么来头,她手下据说有七凤。打起架来专用阴招。她开的那家酒吧虽然东西好吃,不过实际上是个Se情场所。她楼上那就有房间。似乎她在局里有关系,每次扫荡前她总能避开。”
太子忽然擂了我一拳:“少废话,重点。”
“哎哟,你个混蛋。她是云通老总的情妇。”我边揉着肩膀边说。太子这混蛋动起手来一点都不留情面。
“云通?”太子呆了呆,“那家化工企业。”
“对。这个秘密现在可没多少人知道呢。每个月云通老总来都是偷偷的跟她见面的,两人都不声张。毕竟人家云通的老板可是有头有脸有老婆的人物。”我摆个得意样跟太子说。
太子说:“这有个屁用啊?”
“别看不起云通。它可不是吃素的。”
“不是我看不起它,人家怎么也是省前三的企业。不过你现在不是要泡富婆的小白脸,它公司大有什么用?而且,人家云通公司老总是女的。姓薛,叫什么名字来的。”太子对这公司不会陌生。
“嘿嘿,薛梅是吗?我知道,这公司注册人并不是真正的老板。真正的老板是火云的老大。”
“火云?”太子眉头皱了起来,“边上最大的帮会?听说跟金三角那边也有关系的。是黑名单上的东西。你粘这个做什么?”
“我知道,他们核心的那群人是从越南那退下来的几个老兵。听说是侦察兵,执行任务的时候被堵上了。班长带着人投降了。然后到了晚上几个人摸了人家一个小队跑了回来。可是由于他有投敌污点,最后被开了出来。回到家乡后没办法,结果就组了个帮会开始混了。”
太子一脸疑惑:“你知道你是在玩火你还玩?”
“至少有一点他们是不错的。”
“什么?”
“他们现在在想办法转白。云通化工,电火运输等都是他们的。”
太子不屑的说:“转了也是黑帮。”
“怎么转也是。不过,会转至少能让我知道。他们知道做这个是不对的。更关键的是,如果拼打打杀杀我们现在没本钱。拼黑转白,我多少还能有点用。”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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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人,不管年龄多少,能力如何,家境怎样,都始终该有一个梦想,梦想支撑人成长,给人以勇气,带来智慧与坚强的上进之心。
我从不觉得这是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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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姐办事很快,才隔天就告诉我们,说事情差不多了。重炮给了她面子,提出要打了他小弟的人斟茶道歉,然后拿2000来作为汤药费就没事了。太子知道后很不爽的骂这混蛋在抢。不过不抢怎么叫流氓呢?胡乱扯了几句闲话后就告别梅姐去找刀疤了。
在刀疤家门口,意外的看到他姐姐边说话边往外走。拉大的嗓门没走近就听到了:“……你还是听我们话去二姑那呆一阵子吧。现在的人怎么能那么信任,没事大家是朋友。有事谁不自扫门前雪啊?那天我在学校……”
忽然看到我们两人走过来,脸红了红。迟疑了会说:“你们是来找……阿晋的吧。他在。”
我跟太子对视了一眼,他脸上的笑带点无所谓又有点无奈,想来我也差不多。我开口说:“是啊,他在里面吧?”
“在,在。你们上去吧。我出去买菜。”他姐姐匆忙的走了。我们两人进门,先大喊了一声刀疤的名字。
刀疤应了一声就从楼上冲了下来,脸上带着欣喜的问:“怎么样了?”
我答道:“大概搞定了吧。人家要你斟茶道歉,然后给点钱就算了。”
听到钱,刀疤又变坎坷不安起来:“多少钱?他们要的不少吧?”
“不多,两千而已。”太子答了,“这个你不用担心了,自然有人出。只是你道歉的事……哼哼。”
“阿正别笑那么奸,吓坏小朋友的。”我走上前去搭上刀疤肩膀,“阿晋啊,钱我们帮你搞定。道歉的时候注意事我也给你说一说,然后之后的事你打算怎么做就看你的决定了。”
刀疤让我们两人的话弄的一愣一愣,呆愣着让我拉上楼去。
花了半个小时时间跟他讲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刀疤算是比较明白了,摸摸脑袋说:“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只要你拉下面子来,其实不难办。”太子答话道。
我点点头,说:“对,走前我已经拜托人家帮我们留意他们每天都晃荡在什么地方了。你确定没问题的话怎么明天就去堵他们。只要你能不怕丢脸。”
刀疤拍拍胸脯,大声说:“邦哥你吩咐的事情,再丢脸我也能办。”
我一巴掌将他仰着的头拍回脖子里去,骂道:“去你的‘邦哥’,老子年轻力壮,风华正茂,少把我喊老了。”
过不了几天,梅姐就托人给我们送来了消息。重炮手下的几人每天常去的地方一一的给我们列了份。我与太子两人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都踩了遍,最后决定了在祥记游艺厅。一来是这里人多眼杂,他们一是不会做太过分的事情,二也很有面子。而且半条街过去就有个派出所,安全有保障。再走了两遍,最后也就决定了在这等好了。
我们三人忽然间的就从带点乖张毛病的好学生变成不去上课的好学生。尽管有可能不去上课就已经是坏学生了,可是成绩依然没变的话这个坏字很难套在我们头上。如果我们被定性为了坏学生,那么这学习标兵也就该成反面榜样了。太子这混蛋考试的时候可是从来不屑于隐藏实力的。
游艺厅,也就是比较地方乡土味叫法的街机厅了。祥艺的机器多是些让我感怀万千的老游戏。哦,也许现在还有不少该说是新游戏。起码,sf2-dash是够新的了。太子对这个很感兴趣。我粗略的跟他介绍了些出招与压制的规则,再讲了讲某些连续技的概念。他就已经可以理论联系实际了。看着他风光无限的大杀八方,我摇摇头笑笑,找了台同为cap经典的威虎战机坐了下来,刀疤看到了,也过来投了币。
我忽然心里一动,问:“玩这个你摇过炸弹吧?”
刀疤点点头,奇怪的回答:“当然。怎么了?”
“我们来试试多长时间能摇满三发。”
说完我当下已经是点完保险,疯狂的转起摇杆来。刀疤看了有样学样。顿时机子开始狂摆。眼角余光瞥到老板往这边看了眼,不过转眼又捧起了自己的茶杯。看来他也已经是习惯了。
正与刀疤奋力用炸弹轮流轰第23关的boss的时候,太子忽然来到了身旁。
“看来来街机厅玩也是很有意思的啊。用手柄怎都没用摇杆有感觉。”
我盯着屏幕说:“什么感觉。”
“拆机啊。”眼角的余光看到太子向门口示意,“他们来了。”
看到门口带头进来的人是坦克,旁边的那瘦的跟猴一样的家伙就叫土猴。坦克身子骨好,打架是一把好手。土猴虽然瘦小干瘪,可是却无赖下流,专用些什么撒沙子、撩阴脚这类招数。后来有一次沙子没撒好被人挡了,一巴掌给抽到地上,虽然边上五个人去抢可也没抢回来。十来人围着他舞了近半个小时的刀子。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还会不会那很难讲。
刀疤惹上的是一个跟在坦克背后的高个子。我倒是放了点心,坦克比土猴要讲规矩的多。拉刀疤一把,让他上前去,我跟在他后面走了过去。让太子坐一旁看着就好了。
刀疤走上前,一个大弯腰:“杰哥。”
一群人停住了,两个老大看了看后面的那个杰哥。那家伙走上前来,问:“你谁啊你?”
刀疤抬起头:“杰哥,上次不好意思。是个误会。对不起啦。”
看到刀疤的脸,这杰哥一下子明白过来了:“原来是你啊,上次你运气好。”一把抓住了刀疤的衣领,可是没等拳头落下去我已经拉住了他。
“杰哥,杰哥。别生气别生气,大家都是出来混的,和气生财和气生财。上次是这小子糊涂,所以我让他在这里给你当众道歉。”在他手里塞了两百块,“大哥你去喝个茶吃点夜宵的怎也比浪费力气在他身上强啊。”
他看看我,再看看钱,想了想收了手。上下来回估量了我,说:“你是他老大?”
我点了点头:“他才上道,不太懂事。以后大家多亲近亲近好了。”
拍了拍我肩膀:“看来你很懂事嘛,老大是谁。要不你来跟我们混?”
“我在梅姐那做事,以后去玩我请你喝酒。”
这个杰哥丝毫没掩饰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一脸的不屑:“你在鸡窝里转有什么意思,来跟我们坦克哥不更有前途吗。”
我笑笑,拖着刀疤走了。在门口呆了会,太子也走了出来。
看见我们两人站在路边等他,向我们走来:“看来很简单,没出什么差错。”
我耸耸肩:“看来是我太过紧张了。看来他们也并没有太把这事情放心上,也没为难阿晋。”
刀疤笑笑,没说话。
“回去上课吧。”我看看天,“看样子还能赶上后面两节。”
刀疤呆了呆:“为什么还要回去?既然旷了,明天再上好了。现在回去一定要挨骂。”
太子说:“回去是要找个地方好好想事情而已。反正也没别的事情做了。”
刀疤不能理解,摸了摸自己脑袋:“我们换一家机厅去玩不也成吗?”
太子嗤了一声,说:“这些东西都没意思。现在给那疯子拖下水,我们要玩大的。那种小游戏不玩了。”
刀疤又摸了摸脑袋。
太子跟他说话的时候我一直没出声,好好想过后才开口了:“阿晋,别摸了。你摸又不会能摸明白。我问你个事。”
“什么事?”
“如果有一件事情,你要拿命去赌,而且这件事情还不风光。你去不去赌?”
他没想多久,立刻就回答了:“你去我就去吧。”
我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为什么?”
“你脑子比我好使,你敢做的事情一定是有好处的。而且爷爷也说,让我跟你多学着点。你去我就去好了。”
我呆了呆,方点了点头:“哦,那好吧。你先跟家里说一声说事情了结了。不想去学校不去也没所谓,不过不要乱跑。不去学校就呆家里。”
刀疤答应了声,自己走了。我跟太子两人并排着往学校那走。走到半路我问太子:“阿正,你怎么看他们?”
“一群小流氓。”太子知道我说的他们指的是什么。
我嘴角扯出一丝微笑:“看你样子很看不起他们啊。那你怎么也打算要做流氓呢?”
“流氓也有三六九等,我们做流氓,怎么也要做新时代的四有流氓吧。”
微笑变成了大笑:“你还想做有理想,有道德的新流氓吗?小弟佩服佩服。”
“少胡扯了。”太子却没笑,“你打算怎么玩?说个大概来。”
我静了静气,反问他:“你也看过他们了,你自己估计一下。如果说打架的话,你能打的赢他们多少人?”
太子想了想:“除了带头的那人外,一对一我该稳赢,如果三人以下,配合不很默契那种我有赢的机会。问这个做什么?”
“你比我厉害,群殴我没把握。”
“你打算跟他们打架?然后拉一队人来闯天下?”太子疑惑的说,“我觉得这个计划很蠢。”
我翻了个白眼:“别扯了,要打天下除非我现在是15岁。还有那么两分机会考虑考虑。现在这身板,打打小架还成,打大架是妄想。”
“那到底怎么玩?”太子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要玩,首先就要知道游戏规则。你认为黑道的最高规则是什么?”
太子没回答,左顾右盼的摇头晃脑了半天。最后轻摇了摇头:“不知道。黑道规矩似乎定出来就是给人破的。难道说这个没有规矩也就是规矩?”
我轻哧了声:“你难道打算去悟佛吗?什么没有规矩也就是规矩。”
“有答案就别卖关子了,你装的再有学问我也不会景仰你的。有屁快放。”
“俗话说‘民以食为天’。其实混黑道的跟老实人们都有着一个相同的目的。大家出来混,也就是混口饭吃而已。什么义气,江湖规矩就全***都是在放屁。大家把脑袋别裤腰带上出门,无非不过是正路上吃不饱,吃两口偏食而已。”
“嗯,有点道理。不过这道理太大,你就像在跟我说地球是圆的一样。对是对,可是却没说明白怎么做。”
我挥挥手:“说到这份上了,你也该明白了。大家出来都为求财,而财富,也就成了关键了。”
太子接着说:“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该跟他们斗钱?不,不对。钱是根本。硬要比喻的话,就是游戏里的经验值。经验值的高低只代表了人物实力的一个方面。人物真正要发挥作用,靠的还是升级的点数以及技能跟魔法。你的意思是,我们要以钱为本,灵活运用来玩这一场游戏?”
我点点头:“你也太聪明了过分了点。”
太子歪着脖子看我:“你似乎也不差啊,至少你就知道有这么个玩法。”
我暗中苦笑,摇了摇头,经验能弥补智力的不足,不过经验优势可不是长久都能保持的。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去?”太子看着学校的大铁门说。
不知不觉中,我们就已经走到学校了。我看了看校门,问太子:“你想去上课吗?”
太子跟我大眼瞪小眼:“你想吗?”
“我们还是去梅姐那坐会吧!”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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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险道
作为一个人,不管年龄多少,能力如何,家境怎样,都始终该有一个梦想,梦想支撑人成长,给人以勇气,带来智慧与坚强的上进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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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什么最来钱?从前没有认真想过,虽然曾经在游说别人拿钱出来或者被人游说拿钱出来的时候说过这话,可是仔细想想,那些话不过都是在扯淡而已。说的人与听的人都不会真信。那些都不过能说是很来钱,不过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很去钱。丢水里都不带响那种。
“按照最基本的规则,大家都是收保护费起家的吧。”
“保护费,即使我们二中的学生大多家境好,交的起择校费。可是一个月5万也到头了。这里面最后能入我们手的有没一成还不定呢。”
“五千?那不用去收,我每个月开口管我妈要都有了。”
在没什么人的酒吧里,我与太子坐在吧台边的高脚凳上,喝着一种叫柠檬茶的碳酸饮料,进行着一场没营养的对话。
“你妈是做什么的?很有钱啊。”尽管早就知道是进出口与地产等等许多方面的生意,不过我还是要问问。
“卖点刺绣,花瓶吧。”太子回答。没地产吗?估计时候未到。
“我们能做吗?”
太子摇摇头:“本钱跟关系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而且做生意我们的样子估计压不住人。何况……为了混黑社会去做生意?这功夫也下的太足了吧。”
“黑社会在外头就是叫的公司啊。做生意也算是入门了。”
太子拧了半个柠檬进那黑色的柠檬茶里:“人家的生意买卖的是人命跟军火、毒品。”愣了下,“我们能卖这个不?毒品该来钱很快吧。”
我摆了摆手:“毒品利润高,不过小打小闹的还不如就去收保护费呢。大的我们也做不来。”
“那只有去偷去抢了。说了半天,我们不就是没本钱做大的嘛。说到底,也只有钱生钱最他妈快。”
我叹口气:“钱啊。唉,万事开头难啊。等级低只能在村口砍史莱姆混个位数经验,等级高的就能杀上万经验一头的龙了。”
“等级低等级低……”太子喃喃的重复着无意义的几个字。我也沉默了,慢慢抿着柠檬茶。酒吧里一时陷入了沉静。我慢慢转着念头,将从前的见闻一样样的洗一遍。做过的,听过的,想找出一样成本低,来钱猛的路子。同时还要兼顾风险低这一项因素。我们现在都还是祖国娇嫩的花骨朵,不是怎么的茁壮,小心没坏事。
“我们找个等级高的存档怎么样?”太子忽然开口。
“什么?”我给一吓没反应过来。
太子两眼放光的抓着我双肩说:“低的没意思,我们玩高级的存档去。”
“高级存档?”
“跟了老大是跟来做什么的,自然就是因为他等级高嘛。我们等级不够,想升级快自然就要让老大带了。”太子嘿嘿笑着说,不过那笑容里快乐的成分怎么看都没奸诈的得意多。
我很赞同的点点头:“有道理。虽然钱最后大部分要给上头。不过,如果钱路上有只拦路狗。老大看来也是不反对花点力气来踢它一脚的。”
“可是,如何保证这狗一定就挡在路上呢?”
“这个,路怎么走不就正是我们带的吗?狗不挡路,怎么就把路修到他ρi股下去。呐?喔嘿嘿呵呵……”想来,我现在脸上的表情跟我对面的那张脸没有多少区别,都是一脸坏笑。
夜幕来临,好孩子们都回家去了。或做作业,或看电视,还有的聚集在朋友家里玩游戏。已经不再是好孩子的我与太子并不在家,我们在有间酒吧里将玻璃杯子一个个从架子上拿下来,将看起来干干净净的杯子用干干净净的抹布再擦一次然后放回架子上。自己边上的擦完了,我们就将对方的拿过来擦一次。然后再换。一面做着无意义的事情一面从事着无意义的对话。
正在手中反复抹着杯子,嘴里讨论着从力学角度来说在打架的时候该如何从对方的肢体变化来推断对方下一步动作。忽然看到梅姐从门外走了进来,带着一个高大,英俊的年轻人。看见我们两个无聊的小酒保。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款款向我们走来。
“原来你们上班还蛮积极的啊,还以为你们会旷工呢。”
“大姐,人生艰难啊。为了有口饭吃,我们哪敢啊。”我摆了个可怜相对梅姐说。
梅姐扑哧笑了,说:“分明还是个小鬼,偏偏人小鬼大。酒具都擦干净了没?”掉头向那英俊的小子说:“你想喝什么?过来坐吧,愣那做什么?”
那年轻人哦了一声,走了过来。很帅的耸耸肩:“随便。”
我头一摆:“中华文明五千年。无数人下饭馆,上酒楼。点了无数次却没一人能吃到的东西,那东西就叫随便。”
年轻人表情一滞,坐下来的样子进行了一半就给冻结了。梅姐在一边掩着嘴笑出来了。
“怎么样,我这个新收的小弟厉害吧?”
那年轻人苦笑了下,回答:“人小鬼大。我要马丁尼。”
我转向梅姐:“梅姐呢?”
梅姐嗯了声,看了看我,说:“是了,你说你也会调酒的。那我就试试看好了。frozenbluemargarita。”
还好,都不是什么酒吧特色招牌酒。我不好烟,所以就分外爱酒。时常自己在家里小喝几杯,大众酒的调配算的上熟练了。片刻后,两杯酒已经送到了他们面前。
梅姐与这年轻人尝了口,都点点头。
“不错,小鬼有前途。如果有心发展,日后必是名师。”这年轻人很大方的赞扬说。
我笑了笑:“玩玩而已,作酒保很闷的。”
梅姐说:“能得到鼎鼎大名的黄鹂称赞,你这小鬼也是好运气了。”
黄鹂?火云第一智囊?就是这个小子。我一惊。差点将手里的酒盅丢地上。交手次数不少,不过却从来没见过。相片虽然有一两张,不过离了那大大的黑墨镜,加上年轻了几年。还真的没认出来。他是那些老大们的子侄一辈的人物,年轻一代的领头人了。不过认真衡量的话,他像商人多过像黑社会。很有全局战略思想。在从前与我们的输输赢赢中,赢了不急进,输了战却也不输阵,刀口上抢不到的东西他就从别的方面来夺。稳稳的压着我们,不让重炮的势力跨出这一省,直至重炮死,都没从他们手里抢到过什么。他的外号叫黄鹂,本身没有什么意思。就如同他的长辈们叫长江黄河猎人黑狗一样。本来是从前在部队上执行任务的时候叫的代号,他们成立了火云后就挑了个来用了。后来的小子们有的也沿用了祖辈的这习惯。
梅姐注意到了我的失态,取笑说:“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听到黄鹂两字都打哆嗦。看来你的名字真可以止儿夜啼了。”
“梅姐取笑了。”黄鹂再次苦笑。看向我的时候眼光就有点怪怪的了。忙收拾了东西换一个地方站着,留他们两人在那低声谈话。
太子凑过我身边:“这个小子就是你说的那个火云的人?”
我点点头,嗯了声。
“果然看起来比我们这块的光鲜多了,斯斯文文的。比我们学生都学生。”
“他还就真的是正规学校出来的。”我搜索着从前的记忆,“似乎是他老爸在战场阵亡后,火云的人就开始照顾他了。后来毕业后给火云的货运公司帮忙,知道了火云的底后也就成为了一个大哥。”
“如果不是你特别的提过他,我还真不知道他是火云里风头最劲的年轻大哥呢。这样子完全一点杀气都没。”
“会咬人的狗都不叫。”
梅姐跟黄鹂在一边讨论,我跟太子就避在一旁有的没的做着些可有可无的事情。顺便思考怎么游说梅姐给我们掏钱的问题。过了半晌,太子忽然凑了过来:“你说他们在说什么?”
低声头碰头的凑在一起说话,我又没有古代大侠那种默运神功,百里内虫飞草动皆纳耳中的本事。怎么可能知道。没好气的说:“杀人放火,抢劫盗窃。没好事就是了,鬼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鬼才知道,想不到太子就真是鬼。低声的说:“他们在讨论训练几个女人去做卧底的事。有的送去敌方那打探消息,有的去巴结政府官员。原来这窑子也不简单。”
原来如此,难怪梅姐跟火云老大黄河的关系一直是保密的。梅姐为他秘密训练金手指,而黄鹂的名声现在还没有在这边响起来。现在大概是火云安抚西边大本营的时候,还没打算吃下这边的地盘。正想着,忽然太子吐了句国骂,然后说:“这王八蛋竟然给我家老头子也安排了个。看来我这两星期要回家看看。”
我呵呵暗笑,拍拍他肩头安慰他:“别怕别怕,任他门外彩旗飘扬,家里一面红旗不倒。”
太子忽然拨开我的身子:“别挡,看不到了。”
我奇怪的重复:“看?”
“嗯,看。跟从前家里的警卫队长学的。”
原来他还会这个,从前竟然都不知道,看来要记住了,以后用的到。不过转念一想,估计现在想忘也不会忘掉。不过火云的确胃口不小,家里还没安定呢,就已经开始往外铺路了。不过光这么用美人记也颇糙了点。梅姐训练出来的人虽然比起那些一般卖笑的人要高那么一点,不过却也脱不开艳丽与风尘。说通俗点就是狐狸精。这样的货色,送来我也不怎么敢吃啊。
嗯,是了。想到这里心里忽然有了个计较。当下放下手里的活向梅姐走了过去。
“梅姐啊,我跟你商量个事儿。”
第十九章
我定定神,将要说的话在心里再过了一遍。开口说:“我想,我们该多开几家店了。”
“开店?”梅姐好奇的问。
“嗯,开几家分店。”
梅姐笑了:“什么啊,小鬼,光打理这一家店我就够头痛了。又不指望靠它吃饭,开那么多做什么?一边忙去,我们在商量正事呢。”
“可是,梅姐。天上不会平白掉下个林妹妹这个道理,却是大部分聪明人都知道的啊。”
“呃?”骤听到我的话,梅姐一愕。黄鹂却忽然的两眼放光:“你有什么主意?”
“苦药包糖衣,草芯包枕套。”
黄鹂眼睛转了两转:“怎么包。”
“这个,说来话长啊。”
古来黑道永远撇不开丢不去的两样营生,一是赌,二是黄。到了今日,还要加上一个毒。不过,历来大家都是贵赌轻黄,现在玩毒的都比玩黄的要显得高尚。不过,这完全就是偏见而已。开个发廊酒吧,客人来了就跟菜市场一样的挑,挑好了后面开个房间,姑娘两腿一劈就算上班了。这样做不过算是下乘运作而已,这样的野鸡店与那些街边小猜红蓝铅笔的赌档完全就是一路货色,都是上不去台面的。就算开个桑拿也比这样强,人家小姐好歹也有个一技之长。男人们即使是出来嫖,也大都期待能嫖上个良家妇女。尽管是古怪的心理,可是这确是高级娼妇们的包装方向。
不过这些都不是我今天要跟梅姐他们说的重点。黄这一道,它有着比赚钱更重要的用处。女间,历来都是一个强而又强的攻坚利器。许多钱买不动,杀头不怕的主,往往最后都要栽在那石榴裙下。温柔乡,从来都是英雄冢。梅姐这酒吧本也是为这个开的,不过看来似乎并不完善。火云的老大们并不懂色,将其完全放手给了梅姐。而梅姐对于黑道并不热中,甚至她似乎还挺反感这黄之一道,不起色也就很正常了。
这事儿是两腿间的营生,要做起色靠的也是两条腿走。明的与暗的。这明的靠的是名气,赚的是银子。这暗的,靠的是手段,赚的却是势力了。不过无论是哪方面,第一件事情都是要开一家分店,梅姐这家店并不适合走上前台。而这第一家店的地址,首要的一点是要稳,从黑到白都必须毫无差错。第二点就是要活,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结果最后拍板定在了火云的老家那,详细跟黄鹂讲了场地的安排一类的事情。送他回去准备了。
与梅姐折返酒吧,太子给我们两人一人倒了杯喝的。坐在吧台那闲聊了。
我心情很好,这事儿要能做好,我们在老大的眼中的分量一定就会重起来。方便我们往后调动更大的力量。太子却似乎没我那么高兴,眉头时不时的碰在一起。最后终于憋不住了。
“我有件事情想不明白。”太子向着梅姐问道。
梅姐微扬下巴,示意他说下去。
“为什么你们不怀疑我们?按理说,像我们这种莫名其妙加入的人。总要观察一阵子才合情理吧?”
梅姐点点头:“是啊,按照他们从前打仗的习惯。还会调查你们的背景才会让你们加入的。”
太子说:“那为什么……”
“你们救的那姑娘,恰好是我的人。所以你们的麻烦我就帮你们摆平了。”梅姐笑盈盈的说,“至于其他的,刚才阿邦只是提了建议而已。觉得好所以黄鹂回去报告一号去了。说不上什么特别啊。”
“不怕我们是卧底?”
“你说你们是大家公子无聊了想玩玩新鲜我就信。”梅姐甜甜一笑,“卧底,谁能指使的了你们啊。街上那些小帮派估计根本不给你放在眼里。公安们就更不可能派两小鬼来做这个了。何况要派也不可能派李大公子你来啊。”
太子脸色变了变。我笑笑:“什么时候查的我们?”
“你说想跟我的时候我就让人查了。当时还吓了一跳呢。不过,你怎么懂这些的?这倒奇怪。感觉你像混的比我还熟似的。”
我嘿嘿一笑:“跟你说是书上看来的信不信?”
“看的什么书?拿来我也长长见识好不好?”
太子笑道:“也许他不过是看了几本淫秽书刊就来充老大而已,这些书你们该也不少。”
梅姐啐了他一口:“呸,我哪来这些书。”
闹闹腾腾的忙到了9点钟,我跟太子就跟梅姐告别回学校了。今天的月亮虽然不圆,可是却很亮。天空只稀稀疏疏的飘着几片薄云。昏暗的路灯盖不过月色跟星光,只能照亮自己脚下的一片地儿。我有点贪婪的盯着天空看了会,以后要看到可不那么容易。
“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太子踢走脚边的一块石头,说:“我认为明天是个坏天气,这天只有下了雨那才叫好天气。真热的难过。”
“过了中秋就好了。”
“那还要有多少天啊。是了,你往后打算怎么做?做性服务总觉得不好玩。这东西一直是贱业啊。就连抓进去也都是罚个款就能出来的,连立案都省了。”
“是啊,就因为它那么贱。所以没人做啊。”
“没人要的你拣?而且这来钱也不快啊。”
“没人要?你真以为没人要啊,不过是没人做而已。其实哪一个真正控制了一个地区的组织没向下面的妓汝伸手要钱的?又想要钱又嫌做这个名声不好,所以就都放任自由发展。如此自然收益不高。”
太子会意:“你想经营高级娼妓?跨国卖淫集团?”
“能做到的话的确获益不菲,不过目前不过是想建个大型娱乐城而已。”
太子喃喃着说:“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玩大啊?”
“两年。只玩两年。”
听我斩钉截铁的语气,太子倒有点意外:“怎么?你还是想做良民?”
“要给他两年我们都不能达成目标。不是我们玩的太烂就是站错了班跟错了队,这样还玩什么?”
“从小到大我还没输过呢。”太子骄傲的说。
我立刻臭他:“屁点大小鬼,从小到大,你还没大呢,顶多是从小到中。何况,小时了了……”话没说完立刻撒腿就跑。
太子几乎是与我同时迈开了步子:“站住,今天我就教教你基本礼仪。”
“追的上才有机会啊。”
“追上抽你丫的。”
向着学校的方向,我们两人一前一后的跑去。大叫大嚷的未免有点扰民的嫌疑。不过谁会跟我们两个小鬼计较呢?
第二天,太子早早的拉我起床了。我努力睁着眼,打着哈欠爬起来。看一看墙上的电子钟,才八点不到。今天是周六啊,昨天玩游戏快12点了才睡的。那么早爬起来做什么?奇怪的问他:“那么早起来干嘛?”
“我没跟你说吗?”太子已经离开床了,含着牙刷口齿不清的说。
我再次往床上一倒,将脸埋到枕头里:“说了个鬼。”
忽然脖子里冰凉一片,激的我一个机灵。跳了起来,入眼的是太子的一脸贱笑。
“清醒了没?我特意找的水缸里的水,比自来水管道里出来的更清凉。”
“大清早的,去赶投胎啊?”我口气不善的爬起来,边穿衣服边唠叨。那么积极的赶我起床,一定有什么事情。如果一会的理由不够充分再跟他计较不迟。如果我再不起来,没准下次他就该一桶水倒上来了。要真玩起来,他可不在乎玩多大的。
我刷牙,洗脸,穿衣服。慢慢来十来分种才弄好,他开了电视玩街霸等我。收拾好自己后,我在他边上坐下,拿起了副机加入。
“到底喊我起来干吗?”边选了春丽边问。
“陪我去见老头子。”
“啥?”吃了一惊。不过没到那种手柄掉地的程度,虽然吃惊可也不过是小事而已。边跟他的肯拳来腿往的打边问:“怎么早不跟我说?何况,他想见我做什么?我又还没作奸犯科到引起上头注意的程度。”
“小子想什么呢。我爸听说你跟我住这,打算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才说想请你吃顿饭的。你五行欠打。”嘴里说着打,手里也没闲着。一个升龙狠狠的将我的春丽从天上抽到地上。
我嘴角微抽动了下,做个不哭也不笑的表情。换了桑吉尔夫,继续挑战。太子打苏联大壮比打春丽还轻松,不一会,perfect取胜。太子叹口气:“你用这个最烂了,还敢跟我打?”
我再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表情,换了美国大兵上:“春丽让你侥幸胜利是因为社会主义现在还处于发展阶段,美帝国主义在实力上还占优势。桑吉尔夫的失败生动说明了修正主义的穷途末路。你等着,资本主义笑不长久了。”
“那现在又算什么?”
“资本主义的内部矛盾是客观存在并且无法消亡的。他们时刻都会狗咬狗。”
“贫。”太子熟练的用波升压制的打法将古烈逼在了角落里,“你就是最突出的能说不能做的典型。”
“没所谓。智者动口,愚者动手。理论上,我能打败你。”
“来真人pk啊!”
“先立个生死文书,我怕大爷拳头硬,不小心碰死你。”
“你拳头再硬,打不穿你脸皮。你全身上下就脸最强。”
“看来你终于也承认在长相上不如我了吧?”
…………
无营养兼且无聊的对话,我们就跟往常一样这么边玩边打发时间了。不用去问怎么去省城,那么久了,我怎么的也该知道他家每次在他要回家的时候都会派车。不知道太子他老头子会是个怎么样的人呢?官面上的样子是经常看到了,可是私底下的见面倒还真是从来没有呢。不由得心中期待起来。
第二十章
接我们的车来的并不晚,九点刚过就到了。我与太子玩了半个多小时的街霸后听到了汽车声。然后一个剪着小平头,穿着白衬衫的小伙子出现在我们门口。尽管我们没有关门,他还是敲了敲门。我从他出现在门口就已经注意到了他,听到他敲门后,太子也转过了头。
“飞哥你来了。先坐会,要不要来玩玩?”太子放下手柄跟他打招呼。这人是他父亲的司机,名字叫许飞。跟太子关系算比较好的,因为每次太子出门什么的大多是他陪着。常呆一块自然比较熟。
许飞走进来,向我点点头算打过招呼了。答太子说:“不了。你好几周没回去,首长急着见你,让我走快点,路上别耽搁呢。我哪敢在这玩啊。”
我有点奇怪的问:“你家里没有?”
“没,放北京那了。”
“那么想玩带过去好了。”
“好。”太子应了声就开始收拾电线跟机子了。
出了门见到车,我吹起了口哨。竟然是辆奥迪100,本来还以为是桑塔纳呢。
掉头问太子:“哪年买的?姓公不?”
太子得意的笑道:“你倒识货,怎么知道是我妈的?88年买的,我学车就是用的它。”
我回头对着他上下看,看到他心里开始打鼓后说:“你?学车?脚能踩到油门了?”
尽管日后他身高会高出我半个头,不过现在却反而比我还要矮上点。听我这么说太子开始举拳向我恐吓示威。我们嘻嘻哈哈的开了后座坐上去。
我记忆中的奥迪是一气—大众在99年后方推出的奥迪a6,想不到竟然在现在看到了这四个圈。听太子说后才知道,在90年的时候一汽就已经有了奥迪的组装线了。84年的年度最佳车的确坐起来感觉良好。跟太子在后座上边闲聊边看书。可是在出了城市后就完全看不到字了,这二级公路实在是抖的厉害。奥迪100只开到了80出头就已经是在跳着前进。我叹口气,压下心头涌上的恶心感觉。转过头去跟太子聊天。
不过太子也并非属于那种喜好谈话的人,虽然我们会以抓住机会互相攻击为乐。可是让我们找话题来说话却很难持久了。天南地北的扯了一个小时后,我们都沉默了。太子盯着窗外的山与田地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却带点悲哀的发现,我晕车了。看来是这几年给养娇嫩了,才坐了那么会车就开始反胃。从前坐着东风大卡在山路上颠一夜都挺过去了,现在竟然在奥迪上晕车了。无奈的喊许飞靠路边停了车下车去透口气。
下了车,扶着路边的老桉树干呕了几下。没吐出什么,不过感觉好多了。扯了把树叶揉碎了,闻着它那刺激的气味放松自己。
“几个月了?要不要我给你准备当归红枣?”太子跟着过来打气。
我中气不足的回他:“相公,那是坐月子补血用的。现在该熬鸡汤给奴家。”
“鸡汤的没有,白开水将就着吧。”
从背后递上来一个军用水壶。倒了声谢接过,喝了两口,感觉好多了。舌间有点淡淡的茶味。
将水壶递回去给太子:“这个可不是白开水啊,是淡茶。”
太子接过:“是吗?”喝了口,说:“喝起来跟我们平时喝的白开水没区别啊。”
“你舌头神经是白垩纪的化石。”
太子又喝了口,含在嘴里转了几圈。半信半疑的吞下,咕哝着:“的确没区别啊。”
许飞走过来,乐呵呵的说:“这是在单位里冲的水,一大缸子的水只放了二两茶叶,淡的味道跟白开水一样。能尝出来你嘴可真刁。”
我笑笑。
他继续说:“从前没跑过长途吧?能坐了两个小时才下车也算不错了。”
“也不是啊。有坐过省的,不过今天不知道怎么的有点气闷。”我郁闷的说,“天生劳苦大众的命,享不来福。”
“哈哈,小鬼,有意思。要不你一会坐前面来吧。前面不容易晕。现在感觉怎么样?一会前面就到地方吃饭了。到那里再好好休息会。”
“好。”
站了会我也回过气来,坐上了副驾驶座那我们继续赶路了。太子折了一枝桉树上了车,很好奇的揉了叶子闻味。
“这东西坐车的时候的确能提神。”玩了半天他如此下结论。
“老大,不少提神醒脑的中成药里有用到它的,当然能提神。”
太子看了看我,说:“你,似乎是懂中医?”
“嗯,我爷爷是老中医了。”
“懂多少?”
“你想学?没问题啊,起码能教你入门了。”
太子点点头:“好。”
许飞Сhā嘴:“嘿,中医可是门大学问。小鬼你口气不小啊。”
“嘿嘿,不信啊。你可以弄个什么头痛脑热的来试试我手艺。正好也可以让正行看看我能不能当老师啊。放心,保证不会治死人。”我一脸奸笑的说。
太子却用一本正经的表情来回应:“这提议不错。请教前是应该先考考他。要不连跌打骨折的也试试。”
许飞立刻告饶了:“哎,两位公子爷。我知道错了,饶了我吧。我身板正结实的呢。头痛脑热的也就罢了,还跌打骨折。别一会还要刮骨疗毒呢。”
“这提议不错。”我们两人同时出声。
“哎,这就叫祸从口出啊。”
在半路简单的吃过饭后,我们在下午2点前到了目的地。车子停在了个小院子里,院子不大,也就几栋普通的三层小楼。一个小池塘,搭了个葡萄架子,还有几张石桌。很常见的机关单位布局。
许飞送我们到了院子后开车走了,太子领我走了进去。现在正是太阳晒的慌的时候,院子里没看到什么人。
“哎,阿正。这里住了几家人啊?”入目的是四栋小楼,不过也不知道住了几户人。
“挺多的了,住了九户人家。有几家人里都没多少人。我们家在三幢,2楼。”
“多大?”
“谁去关心这个啊。三套房子的设计,重新分成了两套房。大哥自己住。爸妈还有二姐跟我住一块。你今晚跟我睡得了。”
“是啊,你怎么的也要对孩子负责啊。”
“什么孩子?”太子惊愕了下,马上反应过来了:“滚,今晚你睡厕所去。我要跟你划清界限。”
“小弟回来了啊?”我们的对话忽然被打断了,一个温润的声音忽然岔了进来。
“嗯,刚到。”太子大声回了声,同时停止了掏钥匙的动作。回头低声对我说:“是我二姐。”
很快声音的主人就开了门。按照一般的yy小说情节,我应该两眼一亮,虎躯一震。心里暗道一声:世间竟有如此妙人儿。然后省略若干字相貌描写,什么气质什么飘然出尘。也许,这个就是女主角了。不过,我却不了解真正让人震撼的美到底如何。也许是从来没见过吧,同样的,这回也一样没见到。
太子二姐不难看,鹅蛋脸,跟太子相象的地方不多。没化妆,只是稍稍的修过眉。穿着一套休闲西服。显的很干练的样子。估计也是在机关中上班的。皮肤并不是很白,看来是经常的晒太阳的。看来仕途发展不错啊,并不是光坐办公室的。
“姐,你也回来了啊。”回手指指我,“他是我同学,喊他阿邦就可以。”
“姐姐好。”我微微躬身,打了个招呼。
她微笑着侧身迎我们进门,边说:“小弟很少带人回家呢。真是稀客。看来我们家今天要热闹一回了。妈跟大哥也回来吃饭。”
客厅里的摆设很普通,复古的中式家具。厚重而不奢华,不多的几样小摆设衬托气氛。太子进屋换鞋,打量了几眼,问:“爸呢?”
“还没回来,你先坐会。”
“好。”
太子带我进了他房间。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装饰。唯一引人注意的也就两排书柜与书桌了。书柜上整齐排列着各种各样的书,从经史子集到电子技术各种各样的都有。我扫了几眼,随口问:“你都看过?”
“七八成吧。无聊起来也没什么可做的。”
我倒也不吃惊。太子他本来就不喜欢扎群,不扎群的人就会有许多的空闲时间。一个人能做的事情,十个人里有五个都会选读书的。书桌上却很精彩,除了游戏机与电视外,还凌乱摆着不少东西。跟一边整齐的书架还真的是对比鲜明。
注意到我的表情,太子笑笑:“这东西就我玩,其他人了解不多。就不敢碰,所以就从来都没人收拾了。”
“你竟然玩模型啊。”我打量着桌子上那近一米长的“大和”,吃惊的说。
“装了一半就没装了,北京那边还有‘卑斯麦’跟‘齐柏林’的。你也喜欢?没见过你玩啊。”
我却是也玩的,不过我玩的却是飞机与机器人的多。从前买过一柜子的模型,其中舰船也只不过有台小的纳尔逊。大型的也就完全没有试过了。马上的,在太子的收藏中,立刻就发现了熟悉的身影。
“天啊,全系列的高达。你是高达迷吗?天呀,v,你是怎么弄到的?”
太子比我更惊讶:“你竟然认识v?我要看都很难呢,基本上是托人录的。你怎么看到的?”
我咧咧嘴,没答他。忽然又看到了别的东西:“幻象!你真没治了,竟然连这个都有。”
这个太子倒没怎么惊奇,我收藏的书里不少是日本杂志。老的作品我认识很正常。
看着我一个个的翻着他的收藏,太子嘻嘻笑道:“呵呵,不错。现在看你倒是越看越顺眼了。看来你对这个认识也不少嘛。”
“看动漫画的人有多少是不喜欢模型的呢?我家里就有几样孩之宝的。有空给你看看。”
太子很感兴趣的说:“是变形金刚吧,哪几个?”
“有套大力神合体,两派首领,红蜘蛛等。”
“原来你小子也很有钱嘛。”
“跟你没的比,起码我就买不起那么多百代出品。这大和我也买不起。”
毕竟,虽然我的零花钱很自由。可是怎么也比不过太子爷。
“好了。先跟我说说你爸妈是什么样的人,我怎么觉得似乎我是来等待考核一样啊?”
“呵呵,好奇想看看而已吧。”太子笑道,“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像要见公婆的小媳妇似的。”
“哦,想起来了。你要对孩子负责啊。”
“滚!”
第二十一章
再说一次,外传作者不是周行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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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父亲看起来比我爸年纪要大上不少。不过实际上他们都差不多,也许我爸还要大上点。不过,要论到劳心费力,却是他要比我老爹累的多了。没扳着脸,笑呵呵的很亲切。穿着暗灰色的中山装。坐在客厅的木沙发上,上下打量了我几回后才开口:“嗯,小伙子不错。精神着呐。”
我冲他微微鞠躬,说:“叔叔好。”
“好,好。来坐。”他向边上让了让身子,轻拍身旁的空处。
沙发本就很长,他不用让就足够坐下四五个我的。不过那让身的动作却让人觉得挺亲近的。我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来,太子走到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顺手的拿起遥控器开始换台。
“喜欢看什么?”李叔叔指指电视。
“我不知道,平时没怎么看电视。”住学校里虽然是有电视的,不过大部分时间是游戏用,不玩游戏的时候虽然也会开,可是大都也没放多少心思在上面。
“不怎么看吗?那都做什么啊,学习?”
“嗯……”最近我一直在跑各个地方打听现在我们那地儿的势力分布,同时了解了解梅姐那些姑娘们的生意。早了几年出来混,好多东西都不知道。不过这么说却有点不好吧。
“也就看点闲书而已啦。”想了想,还是说点比较容易让人接受的好了。
“看书?看书不错。增长知识啊。”李叔叔笑了笑,“我这小鬼也是喜欢看书。不过你们可不能死看书了哦。有空也多多走走,出门玩玩。多交几个朋友好。”
“我懒得跟无聊的人玩。”拿着遥控器的太子忽然Сhā嘴说。
李叔叔也不如何将这种顶撞放在心上,对我说:“我这老三脾气有点臭,平时你有没有挨过他眼色啊。”
我笑笑没说话,挑衅的看了太子一眼。没想到却给他注意到了,偷偷的对着我比起了中指。没给他老爹看到。看来他在父亲面前也是挺乖的嘛,这种等同于粗话的手势就不敢公开的做。想不过七八年后,这种等同于问候对方生植器官一般的粗俗动作变成一种大众化的手语被满大街的比来比去的。挺有点感慨时间的威力的。
李叔叔也就接着说:“从前他很少有带过什么朋友来玩的。偶尔有人来,也大多是我们这些老人们的孩子间会走动走动了。听他说,你还有一人陪他一块住是吧?”
“是。阿晋偶尔会来玩,不过他经常的要回家帮忙。不像我。”看到他望着我,我补充道:“他姓黄,大肚黄,单名一个晋字,魏晋南北朝的那个晋。”
“哦,他家里做什么的?”
“做点生意吧,忙的时候他就经常要赶回家去。”
“哦,早当家的孩子都懂事啊。那么你呢?你住校父母怎么看?”
我看了太子一眼,太子耸了耸肩。原来这家伙根本没怎么跟家里说他的事。想一想也是,当年他半只脚踏入黑社会的时候几乎过了一年才偶尔听他说家里要怎么怎么样。估计他不想说或者懒的说的事家里人也问不出。难怪现在他老爸像查我们底子一样的来问话了,原来正面了解不到的事情就想要迂回突破啊。想到这里我不禁有点想笑,看来我成了半个世纪前的波兰了。
“我父母并不在这里,他们工作调动都在广东呢。听我说在学校跟同学住,本来也有点担心。不过我跟他们说每个星期都会回外公那一趟也就不说什么了。”
李叔叔有点惊讶的说:“哦!你父母都不在身边?”
我无奈,将父母工作调动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然后就是详细说明学校的一天生活。就差没详细列出每日时间表了。太子听了一半,说了句我回房里看书就走了。留下我陪他家那不是老头的老爷子聊天。等我充分满足他的好奇心时,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揉着脑袋走进太子房里,他正在看书。我瞧了眼,是《奥秘》。
“看这个。你好猎奇么?原来竟然不知道。”
太子合上书,丢在一旁:“别扯了,我姐带回来的。没啥事做翻一翻而已。流言八卦一般的东西看看无所谓,迷上了才可怕。”
“那么空闲,把着大和弄完吧。”
太子掉头看了看桌子上那装了一半的模型。答:“也好,一起玩会吧。拆零件吧。”
接过他递过来的工具与零件,与他一起开始动手了。
“你怎么看?”
“什么?”
“这船啊。”
我抬头看了看那完成了一半的模型,说:“不错,接口很平整。部分零件做过细微调整吗?”
“嗯,是。不过我问的是船不是模型。”太子边熟练的切下零件边说。
“我不怎么喜欢日式的舰船,不过大和的确是很强。不过最后难免也就又一个乱世:“出其不意方能克敌制胜啊。你正转着我会怎么回答然后掏我话里毛病的念头吧?我这回就真不想动口了。”
“你个卑鄙无耻**下流的蟊贼。大侠我一时不查着了你的道,等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到时候再收拾你。”
“这就不用了,来吧。出门,出门。”太子边说边动手拉我了。
顺势坐了起来:“出门。”
“陪我去我从前常玩的地方去。”
太子常玩的地方?我嘀咕着跟在他后面出了房间。太子跟父母打了声招呼就出门了,拒绝了派车的建议。太子说地方也不远,顺便可以带我逛逛街。回来前打个电话回来再派车接就可以了。
我跟太子绕了几个弯才从小区里绕到了机关的大道上,然后又转了两个弯才走到了大街上。这政府地儿也不小啊。
“市里头都能圈那么大块地,政府真**。”
太子白我一眼:“你瞎扯什么?从前圈地那阵子这地又不值钱。而且这地本来就是属于国家的。再说了省政府是一省之代表,寒酸了你面子上也不好过是不?”
“随便说说也杀不了我头。何况,即使实情如此。也就总还有人看不顺眼的不是?那些个人才不管你这原因是什么呢,总之这衙门不清水,有些人就总会一致认为其**。”
“要现在还是封建王朝的话,我就先治你一个文字狱。这算什么话。”
“胡话吧。我们去哪?”
太子走在了前头去:“跟我来吧,大概走两条街吧。你可以顺便逛逛。”
这省城的街道并不比我们那地方宽上多少。这一片基本都属于老城区,道路不只略显狭窄还有点九弯十八曲的味道。比起如我爸妈那边的宽广马路来气势上就弱了许多。不过却很聚集人气,走在这样的道路上让人觉得忒热闹。新兴城市的那种现代化规划气势虽有,却如同钢筋混凝土森林般冷冰冰灰蒙蒙的。
一路上颇多的食肆,我跟太子俩也就一路信步而过了。到了下岗街那地方后才开始有点兴趣看看。下岗街,几乎都已经沉淀到了记忆底了。许多地方都有类似的这么一条街,它本都有自己原本的名字的。而下岗街也绝对不会取代它原来的那名字。可是,不少人却还是习惯的叫起了它这个外号。改革的确留下了不少时代性的东西。
挺喜欢这样的地方,因为在无数不需要的东西之间找到有趣的东西通常都会给人带来不少惊喜的。而因为这条街地理位置的关系,常常有所谓的“太子党”这一类的人们来玩,有趣的东西也就更多了。太子就跟我说这里经常有俄制的望远镜与刀具卖。不过今天晚上没看到,倒是看到有人在卖仿造的zipo。随手买了个来玩,反正也不贵。
一段不长的路就这么给我们走了快一个小时才走完。在一家写字楼的三楼,竟然有一家道场。从它地面上铺的草席与清雅的布置上推断,该是私人性质的。那么教的大概也就是空手道或者跆拳道一类的了。
“这里教的是什么?”
“你想学的大都能找出来,空手道、柔道、武术套路什么的都有师父。”
想不到竟然还小看他们了。
“不过这里主要的也都是空手道跟柔道。其他的有别的地方。”太子补充道,“我在这里练了半年的空手道了。”
我跟着他进去,里面的人还不多。只有几个女生聚集在了一块聊天而已。其中不乏漂亮的小姑娘。我一个个的挨个给她们打分,基本上都处于7、80上的。乐呵呵的看着她们边说话边站起来比动作。
“别看了,你真有兴趣一会我再给你介绍。先去换衣服吧。”太子在一旁说。
“换衣服?”我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太子一笑:“天天看到你打太极,阿晋也说你练过功夫。我来试试你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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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我自然是没有道服的,不过我跟太子两人身材差的倒也不多,也就换上了他的替换衣服。然后吃惊的发现,这人竟然扎的竟然是黑带。
我拎着腰带问他:“这条带子是真的还是假的?”
太子很淡然的回答:“我在北京的时候就已经得到了,之后却也懒得再去升段了。”
“肯定有水分,你在北京才多大,都能拿黑带了啊?”记得我当年申请段位的时候被告知有年龄限制的。
“你可以用你的身体来体验。”太子自信慢慢的说。
看来他练习的时间也不短了,甚至并不比我短多少。不过跟现在的我比起来,到底谁更厉害点呢?的确也很好奇。换好衣服与他再次走回道场上。因为晚上的授课时间也还未开始,所以太子想清出一片地方来也不是什么难事。教练听了听太子的要求立刻就让大家都坐到了边上。而听到有人要比武,大家也都很兴奋。围坐一圈来看热闹。
因为并非是正式的空手道比赛,所以太子就要求简化规则了。不准攻击下档与脸,其他的一切从简。规则简单的像是帮会单挑。我们两人连护具都没戴。不过却也并不觉得怎么的,从前跟他比武的时候我们也懒的戴。因为我们两人都知道该在什么地方留手。教练却有点担心,最后还是让我们戴上了头盔。
互相鞠躬,行过一礼后教练后退入人群里。太子没有摆出什么架势,我却知道他已经准备好了,他本就习惯从任何姿势下发起攻击的。果然当先就是一记毫无征兆的刺拳。太子日后的习惯是以刺拳连续攻击作为攻击的开端,在连续的攻击下压制对手后寻找机会使用关节技废掉对方。看来现在就已经养成这样的习惯了啊。太子学的东西很杂,关节技他也学过不少。用的多的是跟特种兵们学的擒拿术,不过该不会在现在这时候对我用吧。那么大概该会用的大概就是柔道与合气道的技巧了。这类技巧压制味道比克敌要多。嗯,太极推手对它该是……屁用没有。我的太极拳完全就是渣。传说中的以柔克刚,划一个又一个圆圈将对手全身骨头揉碎这完全就是一个幻想而已。不过,当年跟爷爷打的时候他怎么就那么厉害呢?
不过,虽然太极神话没练好。那么多年练下来好歹也是强身健体了,不然光是太子这一套组合拳挡下来就够呛了。尽管我不能划出一个又一个的圆圈来潇洒应对,可是条件反射一样的卸力还击还是能做到的。而且小心的不要让太子抓我衣服,给他抓到后即使没给摔倒,针对关节的擒拿技巧可也就立刻跟上了。
我小心的移动着脚步不断尝试着突到太子的侧方,逼着他不停的随着我移动。在游击中寻找机会给予对方致命一击是我的一贯风格,对我而言,距离与速度就是克敌的法宝。太子曾经评价我这种打法很龌龊,没打就跑,跑了又掉头回来要偷袭,是无赖们不入流的打法。
太子一开始就给我这样的打法牵制住了,追着我打让他破绽不少。可是很快的他就转攻为守了。呆原地与我转圈子,反正我转大圈他转小圈,吃亏的是我。这么接着几回合后,我放弃了。
“算了,认输了。这么打也打不出个所以然了。”
太子呵呵一笑:“不接着转了吗?”
“不打了,你刚才抓到了我手没舍得直接下关节,尝试着想要反拧压制才让我摔手甩开了。我找到了机会也不舍得踩你关节,打你要害。这么打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完啊。”我郁闷的甩了甩手。刚才虽然挣拖了,可是却也很痛耶。反而是我打他的那几下完全没什么效果,都打肉厚的地方上了。
看我们都停手了,边上的人们就围了上来了。拉着太子打招呼,也有人跟我做自我介绍,打听我的情况。比我们刚来的时候还要热闹。连教练也过来凑趣,不过他虽然认为我们两人都有认真练过了,可是却有点偏离武道了,如果专心一种功夫,看来也就能参加比赛了。
“咦,原来李正行你也在啊?你不是下下面城市那念书了吗?”忽然一声略显尖锐的声音惊扰了所有人。
抬头看去,又进来了一群人。为首的一人看来比我们约为大一点,尖嘴猴腮的,理了个和尚头,满头都是不到5毫米的头发渣。跟在他后面的人们看起来都跟他差不多大。我看了看眼太子。
太子理解了我的意思,低声跟我说:“这小子是公安厅头头的公子,跟我不大和睦罢了。你爱理不理吧,咱们没必要甩他。”
我点点头,看来都是一群公子爷啊。看来这家学校的学员可都非富即贵啊。我也就没理他,继续跟身边的人们聊天了。太子打着哈哈说:“什么念书啊,也就是去玩玩而已。周末回来了就过来运动运动而已。好久不见了啊,黄国红,有兴趣来切磋切磋不?”
这猴子身子一缩,说:“算了,你如果是练空手道的我还有兴趣比比。四不像的就免了。”
我嘿嘿一笑,轻声问身边的人:“他们交手过吗?”
一个长着可爱圆脸的姑娘回答了我:“从前有过吧,李正行输了。不过黄国红很生气。”
“阿正那家伙一定是犯规被判输的是吧?”
“你怎么知道?”小姑娘略有惊奇的说。
“这混蛋的德行我当然知道。”
这种层次的比赛太子自然不会关注输赢如何,如何让对手不爽才是这混蛋最优先考虑的事情吧。不过,太子带我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而再呆下去却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了,太子打声招呼后也就带着我离开。
“去个什么地方转转吧。”站在大街上我无聊的伸了个懒腰说。现在时间也还早,正是晚上热闹的时候,不到处走走也可惜了。
“你打算玩到多晚?”
“门禁是几点啊?”
“想不回去我现在就去打个电话好了。”太子轻松的说,“我说去别人家里住一晚上就可以了。”
真还没想到他竟然有那么高的自由度,按道理来说那么大点的孩子,再聪明也没可能那么随心所欲啊。看来他们一家人都是非常人啊。
“要不回去也得有玩的地方啊,有什么地方能让我们混一天啊?”
太子奸笑着比了个跟我走的手势,当前带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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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我心里转了多少念头,我也没想到太子竟然带我去了这么一个地方,而我也没想到他竟然有贵宾卡。枕着白生生的大腿,往嘴里倒外面很难买到的果子酒。我斜着眼睛看向在一旁跟几个姑娘兴高采烈的赌大小。忍不住开口问:“你怎么知道这么个地方的?”
“别人带我来的。”他连头都没回。
“什么人那么狠心毒害祖国花朵的?”
太子脸转了过来,先对着我翻了下眼皮才说:“拜托你说话前先坐正了说。这么躺着喝酒也亏你能喝进去。”
“这里就光这样了吗?”好奇的跟太子打听。
太子笑道:“你还想做什么?我给你安排啊。”一脸的淫贼样。
“妈的,混蛋。什么回答啊。我问的是还有什么可玩的。”
“嘿嘿,我回答的也是还有什么玩啊。”太子理所当然的不改贼样的回答,“不过,你无聊了可以唱歌,有卡拉ok。或者你也可以下下面大厅跳舞啊。”
想了想下面那古老的霹雳舞曲,我摇了摇头:“算了,我继续喝酒好了。不过,你在那边上下其手的,真能不能行啊?”
话刚说完,扑头盖脸的掉了我一脸扑克跟骰子,随后一张黑布就盖在了脸上。一个人扑过来开始动手打人。
“你个混蛋,溅我一身酒。停手,再来老子跟你不客气了。”
太子的突然袭击闹了我一个手忙脚乱。不过他却没打算就这么放过我:“大家别看着,都上去亲热亲热。让这混蛋变男人了少爷有赏。”
“你去死啊,看我一会怎么调教你。”
不过我的威胁却没能立刻实现,隔着桌布我感觉到了许多人扑了上来,而太子那硬硬的拳头也忽然换成了柔柔的小手,竟然还真开始了活动。该死的混蛋,火大。
第二十三章
惊闻刘振邦尿道癌居然痊愈,外传得以继续更新,在周某人尚未写完正文之前,大家先凑合看看外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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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师的朋友
四年里重写三次……这种精神在网络作者里却不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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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睁开眼,入目的是不如何熟悉的天花板。左右看了看,认出这是昨天喝酒的那间包厢,太子在旁边的那沙发上躺着。翻身坐起,揉了揉太阳|茓。头有点昏,还微微抽痛。看来喝的还是多了点。正茫然间,忽然看到太子抱着毯子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醒了?”
太子打着哈欠,含糊不清的回答:“早醒了,看反正你也没起来就接着躺了。”
丢开盖着的毯子起身,简单的做了几下伸展。睡松软的沙发上还真有点不习惯了。
“跟我来,去洗把脸再回家去。”太子领着我绕了几个弯跑后面就着水龙头洗了把脸。晃晃脑袋,人也清醒多了。想了想昨天晚上的疯劲头,如果不是人少就真有几分当年的样子了。
出的门来,太阳已经近顶,差不多到午时了。身上还带着点钱,就在附近找了个小店喝粥了。就着咸菜喝玉米粥,看着熙熙攘攘的路人。
我长长叹了口气,说:“有命看到太阳,还能喝上那么香的玉米粥。人生真是美好。”
太子瞅瞅我,顷刻笑了:“你酒喝多了烧脑子么?一大清早的说什么胡话。”
“人生无常啊。每天早上起床我们都应该感谢神,感谢生命的。”我板着脸认真的跟太子说。
“少扯了。一股儒酸,无事感慨的全都是文人。你这么做就是侮辱斯文了。”
“这可不能说是无事啊。谁能说的准明天一睁开眼你是在什么地方,是什么情况呢?”停了停,“能继续有的玩就该庆幸了。”
“拜托,一清早的来感叹这个。玩游戏死机的机率就够低了,瘁死的机率要更小啊。杞人忧天可不是我的风格。”
“这不是杞人忧天,是充满了感激来面对生命而已。”
太子开始抓起身边的矮凳作势要砸:“感激个屁。如果不是忧虑得解,何来的感激?从来就是有了忧患才衍生出了对解决忧患而来的喜悦,衍生出感激的心情的。不忧患你从那里来解决忧患的喜悦?”
“用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来挤。”
“再说老子用红领巾勒死你。”
我急急的将剩下的粥喝光,含糊着说:“吃饱了做个饱死鬼。”放下碗,冲老板喊:“大叔,再给我一碗。”
“好咧,就来。”光着上身。露着一身古铜色皮肤的粥摊大叔答应着,给我又满上了一碗。
“也给我再来碗,还有我再要碟咸菜干跟酸豆角。”太子忽然Сhā入说。
我掉头看了他一眼:“怎么,吃上瘾了?”
太子舔舔嘴唇点头:“很爽口,又便宜。吃个鲜。以后估计不会经常来吃的,多吃点啰。”
我也陪着他点头。将目光转向了来往的人群。现在正是上下班的时间,不少人都在赶着去菜市场买菜。这儿恰好就是菜市场的门口,人流也就比别的地方要密点。
“看什么那么出神?”太子好奇的问。
“你说,这菜篮子里能掏出多少钱?”
“这个,……”太子迟疑了下,“不多吧……嗯,不知道。”
太子人虽然好强,喜欢争个高下,可是人却很实在。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这一点分的很清楚,也从来不讳言自己不懂。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的是,这菜市场每个区只有一个,支持着几条街的人。如果这几条街上有一万人,每天每人吃一块钱菜,那一天我就能收个一万。”
太子瞪大了眼看我:“你丫在说废话。算数是个人就会,可是这菜市场那么多人在分这点钱你能在里面抢多少?你以为这菜市场是你的啊?你的……啊……”
看着太子,我轻轻笑了笑:“想明白了?如果将这菜市场变成一人的,从里面能挤出多少钱来?甚至不用全占,只要把握了其中一两样菜的批发,那么就已经可以说是从泥巴里挖金了。”
“日进斗金都指日可待啊。那怎么就没人做呢?难道世界上就都是笨蛋吗?”太子奇怪的说,“按理来说,这么做虽然也并非不犯法,可是犯的事却并非很大啊,拿钱打点好了就该能混过去了。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看我死盯着他看,太子愕然问。我拱拱手,行个古礼:“佩服佩服,看来你果然是够**。拿钱摆平都说的那么理直气壮的。”
“得了吧。你本身也不是什么刚正不阿的角色,少在我面前装了。”太子不屑的说,“何况你自己也知道,真敢这么做的家伙多少有点凭借。而且是人就都多少有几个是贪的,当官的又不是都是圣人在世。偶尔有这么一两个不奇怪。如果是大贪还好,一扯就出,清理了也干脆。怕就怕是像你这样的家伙,穿空搭漏的去占便宜的。”
“滚,老子有那么不堪吗?”
太子认真的点点头:“有。跟你在一起我都觉得我现在越来越坏了。”
“给你几分颜色就开染坊了啊。”不忿的跳过这话题回到刚才去,“其实并非是没有,这个一直以来就都有的。分的仅仅是有预谋的或者是自发形成的而已。自发形成的易成也易散,虽然会对市场有影响可是却还是受限于市场。如果是有预谋的,那么问题就可大可小了。”
“可大可小?”
我继续跟大少爷解释:“这种事情,自发的大多是一群人商量好了一起来哄抬价格,利益均流。不过也就是一**商而已,危害不大。有预谋的人基本上就是形成一个势力垄断来谋暴利的了。像这么大一个市场,只要能控制一个菜类,运作好了的话,一个月10万都可能。可是要做到这样,其中恐吓跟暴力是绝对不会缺少的。如果能长久风光,那么肯定就是拉了靠山的。”
太子回味着我说的话,一会儿后抬头说:“你怎么会忽然想到这个?”
“这是一个很大的财源,如果有人握着它,那么它背后就一定是一个很大的势力。而如果我们切断它,这个势力即使不在这里除名起码也要矮半截。”
太子哈哈一笑:“你……哈,难道你还真想来打天下开香立坛不成?”
我摇摇头:“我对称霸一方没兴趣。不过如果有机会玩的话,这个也算是着眼点之一嘛。你说如果要抢这么一个市场,你该怎么做?”
“嗯……鬼才知道怎么做。我连这市场是如何运作的都不知道,怎么去想?”太子先想了会才回答,“算了,现在想也白想。没准还真能玩,以后再说吧。”
“那么好吧,回去了。”我骨碌几口喝完剩下的半碗玉米粥站起身。太子再喝了口,留下小半碗也站起来:“好吧,也吃饱了。我们要要不要回家一趟?”
“嗯?”我不解的看向他。太子指指不远处的公共电话,边走边说:“我打个电话喊车,如果不回去了的话就直接走了。这边出城不经过我家。”
“那就直接回去得了。如果你不急着玩那台sfc的话以后再拿就是。”
“那我叫飞哥开车过来。”
飞哥开车过来也就一会工夫。送我们回去用了4个小时,正差不多是吃饭的时候。问了问飞哥是不是要赶回去,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我跟太子商量了下,直接就叫飞哥将我们送到菜市场买菜去了。回学校的时候顺带跑了趟刀疤家里,拉上了他回学校去做饭了。
做了个啤酒鸭,跟飞哥海阔天空的扯了一顿饭。虽然他年纪也不算大,不过高中后就参军,也是在部队里学的驾驶。之后转到地方上给太子他爸开车。算下来也是走南创北的跑了不少地方的人。跟我们扯起来也是颇风趣,一顿饭宾主尽欢。
送走飞哥,我们收拾了下碗筷。刀疤跟太子玩起了md。我呆一边翻书。忽然想起来,跟他们两个说:“是了,我们去看看梅姐怎么样?晚上有什么事不?”
刀疤首先答应了:“好啊,我还没见过她呢。出去跟人家说我是跟梅姐混的,可是却一次都没见过。还真不是那么一回事呢。”
太子懒洋洋的回答:“还真没什么事,咱们就去吧。喝喝东西,吃吃豆腐也成。”
于是入夜后,再次有三人早早的去酒吧了。
“燕姐,梅姐在不?”进了门,一眼就认出了吧台里的人是梅姐手下的一凤。
燕姐名字叫张燕,人打扮起来很漂亮。看到是我们进来了,冲我们甜甜一笑:“你们两个小鬼又来喝白酒吗?”
太子乐呵呵的往吧台边一坐:“不,我是来喝红酒的。”
“都一样,反正就是不给钱是吧。”
“燕姐,这么说就太伤我们心了。我们谁跟谁啊,说钱多不好。”我也厚着脸皮凑了上去。
燕姐的笑容变了苦笑:“没你们嘴厉害,好了,好了。我来请你们。”
太子夸张的举起双手,把嘴撑成o字:“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别是盗啊,奸我倒还不在乎。”
燕姐放下一杯酒,顺手曲起手指冲太子脑袋上就敲了下:“小鬼,想什么呢。你有本钱么?”
我在一边瞧着热闹一边从太子面前将那杯酒拿过来:“看你该罚,就罚你没酒喝好了。”
“你们来了啊。不过就不罚酒了,罚你拖地。”梅姐的声音忽然出现了,“因为这酒嘛,可是有人要敬你们的哦。”
第二十四章
……没想到刘振邦少爷居然能长出来,而且连下一章都写出来了,看来尿道癌有望痊愈。
最近一段时间忙着给人找工作,估计过几天我也能长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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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走过来握我们手的人是黄鹂。看他一脸灿烂的摸着太子的手,我心里打鼓:“这人别是好那口子事吧。虽然现在‘同性间纯纯的爱’这类话题还没有兴旺起来。但是断袖分桃也算是古代佳话了。”心里想想,眼里瞅着太子笑。笑得他边跟黄鹂打哈哈边一脸戒备的打量我。
“日后我也算是过来这边了,少不得跟你们多多聚聚。说来我也是托你们的提醒,回去合计了一番后跟老爷子们提了要在这边开拓生意的事情。结果就交给我办了。”黄鹂笑呵呵的脸上看来没包含多少别的东西,我们也就打着哈哈回着他话。虽然算来无非是大哥你独当一面了日后多带挈小弟,兄弟我有今日发达也靠各位帮忙,兄台骨骼精奇华盖有奇光当成就盖世奇功什么的。
看我们吹的高兴,梅姐索性让人关了门聚起人来闹。等我跟太子走出门的时候,已经快过9点了。
太子愤愤不平的咕哝:“***,叫了那么多姑娘过来,全趴那鸟儿上了,一个都没给大爷。”
我失笑:“你说什么?人家是看你还是小孩,不忍心毒害你。”
“滚,老子比你成熟。”话题一转,“话说回来,在这么个小地方他打算要做什么?”
“不是在这边吧,应该在省城那头。”
太子有点愕然:“那他说什么过来这边?”
“大概指的是从云南那边过来的吧。不过这个关我们什么事情呢。我们自己玩就好了。”
一脚踢开个挡路的空罐子,太子不满的说:“有什么可玩的呢?最近也没啥新游戏。”
“回去洗洗睡吧。我们从明天开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好了。”
走在前面的太子掉头回来盯着我,倒着往前走,边说:“您老今年贵庚啊?脑子烧坏了么?”
“滚,老子正青春年少。”抬起脚冲他踢去,理所当然的踢了个空,“只是啊,我们这几天基本没看过书没做过题吧。”
“这个当然,不过从前你也没怎么看过书没做过题吧。”
“虽然是没怎么,可是好歹是有看书有做题啊。”
太子嗤了一声,说:“好了,反正不过是些简单的玩意。我们简单看看就可以。”
“不,我不打算简单看看。我想要学下去。把往后的那些课程给突击掉。弄完这个,我们就有时间去玩想玩的东西了。”
“玩什么?”
我出奇不意的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上,“玩你。”
“**,被我追上杀了你。”被拍一个踉跄,太子站稳后立刻迈开腿追了过来。不过想要追上先起步的我,却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之后的几天,我们两人让班主任大跌眼镜的开始了好好学习的生活。虽然说我们平时也没什么摆大家眼前的大劣迹,但是偶尔逃逃课,早上迟个小到,下午忘记上最后一两堂自习课什么的也经常发生。不过看在有人打过招呼的份上,加上我们成绩也一直都爬过优良线。所以一直也没什么麻烦。渐渐的别人也习惯了,但是忽然间我们两人成为上课去做早,放学回最晚的人后,所有人都开始觉得不习惯起来。
虽然这也没什么,一直感觉跟班里的人没多少共同语言的。但是发展到了有人低头快步通过我们身边的时候,多多少少会让人有点想要晕倒。犯的着嘛,这!
不过说着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可是实际上两人最后兴趣所向偏离我们的课本也是越来越远。太子喜欢上了哲学,带着我也在看。偶尔的会发发抱怨,在不良人士的带领下。好好学习的行动彻底破灭了啊。唯一可说是真正在好好学习的,也就只有黄晋这没刀疤的刀疤了。跟着我们混了个优良,让他老妈大乐了回。
然后,就是开会训话了。凭着总成绩全年级第一太子获得了100块。不由让我感叹这个学校真有钱,不知道收了多少赞助费。不过却也知道这个东西只有越来越高,越要越直白,从前家里多个人不过多张嘴的日子将一去不复返。想一想,未来我们伟大祖国终于实现了人口负增长。这个择校费居功不小。
“噢耶,自由了。”太子一回到我们那蜗居就一头扑在了床上打滚。
我将书包往他身上一丢,向水龙头走去,这天气还真不是一般的热。床上的太子惨叫一声,“你等着,你的祼照明天就可以一块一张贱卖了。”
“老子不过洗把脸而已。”擦了擦手,转头回来,顺手接下太子丢过来的书包丢一边,“我放假了去你家那玩几天吧。”
太子笑嘻嘻的说:“你想玩几天都可以,只要能让大爷我开心,大爷就帮你赎身。”
回手抽过去一巴掌,早有准备的太子立刻挡下了,抓着我手腕就要反扭。我们两人一起学的擒拿,自然不可能让他那么简单如愿。扑上去开始了很没品的近身扭打。总终到两人躺下了喘气他才有空问出了下一句话。
“我过几天让飞哥来接我们过去。不过,玩什么?我想你不会是没计划的吧?先说来听听。”
“这个……呼……我们最近这两月都没怎么去梅姐……那玩。”
“说话利索点,至于喘成这样嘛?”
“你丫刚对我用了锁喉……呼,我靠。也就去喝了点东西,梅姐也不跟我们说什么他们帮会里的事情。不过我从那些大姐们私下的谈话里听到她们有部分人要去省里了。”
“嗯?怎么?”
“大概那鸟人在省里把地方跟执照给跑下来了。”
“你是说我们去凑这个热闹?”太子坐起身来说,“不过,夜总会迪厅这类东西。玩来玩去也不过就这么个样而已。嗯,不过从前熟的店不好乱来。”
我嘿嘿一笑:“你毛都没长齐,就开始想这个?”
再接着说到:“一个新的势力开始在这里Сhā一脚,你说原来的人们会怎么想呢?”
“你是说去玩这个?”太子点点头,“看来是挺有趣的。”
“天啊,一公子爷竟然要参加帮会斗争。这道德真是败坏了。”
太子不爽的偷袭了我一爪子:“我要学坏也是你教的。”
太子爷说的话是很有分量的,第二天我们略微收拾收拾好后太子晚上打了电话。第二天一大早刚过10点的车就来了。我借着这个好好嘲笑了太子好威风,够**。太子倒开窍了,一句老爷子挂念我就把我的话给堵没了。
看到我们斗嘴,飞哥也没说啥,笑笑就把我们的行李给提了起来当先向外行去。
第二十五章
到了太子家里,竟然是一人都不在。不过想想也不觉奇怪,我们放假了,人家可没放。而且现在是雨季,领导们巡巡堤也是例行的工作。虽然记得很是有几年大水的,不过却也不大记得清楚是什么时候了,或许是当初就从没往心里去。
跟太子摸出还放在这里的超任搓了几局街霸,眨眨眼却也到了吃饭时间。他老头子一通电话回来,没说上几句太子就挂了电话,掉头跟我说:“老爷子说还有会要开,老姐作陪,你说我们怎么办?”
“平时没什么阿姨大妈的来做饭的么?”我放下手柄问。
“喂,这里是李家,不是卖喜儿的老杨干活的黄家。哪里有什么阿姨大妈来做饭。平时他们大都在食堂吃的,要不我们也过去?还是找人送点过来?”
看来现在第三产业发展还不是那么的兴旺嘛,不像几年后连个白领什么的都能请个小保姆来作饭打扫顺便闹点生活作风问题。
我站起身来:“算了,我们就自力更生一回吧。你翻翻冰箱里有什么,我动手对付点吃了吧。”
“好。”太子转身开冰箱。
随便下点面条做两碗面,两人面对面吃完一抹嘴。将碗往厨房一丢,就这么出门了。
夏夜的街道虽然炎热,不过托城市绿化的福却显得并不那么难过。而且因为有条河穿城而过,也带来了不少的凉意,风里夹着若有若无的腥味。也难怪,我们两人就在河堤护栏那盯着来来往往的姐姐们看。太子用很不优雅的姿势蹲在了堤上,脑袋随着清凉姑娘们转来转去,口中还不时的喃喃出一两句赞语。也不是我们太无聊,只是我们虽然是为了那只鸟儿来的,可是出门后却发现我们只知道跟他在这同一片天空下却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哪个旮杂地儿里。
“你不是有很多姐姐喜欢的嘛,怎么做蹲街边看姑娘这么没品的事情。”我看着那巴儿狗一样的蹲姿忍着笑说。
太子斜了我一眼,说:“你笑啥呢?那边有那边的乐趣,这边自然也有这边的乐趣。遮遮掩掩中偶尔露那么一星半点,看起来回味无穷。”
“那你索性就去能脱光光的地方玩个痛快好了。”
“话不能这么说,那边的娱乐不在于看这个。而是一群人怎么奉承你。虽然说还有其他的,但是我却也玩不到,就不提了。”无视我忽然爆发的狂笑,太子继续说,“而这个光光只是看的乐趣呢,也就在街头了。你别笑,笑我舍易取难了?这就跟游园一个道理,那么点奖品其实屁都不是,我们还不是去玩了,拿到个糖乐的跟什么似的。其实也不一定就吃,但是拿到糖的过程很有趣。这里也是这样,看到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抓到那一个时机,碰到那一个角度。就跟你丫没事上体育课偷窥人家的南瓜内裤一样,你有什么立场来笑我?”
太子好玩乐,而且玩起来百无禁忌,绝对的有纨绔子弟风范。但是每次却都能说的头头是道,让人觉得他就算是杀人放火了都是为了研究人性本源一般的不落俗套。也因此让我特别喜爱跟他瞎扯。
“好了,打电话吧,我们也别在这里浪费青春了。”我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说。
“电话?你有联系电话还糊弄我呆这鬼地方吃风拉屁了那么久。”
“我有电话还跑这里来吹江风干吗?只是我想起来了,我们没那小鸟的电话,不过我们有梅姐的电话而已。”
太子骂了声靠站起身来,开始翻电话本。问个号码也只是三两句话的工夫,再打多个电话也不过多花一次这工夫而已。
店面并不临街,而是在进入一条巷子内不深的地方。原来是一家饭店的,被黄鹂动用关系盘了下来。3层小楼,现在依旧还是处于改造阶段。楼下是一家迪厅,楼上我建议的就是做成卡拉ok包房了。不过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我所建议的尽量完善房间的隔音以及在房间的门上加装观察窗这些竟然都照着做了。这么下来,装修花费多了一笔,不过整家店显得很正规干净。
在我们两人走进去的时候,正看到黄鹂站在厅子里安排灯光与音响的摆放。
“黄鹂大哥,我们两小弟没地方混了。你收不收我们啊。”我打着哈哈走过去。
黄鹂转身看过来,笑了:“原来是你们两个小鬼,人小鬼大,我可不敢收。你们找你们梅姐去。”
太子东张西望的打量了四周:“什么时候开门?看样子差不多了嘛。”
黄鹂冲身边的一人交代了两句,迎向了我们:“快了,等个好日子就开门吧。我们上去坐坐。”
“还劳驾您这么个大忙人照顾我们两小孩,不敢当不敢当。”我拱手继续打哈哈。
黄鹂一笑:“也就看你们两个挺顺眼的,而且仔细看了也只觉得你们两个哪里是什么小孩啊。完全就是老人精。”
“谬赞,谬赞。”
太子在一边却是不耐了:“收起你那嘴脸吧,跟来我家那群人似的。你要再来我就踹你了。说重点,重点。”
“重点就是我们今天过来只是没事做跑来白吃白喝白玩的。”
黄鹂呵呵一笑:“那你们今天就吃个够喝个够玩个够好了。”
黄鹂说到了也就做到,在楼上的k房里给我们摆了桌夜宵。顺便也让我们试试机,不过我对于这个兴趣缺缺,太子也乐趣不大。三个大男人,嗯,算一个大男人带两个还不大的吧,唱了不到6曲就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吃上了。
我想了想,问黄鹂:“老大啊,你看我们自己都没心情玩,等以后了你生意还怎么做啊。”
太子不爽的说:“卡拉ok包房里认真唱歌的人也不多吧,要唱的人多会在家里或者路边大排挡那随便玩点就好了。”
心里暗骂声靠,过了这几年后,谁还会窝家里自己玩。就算是目前,k房生意也不见得就是做不起来。
“老大啊,我们这里也太冷清了点吧。喊几个人来助兴下啊。梅姐那里那么多姐姐你喊来了是做什么用的啊?”
黄鹂呆了下:“这个,她们过来只是先过来帮个忙熟悉熟悉环境而已。等以后开了新店才有她们的事。”
我以手按额,喊一声买糕的向太子身上倒去。太子一肘子把我推开:“带来了姑娘又怎么样,看门上那么大个窟窿,玩个屁啊。”
“不过开了这么个窟窿,也正是说我们这里是正当经营了。那些老家伙们也说这么做好。在这里立足的第一步,做正经生意给人的把柄什么的也最少。这里临近市政,也没哪个大哥敢来这里站脚,正适合我们。就算这里亏了我们也能填起这窟窿。”黄鹂不急不慢的说。
我坐起身来:“拜托,两位。你们要搞清楚一件事情,我们这是要开门做生意的。这里不是‘火云’的第一个场子,而是‘云通’娱乐的第一家商店。也拜托你们不要老用下半身来思考问题,姑娘不是只能用来操的。叫人来吧。”
“那好,我让人喊几个姐妹来。看看你到底要做什么。”黄鹂起身出去了。不一会转回来,身后跟来了四个姑娘。“好,看看你有什么要说的。”
“不是本地人?”几个人看起来都挺眼生的。
黄鹂点点头:“是,都是从我们那边带出来的。”
仔细打量了下。化装并不是很浓,可以说还算好,看来在梅姐那呆过不少日子。抽抽鼻子,气味也不冲鼻。不过还是太重了点。暗暗计较了下,问她们:“你们喜欢唱歌不?”
“喜欢。”
“很喜欢啊!”
“刚才黄鹂哥就是问我们想不想唱歌才喊我们来的嘛,当然喜欢了。”
我抬起双手向下压了压,停止了这唧唧喳喳的回答。
“好,现在就先听我说。”说完这话我停了停,看向黄鹂。黄鹂笑了笑,做了个你继续的手势。
我就继续说下去:“这个,你们的妆以后就上淡点吧。首先,不管你们以前是做什么的,现在都可以放下了。以后大家就都是正经营生的了。等这里开业了后,你们就是这里的陪唱了。”
“那还不是一样么?”
“对啊,陪吃,陪玩,陪上床,多个陪唱也一样嘛。”
……
我用力揣了一脚桌子。立刻再次安静了,连带一旁的太子跟黄鹂都打了个激灵。
“老子现在就先说说陪唱的规矩。我不管你们下班后陪什么?但是陪唱就要有陪唱的规矩。最先一条,身体不得有过分接触。搂搂抱抱的勉强可以。再进一步的……”指了指门口那窗子,“看见那窟窿没?自己注意下收敛。”
转头又跟黄鹂说:“你做块牌子挂上,写着什么‘包房内禁止Se情交易’,‘讲文明讲礼貌’一类的。”
黄鹂似乎忍着笑的点了点头。
“但是,干坐着我们还能做什么嘛?”一人小声的问到。
“这个,反正还有几天。我就教教你们该做什么好了。到时候你们再来陪黄鹂哥唱几首。”我站起身,“今天也晚了,我们明天再过来玩。打包几样东西走。”
第二十六章
早晨的城市仿佛被笼罩在一层模糊的氤氲中,朝雾炊烟合成一股让人感到安逸的气氛。不过这种安逸无疑是专属于那些无所事事的人们的。不幸我们就是这些人们之一,放了假的学生通常也都不会有太多的事情。目前我们的暑假作业也还发展到难以忍受的地步,不过因为一天能赶完,所以两人都没做。
太子把手中的大碗放下,呼出一口长气感叹:“这一家的粉果然有料。你怎么找到的?”
“想知道路当然只有两种方法,一个是自己去走,一个就是开口问。我没可能把这里所有店都吃一次,但是我长着张嘴并不是只用来吃饭的。”
太子眼一眯:“你这话除了说自己还说谁?”
我瞥他一眼,边吃边说:“你不去接你老爹班还真可惜。拥有典型高瞻远瞩型政治家那种卓越的眼光。捕风捉影之技巧出神入化。”
“那么说我多心了?”
与太子对视30秒。
“嗯,你没错。我的确是在骂你是猪。”
太子瞬间爆起,我自然不可以坐以待毙,两人打闹着向鸟儿的店子而去。大半个月来我们两人三天两头的往那边走。每回就以调教的名义在黄鹂的地头上混吃混喝混玩,十来天的下来,两人也算是混了个混混的名声。各位姐姐妹妹,哦,只有姐姐没有妹妹,久而久之的也就混熟了来。太子年纪并不是很大,但是出来玩却很早,各地能有什么样的玩法虽然他未必全知道,但是南北主要能有多少种玩法他也略有了解了。打打闹闹的也就一点点的教给了这些姑娘们。对于这些混这口饭的人们,如何去察言观色怎么去欲擒故纵的也轮不到我们去教,也只是略微的将她们的那标准从18禁提到了15禁而已。
黄鹂跑完了相关的手续,拜过了一方土地后,也就是跑前跑后的给我们补充上各种玩法所需要的相关道具了。到了我们玩的够本的时候,告诉我们,可以择日开张了。这择日的事情也轮不到我们来管,他们自己忙碌的张罗开来。对于这个热闹我们两人也并不打算去凑合。开业后我们也只偶尔的去了两回,看他们打理的也是颇为红火。玩玩闹闹的,我们的假期也过了一半了。跟黄鹂打个招呼,就与太子两人回了学校。然后开始在两天内把那一个月的作业给搞定,一个月的量,一个人做的话那可就是要废寝忘食了。不过好在有两个人,与太子分下量就开始了埋头干活。回外公家吃了几顿饭,跟他们打了个招呼春节去太子家过就再次跟太子跑了。
又一个春节过去,在太子家里也颇显热闹,以饺子为主食毕竟在我们这里不大多见。尽管一个他家里人节过的是匆匆忙忙的,才过了初三就开始忙了起来,可是之后我们两人却也不见得会寂寞。跑黄鹂那大家搓了两顿,k了一晚上歌。场子发展的挺好,听黄鹂说生意挺好,开始考虑着是不是把楼下的舞厅给撤了。我们也就顺着势子好好的拍了他一通马屁。大家灌了一肚子啤酒各自回家。之后听到了一个让我们觉得颇意外的消息,这个地方我们两人占了两成的股。
天放亮的时候,我跟太子勾肩搭背的走在了回家的路上。虽然没有醉的一塌糊涂,可是却也有点摇晃。太子大着舌头说:“你说,为什么那鸟儿要给我们算股份?”
我晃晃脑袋:“嗯,或许是看我们在这事里英明神武的提了许多建设性意见吧。”
“扯***蛋,你当我是傻子还是当他是傻子或者是你本来是个傻子,说出去谁相信啊。”
“我也不信,不过话当然要这么说才比较好听嘛。你掉头回去问他看是不是这么个说法?”
太子推开我,跑一边树下干呕了半晌。抬起头来:“给我们这么两成股有啥好处?拉拢我们?那也不用这么做啊。退一步来说,两学生拉拢来有个什么好处?”
“确切来说,这两成股是给你的不是给我们的。说来是我沾了你的光而已。”
“给我?”太子眼神迷离了会,“我靠,原来是这么回事。”
“对嘛,就这么回事。本来正是在想找哪棵树的时候,却正好我们就这么凑了上去,那还不顺杆子爬那么不就是傻子了么。”
太子苦笑了下:“那么看来这事情还有点麻烦,家里那要怎么说?”
我一摊手:“这个就看你的了,我想你一定能搞定的。”
“这不就变着法子收钱嘛,想不到我也有给糖衣炮弹打倒的那么一天。”
“话也不要说那么绝嘛。大家都不过混口饭吃而已,说来都不容易。这个不过是打个预备而已。只是给土地爷上拄香,还没到权钱交易的份上。”
“妈的,老子只是不爽而已。”
“其实也不用不爽什么,既然给了我们份子,那么索性我们就白纸黑字的去吃下来。想上香不是,我们就去给他们当两尊大佛。顺便看看,靠这么营生我们能搞多少钱。”
太子眼神一变:“行,咱们就玩他这么一铺。家里老头我来搞定。”
太子如果想要去做一件事情,那么就很少有不成的。跟他老爸的交流可以说是在一个愉快,友好兼相互理解的环境下完成的,双方就待定问题都达成了一定共识。太子将那地方说成了是与朋友们合伙搞的一个生意。老头子也不傻,一听就听出了猫腻,不过耐不过太子那未来发展预测以及创业决心等等实的虚的一通侃,最后也就吩咐句,你们做什么注意下尺度就好,每个月跟我说一说。本来老头子出身也不是什么书香门第,红色贵族的,对于经商这一点并不会排斥。听儿子并没有什么被人牵着走的样子,也就放开了让他玩一玩了,只要自己能把一把关,也不怕落人什么把柄。一方面,那场子的名声也不差,算的上是一健康娱乐场所。老李家的小子,也是名声在外,也许真能做出什么来。临末了问了句,既然做这个,是不是就把学给转回这边来?太子摇摇头,不用了,反正剩下的课也不多。也就一年多了。再说这个管理什么的要我们时刻看着的也不太多,我们就边读书边做好了,等忙起来了再拜托老头子你帮忙吧。
解决了这边的,第二天我们就跑了另一公子家里。这人年纪跟我们相仿,不过比我们要大一点,目前已经上了高中了。姓林,跟太子是一起玩跆拳的。家里老头子是律师,老妈却是在工商的。对于我们的上门,他显得有些意外。
“阿正你怎么会想到来找我?”带我们进房间,开门见山的开了话。
太子先开始介绍我:“姓刘,叫振邦。”坐下了接着说,“阿邦你也知道这位是谁了。”
我伸出手去:“林公子,幸会。”
他轻握了下:“坐,也不用给我行这些虚礼了。叫我阿松就可以。要不跟阿正一样喊我声松哥就成。”
“那就叫你松哥了。”我顺着口叫了起来。
“行,你们跑来找我做什么?说吧,不是想要找我去练练吧?阿正你转出去后还有没用功?现在还能不能跟上我了?”
“松哥你最近是不是学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了?混了黑带?你这么说我一会就真要试试了。现在我可是实战派。”竖了大拇指指了指我,“这小子也是练的,你要不要也比划下?”
“哎,看来你是来踢场子的嘛。好,一会上我们会里去。”
“不忙,不忙,来说正事。”
“正事?”
“对,正事。我们给你送钱来了。”
“送什么钱?”
“那家火鸟k歌王知道不?”
“知道,我们都有去玩过,挺有趣。怎么了?”
“有兴趣在那做个兼职不?”
“兼职?”
太子就开始将我们的打算跟林松解说。其实也就是想要请他在火鸟,也就是黄鹂的场子,就任一个执行部经理这么一个职位。上班时间一般也就是晚上跟周末,爱去不去也随意。主要就是相当与我们的眼线了,代我们看一看店里的经营。学一学经营管理上的东西顺带着监督下有没什么出格的地方,到日后我们自己也能合伙做。暗地里没说出来的想法就是多拉一个人来参合,跟工商那方面也省许多麻烦。世事其实也就是这样,有了熟人好办事。即使是不贪赃枉法,公子哥们办起事来也比平头百姓们要顺利。因为什么?人家熟啊,一熟面孔摆在眼前,那就是信用。连远亲都不若近邻呢,何况说是那不知道从哪个地方蹦弹出来的人跟上司同事比。信用制度仍旧停留在原始阶段上的时候,这样的事也无可奈何。与其抱怨不如利用。
中午吃饭没在家里,林家老爹开了车带我们去了家涮羊肉馆子吃。借着这个机会咱们也就把事情跟他提了出来。虽然挺是惊讶,不过他也并不做多大反对,只是详细询问了各项情况。得益于火鸟目前还算好的名声。顺势,我们两人也就将他当做一免费的法律顾问,询问了目前的相关法律规定,同时也有请他介绍一个法律顾问的意思。林当家大手一挥,没问题,我就给你们打一回义务工好了。要你们真能做大了再照顾我手下那群小家伙。
第二十七章
愉快的迎接下半学年。自然每天的生活依旧的是扯皮聊天看闲书打游戏,不过开始要分神出来了解火鸟那边的事情了。基本上可以说是越来越步上正轨趋向红火,我跟太子的钱包也开始渐渐的鼓了起来,让刀疤也颇为羡慕。不过也就他一个人知道,平日间在学校我们也依旧属于是不合群的那类人。渐渐的在这边也出现了几家卡拉ok店,不过最后渐渐的也就变成了半卡拉ok半迪吧了。太子颇为奇怪,为什么我们那边能赚来钱这里却不可以。其实也很简单,在火鸟那,我们有一大批爱闹爱玩的公子爷撑着。而且从一开始就严把了一回尺度关,大家玩的只图个开心,名声好,自上而下的渐渐也就能推广到一般民众。但是小城市起步却难,只好从普通百姓开始,但是普通百姓中爱玩爱闹的却大都是出来混的,一旦跟这个挂钩了,自然就会受到排斥。
太子听了一半就明白了:“也就是说橘逾淮而北为枳的道理?”
“少跟我掰文。约莫也就是这样,说白了也就是消费习惯不同而已。”
“可惜了,看这么来钱,我还想也在这边弄一个呢。”
“怎么?嫌钱少了?”
“总不能嫌钱扎手是不?顺路可以带契下阿晋。”
正在一旁看小说的刀疤听到忙抬头:“谢太子爷,难得能想到我。”
我笑笑:“这好人倒让你给占去了。想做点啥的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说来或许还真要麻烦阿晋点事。”
刀疤拍着胸口说:“行,大哥放话,上刀山下油锅都不带眨眼的。”
“做啥?别老掉人胃口,爽快点一次说完了吧。”太子却不耐了。
“在省城那你看到有那做西点的店子吧,可以做那个。”
“做那个?能赚多少?”
“民以食为天,我外公家里卖包子一个月也能混个几千,我们总不能比这个差吧。何况这个多少也还算是个稀罕物。开在咱们学校附近,吃学生钱是最合适的了。顺带着开家图书出租。零花钱总该能赚到。”
“初期投入大概是多少?”
“一开始能有五万该够了。我跟你凑凑能有三万吧。”
“差不多,我们帐面上两万多能有吧。剩下的呢?我跟老妈打个招呼?也许能成。”
我跟太子两人占了火鸟2成股,虽然也没年底分红,可是每月却也有干吃的所谓工资。两人也就索性只用了一个折子,算的上是共产兄弟了。
“不用,我们凑够个三万就成,剩下的咱们找梅姐去。让她也出个三万,咱们来个五五分。”
“投进去六万,每个月能来多少钱?我可不想三年回本。”
我站起身来开始穿衣服:“少来什么三年回本,包你三个月出栏好不?起来陪我去梅姐那。”
梅姐的酒吧现在换了个装潢,在白天也营业了,卖一些饭食什么的。看起来却是比从前明亮多了。
梅姐听了我们的计划,笑了笑:“人小鬼大,真不知道你们前世是不是钻钱眼里卡死的。要三万是不?我也不要你们还了,算我一半。”
我当即应允:“成,算梅姐你6成都可以。”
梅姐一笑:“我也不欺负你们,就大家一人一半好了。还要什么?”
太子竖起了大拇指:“梅姐英明。我们还要跟你要两个丫头,毕竟你这里的人乖巧。”
“好,我这里也有几个苦命丫头。你们给她们开多少?”梅姐答应了下来。
“700吧,做的好加红包。”
我补充着问了句:“她们从前做什么的?”
梅姐赏了我个爆栗:“小鬼想什么呢?一肚子坏心思。他哥哥在家里出事了,结果到这里来跟我的。”
“姐妹?”
看到这两姐妹我在心里暗赞了下好水灵的两姐姐,看来梅姐那还是出美女出的多。第一件事情就是带了两人去做衣服。每人做了三套工作服,从长裙,短裙,到长统袜跟发带,全手工制作。想买也没办法买,女仆套装即便是10年后也不是上街就能找到合适的。太子盯了试衣服的姐妹俩半天,回过头来对我说,你该去给梅姐的生意做个策划人。
阿晋的父母本来是在做小生意的,姐姐中专读的是会计,眼下快毕业了。我们也就顺势让她来店里做了个收银员,反正学校那边也没课。最后却是师傅找不到合意的。最后想凑合着找一个的时候却是梅姐给介绍来了个,五大三粗的一个人,年纪不大,姓王,叫王立志。还带了个妹妹过来,结果索性也就一起请了。店面的事情最后也是梅姐给弄好了,在我们学校跟二中间,就路段而言很让我们满意。
我跟太子跑的却是执照的事。碰巧的是家里表姐是在工商做文职的,虽然并不是什么官长一类,不过却托她给说了个方便。被告知说下个月就可以弄好。巧的却是他们局长千斤过生日,喊王哥给做了个蛋糕,我们写了张卡送去。结果没几天执照就下来了,托了梅姐的名。
小生意也还算过的去,我让王哥将经营的重点多放在了小糕点上,方便学生零嘴。早上顺带卖卖三明治加咖啡。一是闹市,二是托了学生的福。头个月下来让太子骂了声,**。
“你小子不错嘛,这个利高的可以。”太子坐在床上边翻帐本边说。
“这个意料之中了。”我边在玩刚买到不久的太空战士6边跟太子说,“你不要忘记在省城那,比较热闹的路上一条街上就开了两家蛋糕店。这就说明这店的利大。而我们这里却还没开起来几家,那几家你吃过了也知道不怎么讨好加上也不是闹市区。我们也就凭着新口味,王哥的手也实在是好,我跟他说过要怎么做他都能做个有板有眼的。”
“两个月能收回本了。不过想不到这图书出租怎么也那么能赚?”
“莫以利小而不为啊。看着一本书5毛到1块一天的很不起眼是不?可是这个都是纯利,一天那可是好几百人来来往往的。我们钱包自然就鼓了。”
“唉,可以数钱了。”太子丢开帐本躺倒在床,“就这么看着钱往上涨,你想个法子怎么样能露露脸?”
“钱财不露白,这是千古良训。”
“切~”太子对我比了个中指,“钱财不露白老子赚钱来做什么。数钱数到手抽筋么?”
“你可以打几个黄金顶针,十个手指头一个带两。”
太子比起了两根中指:“算了,老子攒点钱,放假了回省城那买地皮做地主去。听老爸说即将要划新开发区了。”
我转头看了他两眼,说:“行啊,你这提议有够可以的。买地皮去吧。跟你老爸打听下规划布局。抓几块临街地面。”
“我老姐就是干这个的,你说我们能弄到多少钱去搞这个?”
“如果过了今年,应该能搞到几十万吧。不过,我们不熟这个。要找人探探路啊。”
“我妈有做这个,我问她去。”
“成,我明天过店里坐坐去。你帮我请个假。”
店里两个小姑娘穿着短装女仆装,在店里走来走去,膝上三寸的短裙,与过膝的袜子正好接在一块,在走动弯腰中就能看到耀眼的白皙。手上拿着本书,眼里却是打量着她们忙来忙去。太子曾经嘀咕,怎么***不过看不到3分大腿能让老子兴奋得盯半天呢?我哈哈大笑,告诉他,这就是绝对领域的奥秘。太子瞥下嘴,我明白,跟你丫没事偷看人家南瓜底裤一个道理。人啊,就是犯贱。不贱就要少很多乐趣了。
虽然还要过一会才到放学的黄金时间,不过却也依旧能有逛街走多了的人过来买蛋糕。因为夏天到了,我也就让王哥多做了点水果蛋糕,同时调淡了奶油。很是受人喜欢。别的店想要仿制却也没王哥手艺好。不过让我惊异的却是,竟然那几家同行到现在都没这么做。不过想不明白却也懒的去想。
店外摇头晃脑的走进来几个小子。一个眼镜向我走了过来,拿出几本书来。我要来这里坐的话一般也就是兼任这么个借书的活计了。让王哥他妹嘉翎去后面帮忙。一看递过来的书,不错,有前途的小伙,《神雕后传》。略翻了翻,确认没有损毁,也就收钱,记录。将书收到桌子下,顺带拿了另一套来。
“这个看过了没?”
那小子翻了翻,淫笑了几声,收入书包。我也就省了退押金了,记录下来。这当口却忽然听到女仆小姑娘忽然尖叫了声。我抬头看去,小姑娘捂着裙子躲在一边。三个小子带一个姑娘围着桌子坐着,三个人带着一脸贱笑,那女人正半趴在一人怀里撒娇。
几人跟眼镜是一起进来的,我看了眼镜一眼:“跟你一起的?”
“不。”眼镜闪了闪,“他们是我们学校里的烂崽。”
“哦,你啥学校?”出来混的呀,就不知道是哪边的了。
“一中。”
还是校友,有趣。
我晃了过去。几人还在叫嚷着:“喂,我们的蛋糕呢。拿过来啊。”
我接过畏缩着的小姑娘手里的托盘,让她们把蛋糕放上自己送了过去。几人颇没趣的嘘了几声。一染了黄毛的分头指着地上一块摔坏了的蛋糕问:“这是她摔的,该不算我们的吧。”
我笑了笑点头:“是,不算。”
他又指了指自己裤子上的一块奶油问:“那这个呢?”
我笑了笑:“不好意思,我这里的人手脚不是很伶俐。阿雪,来帮客人擦一擦。”
眼里看着黄毛借这个机会又在小姑娘裙底揩了把油,我推开了阿雪:“这些也都算是小店请客了。”
黄毛搓了搓手,开心的笑着说:“不错不错,识做啊。好,以后我就罩你了。”
我弯了弯腰赔笑。
“以后一个月你就交2000上来就可以,不多吧。”
“不多,不多。”
以上辈子的经验而言,这才2000的确是不算什么多。上辈子收了那么多场子,终于今天也有人来收自己了。这个心情还真是耐人寻味啊。
第二十八章
店里几人都怒目看着这几人,连王家兄妹也站在厨房门口了。阿晋姐姐在安慰着阿雪。店外头也聚集了几人在看热闹。太子赫然也就是一个,满脸笑容的在打量着内里。
金毛看我态度不错,也就起身了:“好,就这样定了。看你也几懂事,以后有什么事就报……”
“不忙,不忙。这个好说,先坐先坐。”我打断了他的话让他继续坐着,“这个,先来算掉眼前这个再说以后的。盛惠500块。”
“什么?”金毛愣了下。
“哦,我换个直白点的说法,多谢惠顾,请付500。”
“什么?”金毛看来是字听明白了,意思却不明白。我也就继续的来给他解说:“这个蛋糕也就我请了,不要钱,刚才沾你身上的也擦干净了,看,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我拍了拍他衣服说,无视那点还留着的湿痕。
“所以说,这个我们也就两清了。不过……”我回头指了指站一旁的小姑娘,“我们开店也不过就是做生意的。所以只要有钱就一切都好卖的。你刚摸了那两把,也不收太黑,一把250。谢谢惠顾,请先结了这个。”
金毛算是明白了:“**。她ρi股是镶金的还是镀银的,**了她也没500。”
他两小弟腾的就站了起来:“你耍我们啊!”
我一把抓住金毛衣头发跟衣领,扯过来一个膝撞,顺势加了个肘击,丢回了椅子上。他两跟班却给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王师傅给硬压回了椅子上。
我扯着黄毛的头发在他耳边低声说:“我一点都没有在耍你们,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耍你们吗?一点都没有,我很认真,很认真!”
抓着他头发往桌子上用狠力开始磕,吼:“我***什么时候跟你在开玩笑。”
说完一句话也就砸了个四、五下,不过却看到这孩子脑门已经给蹭开了花了。抓起这倒霉孩子,细声细语的跟他讲道理:“买东西要看货色的知道不?自己买不买的起要看清楚标价的。我家里丫头金贵知道不?摸摸就要250。”
“***也就只有250才去摸。”大吼一声又揣了他一脚。
这回他也就躺地上了,捂着肚子喘半天告软:“老大,我认了,500就500,我拿给你。”
丢下500块钱,几人跑了开去。
太子看他们走远了才走了进来。对我上下看了两眼:“好嘛,你小子发疯起来也够可以的啊。”
我撇下嘴没接话,抓起那500块钱,递给小雪:“刚不好意思了。这个当你的赔偿。”
小雪有点哆嗦的接过钱。我看了看她:“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冰姐你陪她去。店里让阿绫顶着。”
王家小妹倒是爽快,哎了声就要去换衣服。不过阿雪倒是不了,低低声说了句不用了,还拿着那钱说这个也……
我挥挥手,你拿着吧。这玩意我也不好真的在帐本上记个店里女仆服务费收入。对刚走进来的太子打个招呼,一起出去走走。
太子却逍逍遥遥的走进来坐下,慢条斯理的说:“你急个什么劲,老子上了大半天的课让我喘口气先。小雪给我拿个青苹果乐园来,我吃点东西再出去逛。”
我一ρi股坐在他身边:“给我拿个蜜桃姐姐,吃完再走。”
“哎,就是嘛。先吃点东西,晚上吃饭还不定啥时候呢。”
王哥的蛋糕松软可口,而且略微冰过的奶油吃起来有冰淇淋的感觉,加上新鲜水果,的确是有流行起来的理由。想着如果不是太远,就可以倾销到火鸟去了。三口两口吃完了,跟太子厨房里兜了圈就出门去了。临走前王哥凑过来问:“我跟你们一起去走走?”
太子斜来一眼,反问:“不做生意了?你让几个女人呆这里忙?”
我摆摆手:“王哥你忙,我们去梅姐那坐坐先。”
看我们两人都拒绝了,他回头看看店里,还是留了下来:“那你们路上走好。”
这么一顿扯弄的气氛怪怪的,姑娘大姐们看我们出去的背影眼神都变了。当然,我脑后门没眼睛,都是猜的。也怪不得我胡思乱想,这氛围也就只能给我这感觉了。
“我们去哪?”太子出来后问。
“先回学校吧。”
“学校?”
“对啊,现在正是放学后的课外活动时间嘛。”
太子一把扯住迈步前进的我的衣领:“等等,等等,你把话说明白了来。别让我白抓了根钢管别腰带。”
“你什么时候变笨了啊,我哪知道我们要去踩谁的场子啊。自然是回学校找人问了。”
“问?你知道问谁?”
“没你智商高,但笨办法总会吧。”
的确是笨办法,我不过就是跑回学校,看谁还呆在学校的就随便的抓一个来问,你知不知道这里谁罩的啊。那些脸色发青说不知道的就一把推开,抓了几个后终于抓到了个明白人。那精瘦小子一脸不爽的拍开了我的手:“你谁啊?下山虎是我老大。”
我反手一个耳光抽过去,小子不服想还手的时候一脚伸在了他小腿上,看他冷汗直冒的躺地上,知道他的脚大概有了点小问题,不过看没有什么奇怪的扭曲角度,看来没断。
边上五、六个小子想动手,却被太子瞬间放倒了两个。太子打人是从来没有什么忌讳的,下巴上一个勾拳足够让人躺倒在地了,而面门上的直击不仅能把人打的两眼冒星星,视觉上的鲜艳效果也很震撼。小孩子打架,气势一旦被人所凌驾,那么就已经可以说是胜负已分了。
我蹲下身子,抓住差不多缓过劲来的小子领子:“你老大在什么地方?”
用不着什么严刑逼供,其实即使我们不问这么句,他也是要去找的。既然问起了,他也就不会不答。在我们跟着一瘸一拐的精瘦小子去到学校后一空闲平房的时候,正看到一壮实的家伙跟着在蛋糕店里被打的金毛后面走出来。7、8个人手里正气势汹汹的出门,看到我们当面走来,几人愣了下。他们愣我们却没愣,虽然没商量过什么行动计划。但是先下手为强这句话从来都是太子的行动法则,借着距离冲过去就是一个漂亮的飞踢。这种冲击力大,破绽也与之成正比的招数被他用在了领头的金毛身上。正发愣的金毛被一脚踢飞,倒在后面三人身上。
流氓打架的真谛是什么呢?不是精妙招数也不是什么战术策略,大家都很明白的就是比狠比凶,大家斗一个气势。所谓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太子动手从来就是不要命的,不过他不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命,单纯的就是不把别人的命当命。别人出手是想着要把目标打倒在地,打到服软。他却在一开始就以第一时间终止对方的抵抗作为目标。毕竟,街头打架累积下来的经验与从军营中学来的格斗经验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的。而且以太子的家世而言,放倒这么几个小混混实在是不算什么大事,搞大了也不过就是拍拍ρi股走人而已。所以无论是从实力还是心理来说,他都属于是一个危险人物。
所以,一个照面下。对方已经倒下了三人,飞踢打倒的金毛直接就晕了,众人发愣中又有一人被他撂到,一人反应比较快想要还手,却被太子一把抓住手腕,一扯一扭下他就托着那只手开始在地上打滚了。太子没有停留的冲过人堆,转身间顺手把后腰上那铁棍子抽了出来。
借着大家眼光被太子给吸引,我跟了上去。虽然那领头的人看起来比我们都要壮实一点,我也是根据这点判断他或许是那下山虎。虽然他比我高了一个头,不过我想如果是一对一的话,我能打倒他,毕竟我跟太子都经历过更好的训练,而且我有比他更丰富的经验。至少我就不会在眼前还有一个敌人的情况下扭头去看身后的太子。逼近身,侧步闪开匆忙的一拳,抓住手腕一扭,再略微轻巧的在他的关节一捏。轻松的就瓦解了他的抵抗。手一翻,一把匕首就抵在了他的下颌上。
“大哥,你,你狠。算我们有眼无珠。”虽然脸白了白,不过却还没有吓到尿裤子这样的事发生。在刀刃下还能说出有条理的话,看来也不是什么善茬。
太子将棍子搭在肩膀上踱过来,不满的看着我:“不是吧,你动刀子。”
我拉着变小猫的老虎退开几步,开玩笑了,不速战速决随便你玩,等大家都断胳膊少腿的躺一地了让谁来擦ρi股。
“听人说,你是一中的老大?跟着谁混的?”
他皱了皱眉,想点头,却又有点迟疑:“我们,我们也不过是被二中那些人踩着不爽才带着这些兄弟出头的。”
我微微一笑:“那么,你们以后跟我混吧。”
第二十九章
前几天晚上的对话。
周行文:“这,这是什么?”
刘振邦:“更新啊。”
周:“我靠,你知道你多久没更新了?”
刘:“知道……”
周:“你这叫年刊么?”
刘:“……其实只要努力搓搓,我总能射出来点儿……”
周:“……”
刘:“桀桀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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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大清早的在看什么?”一大早来到学校,看到太子一个人坐在位子上翻着书。
“教父。”
“哈?”
太子把书合上,向我秀了下封面:“《教父》。”
“噢,你看这个做什么?”我放下了书包,“噢,你还搞到了碟。我不否认这是一部经典的作品,但是我觉得在这个时候看这个似乎不那么适合。”
“适合?你说什么呢,你不打算给我解释下你到底在说什么吗?”太子埋头在书里跟我搭话。
“哦,这,这个,虽然我们是成为了这学校的老大了。而且边上那两条街都是我们在看的了。不过这些,还不至于到研究教父文化的程度吧。实际上,这些事情你我也都根本不在管,是不?”
事实上,这里管着地头的是梅姐的人,我们两人虽然成为了名义上的老大,可是其下的事情却都是梅姐给我们找来的人在打理着。我们两人依旧是过着那逍遥的自由人日子。
太子从书后面露出半张脸:“你在想什么呢,看这个我们要学的不是怎么去做个教父。而是怎么看起来像个教父。现在不管怎么说,名义上我们是他们的头了。但是如果成为一个流氓,那将是我难以忍受的事情。起码我们要有绅士风度。”
“教父那也是流氓。”
太子翻个白眼继续看书去了。我坐下了也翻出点闲书来看。不过虽然眼睛里盯着书来瞧但是心里却难免翻腾。绕呀绕呀的又开始混江湖了啊,浩南哥的电影还没拍吧。但是怎么这里的氛围就已经那么的相象了呢。
“哎,你真的想要当教父吗?”
“说什么胡话呢。”太子赏我一个白眼,“我要真当教父,我老妈不打断我腿才怪。”
“那你还要玩?”
“玩一玩无所谓。反正在他们眼里,我就是没有哥哥姐姐们懂事的家伙了。年少轻狂能解释许多的东西,但也并不见得说我能永远凭借这个来自由安排我的人生。总有一天我要走他们给我安排好的路。”
“我本来以为你是以这样的行为来抗争命运呢。高估你了。”
“滚,你y说从前就在肚子里腹诽我还比较有说服力。”
虽然这话说的很实在也很正确。但是偶然间想起许多年后那些新新少年们所看的大部分影视作品的主题,却依旧让我问出一个无意义的问题。
“但说实在的,你从来没想过什么走自己的路一类的事情吗?”
“你知道什么样的路是你要走的吗?”
太子的反问让我无言,什么样的路是我要走的呢?出人头地,成为人上人?太虚了,何况这个似乎是教父流的理想。赚大钱,住最好的房子,吃最好的食物,上最好的女人?嗯,要达成这个目标似乎不是光钱能解决的,就我的可怜认知来说,能这么做的非黑则白。那么,当官?有太子在我也并非算是出头无路,但是如此的话我问他的问题就成为了无意义。努力学习,天天向上,成为伟大的科学家?我当真会这么想吗,光想都让人难以相信。那么的话,修真飞升?妈的,换我被太子问傻了吗?
“所以说,你问的问题都是扯淡。”太子看着哑口无言的我说,“你说,我们到现在为止。都是在做什么?”
“让生活变得有趣一点。”
“看来我还没必要考虑现在跟你绝交。”
我一巴掌拍了太子一个踉跄:“你y没半点义气。”
“靠,少动手动脚。我要现在拍着胸脯跟你大讲义气如何如何的。估计在想绝交的人是你。”
我拍着胸脯,嗵嗵的气势如虹的说:“你就猜错了,我胸怀大义,义字当头,为朋友两肋Сhā刀……”
太子骂了一句国骂一腿飞踢打断了我的豪言壮语:“滚,少在我面前恶心。有种你别躲。”
“原来你是在命运前低下自己头颅的弱者。我该考虑跟你划清界限了。”我边闪避边不停口的从精神上反击。
出乎意料的,太子却停下了手。有点落寞的说:“说起来,你相信命运吗?阿邦。”
我愕然停步,与太子并列走在了一起:“为什么会这么问?”
“你相信命运吗?”
太子却并没有做什么解释,反而是再次重复了自己的问题。相信?不相信?我的命运是什么?死在那一段冰冷的河边?但是我知道,如果没算那么后的话,已经看的见的部分的话。我的命运已经改变了。那么回答就很简单了,我命由我不由天。但是,为什么我回到现在了呢?这是否命运呢?这么的话我却又回答不出来了。虽然“过去”已经有了改变了,但是我却知道,我并没有获得什么时空旅行的能力,在这一世里的过去我没什么办法去影响。在这一世里的命运呢?我可以令之不会再回到那一条小河边,但谁知道我的命运在这里是要再次回到那一点上呢?这种如鸡跟蛋一样的死循环,谁知道答案啊!
“老子连命运都不知道,鬼才知道信不信啊。”心有所想,就直接在口中回答了。
太子盯着我左右看个不停,在我心中渐渐发毛的时候,他才开口:“不错,听到点有趣的回答。”
“什么叫有趣的回答。难道你拿这个问题问过很多人?”
太子竟然点了点头。
“你白痴啊你?”
对于我的恶意话语太子却没做什么反击,他接着说了下去:“我问过我父母,哥哥姐姐,同学,老师,一起玩的家伙。在那一段日子里。”
“那一段日子里?”
“我对命运感兴趣的日子里。”
我点点头,就我对太子的理解,他如果要脱线起来,是的确做的出这种事情的。
“不过得到的答案你应该也能预料的到吧。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这答案是属于什么人的你想也应该知道。也有知命认命的,当然了,是一些老头子。之外还有神秘论的,有几个整天搞占卜的女生持这论调。”
“还有别的吗?”
“还有什么别的?”
“比如说河流说,命运是一条长河,人们是其中的鱼,偶尔跳出来看到……”
“打住,这些都是神秘论。”
“你的分类真够糙的。最后你的答案是什么?知命认命了吗?”
“不,最后我没搞清楚。就算了。”
嗯,就我对太子的认知来说,这也是很符合他风格的举动。
“那怎么会对家里的安排那么认命?”
“认什么命啊。不用付出什么大的努力,就有房子住;有衣服穿;有饭吃,还比一般人的好;有姑娘上,应该也是比一般人的好……”瞥我一眼接着说,“你说,这样的生活你愿不愿意过?”
“妈的,**蛀虫。”
“你愿不愿意过?”
“我会坚决打倒你。”
“真心话?”
“然后替代你。”
“真心话。”
跟太子没营养的对话在生活中是不断重复,时常发生的。不过我们彼此都很陶醉。无聊生活中多多少少算是一个不错的调剂。偶然的时候还会想,如果以后这人地位很高很高,然后临退休了之后会不会也出一个《李正行语录》什么的?然后,我们这些听着很玄奥,看着很臭屁的话会不会被他在另一个历史时期,另一个地点上说出来之后被收录呢?到了那个时候,我是不是就可以感叹一下,命运真是奇妙啊。或者,命运这个东西就是为此而创造的。决定一切的,其实都不过是我们眼前所能看到的那么一点点而已。
也许,哪一天我也能很牛b了。然后哪个傻Ъ的如太子一样的青年来问我,命运是什么的时候。我可以很装b的告诉他——命运,就是一段木头。而我们,就是蛀虫……
第三十章
祝大家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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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这里的环境也在渐渐的变化。跑沿海的人越来越多起来,发财回乡的人也慢慢多起来。随着有钱人多起来,梅姐也将自己的酒吧重新装修整理了一遍,成为了一家真正的酒吧。我与太子也时常的过去消遣,虽然是两未成年人,但是却肆意的去享受各种酒精饮料。与酒保混的熟悉后也不时的向他学习一些简单的调酒方法。从此我们俩就更自由了,无论是开业还是已经打佯,都不影响我们的享受。
“你们两人三天两头的往这里跑,学习怎么办?”
我嘻笑着脸将眼前的酒杯推向梅姐:“混酒吧的坏孩子哪里还管什么学习。试试太子的蓝色夏威仪。”
梅姐轻抿了一口,丢出了三扎人民币。
“调杯酒就有钱收?”
“黄莺给你们的。”
我嘻嘻一笑,将钱丢给了太子。太子向我一挑眉,我还他一个笑脸。他沉默着将钱摞在一起,推回了梅姐面前。
梅姐眉头皱了皱:“什么意思?”
“手短,水深。”
“你就那么有自信?”
“如果不是我们再收回来也不迟,哎哟。”
“哎哟,话是他说的为什么也打我。”太子很不满的抗议。
梅姐收回手:“怕了你们两个了,不过钱估计你们也没什么机会收回去了。”
说完话,梅姐站起身,留下我们两个人离开了。我与太子对视了一眼,我耸了耸肩,拿起面前的酒杯。太子双手一摊,低头将注意力转向了手中的酒。
“终于还是这样子了,真够讨厌的。”
“忍不住抱怨了吗?”
“也许我们不应该玩的太大了。目标大了,破事才多。这个其实才是树大招风的这话的真正含义。”
我忍不住笑了:“呵呵,你y语文考试还想合格吗?”
“你不是说坏孩子不用考虑学习吗?”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样?转学吗?”
“看他们怎么想了。”
我放下已经空空如也的酒杯,开始屈起手指轻轻的敲打桌面。
“你这想法一点也不英雄。”
“滚。我不过就想玩玩而已。英雄是什么狗屁,我只想当社会主义好青年。”
“你现在这个行为算什么三好生?何况你这年纪……”
“所以才说是好青年,现在少年先不急。”
“英雄还是好的。”
“嗯,我也喜欢英雄。”
“那你怎么不做英雄?”
太子没有马上回答,却盯着我的眼睛看了许久。问:“你是不是男人?”
“是。”
“喜不喜欢女人?”
“废话。”
“那你要不要成为女人?”
“靠。”
我们如常的上课,旷课,逛街,打机……偶尔就回那小蛋糕店里坐坐,吃点东西,翻会小说,看会小姑娘。不过再没有什么不长眼的憋三撞上门来了,日子过的和平而又无聊。太子无聊之下开始从图书馆借书看。我却是拿着一封信在玩。
“快要考试了。”
“嗯。”
“考试完就要放假了。”
“嗯。”
“放假了我们就不用上学了。”
太子将眼光从书上抬起来:“我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所以有人请我们过去玩。”我手一动,将信封弹向他。信封打着旋撞在太子头上又掉在了他手上的书上。
太子骂了一声靠才拿起了信封,也没看,直接丢在了桌子上。
“不用看我都知道里面写了什么。”
“你不看绝对不知道写的是什么。”
“不就是想找我们再谈谈捞个什么人的事情么?”
我拿过信封,将信纸拿出来,开始念出来:“亲爱的李正行,我一直都很犹豫,是不是要把我的心情向你……”
太子一把扯过了信。
“我靠,你y偷看我的私人信件。”
“哥们关心你。”
太子将信纸几把撕开,跟信封团成一团顺手一丢。纸团划过一道漂亮的抛物线落入纸篓。
“说正事。去,还是不去。”
“试都没考,我还没开始考虑这个。”
“我不喜欢将事情留到不得不解决的时候再去解决。”
“那您老慢慢想,我就回家吃饭了。”
说是回家吃饭,自然是回到了大舅那。简单的吃了个家常饭,打算离开的时候意外的被大舅留了下来。
“阿邦,过来。你妈跟我说,打算让你转学。”
“转学?”我一愕。
“嗯,他们在广东那买了一套房子,也稳定下来了。打算接你过去。让我问问你的意思,愿意不愿意。”
“去就去吧。”说不去的话,估计就该是来一场劝诱行动了吧。索性光棍点。
“哦,那这个学期完结后就转学去吧。”大舅长吐一口气说。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怎么觉得他似乎带着点遗憾的样子。
回到学校那小平房,天还没黑。黄晋在门外一板一眼的在打太子教他的军体拳。我跟他打声招呼就进屋了。太子在玩游戏。
“最终幻想6?你从哪里搞到的?”我看了一眼屏幕忽然被吓了一跳。
“大哥最近他跟鬼子谈生意,我就托他给留意了一下。有什么新的好游戏就给我寄一份。不过这个大家都喊太空战士你怎么用最终幻想。”
“老子又不是不识字。”
我在他边上坐了下来,顺手拣本游戏书,边看书边看屏幕的看他用手柄折腾小人。
“我下学期回京。”
“嗯。”
“你就这点反应?”
“我东进你北上,都是为革命需要。”
“东进?”
“下学期转去父母身边了。不过我可不是你,不是夹着尾巴逃跑的。”
“少扯,我又是逃的么?黄莺那么点小事还不至于让我惊慌失措。是老爷子不知道怎么忽然想起了我,一个心血来潮,让我到他身边去读书。靠。”
“什么?”我惊讶的坐直了身子。
“至于那么惊讶吗?”
惊讶,当然惊讶。这可是我所预料之外的发展。尽管过了那么多年,早就没有了历史是不能改变的这种想法。但是一直都认为,只要我的活动未波及到的地方就一定会按部就班的发展下去。但是一直都不认为,我有做过什么事情,让影响跑那么远。太子自己要走不算什么大事,但是为什么忽然他外公要将他叫回身边?
“算了,你别管我。我去躺会。”
太子一脸古怪的看着我穿着鞋子爬上床抓被子,然后发现不对再脱鞋丢到了地上,躺下来捂上了脑袋。
“你今天回家吃饭吃到了什么古怪的东西吗?”
“别管我,我要仔细的思考人生。”
从被子里比出了一根中指回答。不管外面是否有用中指来回答我,开始反省最近所做过的事情来。
从梦里惊起,忽然察觉竟然出了一身汗。随手抓过枕巾抹了几把,连内衣一同丢到了盆里。在缸里提了一桶水兜头冲下去,冰凉的感觉刺激着神经,渐渐的让人冷静了下来。到底梦到什么了?似乎想不起来了,但是也有好长时间再没有这样忽然从梦中惊醒了。
没有跟太子提,我换了套衣服就直接出门了。虽然还比较早,可是在出城的路上已经可以截到车去省城了。于是,当黄莺打着哈欠从办公室的休息室往外走的时候。我正在他的桌子上吃午饭。
“你,你怎么在这里?”
“叉烧饭,要吃么?”我买了好几份,都堆在他办公桌上。
“你出现的很失惊无神啊。”
“要赶我走?”
黄莺干抹了把脸:“正好,我先洗把脸去。就是太正好了,才让人觉得惊悚,你是鬼么?”
“你在嘀咕什么?”
“没什么,留一份给我。”
“我说,你买了几份?”
洗涑归来的黄莺看着他桌面上的空饭盒跟还没空的饭盒问我。
“五份。”
“你吃得就剩一份?”
“你不是说留一份给你么?”
“你小子那是什么肚子?”
“少爷我正发育,叔叔你嫉妒吗?哎哟!”
黄莺走过来曲指扣了我脑袋一下,拿起饭扒拉起来。
“!@#$%^&*……*—*#$%”
“你口里塞了饭我耳朵又没塞,做不到同步解密。”
“咳……咳……你一会跟我去见个人。”
“哦。”
我点了个头,开始翻黄莺办公室的书架。虽然说是出来混的,但是大学毕业就是大学毕业。三个书架堆到屋顶的藏书。难能可贵的,似乎全是货真价实的。随便抽了半书架一本白纸无字的样板书都没有。
黄莺看我管抽不管放的,看不下眼了:“你要翻什么啊?我找来来给你。”
“我听说,爱因斯坦喜欢拿美刀当书签。我看看你有没这好习惯。”
黄莺无力的在我身后叹了口气说:“我说,小祖宗您能不能就别消遣我了。不好奇我想让你见什么人吗?”
“皇帝不急太监急。”
“急,急你mb,你丫才是太监。多久没更新了。”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啥。”
第三十一章
**!我对刘振邦的某部分刮目相看了!居然又射了少许……
好吧,大家新年快乐,祝大家健康快乐,少碰见点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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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好精神。”
我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挺直身子双手扶膝。整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想一想,似乎我很多年没在谁面前这么坐过了。
“嗯,很精神的小子。”
坐在我邻坐的老爷子用跟我相仿佛的语气说到。他也是腰板笔直,双手扶膝,但是比起我来,却自然得理所当然,仿佛他从来就应该这么坐的样子。从他的举止、语气、以及若干的传言。我心下知道,他的确就是应该这么样坐。当过几年兵,凭借杀人杀出条条来的人的确就应该这么坐。
“黄家小雀儿跟我们说过你们几次。你们跟他很谈的来啊。不少地方都指点了他。”
看我沉默不说话,老爷子就主动张嘴了。
我马上谦虚:“不,不,是黄莺照顾我们而已。”
“今次看看这个你能不能也指点指点我了。”
心中暗暗挨着问候了我认识的不认识的跟对面老家伙有关系的没关系的女性一遍。刚想接着谦虚,不过看老头那麻将脸,自己叹了口气。哎,何必那么麻烦呢。既然他胜券在握那么我们就顺着拍个马屁好了,反正我巴巴赶来不就是不想麻烦么。
“您老英明。”我舒展了下手脚,将身子埋入了沙发中,“说指点就太抬举我了。我不过就只是能瞎扯几句话罢了。”
“说。”言简意赅。
“老爷子本事通天,捞个人根本就不用走阿正那吧。这条路肯定不通的。”
“我知道。但不用通,到你们这里就是终点了。”
看到我眼巴巴的看着他等答案,老头又继续说到:“我手下一个愣子一时冲动打了人家,就被带了去。”
我真正傻眼了,老头似乎很满意我的微妙表情变化,我竟然看到他点了下头才继续说下去。
“本来关几天就该放出来了。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被那大队给盯住了,说他有黑帮背景,要调查。”
我撇了撇嘴:“就这样?”
“你听我说。这大队一没靠山,二不图钱,不吃喝不收礼。滴酒不粘,平日也就抽两口烟,自己卷的。查我那愣子完全是因为……”
“好了,好了,反正就是因为有人动了心思,就找了一油盐不进的家伙去整治你是不?”
“不是我,是……”
我手一摆,不屑的说:“不是整你整那人做什么,跟他有杀父夺妻之仇?”
“嗯,这么看来……”
“当务之急,是要看是什么样的人在搞鬼。敌暗我明的是兵家忌讳。”
“小雀儿。”
“是。”黄莺立刻起身出去了。
老头转过头来看了看我:“老了,竟然都要让小辈来提醒了。”
我耸耸肩:“我不过是旁观者清而已。”
“是,我们一下子都大乱了。那么站在你的立场上,你要怎么做呢?”
我沉默了一下,说:“如果对那大队的情报准确的话,现在最安全的就是进去的那人了。反正打个架重伤了最多也不过几年,找个律师把官司拖起来就可以。反而是你们危险,不收拢下人的话怕被人抓到机会。搞起个什么事情来整个反黑行动的话,最活跃的当然就最倒霉。”
老头子点点头,示意我继续说。
“目前情况,以守为攻最好。黄莺在这里开的局不错,就把人手全集中在他那头就好了。发展经济绝对是全中国目前的热点。另外,希望工程搞了好几年了。你们劲头如何?”
“我们都有匿名捐献过几次的。”
“匿名?匿名做什么?这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要积极的去宣传。你不如以你的名义来捐几幢楼给这里的学校。”
老爷子沉默着思考我的话。我也并不期待他能马上理解我的话,这种事情在之后有太多的范例。黑社会从来都是一件高技巧的活。斗狠比勇就能出头不过是在社会形态转换中的初步阶段的短暂现象而已,好比那些带上几包轻工业品就能国际贸易的倒爷热一般,凭一股子热血就能创出条路。在之后,比的不过就是谁的根扎的更深一些,谁更能保护自己了。
“老爷子,你们忙你们的。我是不是可以先走了?难得来一次,我出去玩玩。”
告辞出来,忽然觉得自己很想去喝点东西。直接下到了楼下,找个人问来酒柜钥匙。自己调起了些口感柔和的软饮料。正在自娱自乐的时候,身边忽然坐下来了个人。
“随便给我来个你拿手的。”
掉头看了看,是黄莺。我装了半杯冰块,倒了杯白兰地给他。
“这个就是你拿手的?”
我点点头:“嗯,最拿手的。从来没失败过。”
黄莺拿着杯子晃了晃,似乎想摆个什么表情但是却找不到的样子,肌肉抽动了几轮还是放弃了。举起杯子灌了口。
“你看这里如何?”
“真冷清。”
“废话,现在大清早的。”
“晚上我又没见过。不过说来,你这里有没啥一掷千金的项目?”
“一掷千金?比如说什么天价深海大龙虾,什么全场特别个唱专场的。”
“这些都是什么?有什么赚头?”
“比如十八万一个大龙虾,几十万给人家安排个什么专场一类的。”
黄莺瞪大了眼:“这样去哪找冤大头来买?”
“没人买我们自己买啊。”
“那有什么赚头……”
看黄莺还在迷惑。我一口喝完了杯里的酒,打开龙头冲了冲,拿布抹干净放在了他面前。黄莺忽然眼睛一亮。
“等老爷子们有闲钱我就安排个。”
“呵呵,有钱了先别忙花。办个学校吧。”
“学校?似乎不大好赚啊。”
“私人办学,十个九亏。”这年份也就这样了,私人办学的春天还刚开始,没到收获的时候呢。
“那有什么意义?”
“搞个全军事化管理的学校,你们弄点退伍的教官来。说专业对口绝对没问题。文化课方面,就去挖那些退休教师吧,再配点学校刚出来的青头就足够了。然后投个几千万进去搞硬件。”
“烧钱玩么?”
“学费方面,就按国际标准来吧。说到国际,别忘个搞点外教。英语外也多开个别的日语法语一类的课程。”
“那样的话价格不便宜啊?”
“有钱人渐渐多了,这个不怕。而且你们也不急等靠这个赚钱吧。”
“虽然这样,但是钱这么烧有什么意义?”
“两类学生减免学费。一类是成绩特别好的,好到飞起那种。一类嘛,人民公仆子女。”
黄莺眼睛亮了亮:“你是说,那些太子们……”
“减也不用减他们太多,比普通的学校还是贵点就好。把好那个槛,只让一定级别以上的能负担就最合适。但成绩特别好的那些就全免了吧,再准备点奖学金。”
“我找人商量商量看看。”
“地点方面,就选东郊那边吧,一气买下千亩都不会太贵。”
“为什么?”
“军事化管理反正也不怎么出入。那些家伙反正有车,那么点距离不在话下。再准备几辆校巴就ok了。”
“好,我马上准备。”
“那么就这样了,我回去了。太子估计正奇怪我怎么消失了呢。”
“找人送送你?”
“最好。”
告别了黄莺,他安排了个人开车送我回去。一吉普硬是在国家二级路上花三个小时跑别人四小时的路赶在下午放学前送了我到学校。撑着身子下了车,感觉全身上下不得意,琢磨了下,也不打算去教室了,偷偷爬回宿舍好了。一进门却看到太子正开着电视看教父。一头趴在了床上。
“你今天旷课?”
“请假了。”
“请假回来看vcd?什么时候我们学校老师那么开明了?”
“你感冒发烧三十九度半,我这不请假回来照顾你嘛。”
“你扯什么胡话。”
“你最好做个准备,前面几节课我陪你去看医生了。班头说一会过来看你。”
“……”
太子看我没吱声,回头看了眼。
“你一大清早搞什么去了,怎么那么个德行回来?这脸,不用准备都不怕班头查。”
“别提了。”我脸色苍白一脸不爽,“巴巴的赶去做了回傻子。让我睡一觉再给你说。”
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日头偏西,太子已经不再看vcd而改了玩游戏。听我有了动静回头一看说:“班头中午看过你,你那样子顺利过关。说了一大堆没营养的话后回去了。”
“人家好歹是爱生如子,你这语气太也大不敬。”
“等你丫不再话都不留一个就旷课的时候再来说这个吧。说吧,干嘛去了。完了吃饭去。”
我简略的将早上的事情给太子讲了一遍,太子愣是拉来腮帮子笑了一回。
“就你这小样还去跟人家斗?如果不是手眼通天哪里能捞过界啊。我就知道那堆钱给的不明白。”
“知道不说?”
“不明白说个屁。我哪里能猜到这些家伙在想什么。”
“原来你也未够班啊。”
“算了,吃饭。吃饱了再跟你废。”
过了两天,黄莺打了个电话来。跟我们说事情已经开始拖下去了,但是怎么捞人还有点麻烦。问我有什么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这样的事情早已经超出了我经验的范围。不过借着些黑道电影的光。随口说让他弄个保外就医看看。要不索性签个内应卧底类的文件就算了。人家铁面无私、油盐不进,我们没办法让他成为自己人,那么就光棍点,我们成为他自己人算了。至于怎么做,这点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了。
第三十二章
我和张小桐分别行动,张小桐回去找鲁薇一起去接站,我则跑到台球室那里去找郭振。
到了台球室,我看见郭振正和杨远哲在那兴高采烈地玩sfc……等等,sfc?我揉揉眼睛再确认了一次,没错,是sfc,还有磁碟机呢。俩人正在玩一个被大多数人叫做《我的邻居都是鬼》的美版游戏,在两人旁边,有人在玩电脑游戏《大航海时代2》。本来挺奇怪,但仔细想想,估计是郭振建议老板扩建的经营项目,也在情理之中。
看见我进来,已经是熟人的老板对我一笑致意,郭振百忙之中回头想看看是谁能让老板脸上露出笑容,却没想到是我,手柄一撒转身给我来了个拥抱:“嘿,金秋远哲,看看谁回来了?”
不远处正在奋战《圆桌武士》的葛金秋和郭振身边的杨远哲像商量好了一样,一人过来给了我一拳,打得我在那装咳嗽:“哥,哥们轻点……老弟我弱不经风的……”
“考完试就不见你,跑哪逍遥去了?”杨远哲上下打量我,“几天不朝面,研究什么阴谋诡计来着?”
我又装模作样咳了几下才说:“忙啊,国际民生,世界大事,家门口老鼠打架菜市场大妈对骂啥都得照顾啊……还逍遥,我看见你们几个这样我就打心眼里往外嫉妒了你们知不知道?”
杨远哲一脸不信任地看着我:“听你扯淡,谁信啊?说吧,突然出现是想干吗?”
“fbi今天发工资,咱们去打劫吧。”我信口胡诌的同时对郭振比划了一个手势,无他,是“掂”的意思。郭振看了脸上一阵潮红,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是太激动了。
郭振平静了一下呼吸,问我:“什么时候到?”
我笑了:“嗨,我说哥们你的理解能力有点过分吧,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都明白了?”
郭振笑着又捶了我一拳:“怎么就不明白了?什么时候到家?”
我无语,这人果然有着接近190的智商啊。
低头看表:“4点30,火车肯定晚点,你不用这么急。”
郭振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石英钟,确定时间尚早后说:“你们在这等我半个小时,我去收拾一下再走。”
我无所谓地坐下:“好啊,我们几个继续游戏。”
杨远哲和葛金秋被我们的对话弄的莫名其妙,不过他们倒也清楚我的脾气,该说的时候一定会说,就不再追问。我们三个在游戏里纵横驰骋,杀僵尸救市民,昏天黑地不知时光流逝,一直等到郭振回来。
郭振脚刚踏进游戏室,所有人就都笑了。他身上换了一件90年代中期特别流行的白色夹克衫,看样子显然是洗过澡,连头发都经过精心打理,本来浓眉大眼的看起来挺帅,现在就完全有有钱人家小开的风范了,又有几个人能想到这人竟然是全市中学老大们都惧他三分的黑手郭呢?
我们三个看见他这副打扮先是一愣,继而毫无怜悯之心地指着他狂笑,其中我笑的最厉害,眼泪都要笑出来了。以前曾经见过这人半夜穿着黑风衣拿着猎枪出去找人麻烦,和现在这个乖孩子样对比,不笑才怪。
杨远哲扯着葛金秋笑得地动山摇:“**,你相亲啊?穿这样……哈哈……”
郭振没法跟我们发脾气,只能无可奈何地给了我们一人一拳:“别他妈骚包了,动身吧。”
我收起笑,点点头。其实心里有点感动,他跟三哥的感情真是没得说,估计我认识的很多亲父子之间都没有这么真挚的感情。反思我自己对亲人的态度,我觉得有一点羞愧。
我们几个跟老板打过招呼直奔火车站而去。车上我问郭振:“激动吗?”
郭振把答案写在脸上,全身都在哆嗦。
我拍拍他肩膀,出言安慰:“行了,既然三哥是平安回来的,你也别太激动。他看见你担心成这样,心里高兴是高兴,但未必好受。”
郭振明白这个道理,深深呼吸,身体不再那么抖了。
杨远哲听我说的明白,也惊喜地道:“三哥手术完了?”
我点头:“而且恢复的很快,提前回来了。”
葛金秋在一边道:“郭子最近一直担心,没想到你回来就给他个好消息。”
我笑笑:“好消息谈不上,是三哥自己身体好,没有什么危险手术就成功了。”
我知道,郭振正在转着脑袋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想感谢我,又觉得语言的力量太过渺小,这种时候只好我自己把话题扯开。以前我们许多朋友在一起吃饭的时候,结账的人总要张嘴说一个笑话或者跟大家谈点什么分散注意力的话题让被请的人不会觉得尴尬,这也是跟朋友相处时很实用的方式。
我问他们:“谁建议台球厅开始摆sfc和电脑的?”
问到这个,郭振知道该怎么说话了:“我,我让老板在鲁姐的电器城上了几台试试效果。”
“有本事啊,”我夸张地说,“居然能提前预知时代发展潮流。你看着吧,最近半年内游戏房和电脑房肯定冒的比你们脸上的青春痘多……”
“别胡扯了,”杨远哲说,“小桐姐脸上就一颗痘都没有。你怎么知道半年后我们脸上就有?”
“我姐那叫天生丽质,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怎么能比?”我把话题越扯越远,“瞧你们几个爱吃辣的也知道,过两年肯定一个个都跟桂林山水似的,一脸的奇峰突起。”
杨远哲还真配合,顺着我的话就说开了:“说起山水,我倒觉得最近这几天玩的《大航海时代2》真不错,这种想法比以前那些游戏虚构世界牛逼多了。什么都是真的,让你查世界地图能查着,查历史书也能查着。全世界的资源都让它一个游戏用了,还一分钱版权费不掏。”
郭振接过话头道:“其实游戏也就一般,相对自由吧,我觉得光荣还是三国系列比较有趣。”
葛金秋道:“从投入感来说还是比三国略好一些吧,三国是整体策略,大航海有点经营人生的意思,像rpg。”
我在心中默默点头,这几个人现在已经算半个专业玩家了。毕竟会玩并且能玩懂是做游戏的第一步,一个游戏的好处在哪里,哪些细节值得借鉴,成功的游戏在哪些方面具有共通性……这些东西需必须是有灵性的人才能悟出。眼前这三个兄弟在这方面都有着无以伦比的天赋,他们的将来都不可限量。
大航海时代2啊……我看着三个人讨论仔细想了想,好像我第一次接触这个游戏应该是在95或者96年吧,那时候是2.73m,两张磁盘,当时无数人通宵达旦地游戏,也就是为了看一眼传说中的中国港口。读档之后生活条件好了,居然能提前玩到,看来很多东西确实在不断改变。
出租车一路畅通无阻把我们带到火车站,张小桐和鲁薇已经在这里等候了。一大一小明艳动人的两个美女站在那里,仿佛姐妹,让我们四个看得赏心悦目。两人看见我们过来,鲁薇对身边一个可能是车站工作人员的人说了几句话,我们就都畅通无阻地直接到站台上去了。
此时时值7月,天气热得能把人晒化,我们站在站台上避开阳光一起等待火车进站,我还是能看见郭振略有一点激动的表情。看着他就觉得心下黯然,自己曾几何时与父母有过如此激动的时候呢?自己是否以前太过偏激?自己是否应该矫正心态?
没有风吹过,热的空气里只有汗慢慢渗出。远处因为热而变得如同流动扭曲的铁轨在视野里渐渐模糊,我想起辍学,想起挣扎,想起得意,想起失落,想起反反复复看不见一个人,想起独来独往只是一个人,想起兄弟和朋友,想起之前的一切一切……
我是否曾经这样期待过生活?
我是否曾经这样期待过一个人?
我信任过谁?了解过谁?关心过谁?
我是否曾这样心中充满懊悔?
我是否,能悔改?能改变?能变化?
我是否值得信赖?
火车进站带起呼啸的风,尖锐的汽笛声直冲进我们的耳膜,风吹起我眼角的一滴泪。
趁众人不注意,我抹干净眼泪,笑脸迎上去。
如果有重担的话,还是我自己来承担吧。
正如当蜘蛛侠当中的那句话所说。
“权力越大,责任越大。”
当我因为机缘巧取到一些权力的时候,我也必将负担同等程度的责任。对此我早该有心理准备。
郭振情况比我糟糕得多,迎上去的时候虽然脸上带着笑容,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相对来说三哥的表情很平静,只是摸了摸郭振的头。
鲁薇去和一直照顾三哥的女生打招呼了,剩下我们四个不尴不尬地站在这不知道说什么好。三哥看看我们,笑了:“郭子交的都是好朋友。”
我也笑了:“欢迎三哥回来。”
三哥看了一看站在身边的郭振:“这次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晚上我请大家吃饭吧。”
张小桐捏了我一把,我赶紧说:“这个事有难度,今天接风宴怎么着也应该是我们来摆吧?三哥您今天估计是请不了了。”
三哥道:“那我请宵夜。”
我说:“在场的加上鲁姐有五个人要请您,区区一个宵夜,怎么可能轮得到您?”
三哥随便看了一眼我们身后,道:“我看确实是轮不到了,今天要请客的人还真是多啊……”
我觉得这话不对,赶紧回头看,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背后已经聚集了大大小小几十号人,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一个个穿得颠三倒四,脸上面露凶光,不是传说中的流氓却又是何物?
第三十三章
我还正在考虑逃跑的可能性,那些人已经非常恭敬地朝三哥点头哈腰,声音倒也整齐:“三哥。”
三哥乐了:“怎么弄的跟出狱似的?谁得着的信?”
站在最前的一个胖子道:“聚缘老板,汪哥跟我们说的。大家不知道三哥今天回来,我们几个先得了消息,就赶紧过来了。”
所谓聚缘,就是那个台球录像游戏一体化的地方,老板听见我们的谈话,又看到郭振这么激动,自然猜到是三哥治病回来了。他们之间消息传递之快让我吃惊,看来以后说什么事还是要注意场合对象。
看见这么多人来接三哥,我心里其实是有一点不齿的。
当初郭振豁下脸来找我借钱给三哥治病,那是碰上我有钱,一个人就把问题解决了。眼前这帮人一个个看起来人模狗样,三个住院的时候他们哪去了?现在倒好,都跑出来装孙子。
我倒想看看三哥对这些没事才出来献殷勤的什么态度。
三哥审视了这些人一圈,慢悠悠地开口道:“我以前说的话你们还都记着吧?”
为首那个横肉脸的胖子一脸卑谦:“记得,记得……三哥的话怎么能不记得?”
“那好,”三哥用手一指眼前这一群人,“你们现在再听一次,我跟老家伙没什么好说的,我趟不出好路子饿死了是我自己乐意,让他别总把你们夹中间里外不是人。”
我听三哥这个话的意思,他似乎跟自己长辈,也就是权利势力更大的一些人有矛盾,所以才一直独来独往。大概也正因为那个人的关系,他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怎么正经参与捞钱的活,导致有病也没钱治。
这样有原则的人我最欣赏,心中对三哥的评价不由得又高了一筹。
胖子非常恭敬弟说:“三哥您说笑了,我们就是知道您跟老爷子说过那些话才来的,我们这些废人,连您出事都不知道,以后还怎么有脸夹在您和老爷子之间作人?所以我们定下来了,以后也跟您走。”
三哥摇头,看似颇无奈:“别,你们现在还都不错,跟了我,说不定连看病钱都凑不出来。”言语之间很是唏嘘,说得众人神情一黯。
胖子对三哥的恭敬让人称奇,他小声道:“三哥,你也不让郭子告诉我们,我们要是知道您有事,谁能坐着?您走之后我们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心里老大不得劲,这几个钱兄弟们还凑得起啊……”
三哥笑了笑,看着胖子说:“老炮,我听说了,你好像把你家娘们那条坦克链当了,想去北京找我?郭子把你拦住了对吧?”
胖子被三哥一说,有点不好意思的挠头:“嘿嘿……别提了三哥,我家那娘们为这个差点没用菜刀砍了我……”
大家一起哄笑起来,胖子被笑得有点恼,回头朝一个干瘦干瘦的高个喊道:“小白你别他妈跟着笑,你家养的那几条狗崽子不是也让你卖了么?还有那一版猴票……”
叫小白的大呼小叫起来:“老炮你***的嘴就不能老实点?有钱难买我乐意!狗我早养腻了,邮票那种娘们玩意留着也没意思。”
我听了他们的对话心下了然,原来郭振根本没告诉他们,难怪这些人在三哥需要钱的时候都没出现。看来够意思的朋友还是在多数,这个时代照比十年后的人情冷暖要可爱得多,是我自己想多了。
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三哥和那个所谓老爷子之间到底发了什么,以至于三哥连自己生命受到威胁都不希望借这些朋友的力量。
三哥看老炮和小白说得热忱,看样子也知道他们是真的这么做了,便不好意思再说挤兑人的话,淡淡道:“行了,我本意是不想连累大家,现在一看还是不行。既然今天大家都到了,我请客,咱们去山野人家吃饭。”
老炮看三哥转口,高兴地道:“别,别介,今天是给您接风,怎么也是我们哥们的事对不对?”
鲁薇跟姑娘说完话回来,看着三哥笑道:“三哥您瘦了。”
三哥对鲁薇的态度自然是极好:“哪儿啊,本来就干儿狼一样。最近这些日子麻烦鲁小姐了。”
后边几十号人里有人吹口哨:“三哥,正啊!你的妞?”
鲁薇什么场面没见过?微微一笑,也不说话。三哥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跺脚大骂:“别他妈嘴上没把门的,看清楚这是谁?你们晚上不看电视?太阳电器城的总经理鲁小姐,谁她妈再瞎喷我就去跟他试试腕子!”
那一声叫过之后原本有几个起哄的,听见三哥说话带火都消停了,带头叫的那个眨眨眼,嬉皮笑脸地打圆场:“嘿嘿,怪我嘴贱,三哥您别生气……”
鲁薇在旁边笑着说:“三哥,他们是高兴您平安回来。时间也不早了,今天晚上还是我来安排吧。”
三哥看看眼前这一群人,有点无奈地挥挥手:“走吧走吧,一起走,这帮吃白食的……”
我心说咱们再不走估计火车站的保安就该出来了,这么几十号人站在这怎么看也不像有好事。
鲁薇安排其他的人直接打车去山野人家,我和郭振三哥还有张小桐坐她的车走,三哥开车。鲁薇有个会要开,先行离去。
车上,三哥问我:“行文,我一直想问你个事,现在周围没外人,行吗?”
早就预料到的一幕终于出现了,我点点头:“您说。”
在帮郭振出钱给三哥治病的同时,我心头曾经慢慢浮现出一个想法。
我想借助三哥的力量,达成某种平衡。
我对目前太阳集团的这种构架其实很有危机感,而且一直在寻求解决办法。最近两年多我带给周围的人太多惊奇和惊喜,这些惊喜造成了一种我几乎可以无敌的假象。但人都是冲动的,一旦时间长了,这种惊喜在重重利益冲击下很容易变弱变淡。如刘明耀一般率直的人还可信,对其他人的信任就不能那么完全了。防人之心不可无是我一直念叨的,现在我从外表看来太,小张小桐可以用作假的年龄来搞定一些事,却未必能控制得了所有的局面,很多事没法亲力亲为,所以我们只能制造平衡,让平衡来制约所有人,用平衡来争取时间。
三哥就是我希望得到的一个创造平衡的人。
“行文,别跟我说见外的话,这里的事我多多少少能看出来点,鲁小姐好像对你很尊敬,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看了一眼张小桐,微笑着道:“我还能是什么人啊?郭子朋友呗。”
三哥摇头:“行文,你也不用跟我打哈哈,我心里清楚,现在就是想跟你求证。鲁薇在给你打工吧?”
我没说话,低头算是默认了。
郭振吃惊地看着我:“**,行文你不是吧?太阳电器城是你的?”
我点点头,抛出数枚炸弹:“不仅太阳电器城,还有太阳红茶和最近流行的鸡精,也都是我搞出来的?”
郭振不信,用眼神向张小桐求证,张小桐含笑点点头,算是肯定了我的话。
郭振受到的冲击不小,拼命摇头:“乱了乱了,妈的让你说的脑子都乱了。小桐姐,你说明白点,到底是行文搞的还是您搞的?”
张小桐的声音很温婉,也很简单:“是行文,我就是陪他玩。”
我故作姿态地大力搂了一把张小桐:“我们姐俩还分什么彼此啊,都是一家人么……”
“郭子,先听我说。”三哥在郭振说不出话的当儿适时发话了,“行文,我是看出来你比你们周围这些小兄弟们有本事,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行,看来还是走眼了。英雄出少年啊……当年我……唉,不提当年,我们直说吧,这次承了你这么大一个人情,我得还。原本以为是鲁小姐帮的忙,在北京这几天跟照顾我的小妹妹接触,又看见鲁小姐对你们姐弟的态度,我就猜可能鲁小姐是给你们打工的,这个人情我不能还错了,还是问清楚好。”
我干笑几声:“那您怎么就能猜到是我呢?我姐才是把握公司大权的人啊。”
三哥笑着摇头:“别唬我了,我要是只见过你一两次还行,见了这么多次,每次你说话做决定身边的人从来不反对,幕后的那个人不是你又是谁?”
我恍然大悟,很多时候对着自己人的时候我太不注意掩饰了,太好招摇绝对是毛病,得改。
我对三哥说:“那好,我这个人一向比较自私,总希望自己得点好处。等今天这顿饭完了,我跟您说说我的想法,您看如何?”
三哥给车来了个大甩尾,干净利落停在山野人家门口:“行,晚上咱们谈。还真没看出来,郭子认识的朋友够牛啊。”
我嘿嘿一笑:“小屁孩,小打小闹……出来混,没几个朋友怎么能活下去啊……”
下车的时候三哥笑笑,拍拍我的头。
饭吃的很尽兴,三哥听出我那句“没几个朋友怎么能活下去”的深意,席间对这帮人客气了很多,同时指出,我和张小桐还有杨远哲葛金秋都是他的朋友、亲人,总而言之是不能碰的人,谁碰了我们他肯定自己带着刀找上门去。这些人一个个也拍着胸脯夸下海口保证,只要以后我们有用得到的地方,随便打个口哨就能出现在面前。我听了就笑,酒桌上的东西,谁信啊?
以前还不知道,这次喝酒才注意,郭振真能喝。第一杯下去脸就红了,然后一直这么红着脸喝了差不多两斤68度的纯粮家酿白酒。这边我们四个小口喝着冰红茶看热闹,郭振从头敬到尾,一句句客套话送出去,把三桌人一个一个敬得口眼歪斜四肢抽搐胡言乱语就差打人毁物。三哥就坐在我们对面乐呵呵看着。
郭振走了三圈回到我身边的时候,我小声问:“喂,没事吧?”
郭振咧嘴笑了:“练出来的,还能喝一斤吧……”
我没吱声,心里嘀咕***于春荣应该雇你啊,神仙这么喝也得老实躺下……
饭后,几个还有点神志的负责把剩下没有神志的都送走,三哥去结账,我环视几张狼藉桌子苦笑:“咱们也早点收吧,不早了。”
一顿饭之后天也黑了,我低头嘱咐了杨远哲几句,让他和葛金秋先找车回去,毕竟家里管的还是比较严,杨远哲看见这里留下也没什么可做的,拉着葛金秋回了。
三哥结账回来,看没人了,问我:“行文,往我那去?”
我无所谓,大家于是又转换场景到了三哥家。
三哥家是典型90年代中小城市角落的那种平房,从外面看惨不忍睹,进去别有洞天。三哥离家近一个月,房间依然干净整洁,应该是郭振的功劳。我大概能想象得到他独自在家一人打扫的情景,不觉又有一点感动。
我所有的朋友们都有我所不具备的优点。
搬了椅子大家坐下后,三哥给我们沏茶,铁观音的香味袅袅飘出,郭振脸也不如之前那么红了,三哥开始给我们讲他为何会那么不给这些人面子。
第三十四章
三哥淡淡的声音像清茶一样,一点点缓缓流出:“你们都知道叫我三哥,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会是老三?我周围一个亲戚朋友没有,我这个三哥的称呼是从哪来的呢?我想聪明如行文,应该想过。这些往事连郭子也不知道,我今天就一起说了吧,反正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你们刚才在车站听到了,那帮人说起一个‘老爷子’。你们也知道,老爷子应该就是老大,是帮会的老大,是这些散兵游勇的老大。他们说的老爷子就是我爸,我从来没说过自己姓什么叫什么,现在我告诉你们,我姓沈,沈三,深为沈,我爸替我起这个名估计是希望我三思而后行。可惜,好像名字和命总要有点反向。”
我们都没说话,静静听三哥继续说下去。
“我老家不在北关,在榆林县。我爸在那边也算是个能叫得出口的人物,北关这边最近几年上得去台面的几个新人都是他拉起来的。原本我也很佩服他,但8年前他跟我妈起争执,失手捅死了我妈,从那开始我不再尊敬他。当然,如果就只是这样,也无所谓了,既然死了一个,剩下一个大家就要尽力保住。有人出来帮他顶罪,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事过去没到半年,他又找了个小老婆,之前帮他顶罪的兄弟因为在牢里跟人打架,也挂了。这个事前前后后经过没几个人知道,他名气还是大,还能服众,但就是服不了我。”
“那年我22,一气之下自己搬到北关来住,也是自己没出息,在这边一窝就是7年多,还好后来有郭子陪着我。没想到的是,家丑扬的快啊,后来大伙都知道这事了,老爷子也知道我没走远,就跟这边的人打招呼,没事安排几个人过来护着我。我现在虽然不怎么怪他了,也不太想和他见面。要不这次住院我怎么嘱咐郭子谁也别告诉呢,为的就是这个。”
三哥说完看看郭振:“听明白了?”
郭振一直低头摆弄那只青花瓷茶杯,听三哥问他才抬头:“其实我早就知道。”
三哥笑了:“***怎么嘴大的人这么多?谁跟你说的?”
郭振摇摇头:“我说了不是也变大嘴了么?”
“嘿,说的也是。”三哥嘉许地点头,“行文,我说完了,该你了。”
我总算明白三哥为何不愿意出去扎钱了,假如做什么都要有老爷子的阴影倒不如不做,我倒认识一些这样的朋友,家世显赫又希望自食其力。
其实没办法的,这种阴影怎么也摆脱不了,倒不如欣然接受,等到做得更大更好,自然情况就变了。
我抿了抿嘴唇,把喝到嘴里的茶水咽下去,问三哥:“三哥,你说这些就不怕我跟别人提么??”
三哥笑:“我自己都不在乎了,再说你觉得自己像那种不知轻重的人么?”
“嘿嘿,难说……”
“嘿嘿,看不准人那是我自己的问题了。”
“嘿嘿,三哥那我问你个无聊点的问题。你觉得周围混的朋友里谁过的最好?”
三哥想了一下:“小汪吧,他这几年修身养性,做生意攒了点底子。”
我考虑要不要把自己的想法托出,现在说是不是有点急进了?
我跟三哥并不熟悉,中间隔了一个郭振,是是非非,对方是否愿意掺合进来?
一个人能放弃那么多东西,我能不能给他他想要的?
拖着下巴沉思,被三哥看出来了:“行文,有话你就说,咱们别见外。”
我想了想,还是直说吧,成不成就这样,反正勉强没幸福。
“三哥,我有个想法。”我小心斟酌着用词,慢慢说道,“但是我不知道您的想法,我觉得这事还得看您自己。”
“你说,我听着。”
“呃……”我艰难地组织自己想说的话,“我的意思是,您想不想做点什么?我打算给您投资。”
“我?”三哥乐了,“呵呵,我能做什么?”
“石油,边贸,运输,制造,倒烟酒,走四号……”我信口胡说道,“其实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您想不想做。”
三哥看看郭振,又看看我:“你打算给我投资?”
“嗯。”我点头,“一年内,1000万,多了我给不了,五年之内我不要回报。”
1000万,我拿得出手,就看对方肯不肯接了。
三哥低头喝了口茶,抬头直视我:“行文,行,你小子行。把我都唬着了。”
既然话说开了,我表情也变得轻松:“三哥您既然看不起老爷子那一套,就干脆用自己这一套把他超过去,证明自己的确比他做得对。”
三哥摇摇头:“那不重要,你想要什么?”
这种问题最直接,对方想要的自己给不了就没必要谈下去,由此可以大概了解三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看看一直没吭声的郭振,笑着说:“我想要的东西?现在还不知道,我只希望多一些朋友,能在我需要的时候帮我一把。人生在世,多几个肯帮自己的朋友总是没坏处的。”
三哥转了转手中的茶杯:“没这么简单吧?”
“没多复杂,”我说,“谁也没预知能力,不知道明天会是个什么样。那就瞅准今天投资吧,我不认为您能让我吃亏。”
郭振从刚才起就一直在看我:“行文,你拿得出1000万?”
我耸肩:“我说了一年内。让我一天就凑这么多钱难度实在大了点儿。”
三哥拍拍郭振肩膀:“如果我没出这个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郭子你的事?”
我仔细想了想:“也用不了多久,迟早都要说的,大家还当我是朋友我很高兴,觉得生疏的话也没办法。尽人事安天命咯……”
“你还真是看得开。”三哥笑着摇了摇头,“我觉得今天你跟我说这个事,就算我不答应,郭子也是打算跟你一起干的吧?”
我奸笑两声:“我们是兄弟嘛,我好意思自己一个人独赚?”
“那你怎么不跟郭子直接说?”
“很简单,”我说,“你心理素质好过郭振,中了彩票失心疯掉或者干脆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我见多了去了。您看郭振和我加起来还没您年纪大,这事不跟您说跟谁说?再说,我想帮自己兄弟,也得过他监护人这一关吧?”
“听见没有?”三哥拍拍郭振的头,“你交了个不错的朋友啊,宁可拖三哥下水,也要护着自己朋友。”
我干笑:“哪儿的话……我这不是征求三哥您的意见么?”
三哥淡淡一笑:“你其实是对鲁小姐他们不放心吧?”
我在心中暗暗翘了一回大拇指,长时间帮派勾心斗角不是白给的,有原则是有原则,人一点也不傻。
“其实也没什么不放心的,”我看看身边的张小桐,“这么说吧,只要给我留一分钱一套衣服,我就有办法再做的比现在还好。而且我年轻,准确点说,是年幼,这一点谁都没法比。我姐今年才不到16岁,您觉得我们真的很怕手上的一切都没了么?我觉得无所谓啊,最少我们还有钱,还有朋友。”
三哥笑着点点头:“你很会说话。看来为了郭振我也得上你这条贼船了?”
见三哥这么容易就答应,我自是喜出望外。这个传说中的人物现在居然成了同盟,怎能不高兴?
“不过,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你打算让我怎么干?”
这个难不倒我,我最擅长就是给人勾画远景鸿图美好未来了,当然也是因为自己心里有底,大方向有得把握。
“三哥,大连港那边您有熟人么?”
“有,怎么?”
“也不用大连港,咱们这边的港也行。”我说,“我的意思是您可以先试试边贸、期货一类的。如果您不介意,我还是建议您做走私,韩国的东西这几年越来越便宜,您可以找人接洽一下,利润不低,而且需要的成本很小。”
我这个建议与其说是建议三哥走私,倒不如说是希望他老人家能帮我把走私这条路堵上。98年之后,韩国走私货长期打压国货,让国内很多行业大皱眉头,如果能现在开始稳住这条通路,把走私渠道卡死,对国内很多产业的发展大有好处。然而我又不能跟大家说啊我知道几年后的发展趋势你们听我的没错,便只好讨论利益方面的问题了。
走私在我看来也算是风险性极高的事了,三哥却显得无所谓:“行啊,我去看看。路子我有的是,就是没钱。”
我笑道:“您不是没钱,您是有原则。其实我这也算是强人所难了,让人违反原则。”
“哪里哪里,”三哥挥手,“没有什么原则,只是想做不想做。如果换个人让我做可能我就不做了,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有意思,何况你还有个好朋友在我身边。”
郭振在旁边道:“反正这种机会给我我一定会试试。”
三哥笑骂道:“妈的,还没等怎么样就见钱眼开了,你小子以后混的肯定比我好,不过暂时没你什么事。”
三哥的意思很明白,如果现在做走私之类的非法勾当,还是他来主事好一点,毕竟出了事他可以担下来。我的这种行为好比是美国政府出钱给游击队出去屠城,不怎么光彩,却很有效。
只是需要这么一个人,有手腕,有能力,够义气。
99年之后我认识的那帮有钱人最少有一半在90年代初或中期做过走私,我个人来说并不反感这种事,大多数有管理才能的人最后都经过漂白,摇身一变去参与城市建设投资去了,成了典型的民营企业家。老实说如果当时我有那个关系和财力我自己也会去做,毕竟这些成功的企业家还是带动了一些积极正面的东西。
但我现在想要的不仅仅是这些。
三哥也奇怪:“行文,说你对自己搞的这几桩买卖不满意吧,钱都拢在你手上,你还差走私这两个钱?”
我看出身边的张小桐也有点不理解,从小接受的传统美德教育她对我的决定有一点看法。不解决这个疙瘩,我今天的决定就等于是失败了。
我问张小桐:“姐,你也经常看公司的报告,你觉得现在为止我们搞的这些东西效果怎么样?”
张小桐不明白我什么意思,只是说:“很好。”
我说:“那么我曾经反复提议过的更换和推出我们现在占据大部分市场份额的行业你觉得是不是有点怪?”
“是有一点。”
“我不是不喜欢钱,”我给大家解释,“但是喜欢得有个限度。人一辈子啊,你们说,人一辈子不就是一顿饭一张床么?姐你最知道我,你觉得我是个需要花很多钱的人么?”
张小桐笑着摇头:“不是。”
“这就对了,钱可以让一个人赚光,问题是,一个人赚光也只能做一个人做的事。”为了突出效果,我干脆站起来说,“我现在做的不过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我们在开拓,在努力将一些行业的黄金时期提前,比如茶饮料,比如电子加工业。这些东西迟早要来,晚几年不如早几年,我们现在做了,做好了,立刻收手,留下的是一个无限大的市场给别人。中国有很多应该兴起的行业没能兴起,为什么?因为垄断,因为没有竞争,因为大家都抱着自己熟悉的某个传统行业一辈子不放!现在我们把头开了,让别人知道,什么行业都能赚钱,就会有竞争和繁荣,繁荣了就一切都好说。”
三人若有所思地点头,我说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目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做个样子,证明一件事能做好,而且能得到极大的好处,这是一个诱惑,可以诱惑更多人参与到竞争和发展中来,对推动我力所能及范围内的经济有莫大的好处。
当然,这样做的代价就是我要经常性地见好就收,很多钱没法赚长。
说白了我就是在培养市场,等到市场彻底成熟了就退出,这样反复,一段时间后我所涉及的这些行业都将开始大放异彩。
那时候,没有人会知道我,也没有人会记得我们这些人,我们已经转战到其他行业,在做其他的事了。
这是我第一次把目前行业扩张的目的说出来,听得几个人目瞪口呆,他们大概从未想过这些,而作为一个了解转折几年内大多数人痛苦的过来人,我不得不多想一些。
三哥长叹一声:“***,遇见过多少个以为自己怀才不遇的,真应该让这些狗屁们听听,他们有个屁才。行了,行文,我明白了,你是想控制韩国走私这条线保护国内产业对吧?”
我点点头:“保护谈不上,钱不能让别人赚了,我们自己赚还能多开辟几条战线,给别人赚最多是用来行贿。”
三哥笑笑:“我知道该怎么弄了,你先不用给我钱,我把该办的都办了再说。”
我嗯了一声:“找人注册一家公司,抬头上要说得过去,多少让鲁薇他们知道您的存在,这些也都得关照好。”
散会,我和张小桐打道回府,我心情愉快地吹了一路口哨。
张小桐被我吹的烦了,使劲捏我:“小坏蛋,让你吹的想上厕所了……”
第三十五章
94年的夏天是股票的夏天。
在指挥工作室闭眼睛买进大量原始股等翻涨的同时,我让张小桐指点我父母用小钱炒点股。当时股票不像后来那样斤斤计较,只要了解个大体趋势,有人能帮你买到原始股,基本上都能赚到钱。当时催生了一种特殊职业,就是帮人在股票交易所门口排队的。
92年股票炒的是火,但参与的人少,93年的电影《股疯》只是大概形象地描绘了一下当时大城市某些希望搭股票顺风车的人们,实际上股票在当时所造成的影响并不大。94年才是真正满大街操盘手、小城市交易所门口睡人的年代。
我无意让父母在这个特殊的时间段里成为富翁,我只是希望他们能尽快摆脱传统和时代带给他们的阴影。从公元2000年往前算,20年内世界上太多的标准和真理被颠覆,这个世界变化之大,我都不想对它多说什么了。
人类的历史一直崇尚一种标准,即自由高于一切。一个人不管生在什么时代,只要他有些超越当时时代的想法,搞出一些事,做出一些行为,证明他自由自主的行为是正确的,那么他离名留青史也就不远了。
遗憾的是,大多数人不能知道自己所在的时代到底是个怎样的时代,更不容易知道自己该怎么发展,怎么勇往直前。他们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或者说,压根没想过自己该要些什么,周围有什么随手抓一把就是了,抓到算抓不到拉倒。
大多数人,基本上没有什么勇气去争取所谓的自由和自主,人天生的反抗心会因为环境和教育渐渐被限,最后消失殆尽。
当然,我并不主张所有人都要争取自由自主乃至于出去闹事,因为历代闹事的人里不明白事的比明白的多。我只是觉得,一个人最少应该明白自己该干什么,目光应该稍远,想法应该稍多。这好比去饭店吃饭,在哪都是吃,可是有主题有特色的饭店才算是好饭店,才让人觉得在这里花钱不冤枉。
有点自己想法的人生才是好人生,才会让人觉得时间和生命浪费起来比较值。
我至少希望父母能对即将来临的动荡有一些准备,在磨练中多一些想法,我们相差了一个天翻地覆的时代,没办法直接把观点灌输给他们,只能希望他们自己通过周围的一些变化来慢慢感受。
人如果只是缺钱才觉得不幸福,有钱了也未必幸福,这个道理很久之后我才懂。
勉强没幸福,循序渐进才是硬道理。
我通过张小桐和鲁薇委婉地告诉我们雇来那个操盘团队,目前市面上的股都不要留太久,该出手时就出手,千万别犹豫。套用早年流行一时的歌唱出来就是“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呐,莫回头”……反正最高指示就是有利赶紧套现,多折腾几回,千万别恋战。
这些操盘手倒也听话,估计是因为现阶段雇操盘的佣金都没我们这么高吧,彻彻底底地执行了我的指示。
我就不明白,当时那股票怎么可能有涨这么夸张的?这些企业是微软还是google?哦对,google都是我给做风险投资了……
暑假剩下的时间里,我基本上什么事也没干,就听张小桐隔三差五告诉我现在我们那笔可怜的炒股本已经变成多少多少倍了,还有那个期货市场怎么怎么好……因为知道期货的经典案例,94年南美寒流,咖啡树死伤无数,我对操盘手们提前指导的下场就是整个咖啡期货都得到了无法想象的暴利,从70多美分涨到270美分,当时几乎我们所有的期货目标全部压在这上,历经很长一段时间的孤寂之后,终于赢来了巨额利润,据说那几天临时办公室里每天都有人怪笑到楼下的来投诉……
94年夏天,巴西赢了世界杯,我们的期货投资赢了差不多接近1.7亿美元的利润,全公司上下士气大振,躲在家里啃西瓜的我也松了一口气,辣块妈妈的,刚还愁钱不够花呢,这就来了。
在冰西瓜和藤椅中我仰头看着葡萄藤感叹,这他妈比抢钱还快啊……
咖啡之后应该是马来西亚的胶合板,我估计着南美的蝴蝶翅膀怎么着也刮不到东南亚吧?胶合板切入时是它第二次爆涨之前,人民币40元的调整点,建仓之后静候,57元平仓。平仓之时也是我悠哉暑假还有十几天天就要结束之时,又多出来的9000多万也没能让我怎么欣喜。
不过好歹算是宽裕了。首期太阳家园预售也如广告所说的“如火如荼开展中”,往回收的钱已经达到最初预算总额的40%,看样子最少我们不用考虑是否要用破车旧楼抵贷款的问题了。
有了钱可以办很多事。
先是把贷款还了,跟银行和政府撒泼耍赖的事儿不能干,最少要留个好印象。
还得追加斯坦福两对组合的投资,这两年肯定是花钱如流水啊……要做到尽量做到占大头,等顺风车。
大量收购微软股票,桌面操作系统马上就革命了,跟人家玩对抗肯定没得耍,等拆股分红什么的总行吧?也借这个意思往外探探触手,摸着什么算什么。重心迟早得往海外去,打个基础。
还要扩大房地产方面的投资,顺风车啊,不搭白不搭,这等生意有我没我还不是一个样?
最重要的就是,该做另外一件我一直想做的事了。
还有10天开学,我把鲁薇、蔡青、刘明耀、徐军、于春荣和正在搞餐饮连锁整体策划的孙长禄喊到一起,跟他们商量一件事。
这次会议三哥也有出席,这样加上我和张小桐就有9个人了,距亚瑟王的档次又近了一步。
鲁薇和三哥算是熟人,见面一笑,由她向这些人介绍,这位是负责新成立运输公司事务的沈三先生。其他几个人纷纷起来握手,大家今天天气哈哈哈了一番之后,我们切入正题。
眼前这几个人都清楚,我找他们一般不是商量事而是做决定。他们过来就是形式上民主一下,听听我的看法,提提意见,然后大家找个地方打牙祭,吃饱喝足算算分红。
圆桌会议基本上算是太阳集团的阶段性总结吧,虽然还是不够正式。
“诸位,最近两个月感觉如何?”
“腰酸背痛腿抽筋,浑身上下脑袋疼。”刘明耀摇头晃脑装模作样地给自己捶肩膀,“赚钱也不能这样啊……忙得这叫一个欲仙欲死……”
我想起此人在老板台后面倒沙子的德行,乐了:“来,给你介绍点新工作,保证你做了之后腰也不酸腿也不疼走路也有劲了,连功课都能考100分……”
刘明耀咕咚一声直接栽桌子上:“能不能当我今天没来?”
“行,”我吹了一声张小桐深恶痛绝的口哨,“本来还打算给你一份游戏策划案来着,当你没来吧……”
“别,别介……我错了还不行吗?”刘明耀像装死的蚂蚱蜢然被惊起,举手投降,“让我干啥都行,妈的,春风吹,战鼓擂,我刘明耀怕过谁?”
说完想想不对,又补充一句:“其实还是有点怕你……”
这么一说大家都笑了,我笑着说:“别怕,没什么大事,我想办个学校。”
“办学校?”
难怪所有人惊奇,大家都是卖东西的,忽然之间要办学校,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我点点头,说:“大概是这个意思。我们现在既然有房地产投资,索性把私立学校这一块也做了。当然我的想法不止是开个私立学校这么简单,我希望一次性投资建两所学校,一所做私立,一所公益学效,做全免费教育。”
免费的公益学校当然才是我的主要目的,可我总不能跟眼前这些赚钱赚得太过顺利的人说我打算办一个一个年要赔数百万甚至上千万的学校吧?折中方案当然还是开一个赚钱的一个赔钱的,最少能在收支上保持平衡,让大家没话说。就算赔也少赔点,也算是表现民主做做样子。
贫富不均状况大家心里都有数,有的人坐奔驰上学,有的人想跑十几里山路上学还没机会。私立学校就是要赚有钱人的钱,拿这个钱来让那些没办法上学的人也受教育。这不是爱国,我是惋惜这个世界有那么多人想得到什么却得不到,每个人都应该有一个基本的生活和受教育的底线。
太多的人以为自己周围就是世界,就是一切,他们的目光却可曾在世界的每个角落里都了解过?他们又怎么知道,坎坷荆棘痛苦波折这些东西强加于自己身上是痛苦,强加于别人身上却不能被重视?
这些是是非非啊……
90年希望工程题字,91年大眼睛少女苏姑娘的“我要读书”震撼世界,中国近代以来最大最长期的一次社会公益活动我不知道它的具体成效有多大,但我知道,有这么一件事要比没有好得多。在一个很多人已经开始谈如何和世界接轨的时代,还有很多很多被人或不经意或刻意遗忘的角落。琼瑶曾经说她不知道台北居然还有没钱看病的雏妓,我并不认为这种“不知道”有什么好处。
珠峰没被发现之前也是世界最高峰,有些事实就是这样。
“我不想解释太多,”我说,“如果你们认为我这个决定有问题,可以现在就提出来。我明说了,我就是希望用一所学校的收入去养另外一所学校,而且以后还打算盖更多,这是个赔钱的买卖,但我觉得很有意义。”
孙长禄第一个表态:“我支持你。”
刘明耀第二个:“把游戏策划案给我,不就是盖房子么,我熟。”
鲁薇和蔡青相视一笑:“师资我们去找吧,这方面我们熟一点。”
于春荣摸摸桌子上的文件:“我觉得可以买旧工厂进行改造,又便宜又方便,这方面我和老徐有一些经验,可以帮着参谋参谋。”
徐军看了我半天:“真想不出你这个脑袋到底是怎么开发的?怎么就能想到希望工程这个事了?”
对此我早有准备,甩了一本90年代初北大社会学毕业论文合集过去:“看的脑子热了,想做点事。”
那本书的第一篇就是中国农村调查,数字和报告在现在的眼光来看都显得有些触目惊心。几个人互相传阅,看了都默不作声。
我耸肩:“这写的还不够鲜血淋漓,到实地看看你就知道。”
我说的不假,2002年我曾在广东地区作市场调研,顺便陪一个杂志社的朋友去采访当时一个比较有名的特困生。要知道,当时是2002年啊,还是在广东,那个特困生家徒四壁的样让我想起小时候看过的无数以为夸张不知道多少倍的那些纪实文学,只有自己实质接触的那一瞬间才真切感觉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94年香港曾经有过一个赤贫家庭的孩子被车撞了,上了八卦杂志,全香港才知道原来在香港还有这么穷的人家,各界纷纷捐资,凑了100多万出来。这家人因为习惯了穷,100多万不知道怎么花,记者过了几个月去看,发现生活完全没变化。
所以给钱不是重点,要让人懂更多东西,他自然会选择,会努力,会去寻求改变。
教育基础啊,万道之宗……既然反感传统教育,不如自己来搞,搞坏了也没人可怨。
我的目光缓缓扫过圆桌会议的与会者们:“那就这么定了?校址我建议私立在四川,公益在安徽。鲁薇和蔡青你们把上台面的事都跑了吧,两位厂长也跟着辛苦一下,咱们宣传上尽量低调,等好事的自己来挖新闻,我们不说。”
刘明耀嘿嘿冷笑:“奸,真他妈奸……”
其他几个人也笑了,我在宣传上的种种手段大家都领教过,这种摆姿态的事也不是头一次,熟。
最后定下来的结果是买旧工厂改造,刘明耀反倒没什么事做,开始央求我把游戏策划案给他。
我知道,四个月后,日本sony公司的playstaion和ga公司的gasaturn发售,松下电器的3do进入坟墓,自此电视游戏的次世代彻底来临。而电脑游戏则因为著名的《仙剑奇侠传》引爆了著名的武侠rpg狂潮,加上即时战略游戏开始抬头,游戏的黄金时代渐渐近了。
我也知道,今年发售的著名rpg《最终幻想6》将成为名留游戏史的一款重量级游戏,电影式rpg的理念逐渐建立。
我还知道,即使这样,在94年之后,依然有很多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游戏以其独特的创意在各个阶段霸占了一方市场,譬如电子宠物,譬如满大街的跳舞毯。
现在技术人才几乎为零,只能靠想法赚钱,幸好我知道几种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又特别适合随个人电脑往外卖的游戏,反正现在大家都比较渴,有什么玩什么,能给我们一个缓冲的时间。
我给刘明耀的第一个策划案就是随电脑一起往外卖的“家庭电子宠物”。
最后说一句:92年中国开始有私立学校以来,赚钱的没几个,这个事是稳赔的。
第三十六章
电子宠物是日本bandai公司在97年后推出的一种随身娱乐设备,有点类似于早年在国内流行的电子表,内置了时钟系统和一些随机变化,还有一个外形成长系统。一种宠物几种变化,你怎么养它就变什么样,可以随身携带,随时玩。因为省电省时省力,又廉价过sony的电子狗之类,引得当时的年轻人争相购买。成为当时一大社会现象。其实说液晶技术和芯片技术,这玩艺复杂程度不比当时满大街小贩人手一个的俄罗斯方块机高多少,就是创意高。当年bandai看宠物卖得火,赶紧追加了无数新形电子宠物,有的人一个人买十几个回来养乐此不疲,那之后三个月,国内开始有仿造品,便宜得不像话的电子宠物开始在国内流行。
我给刘明耀这个策划案主要是基于两种考虑,第一当然是技术门槛低,现在这个团队完全能胜任工作;第二是这个东西来的快去的也快,潮水一样来,也潮水一样走,最后什么都没剩下。这样我就不怕后面跟进的仿造啊盗版这些,反正最多不济用谴责盗版的方式给公司打个活广告,我们也不损失什么。
按照我的计划,电子宠物的制作分两步走。
核心技术方面,包括时钟和系统用统一的系统,形式上分随身型和家庭型两种。
随身型尽量要求低耗电、低成本,国内有生产电子表的生产线,这个好说。
家庭型比较难办,需要大量美工和完善细节的程序员,我只能给他们勾勒一个大框,剩下的事要其他人来完成。
刘明耀跑外,去注册商标申请专利,听说他爸又上调了,注意这个又字……我心中大概能猜出七八分这人的家庭背景,也不明说,只把申专利的事交给他。反正只要我们现在有可以运行的完整程序就行,成品方面,等规格型号之类的都确认好了再说。
专利不用操心了,我开始等成品。
研发部的那群人一直以来垂头丧气抬不起头做人,总觉得像欠了维护他们的刘总蔡总点什么,忽然之间来了这么一套东西给他们做,大家都铆足了劲把长时间憋闷的身心投入进去,效果竟也斐然。我把策划案给出去,方方面面其实也就是点到为止,这些人居然能融会贯通,在我开学之前把一份随身版的电子宠物送到我和张小桐手上。
“好玩吗?”
我口叼棒棒糖,手端红茶,用脚丫子拨弄着sfc手柄,问侧坐在我身边的张小桐。
“嗯。”
基本上没空搭理我,再怎么成熟理性也是个小姑娘,这个夏天除了腿更长一点,胸更丰满一点之外也没什么变化。我仰头躺到她腿上:“别光顾着玩啊张总,说点有建设性的意见。”
张小桐给小鸡喂完水,把宠物递到我手上:“不能做彩色的么?”
“彩色的费电啊……”我的手在她小腿上划过,接了那只电子宠物,“而且成本高,虽然别人仿造不了,我们自己的销量也要大受打击。其实我更重视的一点是怎么跟个人电脑联动。”
“技术上不容易实现吧?”
“是不太容易。”我说,“现在可以利用的只有打印接口和口,我们自己还得造转换设备。”
“要做吗?”
“……做吧,也没什么别的办法,这个事儿赚不到什么钱,就当给自己做宣传了。”
“你拿主意吧,我再玩会。”
“等下,”我对张小桐喊了声停,“咱们照张相。”
“干吗?”
“世界上第一只电子宠物及其拥有者张小桐小姐与表弟周行文之合影……不错吧?”
张小桐开心了:“送给我?”
“当然送给你,”我懒洋洋地说,“我还能送给谁啊?”
“算你有心。”
剧情相关重要人物张小桐好感度上升5,得到道具少女的轻吻一个,事件完成度100%。
照相的时候我笑的特别得意,偷了鸡的小狐狸一样。
便携式电子宠物和电脑版的联动其实挺简单,听技术方面的专人解释之后我才知道,数据传输这东西在别的地方可能不太容易,在电脑上却是最简单的。照此说来我的担心完全不成问题。
相对麻烦一些的便携式的联机。
两台电子宠物要联机交换道具,要增加一点rpg要素,可以把养成的电子宠物拿出去秀,这方面就需要更大的改动和调整了。
老美们喜欢直来直去,东方人喜欢循序渐进。既然电子宠物面对的是亚洲市场,就肯定要考虑到这方面的问题。一只宠物想养好怎么着也得十天半个月,如果养好了只能拿来看看就太没意思了,我不自觉地在其中加入了一些rpg要素,比如宠物数值和属性什么的,这样看起来就有点像著名的掌机rpg游戏《口袋妖怪》了。不过这个创意后来也被其他公司用得很滥,我倒不怕其他人抄袭,因为我自觉自己不可能比那两个创造和完善搜集育成rpg的天才之作人做得更好,最多是提前偷人家的创意来搞一搞。
按我的意思,第一代电子宠物还是要往外卖,但是三个月内必须出现第二代可搜集育成的电子宠物,这样才能比那些仿制品走得更远。
电脑版的话,先把测试版送出去,正式版让他们花钱买吧,我才不怕盗版,这个东西的开发成本低到不能行,卖不到利润当赔个广告费进去也没什么。
rpg要素加入的要求使研发团队再次陷入手忙脚乱之中。大量的数据,分析,debug,测试。在他们的忙碌中,我开学了。
六年级的生活其实很无聊,课提前讲完,所有人陷入到长无止境的复习里去,每天习题模式试卷反复锤炼,明明是九年义务教育,犯得着么?
我每天呵欠连天地听课,精神百倍地自习课上看课外书,百无聊赖地做模拟考卷,兴致勃勃地参与毕业后考哪个中学的远景规划,昏昏欲睡地想着张小桐躺起来很舒服的大腿。偶尔有精神,看几眼张欣,我真不知道这丫头心里在想什么,最近半年在班上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冷漠,出了学校却显得很热心。
时代局限吧?不好意思跟男生接触过多,还真是我当年喜欢的小家碧玉型女孩。
身边的许佳佳则又不同,得理不饶人,情绪变化之快超过台湾八点档连续剧,哭笑自如完全是影视圈发展的楷模。
仔细想想,自己后来似乎跟这些同学都没什么联系了,虽然讨生活是个不错的借口,还是觉得有点惭愧。
还是留点纪念吧……
下午自习课,许佳佳瞪着眼睛看我从书包里掏出一巨大的日记本:“你想干吗?”
“许同学,”我一脸严肃,“你说咱们老师是懒还是勤快?”
“怎么忽然问这个?”许佳佳还真想了一下,“当然是比较辛苦了。”
“我可没这么觉得。”
“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个……”我低头故作沉思状,“您不觉得……我们同桌六年,居然没换过座,这难道不是一种奇迹吗?”
“呸,跟我坐一起做腻了?要不是作者偷懒你还能留在这吗?”
“……我哪儿敢啊,”赶紧嬉皮笑脸,“我的意思是说,这么多年缘分,留个纪念吧。”
许佳佳看看我手上的日记本,大概明白了我意思。
“请附赠个人一寸免冠照片一张,个人详细联系方式,赠言,还有签名,将来你们有名了我就拿这个去卖钱。”
“财迷吧你,同学录哪有要这么多东西的?”
“话不能这么说吧?”我把日记本摊开,递过去的当年张小桐得奖的那只廉价冒牌英雄钢笔,“同学录就该实在点,多一些日后联系的方式,而不是说漂亮话。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帮人把过年买来剩下的那些贺卡上的词儿抄出来,就当是什么临别赠言了,真假。”
许佳佳被我说的有点心虚:“嗤,你不也是么?”
我摇头:“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写祝辞?”
仔细想想,许佳佳声音也小了:“好,好象没有……”
“所以来写吧,许大小姐,”我把日记本又往推了一分,“多少年后,也许我翻开这个东西还能想起你,给你打个电话……多少年后,我肯定会说比贺卡好十倍的漂亮话,你说哪个更有价值?”
许佳佳无言,接过笔,沉思很久,写道:“有事了,来找我。”下面刷刷写上自己名字和联系方式。
“好,”我小声鼓掌,“写得好。”
写的当然好,那意思就是她有事了也会来找我……
我让许佳佳把本子递给张欣,一直听我们说话的张欣笑着在另一页上写了“朋友”。
我笑了,心里有点苦涩:“原来不是同学啊?”
张欣笑笑,没说话。
自习课上大多数人都在写同学录,没有老师的课堂竟然只有静悄悄的沙沙声,在六年生活里习惯了惯性的孩子们忽然察觉到离别就在眼前,都有点急,大家忽然开始珍惜在一起的时间了。我环视周围一圈后,摸着本子低头想了很久,在日记本的扉页上写上道:“1994年夏天,我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1994年的夏天啊,八、九年后回头想一想,也就这样了,看似许许多多,其实什么都没有。
放学的时候班主任找我谈话。
我走进办公室,看见李老师正在打毛衣,其他几个任课老师吹着风扇聊天,聊天的话题是我们学校的某个老师因为房子问题得罪了什么人,最近正在躲风头,事儿挺大,好像连六年级的政治课都要换人来教。
“周行文啊,来坐。”
我受宠若惊,平时好像没有这个待遇啊……今天这是吹的哪股风?
“周行文,你平时的成绩老师也知道,基本上都是学年第一。这次实验中学开高速班,想在咱们学校要两个名额,老师想问问你,你想不想去啊?”
我一下明白了,原来是这个事……难怪这么客气,手里出一个叫得出口拿得出手的学生她面子上肯定好过不少,不过我肯定是不想去实验中学了,还是要让她失望。
“老师,我爸妈的意思是想让我上十三中。”我恭恭敬敬地说,“用他们的话说就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他们希望我做好自己,不论是在什么环境下。”
班主任同志的失望之情完完全全写在脸上:“啊……这个……你父母什么时候有空?我找你父母谈谈?”
“他们最近在炒股票,好像很忙。”我说,“要不我让他们来学校一趟?”
“看你父母什么时候有空吧,我和你们父母谈谈。”
我点点头:“我回家就跟他们说。”
“那你自己的意思呢?”
“我也想去十三中,”我说,“反正都是考高中,十三中的分数线还低一点,我想读一高。”
这种想法在家长和学生看来都很正常,班主任也无话可说,刚开始叫我进来时的兴奋不再,挥挥手让我走了。
我心中盘算着该怎么顺利入读十三中,在夕阳中慢慢走回去,长长的影子在街上拖曳出许多变化,犹如人生无常。
第三十七章
开学之后头一遭麻烦事其实不是试验中学要人,是《绯红少年》被勒令停刊。
这事责任在我,董庆华早在4月底就曾跟张小桐说过刊号合法化的事,我没当回事,结果吃了大亏。上级部门勒令停刊的理由很简单,不能以书代刊,且意识不良。当然每天讲情杀之类的家庭八卦杂志因为面对读者不是学生,就不会有这种困扰。
——没有分级审查制度还真是麻烦,最少想找茬太容易了。
相关的方方面面董庆华都有打点,居然还是出了这种事,我痛定思过,开始一环一环想过去,考虑是哪一环出了问题。
张小桐认为可能是文化部门的问题,她同教育系统关系一向好,给教育界做了不少挣脸的事,好歹也算是个小文化名人,教育局的人就算不帮忙,也不至于给她下绊。我同意她的看法。
停刊让董庆华也有点措手不及,此人四处跑发行正跑得爽,忽然生出这样的事,仿佛跟女人亲热到一半竟然不举,懊恼之情是个人都能理解。
张小桐给他的意见是先把刊号搞定,还是找内蒙古出版社的朋友帮忙,多花些钱没关系,搞到就行。
董庆华带着钞票和好酒开始四处跑,文化局8个局长,天知道是哪个劲不对。
停刊意味着最少两到三个月没法复刊,我和张小桐一下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毕竟这是我们第一次失误,有点相视无言的感觉。
我对她感慨:“毕竟还是两个人,不能面面俱到啊……”
张小桐苦笑了一下:“没事,我们以后能做的更好就是了。”
我也这么认为,事情发生了就不要没命地追悔,发生了想怎么解决就好了,以后自然会学着规避,面对问题不停地抱怨是最不可取的方式。张小桐跟我朝夕相处8年,许多处事态度深得我心。
杂志的事只能这么搁下来,编辑部闲下来的编辑们继续发工资,张小桐让董庆华给他们找一些事做,说白了就是张小桐发工资给董庆华干活,董庆华高兴之余更卖力地帮张小桐解决刊号和文化部门的问题。
经过一些时日,事情始末慢慢浮出水面,原来有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儿童文学作家”因为自己长期坚守的几个主流杂志销量受阻,稿费略有下调,愤怒之余联名写了一封公开信到文化部,声讨张小桐的杂志。文化部觉得这个事有点小题大做,就把问题交到省文化部,省文化部接了麻烦之后迅速作出反应,勒令《绯红少年》停刊整顿。按照常理来说,一个销量已经接近27万的杂志只要停刊2-3个月,销量下滑10万是不成问题的。这样形式上停刊一下,既不得罪老艺术家们,又给很有发展前途的《绯红少年》留了面子,两相权宜也算是最佳解决办法了。听说《绯红少年》背后是太阳集团出资,这个财主可不能惹得太过。
我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不就和当年《画王》被查封一样么?不过是利益冲突罢了。
当年老艺术家们也曾以一封名为《书包在哭泣》的联名公开信彻底杀灭了宣扬日本漫画的《画王》,每天24小时不停印刷的半月刊就此消失在众人眼前。但谁都知道,那一年之后日本漫画彻底入主中国,很多东西已经被彻底改变,即使最初代表它的标志性杂志已经消失。
《画王》本身连载日本漫画倒也算了,我替它不值的是他其实一直在努力扶植原创,中国第一批漫画作者几乎都是那时出道。
况且,文化侵略这个事,说得危言耸听……难道这些人就没听过鲁迅的拿来主义?
日本被美文国文化侵略了几十年,连姑娘去海滩晒紫外线都学美国鬼子,现在开始反过来用电子游戏和动画片反攻了;韩国人天天看日本的pop和连续剧,95年之后满世界撒韩剧和二三流组合,还开始做游戏搞动画。
这些东西他们原本都没有,学了海外的,拿来自己用,包装修正,变成自己的文化去影响别人。
游击队之歌唱得好,“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我们的文化态度却已经严苛到连拿来主义都不能接受。
其实说白了还不是为了利益?自己创作的东西不行,不肯放开眼界看,不肯放开心胸想办法,没法跟人竞争,只好拿民族大义来压。
中国的知识分子有这种习惯,跟人论战也好,讨论学术问题也好,动不动就把民族大义和道德拿出来压人,好像自己一身紧系的都是全民族的道义和道理,不管什么人,只要反对他或触动了他的利益就等于是和全民族作对。
其实道理很简单,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大家就不会用这种可怕的口吻互相打压了。
怎样得到足够的利益?还不是先繁荣再说其他?
90年代初的黑猫白猫论全中国没几个人听得进去,现在呢?现在都去当好猫了……
知道缘由之后我们也就安心了,这种典型而有特色的事我们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受害者,最多休刊两个月再开,最少从之前的形势来看,《绯红少年》应该算是成功了,两个月而已,我们休得起。
休息也好,最近写东西写到爆,忽然什么都不用写了,我乐得休息。
《绯红少年》停刊之后有几个落井下石的,苍蝇一样跳出来幸灾乐祸,在几家销量受到威胁的少年杂志上指桑骂槐隔山打牛,编辑部闲下来的人手业余时间就开始在报纸上跟他们对着骂。我心说骂吧,骂得越欢越好,大家可别把我们都忘了啊,这休息期间广告一定要做漂亮。
杂志停刊了日子得照过,家里人对张小桐杂志的停刊纷纷表示了不同程度的关心和愤慨,之后各忙各的去了……我有点冷,还真是日久见人心,出点小事就这样,出大事估计都该装不认识了。
少了为杂志操心的牵挂,我开始关注起三哥的动向,郭振成了我和三哥之间的联络人,隔三差五跑来跟我说一下目前的情况。我从郭振口中得知,三哥注册了运输公司之后先是联系了一批老朋友,这些人有倒白粉的有卖私枪的也有开按摩房和赌场的。我跟郭振苦笑:“辛辛苦苦十几年守法良民啊,现在黄赌毒都沾上了……”
郭振笑得差点打滚:“就你?别逗我了……你比谁都黑……”
“这也能让你看出来,我得杀人灭口……”
“行了吧,再过两年你跟我动手也许还有胜算。”
我想想也是,现在不到12岁的身体,怎么锻炼也就这样了,动起手来还是完全不能行。
按照郭振的解释,三哥把这些人找到是为了铺销货的线,走私货不似贼赃那么不好出手,单方面通过几个大家往市场流利润也小,不如整条通路都来自己控制方便。
我有一点疑惑,这样需要强有力的手腕和严格的规矩,三哥目前的势力能做得来么?
郭振给我解释,所以现在需要的时间比较多,首先要保证海关方面的问题,其次就是要整顿目前道上这些散兵游勇,把涣散的一群人重新捏在一起,形成一个新的有利益勾结的圈子,毕竟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义气不是重要的,利益才是。
我更大的顾虑是三哥的父亲,所谓老爷子,他知道这事之后会如何反应?
郭振说:“老爷子那里你不用担心,这么多年了,他一直觉的自己欠三哥很多,三哥治病之后,他更不会管三哥的事。如果我没猜错,大概还会支持他吧……”
我舒了口气,这就好,有一个已经很有权威的人的支持比白手起家强多了,最少我们起点高,而且很容易摆脱很多下层麻烦的困扰。
我让郭振转告三哥,先把基础做好,现在我们不缺钱,所以一切不急,他这边可以缓速发展,缺经费来找我要就是。
郭振问我目前的事用不用告诉杨远哲他们,我犹豫了一下,决定等第二代电子宠物上市之后再说。那时候我也可以考虑提前认识另外一些朋友了。
《绯红少年》停刊一个月后,李老师亲自来我家里家访,目的不言自明,想让我上实验中学。
父母早就被张小桐灌过******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炒股之后两口子口才也见长,我觉得说得比我都油:“李老师,实验中学我们倒是希望行文去,可那里都是尖子生,也拔不了高,倒不如去十三中,考一高怎么分数也能够。就是个初中,他要自己不想学好我们两口子也没办法您说是不是?”
一番话堵得班主任说不出话来,喝了三大杯铁观音,费了一个多小时唇舌,依然无所建树,恨恨走了。
班主任走了,我爸有点担心:“还有半年多,你们老师不会为这个跟你过不去吧?”
我看见两人为了我的事竟然可以陪原本他们十分尊敬的人民教师周旋,知道某些变化毕竟还是起作用了,心中高兴不能言表:“没事,毕业之前她们都不太会关心学生了,反正我肯定能拿全校第一给她挣面子。”
我妈拍我头:“整天就知道骄傲,平时多虚心点。”
“知道了。”我装委屈,“我都自学到快高中了,这还算是谦虚了……”
“知道你学习好才敢成天放你出去疯,平时多跟你小桐姐学着点,将来也做点大事……”
“是是是……好好好……没问题……一定一定……”
转眼11月了,日子过得倒也快,股票和期货方面在我的建议下暂时停止了无止尽的搜刮,95年太多人要沉船了,还是小心为好。随着期货交易和股票的资金逐渐转化成现金,我们手上开始有大笔可以调用的资金。与此同时,第二版的电子宠物上市了,我给第二版电子宠物起了个非常简单的名字《with》,分为六种不同版本,版本差异主要表现在宠物形态和一些具体细节上,总之每一种版本都不是最好的。这正是那句商业至理名言所说的“所谓商业,不是给他们想要的,而是给他们想不到的”。
《with》发售之前,大量的仿造电子宠物已经充斥市面,我们的前期盈利只集中在第一二个月,10月之后基本上一直在亏损。这次《with》的发售基本上是为了解决上一次盗版问题的隐患,这一代便携式电子宠物售价在人民币120元左右,可以联动上一代电子宠物资料继承超强宠物,可以联动电脑版,可以自动识别非太阳电子出品的电子宠物芯片。老实说这种销售方式已经比较接近后来的便携式游戏机的理念了,只是我们还是坚持一个机器里只有一个游戏,唯一不同在于这个可以在电脑上下载升级资料,而升级资料只有正版认证资格的人才能在制定销售点领取。
我知道,要不了多久就有人能破解电脑识别系统,让盗版光盘漫天飞,不过现在大概就是这样了,拖得一时是一时。
《with》上市后异常火爆,盗版的广告效应功不可没,我感慨之余也觉得有些唏嘘,其实我还是支持盗版的……你让一个人均收入如此低的国家人民能看到很多东西,了解很多资讯,不靠盗版靠什么?
11月底,刘明耀给我和张小桐打电话,内容出乎意料:“sony的人想找你们。”
“哪一个?”
“久多良木健。”
“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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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画王》消失十年
第三十八章
1994年12月3日,日本sony公司的playstation游戏机发表,几年后一统家用娱乐主机市场成为霸主。游戏业界自此产生了一句“是非成败转头空”的名言,意思就是电子娱乐产业每一次更新换代都意味着从头来过,没有人能永远赢,也未必有人会永远输。
一直到2002年,电子游戏产业的收入在美国已经超过了好莱坞,sony还是赢家。
不是最赚钱的,却是影响力最大的。全世界无数不知道电子游戏是何物的人都因ps和ps2的功劳变成了游戏爱好者。
熟知电子游戏发展史的人大概都知道,早在1988年,任天堂公司为了应对ga公司当时的十六位主机md开发sfc,已经在和sony进行技术合作。当时两大公司个怀鬼胎,sony看好游戏机市场,任天堂看好sony的技术,双方开始讨论关于cd-rom方面的可能性。
两个公司在1990年初初步达成协议,sony提供技术,任天堂公司将在新一代主机sfc上使用sony提供的cd技术。但sony独占市场的目标太大,希望自定一种cd格式统一市场,这导致了任天堂的不满。独占利益不能被抢走,最终任天堂在选择的时候放弃了sony,选择了飞利浦。
这场勾心斗角从1987年美国sony提出sfccd计划到1991年任天堂突然在芝加哥展会前一天通知sony已经和飞利浦签约,sony震惊之余也毫无办法。当时的合约签得模糊无比,无数重要细节就这样被一笔带过,任天堂与飞利浦签的合约与之前sony的合约完全不冲突,对此sony的也毫无办法。
整个sony参与到sfc光盘机的计划被称为“playstation”,也就是后来鼎鼎大名的ps计划。
被任天堂欺骗的sony经过差不多三年时间的反复研究,放弃了两个计划,共损失15亿日元,终于在1994年12月3日发表了真正的ps家庭游戏主机。这一代主机成为后来流行主机的标准,记忆卡,类比摇杆和cd相关功能成为后来家庭游戏主机的“标配”。
在ps计划中,从八十年代末开始一直跟进的一个重要人物就是久多良木健。
ps计划的研发,sce的组建,ps游戏机的发售,此人全程跟进。93年11月sony组建索尼计算机娱乐分公司,也就是鼎鼎大名的sce,他就是分公司一把手。
这样一个传奇人物,在几年内把ps变成世界上最流行的游戏机,把娱乐卖给全世界,他现在来找我有什么事?
刘明耀在电话里给我解惑:“他对《with》很有兴趣,想跟我们谈,还想见见游戏的制作人,我觉得你应该对他有兴趣,就推给你了。”
这什么事儿?我去见sce掌门人?12岁不到的小孩见sony高层?
刘明耀现在跟我学的特别能嬉皮笑脸:“没事没事,我跟他说这个创意是你想出来,和张小桐一起完善的。他对你很有兴趣啊……12岁的天才游戏制作人,日本都没有过。”
我一边嘴上大骂刘明耀卖友求荣一边在心里嘀咕这***应该已经算是平行历史了吧?之前知道的那点玩意越来越没用了,现在局势的变化已经算是另一个世界了。
骂归骂,人还是得见,我让刘明耀安排我们在北关市的著名粗粮馆见面,我请久多吃玉米面馒头和高粱米粥。
久多良木健和我见过的照片不太像,这时候他还没那么胖,眼睛也没那么小,笑起来一团和气。想到几年后连比尔盖茨看见他笑都要毛骨悚然一下,我对这种和蔼可亲的笑容就一点好感也没有了。
翻译是个叫赵世嘉的方块脸青年,眉毛一横,双眼深陷,看起来颇像酒色过度的败家子,又有点像少数民族。我很讨厌他看张小桐的那种目光,妈的,比我色多了……
会谈在友好愉快气氛中展开。六个人把整个粗粮馆包下来了,我、张小桐、刘明耀三人一组,赵世嘉、久多、秘书三人一组,大家面对面坐着,我对面就是久多。
“周先生的的游戏设计精巧,构思奇妙,将搜集、育成、交换和探索的乐趣发挥无遗,令我们十分折服。”
我装模作样地仰头大笑:“哈哈,哪里哪里,小成本,小游戏……”
“以周桑的年纪,在贵国也算是天才了吧?”久多继续给我戴高帽子,“凭周桑的一款作品,足以令您跻身一流游戏制作人之列。”
“久多先生过奖,”我故意给翻译出难题,本来能听懂的日文经过他一转口总要变味,“中国有句古话‘有志不年高’,我国历史上多的是12、3岁成大事的,只是现在大家关心的东西都不在这方面而已,孩子嘛,弱势群体而已。”
翻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弱势群体该怎么翻,最后选择翻成软弱的群体。
“周桑太谦虚了,”久多良木健小眼睛里闪着睿智的光,紧盯着我,“我原本问过刘先生是否打算为playstatio移植《with》,刘先生的回答是要问您的意思。制作人左右公司的决定,在日本也没几个先例。”
还有一个月不到ps即将登上历史舞台,久多良木健的眼光倒也独到,我这边还没萌芽呢,他就过来摘花了。
摸摸头,貌似犹豫:“有难度啊……”
“有难度?”日本人不理解我的花花肠子,貌似忠厚地问。
“这样,”我说,“本来《with》卖的是一个便携和简洁的创意,现在移植ps,恐怕与ps最初的初衷不符吧?画面不华丽的移植游戏,只要这么一想,您恐怕也会头疼。”
对方惊异于我对ps战略部署的了解,惊讶之余问道:“您对ps的规格也很了解吗?”
我轻描淡写地把问题推给图书进出口公司:“我也常年看境外游戏杂志的,多少知道一些。”
“贵国喜欢电子游戏的人竟然这么多?”久多良木健惊讶,“我人为周桑应该把《with》推广到全世界,让世界都知道中国的游戏制作水平。”
其实sony找上我们是个良机。
正如久多所说,我应该把电子宠物这种东西推广到全世界,而sony正是全世界最好的推销员之一,他们的产品说实话也就一般,但包装宣传行销一套做得漂亮无比,我现在用的很多东西其实都是从sony那里学来的。
考虑一下时间段……现在久多应该混的比较惨吧,要不要拉他入伙呢?
仔细想了一下,还是不要了。人家现在孩子马上临产,肯定舍不得走,再说自己再大手笔能大到哪去?虽说好歹名义上也算是个电子行业巨子,世界上高新技术一点边也不沾,怎么打动人家?
还是老老实实合作比较好。
我慢慢地说:“我只是个做游戏的小孩,当然希望自己做出来的游戏能多卖一些。只是我不太明白这些细节问题,您还是同刘先生谈吧,我已经授权给太阳电子了。”
久多马上面对刘明耀:“刘先生,请慎重考虑我们的合作提议。”
刘明耀给我看过那一份合作草案,大意是说sony希望我们签约成为他们游戏主机的第三方软件商,而且最好是让ps独占《with》。所谓的某某机种独占某游戏在2000年之后几乎成了游戏业界最大的笑话,这种协议我怎么可能答应?
刘明耀面部表情僵硬地对久多良木健说:“以目前的形势来看,贵公司希望独占游戏的想法实在有些强人所难,目前局势还是很不明朗啊……我们最大限度只能提供第三方软件和联动ps的随身版《with》,更多的合作要看进一步的发展效果了。”
久多显然对之前的提议没抱什么太高的期望,刘明耀这个回答算是比较符合他心中理想的答案,全世界人都知道这生意一定是要谨慎地做,sony当初ps计划十五亿打水漂也是拜不够谨慎的福,估计到现在为止久多也不太好受吧?我看他貌似轻松的脸上有深深的黑眼圈,不是房事过多就是操心过多。
明确了刘明耀的态度之后,久多匆匆走了,走之前盛赞了我们请他吃的粗粮,我对刘明耀说:“总算又有一个日本人知道中国不仅仅有麻婆豆腐了。”
刘明耀撇嘴:“就他们吃的那点玩意,又贵又难吃,出去办事别人一提要吃日本料理我就头疼。”
我哈哈大笑:“你是心疼钱吧?一顿饭吃七八千,哪次不是你掏钱?”
刘明耀小声嘀咕:“还他妈说……丁点破肉要几百,日本人做饮食都用抢的吗?”
“他们买个网纹哈密瓜还够买辆二手车呢,”我说,“日本除了鸡肉贱没便宜吃的,你得理解人家,那么点小破地方……”
“真打算跟他们合作?”
“当然,把他们的开发机拿过来,学技术啊……”我看着窗外悠悠地说,“咱们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游戏,这合作怎么看都是我们划算。再说了,赚日本人钱,咱们多少年来的梦想啊……”
刘明耀小心翼翼地看着我:“你还真把民族气节当回事了?”
“当,怎么能不当?”我说,“借口也好,真心也好,现在事儿只能这么办。如果我们能顺利通过sony进入日本和欧美市场,我们就算是占了大便宜。”
刘明耀点点头,用抗战片里小汉奸的口吻问我:“这个……太君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配合着阴笑:“桀桀桀,你就等着看好戏吧……我们就要把大东亚变成我们di文化公荣圈,把鬼子们改造成对我天朝顶礼膜拜的文化奴隶,嘿嘿嘿嘿……”
伪军军长刘明耀同志翘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啊……”
说完又一转愁眉苦脸:“索尼的人都不是白给的,其中曲折,希望太君多多考虑啊。”
我变戏法似的把又一份文件甩给他:“看看吧,这是我拟的合作草案,找两个嘴皮子利落的经理跟他们磨,现在sce确支持,肯定能答应大部分条件。”
匆匆浏览一遍,刘明耀不由自主地又翘了一次大拇指:“高!真是高啊!”
我笑了。那份合作案开头第一句话是:“把娱乐带给世界。”
张小桐最喜欢看我的东西,抢过来正翻着,刘明耀电话响了。
我和张小桐一起看向他,刘明耀嗯了几声之后挂掉,对我们说:“于春荣让我告诉你们,顶新和统一决定暂时停止方便面市场的抢夺,同时进入中国茶饮料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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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换电脑,未必更新。
第三十九章
统一这个茶饮料老铺的行动比我预想的快了很多,听刘明耀这么一说,还真有点措手不及的感觉。不过想想也是,人家都做了三十多年茶饮料了,看着这大把市场大好前景,凭什么不掺一脚?
至于顶新,大概是有样学样吧?最近两年方便面生意做得太得意了,有了点钱想烧烧看。
台商啊,优惠政策无数,经验也比我们丰富,确实不好对付……
我和张小桐商量了一下,决定分头行事,她去继续主持《绯红少年》的大局,我来给于春荣当狗头军师。虽说心里对人家已经成形的技术和团队有点怕,咱也不能不战而退,就算退也得是且战且退。
张小桐实在受不了总也找我不见的烦恼,逼着我配了一部手机。老子生平最不喜欢带手机,没想到现在却变成了赶在时代前头,在95年之前有了手机。这工作和接电话都像地下工作似的,我一到下课或放学就躲犄角旮旯偷偷打电话,好像建国初期的******特务一般。
顶新的行动速度比统一快,以前在抢占方便面市场上它就是快了一步把统一打得抬不起头来,由于我把国内的茶饮料黄金期提前了,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弄的,居然也提前想到了应对策略,硬是推出了一种类似于冰红茶的饮料。
统一则稳扎稳打,把自己的绿茶牌子推出来,直接换了包装重新宣传。
正所谓各村的地道有各村的高招,既然有本事来抢市场,大家就都不是善茬子。幸好两家不是联手,不然我们一定会死的很惨。
我迅速分析了一下双方的策略,在我的印象中,顶新喜欢搞时尚风格的宣传,这一套在国内现在吃的很开,大家都喜欢。统一的文化底蕴足够,然而国内大多数消费者不吃这套,所以他们最后走了价格战的路线。
我给于春荣支的第一招一点也不新鲜,正是降价。
降价是末等手段,一般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考虑。不过我们降的不是零售价,只降批发价,也就是等于给零售商们更大的利润空间。我们需要把行销范围做得更大,在对方还没开始宣传和价格攻势之前让大家伙都记住我们的东西。
与此同时,我让于春荣随便找个什么不是本国国籍的人,注册个马甲公司来跟我们谈合作,把目前的饮料厂改头换面成假合资企业,以期取得更多的政府支持和优惠待遇。国内的民营企业在九十年代中期打不过外企除了缺乏战略性眼光之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优惠政策不够多。
于春荣联系了一个海外发展的老朋友,刘明耀在香港找了一个跟太阳电子合作关系密切的小公司,结果饮料厂变成了三资企业,门口竖几根旗杆,三国旗帜飘扬。我跟于春荣开玩笑:“得,都成殖民地了。”
于春荣看着门口的旗杆苦笑:“真他妈踌躇满志啊,那几个果农还要联系么?”
“联系,当然要联系,”我说,“把他们都拖下水,做高档纯果汁饮料,先在大城市搞搞试点。”
此次台商挥军国内市场让我深感到自己在商业情报搜集上的不足,毕竟我所涉及的行业历史都在逐步改变,一直靠自己知道的那点行业知识快不够用了。我拖郭振给三哥捎话,希望见他一面。
一段时间不见,三哥除了皮肤黑了点没什么变化,我自己变化倒挺大,个子又高了一点,只是人还是瘦。
三哥看起来精神很好,满面笑容的:“行文,有日子没见了。”
我微笑:“好久不见,三哥最近辛苦了。”
“不辛苦。”三哥叼上一根烟,正打算点,发现张小桐也在,有点不好意思的放下了。“其实都是老本行,和小卖部差不多,烟酒糖茶什么的。”
我递给三哥一块口香糖:“吃这个吧,国外刚进来的新牌子。三哥您现在找得到机灵点的人么?”
三哥接过口香糖:“有,都是半大小子,猴似的精,要面相好的还是不好的?”
“好的。”我说,“我最近一直在琢磨个事,想来想去只有三哥能帮我。”
“一家人,别客气。”三哥说,“什么事儿你说吧。”
“我想拉一些人,出去给我搜集一些情报。”
三哥一愣:“情报这玩意直接花钱买不就行了么?”
我也一愣,我怎么没想到?情报可以直接花钱买啊……妈的,亏我还让三哥帮我打听过味精厂的消息,怎么就忘了这茬?
不过自己的情报组织还是得有,我问三哥:“有没有对您比较崇拜,特别够意思的?年轻的和年纪大的都要,最好是聪明的那种。”
“有,我们这里什么人都有。”三哥笑,“就等你周大老板给他们发挥的机会了。”
“三哥你就别埋汰我了,”我苦笑,“我被您一提醒才想起来,其实情报可以花钱买,这路子我不熟,就给忘了。不过我们自己的情报组织还是得组,这个大概要您多费心。”
三哥明了:“行,人我给你找吧,要不要女的?”
我摸摸头,看了一眼张小桐:“算了……美色这玩意是双刃剑,还是别玩的好。”
三哥哈哈一笑:“行,我知道了,你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情报?”
“最近有两个台湾品牌进国内了,”我不直说,三哥自然听得懂,“我想知道关于他们的一切。”
“我找几个人跑一趟看看。”三哥说,“估计最晚圣诞节前后给你详细的资料。”
我点点头:“成啊,不着急,一时半会他们还没法对我们构成威胁。”
张小桐在旁边笑:“你就得意吧。”
我撇嘴:“尽人事安天命咯。”
三哥做事比我爽利得多,听明白我的意思就告辞了。这件事有三哥在,我还算比较放心。
进入11月底,学校里的期末复习气氛愈浓,我成了全班唯一一个不参加下午自习课的学生,每到下午三点钟立刻收拾书包走人。倒不是因为我仗着自己学习成绩牛逼看不起老师,关键是这几天刘明耀催我催的紧啊……12月3日sony的新光盘家用游戏主机ps发售,在这之前《with》已经内定为首发软件,顺便发行日文版的口袋宠物《with》。久多算是比较看得起我们的东西了,不仅派他们公司的开发人员来支援移植工作,甚至还免费提供了开发机给我们。当年我对ps的开发机可是闻名已久,怎能不趁机去长长见识?
移植工作在两国研发人员的协同作战下还算顺利,不过想首发肯定是不可能了,只能作为圣诞强档往外推。我设计了一句广告词“随身的感动”,sce方面很是赞赏。对于我的新合作草案,他们的高层也在研讨中,刘明耀套了我的名,对外宣称草案是他提出的,让日本人对太阳电子刮目相看。刘明耀在电话里跟我苦笑:“我们家老爷子现在没事就出去说,他儿子也能为国争光了……”
他们家老爷子是谁我心里有数,他不说我也不点明:“没事啊,我这人不求名不求利的……出名的事就给你帅哥刘做好了,我负责继续给你们找新鲜事做。”
只听电话那头咕咚一声,想是不堪重荷的刘总又一次晕倒了。
磨磨蹭蹭的日子总有一些趣事,圣诞前夕张小桐跟我求助,说在一高有个很难缠的同学给她写了三百多封情书,有事没事就跑到班上找她套磁,弄的她不胜烦扰,想让我想办法解决一下。我估计是周行路那次的事让她知道了,她碰到这种麻烦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
我正愁怎么给张小姐准备圣诞礼物呢,忽然有了这么档子事,立刻觉得心烦无比,给郭振打电话,喊了一票兄弟浩浩荡荡埋伏在一高门口。
大凡是中学高中,门口总有几个叼烟头蹲马路边上披头散发一脸菜色的小混混在那装模作样。郭振提前跟一高附近的几个大哥打了招呼,我们去的时候门口已经站了一溜人,没一个叼烟的,表情恭敬无比。这就是专业流氓在不专业流氓面前的威风了,跟郭振去的几个都是心狠手黑的主,郭振自己现在也不是什么好鸟。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旁若无人地在门口围成两个圈,蹲下看门口卖盗版磁带和零食的摊子。
按说来找人麻烦不应该这么嚣张,不管怎么说还有个门卫知道打电话报警呢。我们之所以敢这么大张旗鼓完全是因为郭振连这个门卫都认识……我心说我的兄弟们怎么路子都这么野啊,这个门卫看起来好歹也有五十多岁了,听说以前也是四处混的,后来老婆孩子都跑了,自己痛下决心收了手。
郭振给他的承诺是“不会进医院,不能出大事”,他也就乐得看我们折腾了。
高中晚自习下课是7:30,天已经全黑了,而且甚冷。我们一群人穿着混混们的典型装扮——军大衣站在门口,一个个面色不善地看着出门的人。
晚自习放学人流量之大,超乎一般人的想象,我们一直跺脚搓手到快八点,才看见张小桐一脸不耐烦地走出来,身后跟了一个满高满帅的男生。
郭振龇牙往外吐气:“就他?”
张小桐给我形容过那个男生的外貌,形容的很刻薄,不过跟眼前这个人对比一下,还算比较符合。我一挥手:“就他,兄弟们上。”
20来号人稀里哗啦围过去,把张小桐和那男生围住。
郭振故作凶神恶煞地冲张小桐道:“娘们,我跟这个兄弟有点私事,没你什么事儿,躲远点。”
张小桐亦演技十分到位地拍拍胸口,做受惊状,对身边那个男生说:“原来你净和这些人接触,我再也不相信你的话了!”
我躲在郭振他们背后不住地冒伸大拇指:“强,太强了,都是可以考虑演艺界发展的主儿。”
那个叫王斌的男生先是被一群人围住有点吃惊,继而被张小桐一句话说得有些恼怒,正欲发火,又发现周围这些人眼神穿戴和身板都不善,只能垂头丧气地说:“我,我不认识你们……”
郭振掏出个zippo打火机,点了根烟:“我们认识你就行了,兄弟们,把周围看戏的都撵走,咱们带王同学去好好谈一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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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可能,下午再更新一章,补昨天的份。
第四十章
把王斌拉到僻静处,郭振哗啦一声亮了一张字条出来,上写“今日本人借西庙杨氏兄弟人民币壹万伍千元正,利息为每月叁千元正,从壹玖玖肆年陆月壹日起,至拾贰月壹日为止全部还清,口说无凭,以此为据。”
下面是王斌的签名和拇指手印,字签得龙飞凤舞,丝毫不差。王斌一看就傻眼了,这种栽赃,死也说不清的。
这事儿很简单,我把张小桐收到的三百多封情书拿来归纳一下此人的字迹,很容易模仿出来。张小桐用搜集指纹的薄膜拿到王斌的指纹,郭振在家附近随便找个刻章的老头用橡皮糊弄一下……一个借据就出来了。郭振自己倒也罢了,周围那些长辈们一个个都是敲诈勒索一路混出来的,专业靠这个吃饭,伪造一点东西还不跟玩似的?
王斌的家庭背景我调查的倒很清楚,从远亲到近亲没一个能跟我们叫板的,不然我也不敢这么玩他。
郭振叼着烟瞪着眼睛的样确实有点吓人,虽然年纪还小,背后一群恶狠狠流氓撑腰的他看起来也很有大哥风范了:“别他妈不想认,我告诉你,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走哪说都是这个理。今天我就要个说法,你到底给还是不给?”
王斌看见围着他的人越来越多,心里发毛:“我,我没借过钱啊……”
“没?那他妈我的钱都让狗叼去了?”郭振把烟头吐在王斌身上,“你不还也行,以后我们天天来学校找你,够牛逼你就报警,看是你先进医院还是我先进局子。”
我躲在人群后面听的心里发毛,这郭振他不就是天生的流氓料么?我之前设计的台词完全没用上啊……
王斌被郭振这么一吓,反倒有点回过神来了:“兄,兄弟是哪里的?我,我跟东头的冷哥是好朋友,我,我还请他吃过饭呢……”
“别他妈给我来这套,”郭振瞪着眼睛把坏人演到底,“你睁开狗眼看看,冷哥?冷小二是吧?你倒是问问他,现在这里这帮人,哪个他不得叫爷!?”
王斌看了一圈把他围住的人,知道郭振说的不假,这其中有几个在一高中说句话就能晃三晃的主,大家都不陌生。郭振一脸恶相地站在众人中间,双手揣在军大衣口袋里,冷冷地看着他:“说吧,怎么招,别说兄弟们不给你活路,要钱要平安,自己选。”
这个王斌不算是老实人,眼珠一转就想喊,第一个音节还没喊出来,脖子先让人给掐住了,两个看起来足有1米9以上的兄弟一人一只手伸过去,其他人有意无意地亮出怀里的东西——长长的白布包着,有一截短木柄,傻子也看得出来是砍刀。
王斌被掐住的一瞬间就老实了,这就是差距,也是规矩。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既然人家敢揣着刀过来,就不在乎在这种地方把你砍了一哄而散。能考上一高的都不蠢,王斌开始服软。
郭振看王斌眼神里有了哀求的神色,让掐住他的人放手:“还他妈敢不老实,剁残了你!说吧,给兄弟们个活路,钱不能就这么让你叼了。”
王斌心里气也没用,知道现在是没得道理可讲的时候,老老实实地道:“我,我现在是真没有钱……您能不能宽限我几天?”
“宽限?”郭振回头看看众人,大伙一起笑了:“给你时间卷了铺盖走人?我不跟你算什么利滚利,咱就实打实万八加万五,再给你去个零头,三万整,不给别他妈想走。”
王斌扑通一声跪下了,没眼泪干嚎道:“大哥,我错了……我不知道做了什么对不起您的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好不好……您让我干什么都行,求求您了……”
这个王斌倒很精明,知道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了什么人,立刻低头认错。
可惜他碰上的是郭振,郭振这个人不喜欢钱,不喜欢小姑娘,不喜欢抽烟喝酒,唯一的爱好就是跟人玩心理游戏……我想了想,这不是他妈就是严刑逼供他人的料么?
12月的天气,王斌被按在地上扇了两个嘴巴,郭振没动手:“还玩这套?怎么?跪下就能省三万,妈的老子给你跪十几次行不行?”
王斌心里肯定愤愤得很,不过脸上一点也没表现出来:“大哥,大哥,我错了……您打的对,打的好……”看样子就打算等郭振给他划道走了。
郭振冷笑:“还真他妈够贱啊,那我明说了,三天内,你给我滚出一高中,你想要的丫头,我们老大也想要,别他妈苍蝇似的粘着,你自己掂量办,要不今天我让兄弟们直接把你做成”
这台词设计的就妙,生一个子虚乌有的所谓老大出来,让人也怀疑不到张小桐身上,加上张小桐平时对所有人都温言细语的,就算说她是主谋恐怕都没人信。
听郭振这么说,王斌这次真哭了。我看得出来,他是真喜欢张小桐,可感情这事没办法,勉强没幸福,张小桐对他一点好感也没有,说话中不自觉地吐露出反感,我怎么可能让这种人在她身边呆久?
这就是所谓的竞争,从来没公平过,以后也不会公平。
我看不下去了,叹了口气,扭头走到挺远的地方,给张小桐打了个电话。
“小桐,在哪呢?”
“在家看电视,”张小桐说“我爸妈又出门了,你要过来么?”
“不了。”我说,“圣诞节有预约吗?”
“没,给你留着呢。”张小桐在电话里轻笑,笑得我心里一阵舒服,“你有预约吗?跟你们班的小美女?”
我脱口而出:“也给你留着呢。”
张小桐声音有一点激动:“真的?”
“真的。”我抬头瞥了一眼远处已经开始收工走人的郭振他们,“小桐,今晚上真冷,我都有点想去你那了。”
“那来吧,我想你了。”张小桐在电话那头说,“我晚上一个人挺没意思的。”
“一日不见如隔那什么是吧?”我嘴上油着,心里觉得有点热乎,“刚看了表,咱们也就不到一个小时没见吧?3年除24也有45天多了,不过今天还真不行,我得请郭振他们吃饭,改天吧。”
“嗯。”张小桐轻轻应了一声,“能不喝就不喝,早点回来。”
“没事,我家现在管的比你家还松了。”
收了线,回去看郭振他们,郭振正在跟门卫大爷聊天,看见我回来,冲我笑笑:“做的不够漂亮,有点丢人。”
我拍拍他肩膀:“行了,做人留三分余地,网开一面是必要的。咱不说这个了,今天见者有份,大家去吃海鲜,我请客!”
众人一轰而应。
郭振这次恐吓还算到位,王斌自此之后再也不敢骚扰张小桐了,没到一个星期就办了转学转到二高去。我私下里跟张小桐说:“喜欢一个人没有错,所以我们不能做的太过分。”张小桐深表认同。
转眼就快圣诞了,眼见街上卖贺卡的小贩越来越多,离《with》发售的日子也越来越近,日本方面sce不惜重金大力宣传,刘明耀在国内也配合宣传攻势开始搞各种活动。连我不少同学都买了随身版的《with》带到学校偷偷玩,某个日本动画公司还派人来跟我们洽谈动画改编的问题。
茶饮料因为降价销量又拔新高,于春荣每天忙着安Сhā分销处完善销售网络,电脑销量因为企业进一步普及电脑又上一个台阶,太阳家园也开始有人入住。
还真是祖国山河一片红啊……看样过个舒服年还是可以的。
1994年圣诞平安夜是周六,我提前一天跟父母预约好在张小桐那过夜,张小桐父母照例在年前要驻留俄罗斯,晚上我去高中校门口等张小桐放学。
夜晚校门口有无数等候孩子放学的家长,我站在人群中仰望天空,还是这一片星空,转眼间已经8年了啊,读档都8年了,有时候我会在睡着之前胡思乱想,想这一切到底是不是一场梦,这一切是不是我自己一个人的臆想。
时间过的太快了,转眼已经8年多了,一切都在改变中。
看见张小桐轻灵的身影闪出校门,我知道这一切还都是真的,最起码,张小桐是真的。
“怎么在这等我?”张小桐一看见我心疼地喊,“这么冷,在家等就好了。”
我笑了,想起那次她在电器城门口等我被冻得小脸绯红的可爱样:“你不是也等过我么?一人一次,互不相欠。”
“油嘴。”张小桐捏捏我,拉着我的手就走,“今天是平安夜啊,我们怎么过?”
“回家过。”
“回家过?”
“嗯,”我说,“回家,今天晚上哪都人多,只有家里人少。”
“好,听你的。”
下了出租车,我在进楼道前对张小桐说:“来,我跟你说点事。”
张小桐微微俯身低头过来:“说吧,神秘兮兮的。”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哦,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在张小桐耳垂上吻了一下。
“亲爱的小桐,圣诞快乐。”
张小桐一时间呆住了,浑不知我早已飞奔上楼,站在楼下发了好一会呆。
我坐在客厅等了半天,才看见脸红的少女磨磨蹭蹭走进来。
第四十一章
小姨家又换了房子,现在住的是三室两厅,房间装修是姨夫一个朋友搞的,典型的布包墙农村型装修,水晶吊灯看起来中不中洋不洋的有些别扭。客厅铺着厚厚的地毯,大得能打滚。我盘腿坐在地毯上,背靠沙发,笑眯眯地看着张小桐气喘吁吁跑进来。
张小桐看见我坐在地毯上愣了一下,我笑着冲她招手:“别在门口站着啊,冷。”
女孩很听话地反手把门带上,有点忐忑不安的脱了鞋,慢慢朝我走过来。
张小桐的娇羞样让我很是心动,没开灯的客厅有一些月光和街上的灯光影影绰绰射进来,照在她如雪的皮肤上,使她整个人看起来像是黑暗中燃起的一簇蓝色火焰,美丽诱人,让人有投身其中的**。我伸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来坐,今天就是我们两个的圣诞。”
张小桐慢慢走过来,慢慢坐下,慢慢地靠在我身上。
我不动声色地搂住张小桐的腰,手指碰到她身体的一瞬间,那种熟悉亲切的颤抖又一次再现。
张小桐被我搂住后有点不知所措,平时我们嘻嘻哈哈在一起毫无顾忌,然而现在这种特定的节日里每一分亲密接触都滋生了无数新的意义,我估计她和我一样,心里忐忑得很,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我正想说什么,张小桐猛然想起什么似的站起来:“我,我去拿点东西,等我一下。”
我笑着点点头,看着她走进卧室。
张小桐到房间里,客厅又剩我一人了。伸手打开音响,蔡琴的歌声就慢慢流出来了:“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撩动琴弦?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渐渐回升出我心坎……”贵气老女人的歌声悠扬婉转,在客厅里回荡。我仰头靠在沙发上,想起张小桐刚才进门那一瞬间的美态,磬石般的心中生起无数微动的涟漪。
第一次有女孩陪着消磨时光是什么时候来着?好像也是99年吧?跟邵科他们最后一次喝酒之后的事。那一场世纪末狂欢,我曾经牵着一双手在广场的角落里双双踱步,无意识狂欢的人群沉寂在巨大的喜悦里,那时的我,曾经觉得全世界的幸福凝聚起来也不过如此。
一年后我远走他乡,一切烟消云散,所有快乐痛苦欢笑悲伤终成回忆。人一辈子都在前行,在自己能力未及时向往的东西往往抓不住,转眼几年后回头去看,也就只能这样了。
很小的时候,我们总以为流浪很酷,很帅,很劲,直到长大之后才明白,对惰性成了习惯的人们来说,流浪实在是一种难以表述的痛苦。
流浪意味着动荡,意味着要抛弃现在拥有的许多。
所以一般来说,流浪几乎全都是被迫无奈的举动。人都喜欢安逸,只要有一点可能苟且就不会选择动荡。
正在感慨,张小桐房间门打开了,我看见一个盛装的女孩从房间里走出来,左耳上一只闪闪发亮的耳环,正是我之前送给她的那一对圣诞礼物。
丫头特意换了衣服,房间里有暖气,她竟然穿了平时难得一穿的碎花短裙和小上衣。整套衣服从肩膀到裙角都是碎花镶边,使她看起来有点像待拆封的礼品盒。
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偷偷小声嘀咕:“这不是明摆着想让我犯罪么……”
张小桐朝我嫣然一笑,霎时间我觉得连黑暗的房间都亮了一亮,经过精细梳理的头发衬出精致的脸,在这种黑暗而暧昧的气氛中有着绝佳的诱惑力,我想如果我是当年那个年轻气盛的周行文,说不定已经什么都考虑就直接扑上去了……
张小桐看我没动,在我面前站住,转了个身:“好看吗?”
我用力点头:“好看,太好看了。”
张小桐轻笑:“这个时候你总该说点什么吧?”
我说:“就能想到一句话。”
“哪一句?”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我朝她招手,“来,陪我坐会。”
张小桐再一次在我身边坐下,这次伸出的两条长腿不再有牛仔裤包裹,是白白的一双,当年她曾号称我喜欢摸就随便摸的一双美腿。
我再一次搂上张小桐的腰,体会她身体那熟悉的颤抖。
从侧面看过去,张小桐的脸是一道非常优美的弧,从额头到下巴勾出让人惊心动魄的美,每个少女在自己即将告别青涩的年纪都有一种清冽的美,张小桐脸如幼童,眉宇间又有成熟汝子婉然的神采,这种互相矛盾的外在和内在混合起来构成了一种难以言表的风韵。
理论上来说张小桐和我是一类人,内心和外表极其不符。
“晚上还没吃饭吧?”我搂着张小桐柔软的腰肢,气定神闲地问,“想吃什么?”
“不饿。”
张小桐先是靠在我身上,觉得不太舒服,又侧过身子干脆躺在我怀里了,这样子看起来有些滑稽,一个身高足有165以上的小美女躺在一个十一二岁男孩的怀里,两人说着情人之间才有的话。
也就是我们吧,早就习以为常了。
“给你准备了吃的,要不要吃?”
张小桐惊讶:“准备了吃的?”
我低头,轻抚她鬓角的秀发:“我是在你家把饭做好才去接你的,你晚自习有不吃东西的习惯。”
张小桐无语,我知道她心里一定开心得不得了,长期以来我在很多方面表现得很大男子主义,习惯了这种对外人的独断专行,私下里对她的细心温柔就成了难得的对比,对比我平时的行事风格,更容易让她感动。
我低头,放肆地在她鬓角处亲亲:“饿出胃病了很难养的,以后晚自习还是吃点东西吧。”
张小桐被我一吻,又想起刚才在楼下被我吻到耳垂的刺激,表情变得忸怩:“唔……我知道了……”
我轻轻叫道:“小桐。”
张小桐把红红的脸转过来:“嗯?”
在她转过头的一瞬间,我已经再次低头吻下去,这一次计算精确,那一对只曾在我的脸颊上轻啄过的唇被捉了个正着。张小桐微微哼了一声,完全没有抵抗,双手抓住我肩膀,跟我进行了第一次正面唇对唇的接吻。
其实她心里也早有准备和期待吧?这丫头特意换衣服,不过是一种明显的暗示罢了。我们相处这么多年,对彼此的心意都已经非常了解,张小桐在私下里毫不掩饰对我的好感,即使面对外人,也常常明显地站在我这一边。
我们算得上是另一种青梅竹马了吧?
张小桐的嘴唇温热柔软,亲上去甚至能有一股带着清香的错觉,这种错觉最容易诱人犯罪,我吻上只一小会就忍不住开始尝试用舌头去分她的嘴唇。张小桐完全没料到我竟然会这么过分,抓着我肩膀和腰的手不自觉地用上了力。
不屈不挠地进攻终于让张小桐放弃了抵抗,手也松了,紧闭的牙齿也为我敞开,我慢慢探入,在张小桐口中会合了她的香舌。
接吻技巧的话……张小桐和我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了……我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美丽的小脑袋,在她口中翻江倒海横冲直撞盘旋回转,就差模仿赵子龙了。张小桐哪里受过这种刺激,虽然理论上可能在某些文字中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也在尽力配合我,却已经开始呼吸急促,估计也是满面潮红了。
我在吻到张小桐的一瞬间,忘了她是我的表姐,忘了她曾经被我利用,忘了我之前种种的感情经历。心中涌起的只是我们这八年来朝夕相处的种种片断和细节,我们一起重新诠释人生,我们一起欢笑,一起嬉闹,一起分享每一次成功的喜悦。
我想起当年她脸红红地对我说喜欢就可以随便摸她的腿。
我想起她如被冻坏的小苹果站在冰冷的街头等我。
我想起我们每一次相对微笑的瞬间,想起我给她的安慰,她给我的鼓励。
我觉得,我是真的喜欢上张小桐了。
我慢慢收回舌头,在张小桐嘴唇上轻轻吻了几下,抬起头。
张小桐脸红得几乎能滴出水来,就算不借助灯光,我也能看得出她在脸红,抓着我脖子的一只手心里全都是汗,恐怕是紧张的。
我刚想说什么,张小桐发现我在盯着她看,有点害羞地把头扭过去了,整个脸埋在我怀里,只留一头柔发对着我。
这种小女生的害羞不是心理成熟就能抵消的,张小桐从生活经历来说还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表现出害羞也在意料之中。我顺着她扭头的角度低下头,在她耳畔轻轻地吹了口气。
“小桐,我喜欢你。”
张小桐趴在我身上呜咽了一声,身子微微蠕动了一下。
我继续趴在她耳边说:“我以为我自己能忍很久,但是我错了。我想你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张小桐又蠕动一下,呜咽一声。
我说:“我希望将来一直能有一个人陪我走下去,这个人是你好不好?我知道承诺只在许下的一瞬间有效,可我还是想跟你承诺,将来……嫁给我吧。”
窗外车水马龙,房间里一片寂静。趴在我怀里的张小桐这次蠕动之后呜咽成片,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胸口有一点点凉意慢慢扩散开来,这是长久以来一层窗户纸被捅破的欢愉,我能理解。
我抱着张小桐,任她在我怀里静静哭泣,一个男人一生当中应当有女孩为你哭泣,也应当为一两个喜欢的女孩抹去泪水。
这是张小桐第二次在我面前哭了,上一次也是圣诞。
我在心里感叹,年轻时我们真的是不懂爱情啊……一个人所期望的一旦得到就不再珍惜,这些反反复复,难道非要经历过一次才能明白。
我知道,张小桐等我这句话已经等了很久了,我的承诺最多就能到此为止,更多的只能看以后了。
记得去年圣诞的时候我曾经跟她说过,我们需要时间,很多很多时间。我想她能明白。
张小桐哭完了,坐起来,问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
我双手端起她的脸:“没有啊,梨花带笑最好看,来,给大爷笑一个……”
张小桐真笑了:“讨厌……”脸上还挂着泪珠,笑起来特别动人。
“哎,说讨厌基本上就是不讨厌了。”我笑着捏了她脸一把,“傻丫头,我心里怎么想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张小桐拉下脸来:“你平时又不说,总是故作神秘……谁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我顺势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想你呀,傻丫头……”
张小桐低头笑了一下,在我脸上回了一个吻。
夜色正好,窗外的喧闹也渐渐平静了,我又躺在女孩久违的大腿上,手不老实地在张小桐小腿和足踝处摸来摸去:“小桐,我们面前有很多阻力你知道吧?”
张小桐双手搭在我身上,一动不动:“嗯,我知道。”
我说:“你怎么想的?”
张小桐把头低下,她的脸靠在我的脸上:“再过几年吧,一切都会因为时间被慢慢冲淡,我们在一起也很容易。”
我笑笑:“我们现在难道不是在一起吗?亲戚们肯定有压力,外界也会有压力,给我一些时间,我想想怎么解决吧。”
“嗯,我相信你。”张小桐在我额头轻轻一吻。
今天一天内我们互相亲吻的次数已经超过了以前8年的总和,这就是窗户纸捅破的效果么?
算了……平安夜嘛,我们也只是亲亲嘴而已,这没什么。
“小桐……”我斟酌着用词,考虑了一下才说,“其实我是个比较好色的人……”
张小桐掐了我一把,笑眯眯地说:“我知道。”
靠……现在怎么不脸红了?女人的恢复能力就是强。
“所以……”我继续说,词儿在这时候就不够用,“我觉得……平安夜一般都该做一些比较‘那个’的事……”
张小桐这次没回答,开始低头,脸抹胭脂。
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我怪笑着道:“但是呢……我觉得这个事还是推后的好……再过两年再说吧……我觉得你绝对有潜力继续发展……”
还没等张小桐反应过来,我已经跳起来逃进厨房:“吃饭了吃饭了,再不吃就该等夜宵了。”
张小桐紧跟着我跑进厨房,一时间厨房里欢声笑语一片。
其实有时候两个人的平安夜也不错嘛……
第四十二章
12月26日首发的新概念家庭电子宠物软件《with》在sce的强势宣传下创下了ps游戏软件销售史上的第一个奇迹,12月底为止ps游戏机销量不过区区22万,软件销量竟然有12万之多,sce方面信心大振,开始卖力推广随身版的《with》。
日本国民这才知道,原来中国还有一个叫太阳电子的软件商。
日本方面跟刘明耀通电话的时候一直在笑,sce希望太阳电子考虑所谓的进一步合作,大概意思就是说成为超越第三方软件商身份的强力盟友,可以和sce共享许多资源,也可以在资金周转不灵的时候通过sce向本社申请资金援助。
这个条件对排外的日本人来说已经是相当优厚了,当年世界第一软件大厂ea也没这个待遇。
我心里有数,久多是看好了电子宠物的可发展前景,这个东西做好了的话,钱途不是小好,而是一定大好。当年电子宠物空投欧洲卖得比大麻还好,而nintendo也曾靠着一款销量超过两千六百万的口袋妖怪把一个马上要死掉的手掌游戏机救活,还利用此次机会翻了个身。由此可见,在95年之后,便携游戏市场的前景将和手机业一样呈无限大趋势。
sce当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我们手中的《with》早在移植之前已经申请了专利,之前在国内也注册了专利,现在可以说太阳电子是抱着摇钱树的大爷,sce无论如何赔笑着也得把太阳电子拉进同盟。
刘明耀一时间风光无比,业界巨子sony找他合作啊,就算日本软件第一厂square也没这么威风,用某游戏杂志的话说就是“这才叫给中国人长脸”,羞得几个号称开发国产一流游戏的公司都不太好意思在杂志上发枪文吹捧自己产品了。
刘明耀笑的越得意,我就越头疼。
妈的……软件开发的大活都在我这儿,每天绞尽脑汁给他想下一代的策划,还要考虑技术进步情况,以便让游戏能超越当时技术半年左右,在半年的行销时间里慢慢体现游戏的可延续性。
我元旦的时候约杨远哲、葛金秋和郭振出来吃饭,老子一个人受累可不行,得拖下水几个。
杨远哲和葛金秋看我最近忙得恨不得四分五裂或者化身成千手观音,知道我找他们没好事。不过大家兄弟一场,就算看出来是鸿门宴,俩人还是一脸坦然地来了。
郭振迟到了20分钟,给我解释:“不好意思,刚送走一个南山市过来以武会友的。”
我翻白眼:“怎样?”
郭振落座,给自己杯子里添酒:“送了他一付担架。”
我们几个都乐了,我笑的最开心,这个郭振跟以前我认识的那个郭振越来越像了。
东西上齐了,杨远哲拿杯子起来,对大家做了一个团辑:“诸位,新一年啊,万事顺心,各得其所。”
我端起杯子一饮而进:“说得好,就该各得其所。”
“行了,你小子也别跟我们来这套了。”杨远哲撂下酒杯说,“说吧,找我们有什么事?”
我翘起二郎腿,慢悠悠地说:“考验你们的时刻到了呀同学……”
葛金秋看了我一眼:“说吧说吧,别卖关子了。”
我笑嘻嘻地答非所问道:“你们玩了最近出的那个《with》了么?”
三个人都点头:“玩了,还不错。”
郭振知道真相,笑而不语,杨远哲看郭振的表情有点疑惑:“我说行文,那个……那个电子宠物不会跟你有什么关系吧?”
我笑着点点头。
杨葛二人反应倒快,一前一后掐住我的脖子:“你小子藏的倒好,都他妈卖日本去了才告诉我们,弄死你呀!”
我被这一胖一瘦掐得说不出话,挣扎了半天才缓过神来:“咳,咳……哥哥们别,别介……我,我招还不行吗……我,我这个人……最,最怕严刑逼供了……”
两人把我掐到半死才松手,郭振三不管地站在一边抱着手看热闹,等我被松绑才递水过来:“说吧,打算给我们找事做?”
我从随身的书包里掏出几张纸:“说不明白,给你们看这个。”
三人注意力脸红脖子粗的我转移到那几张纸上,杨远哲带头读了标题:“新航海纪行开发草案?”
我点头:“你们能明白么?”
“不明白。”
“……”
没办法,从头解释:“这个,实话说吧,电子宠物那个游戏算是我想出来的……你们不用表情这么惊讶吧?这种随身东西用用脑子就能想出来了,你们也行,只是你们没有条件把游戏做出来。现在我有了个新游戏的构想,也有技术团队能实现各种想法,你们有兴趣参与么?”
郭振没怎么惊讶,杨远哲和葛金秋一人给了我一拳:“***,不早说,这种好事怎么能少了咱们?”
我捂着胸口做痛不欲生状:“这不是说了么……你们俩练过铁砂掌么?这么狠……”
“对付抓壮丁的地主老财不能轻易放过,”杨远哲又给我一拳,“说吧,让我们干什么?”
我说:“我的意思是,做一个能让人无限投入的游戏。游戏的大体框架可以接近大航海时代那种构思,就是现实世界的世界地图,名胜古迹什么的都不能少,时代还是1560年左右,和大航海差不多,有贸易和冒险要素。我希望你们尽量把以前玩过的rpg游戏好的要素提炼出来,加入更多的成长要素。大航海的缺点就是往后打的话没什么奔头,而且资产积累太容易。我希望完善的是道具搜集系统和成长系统,你们能给我一个完整的方案么?”
杨远哲低头看了半天我写的草案,抬头问我:“这,这个算是抄袭么?”
“算。”我点头,“不过我们只要做得比他好就行了,我们做rpg+slg的东西,用你们的话说,这个游戏的所有要素都是世界遗产,凭什么别人用我们就不能用?”
葛金秋说:“说的好,那就试试吧……”
杨远哲无所谓地点头:“要多详细?”
“能多详细就多详细,”我说,“所有的细节,所有的要素设定,所有的数值相关,系统应该增加什么,道具要有什么,需要什么资料支援跟我说,只要不是要英国皇家图书馆里藏着的东西,我都应该能给你们搞到。我要一个详尽、完整、让人着迷的世界。你们觉得可以么?”
杨远哲看着我,过了半天叹了口气:“操。”
我挑挑眉毛:“怎么?”
“没时间玩游戏了!”
我们都笑了。
临走前我给杨远哲时间:“春节前要搞定,我让太阳电子按高级策划主管给你们算酬金,月薪8000。”
留下杨远哲和葛金秋研究切入点,我跟郭振赶场似的跑往鲁薇办公室。
元旦前太阳电器城开始在周边城市寻觅开设分店的地址了,我曾让鲁薇把这个直接算到地产投资里去。这个千娇百媚的小美女现在忙得也是七荤八素,不过她一般不会对什么人抱怨,属于那种润物细无声的强者。
电器城现在生意非常好,中国人的电器产品消费意识逐渐增加,有钱的也多了,过年添新电器已经成了风尚。我和郭振又一次体会了人潮人海的威力,狼狈不堪地进了鲁薇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张小桐正在低头看年度财务报表,鲁薇坐在一边陪着她,两人看起来依然宛如姐妹一般,只是张小桐看起来又成熟了一点,鲁薇却还是一点没变。
“美女们好。”
看见是我来了,张小桐放下报表,过来跟我拉了拉手表示欢迎:“吃的好?”
“还行。”我说,“怎么两位美女元旦还加班啊?”
鲁薇淡淡一笑:“在家也没什么事,高薪高劳,应该的。”
鲁薇就是会说话,我转头看看张小桐,真是漂亮啊……
“帅哥刘和美女蔡今天来电话了么?”
“来了。”鲁薇打开备忘录找了一下,说,“日本方面坚持希望我们加入他们的ps计划中去,刘明耀希望你帮着拿主意;四川和安徽的学校改建基本完成,春节之后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师资如何?”
“尽量找了一些不错的退休教师,还有一些新人,蔡青在调整中,从人员上来说倒不成问题。”
“花了不少钱吧?”
鲁薇翻开另一个文件夹:“两所学校加起来用了大概2300万,之后的每月开支预计超过80万。”
我挠头:“就是说如果没有收入的话,我们一年要亏1000万?”
鲁薇笑着看我:“好像是这样。”
“那就没问题了。”我说,“一年1000万我们亏得起,最近日元赚的很爽啊,欧洲市场也要开始销售了吧?”
“刘明耀预计在春节前把第一代电子宠物投放到欧洲市场,三个月后投入《with》。”张小桐在我身边说,“你们真坏,把过时的东西卖给人家。”
“他们乐意啊。”我瞅着郭振乐,“咱们买洋破烂也有几年了,现在这叫风水轮流转。其实也不只是我们这样,你看看日本人,他们的游戏都要自己本国玩腻了才卖给欧美,欧美每年吃进大量冷饭,不还是屁颠屁颠地追着日本游戏玩么?”
仔细想想就是这样,只要你的东西好,大家才不管你是哪国什么时候的,对我来说够实用就行。大部分普通百姓的想法就这么简单。
以前义和团看见谁家用洋火洋蜡就全家杀光,现在时代不同了,用哪国的东西都不犯法,多数时候怨别人把破烂抛给自己之前最好先问问自己的民族产业是不是争气。
当然,这也是恶性循环,既然别人二流货都比自己的好,自己想通过以战养战的方式培养产业也是痴人说梦,没收入,没人买账,钱从哪来?
能往国外卖就往国外买吧……我寻思着是不是要再成立一个分公司,打合资旗号往外走,这样可以省下很多环节。
不过今天带郭振来还有另外一件事,这个想法先搁后:“鲁姐,我带郭子来找你要饭了?”
鲁薇愕然:“要饭?”
郭振跟鲁薇也算极为熟悉了,自己开头说道:“鲁姐,我们想要一批轻工品和食品,转手到俄罗斯。”
鲁薇有点糊涂:“轻工品和食品?”
我重重点头:“对。”
“你们打算……”鲁薇有点明白了。
我笑:“我们要换一些军用品,做做倒爷。”
郭振也一边笑,他知道,三哥该忙起来了。
第四十三章
鲁薇用笔记下,大量的衣服、食品和手工品,这些统统准备下来大概需要一个星期左右,然后由三哥带队,分成十几批人分别进入俄罗斯再汇合。我以前认识很多来往俄罗斯边境的人,深知这项工作的危险性。尤其中国人做生意之不老实于全世界都有了名,当年在某岛国有人用当地盛产的红宝石换国产手表,这种相当于玻璃球换黄金的生意居然也有人作假,用大量做工低劣的手表去跟人交换,导致那里的土著后来完全断绝跟中国人的生意。所以说从贸易的态度上来说,中国人的分数完全是不及格。
俄罗斯方面的生意也是,到后期很多俄罗斯人盛传,中国人的皮鞋拿过来在雪地里走上一公里就会像独联体一样四分五裂。这种笑话的直接结果就是无数中国商人在狂热的倒爷生涯中突然失了踪,傻子也知道这些人为何失踪。以至于很多年后一些人谈起这段时期的贸易就会感慨:中国人做生意啊……啧啧……
我让三哥去冒这个险是出于多种考虑。
三哥目前手上能叫得出手的火器有限,这些也大多是经过几手之后转到我们这种小城市的。中国人对外做生意不老实,对内也容易留一手。只要经过一两手之后,不管多好的东西都要打个折扣。
尽管不希望手上有个军火库,我还是希望三哥装备和实力能精良一些,目前手上库存的尽是些二手的ak47和ak74,量不多质也不怎么样,弹药倒是不少,不过最多成为“流氓团伙私藏枪械”的证据,没有什么实际用处。
所以最先考虑的是希望三哥先跟老毛子方面搞好关系,之前他有兄弟在两地做生意,渠道和联系人都是现成的,俄罗斯那边的黑帮除了穷点没别的毛病。既然他们穷,我们就带钱和值钱的东西过去,对方如果稍微有点脑子肯定会拼命来巴结,不会做杀鸡取卵的事。
这个是当务之急,得趁中国人在俄罗斯还没那么臭的时候抓紧进行,三哥就算有本事,在别人家地盘转悠还是小心点好。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希望三哥能在两国私货往来上建立一个标准,通过一些交易让老毛子心里有个概念,中国人来做生意也有厚道的。只要有成功的交易,私下里的风评传得肯定快,这样一来二去,我们独霸渠道的目的就容易达成了。
这种想法看起来十分狂妄,但我很有信心,据我所知东三省内的大部分所谓“社团”都多多少少跟三哥父亲有密不可分的利益关系,当然,大家都比较穷而已……三哥如果出去倒货,恐怕没人会说什么,说不定老爷子还得派人跟着暗中保护。
我知道,利用三哥的特殊身份来做这种事有些卑鄙且无耻,但岁月不待人,我们不抓紧时间不行。
在决定这件事之前我私下里跟三哥谈过,他自己反倒没我看得这么重,相比之下倒是我显得多虑了。
三哥的原话是:“没事,多少折腾折腾他,下雨天打孩子,他闲着也是闲着。”
我和郭振听了很高兴,如果三哥能因为这个事跟老爷子恢复一些关系就好了,希望这不是我们的一厢情愿。
在鲁薇忙着帮三哥准备东西的同时,三哥把手上这些做走私兄弟们的“上层关系”整理了一下,根据职位和爱好做不同程度的打点。说白了就是没赚钱先砸钱。这套我也熟,当年有一个朋友曾经想过在北京做博采生意,为了跑关系一个月下来光吃饭吃掉50多万,所以大家已经算是见怪不怪了。
这次的事非同小可,鲁薇终于忍不住私下里问我:“从利润上来说,边贸和走私目前的利润都不如我们的实体业,为什么要冒这个险?”
这个事儿就怕她不问,既然问了,证明她至少现在认为我们是一家人,应该负起让各种决策趋利避害的责任。
我没解释,用循循善诱的方式问鲁薇:“觉不觉得现在跟有权的人打交道很累?”
鲁薇点点头:“有点儿。”
我又问:“希望他们围着我们转还是我们围着他们转?”
鲁薇想都没想:“都不想。”
我笑了:“你觉得可能吗?”
美女姐姐摇头。
我说:“那么,假如大家暂时因为利益一致而栓上了同一条绳子,是不是暂时就没人会围着你转了?”
鲁薇道:“那会变成我们围着他们转。”
我说:“如果我们围着他们转的过程被记录下来呢?”
鲁薇失声道:“你是说……”
我耸肩:“权宜之计,今后我们的发展方向还是要往海外去,有些体制,有些东西,并不适合发展。我们能够在短时间内崛起只不过是占了市场混乱的便宜,等到一定规模之后,大部分原本占据各种资源优势的强势联合就会针对我们,我们现在还不算官商勾结,可是为求自保,不得不为之啊……”
鲁薇来公司这么久第一次露出苦笑:“越来越想不明白你的脑袋是怎么长的了……但是我们目前在这方面做的已经不差了,为什么一定要做走私生意?”
我翻白眼:“正当生意怎么让这些够贪的人上钩?再说……你舍得把目前这些辛辛苦苦建立起来像自己孩子一样的生意分给别人一杯?他们能用来盖学校还是给老人赡养费?”
鲁薇静静地点头:“这倒是没错,一样的钱,落在不一样人手里有不一样的用处。”
“其实也差不多,”我说,“你别看我满嘴仁义道德,其实骨子里也坏得要死。谁的钱都不如自己的钱,谁有能力都不如自己有能力。人都自私,大多数人也就是在满足自己的前提下才愿意考虑别人。高尚啊理想啊这一套我相信它肯定存在,不过是在一定条件下才存在。”
鲁薇秀气的眉微微挑起:“你说得对,所以我佩服你,求实而不好大喜功,现在这样的人已经很少了。”
我笑道:“姐姐,你可要想清楚,现在我们做的事绝对不是正当生意,黑白混杂,前景一片混沌啊……”
“是有点怕。”鲁薇说,“不过我更期待你能做出什么事来,你比我所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务实,真不明白,你脑子里都装的是什么……”
我做了个鬼脸:“脑子里装的当然是全公司的美女姐姐们……啧啧,姐姐你今天这套衣服真不错。”
鲁薇脸红了:“少调戏我,公司里美女姐姐多着呢,够你装的。”
“呃呃……原来女强人鲁小姐也会脸红啊……”
另一方面,刘明耀最近带了几个千娇百媚的日文女翻译在跟sce谈筹码。太阳电子加入的条件是要sce提供一个技术团队作为过渡。这个要求可以说是非常强人所难了,我估计sony方面根本不会考虑。然而sce竟然真的在认真考虑这个问题,只是把底限压得很低,只能提供几个人给我们这边的开发团队做短期培训。
这其实是情报战的前哨。我们想要sce的技术,sce想借机摸我们的底,大家各自心怀鬼胎,毫无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