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我小心的问过很多人,包括心洋和雨溪,所有人都不再记得周家有一位叫周雨晴的小姐,连家中一切关于雨晴的东西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要说她唯一留下的东西,就只剩下我手中的这串水晶手链了,这是她亲手为我做的。
“我还查看了周家中所有的尸体,全部都是被同一种招式一击致命,虽然那招式我分辨不出来,但是看伤口上脉力留下的伤痕,再看看心洋当时满身染满的别人的鲜血,也差不多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他们全部都是被心洋杀死的。
“这下你知道真相了,你是不是恨不得马上告诉心洋‘是你亲手杀了你最喜欢的人的家人’,然后让他一辈子活在悔恨里,这样做才对,是吗?是吗?是吗?”
紫湘云连连逼问,眼神凶狠的骇人nAd3(
这便一切都说得通了,这便是紫湘云赶走庄心洋和周雨溪的原因,因为只要他一看见这二人的面容,就忍不住要去想当年的回忆。
一想起当年,就要忍受孤独的煎熬。
最可怕的其实并不是爱人和孩子逝去的那种孤独,而是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都不曾记得他们的存在,是那种无人可以分享的孤独。
从那天起,紫湘云心中的仁就被扭曲了,他关了医馆,将自己锁在了屋里整整九日,再一次出现在众人视野中的紫湘云,终于开始肆无忌惮的运用自己的生死之术。
得知真相的唐乐林哪还有半点杀意,他遵循着自己的心意来质问紫湘云,到头来却被反将了一军,心乱如麻。
死寂般的沉默,将四周诡异空间默默的化开。
唐乐林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紫湘云的小屋里,不知什么时候,紫湘云将封星的手链又重新的戴好,解除了氐宿之境那困人的结界。
唐乐林也将封星指环慢慢套了回去,压制住了眼中的鬼宿星脉,如果事情真是紫湘云所说的那样,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
正想着,屋外想起了推院门的声音,透过房门,一眼就能看见是庄心洋带着陈嘉芝回来了。
庄心洋没有察觉到他走了之后的短短一段时间里,两人的气氛闹到了怎样的地步,将陈嘉芝引进了屋,说道:“师父,这位就是刚才提到的病……陈家小姐。”
陈嘉芝进了小屋,往四周好奇的打望了一圈,也没发现陈有为的踪迹:“呐,你不是说爹爹在这里吗?他人呢?”
庄心洋一梗,有些心虚,他急着要把陈嘉芝带出来,只好骗她说来找陈有为了。
“你爹爹刚才突然有件急事要去办,一会儿就回来。”紫湘云忽的接口,眼中带着笑意。
善意的谎言,本来是如此轻描淡写的话题,却让唐乐林听得恍若身在冰山之中寒冷。
他猛然惊觉,意识到自己也一直在做着跟紫湘云同样的事情,不断的不断地重复着一个善意的谎言,而自己的这种善意也从未征得过陈嘉芝的同意,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难怪紫湘云会说“我们不过是同一种人罢了”。
“哦!”陈嘉芝倒也乖巧,蹦跶着找了个凳子坐下,好在庄心洋手里有陈有为的随身信物,才轻易取得了小姑娘的信赖。
紫湘云起身为陈嘉芝倒了一杯过在炭火上的温水,示意庄心洋也坐下。
庄心洋有点纠结,这陈嘉芝带是给带来了,可是要怎么给她诊治的好,这就算她第二天会失忆,也不能就这么当着她点面开口啊。
庄心洋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见那陈嘉芝浅浅的饮了一口杯中的温水,没多会儿功夫,就呼呼的昏睡了过去。
“这?”庄心洋急忙扶住陈嘉芝,像紫湘云投去疑惑的目光。
“只是些安神助睡的药,没有大碍,她醒着,你也不好开口不是吗?”紫湘云淡淡的说。
“那……那就请师父诊查一番吧。”庄心洋也不好多说什么,将陈嘉芝轻轻的抱在自己怀中。
而紫湘云只是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关于医治的方法我已经告诉你家少主了,只是需要准备些必要的东西,今天你们就先回客栈吧。”
“这么说,有得治了!”庄心洋大喜过望,看向唐乐林。
唐乐林却是一愣,不知道紫湘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抬头望向紫湘云,只见紫湘云那一双精目中透着兴味盎然的光。
“现在还不好说,不过,明天就知道了。”紫湘云卖了个关子。
好了,鬼宿,就让我看看你的执着,可以牺牲到什么地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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