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夕水棠并没有立刻发难,相反,那波澜不惊的眼神里,竟闪烁着一丝迷惑的光彩。
“下毒,刺杀……”一夕水棠蓦地出声,“怎么看,这些都无一不是在向我千荷亭挑衅啊。”
“属下当时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连支援什么时候会赶到都不知道的,区区五千人的唐家,凭什么敢向我们挑衅,他们不是更想等着身后的援兵到来,再与我们势均力敌的打上一仗吗?急着挑衅我们,莫不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一夕水棠在充分冷静的情况下,不由得开始怀疑起来。
“这……可能是唐家错把梓辛当成了主事之人,才这么急着想要将她除掉……”杜长弓见解道。
“就算真的能除掉她,也改变不了唐家的弱势,更何况唐家谁不知道我一夕水棠才是这千荷亭的一亭之主!我可不认为一个执掌着整个蜀中的唐家的总家主,会做出如此飞蛾扑火的行为,这件事大有蹊跷,你且将你们在茶铺的对话一五一十的复述一遍。”一夕水棠心思急转,在这一刻,她才终于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杜长弓不敢违抗,立刻照着一夕水棠的吩咐,将他们与唐谨铭在茶铺会面的对话八九不离十的讲述了一遍,甚至将童梓辛目中无人的口气都学了个七分像。
讲述期间,童梓辛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几番偷看一夕水棠的脸色,心中忐忑不安。
不过一夕水棠根本没功夫修理她,听完杜长弓的话,接着问道:“唐家不知道什么商约地契的事?唐谨铭当真这么说?”
“是,唐谨铭确实这么说过,梓辛当时也在场的……”杜长弓一边说着一边看向童梓辛,意思是让她搭个话。
童梓辛只好跟着点了点头,不服气的说道:“我要是唐谨铭,知道我也会说不知道,有什么稀奇的……”
“那正好!”一夕水棠眼中精光一闪,脸上带着捉摸不透的笑意,“这次回来,我带来了一个人,我想,他一定会跟我们说真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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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谨铭正在自己的帐中掐指算着时日,盘算着这种局面还要僵持多久。
就在这时,挂在帐门口的帘子被风刮得轻响了一下,唐薇薇忽的就出现在了唐谨铭的身后。
“老爷子,刚才收到消息,一夕水棠已经返回千荷亭的营地了。”
唐谨铭“哦?”了一声,回过神来:“该来的早晚都会来。”
唐谨铭知道,一夕水棠既然回来了,那么离下一次的大战恐怕也就不远了。
“看来这场不义之争,是等不到和平收场的那一天了,我唐家和千荷亭,终将有一个倒下。”唐谨铭怅然一叹。
正说着,帐外突地想起一阵疾跑的脚步声,有人,停在了帐外。
“报唐老家主,有暗组的密信送到!”帐外之人扬声传话。
唐薇薇一个闪身到了帐外,将来人送达的密信接好,急忙送进了帐内。
暗组的密信,整个唐家,就只有总家主拥有拆阅的资格,然而在这个当口会发来暗组密信的,恐怕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唐谨铭结果那信封,只觉得其中沉甸甸的,也不多想,便抬手一撕。
一块金色的腰牌从撕开的封口中被抖落下来,那腰牌上烙金刻着大大的一个“唐”字,而“唐”字的周围,环绕着十二颗绝美的水晶。
这是唐家总家主的腰牌,这块本应该在唐择胜手中的腰牌,已然表明了来信之人的身份。
唐谨铭接着从信封中抽出一张写满了字迹的信纸,展开细读起来。
唐薇薇不知道那张信纸上写了些什么,只是她看到唐谨铭本来紧锁的眉头忽的舒展开来,一双老眼中荡起喜色。
“快!准备纸笔,我书信一封,让刚才传信的暗组兄弟火速带回去!”唐谨铭猛地一拍桌面,振声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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