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庄心洋逃走,顾府的守卫倒也没有深追,而是迅速折返了回来,将唐乐林闯入的房间围了个严严实实。
唐乐林看这情形,心知庄心洋已经顺利的脱身,便也不心急,索性找了个木箱也坐了上去。
“你究竟是什么人?”唐乐林试探着问道。
“哼哼——”顾平的语调依然阴阳怪气,“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朱雀的人——为什么来坏我的事?”
“什么朱雀的人?”唐乐林皱眉,他听不明白顾平的意思。
这也难怪,毕竟关于星域的话题在唐乐林面前是个禁忌,无论唐谨铭、唐择胜也好,还是庄心洋、周雨溪也罢,谁都不曾教会过唐乐林这些事情。
“你的眼睛!”顾平怪笑着伸出手指着唐乐林的双眼说道,“是朱雀七宿中鬼宿的星脉呐——”
“那又怎么样?”唐乐林不觉又戒备起来。
“那又怎么样!?那又怎么样呢?哈哈——”顾平大笑起来,可是那表情却十分的不自然,脸上的肌肉东拉西扯,显得诡异非常,“你什么都不知道啊——可怜虫——”
“你把新娘子怎么样了?”唐乐林咬了咬牙反问道,他可没功夫听顾平疯子一样的扯淡。
“噢——你想见她?”顾平撇了撇嘴,脸上表情瞬间变得狰狞,整个人突然暴起。
完全没有丝毫的征兆,顾平一脚踏在身下的木箱上,身子借力窜射了出去,五指成爪,直扑唐乐林的所在。
只听得一声爆响,那木箱应声而碎,一片金光从木箱中倾泻而出,尘土飞扬。
顾平的突袭是很快,可是对唐乐林的鬼宿之眼来说,这速度就只能说微不足道了nAd1(
唐乐林一个纵身高高的跃起,轻松的躲过了顾平的爪击,他顺势抽出腰间的精钢匕首,双脚倒悬着在屋顶上一点,正准备反攻回去。
可是双腿还未使上劲道,唐乐林却忽的感到胸口一阵吃痛,他埋头一看,这才发现胸口的衣衫上被撕开了五条绝长的口子,那破口下的肌肤,也一同被划了个鲜血淋漓。
唐乐林大惊,连忙变换了双腿的力道,返身落地。
怎么回事?刚才那一下明明没有碰到我的身体啊——唐乐林疼得咧嘴,他不得不加了个小心,用匕首护住自己的面门,又退开了两步。
趁着这空隙,唐乐林用余光瞥了一眼方才从破碎的木箱中滑落的物体,他这时才看清,原来那一地的金光灿灿,竟然全部都是黄金。
漫天的尘埃中,顾平又一次直起身形,阴恻恻的打量着站在黄金堆中的唐乐林。
他忽然看见,唐乐林胸前那五道血淋淋的伤口居然正在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愈合着,连片刻的功夫都没有用上,竟然就又恢复如初了。
“多么完美——”顾平脸上莫名扬起兴奋的光彩,狂喜道,“多么完美的身体啊——比金子还要完美——好想要啊——”
“想得美!”唐乐林挑嘴一笑,“这下该我了。”
话音未落,唐乐林的身影忽然化作一道残影,整个人一瞬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通过刚才的突袭,唐乐林与顾平两人正好对调了位置,这房中没有烛火,只有从唐乐林刚才打破的竹木窗外透进来一道皎洁的月光。
而这道月光,正不偏不倚的照在顾平的身上,在房中投下了一道浅浅的人影nAd2(
影杀——
那道浅浅的人影中,迸发出足以令人胆寒的杀意,四颗腥红的星芒在暗影中森然抖擞,唐乐林手中那把精匕划着清冷的弧线,刺向了顾平的后背。
唐乐林这一刺的方向有意避开了顾平的要害,怎么说这件事都有太多诡异的地方,若是顾平死了,那线索说不定就断在了这里。
此时若是个常人,一定会被影杀所爆发出来的杀气震慑住,然而顾平只是邪邪的低笑了一声,不留痕迹的偏了偏身子。
这一偏并不是要闪开唐乐林的攻击,恰恰相反,顾平这简直就是在故意用自己的要害去撞那匕首的刃口。
唐乐林大惊,可那攻势眼看着已经无法偏转,匕首的刃口就这么切进了顾平的身体,鲜血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