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命师——听说过吗?”顾朗满不在意的问道。
他并不指望一个青楼女子能够知道什么,然而他并没有注意到,就在他说出“掌命师”三个字的同时,慕花期的表情忽然间凝结在了脸上,心绪间仿佛断开了一根弦。
“掌……命师?奴,奴家当然听过了……”慕花期眼影闪烁,手不自觉的滑到了腰间环着的那圈晶莹剔透的晶链上,她含糊道,“掌命师不就是大炎朝第一皇帝身边的那个厉害女人吗?”
“呵呵……掌命师可不止扣艳玲一个人啊……”顾朗摇头而笑,“也罢,本来就没有期待你会知道得更多。”
言毕,顾朗怅然般起身,就又要准备出了门去继续他这一月以来从未停歇过的调查了,他就不相信这偌大一个楼阳里就没有一个真正了解掌命师的人存在。
见得顾朗要走,慕花期粉唇一抿,忽的唤道:“公子!”
“嗯?”顾朗刚迈出房门的脚又收了回来,他回过头,奇怪的打量了慕花期一眼,问道,“怎么了?”
慕花期轻轻搭着眼帘,短短的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开了口:“公子你,找掌命师是要做些什么?”
顾朗眉头一颤,转回了身形,他反问道:“慕姑娘今天是不是问得太多了?”
“其实,奴家认识一个朋友,‘他’对掌命师的事情似乎是有一些了解……”慕花期的眼睛没有去看顾朗,她环着臂弯,续道,“若是公子肯告知原因,奴家或许能帮得上什么忙。”
“当真?”顾朗急声道,语气惊中带喜。
慕花期微微颔首,低声应道:“嗯——奴家说了要报答公子的恩情的……”
“报仇——”顾朗一撩虎目前的乱发,露出坚定不移的眼神,径直打断了慕花期的低语nAd1(
“报仇?”慕花期这才终于抬起了眼神,“公子是跟掌命师结下了什么仇怨吗?”
“杀兄之仇,不能不报。”顾朗的牙根不自觉的咬在了一起。
“原来是这样……看来公子一定很重视你的这位兄长了……”慕花期眼神闪烁着追忆之色,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自己的什么往事。
顾朗虚目看着此刻全然不同以往的慕花期,没有去接她的话,而是冷声说道:“我已经回答了姑娘的问题,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那位朋友的所在了?”
“公子可看清那位掌命师的眼睛了?”慕花期明起双眸,对上了顾朗的虎目。
顾朗一怔,残笑道:“看来慕姑娘是不记得了,兄长被杀的那天晚上,我正迷迷糊糊的躺在姑娘的花床上,哪里见过那个行凶的人。”
“那公子如何敢肯定凶手就一定是位掌命师?”慕花期疑声道。
“本公子虽然没有看见,但是我娘和几个下人都看见了——那人的眼中闪耀着腥红色的光芒,这不是掌命师是什么?难道还有什么人的眼睛里会发出星辰般的光彩吗?哎!只可惜他们没人记得那星脉的图案,以至于我苦寻了这么久也没有线索……”顾朗叹道。
“腥红色……吗?”慕花期语调低怜,像是在问顾朗,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怎么?”顾朗虎目一闪,凝神问道。
“南方朱雀七宿之二的鬼宿,便是公子要找的星脉了。”慕花期淡淡答道,神情彷如洗尽铅华。
“哦?姑娘说得倒是肯定,这天上星辰莫不是就只有那一宿是红色的?”顾朗试探道nAd2(
“红也有红的分别,鬼宿是腥红,翼宿是火红,井宿是暗红,这公子应该能够分得出不同吧?”慕花期说得不假思索。
“看样子,姑娘似乎是很清楚星宿的事情了?”顾朗一凛,不得不重新打量起这个寄身在青楼的女人。
“哪里,这些都是奴家那位‘朋友’闲来无事的时候喜欢说与奴家听的卖弄话。”慕花期微微一礼,随口答道。
顾朗深深的看了一眼慕花期,没有去追究慕花期话中的真伪,毕竟对他来说,能找到凶手的真面目才是重中之重。
“那敢问姑娘的朋友有没有顺口提到在哪里才可以找得到这‘鬼宿’的掌命师?”顾朗换了个提问的方式。
“天下之大,何处不是家?”慕花期凄美一笑,竟吐出一句小曲儿里的词句来,她眼神蓦地变得遥远,只道,“人在哪奴家是不知道了,不过既然是朱雀七宿之一,公子不妨往大炎皇都的方向试着打探看看,也许会有些收获也不一定。”
“这话怎么说?”顾朗不解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