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尧从来没有见过像苏洛这样的女人。
血还在流,用湿巾随便的擦一擦,在山下的小药店里买些碘酒,红药水,棉签,纱布和胶带,对着镜子两分钟包扎好,再往隔壁的理发店的椅子里一坐:“麻烦剪个短发,谢谢。”
拿着剪刀的小帅哥手直哆嗦,听着季少横眉喊:“谁想死谁就给爷剪。”
然后咔嚓一声,长长的黑发落地,剪刀在苏洛自己的手上。
苏洛说:“刘海太长,伤不容易好。”
“靠!”季尧在暴躁达到一个新的高度:“那剪前面就行,你跟爷剪后面到底要干嘛。”
苏洛将椅子转了半圈对着季尧,左边的眼睛有些微的肿起,她说:“按你家老爷子的搞法,最慢不过年底,我们就得结婚你不会是真想娶我吧?”
这样的话,假如是在一个小时以前,去掉最后一句反问,季少很可能会说:“行了,爷委屈点,就你凑合着算了,以后给爷听话。”
但在一个小时以后,加上最后一个反问,季少想也不用想:“爷会想娶你个米粉妹?爷还没傻!”
苏洛顺手用剪刀将另外一边的头发也剪了,说:“那你应该也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爷会喜欢你?!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跟爷还破了相,带出去爷都嫌丢人。”季尧抽出一根烟点上,烟灰直接弹在地上。
苏洛笑了,笑得多少有些落寞,落寞得让季少透过氤氲上升的烟气看到的时候都觉得有些刺眼她说:“那我们要不还是算了吧,我想嫁一个真心喜欢我的人,好吗?”
“好。”季少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既然已经说了不喜欢,那也绝不会拖泥带水,随手在一个台子上把烟掐灭,连句再见也不用了却被叫住了。
“能请你最后帮个忙吗?”
“说。”
“帮我跟你家老爷子道个歉顺便,之前你家老爷子说如果我不收他的红包,就要把我赶出澜港。”
“这事你不用管了。”
“谢了。”
一直到季尧以及在门口缩头缩脚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小弟们背影都消失了以后,苏洛对边上完全傻掉的小帅哥说:“看过奋斗吗?”
“看过。”
“就照着马伊俐那个剪,小心别打湿额头上的伤。”
“呃……季少说不让……”
“你不是看到了?我们分手了。”
季少和米粉妹分手的消息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候便传到了夏凡的耳朵里,第二天晚上,当夏凡及众少在会所的包房里找到季尧的时候,他正醉醺醺的看着几个三点式的小姑娘扭着ρi股。
挥手把小姑娘送走,鉴于已经有小弟私下将事情的经过报告过了,夏凡丝毫不客气的说:“大季,你被涮了。”
“爷知道。”一脚狠狠的踹翻边上的皮凳上,季尧的愤恨显而易见:“爷会不知道?爷会不知道?!”
“她逼爷说不喜欢他,她逼爷跟她算了,全他娘的是她逼的,老头子一杯子砸过去,她跟爷躲都不躲,不就是为了逼爷?!”
林建新弹着烟灰笑了:“听见没,爷就说了,大季又不傻。”
“你他娘的才傻!”季尧抬脚往林建新踹,当然是没踹着。
纪千舟小跑着往季尧身上跳:“来,爷安慰安慰你。”
季尧连滚带爬的跑开,一脸嫌弃:“175以下的离爷三米以外,别传染给爷。”
陈青杨将一打纸甩到季尧的身上:“爷早跟你说过,那女人的钱有问题,肯定不是卖掉几颗钻石那么简单。”
林建新是一贯的波澜不惊:“经历从资料上看没有什么问题,但派过去的人回来说,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中学,大学的经历都有问题。”
纪千舟说:“今天下午我在西区看见她和燕子,还有耗子在喝咖啡。”
“靠!你们跟爷到底想说什么?”季尧这会子看起来不像是暴躁,而是烦躁,极度的烦躁:“她不就是个姑娘伢吗?她不就是一米粉妹?她能掀多大风浪啊?你们告诉爷,她能掀多大的
风浪?”
“大季,你的女人,是你让我们查,我们才查,是你说你家老爷子对她的态度有问题,也是你说要查她为什么一定要呆在澜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