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凤蔷安排妥当之后,西门风吟穿戴好衣服,外面已经传来鸡打鸣的声音,想来已是五更了,这会西门吹雪应该在早朝,他顿了顿,修长的睫毛垂了下来,眼皮下方映出一大片阴影,再次睁开的时候眼里深邃一片,他看了一眼凤蔷,抬起头便往外面走去。
外面的天空似乎还没有全亮,冬日的早晨有些露水,一阵微风吹来便是寒风,让人不由的哆嗦一阵,西门风吟却是目光紧紧的盯着前面,大步朝前,好似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
“太子殿下,娘娘还在就寝呢。”
这里是帝后的寝宫,宿鸾殿,宫女在一旁把就要闯入的西门风吟拦在了外面。
西门风吟目光一愣,紧紧的逼近宫女,宫女被这让人窒息的冷眸吓了一大跳,慢慢的往后退着。
“太子殿下,您这样真不合适,帝后还在休息呢。”宫女虽让步,但是依旧没有改口,在这个宫里,估计除了她和帝主知道之外,谁也不知道帝后的脾气有多差,在人前她总是表现的母爱无疆,宽宏大量,但是私下却是一个斤斤计较蛮横无理的女人,如果今天她让步,那等待她的估计只有一死,横竖是死,好歹她是帝后的人,太子就算再无礼,也不会拿她怎么样的,毕竟她只是一个宫女,只是奉命办事而已。
西门风吟倒是没有想到这帝后的宫女居然如此有胆识,敢跟他对着干,他嘴角微斜,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拍了拍手,说:“好一个宫女,叫什么名字?”
“奴家叫……叫……茹锐。”茹锐看到西门风吟的微笑和俊脸,一颗芳心大乱,她以前听说西门太子戾气很重,嗜杀成魔,如今一见倒是俊美非凡。
“好,本太子记住了,你去通报吧。”
茹锐点点头,面露含羞的转过身进屋里去了,而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西门风吟的微笑瞬间便没有了,一张脸犹如地狱一般,一双眼睛里全是轻蔑和嘲笑nAd1(
“太子,有请。”过了一小会,茹锐便站在门口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西门风吟点了点头便进去了。
透过晕红的帐幔,环视了一周帝后寝宫,这是西门风吟第一次来这里,小时候想来却被禁止,甚至不让与母妃见面,想在想想,倒是有了些怀疑。
床的斜对面是一座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甚是华美无朋,绚丽夺目。梳妆台的两边的墙上分别挂着两幅刺绣丝帛,一幅绣的是牡丹花,牡丹不愧是国花,绣的娇艳动人;另一幅绣的也是花,有荷花,蜻蜓,暂称为《蜻蜓荷花图》。
屋子的左边用一个屏风隔开了,可是还是隐约可以看到一张琴和一把琵琶,琴的左下方是一张精美的雪梨木书桌,案靠在窗边。他的目光也不由的多停留了一下,书桌居然没有夸张的龙凤,只有好看的却又看不懂的花纹。书桌的左边有扇大大的窗户,窗边的台上放者一支花瓶,正值冬天,Сhā着一枝冬梅,越发显得遗世而独立。花瓶是青花瓷,有些向家里老式的蓝色饰纹的餐具,不同的是这种蓝还带有墨色∵出屏风,梳妆台的右边是几个大橱柜,关的严严实实的,不知道藏着些什么。西门风吟的眼神顿了顿,看着那个橱柜发呆,好似要看穿一般。
“风吟,你的父皇不是说不让我们呣子相见吗?”帝后带有慈爱的声音传来,倒是让西门风吟有些镇定了一番。
“只是今天想来给母妃请个安道个别而已。”帝后的身影在晕红的帐幔里,他看的不真切,帝后自八年前到现在她只见过一次面,就是上一次大朝会见过,并未注意,如今倒是细细看着,心里便有了一些想法。
“皇儿要走?”帝后有些微微吃惊,但是也是一瞬间的事情,不一会便恢复了正常:“皇儿也大了,是该走自己的路了。”
西门风吟没有说话,微微颔首,然后便要退下。
“母妃休息吧nAd2(”他转身便要离开,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再一次转身:“母妃,孩儿甚是想念母妃酿的甜酒,如今孩儿要远去,可否明日让茹锐送一些给孩儿?”
那一抹身影顿了许久,西门风吟眯着眼看着,心里算着猜疑着,就在西门风吟刚要说话的时候,她才缓缓的开口:“也罢,这甜酒母妃自会酿与给你。”
他顿了顿,眼神流光转动,再一次颔首:“谢谢母妃,孩儿告退。”
出了门的西门风吟看了看微白的天空,再有一会这天就应该亮了,西门吹雪应该就快要下朝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宿鸾殿,心里闪过一丝微样,沉思一会便朝西门吹雪的书房走去。
西门吹雪一退朝便又来来报说是太子殿下早已在书房等候,西门吹雪皱了皱眉,这西门风吟一般不会踏入这西门皇宫的,如今前来还在等他,倒是有些蹊跷。
西门吹雪眉头紧皱的大步来到书房,西门风吟坐在书桌旁的凳子上,吹着指甲,玩世不恭,好似一个姑娘一般,矫揉造作。
“今天为何而来?”西门吹雪看了一眼西门风吟,嘴里冷哼一声,坐在那厚重的龙椅上,一改之前的气色,威严气势顿时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