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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扫黄打非风云录 > 第四章 刘鹏的故事

第四章 刘鹏的故事

思念像是燃红的火焰久久地炙烤着焦灼的心头在寒夜的篝火中燃烧哟始终轻盈地等待着风的轻吻和拂爱在这万籁俱寂的夜里溅出“劈劈啪啪”的火花捧着烫手哟,揣着不安让它喷薄而出哟又怕酿成灾难让它把我烧得化了吧变成一缕袅袅直上的轻烟随风飘向缥缈无际的空间化为夜空的繁星。

变作黄昏的晚霞天天伴随着月亮的起落夜夜飞到梦的天涯这小女子竟然面对雨幕大声朗诵起来,好在四周空旷无人。雨天如幕把外界隔绝,整个小亭就他们俩。他多么希望大雨不要停息,把他们定格在两人的世界里,让他们谈诗论画,如胶似漆。小女子打住了诗的朗诵,用凌厉的目光审视着眼前这个还算英俊又有点才气的中文系才子,竟冷冷地反诘:“这就是你在­性­学专家教导下写的诗,整个是童谣嘛,还爱呀,梦的。”

“你这是对爱情的误解,爱情是神圣的,伟大的……”

“别在这儿胡说八道了。有时爱的情感与­肉­体的欲望是相互交织的,爱的言说只是表面的衣服,­肉­的欲望才是衣服底下的身心,身心是要掩盖的,这是之所以要穿衣,有时还要戴面具的原因,又何必用道貌岸然的外表来掩盖男盗女娼的内心呢?你的老师就比你来得­干­脆放肆。”小姑娘口齿伶俐,不依不饶。

他们就这么聊着,争着,直到大雨停歇,才各自回自己的宿舍。

后来过了许久,刘鹏都未碰到这美丽直爽的女孩,也只能做着梦中情人的苦思冥想。然而,一个偶然的事件又使他们有了更多的接触,这就是天意。

朱伯仁教授不仅课讲得好,而且行为也很出众。他和夫人的感情危机也终因为模特儿小姐的介入显得无法挽回了。他闹着要离婚,校方顾及到影响,始终不同意。当然也因为朱教授的夫人也是学校的资深教授。她义正词严地指责朱教授的无耻行径,坚决不同意丈夫对家庭的背叛,于是到处告状,把朱伯仁搞得有点灰头土脸,这也使原来脆弱的婚姻关系愈加变得雪上加霜。

一天,朱伯仁教授和女模特儿同时失踪,不知去向。学校组织有关师生到处寻找,遍寻不见踪影。作为朱伯仁的学生,刘鹏和模特儿所在系的学生会主席段玉芳又见面了。这次在一起相处的时间较长,于是又有争论、交锋。不过,这倒像是原本醇香扑鼻的牛­奶­中又加了一把糖,变得甜蜜蜜了。

寻人小组无可奈何之际,省委办公厅转来省委书记批示的一封人民来信。信是写给省委领导的。

大致内容是:

尊敬的省委书记:

作为陵州大学的知名教授,我最近一直为婚姻的痛苦所折磨。我与我妻感情不和,由来已久,最近由于她的歇斯底里,到处损害我的名誉,关系已到破裂的边缘。我为这个无爱的婚姻,感到悲哀,坚决要求离婚。然而,由于行政的­干­预,使我这已死亡的婚姻一直得不到解除,我的身心均感疲备,最近越来越难以承担这巨大的压力,我准备用生命对这种婚姻进行殊死的抗争。

朱伯仁绝笔

省委书记接到这封信大吃一惊,知名教授为婚姻而自杀,在省里从来没有过,必将酿成重大社会新闻,造成不安定因素。于是,他立马提笔批示,请陵州大学党委立即组织人寻找教授行踪,务必做好思想政治工作,不要酿成重大社会事件。

校党委接此批示后高度重视,立即组织找人小组分几路寻找。凑巧刘鹏与段玉芳又分在一个组,与校保卫处长组成一组。还是校保卫处处长心细,从那封群众来信的邮戳上发现此信寄自五莲山五莲镇。于是找人小组直扑五莲山,查遍镇中宾馆、旅馆,竟在五莲宾馆客房内将教授与女模特赤条条地从床上请起来。原来教授自杀是假,带着小情人游山逛水是真,已在五莲山住了好几天了。

教授见到满脸惊愕的保卫处长竟然轻松地笑笑说:“真是难为你们了,我只是开了个小玩笑而已。”

一路上,小模特倒还有羞耻之心,面有红潮,在面包车内不言不语。惟教授面­色­如常,口若悬河大侃新时代要有新的婚姻道德观,以适应市场经济的发展,爱情也应如商品一样,是应当时时更新的云云。保卫处长听得如堕五里雾中。刘鹏和段玉芳竟听得津津有味,小面包车成了朱教授宣讲新Xing爱观的课堂。他的观点无非是:认为­性­欲卑下、邪恶的观念乃是宇宙中的一大荒谬,就好像疯人院中疯子认为食欲是邪恶的而拒绝饮食一样,而传统的­性­态度在各种社会力量的交互作用下有如雪崩一样,是随着传统体制的崩溃而瓦解的。­性­是健康的,有如清澈见底的水一样洁净,是自然的,美的。任何让身体愉快的行为都应该被接纳,就像人渴了要喝水一样。­性­关系是平等的,就像我与模特儿不存在教授与员工职业上的差别,在­性­关系面前人人平等,是一种男女均应自由表达需要的平等关系。传统的为调节­性­关系而建立的婚姻及家庭制度应当更具有弹­性­和包容­性­,符合个人的癖­性­,而并非强制每个人都走进一个模式中,这是不人道的,有违人权的等等。这番信口雌黄,使得初次接触这一领域的段玉芳听得如醉如痴,两眼直冒光,搞得朱伯仁的得意门生刘鹏则有点醋意泛泛的,心想这牛高马大,健壮结实,腮帮子宽大,小眼细眯,头发溜光的教授真他妈采花老手,初次与小女子接触,竟把魂也勾去了。

回到学校,教授离婚如愿以偿,但他的理论太高妙,太玄乎。高妙得如同银河里的月亮,玄乎得如同太上老君炼的九宫八卦丹,非孙悟空不得服,就是孙悟空服了,也会发疯发痴要大闹天宫,成仙成神不成也就成怪成魔了。他的行为举止更是乖谬得令常人难以理喻,因为他认为很圣洁的行为,在常人眼中就是丑闻。于是,朱教授只好和新婚的夫人远走他乡,去海南闯天下了。据说他承包了一家出版社,夸下年创利240万的海口。在海口市立足后,立即向内地辐­射­,­干­得挺欢。那天到机场给朱教授夫­妇­送行的只有段玉芳一人,两人竟当着如夫人的面,泪眼相向,执手无语,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后来就有了书信往来,暗中自是电话不断。这一切刘鹏自然被蒙在鼓里。

刘鹏和段玉芳在学校最后一次见面,是在那晚的毕业舞会上。在大食堂聚过餐,是毕业生联欢晚会。晚会后是舞会。那是学校体育馆改成的舞厅,舞厅里灯光昏暗,舞场中还幽幽地燃着不少蜡烛,烛光中欢舞着一对对年轻的学子,他们很快就要各奔前程了。段玉芳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刘鹏未在意,只是那天晚上她窈窕的身材上套了一条大红薄呢长裙,上身是黑­色­呢坎肩,在舞场中旋得如同一朵火红的玫瑰,自然很引人注目。他发现了她,他绅士般地弯腰鞠躬,伸手邀她跳舞。也许他邀舞的姿势太夸张太正统,太不够浪漫,反倒使段玉芳有点恍惚。她平静地起立,由他牵着手走进舞池中央。他们随着缓缓的华尔兹舞曲翩翩起舞,他揽着她的纤腰,她搭着他的宽背,使两人之间有了相当的距离,就少了许多激|情。

他绅士风度,她淑女姿势,他们很规规矩矩,四平八稳地跳了几分钟,只听幽幽的烛光中她幽幽地对他说:“你找别人跳好不好,不习惯你的舞步。”

“我有什么地方跳得不对吗?”他凝视着她好看的杏仁眼说。

“没有什么不对,正因为你跳得太对,我找不到那种自由奔放的感觉了。感觉不对就有点索然无味,实在对不起。”她的手从他的肩膀滑下来径自走了。他茫然若失。

欢快轻松的吉特巴舞曲响起,那朵黯然败落的红­色­玫瑰又在舞池中央绽放开来。和她对舞的人,一招一式都很奔放。人们蓦然发现,那位舞伴竟然是久违了的朱伯仁教授。这老家伙双手双脚,不!浑身都有节奏地抖动,大背头上的长发甩得很开,飘荡得有如年轻的俄罗斯水兵。小女子段玉芳双手叉腰,长发如瀑布一样散开,杏仁眼与那男人的小绿豆眼竟然眉目传情,像是在说着无声的语言,脚下的步子更加默契了。有同学告诉刘鹏,朱教授现在叫朱总编。他的出版公司,在全国设有好几个编辑部呢,其中有一个就设在陵州市,称为第二编辑部。他是常来陵州市的。刘鹏当时就气得眼睛发绿,唾骂一声:“流氓!”然后扬长而去。他的身后欢快的吉特巴舞还在继续。那旋律使他挥之不去。竟像梦魇中的恶魔一样压得他好几天没睡好觉。

大学毕业之后,他和段玉芳竟然分在了一个系统。他在办公室编《陵州印刷出版》,她在儿童教育出版社当美术编辑,偶尔也发表一些儿童文学作品,文章写得空灵清秀,童心盎然的样子。他成了机关团支部书记,她却是儿童教育出版社的团支部书记,于是团委开会又常能见面。那次团日活动的联欢会上,仿佛是为了弥补那次毕业晚会的不恭,她主动邀请他跳了好几曲。她几乎成了他的固定舞伴,于是他心中爱的旋律再次响了起来。他们­干­脆漫步街头,各诉别后衷情。她还是那样乐观、爽朗,直来直去。只是她的眼睛告诉他,她已不是原来的她了。

他们后来在融融的月­色­中接吻拥抱,她那丰满的|­乳­胸贴着他宽厚的肩膀,她幸福地哭了。

他骑着自行车驮着她穿过树影婆娑的马路,在路灯的照耀下,把她带到了自己的单身宿舍。在那个令人难忘的晚上,月亮又圆又大,月­色­很美,使得宿舍不用开灯就显出朦朦胧胧的微光。他们再一次拥抱,长时间地热吻,她把手伸进了他的长裤,他把手伸进了她薄薄的裙衫,他们互相品尝各自抚摸带来的快感,逐步进入了情况。他脱去她身上的衣服,在月­色­中欣赏她线条凸凹的躯­干­,像是一尊月光中的维纳斯。他脱光了自己,想让自己激动发疯的灵魂安静,而灵魂却像是喝醉了酒的醉汉,长时间躁动不安。他的动作显得笨拙而不得要领,昏暗中竟找不到下手之处,还是她用自己纤纤玉手引他渐入门径。他们激动得呻吟如歌,那晚他们完成了神圣的结合。他像一个被牵着手踏入情场的毛头小伙子,胆怯心虚;她像是一个谙熟门径的大姐姐,手把手教会他如何正确品尝女人。把朱老师的美妙理论变成美妙的实践,那妙不可言的感觉诱使他们以后又有了多次的实践。他们最终在法律形式上也完成了神圣的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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