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福泽不够,穿了要折寿呢!
月老又瞪我一眼,叨叨道:“老朽连看家的把势都拿给你了,你说是欢喜还是讨厌?”
我紧紧握着正红的布料,抽了抽嘴角,终是无语。
话说回来,这料子倒的确是天上地下独一匹——
用晨起的最初霞光做底料;再用女娲炼石蒸出的云,炼出最正的红做镶边;由织星用了九九八十一天,不日不夜地纺,终于裁出了那么一匹布。
我欢喜地抱着布料,眼睛眯成了月牙:“月老,托您的福,我湮兰一定会快快乐乐,幸幸福福……”
和苏幕水白头偕老。
话音还没落,府门外忽地传来闹闹嚷嚷的声音。
我的好友碧水君踉踉跄跄地跑过来,面色一片惨白,口中惊道:“湮兰,大事不好了!”
哎,这个碧水君,整日神神叨叨,这次又要搞什么古怪?我含笑望他。
却听他疾声道:“湮兰,你看下界!”
“呜哇——”
婴儿的哭声破开了烧焦村落的闷热与窒息。
废墟中,尽是烧焦的房子,破烂的瓦砾。偌大个村子,却仅有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人们的脸上写满了悲苦,地上躺着一具具尸体,当破旧的屋顶上落下松动的瓦砾与灰尘时,“轰”的一声,那些尸体上飞出无数的苍蝇。
母亲抱着怀中“哇哇”大哭的孩子,连安抚的能力都没有,神情木然,令人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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