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影,人茫然。
心惶惶!
“猫儿,狂猫!你别跑——”
狂猫刚刚吃完早餐,四脚用力地踢开盘子,又要跑了。张三九连忙捉起它的爪子,逮牢它的身体,厉声喝道:“都吃饱了肚子,为什么还要贪玩?你也该知足了!”
狂猫却不以为然。
知足?知足?何谓知足?
“我还不知足!”它“喵喵”的叫开了。
“你该知足,不要再乱跑啦!”张三九拼命地想告诉它自己是多么的寂寞。
“好了好了,我不走开就是!”狂猫哂笑。
张三九长吁一口气,可奇怪的是,心头上那一方由于寂寞无比才积压上来的巨石,忽然停了一只蜻蜓。
巨石开始溶化了,变软变稀,变成一塘的水,荡漾着水波的水面上……正有那只蜻蜓!
心情,变得烦躁不安——“哎!你还是走吧。”她低了头轻轻地说话。
宠物毕竟只不过是宠物,它根本就不会知道主人的心事。即使稍微懂一点事,也只会凭添几分伤心人的心气。
狂猫弄蝶。
好大的一只蝴蝶!这是一只鲜红色的鬼面蝶,鬼面呈龙头状,金色大眼,粉色虬须,褐色长角。
猫,突然发起癫来!
“猫儿,猫儿,你怎么了?”张三九轻声呼唤。
“张姐!我不行了,妖物,妖物——”狂猫眼瞪着蝴蝶大口喘气,却也回天乏术。它头一歪,虎虎生威的一身皮毛耷拉了下来。
“猫儿,你不能死,也不会死,因为你是九命猫仙……”“张姐”大哭大叫。
世间却不存在九命的猫仙,所以天地间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连猫儿也已上天成仙。
接着,只有葬猫了。
黛玉葬花。
这一场戏,她已经演了七遍八遍。
后花园,阳光已洋洋!
“姥姥,我那把小锄呢?”
姥姥不在。姥姥上哪里去了?
“田婶,姥姥呢?”
田婶在洗衣服,这个地道的农村妇女发出嘿的一声笑:“丫头,你终于有心情出来见人了!”
说着,她又抹一把额前的臭汗。
丫头却阴沉了脸:“是你这张乌鸦嘴,就是!”
难怪狂猫今天要死,就是老天爷在等着田婶说这一句话呢。
田婶怔住!她还想赔个不是,张三九竟已冲过来,“噼啪!”塑料制的水盆被重重摔在地上,裂开了。
“臭丫头,老娘火了!”田婶没洗成衣,被逼出火来。
张三九溜了,她飞快地跑开,跑到了竹园里面去,准备弄一截结实又好使的棒子来应战!
在竹园里面瞧着,遍地都是长长短短的枝节延伸在半空。
园主的儿子准备偷偷地伐竹贱卖以度国庆,他连续几个夜晚临睡时思来想去都觉得不这样做太对不起自己了。
狂猫下葬之日——“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了!”
张三九抱着猫的尸身,来到在某城当卫生部部长的人家门右侧。
此时,部长不在家。
秋风秋雨!
好一个秋夜,风来雨来……张三九闭眼。
“张姐!”是狂猫的声音。“猫儿!”睡梦中她听到自己在说话。
猫又失踪,鬼面蝶现!
金光乍现!龙眼睁开,瞪住张三九。
张三九急忙追去:“站住!你给我站住。”
蝶翼逍遥,舞在风雨中,甚是凄艳。
“还我猫儿的命。”“张姐,你别给收了魂。”“猫儿!”
狂猫现身了。
“野猫,闪开!”鬼面蝶似人在叫着。
金光现,猫消失。
张三九冷不丁扑了个空,狂猫——它竟不在了?
蝶翅上的龙头长着獠牙,猛地伸长,企图勾住风雨中飘摇的灵魂,芳魂!
恶梦,绝对是恶梦!
她不相信狂猫的本性会这样丑恶,她听姥姥说,人死后本性回归。但猫儿它……
狂猫兽性回归,引诱她丧身龙口!
时间悄悄过去,国庆也过去两天了,张三九人变得活泼了,因为她也有了令自己忘不了的一天。
能够吸引张三九的绝对是个棒小伙,这天这小伙正哼着一支歌咿呀呀走来,“好听的歌。”张三九感兴趣!
“你也爱听歌?”男孩斜眼。
“恩,是的!”
男孩继续走路,头也不回一下。
张三九并肩。
“咳!先生,我认识你,是你救了我的。”
男孩原来就是披风,披风放火猛烧王伊将的房子,自然是为了救她——张三九。
“啊!张三九姑娘,好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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