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伯一边打开广播收听路况新闻,一边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黑暗和夜让她开始感到疲惫。除了未来的希望,她似乎没有其他可以想念的东西。因而,那种名为孤独的情愫也在身体内蔓延。
这时的拉伯没有想到,笼子里的啾啾在狂躁地想要冲出牢笼。每当这种时候,拉伯会用电击来制止它的叫声。无论多么暴躁的动物,只要让它知道疼痛,便可以被驯服。但现在,拉伯为绑架周乔的事分去了太多心神,竟没注意到啾啾的动静。
那货车的后车厢是阻挡不了多少声波的。啾啾发狂的叫声终于波及到了周遭的几辆车。起初人们因为堵车,没有多少心思注意到受到声波影响陷入昏睡状态的人。直到前面的路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而几辆车却毫无动静,终于使那些人气急败坏地赶到车前敲打车窗,示意司机快些开车。
来的第一拨人很快也倒下了。接着赶到的是想要救人的几个。他们也很快成了牺牲品。这样一轮又一轮,人们终于意识到一种灾难的来临。有人开始报警,有人开始喊救命。骚乱和谣言开始让车上的司机们弃车逃命。
拉伯意识到这件事时已经无法控制事态。她既不能移动车子,也不能打开车厢门暴露自己的罪行。十几分钟后,这个路段必将被戒严。聪明如她自然知道取舍。于是,她很果断地选择了逃跑。
被关在木箱子里处在昏迷中的周乔早已被啾啾的叫声吵醒。她被困在狭小的黑暗空间之内,凭一己之力,根本无法打开箱门。而提供她呼吸的小孔只有拇指大小,让整个空间憋闷而又燥热。这时的她真是感到有生以来最为严重的恐惧。她甚至也想学啾啾那样疯狂地尖叫。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她已经听到了警笛远远传来的声音。相信是啾啾的叫声使周围发生了骚动。因而她这个被困于车内的人质必将面临新一轮的挑战和考验。
就在她为将来可能面临的艰辛做心理建设时,车门却被打开了。木箱子的锁随即被什么硬物狠狠砸开。微弱的亮光慢慢渗透进了狭小的空间之中。
在看到来人的前一刻,周乔是希望来救她的人是那个她心中期盼多时的英雄。但事实便是,来救她的人是一张她从未见过的面孔。来人是一个女人,美国人的面孔,棕色的头发,看打扮也不像警察,但身手十分利索。
周乔问:“是沃利派人来了?”除此之外,她想不到更多的原因。
“是,周乔小姐。请马上跟我们离开。否则事情会非常麻烦。”
虽然是掩不住的失望,但周乔还是非常合作地跟随这群训练有素的人离开了货车。这群人便是沃利带来的精英团队。在跟拉伯敲定交易地点后,他们便制定了最妥善的营救方案,即在各个主干道侦查,适时制造意外以拦截行驶车辆,然后分批搜索周乔的所在。本来这是一个看似大海捞针的计划,却因为匿名人向他们投递了跟踪信号而变得异常轻松。唯一的意外便是,这个跟踪信号所指引的目标并不是周乔,而是啾啾。这些人得知情况有变便立即改变了战略,组成了一组女性营救队,终于顺利完成了营救任务。
周乔在离开前最终还是可怜啾啾。她将一块藏在身上的点心递向了笼子,试图让暴躁的小动物停止它可怕的叫声。但没等她靠近,身边人已经不容她陷入任何潜在的危险,架着她便出了车门,没入了公路旁的野外灌木丛之中。
周乔被这样带走虽说是万不得已,却不免有些遗憾。她希望自己至少可以为啾啾做些什么。毕竟它本身是相当的无辜的,对自己所造成的伤害一无所知。这样落入了官方的手中,等待着它的必将是死亡无疑。难道便没有一点办法改变这残酷的结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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