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县令升堂,端坐在县衙正中,两旁众衙役,手执大棍,左右燕别翅排开,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
旁边是县衙的师爷,李师爷,只见他五十岁上下,瞪着一双绿豆般的小眼,满脸的奸诈,一只手拢着稀稀拉拉的山羊胡,得意洋洋的看着吕泽和赵全两个人,站在张县令身后。
“小人兄弟两个,我叫王小二,躺着的是王小三,在城东闲走,被他们撞了,还无缘无故挨了一顿毒打,肯定会落下残疾,请大老爷做主。”那个瘦子叫王小二,早就跪在了大堂之上,恶人先告状了。
而那个胖子却是被衙役用门板抬来的,躺在上面直哼哼。
“不是的,张大人,小人名叫吕泽,是他们撞了我们,连骂带打的,不得已,我们才还了手。”吕泽上前,也跪在了大堂上。
此时的他也有点不明白了,无缘无故跟人打了一架,无冤无仇的,下手并不狠,心里有根,怎么会打的动不了?
难道,这个胖子是纸糊的?
“你们都说自己被撞了,也说对方先动手打人,可有凭证?”李师爷眨着一双绿豆般的小眼睛,问道。
“小人有街坊钱老四作证,我们三个人一起出来的,他都看见了。”话音刚落,一个自称叫钱老四的人,就走了过来,一口咬定,是吕泽主仆打人闹事。
“吕泽,你可有证人?”张县令问道。
“围观的人都可以作证,是他们先动手的。”吕泽回答。
“可有人作证?”张县令提高了声调,大声训斥着。
吕泽说不上话来,素不相识的,哪会有人自愿做人证呢,而且,旁人都看得明白,是王家兄弟故意寻事,他俩可是当地有名的泼皮无赖,一肚子的坏水,大家躲还来不及,哪里还敢招惹?更没有人敢为吕泽主仆作证。
“可有人证?”张县令又大声喝问一声,眼睛狠狠盯着吕泽。
吕泽无奈,只好摇摇头。
“既然没有人证,那就是说,王家兄弟说的对了?”李师爷坏笑着,“吕泽,亏你也是世家公子出身,怎么如此胡作非为?”
“师爷,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吕泽是堂堂吕家大公子,怎么会无缘无故与人厮打,无冤无仇的,更不会把人打残疾,不要听信别人胡说,以免混淆视听。”吕泽分辨着。
“混淆视听?!”李师爷提高了声调,奸笑着说,“你既然没有人做证,还敢胡乱说话,还说什么混淆视听?看来是刁民一个!”。
“大庭广众之下,吕泽怎么会乱说,明明是他们先动手的。”吕泽分辨说。
“小人钱老四,就在旁边看着,是王家兄弟被撞了,还被毒打。”钱老四铁嘴钢牙,再次上前作证。
“小人的弟弟王小三被打得动弹不了了,落下残疾,就是废人一个了,请大老爷做主。”王老二添油加醋地说。
“啪!”张县令一拍惊堂木,大堂上顿时安静了下来。
“大胆刁民吕泽,”县令看看双方,也不仔细查问,仅仅凭着王家兄弟的几句话,就发话了,“光天化日之下,无缘无故殴打百姓,实属罪大恶极,还花言巧语狡辩,来人,重打二十大板。”
张县令一发话,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一下子就扑了上来,把吕泽按倒在地,叮叮咣咣就是一顿乱揍。
可怜吕泽全身武艺,却被五花大绑,一点也施展不出来,只能任由他们摆弄。
这些衙役打人,可是最有讲究的。
县令一伸左手,就是做做样子给人瞧,打起人来,用的是巧劲,板子打在**上,只听到噼里啪啦的响,却打不重;如果伸出右手,就要狠狠的打,那板子,一下是一下的,每一下都是狠手,都重重打在身上。
二十大板结结实实打了下来,吕泽刚开始还叫喊,渐渐的,喊声都低了下去,后来,就没有动静,昏死了过去。
幸亏吕泽是个练家子,不然,小命都要丢了,这一点,张县令自然有数。
就这样,张县令草草审案,把吕泽收了监。
站在一旁的赵全,见势不妙,捂着被打得红肿的腮帮子,瘸着一条腿,匆匆忙忙就往家里跑。
吕老爷子一听,就急了,知子莫若父,吕泽是一个中规中矩的人,怎么会轻易和人厮打起来呢,而且还被莫名其妙地收了监,真是怪事一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不过,人总是要救的,初来沛县,人生地不熟的,可如何是好?
就在吕公焦头烂额的时候,家人来报,张县令登门拜访。
救星来了!老爷子心里暗自欢喜,迎进门来,也顾不上客套,赶忙追问儿子的被囚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