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气候,温暖湿润,五月春夏交替时节,正是蜂缠蝶绕、燕语莺声的大好季节。
沛县是个富足之地,土地肥沃得流油,稍加耕作,就会有好的收成,俗话说,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如此富足的地方,人们自然是安居乐业,加上正是初夏时节,气候宜人,县城里人头攒动,叫买叫卖的,来来往往,出现了一片欣欣向荣的繁荣景象。
张县令初到沛县任职,新官上任,春风得意,第一把火就烧到了吕家,还把吕家大公子吕泽收了监,大把大把的钱财,转眼之间就到了他的手中,再办成了儿子的婚事,就算是十全十美了
五月初三,又是张县令的五十五岁生日,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真是小人得志,一副飘飘然的样子。
李师爷早就计划好了,要好好置办一番,其实这所谓的办寿,无非是另外一种敛钱的手段而已,而且张县令初来乍到,全县上上下下,还都摸不清这一县之长的脾气秉性,孝敬是在所难免的。
县里的官绅士吏,闻知新县令生辰,谁不来凑凑热闹,纷纷前来道贺慰问,大大小小的礼物,也是准备了个齐全。
这一天,张家张灯结彩,门庭若市,热闹非凡,门口立着两个石头狮子,挂上了喜庆的红绸布,李师爷原本就是个虾米腰,今天却穿上了一身宽大的暗红色袍子,人更显得瘦了,一看,让人忍不住发笑。
这场宴会,由沛县的功曹萧何负责筹办,他三十岁上下,一身书生打扮,眼睛深邃,藏而不露,却遮挡不住他的精明果敢,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按照李师爷的意思,宴会的座次不分尊卑贵贱、年龄高低,只按贺礼的多寡来定。
又是看钱下菜碟儿的伎俩。
萧何是一个正派的人,最看不惯这种小人做法,可是,作为下属,也没有办法,只得按照张县令的意思,全力安排,忙里忙外,招呼来人,高声吆喝着来宾的名字和寿礼数目,一旁有人忙着登录礼单清册,一派热闹喜庆的气氛。
吕家受到这恶县令算计,早就恨得咬牙切齿了,哪里还情愿为他拜寿,不过,吕泽还在这恶人手里,明明知道,就一切都是张县令暗中算计,吕公却不得不装出一副笑脸,强打精神,支撑着病体,备了厚礼,前来祝寿。
吕公刚刚坐下,就从门外闪进来一人,只见他三十多岁,中等身材,生得方脸大耳、鼻梁高隆,脸上须髯丰美,气度放荡不羁,洒脱不凡,人未走近,先已飘过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萧何抬头一看,不觉微微一笑,原来是本县泗水亭长刘季来了。
刘季早就听到萧何在堂前高叫:“钱不满千钱,请坐于堂下。”知道又是钱多者坐贵席,心里暗自好笑,在递上自己名帖之时,不假思索地脱口喊道:“奉贺钱一万。”
一万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刘季这个小小的泗水亭长,一年的薪俸也不过数千钱,一万钱足够买一套过得去的宅院了。
这刘季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竟然出手如此阔绰呢?
其实,这个泗水亭长既不是什么大财主,也不是当地的乡绅,他是个地地道道的穷光蛋,而且,一文钱也没有带。
要知道,他纯粹是为了来凑凑热闹,蹭杯酒喝,并非是给张县令捧场,所以对贺礼的事,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再说,刘季平日从无积蓄,有点钱不是送人救急,就是纠集朋友喝酒,在当地酒肆之中还时常赊欠,甚至到了年底也无钱偿还,即使他有心奉礼来贺,恐怕也是无钱置办的。
萧何素知刘季的性情做派,见他大模大样地来了,还谎称贺钱一万,也不点破,两个人会心一笑。
刘季和萧何打过招呼,也不谦让,目不斜视,在堂上找了个位置,一**坐了下来。
萧何乃是沛县的官吏,怎么会买一个穷光蛋刘季的帐呢。
原来,这刘季是当地有名的地头蛇,这地头蛇倒也不作恶,只是喜欢四处结交朋友,整天喝酒,四处游逛,由于家里有大哥二哥操持家务,而且当地土地肥沃,刘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人家,倒也是丰衣足食,刘家这个老儿子倒是落了一个自在逍遥。
事有凑巧,去年,萧何的父亲一个人在外面闲走,突然老病复发,昏倒在地上,是刘季背起他来,还找到郎中,才救了老爷子一命。
萧何感念刘季救父的恩情,看到他也没有什么正经事情做,就保举他做了本县的泗水亭长。
而且萧何对待刘季,就像对自己的亲兄弟一般,别看刘季天不怕地不怕, NB燃文单单最听萧何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