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如梭,转眼又是一年春夏交替时节,处于南方的沛县,土地肥沃,地杰人灵,可是,这一年,却是个罕见的大灾年。
整整一个多月没下雨了,毒辣辣的太阳喷着火舌,烘烤着大地,庄稼地里,干旱得裂开了缝儿,几棵稀稀拉拉的小苗,叶子都黄了,蔫了吧唧地垂下了头。
这一季的收成已经绝收,如果再不下雨的话,恐怕,下一季的新苗补都不补上,这一年,就算是彻底完了。
田间地头,聚集着三三两两的人们,一个个愁眉苦脸的,看看干裂的大地,再瞅瞅天空中,艳阳四照,别说下雨,连一丝云彩都没有。
而这老天不下雨,是老天爷的事,地上的人,又有什么办法呢。
沛县的人们,世代都是个以农耕为主,当地的土地肥沃,加上风调雨顺,人们才能够衣食无忧,可是这罕见的大旱灾,大片的土地荒芜了,对于务农为生的老百姓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处处都是一片哀鸿遍野的凄惨场面。
如此年景,可以说是百年不遇,弄得全县上下,人心惶惶。往常,人们安居乐业的景象,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于是,信奉神灵的人们,纷纷跑到土地庙去求雨,桥北的“有求必应土地庙”,热闹了许多,庙前人山人海,烧香的,许愿的,求雨的善男信女,挨挨挤挤的,到处都是。
这土地庙原本是每个月初一庙会,而赶上这样的大灾年,也不分什么初一不初一了,每一天都是香火鼎盛,香烟缭绕,求告无门的民众,只好来求神了,跑到这里,祈祷早日降下甘霖。
一个夕阳西下的午后,太阳落了下去,热气散尽,也凉快了不少。
刘家的花园里,百花盛开,花香阵阵,一间宽大的凉棚里,一家人人正在那里纳凉,几个孩子追追打打,笑声声声,一幅和谐的完美图画。
男主人刘季,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看着自己的孩子,无忧无虑的笑着闹着,妻子吕稚一直就怕热,穿着单薄的纱衫,依然是汗流浃背。
虽然她穿越而来,已经七八年了,却依然还是无法适应这里的炎热,没有空调,没有电扇,只有手里的小小罗扇,的确是难为了从小在空调环境里长大的她。
刘季看着妻子满头的细汗,禁不住笑着摇摇头,拿起手里的扇子,慢慢摇着,满脸的幸福……
也许,幸福的滋味,就是这样的吧,沉浸在其中的人们,感觉生活是那么美好,小日子是那么甜蜜。
刘季和吕稚夫妻,就是其中的两个。
即使在这大旱之年,却丝毫不影响他们的幸福生活,尽管刘家的田地,收成受到了不小的损失,却不至于伤筋动骨,刘家的生活,还算过得去,更何况,大小姐吕稚的嫁妆,足够他们过几辈子了。
只是,这样幸福安定的生活,却不是如人所愿,可以天长地久的,女主角一心一意想要的小家,也不是安定祥和的,另一场更大的灾难,正在悄悄酝酿着,冲击着他们的生活,也冲击着这个世界里的人们…………
天不下雨,是天灾,人要是作恶,就是**了,而这**比起天灾来,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如此大灾之年,大秦朝不仅不体恤百姓,还大肆兴建宫殿,加重了徭役赋役,种种人为的祸患,比起这旱灾来,更是厉害,弄得民不聊生。
今天是六月初一,庙会的正日子,土地庙里,香烟缭绕,两尊泥塑的土地身上,披红挂彩,供桌上,各种各样的贡品,从瓜瓜果果,到猪牛羊头,倒是齐全,异常丰盛。
今天,老百姓都被赶到了庙门外,沛县县令张县令,带着李师爷和县衙的一帮衙役,在庙前装模作样地祈祷求雨,作为一方长官,他倒是跑前跑后地忙活着,一副为民请命的样子。
只不过,这个样子,都是表面上的,他既不是忙着救济灾民,更不是真心求雨,而是借求雨之名,向全县横征暴敛。
庙里的两尊泥胎,默默无语的看着面前的一切,依然笑嘻嘻地,如果他真的有知有灵的话,不知道会有一番什么样的感慨呢。
这一天,张县令从土地庙回到衙门,跟李师爷一起,清点供品,乐得眉开眼笑,两只眼睛都眯缝到一起了。
“大人,这灾年,可比平时好多了,”李师爷得意的坏笑着,一双小绿豆眼滴流乱转。
“可不是吗,不到半个月,抵得上往年一年的进项。”张县令已经笑成了一朵花,点点头。
“旱吧,旱吧,最好再旱上一个月两个月的,”李师爷一边说着,一边眨着绿豆般的小眼,察言观色,注意着张县令的反映。
张县令赞许的点点头,嘴角微微一笑。
李师爷一看,时机成熟,说道,“大人,一直找不到缘由收拾刘季,这次,可是绝好的机会,这是老天爷帮忙,量他Сhā翅难逃。”
“此话怎讲?”张县令一听,立刻来了兴趣,对于刘季,他可是恨的牙根子疼,自己到嘴边的肥肉,都飞了,都是因为他,六七年过去了,想起来就火冒三丈,一听到可以除掉他,顿时来了精神。
“妖人作祟!上天震怒!故而天不降雨。”李师爷得意的向张县令投去 猎魔人传说燃文一丝奸笑,一个字一个字拉着长声说道。
张县令思考片刻,眼里逐渐露出凶光,恶狠狠地说,“好,就来他个斩妖除魔!为民除害!让刘季死无葬身之地!”
就这样,沛县的大街小巷,传出了妖人作祟,上天震怒,所以才不下雨的谣言,而且还说得有根有据,有鼻子有眼的。
据说,这妖人在沛县已经盘踞了四十年,今年正是妖气最旺盛的时候,连天上的雨神,都被妖气震住了,要想下雨,除非找到妖人,祭祀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