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阁下，我可以中途再给库宁格特准尉增加一些空空导弹吗？”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只是对波尔德有所期待的年轻军官就是不肯上他的套。

模拟飞行自从发明到投入使用再到日臻完备已经有近二十年的时间了，起初弹药装载在模拟飞行中并没有限制，这也让一些在模拟飞行中飞得不错的飞行员，一旦开着真机上了前线就会暴露出各种问题。后来模拟飞行改善了装载功能，现在可以在系统中设定出跟真机一样的弹药量了。波尔德在模拟飞行的考试中总是以剩余弹药数量最多而著称。

“说到库宁格特准尉，起飞前你跟她聊了些什么？抱歉，你们说了那么久的话，我有点好奇。”这时达沃尼少将再次开口道。

在跟波尔德联系之前，邓肯先是跟库宁格特进行了通话，鼓励她勇敢飞行，祝她能够得胜，并且告诉了库宁格特她的对手是僚机组唯一的二年级生波尔德。结果出乎意料地，库宁格特在无线电的那边有几秒的沉默，之后她说：“波尔德啊……他在二年级生里很有名。”

“哦？”

“他曾经在一年级的期末考试里连飞十六次，并且每次都拿到了aa+的成绩。”

当年的军校优等生冷哼：“之前都说弗戈森诺教出来的学生越来越弱，现在看来并不是流言啊，不过是个aa+的成绩而已，就够你们骄傲一回了吗？”

无线电那边的少女并不生气：“如果这十六次模拟飞行都是发生在他替考的三天时间之内呢？”

“……你是说，波尔德曾经帮至少十六个学生在模拟飞行考试中作弊？”弗戈森诺的模拟飞行考试每次为三个小时，也就是说波尔德在短短的三天时间内累计飞行至少48小时。邓肯在心里算得很快，这个飞行密度让他再次吃了一惊。

“因为选的课不同，所以模拟飞行对于每个人的考试时间都不是固定的，长达五天的考试里大家可以自选考试时间。而考试时穿上抗荷服戴上空军面罩其实很难分辨出谁是谁，所以这种考试监考力度并不严格，何况一次模拟飞行对身体与­精­神的负荷极大，没人乐意会冒这个险。”库宁格特继续说道，“结果波尔德最后一次飞行由于过载引起了黑视，飞行结束后昏倒在了机舱里，这样替考的事情才被发现。”

“那为什么他的资料里没有写这个？”

“这件事是被校长亲自出面压下来的，可能其中有什么内情吧。学校里除了那十六个学生与波尔德本人，以及负责老师以外基本没什么人知道，据说他们修改了波尔德原本全校第一的成绩，最后只给了他一个中等偏上的分数，还警告波尔德说如果他再犯什么错误，一定开除他的学籍再不姑息。”

邓肯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库宁格特准尉，我记得你是三年级生吧……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吗？”

“当初校长为了平息这件事，承认了波尔德替考的十六人的飞行成绩，条件只有一个，就是让他们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许把波尔德的事情说出去。”

“嗯，这样也就可以理解为什么波尔德搞出来这么一个大篓子，知道的人却没有几个了。”

“而我的妹妹谢尔斯蒂就是那十六人中的一员……”库宁格特顿了顿，“所以今天的对话，能请您保守秘密吗？”

邓肯点点头：“……我了解了，看来是我小看他了。”

“在没看过他飞行之前所有人都会小看他吧。”库宁格特最后说，“但是谢尔斯蒂告诉我，那十六名请他作弊的学生都私下里称他为ghost.”

…………

面对达沃尼少将询问的眼神，邓肯耸耸肩：“没说什么，不过是些鼓励话，我已经忘记了。”

不再追问的达沃尼少将把视线移回大屏幕，屏幕上的库宁格特刚刚完成机体的空中零度角翻转，而另外一边的波尔德则驾驶着s-4e刚刚摆脱一次锁定。

“这完全不像是两个小孩子的飞行游戏，倒看上去更像是放给新生们看的教学录像。”少将一脸苦笑。

邓肯则一直保持着紧锁双眉的样子沉默着，在少将看来，他的这位部下简直是一个会走动的忧心忡忡。

盯着大屏幕上的战况直播看了好一会儿，邓肯终于开了口：“少将，我记得阁下与弗戈森诺的校长是朋友吧？”

发现库宁格特的时候，波尔德很清楚地意识到对方也发现了自己，他先是加速飞了过去，试图从后面锁定她，但显然这种做法只有波尔德在飞行游戏里面对ai战机时才有点用，库宁格特是个敏捷的飞行员，她一侧机身，加速飞进了云层。波尔德并不着急，驱动­操­纵杆，让s-4e也钻进了云层中。

云层之上光线非常刺眼，波尔德通过面罩上的滤光镜警惕地观察着舱外的一切，因为强力雷达­干­扰器的关系，少年不太指望能从搜敌雷达上发现对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