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梦中情人1
看着妳仓皇奔逃的背影
沉重的失落感迅速攫获住我
心中兴起绝不放弃的决心……
爱情,是倪雅晏活到二十四岁时仍未能破解的谜题。
一个女人到了这年纪,没谈过恋爱很奇怪吗?
不一定,除非她是个其貌不扬到让人不敢恭维的丑八怪;但偏偏她有着一张姣好面容,是个拥有匀称身材的大美人,这就够教人匪夷所思了吧?
想当然耳,这样娇滴滴的美人儿自然有不少爱慕者,所以一切都该怪她,是她自己不要人家。
可是,她没有喜欢的感觉,要如何和对方谈恋爱呢?
哈!别说是喜欢了,连「心动」这种东西,她都不曾施发在哪位异性身上,到目前为止,她对男人了解的程度大概只到英俊或平凡、善良或危险吧!
白目的小糜总是怀疑她是性冷感,还特地将压箱宝──至少上百本的罗曼史小说借她研读;可是她看完后,还是不懂男人和女人为何要爱得那么Gao潮迭起,更不懂亚希如何能够爱孟杰这么久远的时间。
谈恋爱真的有那么好玩吗?不然怎么每个人都跃跃欲试?
爱情,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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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爱情的深奥学问倒也不是那么求助无门,但教导倪雅晏的不是哪位心理医生或恋爱百科全书,而是梦境。
对,是梦境
一片烟雾袅袅,她直直走向前方的光点,没有惊奇或恐慌,因为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梦,而且是一场每逢十五或初一、月全盛之日必定会向她报到的梦,比她的经期还准时。
她幻想出一张高级沙发和一包爆米花,看电影似地安然优闲;在梦中就是有这种好处,因为虚幻,所以要什么就有什么。
九点不断的扩大,她知道梦境就要开始了……
「红叶拜见邢公子。」
身着艳红衣裳的女子优雅的欠了身,黄莺出谷般的娇柔嗓音,薄纱外衫遮掩不住的曼妙身段,皆足以谋杀任何一个男人的目光。
「妳就是人称江南一绝的花魁季红叶?」
开口的是一名貌似潘安、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他手执折扇徐徐搧动,白衣长挂凸显出他的俊逸不凡。
「是的。」
「把脸抬起来。」
邢谚沉稳的音调窜入季红叶耳中,让她不由得一阵轻颤。
「邢公子……红叶不敢。」她低头瞧着自个儿的牡丹绣鞋,青葱长指无措的绞扭着手帕。「红叶怕让远道而来的公子失望了。」
「失望与否,待我见过再下定论也不理。」邢谚扯出笑痕,收起折扇,以扇柄抬高她下颚。
四目相对的瞬间,房外丝竹乐音、人声嘈杂全都消失殆尽,徒留女子的羞涩和男人的惊艳……
白光又是一阵,场景跳到另一间同样古色古香的房间,一对男女坐在大铜镜前,是一幕令人感动的画眉之乐。
「好了!妳瞧瞧这样可好?」邢谚放下眉笔。
「不用瞧了,只要邢公子满意就可以了。」季红叶腼腆笑着,自然而然的偎在他广阔的臂弯里。
「红叶,怎么到现在妳还改不了口呢?」浓眉一挑,他头一低,深情注视着她惹人怜爱的脸儿。「难道等我们结为夫妻后,妳还要公子、公子的叫吗?」
她脸儿羞红,然而两排浓密眼睫在下眼窝造成的阴影,是她身不由己的自嘲。「刑公子说笑了,红叶只是一名让住客寻欢的青楼女子,怎配得上尊贵的您呢?」
「胡说!」他眉头紧蹙,铁臂将她搂得牢密。「我邢谚岂是有门户之见的人?这点妳难道还不明白吗?况且我已经替妳赎了身,妳就是我一个人的,别再说那些惹怒我的话了!」
「公子……不弃嫌红叶的出身吗?」她只是不想外头的蜚短流长伤害到他,何况她的初夜也并非献给他的。
「我说过那不重要,只要我们相爱,何必去在意那些?」他喟叹,懊恼她的顽固,也心疼她耿耿于怀的事。「对于妳的出身,我只有怜惜跟感恩,懂吗?」
「感恩?」
她傻呼呼的娇憨模样,让他不禁欺负人的拧了下她的琼鼻。「小傻瓜,妳没听说过『未见江南三绝,枉走人生一遭』吗?而妳就是其中一绝,才能让我再怎么样也得见上妳一面哪!」
「可是……」
「红叶,能不能试着相信我一回?」不想听见从她红唇吐出妄自菲薄的话,他真诚的执起她的柔美,暗示着自己心意已泱。「如果妳非钟情于我,那我甘愿放弃;反之,我就绝不可能放手。」
季红叶怯怯地望着两人交握的十指,灵灿水昨有着喜极而泣的波光流转,很明白一颗心既已交付,将如同覆水难收。
「邢谚,我爱你……」
爆米花在倪雅晏嘴里「喀滋、喀滋」的响。
老实说,邢谚和季红叶的故事她已经梦过数百遍,虽然画面总是动动停停,但同样的戏码看多了,她大抵也能明白道是一个怎样的故事。
梦里的人事物显示出那不该属于她的年代,比较像是电视节目演的古装大戏,可惜她历史不好,无从得知那该是在哪个朝代。
忽地,那团光圈像漩涡似地绕动着,让她知道最终结局又要上演了,她赶紧丢开爆米花,以免待会儿被噎死。
这又是一个奇怪现象,正确来讲,「梦」这种东西纯属假象,是不会让人有任何感觉的,但她的却不是,她会随着梦中男女主角的情境喜悦、心酸,甚至是疼痛……
此刻的季红叶不再如前几幕时珠圆玉润,瘦削小脸脂粉未施,少了爱情滋润的她神情哀伤,单薄身子倚坐在窗边,刺骨寒风刺痛了她细致肌肤,却不见她有何反应,黑白分明的星眸总是眺望同一个方向。
然而,不管倪雅晏怎么看,也看不出那儿究竟有着什么东西,能教季红叶如此目不转睛。
一栋别致庞大的屋子和一棵茂盛高大的榕树,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的好姊姊啊!」
木门被人不客气的撞开来,穆青苗领着两名婢女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一瞧见季红叶的呆滞,立刻发出尖锐的嗤笑声。
「有事?」季红叶这才转头看她,对于穆青苗的踰矩未有一丝怒意,彷佛早习惯了。
「废话!不然妳以为谁要来这种地方?」其中一名婢女春花仗势欺人的说,眼神嫌恶的打量着这间和柴房差不多的简陋屋子。
「春花!」春月忍不住出言阻止春花,她较春花年长,待在邢府的时日也多上春花两、三年,纵使季红叶不再是邢谚身边最受宠的姑娘,身分上也不准许她们下人轻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