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浦僵硬着身子,但是还是慢慢地开口。
陈默感觉到了他的不自然。
“从小到大,这不是我第一次忤逆你,但是……我相信这一次,绝对是我永远都不会后悔的一次。”
“是么……”
三浦仁目光静静地从三浦拓海的身上扫过,然后在陈默的地方停顿了一下。
他的黑色的丝绸长衫在空气里划出极其细微的圆圈,白皙的手指慢慢地附上了门框。
他的眼睛和三浦拓海的不一样,三浦拓海是一片纯粹的冰蓝,坦荡起来仿佛毫无遮掩,但是三浦仁的眼睛则像是一片无边的深海。
压抑在里面,直到窒息。
陈默感觉到了冰冷的气息,在空气中慢慢地流淌着。
那种上位者的气势,毫无保留在他们的面前迸发了出来!
陈默不由地在心里苦笑了一下,从之前到现在,他并不是没有见过如此气势的人,只是这样的针锋相对,真的是第一次。
不过就是这么一次,已经把他定在原地,完全不能动弹!
他几乎可以理解三浦拓海不敢忤逆他爸爸的感受了。
像是金属摩擦过地面的声音又在空气中慢慢响起,划出让人悚然的味道。
“那么现在,你把枪口对准我,我就放你们两个出去。”
“并且我还会,把那个角色给陈默。”
三浦仁忽然笑了笑,他看着面前熟悉无比的儿子。
“你、敢么?”
三浦拓海的手忽然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然后慢慢地,慢慢地……
他的瞳孔骤然紧缩,握着枪的手几乎要拿不住!
陈默下意识地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一种莫名的复杂的味道。
三浦仁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两个,眼神里面飘过一阵血腥,黑色长衫上繁复的银色绣花宛如有生命一般在他的身上慢慢地浮动着。
陈默伸出刚刚被他Сhā/在口袋里的手,然后微微弓□子,用手握住了三浦三浦的手。
三浦握着枪的手,不停地颤抖着,陈默轻轻地用了一点力,然后将三浦的手慢慢送上来一点。
黑洞洞的枪口在空气里面划开让人惊悚的符号。
三浦仁悠然地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面前两个人的动作。
然后枪口就这么一点点地,被送到了三浦仁的方向。
双方凝滞的画面在这一刻恍如永恒,陈默静静地站在原地,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狠绝。
没有人敢动,或者是发出声音,手枪握在手心,格外的沉重。
然后陈默,缓缓地勾起了自己的嘴角,不怕死地开口:“那么三浦先生……”
他将指着的枪慢慢向后收拢:“我们现在,可以走了么?”
三浦仁看着三浦拓海,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头。
然后他抬起头,看着陈默,嘴角轻轻掀动了一下,顺势让开了脚步。
“可以了,陈默先生,好好照顾小海。”
“……”
三浦仁站在原地看着陈默和三浦拓海下楼的背影,身后有人忍不住开口。
“老爷……这……”
三浦仁无所谓地摆了一下手。
“他知道在外面活着有多辛苦,就自己会自动回来了,再说……”三浦仁把最后一句话,咽到了喉咙里。
再说那个叫陈默的人,明显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那种为了事业能不顾一切的野心,别的时候倒还好,在自己给了他那个人人争抢的角色的前提下,
……啧……
陈默走出三浦大门的时候,还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大概就是——
真的就这样出来了么?
陈默挑着眉头走出那栋向监狱一样的房子,三浦拓海三步一晃地跟在旁边。
“你真的想清楚了?”陈默看着三浦拓海的脸,难得认真地开口说。
“我想清楚了。”三浦拓海顺了顺自己的头发,“反正我已经当了二十多年三浦家的太子爷了,早就觉得无聊了。”
“……”
“所以……默默……”三浦拓海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陈默,“以后你养我吧。”
“去死……”
陈默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做的最伟大的一件事,大概就是拐带了三浦家的太子爷了。
当时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真的掰着三浦的手,对着三浦仁的。
这种事后想想还是会一身冷汗的鸡血上头的行为,被为贞衫毫不留情地批判了个彻底。
“你倒是想象当时有多么危险,你难道不会给我打个电话么,你——”
为贞衫一脸很憋不成钢的表情看陈默,推着眼镜的频/率比往常快了很多。
“更不要说,你居然把麻烦带到家里来了,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日本有多少人蹲着等着杀三浦拓海?!”
“……”
陈默一脸头疼地看着客厅地方撒丫子吃得正欢的三浦拓海,忍不住撇了一下嘴。
“我还真没看出来……”
“不许还嘴!”
为贞衫的语气一下子上去了,正当他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为贞衫给了陈默一个等下再和你算账的眼神看了一眼陈默,然后接起了电话。
“喂……”
“哦……”
“我知道了……”
在说完以上的话以后,为贞衫挂掉了电话,看向陈默的眼神更加复杂。
“克劳德的角色,怎么给你了?”
陈默看着天花板不说话。
“你——!”
“默默,这个好好吃~”
三浦拓海的声音忽然要死不死地Сhā了进来,他两眼放光地啃着手上的巧克力说。
“这就是,庶民巧克力的魅力吗?”
“……你去死吧……死吧……死吧……”
作者有话要说:戳它~咩~-私奔吧!
-帅哥们都私奔吧!
-我只要三浦就可以了!
-只要他就可以了!
-我就是大三浦夫人!我叫三浦晒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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