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从沙发上扬躺起来,他看著三浦拓海吵自己走来的模样。
“你会演戏麼?”
不是陈默看不起他,只是职业和职业间的差别实在是大,一些导演虽然看上去什麼都会,哪里不对也能指出来,但是如果真的要叫他们出来演戏的话,效果却是很……咳……的。
并且在陈默看来,要三浦拓海去演戏,还不如叫他到外面去和别人打一架来得更加合适。
但是既然内田光已经这麼说了,陈默其实也是没有什麼所谓的,无论如何,这不过是演戏。
三浦拓海走到陈默的面前,两个人静静地对视著,陈默几乎能听到那心跳声。
旁边的化妆师过来帮陈默补妆,陈默就著刚才的姿势含糊地开口说︰“要从哪里开始?”
“从浴室那段开始,还是直接从沙发上来?”
陈默一边这麼说著,一边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
“那就……从浴室开始吧。”
三浦拓海皱著眉头思考了一下,然后就地久开始脱衣服。
陈默就这麼看著他,眼楮里面一丝波动都没有,后面传过来一个声音,是敦贺莲。
“我到后面去,你……”
陈默点了点头,然后从原点站起来,他看著三浦拓海还在拧上衣纽扣的手,忍不住扯了一下嘴角,然后用著不大的声音说。
“你带会儿给我好好演,不要浪费老子我的时间。”
“怎麼会呢……”三浦拓海的语气好像很委屈的样子,但是脸上还是那般张狂的微笑,他露出来精壮的上身,隐隐还有几道极细的疤痕。
他向后退了几步,接著就走到了浴室,然后从那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陈默按照之前的演的那样,走到了浴室的门口。
然后弄出一阵不小的动静——
“有事?”低沉嘶哑的声音从里面传过来,陈默站在门口的脚步一顿。
这和敦贺莲压抑著的味道不一样,那里仿佛蕴藏著一阵张狂的气息,却又不会让人觉得难受。
然后三浦打开门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微微一愣。
面前的男人,深蓝色的头发已经完全被打湿,水珠顺著头发滴落下来,然后一直滚到脖颈的地方。
但是——他是穿著衣服的。
衬衫已经被完全打湿,那里有些惹人遐想的轮廓。
“你喝酒了?”
他动了动鼻尖,像是任何一个演员一样,抬著眼楮看著陈默,眼楮里面却隐隐有几分责怪的意味。
陈默被他这样的眼神,弄到有些莫名。
“哪个混蛋带去你喝酒的。”
三浦拓海走过来,一把拎起陈默的领子,力道虽然很大,却不会让人觉得难受。
陈默被迫直视著三浦的眼楮。
从这里到沙发的一段,他都是没有台词的。
所以,他必须闭上嘴巴。
三浦拓海看著陈默这个样子,仿佛是更加恼怒了,他将陈默拉倒自己怀里,然后在沙发上坐下。
——如此曖昧的动作,绝对不会是之前没有和上田挑明的,今井会做的事!
喊的声音正卡在内田的喉咙里,却看到了三浦开始解陈默的扣子。
但是他的眼里,却没有一点□的味道。
就像是在面对一个他珍惜到极点的宝贝一样,动作轻柔,生怕伤了他。
而敦贺莲,显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
他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这的确是他的疏忽,对于人物性格……在一定程度上,理解有了点差错。
“今天……我踫到弗里斯了,他说……”
等三浦将陈默脖子上的扣子弄开,陈默终于开口了。
这是和刚才——完全不同姿势。
刚才的陈默是处在下位的,可是现在的他……
“恩,他和你胡说什麼了?”
“他说,男人和男人,也是可以在一起的,这是……真的吗?”
陈默的声音维持著之前的忐忑,但是却又好像因為现在这种微妙的姿势,又变得有些……
“白痴,你听哪个老混蛋乱说。”
这不是台词!
陈默的这句话已经压在喉咙里很久了,三浦显然是没有完整地背过台词的,说出来的东西和剧本上,没有一点……
正当陈默想从三浦拓海的怀抱中挣脱出来说老子不干了的时候,他的肩膀忽然被环上了。
再然后……是三浦拓海覆上的,温润的嘴唇。
他自己的耳垂边,慢慢地摩擦著。
台词不对,动作超标,就连表情也拿捏错了。
陈默在心里一边这麼想著,三浦拓海的舌尖在陈默的耳垂边慢慢地移动著。
“你不知道吗……那……要不要试一试?”
三浦终于说出了台词,但是他的声音很低,几乎让旁边的人都听不清楚,但是是个人都知道,他的这句话,到底是对著谁说的。
——是陈默。
是被他紧紧地贴著耳朵的,陈默。
“男人和男人,自然是可以的,只要你需要,就算要老子去变性,也……”
三浦拓海的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陈默深切地感觉到自己身体下面一个在一瞬间鼓胀起来的东西。
“老子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这不是台词!!!
陈默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些话也只能被听到他的耳朵里罢了,旁边的人只觉得三浦拓海的嘴巴一张一合,却又根本听不清楚到底在说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