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哈哈哈哈……也是,你从来都没怎么在意过姐姐,自然不可能发现我们的秘密。”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白裙上的灰土,含草用一种鄙视且愤恨的眼神看着床上正因受到极大冲击,而不知所措的石老板。
“你……你不是百香……”肯定的,不但是从声音上发觉,从床边这个人的举止与表情,他也能深深的明白,她……不是百香。
“恩恩,我当然不是……”一ρi股重重的坐在床边,含草冷冷俯视着床上已被病毒腐蚀的男人,她知道她自己是对他存在着恨意的,因为就是这个男人,让原本心无一物的姐姐,露出了那样迷茫悲伤的表情。
但她也是自责的,在这一段不算短,也不算长的时间里,她对姐姐的关注实在太少了,所以等到她发现姐姐内心里开始住下这个男人时,一切都迟了,一切也都来不及挽回了。所以她恨,恨这个不能给与姐姐回应的男人,也恨那个以恩情驱使她们的綪染,然而最恨的,却是她自己,甚至恨到忍不住想要抹杀掉自己……
“那……你是谁?”石老板知道自己这么问有点傻,因为面前明明站着的就是百香,但又不是百香。
“双生百草,你不知道我是谁?”含草嗤笑一声,踢了踢落在床边的碎瓷片。
“你是……你是百香的……不,这不可能……刚刚明明是百香……”很快便否认了自己脑海里的想法,一个人再如何动作,也不可能在那么段的时间内,换一个人进来,躺在地上,再说他虽然身体不行,可耳力还存,当时根本没人出去过。
“是啊,刚刚是我姐姐,只不过现在换我了……”拔下百香今早随意固发的木簪,含草很快便按照自己的习惯,重新挽起了发,那气质,那感觉,那眼神,一瞬间,全变了,那原本的一尘不染,原本的空灵淡漠,隐忍温柔,这一刻完完全全的变成了凌厉,泼辣与高傲,人也似乎跟着那发式的变化,而艳丽起来。
“你……咳咳咳……不可能的!两个人,一个身体?”石老板想向后退,可整个人都动弹不得,只能全身发冷的看着这个之前还耐心照顾自己的女人。
“没错,同一个身体,两个人用!”拍拍自己的身体,含草颇有点得意的笑道。
“你是她,还是她是你?”石老板曾经在师傅的教导下,看过这类的事情,他也好奇的翻阅过书籍,这样的人,一般是因为受到过什么刺激,才会产生两个自己甚至多个自己,所以那个人不论有几个名字,都会是她自己,只是她分裂出来,用来逃避现实的。
“什么她啊我的,她是她,我是我……她是姐姐,我是妹妹!”含草不明石老板的意思,不耐的回道。
“可你们明明就在同一个身体里!怎么能说成是两个人!”石老板惨笑,心道自己运气不佳,原以为自己可以死个痛快,却没成想,死前还遇上这么个磨人精。
“这个……”含草马上露出懊悔的眼神,接着冲着石老板吼道:“关你什么事!这是我们姐妹之间的事!”
石老板撇撇嘴,又合上眼,对于他来说,现在不论眼前是谁,他都只想要这死亡前的宁静……
“走!”含草一扯被子,三下五除二,很快将石老板捆个结实。
“你……做……做什么啊?”再次被迫睁眼,石老板用几乎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含草,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觉,这个女人竟然会把自己卷进被子里,还用腰带捆上。
“出去!”含草一提气,顺手用力一抱,石老板便乖乖的躺入了她的怀里。
“你!你快放开我!你简直是……”
“我怎么了?你病的快死了,照顾你吃,照顾你睡,照顾你沐浴,哪样不都是我姐姐抱你,怎么就许她抱你,不许我抱,你不也说,我们是同一个人嘛……”满肚子火,含草想着自己的姐姐不会武功,又不懂得爱惜自己,只把所有的心思都扔给这个看起来毫无姿色,性格倔强,又毫无夫德的男人。但最后却换不来一句好言,反而伤透了她的心,甚至体力透支,昏倒在地上。
“你!她……她不一样,她是医者!”石老板躺在含草怀里,羞怒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即便他曾经胆大妄为,即便他认为男女平等,他一样可以掌握命运,即便他一直除了穆清雅外,看不上任何女人,但……他终归是男人,也终归会有这羞耻之心。
“一样不一样,你说的又不算,走!”含草气沉丹田,腹内一片翻滚,她已好久没有驱动内力,自从她和姐姐共用一身后,她就几乎没有想过用上武力,只因姐姐不会,也不喜欢。可,今日不同了……
“你……喂,你到底要送我去哪里!”
不顾怀中那个即使用尽全力,也只能打翻药碗的男人,含草抱着石老板几步出了房门,在这寒夜里,向院外奔去……
女皇的寝宫里,已经好几日都没有安静过了,不停的有太医来,皇女走,宫娥宫奴们换班的照料,生怕女皇偶尔苏醒无人知晓,错过什么,掉了脑袋。而那三位拥有继承权的皇女们除了自己来外,也还都纷纷安Сhā眼线,期望在女皇回光返照之时,能立即通知自己,及时前来,好让女皇亲口授予那宝贵的皇位。
各宫的侍君们当然也不会就此沉寂,岩君积极的向右相展示出诚意,希望能继续合作,烟后来看过女皇之后,近日也频频接见自己的娘家人,不知商量着什么。而那些家庭背景稍稍有钱有势的,又没和女皇圆过房的男人们,也都各自去信回家,希望能得到家中帮助,离开皇宫。当然,剩下的那些,命如柳絮的男人们,就只能听天由命,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哟,你怎么在这里啊,我以为你会留在女皇身边,一副情深似海,与爱同棺的模样呢……”吃着烟都最好的卤鸡爪,风泱喝着小酒,翘着二郎腿,调侃道。
“我也以为你会去太女府,为自己的姐姐澄清,来一出姐妹情深的戏码。”綪染抱着手炉,坐在她对面,似乎对这美食没什么兴趣。
“我可不敢,若是我来这么一处,不用太女斩我,那位高贵的凤寥国来使就会宰了我,毕竟,少一个,总比多一个好。”吐了一堆骨头,风泱毫不保留的讽刺道。
“也是,你看看现在这宫里就知道了,岩君可是急着想做皇父呢。”綪染想想前两天,岩君派人去允瑶那里耀武扬威的样子,就打心眼儿的想笑。
“这老男人也不看看,太女还没死呢,哼,都当她是软柿子吗?”风泱跟着太女可不止一两年,那个女人到底有多狠毒,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也因此万分的小心。
“太女无父,母又不亲,这样的太女,除了那些老学究外,谁会拥护,岩君自然觉得把握很大。”綪染早就知道,女皇一旦倒下,那么太女就会变成众矢之的,当然,想到这点的,可不光是她,也是怜君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