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将你们分到这院子里?”沈嘉芫浅笑,折后接道:“母亲虽是疼我将近侍拨过来,我却不能不孝你们都是她跟前最亲近的人,片刻离不得身,这无缘无故就换了差事,彼此都不习惯,着实不好再且,祖母已将香薷香蕾送了回来,我周边不缺人使唤的”
六姑娘似是有意强调了老夫人,这是施压吗?紫珠有些许费解,她还想着做眼前人的陪嫁呢!
不能离开,怎么能就这样被遣回去?世子夫人交代的话还响在耳旁,紫珠就地跪下,央求道:“夫人将奴婢赐给姑娘,您就是紫珠的主子,若是伺候得不好或是有错,还请姑娘责罚,求您千万别赶奴婢们走”
紫箢亦跟着跪倒在旁
沈嘉芫便叹气,“跪着做什么,倒像是我亏了你们似的,起来说话”
“姑娘……”
紫珠才唤声,沈嘉芫就严肃着半开玩笑打断道:“可别说那些长跪不起的糊涂话!既知我是主子,没分寸唬人的言语,紫珠你向来机敏,定然懂得利害”
这这不就是堵了自己的嘴巴吗?
错愕间,紫珠心道:六姑娘的洞悉力何时这样厉害了?
“起来,都回去歇着吧”
原是轻飘飘的柔声话,听在两人耳中却似千金般沉重,脑袋懵懵地不知是忘了思考还是不敢有想法,顺从地请安后就退离了主卧
身边好不容易才安生,她可不要自找麻烦,留这样两个侍婢!且不说她们是谁派来的,表现出的是真心还是假意,就冲着今儿午后的那番私论,如此编排主子间的是非,紫珠二人就留不得!丫鬟的本分是替主子开解宽心,而非倒添事端成日离间,怕又是和刘妈妈诸类的奴婢,沈嘉芫可不要这等好生是非的人
香薷香蕾虽开朗,往常亦能说会道,却从不说不该言的话
不曾服那碗药,却仍是沾床就睡,一夜无梦,待次日醒来,虽不似先前般无力,却还是有重没睡醒的感觉◎嘉芫就纳闷了,难道不是药的缘故,而是原主体质有问题?
不过这场风寒,来得凶猛,去得倒是亦快
除了晕倒发热,沈嘉芫甚至没意识到任何得风寒该有的症状,这病后恢复的太过速度便说此刻起榻的感觉吧,已不似昨早的沉重晕眩,她还是首次觉得那些浓黑难入口的药汁真能有这等神效
心中疑惑仍在,待等许妈妈亲自送药来时,沈嘉芫没有推拒,端起后便饮入腹中
“姑娘精神比昨儿好多了,齐大夫这药喝了些年,到底有效”
沈嘉芫莞尔,理了理衣角说道:“感觉许久不曾出院子了,我去给母亲和祖母请个安”
“姑娘,世子夫人和老夫人都免了你的定尸让您精心养病呢”
“可我不是已经好了吗?”
沈嘉芫自个都觉得惊奇,复原的程度出乎意料其实,她关键是想离开屋子,亦想再试探下困倦乏累是否是这碗药的问题有些事糊涂着总不是法子,毕竟已经成为沈家的六姑娘,当务之急则是必须弄清自个的处境!
这宅院是沈嘉芫的家,旁的可以先放着,然哪些人是真心为她,而哪些人又是不怀好意,这可不能含糊过日子
她再也不要敌友不分!
“姑娘真是孝心”
“妈妈可别这么说,不提其他,昨儿祖母的恩情,我还不曾道谢呢”
许妈妈知晓对方话中指的是香蕾香薷,笑着颔首就没有再反对
凑此刻,香蕾从外走进,手中拿了两张纸,行礼后便朝主子递去,“姑娘,奴婢按您的吩咐,特地去药材库将方子取了来”
“姑娘要药方做什么?”许妈妈费解
沈嘉芫顺手接过,随意地瞟了眼,亦不见如何定神研究,转看着许妈妈回道:“倒也没什么,从前我屋里的事都是刘妈妈和佟兰等做主,现儿你们在我身边服侍,这些自然要让妈妈您替我收着”说着就将两张方子递了过去,“齐大夫开的药效果颇好,往年我就服着,今儿这风寒亦是药到病除,妈妈替我好生收着,今后可还要用呢”
许妈妈这方解了疑惑,心想原来如此,叠好了收进怀里,“姑娘器重老奴,您放心,奴婢定不会丢失”
“妈妈费心了”
侧过身,沈嘉芫口中喃喃:“时辰不早了,我先去广盛楼见过母亲”内心则充满好奇,她对药理虽不精通,却亦能辩个好坏,方才扫视而过,都是些常见的补身良药,不见得有什么问题
沈嘉芫见了世子夫人,又跟着同去了趟颐寿堂,在外逗留许久后仍是精神奕奕,丝毫没有困倦她难免觉得奇怪,莫非根本就不是那碗药的问题?
午膳后继续服用汤药,依旧无异
沈嘉芫心神难宁,便试探了近侍问过去原主用药后是何情况香薷则答,称姑娘您从前冬日惧寒总待在室内,整日睡着亦是常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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