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预兆的,离愁披风一舞,身形亦向前冲去,可是他的刀比他的人更快。只见银光一闪,小刀已飞到女子面门。
“铮!”一声琴音猛的响起,小刀仿佛被无形中的力量击中一样,向回飞去。离愁急伸出右手,握住回射的小刀,横着一划,发出金铁交击之声,仿佛划中什么东西一般。
女子伸手一握,一件事物飞入手中,赫然便是一根琴弦。惊弦握住琴弦的那一刹那,身形一变,左手上抬,任琴弦自然下垂,右手却如兰花指。只见她如歌女般吟唱起来。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歌声透出无限的哀怨。
离愁一听见歌声仿佛想到什么可怕的事,脸色一变,只听见一个细不可闻的破风声向他袭来,他急忙轻身提气往左一移,只听一声细小的“嘭”,离愁身后的墙出现了一个指尖大小的细洞。
而惊弦还在继续歌唱。
“凄凄惨惨戚戚。”
只见噗的一声,离愁还没来得及反应,左手就被划出了一道血痕,鲜血四溅。离愁自知情况不妙,若由女子如此唱下去,自己用不了多久便会被其所杀。他猛的将身上的披风往上一抛,掩住他的身形,刀却如离弓之矢,向惊弦飞去。可怕的是,银刀并非走的笔直路线,而是弯弯曲曲,毫无痕迹可寻。正是离愁的家传绝艺:小李飞刀。小是小李飞刀的小,李是小李飞刀的李,而飞刀却是抽刀断水的银刀!连水都能断,更何况人的命!
可是它断的了其他人的命却断不了惊弦的命!
只见惊弦用尽真气甩了甩手中的弦,脚尖一立,旋转起来。裙摆摇曳,如天女下凡。银刀亦被旋转的力道引往其他的方向。“嘭”的一声,墙壁已被飞刀击出丈宽大洞!
此刻,离愁的披风亦掉落在地,而离愁却早已用轻功逃逸的无影无踪。
杀手是杀人,并不是江湖义气之争。
刀没有了还可以另找一把,而命若没了,却只能呜呼哀叹了。
离愁在这方面似乎做的很到位。
眼见离愁走了,惊弦亦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她刚才用巧劲卸走了银刀,却依然卸不走森然刀气,她已被刀气所伤!
“江湖第五杀手,果然并非浪得虚名。”惊弦苦笑着,嘴里随即溢出一丝鲜血。她低头抱起云珲,叹道:“你这小子睡得如此安逸,可知刚才已在鬼门关走了一圈。”言罢,如疾风一般掠出屋外。
浮屠早已跪的心急火燎,因为他感觉他体内的鲜血仿佛快要流干一样。他不敢点**止血,因为南宫绝心在上面看着,有她在的地方,他便不敢私自做任何动作,即使血枯而亡。所以他只有苦苦等待,祈祷离愁能尽快带着云珲归来。
而离愁亦对的起浮屠的祈祷,浮屠感觉一阵冷风袭来,他知道浮屠回来了。
离愁躇立在大殿上,没有一句话。左手早已鲜血淋漓,整个大殿只有鲜血滴落在地上发出“滴,滴,滴。。。”的声音。气氛沉闷,显得诡异异常。
南宫绝心似乎也没有想到离愁会失败而归,她大吃一惊,问到:“离愁,对手是谁?”
离愁右手拳头紧紧握住,发出骨头的碰撞声。他咬牙切齿道:“江湖第三杀手—惊弦!”
“什么!惊弦,她怎么会出现那里。”
“具体原因,我也不甚清楚,不过亦与云珲脱不了干系!”离愁恨恨的道,他已经在将这两个名字牢牢记住,总有一天他将会在他们身上报仇雪恨!他所遭受的痛苦亦将百倍奉还!
“既然有江湖第三杀手Сhā手,云珲的事到此为止,浮屠你回去后全力追查二小姐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南宫绝心道。浮屠连忙称是,低首退下。
当云珲醒来之时,正是晌午时分,此时正值仲夏,房间里显得十分闷热。窗外梧桐树上的知了也吵闹不停,令人平空生躁。然而一阵清澈如流水般的琴音传来,顿使人感觉身心愉悦。
“你醒了。”一个温柔的女子的声音传来。
云珲寻着声音的源头一看,只见一位身穿雪白素衣的女子正坐在窗前,女子的前面正摆放着一架古朴的琴,原来刚才就是她在抚琴。女子又道,
“既然醒了就别在床上躺着了,凳子上已为你准备好了衣裳。”
云珲往身上一看,只见原来的青衫早已被褪去,床旁边的梨木凳上果然准备了一套白衫,看其材质乃是上好的苏绸。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云珲已经换上了一身洁白的新衣。他左摸摸,右摸摸感觉像做梦一般似的。自他有 官路之青云帖吧记忆的三年中,他一直在绝情宫内打杂,衣着也是一成不变的粗布青衫。
云珲对着女子道:“你,你能不能把我原来的衣服还我。。。。。我不适合穿这个。。。。我还是穿我原来那套吧。”
“你那套早被我丢了,一件粗布衣裳而已,竟然被洗得褪色了。真不知穿了多久了。”
云珲一听,面露尴尬之色,道:“哦,既然丢了那就算了吧,那这件衣服我暂时穿一下,等我回绝情宫后换了,再还给你吧。啊,完了昨夜我彻夜未归,回去定会被管事狠狠骂一顿。我要立刻走了。”言罢,急急往门外走去。
“你如果不想要命就走吧。”女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