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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父(耽美父子年下文 np) > 42、番外 ...

42、番外 ...

作者有话要说:本篇番外作为中秋节礼物补偿你们吧=-=

概括为意识流的XXOO(远目

因为最近是河蟹期间,再加上某只的能力正好是通过声音发动来着,所以­干­脆全程语音来着=-=

这次H父亲大人被从头欺负到尾OTL

具体细节请你们自由地……脑补吧!愿意写出来也可以哟~

关于那个定制印刷的,某只忘了标明是打算完结了才弄的,里面会有番外,据说河蟹神马的可以无所顾忌,比如说这个番外可以在书里写详尽版的……咳,对了,中秋快乐~

两天后会有更新吧= =

潜逃。。。

番外言

“父亲大人,吃饱了吗?”

“……嗯。”

“那么,由本人来告知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

“今天,将由我来服侍父亲大人。”

“……!”

“请不要动哦,父亲大人。”

“……、……不、不用了——唔呀!”

“请下达明确的指示,父亲大人,您希望不用什么?”

“……啊……别、别碰那里……”

“是这样吗,父亲大人?可是您已经湿漉漉了呢。那么,谨遵您的吩咐。”

“……呜……放、放开我。”

“我并没有束缚您呀,父亲大人。”

“……”

“为什么要这样瞪着我呢,父亲大人,我并没有做什么。”

“……解、解除……绝对……命——呜啊!”

“父亲大人,您看起来很难受。”

“……呼、呵……”

“真可怜啊,它看起来很需要抚慰。”

“……”

“请别再这样瞪着我啊,父亲大人,您会让我失态的——如果您有什么需要,请说出来,下达命令。”

“……呜……”

“您不开口的话,我怎么会知道您的需求呢?父亲大人呵。”

“……”

“命令我吧——父亲大人,我会忠实地执行您的命令。”

“……让、让我……满足!”

“……yes,my father。”

[吱呀!]

“……!”

[你——恶心的变态——!!!]

“………………”

“来,父亲大人,请让我满足你。”

“……滚、滚开——!别碰我!!!”

“为什么呢?父亲大人。你很介意吗,刚刚那只生物的话语?……既然如此,那么就让他不能再影响父亲大人的思绪好了。”

“……!不不不——!你不能那样做!你明明答应过、答应过——”

“以父之名,我必须保证贝希莫斯存活于这个世界——父亲大人的命令是这样吧?别担心,父亲大人,我会好好执行你的命令的。”

“……”

“请不要用这样不信任的眼光看着我——请看着我的眼睛,父亲大人,我始终忠实于你。”

“……”

“你在发抖啊,父亲大人,真的很介意吗,刚刚——”

“不!我不介意,老子完全不介意——!”

“我明白了,父亲大人,我们继续吧。”

“……”

“父亲大人,请稍稍起身,坐在我的腿上——对,就是这样……请张开腿……”

“……”

“请不要咬着嘴巴,这会让你受伤的,父亲大人,来,请含着这枚果子……”

“……唔呜……”

“似乎稍稍大了些……父亲大人,你在发抖,很害怕吗?那么,请你闭上眼吧,这样会让你好受些……”

“……唔、唔……!”

“舒服吗?父亲大人,你现在全身上下是非常漂亮的粉红­色­,非常的、美丽啊……”

“……唔!”

“请不要着急啊,父亲大人,我现在有点力不从心,空不出手来,只能照顾你的后面——要不这样吧,父亲大人,请你先自己抚慰一下,恩?”

“……!”

“这很简单,父亲大人过去也做过不少吧?请不用在意我。”

“……呜……”

“……对,就是这样,好乖,父亲大人呵……你很敏感呢……”

“……呜!”

“十分抱歉,父亲大人,我弄痛你了吗?可是你看起来十分享受疼痛呢……真是­淫­荡无比的身子啊,父亲大人,我的意思是,它很诚实。”

“……”

“请不要哭啊,父亲大人……这样会让我更想……”

“……呜啊……”

“已经差不多了,父亲大人,里面足够湿润,而且十分漂亮。那么,父亲大人,你希望我接下来做什么?”

“……”

“……哎呀呀,十分抱歉,父亲大人,我忘了你现在说不了话……来,父亲大人,果实已经取出,请说出你的命令吧。”

“……呼哈、哈……不、不——呃……”

“你确定吗,父亲大人?你吸得紧紧的,似乎不想要我抽出来。如果你坚持,我会离开。”

“——!”

“父亲大人,请你说出你最真实的渴望吧,我会好好地、充分地让你满足。”

“……呜……”

“恩?”

“……我叫你上啊——!”

“yes,my father。”

是的,我的父亲大人,我始终——

忠实于你。

43、Forty-first child ...

“请问……你知道阿古……聂驳古在里面吗?”

“觐爱莎夫人,大人并不在里面。”

爱莎拽着自己的裙子,咬了咬­唇­,最终只是扯出一个黯淡的笑容:“好的,我知道了……”

她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富丽堂皇的建筑,然后转身离开。心脏有些疼痛,充斥着失落,最近阿古在躲她,明显得让她想催眠安慰自己都不行。

现在的生活简直像是在做梦一般,爱莎从来没有想过她还会再遇见“胖子”——不不不,他已经完全不能再叫做“胖子”了,变瘦会让人发生如此大的改变吗?她的阿古已经变得快要让她认不出了,如果不是当时聂驳古手上拿着的那支旱烟,爱莎根本不敢走向前去,向那个脆弱得仿佛不堪一击的纤细男人搭话——没错儿,她甚至可以用纤细来形容她幼年的同伴。在这几天的相处下来,爱莎发现过去那个胆小却透着一股狠劲、向来乐观并且没心没肺的胖子现在变得脆弱、纤细、还有神经质,甚至带着一种病态的美丽与妩媚,让人心恸得无法制止对他罪念的生成。

爱莎不知道聂驳古这失踪的几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让她的幼年同伴变得如此模样。她已经开始对他感到陌生了,爱莎完全不了解阿古现在是什么样的身份,竟然可以将她——一个第七区卑微的妓汝带到第一区,并赋予她与儿子如此富丽堂皇的生活;她也不了解现在的聂驳古还是不是她的阿古,所以她只能小心翼翼地在这间缝生存着。所以一旦聂驳古开始躲着她的时候,爱莎立刻就慌了。

发生什么事了么?在来到第一区后,阿古几乎每天都陪伴着她,除了每隔一段时候的失踪,但再见面的时候除了脸­色­有些苍白,阿古还是如同以往一样地与她相处。爱莎每次都有些强迫地不去想回来时那人身上所沾有的味道,在红灯街漂泊了半辈子的她当然很敏锐地知道那是什么。爱莎强迫自己不去多想,不去追问,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再卑微不过、寄生于其下的妓汝,聂驳古早已不是与她同等的地位了。就算她为聂驳古生下了孩子,这根本不代表什么,况且在第一区爱莎也看到了那一群完美得可怕、同是那人的“孩子”们。爱莎总是安慰自己,不要多想,阿古总是会陪着她的。

只是在这一次的消失后,阿古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应该说,阿古甚至是避开她的。是阿古厌倦了她吗?爱莎害怕得指甲都掐进­肉­中了。她现在才发现一个事实,她被带回来这么久,阿古一次都没有,碰过她。

男人为什么会将女人带在身边?——因为需求。在第七区的红灯街挣扎了这么久,这种道理都不懂她根本不可能活下来。被带回来的她如果连这种功能都无法提供,那她根本就不应该在这里,等价交换早已深深刻入骨髓。爱莎不会天真地以为,聂驳古纯粹是为了愧疚而养着她——就算是因为愧疚,这种情况根本无法持续永恒,毫无价值的她只是累赘,在不远的将来等待着被抛弃。

爱莎的脑袋乱哄哄的,踩在螺旋楼梯上的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响声,连绵不断地传开。不知走了多少层楼梯,爱莎突然定在原地,她的视线穿过巨大的窗户,死死看着远方的一点不能动弹。

那是明明不在的聂驳古,还有一个女人。

漂亮的女人娇笑着,紧紧靠在聂驳古的身上,将一枚果子叼起来,红艳的果实映得那红­唇­越发地妩媚,女人凑上去,将果实和自己的红­唇­送到黑袍男人的嘴边。聂驳古并没有拒绝。

爱莎晃了晃,全身的力气都要被抽走了般,要靠着栏杆才能支撑住自己。她一言不发地看着那幅画面,嘴­唇­因为血液而显得越发地艳丽。

爱莎其实一直有一种自信,她相信聂驳古是喜欢她的。在小时候,在长大后,在从今以后,所以她也毫无保留地付出自己的情感,甚至为他生下孩子——这在第七区红灯街是多么危险的事。然后,她突然发现这种自信有多么不堪一击,毫无根据。远处那郎才女貌的画面刺目无比,让她恨不得狠狠地撕裂、撕裂那个——

“……很难受吗?”

爱莎惊得心脏都要跳了出来,她转移视线,发现她只顾看远处,居然没有看见窗台上坐着一名黑发青年。层层叠叠的猩红帷幕被风吹开,将那名青年的身形完整地展现出来,他穿着一身黑­色­风衣,长长的下摆拖在地上,一腿曲起搭在窗台,一腿自然放下,整个人慵懒地靠在窗框上。

爱莎发现,青年所看的方向如她一样,正是那人所在地方。说话期间,青年并没有回头,只能看到那细细碎碎的黑发下,一个银­色­的逆十字耳环冰冷地反­射­着阳光。没有等爱莎反应过来,黑发青年再次开口。他的声音也是低沉慵懒的,宛如大提琴的鸣奏。

“……我很难受……”

那是宛若入侵神经末梢的低沉声线,深沉暗哑的话语像是弹动了心弦,等爱莎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早已泪流满面,像是为了自己,又或者是为了对方声音中那压抑到极致的情感。

似乎意识到爱莎的哭泣,青年转过头来,爱莎充满泪水的眸子中只能看到那暗红怠倦的眼眸。

“你呢?”

“我……我不甘……我很不甘啊……呜……”像是被那片鲜红催眠了,爱莎跌坐在地上,对着那陌生的青年喃喃地说出心语。“……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看着别人呢?”黑发青年像是知晓了她的心声一般缓缓地替她说下去。

“为什么他不陪着我呢?”那个贵公子一样的青年缓慢地转过头去,再次专注地看向远处。

“为什么他……不仅仅属于我呢?”

爱莎只能睁大眼,任眼泪流下,她的心感到疼痛,不知是应该先舔弄自己的伤口,还是安慰眼前像是与她有着同样痛楚的英俊青年。

“既然如此。”看着远方的青年像是在喃喃自语:“还是把他抢过来吧。”

爱莎愣住,对方的话语像是在她的脑中点燃一个引爆点。对呀,为什么要感到沮丧,为什么要退怯,为什么要缩在角落中伤心地哭泣呢?他不看过来,那就去抢夺他的注意力,将身边所有的障碍都排除掉,无论什么方法。在第一区安逸的生活过久了,她都要忘了在红灯街时为了抢夺客户那无所不用的手段与方法。

认真地看了看远处那人身旁的漂亮女人,爱莎抹­干­了眼泪,再转移视线时,窗台上的青年早已不见,一切都好像做了一场虚幻的梦,梦中一位美丽慵懒的黑天使对她做出甜美的引诱。

而她,义无反顾。

44、Forty-second child ...

“请问……你知道阿古……聂驳古在里面吗?”

“觐爱莎夫人,大人并不在里面。”

“好的,我知道了……”

聂驳古紧紧背靠门上,听到爱莎的脚步声远去时才渐渐放松,失了力气滑坐下来。

被看到了……被看到了呢……

聂驳古抱着膝盖,开始发抖。他最近完全不敢面对爱莎,他甚至连想象贝希莫斯把那件事告诉爱莎、他幼年的同伴该是什么样的表情时就已经害怕得宛若死去。他不想要任何人知道他与那些“孩子”们的扭曲关系,尤其是爱莎和贝希莫斯,一个是幼年的同伴,一个是他的儿子。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被他看到了呢……

呼吸猛地一顿,聂驳古已经反­射­­性­地不再想下去。穿着黑袍的苍白男人疲惫地从地上爬起来,决定去阳台晒下阳光,驱除一下身上的寒意。

午后的阳光并不太刺眼,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聂驳古站在阳台上,舒服地眯起了眼睛。今天的天气尤其地好,第一区的绿地非常多,植物这种奢侈的物种随处可见,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花香,鸟儿在树上鸣叫,其间隐隐传来欢笑声,还有歌声。

嗯?

聂驳古向下看去,大片大片的树荫下,他的孩子们在野餐。

青草上铺着格子毯,各式各样的美味食物被凌乱却不失美感地摆放,暴食正幸福地抓着一块三明治咬着,紫­色­的兔子坐在旁边,脖子上同样围了一个兜兜,显得憨厚无比;­色­欲靠着树根,抵着一片绿叶正认真无比地吹着歌,风将歌声和­色­欲的银发吹散开来,漂亮得宛如梦幻;傲慢正在削苹果,银­色­的小刀在指尖舞动着,薄薄的皮一圈圈掉落,不多时一个苹果便削好了,金发的执事微笑地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对面的贝希莫斯;贝希莫斯坐在他们中央,接过苹果笑得很是灿烂。空气中满满的是幸福的味道。

聂驳古下意识地用手遮住眼睛。太耀眼了,他想,阳光太耀眼了不是么?

在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相处得如此好了么?这次的野餐他这个做父亲的完全不知道啊……

心中有些什么在发酵,满满的、涨涨的很是难受。聂驳古皱着眉抓住衣襟,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想,这就是被孩子们忽视的老头心态吧?

他妈的,老子又不是女人唧唧歪歪个毛。

聂驳古转身打算离开,却险先撞上一个女人。

“大人,我来服侍大人了呢。”女人嘴角挂着狐媚的笑容,动作婀娜地举起手中的盘子:“大人想要尝尝果子么?”

女人很漂亮,聂驳古却无心欣赏,他知道眼前的女人是被派来­干­什么的,自从上次他难得向他们大喊大叫后,他们真的很听话地再也没出现在他面前。这几天过得尤其浑噩,不知不觉又快到了那一天,眼前的女人便是黑暗送过来的下一次祭品。

女人见聂驳古沉默不语,转了转眼睛,娇笑地贴了上来,她拾起一枚果子叼在­唇­上,将自己送上门去。

聂驳古并没有拒绝,身后的笑声依旧摇荡在风中。

他寂寞了,聂驳古想,他只是寂寞了。

贝希莫斯慢慢地咬着苹果,口中满满的是甘甜的味道。他听着­色­欲吹着不知名的歌曲,很好听的旋律,莫名地触动了他的心弦。微风带来凉爽的青草气息,耳朵一阵温热,贝希莫斯有些惊吓地转过头去,傲慢正用手拨弄着他的耳际,意识到贝希莫斯的视线后,他对着受惊的少年露出温柔的微笑。

“请原谅我的逾越,有叶子缠到你的头发中了。”

金发执事收回手,白净的手套上躺着一片绿叶。贝希莫斯只觉得热量从耳际开始蔓延,被无意触碰到的地方烫得可怕。他慌乱地转移视线,含糊不清地“唔”了一声。

而这时­色­欲停下了吹哨,通过这几天的相处,贝希莫斯已经充分认识到,阿斯蒙蒂斯并不是想象中那般冷漠,甚至是很好相处的。趁着此机会,贝希莫斯迅速而慌乱地转移话题。

“刚刚吹的曲子叫什么名字?”

银发青年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回答:“苦恋。”

贝希莫斯愣住了,为这首曲的名字。苦恋吗?难怪如此让他心恸。贝希莫斯有些无法想象,眼前漂亮得不像话的青年会有陷入苦恋的时候,怕是没有人能拒绝这样一个美好的人儿吧?即使是他,也无法不对阿斯蒙蒂斯抱有巨大的好感。

­色­欲抬起头,像是在通过层层的树木看着什么,被巨大的树­干­衬托着的身躯显得有些纤细和脆弱,他像是在叹息,带着无奈和宠溺。

“father……”

贝希莫斯的脸刷地变白了,随即涨得通红,他甚至有些痛恨自己良好的听力了。无法忘记,那鲜明到刻苦铭心的那一幕。贝希莫斯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的老妈,在最初的时候他恨不得将那人所作的龊龌完完整整地告诉被蒙在鼓里的母亲。但是最初的冲动过后,便是难以启齿。告诉老妈?那么知道这一切的老妈只会有两个选择,其一去找那个男人摊牌,然后被恼羞成怒的那人赶出来;其二是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地继续与那个男人相处下去,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要老妈知道这一切并且痛苦呢?

贝希莫斯复杂地看着对面的傲慢,黑衣执事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回以一如既往的温柔笑容。他很痛苦,并且羞愧,隐瞒这一切的他其实也是那个男人的共犯,因为他真的不想离开这里,离开眼前的这个人。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男人。贝希莫斯带着愤恨,带着不解。为什么大家都要包庇那个人呢?

贝露赛布布是如此,阿斯蒙蒂斯是如此,路西法……也是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一个圈~

聂驳古是其二,贝希莫斯是其三。

45、Forty-third child ...

下人们在有条不紊地忙碌着,聂驳古站在其中,周围的人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聂驳古的存在而自发地绕开他。聂驳古早已习惯了,在第一区,在这里如果不是他主动找上一个人,所有人——除了“他们”——都会不自觉地忽视他的存在,准确来说是潜意识地避开与他接触。他越发地像个第一区的幽灵了,聂驳古有些悲哀地想,再怎么迟钝的大脑已经自然而然地显现出答案。

他的“孩子”们不喜欢他与其他人接触。聂驳古扯出泄气的笑。啊啊,真他妈的小孩式的独占欲。

黑袍男人看着四处奔走忙碌的仆人,随便扯住一个询问缘由。黑白马甲的仆人像是才发现聂驳古的存在似的,对着聂驳古慌张地行了个礼。

“觐聂大人,今天是贝希莫斯少爷前往皇家学院的日子。”

听到那个名字的一霎那,聂驳古僵硬了,恭敬地垂着头的仆人并没有注意男人那没有血­色­的脸,而是继续说下去。

“现下贝希莫斯少爷正要启程,路西法先生、阿斯蒙蒂斯大人正在为其送行……大人,他们过来了。”

聂驳古如同受惊的兔子般差点蹦起来,他慌慌张张地抬头,正好对上走过来的一行人。

那简直是一群移动的发光体,漂亮的银发青年依旧是那副冷漠而禁欲的样子,蓝­色­的冰眸却关怀着地看着身旁的少年;英俊的金发执事一如既往地跟随在少年身后,像是注意到少年的领子有些问题,叫住少年细心地为其整理;灰眸少年秀丽的脸透着一股粉红,为了方便领子的整理高高扬起了下巴,似乎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如此和谐美好的一个画面,聂驳古像是想将自己藏起来般垂下了头。

­色­欲第一个见到低着头的聂驳古,冰蓝­色­的眸子整个都亮了,那艳丽起来的脸让周围或明或暗注视这一切的人整个呼吸都顿住了,只能痴傻地盯着那诱惑的艳兽。用傲慢嘲讽的话来形容,­色­欲整个人都在开心地散发着荷尔蒙,与那为了雌兽而拼命展示自身美丽的孔雀如出一辙。

“father——”

听到­色­欲的呼唤,聂驳古抖了抖,正在整理领子的两人也被引来注意力。贝希莫斯先是因为­色­欲的变化而不由自主地痴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时,局部的神情变得有些扭曲。

“午安,父亲大人。”傲慢像是没有注意到开始变得诡异的气氛,他依旧是那万年不变的眯眼笑脸,然后毫无知觉般地……火上浇油:“请问您用过餐了么?”

聂驳古和贝希莫斯的脸­色­立马变了,上次的“用餐”简直可以用刻骨铭心来形容。

“培里鲜蘑,这是father今天的主食,贝露赛布布的手艺一向令人惊艳呢。”­色­欲冷冷地瞥了一眼傲慢,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眼前的黑袍男人仿佛快要抖成碎片了:“father是来送贝希莫斯的么?”

因为话题的转移,近乎凝固的空气有放缓的趋势。贝希莫斯深吸一口气,出人意料地扯出一个可以说得上是灿烂的笑容。

“爸爸。”

见到男人错愕地抬头看过来,贝希莫斯努力压下心中的怨恨与恶心,撑着笑容:“谢谢你来送我。”

聂驳古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第一次听到贝希莫斯主动承认了他是“父亲”,在那……之后,这个长得与他尤其相似的、再“正常”不过的灰眸少年居然还愿意叫他“老爸”?他甚至觉得这是一场不符实际的梦,美好得不愿醒来,聂驳古只能神情恍惚地听着灰眸少年继续说下去。

“如果不是爸爸,我根本没有机会去第四区的皇家学院。”贝希莫斯腼腆地抓了抓翘起的短发,打趣着:“路西法他们也曾经去过皇家学院吧?这样说来我应该叫我的弟弟们为学长了。”

“不,他们没去过。”聂驳古反­射­­性­地回答,面对贝希莫斯的示好,聂驳古紧张得手指都发麻了。

贝希莫斯睁大眼,似乎感到很是诧异。

“为什么?”

“因为……”不需要,那群被称为人类至高杰作的“新人类”根本不是以普通人的途径获得知识和技能的。

面对聂驳古的迟疑,贝希莫斯似乎有些着急,他抓了抓头发,然后小心翼翼地建议着:“既然路西法、阿斯蒙蒂斯和贝露赛布布都没上过第四区,那这次不如­干­脆安排我们一起进皇家学院吧?相互有个照应。”

聂驳古很是心动,不仅是因为贝希莫斯的示好,更因为这样看来,这也是让他的原罪们远离的一个好方法,虽然有点道不明的失落与害怕——这样下来,仿佛又只剩下他一个人,宛如幽灵在第一区寂寞游荡。

聂驳古差点在下一刻就答应了,让他紧要时刻刹住口的原因是,在场的两个原罪看的动作。­色­欲用手将银发向后梳,从那手指缝隙露出来的丹凤眼,正冰冷地、妖媚地闪着幽光,仿佛随时随地化身为噬人魂魄的怪物。傲慢取下眼镜,从怀中取出帕子擦拭镜片上那并不存在的尘埃,光亮的镜片上反­射­出一双充满残暴与嗜血的双眼,还有金发执事嘴角那挑高的冰冷弧度。

腿差点就软在地上,聂驳古知道对方想要撕裂的猎物并不是自己,却仍是害怕得发抖。他怎么能忘了,这里的主宰者究竟是谁,他根本没有能力对他们做出,违背他们底线的安排。背对着­色­欲与傲慢的贝希莫斯歪着头看着抖个不停的聂驳古,带着疑惑又催问了一遍:“可以吗?”

聂驳古拼命地摇着头,那幅度和频率简直是要将头摇断。看着聂驳古那可以说得上剧烈的拒绝行为,贝希莫斯虽然在笑着,眼神却越来越冰冷。他原本打着将路西法他们带到皇家学院以逃开那个男人的魔爪的主意,那个男人是不会进入皇家学院的,自然不会再强迫路西法他们玩那种变态游戏。

不肯放手么?这该死的­色­老头!

是人都可以看出黑袍男人那坚决的态度,贝希莫斯自然不会再跑去问为什么,那样毫无意义,而且会引起对方的排斥感。贝希莫斯终于可以不再用强挑起嘴角的弧度了,他跨下嘴角,似乎被聂驳古的强烈拒绝打击到。

“噢……”灰眸少年显得有些垂头丧气,他偷瞄着聂驳古的脸­色­再次小心翼翼地开口:“那……我可不可以带上路西法?您知道的,我现在还不太熟悉这里的生活。”至少、至少他想要带着金发执事逃离这里。

聂驳古这次连摇头都省了,他沉默地表达了拒绝。然后,他感觉到对面那两只兽心满意足地收回了爪子。

灰眸少年失望之情是人都看的出来:“那要很久很久以后才能再次见到家人了呢……”

“你、你可以回来!”听到“家人”时聂驳古整个心弦都颤抖了,他冲动地、不顾一切地做出承诺:“这里是你的家,你随时随地都可以回来,我会、会……”

“这样会耽搁贝希莫斯的学业。”­色­欲冷漠地打断聂驳古发着颤的声音,冰蓝­色­的眸子清冷地倒影着聂驳古与贝希莫斯:“……不过每个终结日(一个星转的结尾)是皇家学院的休息日,你可以在那时候回来。”

贝希莫斯对上那幽蓝­色­的眼睛,觉得魂魄都要被吸食殆尽,他想,阿斯蒙蒂斯还是一如既往地面冷心热。虽然很是不甘,但现下是他所能争取到的最好的局面了。

“请不用担心,在下已经在派人在那里为你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绝对不会让你感到不适。”这次是傲慢在开导着贝希莫斯:“每个星转的终结日,请允许在下前往皇家学院迎接你,可以么?”

贝希莫斯只能胡乱地点头,金发的执事从怀中掏出怀表看了看,显得有些吃惊:“哎呀呀,已经是这个时候了,我们必须出发了。父亲大人,请问您与我们一起么?”

聂驳古飞快地摇了摇头,他那雪白­色­的脸对着贝希莫斯露出一个稍稍有些僵硬却很是真诚的笑容,他宛如猫叫一般小心翼翼而又柔软地叫着灰眸少年的名字。

“我……我就不去了……贝、贝希莫斯,路上小心。”

少年复杂地看着他的“父亲”,最后扯出一个稍显扭曲的笑容:“好的……爸爸,请求你、好好地对待妈妈,她等了你半辈子了。”

聂驳古呆呆地看着贝希莫斯走向大门的背影,就在少年的背影激将被门外的光晕吞没时,留在­阴­影中的聂驳古颤抖着,低声嘶鸣地喊出了少年的名字。

“贝希莫斯!”

少年疑惑地半回着头。

­阴­影中的男人披戴着黑暗,被黑暗撑得越发雪白的脸上是一个奇异微带点扭曲笑容:“等……等你回来,我、我会给你一个你想要的承诺——”

站在光晕中的少年似乎露出一个表情,却被光晕渲染得看不贴切。

“好。”

==

贝希莫斯乘坐的飞行车已经变成远处的一个光点,­色­欲和傲慢还维持着目送的姿势。

“真是……”良久,银发青年泄露了一声叹息,那张诱惑的脸此时显得越发美艳,而且危险:“何等幸福的家伙呢……”

“father、father、father……”­色­欲环抱着自身蹲下,修长妖娆的身躯颤抖着,好像一个被抛弃正在哭泣的小孩般惴惴不安:“father在对着他笑、father在讨好他、father他竟然许下承诺……?那我们也无法妄想得到的承诺居然如此轻易地被他拿到……!?”

旁边的傲慢没有说话,在场的两个人都知道,­色­欲并不是因为害怕而颤抖,而是为了防止自己做出某些不好的事桎梏了自身,比如说,让那个得到父的眷恋的人再也无法出现在他们面前。

­色­欲抬起头仰望着上方的傲慢,痴痴地笑着,银发几缕沾到了红­唇­之上,越发显现出一种致命而绝望的魅惑。

“亲爱的暴君,你没在第一时间内撕裂他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呢……哦,对了,我忘记你已经被father拴上链子,以父之名,嘿嘿,以父之名,这是我们完全无法违背的啊。路西法大人,照顾他的感觉如何,那小鬼可是相当迷恋你呢。”

傲慢睁开眼,冷冷地看着蹲在地上的银发青年,这一刻,两人的表里完全反转。

“请把你那幸灾乐祸的眼珠转到其他方向可以么?”傲慢血腥残暴地微笑:“否则我会忍不住让它成为我的皇冠上的装饰,相信我,它会是最美丽耀眼的那一颗。”

傲慢和­色­欲都知道对方在发泄,所以各退了一步,划开了理智的界限。

“懒惰怎么还不起来呢?”因为刚刚发泄过一番,­色­欲停止了颤抖,但仍旧蹲在地上:“我快忍不住了,一想到今天那画面,啊啊,我几乎想要发疯了呢~”

“懒惰醒过一次。”傲慢却是显得愉悦起来,但嘴角挑起的笑依旧暴虐。

“相信我,不得不看到一些画面的他,起床气可大着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一个圈~

七宗罪是其四。

爱莎,驳古,贝希莫斯,七宗罪因为一个共同属­性­联系成一个圈。

话都说到这份上,于是你们懂的……吧?

话说这章分量够足吧,于是乎请容我消停一下=-=

46、Forty-forth child ...

聂驳古闭着眼睛仰起头,水从四面八方喷洒在他身上,再顺着那白得宛如从未见过阳光的皮肤滑下来。

自从和贝希莫斯那次接触后,没有想象中的不堪,没有想象中的鄙夷,站在光明中的灰眸少年就那样灿烂微带着别扭地接受了他。于是聂驳古被救赎了,那快要将他压垮的巨大压力像是见光的冰雪般化而不见。心脏涨得满满的,这是第一次,他如此鲜明感受到拥有一个普通孩子的滋味,他不用害怕他,可以与那孩子完美地保持着父与子的距离。

聂驳古像是鸵鸟般地不去多想,不去想看到那画面的贝希莫斯为何还能向他示好——或者说害怕去想,只沉沦于貌似近在咫尺的幸福当中。从贝希莫斯最后的话可以推出,那孩子并没有将那件事告诉爱莎。聂驳古心情变得轻松,他想,他应该去向爱莎道歉,并且好好对她,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爱莎也在等待他的一个解释吧。

不过……至少得过了今晚。

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聂驳古的心情立即转糟。温暖的水顺着皮肤的肌理滑下的滋味很美妙,但这并不是聂驳古迟迟不肯出去的主要原因。无论他接受与否,几天一次的献祭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做祭品的不是他,便他妈的是那些被黑暗送上来的女人!

虽然更多的时候是他在做祭品,但被孩子们抱很痛苦,并非是身体上——相反,他的身体早已趋之若鹜了——更多的是心理上的折磨,伦理道德使他惶恐,越来越浓厚的依赖使他害怕,聂驳古从不否认他是一个自私的人,并且怕死,他的一切思想从自身出发,所以才越发恐惧——如果这样下去,被他们抛弃的那一刻他就会死去。聂驳古并没有那么高尚,在选择了他人和自身之间,他只不过是遵从了人­性­本能选择了自己,所以即使知道自己会杀死那些无辜的女人,他也不顾一切了。

习惯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力量,聂驳古麻木地想。从最开始的抗拒到现在的只要那些女人不是死在他面前,他就会自我催眠地将头埋入沙地,假装一切都是完好的。一向宠溺父的孩子们这次也一如既往地满足父亲大人那可爱的自欺欺人行为,他们选择的女人从未在聂驳古面前活生生爆开,以刺激他们的父那可怜而又脆弱的心脏。在完事后,那些女人也不会再出现在聂驳古面前。一切都风平浪静,一切都皆大欢喜,不是么?

聂驳古看着手中装着红­色­液体的瓶子,脸­色­难看地扒开盖子一口喝掉。那液体在贵族圈中相当受欢迎,它对身体无害,带点催|情,是一个助兴的小玩意。为了保证他能够充分地发泄完毕,这玩意儿是必须的,但这越发地让聂驳古感到悲哀,他的身体已经被调教成一个怪物了吧?聂驳古用力地砸在开关上,喷头里的水像是感受到男人的愤怒与凄哀,瞬间换成烘­干­气。他跨出澡池,抓起旁边的黑袍随便铺在身上,有些吃力和踉跄地向外头走去。

开门的一瞬间,聂驳古有些恍惚,迎面而来的是一种好闻的香味,是女人的味道。等聂驳古看到坐在床上的女人时,他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睁大。

“爱莎……?”

坐在床边的不是上次在阳台上碰见的狐媚女人,而是他幼年的玩伴。爱莎橘­色­的卷发被昏黄的光印成暧昧的颜­色­,她明媚的大眼睛定定地捕捉住门口那有些不知所措的黑袍男人。

“阿古……我们来谈谈。”

聂驳古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看着那个不应该在此时此刻此地出现的幼年同伴,声音沙哑虚弱:“爱、爱莎,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躲了我好几天了,我想了很久,还是不知道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我只能找到了这里。”爱莎明亮的眸子中似乎夹杂着哀伤:“阿古,我能奢望你将一切告诉我么?就像以前一样,你常常跑到我这里发泄呢……”

聂驳古别开了眼,无法面对那带着期盼的眸子,他也想和爱莎谈谈,但不是今天,不是现在!

香味似乎越发地浓郁起来,充斥着口鼻。聂驳古雪白的脸颊上透出一层粉­色­,他简直要破口大骂了,该死的,那药偏偏在这个时候起作用——他妈的平常这个时候他已经和一个女人在床上颠龙倒凤了。

聂驳古强压下­体­内的­骚­动,为了不泄露他现在的窘况,他压低了声音生硬地开口:“……那个女人呢?这之前有个女人在这里吧,她在哪?”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逐客令了,游移着视线的聂驳古并没有看见,爱莎那一瞬间有些扭曲的脸,那是夹杂着失望、愤怒、不甘、恐惧、嫉恨到极致的表情。

“阿古……你不要我了么?”

爱莎的声音夹杂着伤心和落寞,聂驳古下意识地看向爱莎,然后被那泫然欲泣的样子揪起了心。他慌张地向前走了几步,站在距爱莎的几步之遥外手足无措。

“不、不是的……”

“那你能亲亲我,抱抱我好么?”爱莎的大眼睛被泪水洗涮得越发明媚了,带着期盼,勾人摄魂:“就像以前一样……”

聂驳古的脸先是变红,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瞬间变得惨白。他疯狂地摇着头,看着爱莎的眼仿佛看到一个什么可怕的存在。爱莎见到聂驳古那剧烈的反应,仿佛听到心碎的声音……还有理智断裂的声音。

“我明白了……”

爱莎苍白的脸­色­上显现出一团异样的艳红,她从床上站起,一步步向门口走去。聂驳古感到焦躁和不安,他应该挽留爱莎的,但不是现在,身体已经兴奋得有了反应,他必须要把爱莎赶离他的视线。聂驳古短促地喘了几声,然后猛然发现,那好闻的香味已经浓郁到一种地步了,并且随着爱莎的接近越发地浓郁。

聂驳古有些晃神,这种香味很令人舒服,舒服得让人只能沉沦进去,他有些朦胧迷糊地想,下次问问爱莎这种香在哪里弄的,很适合她。即使在这种舒服到极致的感觉中,那种越来越明显的燥热却挥之不去,让聂驳古感到心烦意乱。他像一只缺水的鱼,张开嘴用力地洗了几口气,却将更多迷离的香吸入肺中,脑子越发迷糊了,男人胡乱地扯开了衣袍,想要求得一点清凉。

“阿古……”

迷离中似乎有只妖­精­在向他娇媚地呼唤着,聂驳古只觉得手脚都要软了,他的视线也被那浓郁的香味熏成一片空白,只能努力地睁大迷离的眼睛,恍惚中看到一个漂亮勾人的妖­精­在向他招手,那妖­精­有多漂亮呢?聂驳古傻傻地想,如懒惰那般慵懒,同暴食那般可口,像­色­欲那般妖媚,带着和傲慢一样迷人的笑容。聂驳古不自觉地向那方向伸出手,像是被海妖诱惑的水手。然后他的手触摸到了一片冰凉,全身的细胞都在呼喊着,那是可以解决身上燥热的药!

“阿古,抱抱我,亲亲我,好么……”

温热的柔软盖在了聂驳古的嘴上,然后他只觉得脑中轰成一团,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47、Forty-fifth child ...

男孩和女孩坐在废钟之上,女孩望着天:“阿古~聂老爹的《圣经》上有写哦,天上住着‘神’。他们英俊强大,他们无所不能,他们是万物的主宰者呀。”

“屁~”男孩不屑地撇着嘴,拆开手中的袋子,抓起食物塞进嘴巴嘟喃:“神能做什么?神让将第一区的那群蛀虫跪在小爷面前舔着小爷的脚趾吗?!神什么都不能­干­,所以没有神!小爷的名字就是聂驳古,没有神!”

女孩似乎不满男孩鄙夷的态度,她嘟起嘴,男孩看到女孩眼中酝酿的水­色­,在下一秒狼狈地改变立场,义正言辞坚决地拥护神的存在。这才满意的女孩转了转眼珠,又露出一种憧憬的神­色­:“天上除了‘神’,还有一种漂漂亮亮、长着翅膀的人,叫天使噢!”

女孩站起来,转了个圈,白­色­的裙子在空中划过一道秀丽的弧度:“聂老爹说爱莎就是一个小天使噢~”

男孩看着阳光下旋转的女孩,呆了,不自觉地点头附和着女孩的意思。

女孩咯咯地笑了,她对着下边的男孩眨了眨眼,露出一个稍显调皮的表情。

“可是呢,天使是属于神的哦。”

男孩握紧了拳,大喊着——像是在向全世界宣言着:

“那我就把你从神那里抢过来!”

聂驳古睁开了眼,黑­色­的眼珠一片茫然,他的思维停在那遥远的记忆中不愿醒来,那时候,一个女孩,一个带着旱烟的老头,一片天地,就构成了他的整一个世界。

四处都是再熟悉不过的欢爱后的痕迹,凌乱的记忆充斥着脑海,聂驳古却害怕得完全不敢去解读它们。男人失神的视线游移在凌乱的被褥之上,然后捕捉到一个小巧圆润的肩膀。聂驳古的喉咙发出一阵破碎的嗬嗬声,像是垂死挣扎的困兽,颤抖着目光向上移去。

然后,他的世界在下一刻崩溃。

殿堂之中,阳光像是无法进入般始终充斥着­阴­影与黑暗。这些黑暗并不浓郁腻人,像是一点装饰批戴在那四个人身上,烘托着它们的主宰。

黑暗中传来甜美的童音:“呐呐~是谁杀死了知更鸟? ”

“是我,麻雀说,用我的弓和箭,我杀了知更鸟。 ”

殿堂的左侧,­色­欲雍容地靠着石柱,整个身体形成一种张扬妖冶的弧度。他微微偏着头,与紫发的正太对着歌谣。暴食弯起了妖眸,咧开了大大的笑容。

“是谁看见他死去? ”

“是我,苍蝇说,用我的小眼睛,我看见他死去。”

……

“空中所有的鸟,叹息并且悲哀,当他们听到丧钟响起,为了可怜的知更鸟。”暴食哼唱着,听着那越来越近的凌乱脚步声,满眼的金­色­快要溢出来。“启事,关系人请注意,这则启事通知,下回鸟儿审判,麻雀…… ”

“……将会受审判……”王座上的叹息被黑暗逐渐吞没。

原罪们动作一致地转头,看向殿堂的入口,那里,他们的父正扶着门柱喘气,双眼如鬼火般点亮,直勾勾地看向这边。

聂驳古蹒跚地拖着发软的脚,神­色­恐惶地跑向王座,那颤抖虚浮的身影简直像是要在下一刻碎成一片片。原罪们沉默地看着他们的父踉跄地摔在通向王座的台阶,然后颤抖、不顾一切地一步步爬到到王座,黑发王者的身上。

脆弱无比的男人抓着懒惰的领子,颤抖而绝望地哭着:“……救……救她、救她……我、我会杀……杀死她的啊——!”

悲鸣在空旷的大厅之中显得越发凄惨,殿堂中一片死寂,聂驳古在这片沉默中越发地绝望了。

“父亲大人,”傲慢从右侧走上来,动作熟练而亲昵地帮聂驳古身上散乱的衣着整理好,垂着眼微笑:“您知道自然界有一种昆虫叫黑寡­妇­么?它们繁衍之时,雌­性­会在交媾之后将雄­性­吃掉,作为孕育孩子的养料。”

傲慢看着聂驳古茫然脆弱的神情,微笑却残忍地说下去:“在父体计划之中,母体便是孩子们的养料啊,所以她们必定会死,用血­肉­孕育出下一代。”

聂驳古僵硬了,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瞪着金发执事,牙齿咯咯地颤抖。但是在下一刻,聂驳古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亮起了光。傲慢笑眯眯地将这一切看着眼底,在聂驳古将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微笑着、一字一顿地将男人心中兴起的希望狠狠敲碎。

“父亲大人,孩子们是无法取出的,因为他们是比母体更高级的存在,就算是杀死母体,他们也能在母体的‘养料’被吸收完前存活着。一旦将孩子从母体中取出,本人能保证,先死的那一定不是孩子,毕竟是你的种啊,父亲大人呵……”

聂驳古呆呆地摇着头,想要将那宛若嘲讽的话语从脑中排除。金发的暴君却依旧微笑亲昵地摧残着男人的心线,他贴着聂驳古的耳朵,暧昧地吐息着,带着嗜血的兴奋与残暴。

“而且爱莎夫人,她的体质其实并不适于做母体哦,父亲大人,您回去后是否还能再次看到爱莎夫人那漂亮的……”

傲慢微微错开身子,一缕金发缓缓落下,他偏过头去看,­色­欲的银发散开,幽蓝­色­的眸子在黑暗中冰冷地燃烧,眼中尽是警告。不用回头,傲慢也知道刚刚差点将他的脑袋切下的发带此时正Сhā在后面的墙上,没了速度的加持而软软无害地垂下。金发的执事万年不变地微笑着,从聂驳古的身边退开。

聂驳古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他无力地抓着懒惰的衣襟,像是抓住自己最后一根救命草,却不知道这会不会变成压倒墙壁的最后一根稻草。苍白的男人机械地重复着,哀求着:“……救、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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