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表深深地看了母亲一样,用那种愧疚却又坚决的眼神,对不起母亲,放弃智厚我做不到,他是我的命呀。
俊表向着父母鞠了躬,然后转身出了屋子,屋内惟留姜熙淑那轻轻的叹息。
“尹智厚这次伤得很重,没有希望治好了。”具本亨看着关上的门,缓缓地说道,语气里没有丝毫的温度。
姜熙淑突然转过头来,用嘲讽地眼神看着具本亨,说道:“你可真是狠心,对于李秀竹的儿子也这么下得去手。”
“俊表才是我的儿子,而尹智厚却尹正雄的儿子。”具本亨冷冷地带着厌恶地说道。
“具本亨,我真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心,你的心到底有多狠?”姜熙淑恨恨地说道。
具本亨笑了笑,说道:“熙淑,这些难道不是你做的吗?我作为丈夫,站在你的立场上有什么错呢?”
“哈哈,是啊,你有什么错呢,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姜熙淑悲愤地说道,然后沉默了片刻,低声地说道,“其实,你是在恨我吧,所以这么多年你一直在折磨我,对我忽冷忽热的,每次在我要对你死心的时候,你都会出现在我身边,让我放不下。我就像是那追日的夸父,哪怕精疲力竭也得不到那太阳。”
具本亨沉默着,那起一颗烟点上,抽上一口,这熟悉的味道却让他剧烈的咳嗽起来,姜熙淑立刻就紧张地为他顺气,帮他倒水,还从他手上抢走那颗烟捻灭了。
具本亨慢慢地缓过气来,但腔里一阵又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他熟练地拿出止疼药送水服下。他皱着眉头看着烟灰缸里被捻灭的烟,缓缓地开口说道:“当年秀竹受的苦你又可曾体会,那么高贵她竟然跪在我父亲的面前苦苦哀求,一向健康的她在我们订婚后整整高烧了一个星期,差一点就死了。”
“这么说,你这些年这么对我就是为了报复我,为了给她出气?”姜熙淑带着颤音地问道。
“不,我只是失去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去活着而已。”具本亨说着便看见姜熙淑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地坐在那里,他心里一阵报复的快意闪过,这么多年他这样折磨着姜熙淑也是在折磨着自己。他怨恨姜熙淑拆散了他和秀竹,甚至还夺去了秀竹的性命,他更怨恨自己,没能留住秀竹,护住秀竹。他是个理智的人,他为了顾全大局不能去伤害姜熙淑,他只能这样用软刀子捅在彼此的心上,或许这样在心上的伤口才是最痛的吧。
姜熙淑觉得心一阵阵的刺痛,到了这个时候,她的丈夫还是这样的对她,似乎看着她难过他就快乐。她姜熙淑也是有心的,她也是会痛的,会痛得难以呼吸。卸掉了权利外衣的姜熙淑,也不过是一个爱情求而不得的可怜人,被深深的伤害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具本亨缓缓地从房间里走了出去,意外地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俊表,竟然没有离开?
“父亲,我在这里等你,只是想告诉你一句话,我永远都不会放弃智厚的。”俊表认真地说道,然后转身离开。在开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又说了一句,“我不想像您这样。”
具本亨看着儿子坚定的脚步和决绝的背影,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长大了。在这一刻,他突然开始羡慕儿子了,当年他若是也能这样的“任性”,或许他和秀竹这一生的命运都可以改写。儿子比自己勇敢,但是他爱上了不该爱的人。作为父亲,他不能这样放任儿子,但是这样的管教对于俊表来说真的好吗,在这一刻,他从未动摇的心开始担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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