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恍惚听着，那边那个疯子又犯病了？”

“休乱嚼舌根。主子们的事情，哪有咱们说的份，当心起事端。”

我正向红亭走，长廊外一处假山后传来两个女子的声音，想来是哪里的宫人正在闲话宫闱秘情，于是停了步，凝神倾听，心里却有些突突的。

“姐姐休恼，你知道平常我也是个口紧的。若不是在姐姐面前，星点儿不敢言语。只是前儿听说，那边要补栖梅和若菊两个缺儿，要让我一个姐妹去。姐姐知道，那边哪年不殁几个，听说今年那主儿好了一些，可最近听说又……若真是这样，拼死讨我家娘娘个恩典，也不能让我那姐妹跳了那火炕。姐姐，我这也是没底，才来讨个主意。”

半晌，另一个女子方说话。“你别糊涂油蒙了心，那边宫里的人，哪个不是上定的，恩典岂是好讨的？真要顶了缺，少不得还要去求听月，这日子方挨得下去。”

“唉，我就不明白了，那个主儿这么疯疯傻傻的样，怎么就能当皇后呢？一个娘胎怎么就出两样的人呢？要是清妃娘娘……”

“谁许你们背着主子这里乱嚼的？让人听了去，都少不了一顿好打。宫里晚上有事，上下都忙活着，还不去前面侍候着。”两个宫女闲话，不意被个老嬷嬷厉声喝断，如小兔一般逃了。

我吓了一跳，以为被发现了，想开口说话又不知说些什么。顿了半晌，发现假山后已无半点声息，那老嬷嬷不知何时也已去了。原来，那假山后面有一偏僻小道，偏我站的地方凑巧，我瞧不见她们，她们也瞧不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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