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武十五年,元武帝驾崩,皇七子独孤珏为人至孝,殉葬!追封醇亲王——《周史。元武传》
元武帝的死亡象征着的一个朝代的结束,但是却不是另一个朝代的开始!
都说国不可一日无君,但是摄政王早在人们心中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辅政大臣那么简单,臣工们不会在这个时候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一个未知的帝王!
如果独孤云傲是独孤明或许还好说,但是独孤云傲实在是太年轻了,甚至是比如今最年长的三皇子还要年幼好几岁,这样的一个女人绝对不会轻易地放下手中的权力,更何况他的手中还有众望所归的太子殿下!
事情这就这样不声不响的沉寂下来,但是此时的未央宫却弥漫着诡异的气息!
独孤昕下葬已经两天了,思棋作为他的妾室亦是选择了殉葬,但是这件事情没有结果,亦或者是一件事情的导火线!
独孤云傲和独孤博已经下棋下了第八十一局了,两人的棋盘依旧是胶着不已。
独孤博正准备堵截独孤云傲的时候,独孤云傲却将黑子抓一盘放在棋盘上表示认输,独孤博的眼神透着极度的不解。
独孤云傲冷冷的看着独孤博嘴角勾出了美丽的弧度:“父亲大人还不准备解释吗,独孤昕究竟是不是你的孩子!而孤的那些兄弟们到底是如何死去的!”
独孤博没有做声只是将棋子慢慢的收回棋篓然后漫不经心地说:“人都已经死了何必再问那些无用的废话!”
独孤云傲嘴角笑容慢慢的加深:“是吗,父皇,孤的那些兄弟们都不是蠢人,七王之乱的起因是因为一封没有任何内容的圣旨,他就是再经不住诱惑也不会做出最忌讳的事情,独孤昕并不是一个愚蠢的连这种蠢计谋都想得出的人!”
独孤博终于笑了,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艳美诡谲的气息就像是春日里最富裕的甜香花瓣在最狭窄的空间之中慢慢的酝酿着。ww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两张极为相似的脸,一个宛若地狱魔君,鬼魅异常;一个宛若修罗再世,艳美绝伦!
但是袅袅青烟却将独孤云傲的面容慢慢的模糊一时间看不清她的表情。
独孤博终于笑够了,然后站起身来抚摸着独孤云傲的脸庞笑着说:“云儿,你是朕的骨血。你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发丝,都是真所赐予的,谁给你的勇气胆敢忤逆朕,质疑朕!”
独孤云傲慢慢的将独孤博的手放了下来然后面容冷静无比:“父亲大人,孤的生命不是你一人,这里面有孤母亲的鲜血,甚至有孤那些自视甚高的哥哥们的鲜血以及那痛苦的灵魂!”
独孤博的眼神危险地眯了一眯,独孤云傲则是站起身来,慢慢的为独孤博理好了笑着说:“父亲大人,孤不是傻子,有很多事情都是有迹可循的不是吗,血祭之路你是用你的儿子的性命开启的!”
独孤云傲抬起头来嘴角露出讽刺的微笑:“十五年前,孤降生了,天策书有言:云氏中宫所出嫡女,必为女帝,这样的预言没有一位帝王不害怕!”
独孤博的眉头慢慢的聚拢,面色十分的不虞,独孤云傲笑着,将头上最后的一个装饰解开了下来,如水的头发就像是缎子一样,将她的身子全部裹住,宛若盛放的黑罂粟。
十五岁的少女身子已经完全张开了,独孤家本就传自胡人,身子发育就比汉家女子更加的圆润,身材已是曼妙无比。
独孤博的眼神暗了暗,不了解独孤云傲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脸上的红光浮动,独孤博突然想起了独孤云傲早就已经是血凰之身。
独孤博冷笑着说:“怎么,你想威胁我!”
“谈不上威胁,父亲大人,虽然你的实力很强大,但是孤也不是泥捏的!”独孤云傲的额间那一朵血色的花在月光下似乎在微微的颤抖。
独孤博的眼神微微的一暗有一些闪动:“朕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独孤云傲笑着说:“容氏一族的死士早在孤的指令下被拔除的干干净金不可能会有残余,为什么独孤珏的手中会出现那么多的好手,而且宫中的禁令一直是由冥卫掌管除非是了解孤的人否则不会轻易地得到手令调换防备,如此精密的部署就在孤的眼皮子底下完成,还真是非常人所为不是吗?”
独孤博的脸色微微一僵,笑了:“你怀疑从乱军之中将你救出来的父皇,独孤云傲你的心这是得多冷才会说出这些话!”
独孤云傲慢悠悠的一笑:“父皇,不必作出这等子吃惊的表情,当年的七王之乱不是一直都在你的算计之中吗,包括现在的一次又一次的刺杀,你有什么可以解释的!”
独孤博的嘴角狠命的一抽然后慢慢的凝聚成一朵浓郁的花:“宝贝当真是好利的一双眼睛!”
独孤云傲摇了摇头说:“不,没有父皇的这般厉害!”
独孤博缓缓地靠近独孤云傲,眼神之中带着赞赏甚至是癫狂。
独孤云傲看着这样一双眼睛,心中微微一颤,为什么这种眼神这般熟悉好像见过无数次一样,心口又开始钝炖的痛了一下。
独孤博在离独孤云傲约三拳距离的时候,巨大的罡风直接就朝着独孤云傲扇去,独孤云傲就像是随风飘落的纸片一般,随风而动,然后轻飘飘的落在了地面上,脸色如常,但是秀发却微微有了凌乱。
独孤博的眼神露出了一丝忌惮但是却是没有完全放在心上,就算是独孤云傲是血凰之身又如何,他的龙刑四方已经大乘,无须惧怕。
独孤云傲看着负手而立实则在等待时机的独孤博嘴角慢慢悠悠的扯开了一丝笑容:“父皇,你似乎对于自己很自信!”
独孤博没有说话,但是身子却是慢慢的弯了下来然后痛苦的蜷成一团,独孤云傲看着手中的傀儡丝微微叹了一口气,低头看时,独孤博那熟悉的眼神又撞上了自己的眼睛。
独孤云傲心中一颤,想到独孤博对自己做的种种,有一种念头密密麻麻的爬上了心头
父亲大人,我们之间真的只是父女那么简单吗?
终章之孽缘终结 祸妖
( “笃笃笃!”
轻轻地脚步声在回廊之中响起,独孤云傲的身后跟随着的是一个身着红衣太监服,手提食盒的人。
周围都很安静,却让人不寒而栗。
独孤云傲就像是一只巨大的黑色的羽翼翩忽而至,没有一丝的动静。
“哗啦啦!”
锁链打开的声音在这一片寂寥的空间回响着,一双野兽一般的眼睛抬起来直接就射向了独孤云傲,独孤云傲垂下眸子看着这一方天地嘴角微微勾起。这一方小屋长五步,宽八步,高不过一丈,里面只有一床,一几一壶一杯一净桶,再有高不过三寸的一截蜡烛,墙壁上方有一半尺长宽的透气孔,坐在床上就只能听见轻微呼吸声,阴暗但不潮湿,一缕亮光透过气孔照进土牢,灰尘在上面飞舞,这是土牢内唯一会动的东西,当然还包括那个就是身陷囹圄依然美艳动人的男人。
独孤云傲将食盒放下,摆出了精美的饭食轻轻的说:“这是孤亲手做的,味道还可以。”
独孤博将一道菜细细的品尝了一下笑着说:“倒是没有想到你有这般手艺!”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宫中的御厨虽说是万里挑一的人才但是宫中的规矩过于拘束,所以做出来的菜一般都是样子货,只有家常小菜才能真正的打动胃口的东西!”
独孤博微微一笑:“你真的很懂事,不得不说你的成长令我惊讶!”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那这么说来,孤的存在对于父皇来说是一种荣幸是吗?”
独孤博笑着说:“没有错,在朕的眼中你一直都是朕最得意的作品,是朕最真爱的宝贝!”
独孤云傲幽幽一笑:“再珍爱的宝贝都会有厌弃舍弃的时候,这是人的通病,父皇,儿臣不是东西,所以必须有自己的选择!”
独孤博怒了,直接长臂一展朝独孤云傲抓去但是却被独孤云傲很是轻巧的避了开来,独孤博喘了一口气怒视着独孤云傲:“你是朕的骨中骨肉中肉你竟然,竟然忤逆朕!”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将手慢慢的按在独孤博的大茓上微微一笑:“父皇,我不会再叫您父亲,孤想您一定会有事情告诉孤,告诉孤,当年的事情,告诉孤,独孤皇族的秘密!”
独孤博笑了:“你认为朕会轻易的告诉你这些秘辛!”
独孤云傲幽幽的一笑:“你不会告诉孤,但是你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独孤博懒懒的笑了一下慢慢的说:“是啊,确实是没有。ww”
六十年前
清雨迷蒙,彼时的皇帝还是一个年富力强的帝王,精明睿智,所有人都臣服于他,那是他的父亲,但是在幼小的独孤博的心里他的父亲不是一个厉害的角色,他一直认为帝国真正的强者是那个摄政公主,那个美丽至极的女人,父皇的一生都是被她所掌控,就像是蝼蚁般没有任何的自由。
但是他没有想到独孤家竟然是这般的恶心,他看到他最尊敬的皇姑祖母被自己的父皇牢牢的抱着,那时的房间就像是这个时候的牢房一样,安静而压抑。
安静得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声。
“你知道我做了什么事情吗?”独孤博微笑着说,“我杀了他!”
独孤云傲的瞳孔微微增大,她不敢相信独孤博竟然会弑父,而且在那个最关键的时候杀了自己的父亲。
“你明知道那个时候最不能的就是新皇驾崩你竟然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独孤云傲的声音微微的颤抖。
独孤博笑了:“这有什么,只不过皇姑祖母比我更狠,直接就策反了三路藩王,然后从此大周朝就四分五裂了!”
独孤云傲的心中震撼不已。
疯狂,这比任何人都疯狂,独孤女实在是太过相似!
独孤博慢悠悠地说:“没有想到吧!”
独孤云傲笑着说:“这也没有什么没有想到的,独孤女一向是如此偏执!”
就像独孤瑚琏一样。
独孤清玥是这样,她自己也是这样,流淌着独孤瑚琏那偏激的血液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做不出如此疯狂的事情!
独孤博笑着说:“我的父皇不过是一个愚蠢的男人,看似精明实则是看不清形势,世家已经能够达到与皇权想制衡的地步,再不铲除就会影响独孤家的统治,但是当年他太过急功近利一心想要得到皇姑祖母的权力大肆重用世家子导致了兵权分散!”
独孤云傲冷笑着说:“所以摄政公主就用最惨烈的方式保住了独孤家的根本!”
独孤博惨笑一声说:“没错,她保留了独孤皇族最基本的力量,割舍了大部分的土地,甚至是下达了…”
下达了屠戮皇族的命令,独孤博至今还记得当时那些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谁都以为独孤皇族的尽陨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兵灾但是实际上下达指令的却是他们最尊敬的摄政公主,她用最凶狠的方式将那些还未成长的幼苗掐死留下最茁壮的那一颗!
“摄政王是对的!”独孤云傲如是说。
“没错她是对的,她用最惨烈的方式成就了自己的千古名声,也成就了朕!”独孤博笑着抚摸着一本泛黄的佛经说到,“而且让朕得到了你,我的女儿!”
独孤云傲没有作声,独孤博继续说道:“开国女帝独孤瑚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她并没有将大周朝皇位的世袭罔替的重任交给男子反而是交给了女儿,每一代的摄国公主的脚底下都有着无数皇室公主的鲜血与尸骨,只因为女子柔弱能够在最危险的时候幸免于难。”
这一点独孤云傲是知道,当年秦朝称霸,皇室的男丁没有一个人能顺利地活下来,相反恰恰是那最柔弱的公主们用自己曼妙的身躯沿袭了皇族最后的血脉。
这也是为什么独孤瑚琏加强了皇室女子教育的原因。
独孤博继续说道:“但是啊,往往脱颖而出的独孤皇女却是最终被毁在了独孤家男人的手中!”
独孤博颤抖了一下身子将那本佛经递给了独孤云傲。
翻开第一页,独孤云傲的瞳仁就慢慢地缩小了。
独孤皇族的女子,最后毁在终究是独孤家男人的手中,独孤瑚琏是,独孤清玥也是,历代摄国公主从来就没有善终的时候。
独孤瑚琏产下的两对双生子分别是云族和独孤家的先祖,独孤瑚琏将最厉害的孩子留了下来成就了大周朝,而云族则成为了暗夜的君王守护着独孤家最后的血脉。
独孤瑚琏一生幸福就是被独孤家的一个偏执的男人给毁了,或许没有人记得他,恐怕谁都会忘记北周朝第一任帝王不是独孤瑚琏而是独孤随云。
独孤瑚琏一生的男人只有他一个但是仅限于身体。
独孤清玥更是如此,爱上一个男人最后受尽了伤害,于是堕落成魔,成为了千古一帝。
而她呢,独孤云傲,从小颠沛流离,她原本会是一个平头百姓但是却是在阴 ...
(差阳错的时候为了独孤瑱的正妃,本该是独孤瑱的正妃却在为独孤珏延续血脉,最后呢,换来的是一颗死寂的心。
而那历朝历代,为北周朝鞠躬尽瘁的摄政公主,不是因为被猜忌孤老终身就是被自己的子侄圈禁成为后宫最不屑的宠奴。
所有人都羡慕独孤皇族的女儿至高无上,却又有谁知道这其中的血与泪。
又或许这是传说中的宿命。
“每一个独孤皇女都以为自己能够冲破这一枷锁但是最后却落得凄凉收场,不是他们不聪明而是这是独孤家的男人对于你们的报复!”独孤博冷笑着说。
“所以,你一次又一次的鼓动着他们的野心,明知道他们会输却依然让他们飞蛾扑火一样自寻死路!”独孤云傲冷笑一声说。
“是啊,就是要这样才好呢!”独孤博微微一笑说,“只有这样你才不会受到伤害!独孤家的女儿没有办法打破枷锁,就用独孤家男儿的力量去打破!”
“父皇,其实这还是有原因的吧,独孤昕到底是不是你的儿子!”独孤云傲慢悠悠的问。
独孤博笑着说:“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朕的儿子!”
独孤云傲笑着说:“九尸迎宾,五步一仆,十步一僮,二十步一婢斩其颈项垂头迎宾主!这是对于君上的大礼仪但是如果要用血凰之祭的话就必须用九九八十一人,孤有皇兄三十五人,皇姐二十六人,皇妹一人,外祖表亲有十五人以及皇叔三人,这中间独独少了独孤昕,而这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不是孤的至亲血脉!”
独孤博笑着说:“他是云氏和朕的皇弟的产物!”
独孤云傲垂下眸子说:“所以你直接就将矛头指向了他的孩子们!”
独孤博说:“既然背叛了朕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没有谁能够逃脱,他能安稳的坐在这皇位上十五年就已经是他的荣幸!”
独孤云傲看着理所当然的独孤博笑了:“父皇,照你的意思是,孤必须感谢您挣脱了那皇女的牢笼了!”
独孤博看着独孤云傲笑容慢慢地凝固了,嘴角开始渗出了黑色的血液,他的面容还是那样的美好,但是呼吸却已经停止了。
独孤云傲跪在独孤博的面前说:“你说你是为了我好,却不过时为了自己的虚荣心而已,前世的时候你眼睁睁的看着我一次又一次的在生死边缘徘徊,甚至有的时候是你自己设计的局,窝气会不知道,但是这些我都不怨你,只是为什么你明明能够救我的孩子却要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我的怀中咽气!”
“父皇,你毁了我一辈子,这孽缘还是由我自己终结吧!”
终章之妾薄命 祸妖
( 独孤博死去悄无声息,就好像一片落叶落在黄土之间很快就腐烂了一样。
独孤云傲的表情依旧是自然的,甚至是带着些许的轻松。
拂梅很是不解,独孤云傲一向最是与独孤博亲近,父女俩之间的默契要说是装的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为什么会出现这般情况。
就是军中一个老兵病死了独孤云傲的眼中都会露出哀伤!
时间不声不响的溜走,朝政依旧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翟墨回到了独孤云傲的身边,只是磕了三个响头之后就挥刀自杀了。
独孤云傲知道,这是翟墨在两难的情况下选择的最后的一条路。
独孤博没有死的消息看样子还是很多人知道啊!
独孤云傲看着渐渐圆润的月亮自嘲的微笑,果然祸害是祸害就是死了还要给人留下一些麻烦添堵!
“你打算如何处理孝陵卫!”云夭站在独孤云傲的身后轻轻地问。
“自然是留着,翟墨虽然忠于独孤博但是孝陵卫只有一个主人!”独孤云傲说到。
云夭不解的看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弯唇说道:“孝陵卫的主人只会是那长眠于地府的瑚琏女帝,独孤博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过客!”
云妖好看的眉头微微舒展说:“今年的中秋夜宴会有一些无聊,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想法!”
独孤云傲笑着说:“中秋节,聚团圆,自然是人越多越好!”
云夭微微一笑拥住独孤云傲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夫妻多年岂会不知道她的话中含义。
说起来,独孤琼这个愚蠢的丫头确实也该见上一见呢,而且长孙敬早就来到上都了吧!
长孙冲静静地望着那灯火通明的宫殿,心中燃起了难以明说的惆怅。
独孤云傲就在那座宫殿之中,但是他却不能露面,只有最为正式的馆蝶才能见到她。
他国来使来访绝对不能是悄无声息的来到,这是每一个国家的帝王最忌讳的事情!
长孙敬拿起酒杯往自己的嘴里一倒,看着明月出神。
“没有想到你竟然会爱慕本王的皇姑姑,倒也是胆大!”独孤瑱递给长孙敬一杯葡萄酿说。
长孙敬细细的呷了一口笑着说:“酒倒是好酒,但是还是不如那红尘醉!”
独孤瑱笑了笑说:“宫中有一人最善调酒,而且也最善于烹茶!”
长孙敬微笑不语:“摄政王爷确实是一个多才多艺的奇才!”
独孤瑱闭着眼睛呷了一口葡萄酿说:“没错,确实是如此但是你知不知道她最喜欢的是什么吗?”
长孙敬摇了摇头,他从来不知道清儿想要的是什么,或许这才是云清婉与自己决绝的原因吧!
独孤云傲的行事比之前的云清婉更甚一筹,有的时候他都很迷茫自己眼前所见的那个女人是不是那个云清婉!
未央宫中
独孤云傲久久不能入眠,永远忘不掉的那一刻流血的夜晚,孩子在她怀中停止抽搐的时候。
“睡不着就坐起来吧!”云夭将独孤云傲扶了起来说。
“云夭,我们是不是很愚蠢,总以为事情就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但是实际上却是什么也没有!”独孤云傲轻轻的说。
“云儿,我不知道你何时起了这等子可笑的心思!”云夭皱着眉头说。
“没什么,只不过是感觉到恶心而已,对于血液的恶心!”独孤云傲皱着眉头说。
“中秋夜宴或许会变得冷清许多,你要好好的操办!”独孤云傲慢慢地说
云夭点了头离开了,独孤云傲的眼神愈发的深邃就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一样。
中秋夜宴时
总令人有一些不安,李贤妃手持着佛珠望着那金碧辉煌的宫殿眼神说不出的落寞。
周朝的法令规定已侍寝却没有诞育子嗣的嫔妃必须在皇族家庙为先帝祈福。
其实他完全没有必要为先帝祈福但是为了独孤瑱的前途,他必须向独孤云傲示弱。
虽说独孤瑱不是他的亲生骨肉但是却是他未来容华的保障!
李贤妃看着那金碧辉煌的宫殿心中充满了向往与怨毒,独孤云傲就算你把持朝政又如何,你终究只是一个摄政王爷,这天下之中成年的皇子只剩下两个,太子已经芒命不久,你就算是想要从年幼皇子之中扶持也找不到合适的对象。
到那时,独孤云傲你会为你如今的所作所为而后悔!
独孤云傲并不知道后宫主人在算计一些什么,他双手抚摸过一团艳丽如血花瓣然后轻轻的一吻。
“曼珠沙华,你这般喜爱,是因为那些孩子吗?”云夭轻声的问。
独孤云傲摇了摇头笑着说:“法华经有言尔时世尊,四众围绕,供养恭敬尊重赞叹;为诸菩萨说大乘经,名无量义教菩萨法佛所护念;佛说此经已。结跏趺坐,入于无量义处三昧,身心不动,是时乱坠天花,有四花,分别为:天雨曼陀罗华、摩诃曼陀罗华、曼珠沙华、摩诃曼珠沙华。而散佛上及诸大众。《妙法莲华经决疑》又云:
云何曼陀罗华?
白圆华,同如风茄花。
云何曼珠沙华?
赤团华。它是往生者地狱之中最后的欢愉,也是我对我孩子对自己最后的期盼。”
云夭轻轻地拥住独孤云傲说:“至少我们的孩子顺利的长大了!”
“是啊,长大了!”独孤云傲叹了一口气,到那时却只是长大了!
其实她喜爱曼莎珠华还有另外的原因,长年生长在墓地地狱花,是渡人忘记最后的痛苦,她的一生实在是太过冰冷,所以她希望用这火一般的花来慢慢温软她早已经僵硬的身躯。
女人和男人是不一样的,很多女人只要拥有男人的爱情就能活下去,而男人却要考虑很多很多。
这也是男人为什么活得比女人活得累的原因。但是这一条定律并不适应独孤云傲,独孤云傲要背负的东西太多,她注定活得要比一个男人还累,也注定不会因为一个男人的爱情而停住脚步。
如果她真的会为了爱情而妥协,当初或许他会成为独孤瑱唯一的皇后,亦或者是长孙敬的开国皇后。
而绝对不是那叱咤风云的女帝!
有的时候独孤云傲都用怀疑的眼光看待自己与云夭的爱情,他是一个极其自私的女人她总认为如果自己出现危险,他绝对不会放弃自己而去救云夭。
独孤云傲每每冒出这样的想法的时候都会自己唾弃自己但是生性如此不容她辩驳。
独孤云傲终于收敛起纷杂的思绪,渐渐的恢复常态,然后笑着走到中秋夜宴之中。
独孤云傲笑着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端坐在最高位上。
“晋皇驾到!”一声尖利的叫声划破了喧闹的气氛。
独孤云傲斜靠在玉椅 ...
(上,冷眼看着长孙敬的靠近。
其实于理来说,独孤云傲的身份是比长孙敬低的只因为长孙敬是皇上而独孤云傲不过是摄政王。
独孤云傲只是一个臣子。
独孤云傲却没有见礼,只是倨傲的看着长孙敬然后裂开了最完美的笑容:“晋王爷远道而来,孤不胜荣幸!”
独孤云傲没有称呼长孙敬为晋皇反而是称为晋王爷,可见独孤云傲对于长孙敬的不认同。
但是长孙敬却是一脸和煦的向独孤云傲行礼:“儿臣拜见皇姑姑!”
独孤云傲伸出白玉一般的手挥了一挥手说:“免礼!”
晋国人看着这一幕都是气红了眼,独孤云傲表现的实在是太过无礼,但是这几年来晋国与楚国的摩擦不断地加深。
求助强大的北周实在是最最无奈的举动。
独孤云傲没有丝毫的在意晋国人悲愤的眼神,只是懒懒的扫了座下的女眷,只见一张极为熟悉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没有想到范柔歌竟然还能有脸来着贵妇圈,她记得范柔歌在雍亲王府可是连侍妾都不如呢!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看着怯生生站在长孙敬的少女说:“这就是明月郡主吧!”
长孙敬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都道是北方出好男儿,儿臣是想为妹妹寻一方好亲事!”
独孤云傲笑了说:“孤的侄子们太子身体孱弱,不宜娶亲,就只有雍亲王了!若是不拘辈分的话这倒是一桩极好的姻缘!”
长孙敬笑着说:“这也是儿臣的意思!”
独孤瑱低下头拳头死死地拳住,这就是上位者的权力谈笑间就将人的婚姻甚至是一辈子就给定下了!
独孤云傲看着独孤瑱敢怒不敢言的眼睛轻轻一笑然后笑着说:“明月郡主是出了名的秀外慧中,你若是迎娶必定是琴瑟和谐的佳话!”
独孤瑱笑着起身感谢独孤云傲的美意,但是内心深处却是发出了强烈的抗议。
他其实早就选好了正妃的人选,虽然陶夭是处于敌对面但是他有信心能够掌控住她,可是独孤云傲这一搅和又将他的算盘弄得乱七八糟,真是可恶!
长孙敬可是从来没有说过和亲一事!
而与此同时,范柔歌已经是苍白着脸色摇摇欲坠了!
独孤云傲看着范柔歌深受打击的面容,心中冷笑了一声:“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一曲妾薄命就足够唱尽范柔歌的一生了!
终章之香消玉殒(一) 祸妖
( 两国联姻在双方首脑三言两语之间敲定了下来。ww
作为当事人的独孤瑱没有任何的发言权,但是范柔歌看着一脸娇羞的明月郡主就像是吃了苍蝇一般恶心。
她的手下意识的抚摸了一下护甲,然后敛去所有神色朝陶夭走去。
她响起独孤瑱所说的话,想要成事财权,军权必不可少,容府的财产被本王收敛了大半,可以说物资方面已是无虞但是军权方面却需要一个身份贵重的女子的女子成为正妃。
独孤瑱心中的人选只有这一个——陶夭。
看到陶夭那一张青涩的小脸她就产生了一种荒谬的感觉,以前需要百般讨好自己的女子竟然成为了他不可触摸的存在,这种感觉当真是难受!
独孤云傲没有理会底下的那群女人的明争暗斗,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天空嘴角微微一笑,手十分自然地接过了云夭的递给她的果露微笑的抿了一口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就像是事先准备好的一样。
端坐在四公主身旁的景莲县主陶夭笑着接过范柔歌的敬酒然后在范柔歌的注视下饮了下去,但是不一会儿,脸色就变得酡红,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
范柔歌连忙轻声呵斥身边的侍女道:“你是怎么当差的,没见着主子已经醉了吗,还不快到春苑偏殿休息!”
侍女见状连连叫苦,但是主子已经是不胜酒力,只能扶到春苑偏殿休息了。ww
独孤瑱一直注视着陶夭那边的情况,见一切顺利进行,仿若不经意地笑着,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范柔歌一直绷紧的神经松了下来。
宴席办得热闹非常,群臣咸聚。独孤云傲坐在玉椅上面带笑容,笑容极其的浓郁。大典完毕后,众人随独孤云傲移驾御花园赏景游乐。
正当大伙夸夸其谈时,长孙敬当面称赞起长喜公主的舞姿。长喜公主谦虚地说:“本宫未嫁时,总以为自己舞姿优美,无人能及。可是,到了这里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景莲县主的舞才是真的绝无仅有呢!”说完,漫不经心地看了独孤瑱一眼。独孤瑱的笑容越发的浓郁,见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他便朝春苑偏殿走去。
长孙敬顺着话说:“是吗?那不知儿臣有没有眼福得以亲见呢?”目光看向了独孤云傲。
独孤云傲丝毫不在意的一笑,说:“景莲就跳一曲,让在场的大人们开开眼界吧!”
可是,话落之后,无人答言。独孤云傲一皱眉,众人也一下子静了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内侍上前道:“殿下,景莲县主不在这里。”
独孤云傲的面色微微一沉了下来。一旁的四公主宁馨马上说:“王爷,你看看景莲皇姑,说都没说一声就自个儿走了!一点儿也不顾王爷的面子,当着这么多国家的使臣……”最后这句虽然是轻声说的,但是独孤云傲的脸色更寒了是事实。
宁馨公主状似害怕实则内心窃喜的接着说:“儿臣这就派人去找景莲县主!”说着,给自己的贴身宫女使了个眼色,一个宫女答应着去了。长喜公主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掩去了眼底的笑意。
酒宴继续,众人又开始了毫无意义的闲谈。长喜公主趁着透气,走到外面,在一丛冬青树下停下,手帕轻轻掩着红唇,细声说:“怎么样了?”
一个沉沉的声音传来:“殿下,情况一直是顺利进行的!”
楚长喜的脸上展开了一朵浓郁的花,回到独孤云傲的身边笑着说:“殿下,臣妾的人看见景莲县主在春苑那里自己跳舞呢!还是从没见过的新鲜舞蹈!臣妾想,景莲县主定是想等练好了再让咱们看。可是,臣妾好奇,咱们不如干脆悄悄过去,也不用通报,看看景莲县主一个人在跳什么呢?好不好?何况,刚刚晋皇提议要看景莲县主跳舞,咱们不能这么点小事都不答应人家啊!连他们一块叫过去算了!”
独孤云傲闻言眼神幽幽的朝楚长喜扫过,楚长喜心下一惊连忙垂下脸去。
“那就走吧!”独孤云傲清冷的声音响起,让楚长喜几乎以为是幻听但是身子却已经快步的跟随到了独孤云傲的脚步。
宁馨公主的眼神亮的吓人!一行人,偃旗息鼓来到了春苑。春苑与外面不同,一点声音也没有,门口一个小太监已经睡着了。一向最守规矩的楚长喜竟然摆摆手,示意不要打扰了小太监,大伙轻轻地进去。除了两个心知肚明的人,没人发现那是独孤瑱身边的亲信。
春苑里静悄悄的,殿门紧紧闭着,一个小宫女倚在殿门前也睡熟了。楚长喜给身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猛然推开了殿门。
楚长喜笑道:“景莲皇姑,臣妾来了!”说着,和独孤云傲一起走了进去。后面众人鱼贯而入。
只听里面“呯”的一声,伴随着女子惊人的尖叫。众人大惊,几个侍卫迅速推开内室的门,冲了进去。内室的情景映入众人的眼帘。
内室一片靡靡的气氛,大红色的纱幔围绕着檀香木床,床上一对男女正肢体交缠,满室欢爱后的气息。因为众人的突然闯入,床上的两人还没来得及分开,只是愣愣的看着众人。
一阵寂静后,楚长喜的尖叫响起:“明月郡主!怎么是你?!不是应该是……”一旁的侍女忙扯了她一把,阻止了她脱口而出的话。楚长喜一顿,脸色惨白,身形也站不住的晃了晃,那个侍女马上上前扶住她。她狠狠瞪了刚刚报信的侍女一眼,那个侍女正处在震惊之中,正在不敢置信地嘟囔:“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倒是一点也没发现主子的怒视。
独孤云傲厌恶的捂住口鼻,一言不发的退了出去,长孙敬见状心中也暗吃了一惊但是众臣们很快就接济退了下去,独独留下两国的首脑。
独孤瑱早已披了一件外袍跪在地上,明月郡主也裹了被子战战兢兢地跪在一边。
独孤瑱只感觉头顶上有一片冷芒刺得人头疼
终章之香消玉殒(二) 祸妖
( 独孤云傲看着独孤瑱眼神不起丝毫的波澜,慢慢的发话:“倒是没有想到你会走着与燕国废太子一样的道路,雍亲王,你如何与孤解释这一切!”
长孙敬皱着眉头看着气息依旧不顺畅的明月郡主轻声说:“摄政王冕下,这件事恐怕有蹊跷,可否请御医来看一下,这明月的情况似乎有一些不对!”
独孤云傲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长孙敬笑着说:“晋皇这是有意为他二人开脱是吗?”
长孙敬摇了摇头说:“明月向来胆小这种事情他绝对不会干的!而且雍亲王的情况也不是很对!”
独孤云傲看着双眼迷离的独孤瑱,眼中翻过一丝厌恶怒声说:“请仓公过来!”
仓公很快就来到了众人的面前,独孤云傲冷冷的吩咐:“为雍亲王和明月郡主诊治!”
仓公点了点头然后为独孤瑱和明月郡主把起脉来,神色微微凝重然后轻声说:“启禀王爷,雍亲王和明月郡主都中了催情香!”
独孤云傲似笑非笑的挑起了眉毛看着晋皇说:“没有想到明月郡主亟不可待到了这种地步!”
长孙敬不慌不忙地说:“明月生性端庄就是在心仪一位男子也不会作出这等子事情来,而且摄政王已经为他二人指婚,成婚之日亦是不远何必如此鲁莽行事!”
独孤云傲单笑不语,只是厌恶的说:“皇兄的身子就是被这些下三滥的东西给毁了,如今又到孤的子侄身上晋皇是不是该给孤一个解释呢!”
长孙敬笑着说:“兴许两人都只是遭人暗害了呢,儿臣认为摄政王还是查清楚比较好!”
长孙敬死死地咬住儿臣二字,大有把这两个字咬碎的冲动。ww
独孤云傲的眼睛扫向仓公,仓公连忙四下查探起来。仓公终于检查到了那香炉之上,随后他再三确认后,回禀道:“殿下,是安神香,不过在安神香的粉末之中,微臣还查到了一些薛艳草的粉末。这种草药,能够让人心智迷乱、神魂颠倒,作出不能自已的事情来,这种药物若是下在安神香之内,很难让人察觉不说,还能加重薛艳草本身的作用,让人忘情,这种毒只能用合欢来解毒”仓公看独孤云傲的脸色越来越可怕,不由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连声音已发不出。
独孤云傲似笑非笑说:“怎么这样说来雍亲王和明月郡主是被人设计!”
长孙敬笑着说:“想来是如此,摄政王一直管理前朝自然是会疏忽了后宫,不如让几位有经验的太妃回来,这样也好过有人暗算余下不多的皇子亲王。ww”
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让李贤妃回来暂掌后宫,独孤云傲笑了:“晋王爷说的话确实是有理,既然如此就让曾经为四妃的陶淑妃暂掌后宫吧!”
长孙敬似乎也想到独孤云傲会这般做,但是嘴上依旧说道:“仅仅一人就能执掌后宫是不是太过草率了一些!”
独孤云傲抬眼看着长孙敬似笑非笑的说:“是吗,不知道李贤妃和晋王爷是何交情一心一意想要将她从家庙之中救出来!”
长孙敬笑着说:“没有的事情只不过是见后宫纷杂,陶淑妃是出了名的体弱多病恐怕她忙不过来!”
独孤云傲的魅眸流转:“是吗,如此这般确实是不好,倒是孤多虑了!”
长孙敬笑着点了点头说:“不知道皇姑姑可是有了中意的人选!”
独孤云傲笑着点了点头说:“先帝宠妃柔昭仪为人最是宽和温柔,处事也是极为公道,就让他来协理六宫!”
长孙敬连声称是,但是心中替独孤瑱惋惜一下,独孤云傲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前世的记忆但是他对于独孤瑱的防备似乎比他预计的还要高。
独孤云傲扫了一眼独孤瑱说:“既然你是被人陷害,孤也不能说什么这件事情孤自然是会还你一个公道,独孤家的子息不旺,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孤不会轻易动你!”
独孤瑱迷茫的看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嘴角勾勒出了森冷的笑容:“话已经说开了就不必再说了,独孤瑱,孤希望你不要动一些歪心思,这皇位该是是谁的就是谁的!”
独孤瑱颤抖了一下身子,独孤云傲甩袖就走了,却没有看到暗处那幽幽的目光。
陶夭死死地咬住唇瓣,如果独孤云傲当场就打算彻查下去,就会出现两个对二皇子和五皇子忠心耿耿的奴才为两位皇子喊冤,并且会引出独孤瑱多年来觊觎皇位的野心和筹备,但是独孤云傲却没有追究下来只是轻轻拿起轻轻放下并没有半点的犹豫,就像是她刚才所说的一样,独孤家的子息已经不旺了,独孤瑱不会被轻易杀死。
陶夭愤愤的看着独孤瑱一眼,然后消失了在了暗处。
由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独孤瑱只能尽快迎娶明月郡主,原本应该准备两个月的婚礼在短短的十五天之内就已经准备完全,一切都是忙碌而仓促。
完成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的六礼之后,明月郡主终于和举行了独孤瑱大婚。
独孤云傲坐在高堂之上接受了两人的拜谢之后,双眼含笑的目送着两人离开。
陶夭的眼中含着怨毒,看着独孤瑱那一张英俊不容直视的俊颜,他只想狠狠的撕烂。
独孤云傲看着陶夭那暗自忍耐的脸不禁摇了摇头到底是太过年轻,沉不住气只看住了眼前的厉害看不清大局。
独孤云傲看着那一轮新月微微一笑,今天晚上雍亲王府一定会很热闹,毕竟他的两位妻子都不是省油的灯!
独孤云傲静静地喝酒,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独孤瑱已经是不胜酒力回到了洞房之中,所有人哄笑不已!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但是直到一声尖利的嗓音响起划破了喜宴热闹浮华的气氛。
独孤云傲站起身来,眼中十分的不悦但是一个丫头却不顾侍卫的阻拦死死地朝独孤云傲奔去:“摄政王,求求您救救我家尊妃!”
独孤云傲嘴角划过一丝微笑,到底还是来了。
楚长喜的下身已是被血水浸湿了,脸色惨白只剩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独孤云傲皱着眉头捂住了口鼻,虽然经历了战场无数次但是独孤云傲丝毫不喜欢这腌口的血腥气。
丫鬟的眼泪汪汪看着自己的公主泣不成声。
独孤云傲皱着眉头看着仓公为楚长喜施针,然后沉着嗓音说:“请雍亲王见尊妃最后一面吧!”
话音一落,哭声顿时响遍了喜宴。
但是楚长喜却是摇了摇头,眼神渴求的看着独孤云傲:“摄政王,臣妾有话与您说!”
独孤云傲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但是还是点了点头示意左右退下,楚长喜惨笑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了贴身的一条丝绢笑着递给了独孤云傲。
独孤云傲不明白的看着她。
“王爷,我第一次见您的时候刚刚及笄,父皇不疼,母亲不算太过疼爱,但是日子还算舒心,所以性格一直是很怯懦的, ...
(我第一次见到您的时候惊异不已,原来女人可以那样活着!”楚长喜带着微笑说。
独孤云傲不语,楚长喜继续看着这丝绢说到:“这条帕子或许您不会记得,因为这是您随手扔去的但是却是我的宝贝,一直珍爱不已!”
独孤云傲冷冰冰地看着这个女人心中泛起了怜悯。
“您不必怜悯我,皇姑姑,我知道在您的眼中我和我夫君都只是一只小小的蝼蚁,根本不需要放在眼里!”楚长喜惨然一笑说。
独孤云傲淡淡的问:“帮助他,你可后悔?”
楚长喜摇了摇头说:“你早就教会了我一样,成王败寇,但是我知道只要我一死,楚国立马会有进攻的机会。皇姑姑会作何应对?”
独孤云傲勾起了唇角问楚长喜:“为什么帮孤?”
楚长喜恨恨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说:“他还在我的腹中,他还没有成性,我才感受它的存在才十几天,他就离我而去,皇姑姑,我恨啊!”
独孤云傲看着歇斯底里的楚长喜微微一皱眉头说:“你有什么心愿!”
楚长喜的眼神亮的吓人:“皇姑姑,我要他永生永世的跪在我孩儿的牌位忏悔,我要他生不如死!”
独孤云傲垂下眸子说:“孤知道了,你会如愿的!”
楚长喜这才松下了最后一口气,脸上的苍白慢慢的变清,独孤云傲说:“异国公主是不能葬入皇陵,孤想着独孤瑱是不能进入皇陵的,我会寻一块好墓地让你和孩子住在一起,来世,切记,不要进入皇家!”
楚长喜发青的嘴角扯出了难看的微笑然后说:“谢谢王爷!”
独孤云傲转身离去的时候,楚长喜突然大喊:“婉婉杀了婉婉!”
独孤云傲震惊的回头,楚长喜惨然一笑说:“儿臣只能帮您到这儿了!”
独孤云傲看着楚长喜那逐渐灰白的容颜心中升起了一丝苍凉,她抬眼看着夜空中那高悬着的新月冷冷一笑说:“雍亲王尊妃楚氏暴毙,依祖制不得进入皇陵,然生性宽和,端赖柔嘉,广有贤名传孤法旨,厚葬妃陵配享元德皇后!”
终章之香消玉殒(三) 祸妖
( 楚长喜死去之时是尊妃之尊位同正妃,所以他的死去让喜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霜。
独孤瑱在婚礼后的第二天就要着上孝服,无疑是一种讽刺。
但是他的面容枯槁一副哀伤过渡的神情实在是让人不忍讥讽,他是成年皇子之中仅存的硕果。
独孤云傲在诸多皇子之中独独留下了他和太子,这一举动就不得不让人深思。
虽然克妻之名已经落实但是于他本身而言却是没有多大的损害。
楚长喜的死由于过于蹊跷,所以独孤云傲下令彻查,这来来回回便查到了一个最可能但是根本不可能的人身上。
范柔歌!
“范柔歌?”独孤云傲细细的咬着这三个字似笑非笑的看着云夭,“这倒是找替罪羊找的极好!”
独孤瑱果然是老样子,一旦趁手的武器炖了就立马抛弃,连最后一丝价值都不剩下!
范柔歌死死地抱住独孤瑱的大腿希望独孤瑱的宽恕,他不知道自己自己到底是是做错了什么导致了被抛弃的后果。
拂梅静静地看着这一场闹剧冷声说:“雍亲王殿下,王爷的耐心可不好!”
范柔歌突然灵光一闪拼命朝拂梅爬去:“拂梅女官,求求您,我要见摄政王,我有极为重大的事情要与摄政王说!”
独孤瑱的眼神一寒厉声说:“贱婢,死到临头还要想着攀诬他人,拖下去!”
拂梅女官看着范柔歌手中拿的凤簪微微一笑说:“无妨!她有摄政王的信物!”
独孤瑱的眼神一寒,没有想到范柔歌倒是聪明,竟然将独孤云傲的信物保存下来。
范柔歌随着拂梅女官的带领下很快就见到了独孤云傲,此时的独孤云傲正准备入寝,额间只一条藏青色护额发间也无丝毫的装饰,但是只消看一下便能令人欲生忘死,沉醉其中。
独孤云傲使拥有世间最好的皮相的恶魔!
“你找孤有何事?”独孤云傲抿了一口牛奶说。
“婢妾,婢妾求王爷就婢妾一命!”范柔歌哽咽着说,虽然范柔歌心高气傲不服于任何一人但是眼前这个女子却是他心甘情愿下拜的。
独孤云傲轻嗤了一声说:“长喜公主的死任谁都会感到蹊跷,楚国不会善罢甘休,况且皇帝新丧最忌讳的就是战争,这个时候需要一个人来顶缸子,谁都知道你是最合适的人选,范氏你应该感到荣幸!”
范柔歌脸色惨白但是还是不放弃最后一丝机会说:“婢妾还知道雍亲王最大的一个秘密!”
独孤云傲的手微微一顿似笑非笑的说:“没想到你为了生存连自己的夫君都出卖,当年你不是口口声声称此生非雍亲王不嫁吗?”
范柔歌死死地咬住唇瓣说:“婢妾努力了这么多年,雍亲王对婢妾没有丝毫的情分不说,而且极尽利用之能,君既无情我即休没什么…”
“呵呵呵!”独孤云傲笑了,连泪花子都蹦了出来。ww
范柔歌有一点不明所以的看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冷笑了一声收敛起了所有的表情:“范柔歌,如果说别人家的女儿有这样的勇气,孤或许还会相信但是你却是最不可能会有这种勇气的女人!”
范柔歌的嘴唇越发的惨白。
独孤云傲抚摸着身下的玉椅笑着说:“凤座十分的吸引人,为了这一张椅子,无数的女人付尽了毕生的心血,最后连他的边角都没有挨到,你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帝后教育,你的心性如此高傲,为了这一张凤椅,叛祖背家,与孤形成了交易,到后来被贬为侍妾也依旧不放弃自己的野心这一点孤不得不赞赏你一句心够狠手够黑!”
范柔歌的嘴唇几乎被咬破了,独孤云傲冷笑了一声说:“但是孤最讨厌的就是拐弯抹角的人,你想要活命大可以直接说,因为你要的并不是交易而是施舍!”
范柔歌尖利的嗓音响起:“如果独孤瑱是借尸还魂的怪物,王爷也不在乎吗?”
独孤云傲准备站起来的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又是重生的男人,还真是令人讨厌了,长孙敬是这样也就罢了,没想到独孤瑱也是这样!
独孤云傲笑了:“那又如何呢,你这样说,就说明你也是喽!”
范柔歌喘了一口粗气说:“没错我也是!”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还真是胆大的!”
范柔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独孤云傲冷眼看着范柔歌裂开了奇怪的笑容:“范氏柔歌,世家范氏嫡长女,蒋氏之外孙,及笄之时,百家相求,有京城双姝美称,年十六时,赐婚皇七子独孤珏,时祖母刘氏亡故,为表孝心,清修古佛,世人称赞大孝之人,其妹云容皇后怜其孤苦,闵其高洁遂请入宫,与帝独孤瑱相恋,进位贵妃封号贤!”
范柔歌的脸色惨白看着独孤云傲不甘相信自己的耳朵。
独孤云傲怎么会知道这些!
独孤云傲向周围的人打了一个眼色,两人立马将范柔歌提拉起来,然后将她带到了一个房间。
这间房间的品位布置得极为风雅,布置着各种精致的雕花绘草的灯笼,靠墙放着一整套华美的琴具、鼓乐,半空之中半垂下精美的白色珠帘将大堂与主座分开,天花顶上一把把撑开的美丽油纸伞恰巧拼绘成一副杭州西湖山水图,那山水图描绘之精致秀丽,笔锋之华美飘逸,让人叹为观止。
只是略有点奇怪的是那幅图并不甚完整,还缺了三分之一,看起来不免有些遗憾,而墙边还布置了一幅由一把把精美异常的扇子拼成了画。
这些扇面与伞面的材质看起来有些奇特,却仿佛异常合适那些绘笔粉末。
独孤云傲看着这一副水墨山水图眼睛露出了痴迷。
“你知道吗,孤一直喜欢着南方烟雨,但是后来却被人毁了!”
范柔歌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有一种奇异的痛苦慢慢的升起来,独孤云傲淡淡的说了一句话:“有一个女人却十分的厉害,他毁了一个人的梦想就是将这个人的脚筋给挑了!”
独孤云傲看着范柔歌不敢置信的面容微微一笑说:“算了,这些说了也跟你没有用,你知道这些画都是什么做成的吗?”
范柔歌恐惧的摇了摇头,他一直听闻独孤云傲性嗜杀,好人皮,皮为画,骨为笛!
独孤云傲笑着说:“还记得孤在你的新婚之礼上送你的古筝吗?”
范柔歌颤抖了一下,独孤云傲说:“这些材料都是要一点一点才能做好的,首先骨架就要匀称,没有想到你的表姐正好符合,是孤的器师忍不住要赞叹了,那黑色如同缎子一般的绣纹可是她那端子似的头发!”
范柔歌只感觉自己的胃部十分的不适几欲呕吐,这些画都是用人皮制作的!
独孤云傲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到底还是一个胆小的,当初你下令挑断云容皇后的脚筋的时候可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呢!”
...
范柔歌的柔美的脸庞开始变的灰白起来:“你是谁?”
独孤云傲的嘴角裂开了说:“孤是谁,本后原来的名字叫做范云婉,后来本妃成为了摄政王妃名叫云清婉!”
范柔歌的脸色彻底灰白下来:“是你!”
独孤云傲懒懒的说:“是啊,没有想到吧!”
范柔歌不敢置信的看着独孤云傲:“不,你不是她,她不可能长着这模样!”
独孤云傲笑了,范柔歌,最引以为豪不是身世而是容貌当这容貌也被人比下来的时候,那他的信心就全部消失了!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没有想到是吗,估计独孤瑱也没有想到!”
范柔歌死死地盯住独孤云傲说:“你是假的皇女!”
独孤云傲摇了摇头说:“不,孤是真的!”
范柔歌不敢相信的看着独孤云傲,独孤云傲笑着说:“你们所有人争抢的凤座,孤坐了两回,一次是独孤瑱的皇后,一次是长孙敬的皇后,孤从来不认为这凤座有什么特殊!”
范柔歌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他一生追求的凤座在这个女人眼中竟然是分毫不值!
独孤云傲轻轻一笑说:“你从小就被人算出是凤格却不知道那道士不过是早被人收买的家伙!”
范柔歌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是你!”
独孤云傲点了点头:“范氏的败落,蒋氏过早被架空,都是孤下的手,你们欠了孤三条人命自当是用你们的骨血来还,虽然说是很脏的但是却是浇花的好材料!”
范柔歌瞪大了眼睛看着独孤云傲说:“你得到了他的真心你有什么不满足,那三个孩子不过是你不守妇道的孽种!”
独孤云傲摇了摇头说:“范柔歌,不要做出卫道士的模样,你不配,你早就和独孤瑱暗通曲款,孤早就知道了,只不过可惜的是,独孤瑱到底还是防着你,连有孩子的希望都不会给你!无论前世还是今生”
范柔歌震惊的看着独孤云傲说:“你早就知道,皇家针对范氏的秘药!”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范柔歌的眼神慢慢的灰暗下去再也没有丝毫的亮光,独孤云傲看着范柔歌浅浅一笑说:“京城双姝的皮骨世间少有,葬魂好好珍惜!”
这个时候独孤云傲才真正的放开一个心结,不过是一个蝼蚁而已,何必为她神伤!
秦帝宠阿娇,贮之黄金屋。
咳唾落九天,随风生珠玉。
宠极爱还歇,妒深情却疏。
长门一步地,不肯暂回车。
雨落不上天,水覆难再收。
君情与妾意,各自东西流。
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
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一曲妾薄命唱尽了范柔歌的一生。
独孤云傲抬眼看着慢慢圆润的月亮轻轻的说:“楚边境三方戒严,该来的也该来了!”
终章之狼烟起(上) 祸妖
( 楚长喜的死不可能会被圆满的解决。
楚烨叫嚣着要为爱女报仇,派出了自己的皇长子楚玦,以及除了楚焱之外的所有猛将聚集周楚边境,意图分裂山河。
剑拔弩张已成事实。
独孤瑱泣泪数行请求独孤云傲准许他出征以偿还罪孽。
“长喜一事是儿臣疏于内宅导致呣子具亡,请皇姑姑准许儿臣戴罪立功!”独孤瑱杂夹着哭腔说。
独孤云傲笑了:“雍亲王对于长喜公主倒是十分的敬爱之心,只不过如今的国库并不宽裕,筹措钱粮已经是劳民伤财了,不知道雍亲王计将安出?”
独孤瑱心中咒骂这独孤云傲,他知道独孤云傲已经将大笔粮草送往东晋边防,西楚亏空,调集钱粮十分困难。
独孤瑱连忙说道:“长喜公主一事儿臣已是过错,所以只愿摄政王调拨军力,军饷一途儿臣自会解决!”
独孤云傲似笑非笑的挑起了眉毛说:“军中断不可一日无粮,军饷是重中之重,再加上军饷的负债极重,雍亲王就是你有万贯家财也经不起挥霍!”
独孤瑱定了定心神说:“儿臣是这个国家的皇子,我情愿将自己在京都的所有宅邸,并各处田产房产全部折现,不仅如此,雍亲王妃明月郡主也愿意将她全部的嫁妆拿出来充作军资。”
这一石头就激起了千层浪,大家都在千方百计充实自己的小金库,回头还要想方设法从皇家那里掏出一点儿来,雍亲王倒好直接就将自己的家财捐出去,不仅仅是如此,作为臣子的他们还必须跟着捐,想想所有人都觉得肉疼!
独孤云傲叹了一口气,独孤瑱这是下死手了那他不妨再推一把,独孤云傲微微一笑说:“但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杯水车薪!”
独孤云傲的话音刚落,就敏锐地发现官员之中有人互相传递了眼色,在片刻之间,便有五名臣子推开人群走了出来,“雍亲王说得对,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大周不能再经受战乱之火,到时候兵灾弥漫,百姓受苦啊!”“是啊,我也愿意捐出家产!”“对,我也愿意!”一时之间,从五名蔓延到十多人,虽然在上百人的朝堂里这声音听起来杯水车薪,独孤云傲意识到,独孤瑱的支持者一直都隐藏在暗处,随时随地找机会申援。这一幕,不过是独孤瑱事先安排好的罢了。
独孤云傲轻笑着说:“没有想到众位卿家这般爱国,孤很是欣慰,但是短短二十余家就是泼天富贵也经不起军队的一日开销!”
这话已经是扣得死死的,既然想得名声就破财免灾吧!
独孤瑱的嘴角狠狠一抽,独孤云傲何时这般的小心眼?众人不敢怨恨独孤云傲,只会将怒火迁到他的身上,独孤瑱的眼中怒火直冒恨不得将独孤云傲撕碎。
独孤瑜微微一笑说:“有如此忠心爱国的臣子,儿臣为摄政王贺!”
独孤云傲微微一笑没有说任何话,而此时的户部尚书已经开始记录各户准备认捐的财物!
独孤云傲哂笑了一下,微微垂下了眸子说:“既然诸位卿家如此爱国,那雍亲王就率领三十万大军去迎敌吧!”
独孤瑱露出欢喜的表情说:“儿臣谨遵法旨!”
谁都知道那三十万大军是哪三十万大军,曾经薛家的旧部,虽说不受摄政王重视但是却是一等一的精锐。ww
想来摄政王是真的没有针对任何一位皇子。
在秋风扫落第一枚黄叶的时候,楚国对北周发起了第一次的进攻,而在猎猎风声之中,独孤云傲目送走了独孤瑱。
“你说他会回来吗?”独孤云傲笑着问身边的云夭,云夭将独孤云傲冰冷的手轻轻地握住浅笑着说:“他,不会回来了!”
独孤瑱其实心中并不想赶赴楚周边境相反他在等,秋日里连日的大雨,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借口。
阴雨绵绵十余天,独孤瑱一身戎装,站在大帐之前的高台之上,他的面前是整装待发、训练有素的三十万军队,他们聚拢在他的面前,依照队列站立,没有丝毫乱象,且鸦雀无声。独孤瑱扬声道:“各位,为人臣子,忠君之事,先帝元武帝何等英豪,却因独孤云傲这奸佞自损寿命,三年来他挟持陛下、毒死皇后,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如今又是挟太子以令诸侯实在罪大恶极!”
台下的所有人都屏息听他说话,场面异常寂静。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你们可愿与我一同返回京都!”独孤瑱一双鹰眸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台下,气氛一时无比紧张,他安排了数名心腹就藏在人群之中,随时都可以响应他。更何况,他手中有圣旨和虎符,可以调动这三十万人。
然而,一片寂静,没有人回答。他又问了一遍,依旧没有人回答。此刻,独孤瑱的面色发生了细微的变化。难道他安排的那些人出现了什么变化?他的目光逡巡着人群,可所有人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怎么会?!他明明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独孤瑱的心开始慌乱起来。
此刻,突然有人在人群中大声道:“雍亲王殿下,你是在找这些人吗?”
独孤瑱目光突然凝起,却见到人群之中,接连滚出十余名人头,纵然血迹斑斑,可他还是一眼认出,这些人头的主人,赫然便是他的心腹,他心头巨震,怒声道:“是谁!究竟是谁!”
便有数名将领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其中一人大笑道:“雍亲王殿下,摄政王法旨在此,请接旨。”
“法旨?”独孤瑱冷笑了一声说,“一个欺世盗名的家伙的旨意也要本王尊崇!”
“独孤瑱,你不过是瓮中之鳖,有什么资格说摄政王!”那领首之人冷笑了一声说。
独孤瑱看着周围的兵声音饱含悲愤说:“诸位,摄政王窃据皇权多年,你们难道心中没有一丝不满吗?堂堂男儿祗辱于妇人之手!”
兵们都没有动只是超独孤瑱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面容。
未央宫中
陶夭愤怒的朝独孤云傲吼:“你明知道他带领三十万大军不安好心,你为什么还要应允,为什么还要给他虎符!”
“独孤瑱一定无法调用那三十万大军,只因为那三十万大军是孤的亲兵!”独孤云傲没有丝毫计较陶夭的无礼只是静静地说。
陶夭这才止住了嘴巴,独孤云傲轻轻的说:“三十万大军的副帅是云海,一个你哥哥早已为收买的男人却不知道那个男人是孤的大祭司!”
陶夭震惊的看着独孤云傲,这个女人,竟然什么都做好了准备。
他到底是魔鬼还是怪物!
远方
独孤瑱寒着一双眼睛死命的奔跑,在自己的侍卫的帮助下他到底还是杀出了一条血路,往北,只能往北,那里有独孤皇族可以遗忘的大公主——独孤珣!
独孤瑱一路骑着马飞奔向前,连头都不敢回,只敢在小道上走,生怕被人发现他的踪迹,不知狂奔了多久,最后终 ...
(于找到一条隐秘的小道下了山。他带伤苦战,其实早已力竭,不过是凭着一口不肯低头的怨气苦撑罢了,走到山下,突然间一阵眩晕,只觉天旋地转,他心中更加愤恨,一把抽出匕首狠狠扎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这才勉强在马上坐稳。
他的身后只剩下十八骑,这是他最后的力量!
他没有先向前走而是调转马头来到了一座小城的郊外,在那里当年他借别人之手购买下的一处秘密的庄子,内里设了无数地道暗门,地图只有他一人知道,所有建造的工匠都已经被他杀死。一旦他进入地道,便可直通玉门关,那里早已有人守着,可混进商队快马离开,天底下就再也没有人能捉住他。在那商队,他提前布置好了一切,人手、金银,在其他地方他也已经购置了田产农庄,足够他精心准备招兵买马,再过五年,他便可以东山再起,重新回来将独孤云傲赶下来。
人说狡兔三窟,独孤瑱比狡兔还要狡猾,他何止给自己留下一条退路,他还有上百条路可以走!为了皇位,他苦苦谋划这么多年,这次不过是一个小小失败,他怎么就能因为一时沮丧以为穷途末路了呢?独孤瑱想到这里,遥望着京都方向,冷笑一声,独孤云傲,咱们还会再见的,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太惊讶才是!
“跑了!”
独孤云傲有一些错愕,但是也没有太过惊讶,“跑了就跑了吧!”
云海耷拉着脑袋请求独孤云傲的惩罚,但是独孤云傲却微微一笑说:“你所面对的男人可以说是独孤皇族最聪明的男人之一,如果他没有本事逃跑才叫孤真正的惊讶!”
以一个帝王的眼光看独孤瑱,独孤瑱无疑是合格的,聪明,睿智,有城府,有心计。只可惜了疑心过重,更可惜的事是遇上了她,成也是她败也是她,独孤瑱何其可悲!
独孤云傲将手中的书翻过一页说:“当务之急是将北周的边疆处理好,至于独孤瑱…。”
独孤云傲微微顿了一下说:“悬赏黄金千两拿他人头,生擒,赏黄金万两!”
云海愣了一下,面上露出了喜色,这一抹笑容让独孤云傲心中一颤,但很快压抑住了自己内心的所想!
独孤瑱胯下的马儿是难得良驹,竟然能让他一夜之间来到那个郊外,他本以为自己会丧生没有想到一路上有惊无险,所有人似乎都是以生擒为目的!
独孤云傲到底是想干什么!
沙漠的美在于它的广阔无垠,以及那变幻多端的姿态,独孤珣将帐篷放下,脸上的妆容十分精致却掩盖不了她的憔悴。
孟克已经有三个月没有见她了,他日日夜夜宠爱的那个女人拥有一张让他愤恨不已的面容。
那一双眼睛她恨不得将她剜出来泡酒!
独孤云傲,只有独孤云傲有那样美丽惑人的眼睛,但是那个沙漠愚蠢的女人究竟是有多么好命才能像上那个贱人三分!
“王后娘娘,有一个中原声称是大周使臣请求见你!”
独孤珣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这个时候谁会来犬戎?”
按捺住心中好奇,冷声问:“大王是否见过来使了?”
侍女笑着说:“已经见过了,现在正等着王后呢!”
独孤珣脸上闪过一丝好奇,周国谁会记得一个已经被人送去和亲的棋子!
独孤珣看到那人时愣了一下:“三皇弟!”
独孤瑱见到独孤珣他的眼圈就红了一圈说:“大皇姐,二皇兄和皇后被独孤云傲害死了!”
独孤珣震惊的望着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独孤瑱痛苦地捂住脸悲伤着说着故事。
独孤珣不敢相信独孤瑱的话但是直觉告诉她,独孤瑱说的话做不得假,他说的一定是有八成是真的!
独孤瑱无比诚挚地看着独孤珣说:“皇姐,现在独孤家就只剩咱们两人了,皇姐,您现在是孟克的皇后,犬戎人一向是彪悍的存在,只要您借我三万将士我就能杀回京都,到时候您就是世间最尊贵的嫡长公主,会是比独孤云傲还要尊贵的存在!”
“雍亲王好算计,但是我犬戎不会将自己精心培养的死士向一个死神伸出自己不自量力的爪牙!”孟克阴沉着脸走进来说。
“陛下,臣妾…”独孤珣有一些慌乱,但是孟克对待她的眼神却是凌厉的,凌厉无比,她想起了独孤云傲的警告,荒漠的狼有荒漠的狼群的生存法则,不要把你们愚蠢的爪子伸向死神的黑翼!
独孤瑱手明一把就制住了孟克,独孤珣这才开始真正的慌乱起来:“三皇弟,放开你的姐夫!”
“姐夫?”独孤瑱的语气无比的讥诮,“皇姐,原来你是真正的自甘堕落!”
独孤珣慌乱地说:“三皇弟,只要你放过大王,你要的皇姐都可以答应你!”
“闭嘴,愚蠢的女人,你要得罪黑暗之神吗!”孟克粗着脖子呼喊但是脖间的刺痛已是让他不能再多说些什么了!
他慌乱的抬起头来撞上的是独孤瑱狠毒冷冽的目光!
终章之狼烟起(中) 祸妖
( 孟克的头颅被独孤瑱的手利落的斩落,独孤瑱将染血的刀放在独孤珣的手上微微一笑说:“皇姐,如今谋杀亲夫你该如何做?”
“我的夫君是你杀的!”独孤珣咬牙切齿地说。ww
独孤瑱嗤笑了一声说:“没有人会想新的,皇姐,这里的四周都已经是我的人了,所有人都会说是你杀了他们可汗,你将会被犬戎人深深地撕裂而我则可以控制住孟克愚蠢的儿子,这个犬戎国还是我的!”
“啊!”
瘦瘦的大祭司穆理发出尖利而刺耳的尖叫声:“你们杀死了可汗,你们会被黑暗之主生生活剥的!”
“闭嘴!”独孤瑱的眼中泛起了阴狠的目光。这个穆理是何时进来的?
“死神之主的仆人是不能被人任意的屠杀,你们一定会招来死神大人的怒火,短则三天,长则五日,那分尸的食尸者一定会从天而降,将你们这班罪人四分五裂!”穆理奔出帐营外大声的诅咒着!
独孤瑱的眼神闪过一丝暴戾,这个神棍是疯了不成!
忠心于孟克的武士蜂拥而至但是却挡不住独孤瑱最精锐的奇兵。
独孤珣发出痛苦的嘶鸣声但是却无济于事,独孤瑱很显然已经掌控了优势!
犬戎人是愚昧的若不是那巧夺天工的防御城池,北周军队可以轻而易举的攻破这一层壁垒但是现在独孤瑱有了保护他的最坚硬的外壳!
可是独孤瑱却没有发现久久盘旋在犬戎王帐上被犬戎人奉若神明的秃鹫鸟少了几只!
“楚国边境大军压境这也就算了,没有想到独孤瑱那小子还有这胆子竟然杀了孟克占领了犬戎皇城!”独孤云傲的嘴角上滑到了一个冷酷的弧度,“狡兔有三窟,孤这侄子还真是比兔子都要狡猾!”
“犬戎的野外屏障是殿下亲自设定的,想来生擒独孤瑱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司马昱自得的说。
独孤云傲摇了摇头说:“独孤瑱不是蠢人!”
司马昱疑惑得看着独孤云傲不明白明明是自己的地盘为什么还要如此紧张!
独孤云傲看着远方的天空嘴角勾勒出了最冷酷的微笑,独孤瑱你才从瓮中爬出来又钻入套中,如果孤不去送你最后一程怎么对得起我俩之间的情分。
你以为你拥有一座天然的屏障却不知道你进入的是死神的怀抱,犬戎真正的主人,不是你自以为杀死的孟克而是死神之主!
穆理在死的时候依旧仰望着天空,带着无限的崇敬与期盼!
独孤瑱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幕心中极度的不安不断的冲击着他,似乎有什么事情是他所无法预知的。
“呼喇、呼喇。”
诡异的震荡声像水波一样荡开将所有人从米卡伊来这个掌管世间俗事的神的怀抱中唤醒了过来。精明的野心极大的取代穆理的二祭司在第一时间就嗅到了危险,他连鞋子都没有穿好就跑了出来,眼前的场景就那样突兀的撞进了他的眼中他失声惊叫:“这是…。”
黑暗,铺天盖地的黑暗挡住了炙热的阳光,挡住了人们希望的目光,这无尽的黑暗用浓重的死亡气息将所有人都笼罩住看不到生命的光芒。
“桀桀桀”,“桀桀桀桀”刺耳难听却明显透着兴奋的声音从那片黑暗中传来。时不时的还夹杂着人们尖锐的惨叫之声,处处弥漫的死亡气息此时也渗透着浓重的血腥之气。然后一声悦耳但是威严的声音像水波一样荡开后这一片黑暗之云就开始朝他们压了下来。
就恰如十几年前那一幕!
“死神之主来了!”二祭司嘶哑着声音带着绝望喊道,到了最后声音都已经变了调子!
独孤瑱披好衣服震惊的看着这一幕,他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景象!
难道天都不帮他吗!
“你注定是亡国之君!”
一句话如同谶语再一次钻进他的脑中!
“不!”
独孤瑱嘶吼的喊道:“准备投石机,火石!”
没人听从他的意见,独孤瑱此时才想起穆理死之前嘲讽的目光以及话语:“这座城池从来都不是我们的,它是属于死神的,你杀了我们最忠于死神的仆人,必将迎来死神最终的怒火!”
“到那时,你将被生生撕碎但是却达到不了胡大的怀抱!”
独孤瑱此时只感觉手脚发凉!
周围是不断乞求磕着头的犬戎人,他们早就没有丝毫的战斗力了!
独孤瑱这才明白,他们早已经被死神的思想所统治,他们只不过是那所谓死神最忠实的羊羔!
在主人没有丝毫的战斗力的待宰的羔羊!
独孤瑱愤怒的嘶吼朝其中一只丑陋的秃鹫砍去但是坚硬如钢铁的爪子与钢铁的碰撞擦出了剧烈的火花独孤瑱只感觉自己的虎口一阵酥麻可是秃鹫没有的损伤反而发出了桀桀的怪笑声似乎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
这时一种奇异的悦耳的声音在秃鹫群慢慢的荡开,所有的秃鹫都奇异的停住了进攻!
腾空而起发出了欢快的叫声!
炙热的阳光终于来到了人们的眼中,照亮着由乌云构成的巨大羽翼,显得乌云格外的阴森庞大!
“吾主,求您原来您愚蠢的仆人!”二祭司恐惧的说,但是一只秃鹫却像是得到了命令一般,直接就朝二祭司啄去。
“啊!”
撕心裂肺的声音从这个肥胖的二祭司的喉中发出,两个肉球球被秃鹫嫌弃的丢弃到了一旁,但是二祭司却不敢提出丝毫的异议!
只敢在原地小幅度的颤抖着!
死神之主的到来就像那般神秘而震撼人心,是那么诡异阴森!
独孤瑱死死地盯住那一个小小的黑点,心中充满了震撼,这一只秃鹫大军就已经足以匹敌三十万精锐了!
死神之主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素白的小手掀起车帘的时候显得是那样的触目惊心,在阳光下折射出了诡异的白,让人有一种错觉,好像所有人都被笼罩在这一片阴白之中!
当那只手的主人露出真容的时候,独孤瑱彻底的震惊了。
“怎么是你!”
“怎么,孤的小侄子你不高兴见到皇姑姑吗?”
一句低柔的声音慢慢的响起,带着丝丝的笑意,但是这种笑声却让独孤瑱心中冰冷了一片!
“死神之主是你!”独孤瑱不敢相信的看着独孤云傲说,“死神之主统治这一片土地已经十几年了!”
独孤云傲拂过散在额间的碎发轻轻地笑着说:“是啊,那时候孤才有两岁吧!”
独孤瑱震惊的看着独孤云傲,种种不曾被他发现的细节此时都连接成串。
“你到底是谁!”独孤瑱的声音恐惧的颤抖!
“孤是独孤云傲,你的皇姑姑,但是我们的缘分似乎就从前世就开始了呢!”独孤云傲轻轻一笑说。
...
独孤瑱有一些疑惑!
独孤云傲笑着轻轻吐出几句话,让独孤瑱直接就惊成了石头!
“呵呵呵,独孤瑱,就算你登基九五又如何这世间不止周朝一个国家。切勿后悔!”
“独孤瑱,本后告诉过你总会让你后悔今日所为,让你独孤皇族流尽最后一滴血,用来清洗你今日加诸本后的痛苦!”
“本妃从不说大话也从不说空话更不会威胁别人,本妃一向言出必行!”
“独孤瑱,你注定只能是一个亡国之君!”
……。
“范云婉!”独孤瑱发出了一声嘶吼,痛苦几乎扭曲了他的脸,他愤怒的朝独孤云傲奔去,但是几道黑影却是拦住他的去路!
独孤瑱愤怒到了极点,抽出腰间长剑,与这些人战在一起。他毕竟是出自名师指点,从小学武又十分用心,寻常武士根本没办法奈何他,可是这批人是精心挑选出来的杀手,个个出手狠辣,独孤云傲又从旁指点,专挑独孤瑱的软肋下手,短短的片刻之间,独孤瑱身上受伤极重,鲜血喷溅,继而在袍子上急速扩散成一片污黑,只听到噗地一声,他捂住了右眼,发出了惨叫,那凄厉的声音在此刻听来就像是绝望的嚎叫,随后那些黑衣护卫毫不留情,一把长剑过来,砍断了他的双腿。
“为什么,我对你那么好,你却一次又一次背叛我!”独孤瑱捂着右眼面色狰狞的问着独孤云傲。
独孤云傲摇了摇头说:“孤的一切悲剧都是由你造成的,这罪责你当然要承受!”
独孤瑱愤怒的说:“如果不是你不守妇道,岂会遭到独孤珏那禽兽的觊觎!”
独孤云傲轻轻一笑说:“孤不过是你们所谓虚荣心的牺牲品而已,何必作出卫道士的模样!”
独孤瑱恨声说:“是你不懂珍惜!卑鄙的妇人!”
独孤云傲轻笑着说:“是啊,孤的确很卑鄙。但这高尚两个字,对你与孤而言,不过是绿水鱼痕、碧空虹影,孤不过是个寻常人,既然狠就要狠到底,何必假惺惺地手下留情呢?更何况你所介意的懿轩,龙凤双子确实不是你的血脉!”
独孤瑱震惊的看着她,独孤云傲轻轻一笑说:“你早就被独孤珏下了绝子药岂还能再生育,不过也幸亏你聪明,在孤未及笄的时候让妾室怀孕,所以恰到好处的掩饰了过去!”
“你和他果真是一丘之貉!”独孤瑱嘶吼着说,“我被你们这对奸夫淫妇骗得好惨啊!”
独孤云傲轻笑着摇了摇头,一个黑衣人走上来,银光一闪,在他的喉咙上轻轻划了一道,在那个瞬间,他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以为自己会死,然而,那长剑只是带来一道极小的血痕,张开口,他想要说话,却再也不能说话了,接下来那人划断了他的四肢经脉,还在他脸上又连续划了数刀,剧痛让独孤瑱想要摆出愤怒的表情,却发现自己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
独孤云傲轻叹了一声说:“本来是想让你喂食尸者的但是他们恐怕也会觉得脏吧,人皮画也没有人愿意拿索性就做成木偶的模样!”
独孤瑱的眼神面上露出了哀求,独孤云傲笑着说:“不必担心,孤不会杀了你的,孤会好好的养着你,你饿了,会有人给你喂饭,你渴了,会有人喂你喝水,你冷了,会有人给你加衣,你病了,会有大夫给你看病。而且孤会给一张黄金打造的龙椅,让你成天的坐在上面,会有孩童天天在你的面前山呼万岁,就这样好好地活着,享受你生前不曾享受的一切,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活的越长越好。”
独孤瑱真正的绝望了,这比前世独孤云傲将他做成人彘活活虐杀还要可怕!
他本是高贵的三皇子,在他心中,独孤琮是愚昧的,独孤珏是幸运的,独孤瑜是注定早夭的可怜虫只不过因为他们一个拥有高贵的血统,一个拥有皇帝的偏爱,他不甘心,多年的隐忍和打拼,就这样被忽略与葬送,他也是皇子,他不甘心一辈子甘居人后。所以他雄心万丈地预备着登上皇位。
然而在别人面前,他永远不能流露出自己的野心,永远不能暴露自己的才华,他要把自己的野心牢牢控制住,然后保持着最完美的微笑,忠心耿耿地跟着独孤琮,谦卑、坚强、虚伪。为了皇位,他渐渐变得心如铁石,不管是谁,只要挡了他的路,只有死路一条。哪怕是孤独一人,他也不怕,因为他不需要任何人。如今,皇位也越来越近,一步、一步、一步,就差一步,眼看就要到手。
却没有想到啊,前世的那个女人可以将他捧向皇位,却也可以轻易地将他拉下来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更没有想到,前世的那个女人已是天地间不容侵犯的存在,让他这一世摔得比前世还要痛苦还要难堪!
独孤瑱想要大笑,想要大哭但是他只是一个木偶!
绝望的泪水从他的双眼之中涌出,在泪眼模糊的时候他似乎看到了曾经同样血一样的赤瞳!
城也是她败也是她,他独孤瑱何其可悲!
“苍天你不公啊!”
独孤云傲面无表情的看着独孤瑱然后毫不留情地转身,心结早已了结,而京都之中还有一个人在等着她的归来!
终章之狼烟起(下 ) 祸妖
( 楚国八十万大军压境,可以说是势如破竹,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就将原本属于楚国的国土收复大半。
这可以说是极好的战果但是,楚玦心中却含着极度的不安!
独孤云傲没有出战!
楚玦已经有七天没有睡了。
他死死地盯着那一封战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独孤云傲没有掌帅!”楚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独孤云傲一向是一个自信却不是一个自负的女人她绝对不可能会如此自大!
他总记得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过自己,不要相信自己查询到的信息,内心之中总有一种直觉告诉他,不要相信这些情报,相信自己的一双眼睛,相信自己的判断,就是独孤云傲出现在你的面前,你将她碎尸万段,头颅砍成了肉泥也不要相信她死了,那个女人一定在天地间最黑暗的角落死死地盯着你,看着你如何化为飞灰!
他永远忘记不了那一幕,十万大军埋葬在一场雪崩之下,侥幸被救出来的人也是全身发紫,除了嘴唇嵡动之外一切都是石头!
楚国已经出动了尽八十万雄师,就是独孤云傲再如何轻狂也不至于不挂帅出征!
东晋的国主长孙敬,遥望着那上都的方向轻轻地问身后的侍从说:“冷夜,你认为朕与独孤云傲交战有几分胜算!”
长孙敬见冷夜这般形状,冷笑了一下说:“你不必安慰我,我也知道,我与独孤云傲交手过三次,第一次,她与西楚合击,令我失去了山虎关天险,十四座边陲重镇成为了北周的附属,第二次,四国之祭我明显是落了下乘,但是冷夜啊,事不过三,独孤云傲不能再赢我了!”
独孤云傲是天地间最美的凤凰,只能由天地间最强大的男人降服,只能由陪伴在他的身侧,她必是他的伴侣,而他也是她唯一的选择!
独孤云傲你是至强的存在为何选择一条连狗都不如的家伙!
未央宫中,独孤云傲没有丝毫被前方频繁传来的败战而影响,只是优雅的活着,他的政令依旧有条不紊的发行着,虽然北周朝外,战败的消息不绝于耳但是内部却是稳定的,并未出现哗变一事!
对于陶无殇,独孤云傲是知道他的能力,即使面对的战将是楚玦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输得这么惨,这其中的蹊跷不言而喻!
“王爷,淑太妃求见!”拂梅轻声细语地说。
独孤云傲的眉毛微微一抬,形成了一个极为好看的弧度,嘴角勾勒着丝丝浅笑:“该来的终于来了!”
此时的陶淑妃早就已经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先帝嫔妃,如今的她是后宫实际的女主人,而且自己的儿子已经是众臣瞩目的皇位继承人了。
这样的她岂会不春风得意。
“臣妾参见王爷!”陶淑妃头戴八尾凤簪盈盈地向独孤云傲拜倒,态度倒是恭敬只可以神情和语气都已经出卖了她。
陶淑妃能从这个波澜诡谲的宫廷活下来,独孤云傲一直是感觉到吃惊!
“免礼!”独孤云傲笑着说眼中却已经是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