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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西文真怒猛发,云旭嬉笑对应,任李西文如何迅猛,硬是仗着身材娇小,活动灵活予以应对,适时还仗着旁边的树木,山石予以庇护,惹得李西文又怒又憋,双眼通红,一番追逐后只得停下身来,怒视满身剑伤却依旧面露令人憎恶笑容的云旭,一边大骂“小畜生”一边猛吸新鲜空气。
然而云旭却似并不生气,同样以恶语相加,同时也借着这休战的时机,再次吞服了几颗红丸。
他虽然不明白这药丸的名字和功效,却知道这小小的东西不仅仅可以抵挡饥饿,还可以迅速恢复体力,四年前,在他就要饿死街头之时,硬是将死人堆里的掏出的药丸吞了下去。
他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哪儿知道,大病一场后竟是变得比以前更加生龙活虎,自此以后,他便是经常出没于死人堆,似乎有了瘾。虽然每次吞食后都会虚汗满头,犹如大病,但事后却非常舒坦,身体也更加灵活。
话说,三年前,他就是为此得罪唐小曼等人的。
不过那时也真是不能怨他,一个多月他都没有找到那药丸,正憋得难受,恰见唐小曼几人带有便心生了偷取之意。
他本来打算佯装路过,顺手牵羊,哪儿知道还是被发现了,而且自视甚高的唐小曼还说他是借偷之名非礼她,非要追杀于他,以证清白。
虽然他的确是摸了后者的腰,却绝非出于那个心思。
最后,他虽然侥幸逃脱,却被追得跌进了山谷,一个多月都走不动路,不过他却还想谢谢她的,因为那次跌进山谷,让他多了一个伙伴。
“呵呵,吃吧,吃死你。”见云旭竟然将那药丸吃着玩,李西文不禁冷笑了起来。
听见这话,云旭不由一愣,心底蓦地涌起了不安,然而还是一声冷哼,示威xìng的一口将手中残余的药丸一口吞了下去,殊不知,这一赌气竟是吞下了平时两倍的剂量。
顿时,一股股火辣辣的灼痛感便是由腹部涌起,仿佛腹部凭空有一个火炉,放肆的炙烤着他的肠胃,而后便是五脏六腑。
他感觉身体内部几乎被烤烂了,手掌,面目,脖子赤红如火,“扑通”一声扑倒在地,一阵抽搐,一口气险些上不来,喉咙不由自主挪动,张口便是不断的吐着白沫。
李西文此行背着师傅出来教训这小叫花已然犯了大错,心中隐忧,又见小叫花这垂死摸样,终于醒悟,一时大悔刚才因为仇恨而蒙蔽了理智,怂恿后者背天理而行。
可他又根本素手无策,只能呆在了那里。
想起唐以轩平时的教诲,“行善避恶,不染人血”就心底惶恐,再看到小叫花越来越痛苦,临死不远的摸样,李西文慌乱的丢掉手中之剑,逃也似的去了,只留下云旭奄奄一息的在地上抽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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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士开道,斯马拉载的马车里,温青烟突然对着唐以轩担忧道:“师兄,你说那孩子拿那么多洗髓丹干嘛呢?他不会饿的用来充饥吧?”
“怎么可能?洗髓丹是修炼者松筋炼髓的丹药,只有到达了玄境的高手才能正式服用,玄境以下,即使是小曼那种隐约触摸到灵境大成门栏的高手也只能三rì服用一颗,他毫无修为,连最基本的通境都没有进入,怎么会有那种胆子。”
“况且,以他那只能算计别人,别人休想算计他的心机,怎么会傻得饮鸩止渴?”唐以轩接着又道。
听唐以轩这么说,温青烟紧凝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开来,微微一笑道:“还是师兄了然于胸,为妹多虑了。”
“殷鳞虎百年难得一见,此次惊现**谷,掌门师兄派我们师兄妹前来,可见对其的重视,而**谷临近花间派的地界,万一花念裳也收到了这消息,光凭我们二人,恐怕……”
“我明白师兄的意思,任务为重,千万不能为小事而分心。”听到花念裳这三个字,温青烟的神sè也是严肃了起来,点了点头,旋即闭目养神,不再多言。
然而她却没有察觉到,唐以轩突然悄悄的望了一眼后方,眼中闪现过了莫名的担忧。
方才,他虽然对温青烟说的头头是道,可自己才明白内心是如何念想的,那小乞儿聪明是聪明,可却聪明有余,狂傲太多,没有什么是其做不出来的。
那时他完全被少年的言语所激怒,在个人情绪下,哪儿能想得周全?
可是,后悔已经无用,之前没有阻止,此刻所谓的担心也无济于事。
“哎,但愿不是才好,否则,我就成大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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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李西文和云旭边追边打,直到打到溪流远方的林间,眼见云旭吞服下大量洗髓丹被丹药反噬,倒在草地上,临死不远,他害怕牵连,就此逃离,只留下云旭一个人接近着死亡。
所谓,虚不受补,大补伤身,云旭此次不仅仅犯了这个错误,也源于自身的争强好胜,一意孤行。
就在他浑浑噩噩,感觉不到天rì之时,天地之间忽然想起了叽叽喳喳,各音各sè的鸟鸣。
鸟兽群飞,一青衣长发中年伴鸟而来。他人未至,声音却是犹如空谷雷声,回响林间。
“好一个天地生灵,无正无邪!可你这又是何必呢?一时意气,岂知这是身死人灭之祸?罢了罢了,谁让你遇见了我薛千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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