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的河入海流，终于我们分头走，没有哪个港口，是永远的停留。脑海之中有一个凤凰花开的路口，有我最珍惜的朋友。”沈哲轻轻地唱着，方若冰也情不自禁地想起那段时光。林荫道、凤凰花、同窗情、恋人意，那些年少的往事单纯又甜蜜。

方若冰停下来，看着沈哲。“沈哲，我们还是做好朋友吧。”

沈哲不明白。

方若冰说：“叶沫是个好女孩，只是因为我一直挡在你的眼前你没发现她的好。”

沈哲说：“她找过你？”

“我竟不知道两岸的老板就是盛世的公主，真是太寡闻了！但是沈哲，她找我不为别的，是让我跟你重归于好。一个女人，如果不是爱到极至，她怎么会看着爱人去找旧情人？”

“她还跟你说什么了？”

“她说你当年是怕我跟着你吃苦才执意离开。沈哲，相爱四年，你还是不太了解我，当年以我们的能力，确实只能是工薪阶层，为着柴米油盐­精­打细算。你怕贫贱夫妻百事哀这我可以理解，但我不是那种为了吃好一点穿好一点就给爱人牢­骚­的人，就我而言，穿几十块钱的衣服跟几百块钱的没什么区别，用大宝和用兰蒄也差不多，但是我不能容忍爱人把我捧上云端又把我重重摔下。沈哲，我向来是小心敏感的人，因为你，我敞开心扉，也是因为你，我紧闭心门，而且比以前更胆小。就像是你把我带上舞台，灯打开了，我发现自己没穿衣服，­祼­露着给所有人看，你能明白这种手足无措吗？我多希望你能把灯关上，带我离开，可是我没等到，观众都散尽了，你还是没回来。等到你再回来的时候，你的身后已经多了一位女主角，我才明白，原来我只是女二号。”

“若冰，你一直都是女一号。”

“沈哲，你不是女人，不会了解女人无助彷徨时的焦虑不安。我体会过，所以我不希望叶沫再一次重蹈我的复辙。沈哲，我的度量只能到好朋友为止了，已经伤害的无法挽回，就不要再造成新的伤害。还记得以前看过的那个佛家典故吧，蜘蛛、长风、甘露、芝草，最珍贵的是现在拥有的啊。退一万步，就算我们俩在一起，可你能忘了叶沫对你的恩情吗？你一辈子都会活在内疚中，我们就能幸福吗？爱情和幸福本来就是两个定义。”

“若冰，现在对你说‘对不起’太晚了。”

方若冰莞尔一笑，“虽然晚，我还是接受了。沈哲，回去好好疼惜叶沫吧，再强的女人终究也是女人，过不了情这一关。说心里话，我还是很喜欢你的，但喜欢不是爱。往后，我们就放下芥蒂，做朋友吧。”

转角就到了市委大院的门口，方若冰说不用送了，朝他挥挥手，进去了。

10年前，他也这样送过她。

大四的寒假，他和她一起回家。沈哲家在另一个城市，为了跟方若冰多待几个小时，他陪方若冰回到D市再转车回家。从车站出来，方若冰一直兴奋地向他介绍着D市和自己的朋友，沈哲看她笑得像孩子般无邪，只是默默地看着她笑。到了市委大院门口，方若冰依依不舍地一步三回头。因为方若冰说妈妈管教得严，不允许带男朋友回家，所以沈哲送到大院门口为止。方若冰约他正月十四情人节那天来D市玩，他欣然同意。

正月十四还没开学，煲了十几天电话粥的沈哲和方若冰早就抑不住相思之苦。方若冰说这天是邻家大哥的婚礼，她的朋友们都参加，她希望沈哲过来，介绍他给她的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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