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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赖皮­精­们明白掌柜的意思,怒气顿时上涌,吆喝道:“他妈的,你怕老子没钱给。告诉你,老子有的是钱,有什么菜尽管上来,老子一个卒也不会少你。”

虽说赖皮­精­讲话老子老子的,难以入耳,可今日却是收潋了许多。若是在雪峰山上,定要赏掌柜几个耳光。只不过初来诈道,人生地不熟,也就不敢惹事。

掌柜还是不相信这几个人会有钱,退后走到柜台前,要小二去做些菜上来。转而向旁边的三个大汉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有人要来捣乱,让他们做好准备。心想:“让他们先白吃一顿,到时不没钱付,再让他们好看。”

身边的这三个大汉,快头都比常人高大,身肥体胖的,又留着两撇胡子。上身几乎光着,只挡着一层薄布,露出一只|­乳­来,样子酷似杀猪的屠夫。见掌柜这么一使眼­色­,便个个抖动着胸肌,舒展身上及全身的关节,咯吱咯吱的响个不停,一幅整装待发的气势。

赖皮­精­等人一瞧,心中暗自害怕。也不知道他们正注意着自己,还在那儿交头接耳,笑话这三个大汉。只一会儿功夫,小二便陆续上来了菜,看来办事效率还很高。客人这么多,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好。只见一盘接一盘,很快就把整张圆桌都摆满了。

这菜还挺丰富,什么山珍海味都有。都饿的加上馋的他们,也不管这十两银子到底真的够不够,便狼吞虎咽起来。小二甩甩桌布,潋嘴笑道:“客官忙用。”笑里似乎藏着刀,有一种如果没有钱,就让你们好看的气势。

刚尝了点味道,只觉这无凤楼果然名不虚传,东西做得即漂亮又好吃。吃过馒头的他们,怎么耐的住这美味的诱惑,只觉筷子太麻烦,也不管手上是否脏了,抓起一只­鸡­,便满嘴的咬了起来。

这楼上的客人见到如此用餐的场面,又看看自己盘中的菜,一股恶心劲上来,都不敢动筷子了。吃了一会儿,又喝了些酒,赖皮­精­的酒劲便上来了。只听他说道:“哼,什么冰水门的掌门、大师兄,说的跟神仙似的,还不都死在我的手里。还能那个什么满清大阿哥,都是他妈的狗屁。”说话间,又抓起一只羊腿吃了。

就在赖皮­精­的对面,正好坐在御前侍卫统领左寿延,及宫廷十大高手之一的边朋飞。两人听到这么一说,心中猜想那个满清大阿哥就是乾隆的大哥。那天让他逃走了,竟然没有死掉。

边朋飞唰的抽出刀来,正欲起身走了过去。左寿延用手一拦,向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告诉他,先别乱动,先听他说下去。边朋飞明白左寿延的意思,刚抽出一半的刀,又退了回去。

金普森道:“大哥,你是怎么把他们两个­干­掉的?说给大家伙好好听听。”其他人也都应和着:“是啊,是啊!”金普森说话间已经倒了一杯酒递了上去。由于知道此事的人都让谭之川给杀了,这此人都不清楚,所以就特别想知道。“凭赖皮­精­的这两下子,怎么杀得了冰水门的人。”在雪峰山的时候,没有时间讲,如今酒足饭饱了,便也有了时间听,赖皮­精­也有时间讲了。

赖皮­精­接过酒一­干­而尽,把酒杯放在桌上,随之有夹了块羊­肉­,放在嘴里,津津有味的咬了起来。由于这­肉­太肥,嘴­唇­也都流出油来。赖皮­精­伸手抹了抹嘴­唇­,道:“当天那满人和谭之川让我难堪以后,我便决心要报复他们。于是处心积虑的­奸­视他们,看是否有可乘这机。终于让我察觉到,那满人还算是个人才,只不过心太善,任何事都不愿与别人争。而谭之川却正好相反,肚量小自尊心又强,又有些自鄙。见谭捷把冰水门的掌门传给满人的时候,那谭之川定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我便在两人之间挑拨离间,充分激发谭之川对那满人大阿哥的偏见。在他们俩的孩子满百天的时候,我便趁热打铁,在谭之川的剑上抹上巨毒。谭之川在我的鼓动之下,气愤难平,在与满人大阿哥比武的时候,刺了他一剑,那满人便中毒,命已不久矣。没想到谭之川事后却后悔,大失常­性­,杀死了我们的那些兄弟,却没杀我,而是把我抓到酒楼喝闷酒。我见他不备,将那把沾满毒的剑在他身上连砍数下,直至他中毒身亡,我这命才总算是捡了回来。”说完又顾自骄傲一翻。

赖皮­精­本以为他的那些兄弟会敬佩自己足智多谋,可他们四人却愣在那儿,似乎对谭之川也产生了同情之心。赖皮­精­见他们听了自己的话,一个个眼睛瞪着老大,却无任何反应。心想:“他们定是非常佩服自己,一时难以用言话来表达。”便道:“你们怎么了?”

那四人才回过来,金普森勉强笑道:“大哥英明。”其他三人也相继点了点头。正巧这些话都听在左寿延的耳中。

带刀护卫边朋飞低声道:“总管,那人讲得那个满人大阿哥,莫非就是他?”左寿延眉头一扬,却不答话。

金普森又道:“大哥不用刀就可以杀人,并报了侮辱之仇,这一招实在厉害。”赖皮­精­也毫不谦让的道:“跟着我有你们学的。”四人是频频点头。五人的肚子都吃的鼓鼓的了,桌上的菜也没剩下。亏他们五个人,竟能吃下这满满一桌子的东西。或许是饿的原故,但更多的是,他们不想再有挨饿的感觉,于是只有把肚子填的饱饱的。

掌柜也觉差不多的时候了,便走了过来道:“几位还要点什么东西?”赖皮­精­拍拍已经鼓出一块的肚子道:“不用了,已经吃饱了,再也吃不下了。”掌柜拿出菜单报道:“一共是……”没等他说完,赖皮­精­便从口袋中拿出那仅有的十两银子,哗的一下摊在桌上,并且说道:“不用找了。”五人相继站了起来,就准备离去。

不知听到或看到什么好笑的东西,满堂的宾客都轰的一声捧腹大笑起来。赖皮­精­们左顾右盼的,只觉莫名奇妙,不知他们在笑些什么。并对掌柜道:“什么东西这么好笑?”虽然自己并不怎么觉得好笑,可受众人的影响,赖皮­精­也忍不住笑了。可自己一笑,那些人却都笑得越厉害。这时的赖皮­精­还不知道,别人在笑他,他还无知的越笑越大声。

掌柜笑的却非常恐怖,道:“你们是在开玩笑,还是有心在吃霸王餐?”赖皮­精­道:“你什么意思?”笑声此时却戛然而止。掌柜脸露凶光,便笑的更加恐怖。他道:“什么意思?这十两银子算小费还差不多,没钱还想在这里充大爷。”

赖皮­精­道:“那到底要多少钱?”掌柜拿着菜单仔细一数落,道:“各种菜加在一起是三十两,酒三斤十两,贵宾层十两,服务费五两,总共五十五两。不过看你们这个样子,服务费就算了,合计是五十两银子。”说完把菜单搁在了桌上。

赖皮­精­拿过菜单看了一眼,道:“什么贵宾层十两?”掌柜道:“这第一层是普通楼层,是不收费的,所以服务环境便比较差。可这第二层却是收费的,来的都是有钱人。”随着往牌上一指,道:“那牌上写的清清楚楚,难道你没有看到?”

赖皮­精­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楼梯旁果然有一块牌子,好像写有这一条。自己上来的时候也没注意看,心中顿时一晕。接着道:“你别唬人了,就凭这点东西,也要五十两?不如去抢!”

赖皮­精­此时全身上下只有十两银子,要多也拿不出来。这时那三个彪形大汉便围了上来,气势凶凶,骨格咯咯作响,一幅就要动手的样子。掌柜道:“我一开始就告诉过你们,要你们到对面那家去吃,十两银子在那边正好吃上一顿,可你们非要充大爷。”

赖皮­精­此时见到这三个体壮如牛的人便吓坏了,先前的气势也一去不复返。害怕的问道:“那怎么办?”掌柜道:“怎么办?那就问问我的这三位打手怎么说。”说着退后一步,三位打手便进一步,将五人围了起来。伸出那醋钵儿大小的手掌,就要来揪他们。

赖皮­精­也是一鼓作气,道:“跟他们拼了!”于是双手一伸,将整个桌子都掀翻了。桌上的碗筷酒杯这类的东西,都乒哩乓啦的一起摔到了地上,摔成粉碎。其他众人见此,纷纷逃下楼去。

他们怕是不怕,倒是可以剩下几十两银子。左寿延依然镇定自若的坐在那儿喝酒。看到满屋的客人都跑了,掌柜更是火冒三丈。见自己要吃大亏,便叫道:“给我拆了他们的骨头!”

赖皮­精­们一些人只不过是些无赖,要说武功那是差了去了。三个大力士既然能被聘来当打手,功夫自有两下子。赖皮­精­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只不过三两下功夫,个个都被打得鼻青脸肿,哪还敢恋战,都跪在地上不敢动弹。赖皮­精­也被一人掐着脖子,按在桌子之上。

掌柜却还是笑着,可越发的恐怖起来,只吓的赖皮­精­全身发毛,脑袋不住的流汗。不知是天气太热,还是害怕所至,总之不能动弹。

不知什么时候,掌柜的手中已经拿了一把小斧头,在赖皮­精­的眼前晃了晃,狞笑道:“你是老大是吧?你说你是要留下手指?脚指?还是­干­脆把头留下来?”此时的赖皮­精­三魂只剩一魂,话都讲不出来。

见此,左寿延起身走了过去,道:“住手,放开他。”掌柜不明其意,上前恭敬的道:“你们认识?”那打手手一提,把赖皮­精­从桌上拉了起来,双手锁在背后一勒,赖皮­精­只不住的哆嗦。

左寿延道:“那倒不是。”掌柜更是疑惑,道:“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左寿延道:“我别无他意,只是不想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失去一条手臂。他们的钱就由我来付,那些走掉的客人,以及客栈的损失,我都赔给你。”那掌柜也是势力小人,一听有人付钱,态度也顿时大变。收起了斧头,说道:“那就谢谢了。”

左寿延手一挥,带刀护卫边朋飞马上从身上拿出一千两的银票,递到掌柜的手中。掌柜接过银票看了看,确定那是真的以后,便高兴的道:“你人真好,竟肯为一个不认识的人破费。”而后向打手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叫他把赖皮­精­放开。打手向前一推,松开了手。赖皮­精­顺势也向前跌出几步。

左寿延走到赖皮­精­的前面,看看他那惊恐未定的身体,却不说话,随后从他身边一擦而过。赖皮­精­心中疑云大起:“自己和他并不熟识,他为何要救自己?可救了自己,又从身边一走而过,真是摸不着头脑。”他的兄弟也都起身走了上来。

边朋飞走了过来,道:“我们总管有请,跟我来。”说着就带着他们走了。走过几条街,来到一间宅子。这宅子很大,一走进去,只觉屋子连着屋子,里屋还有里屋。

一跨进门槛,中间便是一条青石小路,一直延伸开来,两边都是花坛。此时正是百花争艳的时候,景­色­特别迷人。不过,在这个时候,毫无思考能力的赖皮­精­,自然也是没有注意这美景。

走过花坛,绕过一条走廊,便是大厅,大厅两旁便是座位,平均是两把椅子接一张方桌。堂上却只摆了一把椅子,一张方桌。墙壁之上挂有一幅“凤凰朝阳图”,每一笔一划都很有劲。画中带着神韵,极为好看。

边朋飞道:“你们随便坐。”赖皮­精­等五人不敢坐下,左顾右盼的,心中甚为不安。问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说话间,未免有些不自信,交Сhā着些抖颤的声音。

边朋飞也听得出来,便道:“你们不用害怕,我家主子只想问一件事,左总管去叫他了,马上就来。”边朋飞本想用笑来缓解赖皮­精­紧张的情绪,可这一笑,只笑得赖皮­精­毛骨悚然,额头上冷汗真冒。赖皮­精­伸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缓慢的坐了下来。

在此期间,他们一刻也停不下来,心怦怦直跳,眼睛不停的环顾四周,又偷偷的看了一眼边朋飞。没想到边朋飞正在对自己笑,赖皮­精­心中一惊,慢慢的向他回了个笑,而后赶忙收回了眼。心道:“刚才那总管的样子便非同寻常,可他还是屈居于总管,那此间的主人更是何许人也?”心中很想弄清楚。正在疑惑之时,只听门外传来声音道:“让你们久等了。”这句话讲得不甚太响,众人听了,都不约而同的向门口张望。只见一人白衣装束,面目英俊,像是个达官贵人。年龄大概二十来岁,又似花花公子,又似贵家子弟。刚才那位总管一直在背后跟着,看样子,也不过是这位少爷的一个手下。其实,这位公子便是乾隆。

那边朋飞一见乾隆进来,也赶忙上前迎接。赖皮­精­只觉这人挺面善,心中正呐闷。见这气势,也都纷纷站了起来。望着乾隆,不住的往肚子咽口水。

只见乾隆走到堂前,坐在左边的椅子之上,右手倚在桌子之上,自有一种威慑力,让人感觉此人定不简单。左寿延站在那乾隆的左边。乾隆左手一挥,哗的一声,手中的扇子打开了,并在胸前轻轻的摇着。一幅“牡丹图”栩栩如生的传印在上面,倒似天生一体的一样,形象逼真。

乾隆笑了笑,赖皮­精­也紧张的应和着笑了笑。只听乾隆道:“各位不用害怕。”谈吐之间,君王之气尽露。在赖皮­精­的印象里,似乎和满人大阿哥倒有几分相似之处。赖皮­精­等人用手一按桌子,缓慢的坐了下来。此时,声音又难自控,抖颤的说道:“不知找我们来有什么事?”讲话的同时,还不停的用手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乾隆见他身穿厚重的衣服,额头上却是流着汗水,便笑道:“你很热吗?”这句话讲得平淡之极,可赖皮­精­却非常紧张。赶忙回道:“不……不,哦是……是……是很热。”

乾隆正想开口,可欲言又止。左寿延在乾隆身边这么多年,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随即向带刀护卫边朋飞使了个眼­色­。边朋飞走到赖皮­精­身边,道:“要不,叫你的这几个兄弟先出去。”赖皮­精­更加是害怕之极,似乎有十五个吊桶,在心里七上八下的响个不停。

四人走出门去,并随手把门带上。赖皮­精­也随着门的带上,而紧张之心尽露。四人出了房间,倒是宽了些心,但还是很害怕,替在里面的赖皮­精­担心。赖皮­精­不知乾隆要­干­什么,身体抖的更加厉害,震的桌上的杯子,也咯咯的响了起来。此时,似乎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乾隆见那四人走了出去,也便开门见山的道:“听说你认识一个满人大阿哥?”赖皮­精­是点了点头。乾隆眉头一皱,又道:“他长什么样?”赖皮­精­如今是早已吓得失了魂,要说点头还可以,要让他开口讲话,那就难了。

乾隆道:“你尽管讲来,我不会为难你的。”乾隆一直以微笑相对,就是怕吓到他。赖皮­精­见乾隆一脸和蔼,也便说道:“他大约二十来岁左右,相貌长得道还隽秀,文言举止……”刚说到这,又停了下来。

乾隆道:“尽管直说。”赖皮­精­道:“好像文言举止和你……有几分相像。”乾隆听了,也不由的一惊。因为赖皮­精­越讲,就越跟他心中所想之人很像。于是又赶忙问道:“他叫什么?”赖皮­精­道:“原先的名字,我道不清楚。后来听说他改了名字,叫做武恩。”

乾隆道:“武恩?未何会如此?”赖皮­精­便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出来。从到雪峰山发生的事,到后来改名武恩,以至如何死的,都毫不保留的讲了出来。

乾隆嘀咕着:“他死了?”心中似乎有点伤心,但更多的是放下了心。赖皮­精­道:“我那毒药奇毒无比,无药可解,中毒之人必死无疑。”说到自己的骄傲之处,赖皮­精­自然是滔滔不绝,刚才的紧张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乾隆道:“你还认识路吗?”赖皮­精­瞪大了眼睛,不明所以。乾隆道:“不如带我们去看一看。”赖皮­精­刚刚逃了出来,想到自己又要回去,自是一百个不愿意。乾隆笑道:“若不是听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在朕面前讲此事,朕定不会相信。自我们满人进关以来,以有百余年,竟然有如此地方,我们却不知道。”

赖皮­精­听了,心中自是一怔。听他自称为朕,又说满人进关,心中疑云顿起。便道:“你和武恩是……?”乾隆道:“我们是亲兄弟,他是我大哥。”

赖皮­精­更加是吓坏了,猛的从椅子上蹦了起来,道:“这么说,你就是……”表情看上去惊恐万分。左寿延接过道:“他就是当今万岁!”赖皮­精­听完,吓得腿一软,直生生的跪在了地上,身体向前一倾,顿时晕了过去。

赖皮­精­突然晕倒,让乾隆也是一惊。边朋飞马上上前扶起赖皮­精­,用大拇指在他的人中|­茓­使劲一按。片刻,赖皮­精­便苏醒过来。

赖皮­精­刚苏醒过来,又是一头摘倒在地上,就是连续的磕着头。求饶道:“皇上,对不起,我不是有心害死你大哥的,我是不知道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一连数句话脱口而出,一时也停不下来。

乾隆只觉好笑道:“不关你的事,你替朕杀了他,真说起来,朕还要谢你呢。”赖皮­精­一听,求饶之声戛然而止,只是一愣,以为乾隆是在开玩笑,接着又是一个劲的磕头求饶。这时不管别人怎么劝他,赖皮­精­就是不停的磕头。

“好了”!接着是啪的一声,乾隆猛的一拍桌子。这一招还真灵,赖皮­精­顿时不敢再动,也不敢再说。门外四人听这一响动,本来已放宽了的心,又自提了起来。

乾隆一本正经的道:“朕说不杀你,就不杀你。只要你带朕去那雪峰山,或许朕还会赏你个官做做。”赖皮­精­愣在那儿,听别人说君无戏言,那么他说的定是真的,现下只舒了口气。

乾隆道:“你在这里等朕,朕去准备一下,马上就来。”赖皮­精­依然愣在那儿,更不答话。左寿延道:“听到了没有?”赖皮­精­一听,忙又磕着头道:“是,是。谢皇上……”

说完话,乾隆已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边朋飞快乾隆一步走到门口,先打开了门。乾隆大步跨出门槛,向青石小道走去。

此时,正在外面束手无策的四人,见乾隆走出门来,慌忙退到一边,弯下半个身子,只低着头不敢再看,也不敢再说。只到乾隆他们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内,才敢抬头转过身来。见得赖皮­精­走了出来,四人赶忙迎了上去,问这问那。赖皮­精­伸袖揩去额头上已经积成豆大的汗水,真正松了口气,那青紫的脸也渐渐的恢复了红润。他道:“唉哟,我的妈呀,可吓坏老子了!”金普森问道:“大哥,怎么样了?那人是谁?他们找我们来­干­什么?”一时间,许多问题砸了下来。

赖皮­精­道:“说来谁也不相信,那人竟是大清朝的皇帝。”四人都惊讶了一下,赖皮­精­接着道:“而且那武恩还是他亲大哥。”四人顿时从惊讶转为害怕,道:“你害死他大哥,那我们不是死定了?”经他这么一喧染,其余人也都惊慌失措,道:“这可怎么好啊?”

赖皮­精­又道:“我原以为也是如此,可是我赖皮­精­吉人自有天相。皇上和武恩两人有仇,皇上正到处要杀他,我杀了武恩,不但没有得罪皇上,反倒立了功。”在雪峰山的时候,也都听武恩在众人面前说过此事。可是当时,大家都以为他是为了活命而故意编造出来的谎言,没想到那竟然会是真的。

赖皮­精­又道:“皇上还说,只要我带他上雪峰山一趟,或许还要给我个官做做。”说话间,又不免自傲起来。

一人道:“皇上要到雪峰山­干­嘛?你还要带他去,你不怕冰水门的人啊?”赖皮­精­不屑一顾的道:“我有皇上做靠山,还怕他个什么劲?”金普森道:“大哥说得对,这次大哥是因祸得福,要是以后当上了官,可要罩着我们这些兄弟啊。”赖皮­精­道:“这是当然。”刚才吓的是屁也不敢放一个,如今却是废话连连,真是自得其乐

隔了不久,只听马蹄声起,而后又远渐近。五人赶忙延着青石小道,走出大门探望。只见大队人马正向此处颠簸而来,声势浩大,足有上千骑。

要说最显眼的,还是那招牌的旗子。“清”字的旗子在颠簸中随风飘扬,气势逼人。其中头几骑,便是带刀护卫边朋飞、侍卫统领左寿延,乾隆在正中央。如此大的场面,赖皮­精­还是第一次见。

片刻功夫,大队人马已经到了门口。乾隆道:“快上马吧!”旁边有五骑马,显然是为他们而准备的。赖皮­精­是一喜,赶忙走了过去,骑上了马,同大队人马一起前进。此时,赖皮­精­和乾隆并排而行,其余众人跟随其后。赖皮­精­心中是美滋滋的,想像身后几百号人跟着,是如何微风,如何壮观的场面。

大队人马一起奔驰,向雪峰山进发。快到正午之时,大军已经驰过了几十里开外,也到了“雪中蜃楼”。经过赖皮­精­这么一扎腾,这关外唯一的一家小店也关门大吉了。

继续往前,可奇怪的是,前脚还是睛空万里,后脚便是大雪纷飞,温度骤降。乾隆听赖皮­精­说要带些厚重的衣服,开始还以为多此一举,没想到这竟然真得用上了。乾隆拿出一件皮裘来披在身上,才寒意舒减。大军也多多少少的穿上了衣服,准备好后,大军又一刻不停开始前行。

驶出数里,此时的积雪及陡峭的山路,让大队人马难以驶进,马一撇一划的竟走不了一步。没有办法,众人只有下马步行。乾隆自然是不会用自己的双脚跟白雪作斗争,他尽情的坐在骄子上,由两人抬着前行。赖皮­精­也沾了他的光,所以,在几百号人当中,只有他们两人是坐骄。

可怜的是抬他们的那四人,此路本来就很难走,如今又要抬着人上去,又得非常小心,免得把人摔着,不然自己的命可就难报了。赖皮­精­此时自然得意非凡,还不时向大军望一眼,享受这无比尊贵的一刻。

大约半个时辰,便到了雪峰山的路口。地上的积雪已被村民们扫的­干­净,走起路来,也就方便不少。只不过天一直下着雪,此时又积了一层薄薄的雪,但对行路也没有太大的障碍。

几百人在行进途中,还不时伸手拍去身上的积雪,可还是让积雪淋的不成样子。更别说那四个抬骄之人,此时全身积满白雪,只留出两只瞳孔来辩认方向。坐在骄子之上真是轻松,有东西遮着。抬骄之人只有抽空伸出一只手来,抹去脸上的积雪,免得让白雪冻着。

近千人向雪峰山进发,半路就被村民发现,此时在山中传的沸沸扬扬,人心恍恍。村民纷纷呐喊:“军队来了,快逃啊!”说是这么说,但不知要往那里逃?也不知他们怎么会找上门来?又是为了何事?

清军到了雪峰山,乾隆便下了骄,那四个抬骄之人这才有机会将雪拍个­干­净。冰水已经渗进皮裘之中,但他们自是不敢吭声。乾隆看看四周,叹道:“想不到,还有如此美丽的地方!”

大雪飘着,又似有阳光露出头来,与白雪交相辉映,自有一种仙境般的感觉。乾隆对赖皮­精­道:“我大哥的家在哪?”赖皮­精­道:“就在前面,马上就到。”走在前面,领着清军前行。

冰水门的人正在为谭之川、武恩的丧事忙个不停,正准备将他们送入棺材。这时,二狗子妈紧张的跑了过来,大叫道:“不好了,军队来了!”谭荻芬、巢贺敏她们一听,顿时一惊,道:“他们来­干­什么?”二狗子妈答道:“我看赖皮­精­带他们来,定不是什么好事。”

谭荻芬道:“难道他们来找武哥?狗皇帝已经夺走了皇位,如今还想……”又想起他们是冲自己而来,那龙儿凤儿不是有危险,便对巢贺敏道:“大嫂,你不会武功,不如你先带孩子到别处躲躲,千万别让人发现,不然,那狗皇帝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巢贺敏道:“那你呢?”谭荻芬答道:“他们来冰水门,总有一个人得去应付,不然他们是不会罢手的。不要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其他师兄弟也都这么说。二狗子妈道:“不如就到我家躲一躲,上次大火还是武恩救了我的孩子,这次是我报恩的时候。我宁愿自己死,也不会害你们的。”

巢贺敏虽然很担心谭荻芬,可一想起要保护孩子,也便答应了。向二狗子妈道了声谢后,便匆匆跟她走了。听二狗子妈说,乾隆已在不远处,而且很快就会到这里。于是,谭荻芬放下手中的事情,带领众弟子跪在武恩的面前,等着他们到来。

巢贺敏前脚刚走,乾隆后脚即到。赖皮­精­指着“冰水门”三个字,道:“就在这里。”乾隆一抬头,念叨着:“冰水门!”心中却有无数念头闪过。

几十名清军一齐冲进门去,把谭荻芬等人围了个遍。唰唰唰唰数声清脆的声音过后,清军也便抽出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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